“卫大山没了？”苏雪晴震惊。
“对, 没了，出了车祸，送去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苏亚楠道, “三弟刚刚打来电话的, 三弟让我跟你说一声。”
“……”苏雪晴沉默,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跟苏亚梅早就闹崩了，这个时候，他们能做什么？
“够钱吗？”苏雪晴问，“够钱办丧事吗？”
“管他们够不够钱。”苏亚楠道, “不要过去，不要帮助她。真要是帮助她了, 她就觉得我们会多帮助她，她到时候就卖惨。不能过去，卫家那边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实在不行的话，苏亚梅就找卫家那边的人借钱。城里的墓地就不用想了，城里墓地得花钱，直接火化了送去乡下安葬，也算是落叶归根，能省一笔钱。三弟打电话的时候，我直接就说了。”
卫大山没了，苏亚梅以后就得自己面对卫耀祖了。
“车祸, 还有赔偿款。”苏亚楠道, “他们要是想把卫大山葬在城里, 也不是不可以，直接拿赔偿款去买墓地，他们能愿意吗？”
卫耀祖还欠别人钱, 没有都还清。要是有了这一笔赔偿款，卫耀祖能把欠的钱给还了，还能再首付买一套房子。后面，卫耀祖跟苏亚梅开早餐店，两个人再还房贷，总好过去租房住的好。
苏亚楠没有说出那些话，但苏雪晴明白。
苏亚梅很有可能为了卫耀祖而不在城里给卫大山买墓地，而是选择把卫大山葬回他从小长大的村子。苏亚梅那么做的话，还能说是落叶归根，别人也不好多说苏亚梅的不是。
“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不是要你去帮助她的。”苏亚楠道，“她哪里需要我们帮衬，她有她家的耀祖，她家耀祖能把事情给办妥的。”
就算卫耀祖不能办妥，苏亚梅也会撑着的。
“三弟，我也跟他说了，不要过去。”苏亚楠道，“妈是死在苏亚梅早餐店门口的。当时，苏亚梅还以为妈故意躺下的，都没有想着妈是不是出事了，还得是护工去看。苏亚梅这般不孝顺，我们不过去，不插手她的那些事情，谁敢说我们的不是。就让苏亚梅自己去处理！”
苏亚楠都不叫苏亚梅大姐了，直接叫名字。
“苏亚梅就是蠢！”苏亚楠道，“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他们还是非得炒股，把好好的家炒成这个样子。要是卫耀祖没有去炒股，家里还有那么多钱，他们夫妻还要去开早餐店吗？要是他们不去开早餐店，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苏亚楠觉得都怪苏亚梅，苏亚梅事事都顺着卫耀祖。卫耀祖是成年了没有错，可卫耀祖根本就不懂得那些东西，卫耀祖觉得朋友可以，朋友就可以了吗？
反诈宣传，宣传了，没有用。
卫姗姗过去说了，也没有用！
别人也有让苏亚梅注意一点，苏亚梅还是顺着卫耀祖。卫耀祖说屎是香的，苏亚梅还能上去舔两口，说：真的是香的啊。
“我过来，就是告诉你有这么一回事情。”苏亚楠道，“三弟说他看看，要是没有其他大事情，他就不过去了。”
“嗯，行。”苏雪晴点点头，“那就不过去了。”
卫大山出车祸，那是有人证物证的，肇事者逃脱不了。医院抢救卫大山没有抢救过来，苏亚梅让殡仪馆的人把卫大山拉走，但是没有立即火化。苏亚梅要让肇事者赔钱，出了人命了，肇事者当时下车的时候，腿都软了。
赔钱是得赔钱的，不赔钱的话，肇事者得承担更严重的后果，赔钱了，还能从轻处罚。
涉及赔偿款的事情，苏亚梅没有先告诉卫家老家那边的人，得等事情尘埃落地，她跟儿子拿到钱了，他们才能送卫大山回去乡下。苏亚梅怕卫家那边的人打赔偿款的主意，家里拆迁的时候，卫大山老家那边的亲戚问他们借钱，苏亚梅咬定没有钱，就是不肯借钱给他们。
苏亚梅觉得自己借钱给他们了，他们一定不可能还钱。这也就导致卫大山老家的人不大愿意跟他们来往，卫大山老家人觉得他们不厚道。
好在肇事者家里有不少钱，两边商量了一下赔偿款，钱到位了，苏亚梅就让殡仪馆火化卫大山。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苏亚梅很快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关于这一笔钱是怎么打算的，苏亚梅直接跟卫大山说了，说他们把钱还了，再买一套房子。苏亚梅不要去租房子住，不要总是担心房东跟她说涨价的事情。苏亚梅之前把自家房租出租出去的时候，她就有跟租客说涨房租的事情，她不管租客愿不愿意，就是直接通知的。租客要是不想租房子，那就滚蛋，有的是人来租房子。
苏亚梅先把钱拿去买房子，付了首付之后，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之后，苏亚梅再跟卫耀祖一块儿去乡下。他们两个人一起送卫大山回去，苏亚梅担心卫耀祖不能应付卫家老家的那些人，怕卫耀祖吃亏，她必须待在旁边才行。
苏家人没有去苏亚梅的面前帮衬苏亚梅，但他们也算是一路盯着下来，省得苏亚梅那边出事情。
当苏亚梅带着卫耀祖去了乡下之后，卫大山的兄弟不大高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亚梅把人火化了，中间还隔了这么久才跟他们说。
“大山是你们的兄弟，他要落叶归根，你们总不能不给他找一块墓地。”苏亚梅道，“你们要是不给他找一块墓地，我就直接把他的骨灰埋在树下。”
卫大山的大哥听到苏亚梅说的话，都被气到了。
“我们有说不给他找一块墓地吗？”卫大哥道，“你才来，就说这话，这是在打我们的脸！那是我们的亲兄弟，我们能不管他吗？你们是不是就直接火化他，没有给他办丧礼？请人念经了吗？”
乡下人办丧礼，那都有讲究的，得请人念经，还得准备纸房子之类的东西。
“你来之前，就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卫大嫂气愤，她站在丈夫的身边，只觉得苏亚梅太过冰冷了。卫大嫂又看向卫耀祖，“你妈不说，你也不说吗？那是你亲爸啊！”
亲爸不亲爸的，卫耀祖不管那么多，他妈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他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卫耀祖一句话都不说，他伯父伯母问他话，他都不回答。卫大哥卫大嫂瞧见这一幕，他们都很无奈。别人看到这一幕还道：耀祖跟他爸年轻的时候很像，都是不爱说话的。
不爱说话……
卫耀祖在南城的时候可会说话了，经常说话，他现在就是觉得烦躁，不想去处理那些事情，这才不说的。要是他想说的话，他就去说了，他不想说，别人都没有办法。
有事情的时候，那就让别人上。
卫耀祖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父母把他捧在手掌心里，他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炒股失败之后，房子抵押卖了，卫耀祖这才跟父母一起摆摊卖早餐多久，卫大山又出车祸死了，还有赔偿款，苏亚梅又能跟卫耀祖一起首付买房子。
“他还小。”苏亚梅道，“你们有话就跟我说。”
“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他还小？”卫大嫂真不知道苏亚梅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卫耀祖一点都不小了，他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你们家的家产不就是被他炒股炒没了吗？”卫大嫂道。
“投资都有失败的时候，这不能完全怪他。”苏亚梅道。
“……”卫大嫂嘴角微扯，苏亚梅还真是会说，什么叫不能怪卫耀祖，不怪卫耀祖怪谁。
“那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们家怎么处理都好。”苏亚梅道。
“行，你们家自己去处理。”卫大嫂道。
“还是早点给大山找一块墓地。”苏亚梅道，“早点把事情办好，我们早点回去。我们还得继续卖早餐。”
苏亚梅手里的钱不算多的，她想要早点卖早餐赚钱，不能让卫耀祖一个人去卖早餐赚钱。苏亚梅担心卫耀祖一个人赚不了多少钱，房贷不是一笔小数目，卫耀祖一个人不可以。苏亚梅又想着现在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万一她早早没了，卫耀祖该怎么办，她得帮着卫耀祖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到了这个时候，苏亚梅还是想着卫耀祖的事情。苏亚梅总说让卫耀祖给他们养老，而现在卫耀祖没有给卫大山养老，那就是看卫耀祖以后会不会给苏亚梅养老了。
“大山的丧礼还是得办一下。”卫大哥道。
“要办的话，你们出钱，我们可没有钱了。”苏亚梅道，“大山是你的亲兄弟，你总得管管他。”
苏亚梅就是这样，要钱没有。
“你跟大山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就这样？”卫大嫂道。
“不是我非得这样，你们是不知道城里生活得要花费多少钱。”苏亚梅道，“我们要花费很多很多钱的，不是说坐在那边就行了。你们在乡下种地，总能混一口饭吃。我们不行的，不工作，哪里有饭吃。吃喝拉撒，全部都要钱。”
苏亚梅想想都心塞，要是那些东西没有被卫耀祖炒股没了，那该有多好。可是苏亚梅不敢说卫耀祖，怕卫耀祖不高兴，就只能藏在心里面。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苏亚梅自己不能多说，她还不能让别人也多说，就是怕卫耀祖不高兴。
作为亲妈，苏亚梅时时刻刻考虑卫耀祖的感受，生怕卫耀祖厌恶她。
卫大山老家这边的人都无语了，他们没有办法让苏亚梅跟卫耀祖拿出更多钱，他们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那就只能简单办一下，不用太隆重了。让家里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戚过来，那些关系稍微远一点的亲戚就不用过来了。
在卫大山安葬之后，苏亚梅带着卫耀祖就走了，他们没有在乡下多待，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卫大哥夫妻对于苏亚梅跟卫耀祖的举动颇为不满，却又没有办法。人确实要生活的，他们不好阻止苏亚梅跟卫耀祖母子去赚钱，但他们还是觉得心酸，觉得卫耀祖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苏亚梅母子回到城里。卫大山在的时候，他还能去进货，卫大山跟苏亚梅分开行动，事情还能办得快一点。而现在，苏亚梅跟卫耀祖一起办那些事情，卫耀祖不爱动的，苏亚梅又不想让卫耀祖太辛苦，那就只能是她自己多辛苦一点。
苏亚梅自己多做一些事情，让卫耀祖少做一些事情。卫耀祖瞧见苏亚梅那么辛苦，他也不会说自己多帮衬苏亚梅一点，只觉得苏亚梅多做一些事情好。苏亚梅多做事情，卫耀祖少辛苦一点。
苏雪晴等人知道苏亚梅那么辛苦，都不让卫耀祖多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特别无语。
在苏雪晴的面前，苏亚楠说起苏亚梅，她都觉得苏亚梅就是天生劳碌命。
“她不是不能享福，是她自己去找事情做，自己要做那些事情。”苏亚楠道，“她儿子都那么大了，都不知道让她的儿子多做一些事情。她儿子不是不能做那些事情的。”
“她想做，她就去，多做一些事情，没有关系。”苏雪晴道，“我们不要做那些事情。对了，彩霞婆家是怎么回事？”
宁文君从田彩霞的蛋糕店退股了，她原本没有想着去退股，也不插手蛋糕店的生意。但是田彩霞的婆家人觉得蛋糕店赚钱都是因为田彩霞在管理，田彩霞还有做蛋糕之类的东西，其他人都没有做。田彩霞的婆婆认为田彩霞没有必要跟别人合股，就是要退掉其他的股份。
本身就是亲戚之间的投资，田彩霞的两个兄长、宁文君跟苏旭东，田彩霞的婆婆就是要让人退股，再让婆家那边的人入股。
“他们啊，就是糟心。”苏亚楠道，“蛋糕店的事情，真是对不住。”
“这倒是没有什么。”苏雪晴道，“文君不差一个蛋糕店。”
苏雪晴就是觉得田彩霞的婆家人那么闹，宁文君退股了，苏旭东也退股了。宁文君过去的时候，遇见田彩霞的婆家人，田彩霞的婆婆就故意跟宁文君说一些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让宁文君撤资，宁文君也就同意了。
“店铺，我就不卖了。”苏雪晴道。
对，田彩霞的婆婆还想让田彩霞低价买苏雪晴的店铺，说苏雪晴是田彩霞的小姨，可以让苏雪晴低价卖掉店铺。苏雪晴早年买的店铺，又收了好些年的房租，苏雪晴早就赚够本了，她再低价卖店铺，也不亏的。
田彩霞没敢到苏雪晴的面前说，那些人在宁文君的面前说了。田彩霞的婆婆真的是什么话都往外说，非得要占便宜。
“别卖，不用卖。”苏亚楠有点不好意思，“房租本身就不高……小妹，你不要管那些人说的话。”
“彩霞要是不想在那边开蛋糕店，换一个店铺也行。”苏雪晴道，“可以去租别人家的店铺看看。二姐，我跟你是亲姐妹，这些话就直接说了。在彩霞的面前，我一个当长辈的说太多话，总归不大好。彩霞她婆婆不满意我开的房租，恨不得我免了房租。我确实不差钱这点钱，但是那是我的东西。”
苏雪晴可不想让田彩霞的婆婆得寸进尺，现在是要苏雪晴低价卖店铺，以后呢？哪里有人嫌弃钱多的，苏雪晴不愿意把店铺就这么卖出去。
田彩霞的婆婆没有当着苏雪晴的面说，要是他们当着苏雪晴的面说，苏雪晴也是要否决的。苏雪晴不可能顺着他们，她的东西，她想要怎么安排都好。
“你说的对，不用理会她。”苏亚楠叹气，“彩霞心里也不舒服，她没有想着要文君退股的。”
“退都退了。退了也好，省得麻烦事情多。”苏雪晴道，“这店已经开起来，现在赚钱了，那就是一个香馍馍。彩霞她婆婆惦记蛋糕店的收益，是因为赚的多，要是赚得少，她兴许就不惦记了。”
“赚得少，更得惦记了。”苏亚楠道，“少人投资，就他们自己投资，赚的钱都是他们的。”
苏亚楠都不知道怎么说田彩霞的婆家人，原本以为那些人都是好的。等田彩霞结婚一段时间之后，却发现不是那样的，田彩霞的婆婆那些人还是喜欢计较一些事情。
“小妹，你不用在乎那些人的想法。”苏亚楠道，“蛋糕店的事情……那个地段好，你就按照市场价收房租，该涨价就涨价。要是他们觉得房租太贵了，租不下去，他们就另外租。他们真要是有钱，还可以买一个店铺。但好地段的店铺，哪里有那么好买的。他们在那边开蛋糕店，也有几年了，有不少回头客。”
苏亚楠清楚，苏雪晴一开始就给低房租，一来是因为宁文君投资了，二来是那些晚辈都是苏雪晴的亲人，苏雪晴才那么做的。田彩霞的婆家人插手，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彩霞也是，她都不知道跟她婆婆好好说说。”苏亚楠道。
“这不是彩霞好好说说就有用，有的人很固执。那又是她的婆婆，很难的。”苏雪晴道，“反正文君已经撤股了。原先，彩霞是缺少资金，这才拉着大家一起投资的。现在她的蛋糕店开起来了，大家投不投资都好。”
“这不就是等于过河拆桥吗？”苏亚楠道，她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雪晴道，“彩霞结婚了，有了新的家庭。她婆家人有话说，那很正常。在她婆家人看来，别人就只是出了钱而已，那些钱不算是特别多的钱，自然就有想法了。”
“怎么不算多？”苏亚楠道，“当初，要不是大家出钱，这蛋糕店怎么开得起来？彩霞她自己能有那么多钱开蛋糕店吗？彩霞她婆婆这么做，是要让彩霞不当人。彩霞也真是的，怎么就任由她婆婆说呢。”
在这一件事情上，苏亚楠认为田彩霞没有做好。可是田彩霞嫁人了，她多少要考虑到婆家人的一点想法，苏亚楠在想田彩霞是不是瞧见蛋糕店赚钱了，田彩霞自己也不想让别人入股了，想要自己全资持有蛋糕店的股份。
虽然田彩霞没有嫁人的时候，品性还行，但是苏亚楠不能保证田彩霞出嫁之后还跟出嫁之前一样。财帛动人心，田彩霞在蛋糕店里，她对蛋糕店的生意最为了解，她知道蛋糕店有没有赚钱，又赚了多少钱。
田彩霞当店长，本身有拿比较高的工资，这个工资数额不低，一点都不比其他的蛋糕店店长少。一开始合伙投资蛋糕店，田彩霞承担的风险没有那么高，要是她自己开店，她承担的风险就高。宁文君给了钱，看似没有做别的，但是苏雪晴出租店铺了。
“她的两个哥哥，是不好说。旭东那边也退股了。”苏亚楠道，“现在呢……她两个哥哥……我想着让他们干脆都退了。就让彩霞自己去做，就当她两个哥哥把钱借给她了。”
“就这样吧。”苏雪晴道，“就当时借钱给她。”
苏雪晴又不是那种要跟晚辈斤斤计较的人，她就是跟苏亚楠说一声。都是亲戚，还好办，大家不是很缺钱，要是换成别人的话，别人可能没有这么好说话。
投资好好的，赚钱了，就不要人投资了。没有赚钱的话，指不定还要人继续投钱进去，分担成本。现在也不是说田彩霞有没有能力，能不能做好蛋糕店，而是田彩霞婆婆这么一通操作，很败好感。
苏雪晴心里都不大舒服，更不用说苏三嫂了。苏三嫂家有拆迁款，有房子出租，确实不用盯着蛋糕店的收入，但是大家一起都已经说好的了，现在变成这样样子，别人的心里能好受就怪了。
别人本来想着赚钱了，甚至都已经想好怎么花这一笔钱。田彩霞的婆婆出来不让大家继续投资，得让大家撤股。别人不可能觉得这一次的事情跟田彩霞没有关系，都当田彩霞默认了。
田彩霞的婆婆在前面跳脚，田彩霞在后面占尽好处。不管田彩霞有没有那个意思，别人都当她有那个意思。
苏雪晴没有再说别的话，苏亚楠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这些人都各自有儿女了，苏亚楠还有了孙辈，各家的家庭都复杂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单纯。
苏雪晴没有要责怪苏亚楠的意思，也没有让苏亚楠帮田彩霞道歉的意思。结婚了，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是说自己做决定就可以，还得考虑婆家人是怎么看的。田彩霞跟婆家人后面相处的时间还长着，田彩霞难免要多顾虑一些。
卫姗姗没有入股，她是卫耀祖的亲姐姐，她要是入股了，很多事情都不好说。卫姗姗当初借了一些钱给田彩霞，也就行了。
从苏雪晴那边回来家里后，苏亚楠跟丈夫说起田彩霞的事情，她也觉得田彩霞跟田彩霞的婆婆做事不地道。
“我看彩霞她就是有了别的心思。”苏亚楠道。
“可能是因为小家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田国华道。
“别人花钱就不多吗？”苏亚楠道，“大家对她够客气的了，撤资就直接撤资，她把钱给人家，人家都不跟她计较。她的两个哥哥现在还没撤，也是要撤的，不撤了，我怀疑他们后面连兄妹都没得做。开一个蛋糕店开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一开始就她自己去借钱开，何必让人投资。”
“小妹是怎么说的？”田国华道。
“还能怎么说，就说撤资就撤资了，当作是借钱给彩霞。”苏亚楠道，“小妹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三弟三弟妹那边……我都觉得我不好意思见他们。明明彩霞当时没有钱，这才需要大家帮衬一把，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苏亚楠想想都心塞，田彩霞当初说的话多动听，苏亚楠也以为田彩霞不错，现在搞成这个样子。苏雪晴没有说田彩霞有多错，苏亚楠自己却觉得田彩霞有很大的问题。
但凡田彩霞聪明一点，她就应该劝说住她的婆婆，不让她婆婆有那些举动。
“彩霞她小姨帮了她不少了，店铺都那么便宜出租给她，她还想着低价买她小姨的店铺。”苏亚楠道，“这算怎么一回事情？”
“不是说是她婆婆吗？”田国华道。
“她婆婆冲在前面，她躲在后面。”苏亚楠道，“彩霞心里保准也是有想法的。荒田无人问津，开垦出来，一个个都盯着。还有，彩霞真以为她技术那么好吗？有公司去他们那边订蛋糕，不还是有宁家的关系吗？”
苏亚楠不蠢，她不觉得宁家人没有做别的事情。田彩霞的婆婆一插手，怕是蛋糕店的生意要差不少。田彩霞的婆婆对田彩霞的亲戚都那么斤斤计较，就不要说对那些客户了。
“小妹没有多说，我也没有多说。”苏亚楠道，“说那么多话没有用的，彩霞以为她是文君表姐，文君非得让人后面继续在那边买蛋糕吗？要是彩霞做的蛋糕还行，文君还能继续买，要是做的不行，文君换地方订蛋糕，那也是应该的。”
“那你跟彩霞说一说。”田国华道，“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人没有在店里，没有在国内，别人也能做很多事情。”
田国华没有盲目站在自己的女儿这边，亲戚一起合伙开店，赚钱了，就要把人一脚踹开，问题太大了。不用别人说，田国华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开蛋糕店开不长久，就算长久开下去，生意必定没有现在这般好。
田彩霞跟她婆婆吵了一架，也就是吵了一架而已，没有其他时间了。
苏亚楠去蛋糕店的时候，田彩霞在蛋糕店忙碌。苏亚楠询问田彩霞到底是怎么想的，蛋糕店赚钱了，这就要让其他人都滚蛋。
“不是我的意思。”田彩霞道，“是我婆婆……”
“你婆婆的意思，你就让你婆婆跟文君他们说了？”苏亚楠道，“我看你自己不想让他们继续投资的。”
“我哪里会不想呢。有文君在，我们蛋糕店的订单还能多一点。”田彩霞道，“妈，我现在都有些怕那些订单要没了。我本来是想文君会拒绝，趁着这个机会，我就跟我婆婆没有办法。”
“你自己不敢得罪你婆婆，让别人去得罪你婆婆，然后，你做好人？”苏亚楠明白了，“你这是把别人当成傻瓜吗？文君差一个蛋糕店吗？人家有大公司要继承的。你这个脑子，也就只适合开一个小小的蛋糕店，做不来大事情。”
“我……”
“你都没有跟文君商量过，就让文君面对上你婆婆，你当文君是三岁小孩子吗？”苏亚楠道，“她现在进公司工作了。”
“妈，您说，现在怎么办？”田彩霞道。
“你真要是不愿意让文君撤资，你就直接说。文君现在撤资了，说明是你同意的。”苏亚楠道，“大不了，以后少赚一些钱就是了。还有，这是你小姨的店铺，让你婆婆别惦记了。周围的店铺房租要多少，出售店铺的价格又是多少，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哪里能让你们小姨吃那么大的亏。”
“我没有那个意思。”田彩霞道。
“我看你就是有那个意思。”苏亚楠道，“你敢说你婆婆没有跟你商量过？”
“我拒绝了啊。”田彩霞道，“妈，您也是知道的，那是我婆婆，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我婆婆身边，我哪里知道我婆婆那么恶心。”
“你自己心里也是有想法。”苏亚楠道，“这也正常，稍微想想，都有可能。你小姨也能理解你，但是你们太过了。你们要继续在这边开店的话，就付房租。不想在这边继续开店，你们就另外找一个店铺，换一个地方开店。”
“知道了。”田彩霞道。
苏亚楠伸手戳戳田彩霞的脑门，“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前去做什么了。”
“妈。”田彩霞道。
“别让你婆婆插手太多。”苏亚楠道，“做生意是有学问的，有时候让家里老人插手太多，这生意就没法做下去。”
有的老人把过期的东西拿出来继续卖，还给人拿少分量的。那样做生意，顾客不来的。
“我们做的蛋糕基本都是切好的，或者是直接单个的。”田彩霞道，“我婆婆也没有一直在这边。”
“别让她来了。”苏亚楠道，“帮忙帮不上，就知道帮倒忙。”
苏雪晴等人都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稍微提醒一下苏亚楠而已。田彩霞是苏亚楠的亲生女儿，苏雪晴不可能不说一句话。
宁文君没有不高兴，她知道很多人都是那样的，赚钱了，就是想要自己独吞蛋糕。一个小小的蛋糕店而已，宁文君没有把蛋糕店放在眼里，她是要做大生意。
出了这样的事情，苏雪晴自然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女儿，田彩霞是苏雪晴娘家的亲戚。
“妈，我们公司打算招糕点师傅。”宁文君跟苏雪晴道，“食堂那边的，员工不想吃饭也可以吃一些蛋糕。”
食堂的吃食不要钱，但是每个人都有限制，不能说是在食堂吃一份，又打包带走一份。吃饭，就是在食堂吃的。
下午茶的话，有茶水间，有糕点师傅做了送过去，那会方便很多，总好过总是从外面拿过来。外面东西，有一段距离，糕点之类的东西也容易碰撞坏了，倒不如招个糕点师傅。
宁家的公司很大，食堂也大，食堂有好几个厨师，原本都是炒菜做饭的，现在又加上制作糕点，那些人还能制作奶茶等东西。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吃那些东西，公司之前是从田彩霞的蛋糕店定的，而现在，宁文君不打算让公司从田彩霞的蛋糕店订了。
公司直接请人，再加上采买方面的钱，未必就会更贵。主要是因为公司人多，人要是少的话，那不划算。公司人多，成本就低了。
“行。”苏雪晴道，“你自己做主。”
“这样一来，就没有从彩霞表姐蛋糕店订了。”宁文君道。
“那就不要去订。”苏雪晴道，“合同到期了吗？”
“还有一个月到期。”宁文君道，“我打算提前跟彩霞表姐说，到期了，就不续约了。”
“那就不续。”苏雪晴道，“这点小事情，你自己做主。公司是你的，你在管理。”
“妈，您会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宁文君道。
“不会。”苏雪晴道，“本来就是直接找厨师师傅好。那么大的食堂，我去过，人多。一个公司不订了，还有别的公司。”
“嗯。”宁文君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担心亲妈会不高兴，觉得这就是一点点东西，不用去计较那么多。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公司有人提出来了这点，说是直接请人做比较好，那么他们在食堂里也能吃到更新鲜的蛋糕，比如蛋挞，时间稍微久一点，就不酥了。
宁文君觉得那些人说的话很有道理，有的人知道宁文君在那家蛋糕店有股份，不大敢说的。但文件最后还是放在了宁文君的面前，有人问宁文君，她自然要做一个决定。
各方面问题恰巧都在这个时候爆发，宁文君撤资，不仅仅是因为田彩霞的婆婆，还有因为自身的原因。蛋糕店已经开得比较顺利了，宁文君这个时候撤离，对蛋糕店的影响不大。蛋糕店失去大单子，再去找别的大单子，又不是不能找。不行的话，那就少赚一点。
别人没有占股份了，那就是田彩霞自己赚钱，一个人还是能多赚一点钱。
“怕妈不高兴吗？”苏雪晴道，“不用怕，你是公司的继承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去考虑这些关系。你考虑多了，未必能把事情办好的。”
“嗯嗯。”宁文君点点头，她挽着亲妈的手，靠在亲妈的肩膀上，“妈，您是不知道，公司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要做项目，还得处理一些别的事情。有些事情是行政上面的事情，但是也得看。”
“有不懂得的，多问问你爸。”苏雪晴道，“他懂得的。妈是不懂得管理公司，这些事情还是得你们自己去做。”
“好。”宁文君道，“有的事情，还是要跟您说说。”
“可以说，不要太辛苦。”苏雪晴道，“说一说，还能轻松一点。”
“有妈妈在，当然轻松一点。”宁文君道。
“你可以找一个伴。”苏雪晴道。
“说起找伴。”宁文君看向她妈，“我得用心找一找。找跟爸爸那样的，我又担心太强了，容易出问题。妈，您的脾气多柔和啊，而我呢，我脾气大着呢。强强对碰，一拍两散，那就是纯纯浪费时间。”
“找对象，哪里能说是浪费时间，不合适，那就换下一个。”苏雪晴道，“很多人都是这样，不是第一次就遇见对的人。有的人前面几次遇见的人都不好，有的人很好，但是就是不合适。”
“真麻烦。”宁文君道，“要不然，我去相亲？还是从我那些竹马里面找一个合适的。”
“竹马？”苏雪晴疑惑。
“就是跟我一个学校，一起长大的。”宁文君道，“小学初中高中，我不都在一个学校读书的吗？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
“不要勉强自己。”苏雪晴道。
“不勉强。”宁文君道。
“婚姻不是做生意。”苏雪晴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当然，不满意，可以离婚。”
“妈，我一定给您找一个合适的女婿回来。”宁文君道。
“这么大了，很多事情也该你自己决定。但是找对象，还是得把对象带回来看看。”苏雪晴道，“私底下一得查一查，查个清楚明白。别觉得这是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多了解一点，很容易出现问题。”
“是得查，还得查得彻彻底底的。”宁文君道。
“女人找对象跟男人找对象不一样，女人容易吃亏。”苏雪晴道，“我当初跟你爸一起，也是知道你爸的家世如何，见了人，我才定下来的。”
晚上，苏雪晴跟宁彦靖在房间里，苏雪晴说起宁文君的事情，她担心女儿。
“女儿不是恋爱脑，不可能随便带一个人回来的。”宁彦靖道，“不用担心太多，她的小心思多着呢。”
第147章 顶撞 卫耀祖结婚了
“要是没有一点脑子, 她在公司怎么待下去？”宁彦靖道，“文君知道怎么做好。”
“蛋糕店那边的事情，我不担心。”苏雪晴道, “又不是我们家的蛋糕店, 就是想到文君都到了可能谈恋爱嫁人的年纪了。”
苏雪晴担心女儿, 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苏雪晴不知道宁文君到时候会带什么样的人回来。当妈的怎么可能不忧心，苏雪晴知道自己忧心太多也没有用，最重要的还是看宁文君如何选择。
新的一天上午, 宁文君亲自去跟田彩霞说公司合约到期就不续了，公司要招收专门的糕点师傅。
“招人了？”田彩霞之前就担心宁家的公司不续约了, 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对，已经在招了，这是公司商讨决定的。”宁文君道，“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他们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直接请人，方便、快捷。我们公司员工多，有专门的糕点师傅好。”
“也是，确实。”田彩霞点点头，“有专门的人好。”
“我们公司这样，其他公司, 得看公司的大小, 有的公司人多, 也有可能是请人做的。”宁文君道，“现在越来越多的公司重视员工福利，一些私企的福利待遇一点都不差。”
不是所有的私企都是自己请厨师做糕点的, 基本请都请炒菜的师傅，糕点不是必备品。请的糕点师傅，也是要准备早餐的，早餐糕点多。
员工在家里没有做早饭，完全可以去单位食堂吃，单位食堂不只是包子馒头，可以多做一些品类的东西。
当人事部门提出意见之后，宁文君看了文件，也听了那些人说的话，她就同意。宁文君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跟田彩霞的关系，所以那些人特意跟她说的。
这种事情不算大事情，那些人先过问一下宁文君，省得宁文君不同意，宁文君再去跟宁彦靖说。职场的那些人都是人精，他们都知道要怎么处理事情最好。
“合约到期之后，不续约。你们采购材料的时候，看看情况。”宁文君道，“别一下子采买太多。”
“那些东西能放比较多天，没有关系，天气又冷了。”田彩霞道，“这中间还有一个月的缓冲期，不错了。”
田彩霞面带微笑，她不能责怪宁文君有错，她知道一些公司就是专门请的师傅去做蛋糕之类的东西当下午茶。田彩霞早前有预感，宁文君这边可能发生别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有大公司的订单，一个月能多赚很多钱。
田彩霞舍不得这一笔钱，但也只能同意了。总不能逼着人家非得让他们赚钱，这不合适。
宁文君跟田彩霞说完之后，这就离开了。宁文君才走，田彩霞的小姑子就来了。田彩霞的小姑子叫马玲，马玲没有工作，她时常过来田彩霞的店里帮帮忙，田彩霞再给马玲一些钱。
“她这是干什么来了？”马玲问，“她不是撤资了吗？”
马玲听她妈说了，她妈让这些人撤资了。宁文君的两个哥哥也撤资了，现在这个蛋糕店就是田彩霞的，有一点可惜，那就是这个店铺要房租，店铺不是田彩霞的。
“是撤资了。”田彩霞道，“他们公司跟我们店的合约也要到期了，她特意过来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一个准备。”
“合约到期？”马玲睁大眼睛，“她不会是故意刁难你吧？”
“不是，她不是故意刁难我。”田彩霞道，“他们公司那么大，需要的东西多。他们自己招人做，确实比较好，还能做更多的花样，价格也便宜一点，从成本上控制。”
“不做他们公司的生意就不做呗。”马玲道，“这店又不是开不下去。”
“是能开下去。”田彩霞道，“就是没办法赚那么多了。”
田彩霞叹了一声气，“不过利润不用跟其他人分，不算太少了。”
人工成本那些东西基本都是固定的，田彩霞的蛋糕店雇的人又不多。就是订单少了，到时候需不需要那么多人做蛋糕，那就不一定了。要是不需要那么多人，到时候就裁员。
田彩霞想着去找新的订单，可新的大订单哪里有那么好找的。
“他们太过分了，撤资了，就故意来这么一手。”马玲道。
“……”田彩霞沉默。
“你不是说她要继承公司了吗？她以后是公司的老板，她怎么不能决定这样的小事情？”马玲道。
“她能亲自过来跟我说，她已经很敬重我了。”田彩霞不能说宁文君做错了，本来就是自己这边的人没有做好。
婆家人以为让那些人撤资了，自家就能赚更多钱。哪里能呢，他们这个蛋糕店生意能那么好，不只是靠着田彩霞自己，还有靠着别人。
果然，自己还就只是适合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开一个普普通通的蛋糕店，别想着靠着蛋糕店赚更多钱。
当苏亚楠得知宁文君亲自去跟田彩霞说解除合作的事情，她不意外。人家本来就不用在田彩霞的蛋糕店下订单的，只是之前照顾蛋糕店里面的生意，这才签了合同。合约到期，蛋糕店现在没有那个订单也能存活，确实没有必要续约了。
“没有续约也好，一直续约，彩霞还当那是她自己的能力呢。”苏亚楠道。
苏亚楠过来苏雪晴这边拿花去卖的时候，苏雪晴说的。
苏父还活着，这养老账户的钱还是得存着。苏亚楠还是时不时过来拿花，卖了，再把钱存到那个账户里头。
“文君跟我说的时候，我让她自己做决定。”苏雪晴道，“她要掌管公司，不能被人说她太过偏私。蛋糕店才赚几个钱，公司迟早都是文君的，她总不能为了蛋糕店就放弃公司。何况，她在蛋糕店也没有股份了。”
苏雪晴说得直白，她支持宁文君的举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彩霞也能去寻求新的订单。之前彩霞不是说订单太多，有时候都做不过来吗？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找一些合适的订单。”
“让她自己去找。”苏亚楠道，“我可不管那么多。她婆家人生怕我们惦记那个蛋糕店，彩霞的两个哥哥早就退股了。姗姗曾经要入股，但因为她弟弟，她没有入。钱呢，彩霞也早就已经还给姗姗了。”
那个蛋糕店现在就是田彩霞自己的，田彩霞自己要怎么管理蛋糕店都好。
“彩霞那个小姑子还去蛋糕店做事情。”苏亚楠道，“说小姑子没有工作，不好找工作，先去蛋糕店做着。我看她小姑子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非得去蛋糕店盯着。彩霞也真是的，就那么让她的小姑子过去了。曾经，我还说彩霞聪明，现在我不觉得她有多聪明。女人成家了，总是容易向着婆家。”
“彩霞没有让她小姑子去找别的工作？”苏雪晴惊讶。
“没有。”苏亚楠道，“她婆婆说她小姑子在她那边工作，不容易受委屈，还说她反正要请人的，倒不如就请小姑子了。”
“……”苏雪晴沉默。
“她小姑子去了店铺，有时候还不做事情，就坐在那边吃东西。”苏亚楠道，“好在是彩霞自己做的东西，成本不会太高。”
“多吃几次，就不爱吃了。”苏雪晴道。
“我去的时候，彩霞那个小姑子经常在吃东西。”苏亚楠道，“每次吃的东西不一定是一样的东西。我也不好意思说她，她那是去上班吗？她那是去吃零食自助了。吃那么多东西，也不考虑一下她多少工资。对了，彩霞给她的工资跟其他人一样的，她小姑子过去的时间少，还得要那么多工资。”
苏亚楠吐槽，“我让彩霞少给一点，彩霞说没有必要为了那一点钱去折腾。给就给了，给了，能少一点事情，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情。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随便她了。我们是娘家人，不是她的婆家人，她跟她婆家人相处，我们插手不上。”
“彩霞自己愿意，那就算了。”苏雪晴道，“有时候给点钱，能解决事情，那确实好。”
“彩霞她又没有很多钱，还这么搞。”苏亚楠道，“当初找人入股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参与管理，就她自己去管理。现在呢，她嫁人了，倒是让她的小姑子过去。彩霞又怀上了，她到时候要是生孩子，做不了事情……”
苏亚楠在想到时候要是田彩霞的小姑子那些人在店里，那可就不好办了。
“倒不如别让她小姑子去上班了，直接每个月给她一笔钱得了。”苏亚楠道，“可是给这个小姑子一笔钱，其他人呢？是不是也得给钱？”
“彩霞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苏雪晴道，“彩霞结婚了，有她自己的小家庭，自己懂得怎么处理，不需要我们这些人去帮她处理。文君那边，我也是让她自己决定的。”
不懂得的事情，苏雪晴不多参与决定，不去为难自己的女儿。哪怕是自己的亲姐妹，亲外甥女，苏雪晴都不可能为了这些人去为难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比这些人重要许多，苏雪晴分得清楚谁更加亲近，谁的关系距离她更远。
“我们岁数大了，少管一点，别惹小辈厌烦。”苏雪晴道。
“所以，我也就是说说，不去管。”苏亚楠道，“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管多了，别人还觉得我做得不好，是我的问题。婆家，娘家，彩霞夹在中间，我去说那些话，就是为难彩霞。”
“我们倒是还好，没有什么事情的。三哥他们也不怪彩霞，彩霞结婚了，有很多事情，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不能总是用以前的眼光去处理那些事情。”
“你想得开。”苏亚楠道。
“不是想开不想开的问题，这是事实。”苏雪晴道，“我们管那么多，孩子不高兴，我们能高兴吗？”
到了年底，卫耀祖找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的是乡下人，不是城里人，那个女的还是苏亚梅雇来店里帮忙的人。苏亚梅不满意，要让卫耀祖跟那个女的分手，卫耀祖哪里可能跟那个女的分手，卫耀祖就直接跟那个女的领证结婚了。
苏亚梅买房子的时候，房本上有她的名字，也有她儿子的名字。苏亚梅当时不敢只写卫耀祖一个人的名字，她怕自己有一天被赶出去。卫大山没有了，苏亚梅害怕，这才写上她自己的名字。
当苏亚梅得知卫耀祖跟人领证之后，她特别不高兴。
“妈，您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可可没有要彩礼钱。”卫耀祖道，“还愿意跟我一起去卖早餐。”
卫耀祖看中汪可可的能干，他自己没有那么能干，出去卖早餐很辛苦，他又不能不做。卫大山没了，苏亚梅去揉面，卫耀祖得去进货，早早就得起来。
“我早上那么早起来，下午还得回去补觉，哪里有空去跟别人谈恋爱。”卫耀祖道，“您当那些姑娘愿意嫁给我吗？妈，您能不能懂事一点。过两天，可可搬过来跟我们住。她是我的妻子，我们领了结婚证，她是我合法的妻子。”
苏亚梅看不上汪可可，一个乡下人有什么好的，苏亚梅想让卫耀祖找一个城里人结婚。苏亚梅觉得城里人更好，下乡人不好，乡下人说不要彩礼钱，其实就是想要城里户口，还想着让卫耀祖以后拿钱帮助汪可可的娘家人。
“我不同意，你们怎么能领证呢？”苏亚梅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吗？你爸才去了没有多久，别人会说你的。”
“说我什么？”卫耀祖道，“我跟可可先不办婚礼，可可跟我一起，我们两个人能一起出摊，也省得您总说手疼了。您做早餐的时候，可可都有努力学。”
“……”苏亚梅雇佣汪可可做事的时候，确实是当着汪可可的面做那些事情，汪可可很快就上手。苏亚梅当时还觉得汪可可比较勤快，用那么低的工资让汪可可做事情，太划算了。
而现在，苏亚梅不觉得划算，她只觉得自己被汪可可给坑了。
汪可可是乡下人不错，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南城有房子。卫耀祖以前是拆迁户，炒股亏钱了，卫耀祖已经不敢去炒股了，卫耀祖现在肯脚踏实地干活。汪可可觉得自己选择卫耀祖挺好的，她一个乡下人，又没有文凭，她去找那些有钱人，人家也看不上她，倒不如选择卫耀祖。
苏亚梅之所以雇佣汪可可，就是因为卫耀祖没有那么能干，移动早餐摊的生意还行，苏亚梅才让汪可可来做事情。现在，苏亚梅后悔死当初的决定了，汪可可知道苏亚梅不满意她，那又如何。
最重要的是卫耀祖满意汪可可，卫耀祖需要的就是有人帮助她多承担一点。苏亚梅年岁老了，还有很多话。卫耀祖以前有过别的女朋友，还有过孩子，苏亚梅真要是好的话，卫耀祖就不可能跟汪可可在一起了，卫耀祖早已经在苏亚梅的安排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妈，您这么大年纪，管那么多做什么？”卫耀祖道，“您以前还说姥姥不好，我看您才不好。”
“我不好？”苏亚梅不敢相信这是她儿子说出来的话，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您好不好，心里没有数吗？姥姥死在早餐店门口。”卫耀祖道，“别人都说这是我们家的报应，您没有做好，您不孝顺姥姥。”
“报应……”苏亚梅错愕。
“把房间收拾一下，您不收拾也没有关系，可可会收拾。”卫耀祖道。
卫耀祖转身就走，他要去接汪可可了。汪可可租房子住的，她跟别人合租，因着年前退租，房子不好转租出去，还得多付一个月的房租，扣了一个月的房租，这才退剩下的押金。卫耀祖觉得汪可可十分不容易，汪可可一个乡下人来城里，她很努力地奋斗。
汪可可愿意跟卫耀祖一起干活，卫耀祖真的觉得很好。卫耀祖的亲生父亲卫大山就是一个乡下人，汪可可是乡下人又如何，乡下人努力干活就行了。
卫耀祖跟汪可可领证结婚，苏家几个兄弟姐妹，苏雪晴最先知道了。汪可可搬去苏亚梅家里之后，苏雪晴才知道的。卫姗姗去苏亚梅家里知道的，她到苏雪晴家里，这才告诉苏雪晴。
“人搬过去住了。”卫姗姗道，“我看她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很干净，厨房也打扫得很好。就是我妈不满意她，我妈还说我不给卫耀祖介绍对象。我都无语了，我怎么给卫耀祖介绍对象？他太不靠谱了，给他介绍对象，那就是坑害别人。”
“结婚了就好，你弟弟好歹愿意去干活了。”苏雪晴道，“比以前好多了。”
卫耀祖以前拿着拆迁款，眼高手低，没有能力，还觉得自己很牛。卫耀祖对自身没有一个充分的认识，这才导致后面的事情。要是卫耀祖对他自身有一个充分的认识，也就没有那些事情了。
“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卫姗姗道，“我让我妈不要去说弟妹，她非得要说。她还嫌弃弟妹比耀祖大一些。没有大多少，也就是大三岁左右。弟妹能干，能吃苦，她能让耀祖跟她一起干活，这多好啊。”
“确实不错。”苏雪晴道。
“弟妹在厨房，我妈就在客厅说不中听的花。”卫姗姗道，“真的是太过分了，不是一点点的过分。”
卫姗姗听不下去，她就走了。卫姗姗真不知道她妈在想什么，她妈以后是要靠着弟弟弟妹的。卫耀祖现在听汪可可的话，等到以后，多半也是。
苏亚梅这个时候得罪了汪可可，汪可可必定会记在心上。苏亚梅现在还能帮助做点事情，要是苏亚梅不能帮着做事情，看汪可可怎么对待卫姗姗。
卫姗姗不好直接跟苏亚梅说这些话，怕汪可可听到了。苏亚梅当她自己是当婆婆的，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一点都不顾虑汪可可的脸面。汪可可跟卫耀祖已经领证结婚，卫耀祖不可能跟汪可可离婚的。卫耀祖本身就不是一个多孝顺的人，他哪里可能考虑苏亚梅，他只会考虑他的妻子。
“她这样，以后，弟妹对她不好，我一点都不意外。”卫姗姗道，“我妈这个人，跟她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你能管就管，不能管就拉倒。”苏雪晴道。
苏雪晴跟苏亚梅的关系早已经崩塌，苏雪晴不可能多关心苏亚梅。
要过年了，汪可可老家的人打电话，苏亚梅站在旁边就说，“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吗？要打那么久的电话，当电话费不是钱吗？”
“那是我的家里人。”汪可可无语。
汪可可被苏亚梅雇佣的时候，她就知道苏亚梅不好相处，那又如何。当下属跟当儿媳妇，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汪可可自己能调馅料，能和面，她之前已经做那些事情了。汪可可不怕得罪苏亚梅，就算苏亚梅不出去干活，她汪可可自己可以出去干活。苏亚梅为了卫耀祖，她还是得干活，她不干活，就等着卫耀祖给她脸色瞧吧。
反正汪可可现在不可能给苏亚梅好脸色，苏亚梅不给她好脸色，她干嘛要给苏亚梅好脸色呢。苏亚梅不是多好的东西，亲妈都死在了她的早餐店门口，汪可可都听卫耀祖说了。
卫耀祖什么话都敢跟汪可可说，没有把那些话藏起来。汪可可自己去调查的话，她不一定能调查到那么多事情。
“家里人，说几句话就行了，说那么多干嘛。”苏亚梅道，“要花钱的。”
“大过年的，花点钱，怎么了？”汪可可道。
“你……我是你婆婆，我还不能说了？”苏亚梅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拿婆婆的身份压我。”汪可可翻白眼，“别摆谱了。”
卫耀祖回来的时候，苏亚梅跟卫耀祖说汪可可对她不好，卫耀祖问，“妈，您是不是又说可可了？不是跟您说了，别去说可可了吗？可可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我们要一起生活的，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你还说我？”苏亚梅盯着卫耀祖。
卫耀祖没有感觉，没有心生愧疚。卫耀祖甚至不想理会苏亚梅，而是走到汪可可的面前，“这几天没有多少人买早餐，我们休息几天，等大年初七左右再卖早餐。正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行啊。”汪可可没有意见，适当休息一下，确实不错。
主要是过年这几天，很多人都回去乡下老家了。在城里的人，有的人早上没有起来，没有去买早餐，直接吃午饭了。要是卫耀祖没有说，汪可可也得说。
“还要休息？”苏亚梅道，“人少的话，我跟可可去卖早餐就行了。”
苏亚梅的意思是卫耀祖在家里休息，她跟汪可可一块儿去卖早餐。苏亚梅自己想要为卫耀祖当牛做马，她还要让汪可可跟着她为卫耀祖当牛做马。
“要去你去，我不去。”汪可可道，“现在的人放假就是喜欢休息，周末买早餐的人都比周一到周五买早餐的人少。”
汪可可不想在没有多少人买早餐的时候，还辛辛苦苦去工作。没有赚到几个钱，累死累活的，压根不值得。赚的钱太少，还不如好好休息，等人多的时候再出去摆摊。
“人又不是钢铁，要休息的。”汪可可道。
“耀祖，你看你娶的媳妇。”苏亚梅的手指着汪可可道。
“可可说的对。”卫耀祖道，“不是有一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现在休息，也是为了后面好出摊的。”
“……”苏亚梅气极了，“你就是站在你老婆那边。”
“她说的话又没有错。”卫耀祖道。
“她还没有错？她没有错，我有错了？”苏亚梅道。
“妈，您不要这么胡搅蛮缠，可不可以？”卫耀祖道，“您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你太泼妇了。”
“我？泼妇？”苏亚梅伤心。
卫耀祖不管苏亚梅伤心不伤心，他去帮汪可可做事情。
苏亚梅要让汪可可一个人做那些事情，汪可可让卫耀祖帮忙，卫耀祖就过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让汪可可做事情不行吗？现在又没有出摊。”苏亚梅道。
“爸在世的时候，他也有帮您做事。”卫耀祖道。
“……”苏亚梅想到卫大山，她就觉得卫大山死得太早了，要是卫大山晚点死就要了。有卫大山在，自己就不会被儿媳妇欺负。
汪可可知道苏亚梅跟苏家的人关系不好，她没有想着要帮卫耀祖修复这一层关系。就算他们想要修复这一层关系，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
田彩霞的蛋糕店跟宁家的公司结束了合作，田彩霞去找别订单，从年前找到年后，就是没有找到那么大的订单了。零零散散的一些订单，有这些订单，蛋糕店的利润能多一点，单单要那些散户的话，不是不能赚到钱，赚到的钱太少了一点。
过年期间的生意还行，不算是太拉胯，但真要是算下来，没有大订单后，后面几个月的利润少了很多。由于没有其他人来分利润，田彩霞确实能稍微多赚一点点。要是还有其他人要分利润的话，那些利润就比以前少很多了。
“还是没有别人分利润好。”田彩霞的丈夫道。
田彩霞在房间里算收益，她的丈夫马平知道了，他觉得这样不错，还能多赚钱。
“什么叫别人？那是我的兄弟姐妹。”田彩霞道，“你妈非得去折腾，要是你妈没有那些操作，也许我们就不会丢掉大单子了。我们不只是丢掉表妹公司的大单子，还丢了别的公司的单子。有人就是喜欢跟风的，跟着解除合约。”
有的公司没有解除合约，但是体量太小了。
田彩霞算是明白宁文君说的话，那些私营企业，特别是人多的企业，他们自己有食堂，完全可以请师傅在食堂里做，不需要在外面订购。小企业的话，有的公司舍不得给员工好的福利政策，就不给员工买这些吃的了。
蛋糕、面包之类的东西本身价格又高，成本摆放在那边，也不能卖得太低价了。卖得太低价了，别人还觉得他们的产品是不是不好。
“丢掉就丢掉了，能赚更多钱，你还少辛苦一点，不好吗？”马平道，“你最开始就该自己开店，那会好很多。”
“我自己开店，你给我钱吗？”田彩霞道，“你们说话说得轻松，压根不考虑我的死活。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找兄弟姐妹借钱找他们投资。要是没有他们，蛋糕店也不能起来，不能起来了，就说他们的不是。”
“好歹是多赚钱了。”马平道。
“还说我少辛苦，我哪里少辛苦了？”田彩霞道，“我得担心那些订单，别人会不会要我们店里的东西了，转而去要别人家店铺的东西。有的公司没有跟我们签订合约的，都是前一天说要送多少东西过去，我们就送多少东西过去。”
田彩霞还得维护一下跟客户之间的关系，不能让客户觉得他们没有用。
“你们没有开蛋糕店，哪里知道这里头的事情。”田彩霞道，“你们看着之前的利润多，以为不让文君他们投资，我们就能多赚那么多钱，做梦去吧。有文君他们在，我们还能轻松一点。虽然要多做一些东西，但是有师傅做啊。”
田彩霞现在有些懊悔，却也没有办法。
“我现在又怀了，到时候还得生孩子，都没有空顾着蛋糕店。”田彩霞道。
“让我妹去，她对那边熟悉……”
“你妹是去了，她天天坐在那边吃，吃了不少东西。”田彩霞道，“她还跟我说，别人看到她吃东西，别人就会觉得好吃，就会多买。别人还没有买，她吃了那么多东西，真的是……”
田彩霞只觉得小姑子是猪，小姑子一直吃，不断吃，就像是没有吃过那些蛋糕蛋挞一样。田彩霞一开始以为小姑子吃了几天就不吃了，结果小姑子只要过去就要吃。不是说没有吃早餐，就是说没有吃午饭。
小姑子都那么说了，田彩霞不能不让小姑子，她要是不让小姑子吃，别人该说她小气了。店铺现在没有别人入股投资，是田彩霞自己的店，她小姑子吃点东西，田彩霞也不能说股东不高兴。
“她小鸟胃，吃不了太多东西的。”马平道。
“面包本身就很少的，一捏，一大片变成一小团。”田彩霞道，“我看她很能吃。要是我没有在的话，不知道她要吃多少东西去。我们还给她那些工资，都没有少给。等着吧，等过一两个月，蛋糕店赚的钱只会更少，比有文君他们入股的时候低。”
田彩霞有预感，她积极挽救，也不好挽救。只能想着现在是回归普通，跟别的普通的蛋糕店差不多，赚不了那么多钱。之前，他们的蛋糕店比很多蛋糕店都要赚钱，赚很多钱，田彩霞当店长还有提成。
真要算店长提成和利润分配，田彩霞现在拿到手的钱不比之前多多少，多一丢丢，生意稍微不好一点，就要比之前更差。这让田彩霞有危机感，她想要做得更好，又没有办法做得更好。
“不会吧？”马平不相信。
“会的。”田彩霞道，“能看出颓势。我没有去找新的订单，你妹妹又坐在店里吃，店里的利润怎么可能高。你妹妹都没有做什么事情，还得要那些工资……”
田彩霞想到小姑子的那些举动，她不是很满意。再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婆家人都觉得小姑子岁数还小，怕小姑子去别的地方工作会受不了。婆婆甚至还说田彩霞这个当嫂子的不懂得为小姑子考虑，说是不是要他们直接把钱给她，她再给钱给小姑子。
被婆婆那么一说，田彩霞哪里能说不好，也不好说让婆婆给钱的话。田彩霞真要是从婆婆那边拿钱给小姑子，别人怎么说她。关键是田彩霞知道她婆婆不可能给钱给她，最终还是要让她拿出钱给小姑子。
结婚之前，田彩霞压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原本还以为婆家人不错。结婚后，婆家人一方面想着田彩霞跟宁家打好关系，一方面又希望田彩霞能从宁家获取好处。
过完年，还没有到大年初六，宁文君又开始忙了。
苏雪晴看着宁文君那么忙，也不好多打扰女儿。有人问苏雪晴，要找什么样的女婿，苏雪晴说这都得看宁文君，她这个当妈说的不算。那是要跟女儿一起度过一辈子的人，还是得看女儿的想法。
那些人问苏雪晴再多都没有用，苏雪晴不多干涉女儿的决定，除非女儿带回来的人真的不行。
这个时候，颜嫣然已经上大学了，她靠着她自己的能力考上国内的大学。颜嫣然在南城的大学读书，没有去外省的大学读书。颜嫣然想要去公司帮帮她爸，她虽然还在读大学，但是大学的可成不多，她有比较多的时间去公司。
“爸，我能去公司吗？”又是一天吃晚饭的时候，颜嫣然问她爸，“现在国家不给分配工作了，得自己去找工作。学校还要求学生要去实习了，才能拿毕业证的。”
“还早，等你大四的时候再说。”颜奕辰道，“还早，早得很。”
“这……”颜嫣然不觉得有多早，她就是想着要早点去公司工作，她看向她妈。
“嫣然读大学了，是一个小大人了。”许如芸看看女儿，“你爸是想让你多享受一下大学生活，这才说让你等一等。”
“我……”颜嫣然不想等，她想早点进公司。颜嫣然之所以选择省内的高校，就是为了能早点进公司，结果她爸不让她进，“爸，真的不行吗？”
“你还小。”颜奕辰道，“大学的生活很珍贵，等你毕业了，很难享受到大学的美好时光。你有时间，可以出去旅游，可以跟朋友一起出去玩。把给你的卡里打钱，不够钱，你就跟爸说。”
颜嫣然想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她想要说话，被许如芸拉住了。
许如芸朝着颜嫣然摇摇头，让颜嫣然不要去计较那些事情。
“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许如芸给颜嫣然夹菜，“好好享受美好的校园生活。”
颜嫣然瞧着她妈妈这个态度，只能闭上嘴巴吃饭。
吃完饭后，颜嫣然去找她妈妈，“妈，爸怎么就不愿意让我去公司呢？”
“你没有看出来吗？”许如芸拉着女儿去女儿的房间说话，她锁上门，“你爸防着你。你大哥在国外读书，你弟弟又小你几岁。你爸担心你到时候跟你哥哥弟弟去争去抢。你爸的公司是要留给他儿子的，而不是留给女儿的。你呢，别想太多，你爸给房产，你就拿着，你爸给你钱，你也拿着。不是非得去公司工作。”
“您以前不是说让我快点长大，让我去公司工作的吗？”颜嫣然不明白。
“我本来是那么想的，让你先进公司，可是你爸不愿意。”许如芸道，“我们说多了，你爸不高兴，那就少说一点。先不想进公司的事情，先等等。”
“高考后让我等，大一的时候让我等，快要大二的时候，还得让我等，一直等到大四，等到大四，爸还会让我进公司吗？”颜嫣然对比表示怀疑。
“等到那个时候，你大哥颜明德就该回来了。”许如芸道，“你大哥能进公司，你也能进。”
“爸会不会说要等我毕业？”颜嫣然问，“等我毕业了，他也许就说我该相亲去结婚了。”
“……”许如芸看着女儿，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我又没有争继承人的位子，我进去工作都不行吗？”颜嫣然道。
“你爸不是防着你，是防着我。”许如芸道，“先不要想着进公司，先好好读书。实在不行，那就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你爸不让你进公司，你就进你男人的公司！”
“宁家那个宁文君……”
“你不能跟她比，我跟你爸不可能只生你一个孩子。”许如芸道，“我要是没有给你爸生儿子，你爸很有可能就去跟别人生了。”
“怎么会？”颜嫣然一脸震惊，“您跟爸的感情不是很好吗？爸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您的事情？”
第148章 出狱 该着急的是那些债主
“我跟你爸有多少感情, 我知道的。”许如芸道，她摸摸女儿的头，“我跟他, 爱情, 很少, 很少的，更多的是亲情，还有就是友情。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我跟你爸这样的情况, 他防着我一点，也正常。女儿、儿子都是一样, 我的话，不是非得要让儿子继承家产。但是你爸不行，他要让儿子继承家产，所以就只能是你大哥跟你弟弟。”
“爸他……”颜嫣然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帮弟弟啊。”
“他可能是担心你弟弟比你小，怕到时候你弟弟弟还要听你的。”许如芸道，“你爸想给你大哥机会。你大哥很小的时候，被你奶奶带走。你奶奶带走你大哥，你奶奶就更少折腾你爸了。你爸多少对你大哥有点愧疚，你大哥都还没有进公司，又怎么可能让你进。”
“……”颜嫣然觉得这样对自己不公平。
“你别觉得对你不公平, 有的人出生更不好。”许如芸道, “他们还得不到这些东西。至少, 你还能得到多一点的东西。在你爸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别表现太差了。你爸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不是不疼你。只是有的东西，他不让你动，不给你，你也没有办法。”
“妈……”
“在有你弟弟的情况下，我也不想你惹你爸不高兴。”许如芸道，“这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
“帮帮忙，都不行啊。”颜嫣然道，“爸他……妈，爸那样，您没有不高兴吗？”
“习惯了就好。”许如芸道，“你爸的孩子都是我生的，不管是谁继承公司，我都没有损失。但是，我希望是你弟弟继承公司，我跟你大哥的关系不好，你奶奶没少在你大哥的面前说我的不是，你大哥要是继承公司，他必定不可能给我好脸色瞧的。你爸活着还好，你爸没了，那就完蛋了。”
许如芸打定主意要让颜明康继承公司，颜明康的学习成绩也好。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颜明康还在读高中。
许二哥没有再婚，他在于丽的附近租了房间，方便周末的时候看看儿子。
许飞扬去了他爸那边，他问他爸，“爸，您是不是还想跟妈复婚？”
“……”许二哥沉默了一会儿，“你妈不可能跟我复婚。”
“妈不肯跟您复婚，您就不要想着妈了。您要是再婚，您就去再婚。”许飞扬道，“妈打定主意的。”
许飞扬觉得他爸不用表现得那么苦难，他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许二哥自己。许飞扬早已经不想着父母复婚，但他看着他爸这个样子，他还是觉得心酸。
“不再婚了。”许二哥道，“就这样很好，指不定哪一天，你妈就原谅我了呢。”
许二哥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个岁数，是有点工资，但是没有房子，那些女人不大愿意跟他在一起的。许二哥要是跟那些女人在一起，那些女人多半是贪图他手里的钱。他手里就那点工资，还是得留着工资，让自己过幸福快乐一点的日子。
“等妈原谅您，她要是一辈子不原谅您呢？”许飞扬道，“那您等下一辈子吗？”
“也不是不行。”许二哥道，“你不用管这些事情，你就好好读你的书。”
“我上了大专……”许飞扬在想这大专有什么好念的，但是他不念不行。许飞扬想要考研，他去学习那些资料，又觉得很难。许飞扬看到那些材料的时候有点头晕，难怪他妈之前说要让他好好准备高考，如果高考的时候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事情就好办很多。
大专学生要考研，真的要付出了很多，到时候跟那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一起进复试，老师选择那些名牌大学的学生可能性更高。那么许飞扬就得有优秀的成绩，比如一些比赛成绩或者是论文。
于丽读大学的时候，最开始是读建筑学的，后面去读的哲学。到了大学，于丽的成绩没有高中的时候两眼。于丽没有搞研究，没有写论文，不可能直接在自己的论文上挂上儿子的名字。要是于丽有那个能耐，她就不是在中学当老师，而是在大学当老师。
“大专也不错。”许二哥道，“都是爸害了你。”
许二哥愧疚，他不敢在那个时候去找别的女人，更不该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还有那个女人真的没有多好，那个女人就是想要钱，想要房子。许二哥没有足够多的钱买房子，人家就不要他了，转头去找别的男人。
许二哥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些钱，“这是给你的生活费。”
“爸，您手里还有钱吗？”许飞扬道，“我拿走钱，您够生活的吗？”
“够生活的。”许二哥道，“放心，你拿着。我现在拿着钱，也没有别的用处。”
许二哥有攒一点钱，他每个月都有给许飞扬一点钱。这是许如芸跟许二哥说的，说许飞扬跟许二哥比较亲近，许二哥要想许飞扬以后给他养老，那么在许飞扬读书的时候，许二哥有能力的话就给许飞扬一些生活费，许飞扬自然就能念着他的好。
许如芸为许二哥考虑得挺周到的，许二哥想要回到从前的生活，那是不可能了，许二哥只能弥补一下曾经的过错。许二哥应该庆幸他有一个儿子，而不是一个女儿，儿子更能共情父亲，许飞扬还会亲近许二哥。要是女儿的话，也许女儿也会亲近许二哥，毕竟孩子不一定能共情父母的痛苦，他们只觉得父亲或者母亲对他们好。
“拿着吧。”许二哥把钱塞到了许飞扬的手里。
当许飞扬回到家里，他把钱放在于丽的面前。
“你爸给你的，你就拿着。”于丽道，“我就不拿走了。”
于丽想自己要是拿走这些钱，许飞扬以后会怎么想她呢？许飞扬会不会觉得她这个亲妈不好？于丽本就觉得许飞扬更加亲近许二哥了，她不能再把许飞扬推向许二哥。许二哥给的钱不算很多，那些钱不值得于丽收走。
许飞扬听到这话，他开开心心地把钱收起来。许飞扬读大专，读书的时候没有在家里住，他平日里跟同学出去还得要花钱。
于丽瞧见许飞扬开心的模样，她不多说了。
苏三哥让苏雪晴跟苏亚楠各自带着家属到家里吃饭，依旧没有叫上苏亚梅。卫大山没了，苏亚梅还是那样的脾气，他们让苏亚梅过来，苏亚梅也不可能对他们有好态度，苏亚梅只觉得这些人在笑话她，笑话她成为了寡妇。
苏亚梅总是这个样子，别人没有笑话她，没有说她的不是，她非得要说别人说她的不是了，就是要去为难别人。苏亚梅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只管着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她自己开心就行。
大家聚在一起，都默契地不去说苏亚梅。
田彩霞没有带着丈夫过来，她怀着身孕，不大方便，就没有过来了。还有就是田彩霞感觉不大好意思，苏旭东跟宁文君都从蛋糕店撤资了。田彩霞知道这不仅仅是自己婆婆的原因，还有自己的原因。
苏家人也都没有去说蛋糕店撤资的事情，宁文君不缺那点钱，而苏旭东家里也有一些钱，苏旭东不靠着蛋糕店生活。
“爸。”苏雪晴看向苏父。
苏父驼背很厉害了，他平时没有干重活了，但是走路的时候没有挺直腰，加上年纪大了，这背就驼了。苏父走路慢一些，年岁大，不如从前了。
以前，大家基本都是大年初二来。现在呢，大家各自成家，苏亚楠又有孙辈，就没有再特意定在大年初二，正月里哪一天方便，就哪一天过来聚一聚。平日里大家有空也可以过来看看苏父，大家来看苏父的时候，苏父有时候在外面看人下棋，没有在家里。
“去，去坐着吃饭。”苏父道。
“都在这儿呢。”苏雪晴道。
苏父没有看见苏亚梅，也没有说要苏亚梅过来吃饭。苏父早已经知道苏亚梅的丈夫没有了，苏亚梅的丈夫是否还活着，苏父没有太过关心。苏父自己都一把岁数了，指不定哪天就没了，他关心苏亚梅那么多做什么，苏亚梅都没有关心他这个父亲。
苏三嫂做吃的，都有单独给苏父做一些软烂的食物，让苏父能更好地吃饭。
光光是苏亚楠一大家子就差不多能凑成一桌了，人很多。好在这边的客厅大一点，不行的话，就坐在茶几那边吃，完全可以。
过了大年初六，汪可可跟卫耀祖就出摊了，苏亚梅也跟着出摊。汪可可的意思是弄两个移动餐车，卫耀祖跟苏亚梅一起，汪可可自己一个人卖。反正东西都是做好的，现成的，那些包子之类的只要继续放在蒸笼上蒸着就行了。
除了包子、馒头等，汪可可还有做汉堡做三明治，多做一些东西，两辆餐车，卖的东西能多一点，赚的钱也多。汪可可知道家里还有房贷，房贷是得还的，每个月都得还，这意味着他们每个月都得赚到足够多的钱，伙食费、水电费等等，各方面的费用加在一起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这好过汪可可去租房子，租房子，那就是把钱让别人去付房贷，房子又不属于汪可可的。
苏亚梅不想让卫耀祖太辛苦，她想着一辆餐车就够了。
“一辆餐车，多卖一点东西，也行的。”苏亚梅道，“耀祖很早就要去进货，让他休息一下。”
“以前，爸很早也要去进货，您让爸多休息一下了吗？”汪可可问，“耀祖现在没有了拆迁款，家里没有存款，我们两个人不努力一点，以后怎么要孩子。孩子上学还得要钱，妈，您能把钱给我们都准备好吗？我是让耀祖跟你一个餐车，我负责另外一个餐车。当然，您要是不想的话，那就您负责一个餐车，让耀祖去休息。”
苏亚梅的年岁大，她不是很想一个人弄移动餐车去卖早餐，还是希望身边有人。要是汪可可跟她一起，苏亚梅到时候还能多坐在旁边休息，还能多说几句汪可可。
汪可可稍微一想，她就知道苏亚梅在想什么，苏亚梅就是不想让卫耀祖辛苦呗。干活哪里有不辛苦的，又不是只有卫耀祖一个人辛苦，其他人也辛苦。
“您这么大的岁数，您哪天说不做就不做了。”汪可可道，“您倒好，您老了，撂挑子不干，谁能让您干呢。”
“你……”苏亚梅只觉得汪可可说话刺耳。
汪可可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多刺耳，自己这么努力做事情，苏亚梅还要嫌弃，那是苏亚梅的问题。汪可可没有随便就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没有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苏亚梅本身就没有多好，成天就知道说别人，别人又不是没有努力做事情，别人都有努力做事情的，是苏亚梅不想让卫耀祖做事情。
“我们靠你们是靠不住了。”汪可可道，“你们早年是赚钱了，可赚的钱去哪里了？要不是爸车祸死了，哪里有现在的房子。爸对您真是够好的了，用他的死，来成全您有房子住。”
“汪可可！”苏亚梅咬牙。
“我说的话不对吗？”汪可可道，“您把爸送去乡下，落叶归根了，别人还得说您好呢，还懂得让爸落叶归根。”
汪可可的话嘲讽意味十足，她压根不怕苏亚梅。苏亚梅气极了，却又没有办法。卫耀祖不站在苏亚梅那边，他要是听到汪可可的话，他只会觉得汪可可说的话太多了。
要知道外面的人说起卫大山的时候，他们都说卫耀祖无能，说卫耀祖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说卫耀祖他们都没有给卫大山买墓地……那些人嘴巴很能说的，卫耀祖总有听到的时候。
卫耀祖能说自己有错么，不能，他当然就觉得他亲妈不好。别人也说他亲妈不是，说他亲妈就是心狠。卫耀祖认为那些人说的很对，他妈就是狠辣无情，他姥姥就死在早餐店门口，他们家就是从那个时候败落的。
如果他姥姥没有死在早餐店门口，也许他们家就不会败落了。
卫耀祖把问题都归结到苏亚梅的身上，汪可可也是这么认为的，两个人一拍即合。苏亚梅以前一直都是顺着卫耀祖的，她现在不顺着卫耀祖，卫耀祖只觉得她更加不好。
“别说了，我说不过你！”苏亚梅道，“我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男人。不把钱拿来买房子，拿去买墓地，死人比活人重要吗？”
苏亚梅觉得自己太辛苦了，自己都是为了卫耀祖打算的。
“别总说是为了我男人，不还是为了您自己吗？”汪可可道，“我男人要租房子住，您就不要了吗？别总是这么冠冕堂皇的，好像只有我男人要住房子，您不住。您要是不想住这个房子，您搬出去住，别住在这边啊。”
“你……你……”苏亚梅的手颤抖着指着汪可可，“你就不怕我告诉耀祖吗？”
“去说啊。”汪可可道，“在你的儿子面前，我也是这么说的。”
“你……”苏亚梅想想也对，汪可可就是这样。
卫姗姗很少来看苏亚梅，苏亚梅跟卫姗姗之间的关系又不好，苏亚梅都不好找卫姗姗说这些话。苏家那些人也都跟苏亚梅闹掰了，苏亚梅没有办法让苏家人给她做主，她就只能回去房间里生闷气。
汪可可不惯着苏亚梅，她不可能去跟苏亚梅道歉，也不可能让卫耀祖哄着苏亚梅。
等卫耀祖回来的时候，汪可可就对卫耀祖道，“你妈真的是太娇气了，也太爱生气了。我说让她跟你一起出摊子，我单独一个摊子，她还说我的不对，说你要休息。我看是她要休息才对，我们不努力，以后怎么要孩子。你前头那位生的孩子，又没有在你这边。我们不生孩子，以后靠谁养老？你总不能去找你那个女儿吧？你都没有给人生活费，好意思以后去找人家养你？人家能养你吗？耀祖，我这可是为了我们以后考虑。”
不是只有苏亚梅说她是为了卫耀祖考虑，汪可可也会说。
“都听你的。”卫耀祖道，“分开两个餐车。”
“这都是为了我们以后。”汪可可道，“炒股这些是不能碰了。你那个表妹能炒股炒得好，那是因为人家厉害。你妈要是没有得罪人，你跟着你表妹炒股，让你表妹帮你运营，你哪里会破产。说到底，你妈没有做好，成天瞎得罪人。你妈要是做得好一点，也不至于这样的。”
卫耀祖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如果宁文君能帮助他们投资运营的话，那么他们能赚不少钱，而不是直接破产了。这让卫耀祖对苏亚梅的意见更大了，明明自己能过得更好，都是因为苏亚梅，自己才不能过得那么好。
“不是我非得说你妈。”汪可可道，“我早上一起来，你妈就在那边说我。我都无语了，我早起是要干活的，不是听她说那些废话的。我们做早餐的要讲究卫生，一直说话，唾沫很多的。老人喜欢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现在的人不一样，讲究的就是卫生。要是别人吃了我们家的东西，生病了，那不好。我们做餐饮的，就是要干净。”
“不用理会妈。”卫耀祖道，“她就是喜欢说。”
“嗯，我知道她那一张嘴很能说。”汪可可道，“我还没有嫁给你的时候，就是跟着一起工作，她就要说我。说我这个做不好，那个做不好，我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还要挑三拣四，就是想要扣我的工资。”
“是她不好。”卫耀祖道。
“当然是她不好。”汪可可道，“她真当别人很想做这一份工作吗？这么辛苦，又没有很多钱的。我们自己做还好，雇人就算了，我们本身没有赚很多钱。赚了钱，还得攒着。”
卫耀祖没有说不，他听汪可可的话就可以了，汪可可说的话很对。他们要攒钱，以后得要孩子，得为他们养老考虑。
要是苏亚梅跟卫耀祖说那些话，卫耀祖不相信。汪可可跟卫耀祖说，卫耀祖相信了。卫耀祖破产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别人又看不起他，而汪可可愿意嫁给他，还愿意跟他一起摆摊卖早餐，这让卫耀祖十分高兴，他十分满意汪可可。
过了些日子，苏雪晴得知卫耀祖夫妻弄了两个移动摊位，她有些惊讶。苏雪晴没有想到卫耀祖竟然变得那么勤奋了，还两个摊位。
苏雪晴牵着狗狗遛弯，她到了苏亚楠那边。
“只有一个摊位，赚的钱少，两个摊位，赚的钱多。”苏亚楠道，“也算是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卖早餐，确实可以。”苏雪晴道，“只要他们能做那么多东西，就能卖。”
“卫耀祖找的这个媳妇，确实挺勤快的。”苏亚楠道，“对了，余胜利要出牢了。”
余胜利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还有减刑，现在就要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苏雪晴道，“我还能不让他出来吗？出来后，好好干活，别再想着去绑架人，那是犯法的。”
“你们还是小心点好。”苏亚楠道，“就怕他要报复你们。”
“我们没有做错事情，他要报复我们，他就来。”苏雪晴道，“他想要继续坐牢，那就继续坐牢。”
实际上，余胜利没有想着要报复苏雪晴他们，本身就是他绑架人失败，这才被抓住的。余胜利坐牢，他出牢房的时候，都差不多三十岁了，哪里还敢继续去绑架人，也不敢想着报复。宁家人没有报复余胜利，这就算不错了，余胜利去报复别人，上赶着去坐牢呢。
“余胜利他妹妹又怀孕了。”苏亚楠道，“她还真是能生。”
“犯错了，出来后，好好干活，好好生活，还能重新开始。”苏雪晴道，“卫耀祖倒是明白，找一个能干的妻子。”
“就是这样，苏亚梅还不满意，嫌弃人家是乡下来的，不是城里姑娘。”苏亚楠道，“人家城里姑娘干嘛要跟卫耀祖在一起，卫耀祖那个样子，没有一个厉害的人让他一起干活，他不可能干好活的。”
“那可是耀祖，她唯一的儿子，当然是要她儿子有更好的妻子。”苏雪晴道。
“就她那个儿子……能这样就不错了。”苏亚楠道，“她儿子变成这个样子，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她儿子现在好不容易有所改善，她还让她儿子少做一些事情，多休息，要让她儿媳妇多做。”
苏亚梅在外面都是说儿媳妇不是的，说儿媳妇不懂得努力，说儿媳妇就知道让卫耀祖干活。别人听到那些话都特别无语，苏亚梅干脆说让儿媳妇养家，让儿子不要去做那些事情得了。
一个大男人不多干活，等着儿媳妇养，这算什么男人。
“卫耀祖知道要多干活，这就很好了，她还不让儿子学好。”苏亚楠道，“一个人想要学坏很容易的。”
“学好学坏都好，这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苏雪晴道，她看着面前的小狗狗，她伸手挠挠小狗狗的下巴。
小狗狗有专人负责驱虫洗澡，都是熟悉的人，小狗狗也就没有那么害怕。小狗狗乖巧得很，还懂得摇尾巴。
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余胜利从大牢里出来。余国超夫妻去接余胜利，余大嫂的头发白了很多。这些年来，余大嫂跟余国超时不时吵架，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不如从前了。
余大嫂现在不指望余国超对她的态度多好，她现在尽量少跟余国超说话。余大嫂做饭炒菜，味道不够好，余国超也说。要知道在余胜利出事情之前，余国超都不敢那么说她的。余胜利出事之后，余国超对余大嫂的态度直转直下，余大嫂的娘家人骗钱，然后又反过来被余胜利骗了，余国超觉得余大嫂娘家人太过分，余大嫂的娘家人现在不搭理余大嫂。
“胜利。”余大嫂带着余胜利回家，让余胜利跨火盆。
余大嫂一直在等着家里拆迁，可家里还是没有拆迁。余胜利出牢当天就有债主过来要债了，他欠了那么多钱，他坐牢了，也得还钱，不能不还钱。
“还钱，必须还钱。”
“你们这房子什么时候拆迁？天天让我们等着，我们都等多久了，钱都要不值钱了。”
“余胜利，你别是还指望你爸妈帮你还钱吧，你爸妈能帮你还钱吗？
……
余胜利很无奈，他刚刚出牢，身上的那点钱，还是在牢房里做工了，这才有那么一丁点钱。
“我会去工作还钱的。”余胜利道。
“别就只知道用嘴巴说。”债主道，“你们家的人最会骗人了。什么都是嘴巴说，让你们去干活的话，你们一点活都不能干，就知道跑路。”
债主曾经还帮着余国超夫妻介绍工作，就是想着他们工作还钱。余国超夫妻嫌弃工作辛苦，他们干了一段时间就不干了。这让债主没有任何办法，他们又不能强行让余国超夫妻去工作，那是违法的。他们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就只能干看着，他们跟余国超夫妻说了很多话，都不中用。
余国超夫妻都是说钱是余胜利欠下的，他们就该找余胜利还钱。
余国超夫妻脸皮厚，余胜利出面借的钱，那些人找他们，他们就是不搭理。有钱就还一点点，没钱就还。家里还有一个患有癫痫的孩子，他们就让孩子躺在地上。那些人怕孩子出问题，就走了。
“你最好去工作，别想着躺在家里不工作。”债主道，“欠的钱都是要还的。”
“当然，当然，我们都知道。”余胜利道，“我爸妈年岁大了，你们找我，找我就行。”
“找你？也要你有钱还给我们。”债主道，“这钱，你们必须得还，不能不还。”
一些亲戚早就放弃让余胜利还钱，他们没有来找余胜利还钱。余国超夫妻欠钱都有没还的，余胜利跟他们说亏的算他，狗屁，哪里是算余胜利的，分明还是算他们的。
余胜利出狱了，苏家人都没有过来。苏家人跟余家人关系早就不好了，在余胜利做出绑架苏雪晴母女的动作的时候，余胜利就别想跟苏家人当亲戚。
一个有案底的人要找一份好工作，太难了。
余胜利不想做太辛苦的活，想找轻松一点的活，那也找不到。那样的活早就有别人做了，哪里可能轮得到余胜利。
苏雪晴没有去关注余胜利找工作的事情，他们都没有阻止余胜利找工作，没有为难余胜利。报复什么的，那就算了。
宁文君本来还想找余胜利麻烦的，但她得知余胜利找工作连连受挫，那些债主还总是去找余胜利还钱后，宁文君就没有盯着余胜利了。余胜利又不算多厉害的人，他麻烦缠身，宁文君再去添一笔，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在苏雪晴的面前，宁文君说了余胜利的事情。
“我本来想要对付他的，结果他自己就把日子过得那么差劲儿，太过落魄。”宁文君道。
“不用去管他。”苏雪晴道，“只要他没有做坏事情，那就无所谓。”
“嗯。”宁文君点点头，她坐在沙发上，难得有时间能陪着她妈妈。宁文君总是很忙，得熟悉公司的事情，不像是她爸爸能早点回来。
宁彦靖出去谈合作的时候，他有带着宁文君。宁彦靖自己不喝酒，宁文君也没有去喝酒，宁家人谈生意不需要喝酒。身份地位摆放在那边，别人瞧见他们不喝酒，也没有劝说他们喝酒，没有说非得喝酒了才能谈下生意。
毕竟不是宁文君求着别人跟她合作的，是别人想要跟宁家的公司合作，那些人反而要求着宁文君。
别人捧着宁文君，宁文君被捧得确实很舒服，但是她知道别人心里都是有目的的。宁文君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她多有注意，不能被这些人带进坑里。
“是不是很累？”苏雪晴问。
“还行吧。”宁文君道。
“累了，稍微休息一下。”苏雪晴道，“劳逸结合。”
“知道。”宁文君道，“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苏雪晴道，“自己的身体，自己得多注意。”
余胜利迟迟找不到工作，工作几天，别人又不要他。余国超没有法子，只能说让余胜利慢慢来，等后面就好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余胜利连连叹气。
“会不会是宁家人……”余大嫂想到了苏雪晴跟宁文君一家子。
“不会是。”余胜利道，“我就是找普通的工作，又不是去那些公司找工作。要是去那些公司找工作，还有可能。”
余胜利去当餐厅的服务员，别人嫌弃他手脚不够麻利。类似这样的小店，余胜利过去，别人都不要他。
“不行的话，就只能去工地看看。”余胜利道。
“去工地？”余大嫂睁大眼睛，她想到早年她跟丈夫来到南城的时候，开发区刚刚建设，苏家人就说他们可以去开发区的工地建设。余大嫂山都不愿意去开发区，他们觉得开发区太荒凉了，而且还要上架子上做事情，有人不就掉下来死了么。
“对。”余胜利道，“工地，就怕包工头不给钱。”
“别去工地了。”余大嫂道，“工地太危险了。你是不知道，有人上面摔下来。摔下来之后，就没有救了。你不要去工地工作，不好。”
“这……”
“欠的钱，可以慢慢还。”余大嫂道，“你坐牢的时候，他们都有钱生活。经过这些年，他们手里一定攒钱了，他们能应付生活的，不需要你多赚钱。”
余大嫂的意思就是拖延下去，“苏家那边的房子都拆迁了，我们这边等几年，等我们这边拆迁了，再拿拆迁款去还钱。”
那些债主比余大嫂等人更希望这边的房子拆迁，只要这边的房子拆迁，他们就有机会拿回那些钱。但是，这不是他们说的算的，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推动这边的拆迁。
“等拆迁？”余胜利道。
“对，等拆迁。”余大嫂道，“现在很多地方都拆迁了，迟早要轮到我们这边。只要等下去就行了，总能等到的。”
“这……这确实是一个法子。”余胜利想自家要是拆迁，那就能还钱了。
“卫耀祖家就拆迁了，不过破产了。卫耀祖一下子就败光那些家产，他爸也出车祸没了。”余大嫂道，“他现在得出去摆摊卖早餐。”
“表姑父没了？”余胜利惊讶，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没了。”余大嫂道，“出车祸没的，被人撞死的，别人给他们付了一笔赔偿款，他们把钱拿去买房子。苏亚梅就是命好，没钱了，她男人还用命给她换钱。”
余大嫂多希望出车祸的是自己的丈夫，她挨丈夫打，丈夫对她不好，她想要反抗都没有用。男人的力气更大，余大嫂现在跟外孙女睡在一起，她不愿意多接触余国超。余胜利出狱之后，余胜利住在院子里的那个房间里面。
“你是想我死吗？”余国超听到余大嫂的话，他猛地拍桌。
“我又没有说你。”余大嫂道。
“你就是想我死。”余国超道，“想让我死了，给你换钱。”
余国超起身，一脚就朝着余大嫂踹过去。余大嫂赶紧躲，余胜利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帮他妈一把，余大嫂赶紧躲去房间里面。
余大嫂靠着门板一会儿，好在余国超没有追过来。之前，家里的门板还被踢坏过，余大嫂是真的怕余国超动手。余大嫂又无法回去娘家，要是能回去娘家的话，她就回去了。
“爸。”余胜利看向余国超，“您跟妈一直这样？”
“你姥爷你舅舅他们骗咱们家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余国超道，“你妈就是跟他们合伙的。你带他们投资，被骗了，他们还好意思让你还钱，我们家早年被他们坑去的钱呢？”
余胜利觉得余国超说的话太有道理了，也就不说了。余胜利本来就不想插手父母之间的事情，夫妻打架床尾和，管那么多做什么，倒不如管管自己的事情。
“工作，你再找找。”余国超道，“确实不用着急。不要去宁家那边，也不要去苏家那边。你要是过去，他们可能会打你。”
“我在监狱的时候被打过了。”余胜利道。
余胜利怀疑是宁家人跟人打过招呼，让跟他一起坐牢的人打他。余胜利出狱之后，他不敢去宁家求证，生怕自己提起来了，宁家人就要报复他。余胜利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牛，他干不过宁家人的。何况，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错，又不是人家的错。
“现在没被打就好。”余国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早就挨打过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嗯。”余胜利也是这么想的，不能总揪着过去的事情。他们揪着过去的事情没有用，别人又不给他们脸面。
等了好一会儿，余大嫂才从房间里面出来，余国超吃完饭出去了，余大嫂才敢去吃饭去收拾东西。
苏小姑父前些年没了，他在世的时候，他本就不愿意多管余国超的事情，临终之前，他也没有交代余家超要多帮衬余国超。余家超夫妻得知余胜利找工作遇见麻烦，他们没有想着帮余胜利。
余家超夫妻没有请余胜利一家子过来吃饭，都怪余胜利不学好，去学人绑架。余家超夫妻恨死了余胜利，他们有事情想让宁家人帮忙，都不好去找宁家人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朱宝茜道，“你大哥大嫂都不是好东西，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好。你别想着去帮衬余胜利找工作，别惹得一身腥。”
“没有，我去帮他找工作干嘛？”余家超道，“我又不需要他还钱给我。他哪里用得着怕没有工作，他要是一直没有工作，他的那些债主比他更着急，他们更加希望他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余胜利没有工作，拿什么去还债。胜利现在是债多不愁，别人想要他还债，还得拉他一把。”
“还真是这样。”朱宝茜道，“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他们家不打算去找余胜利还钱了，找了也没有用，反而累了自己。你大哥大嫂，他们也都是喜欢耍无赖的人，咬紧牙，就是要等余胜利还钱。”
第149章 退租 生意不好了
“他们本身就是不爱干活的人, 他们哪里可能去还钱。”余家超道。
“他们家那娃到底要不要上学？”朱宝茜道，“街道办的人都找他们很多次了，他们就是没有让娃上学。说娃有多动症, 去学校了, 别的家长要告状。”
余国超夫妻让孩子去上学过, 老师说孩子打扰到其他小朋友学习了，让家长多教导一下孩子。余国超只觉得十分麻烦，那是他的外孙女，还是一个患病的外孙女, 还是别让外孙女读书了。反正外孙女又笨笨的，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
“不读了。”余家超道。
“都给他们减免学费了, 孩子在学校的伙食费不用他们交。”朱宝茜道，“他们还是那样。现在是义务教育，孩子不去上学……”
“怕麻烦。”余家超道，“孩子去学校，有更多的事情，倒不如让还在待在家里。”
“孩子亲妈都不管，别人又怎么可能管那么多事情呢。”朱宝茜道，“孩子也是可怜，患病，又没有读书，等她长大以后, 她该怎么办哟。不过这也是因为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不好, 一个诈骗犯。”
朱宝茜没有多说别的了, 她又不可能去管那个孩子。要是朱宝茜多管一点，余大嫂就能让孩子多到朱宝茜这边来，朱宝茜不愿意多付出。
余胜利回来了, 又是一个有案底的人，要找对象也不好找。家里欠了那么多钱，这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卫耀祖破产了，也比余胜利的情况好，至少他欠债欠的少，现在也依靠卫大山的死把债还清了。卫耀祖懂得跟现实低头了，也不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他没有多了不得，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宁彦靖打算带着苏雪晴去旅游，就不带宁文君了，让宁文君待在公司。宁文君迟早都是要继承公司的，她总得自己面对一下那些人。虽然宁文君进公司的时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宁文君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
卧房里，苏雪晴躺在床铺上，她有点不放心宁文君。
“让文君一个人待在这边，能行吗？”苏雪晴道。
“行的。”宁彦靖道，“这公司以后是她的，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得让她自己撑起来。要是有什么问题，她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们，又不是联系不上我们。她大伯那些人都在，实在不行，也能问问他们的意见。放心吧，不会有事情，文君读了那么多年书，不是白读的。文君在国外的时候，她也有锻炼，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人。”
“我是不懂得这些。”苏雪晴道，“你们懂得就好。”
“她那么大了，我们也该学会放手。”宁彦靖道，“难得你放年假，好好休息一下。”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非得待在这边吗？”苏雪晴笑着道，“我是想着我们在这边，文君会不会轻松一点。”
“她那么大的人，不需要我们操心。”宁彦靖还是这一句话，“我们培养她那么多年，不是白白培养的。文君要是连一点小事情都搞不定，非得要我们陪着的话。那么她还是别管理公司了，请人管理得了。”
“她能自己管。”苏雪晴道，“她还是很爱公司的。”
苏雪晴能看得出来，宁文君不是一个只想着躺平的人，宁文君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苏雪晴自己都不是完全躺平，而是有工作，也有升值。苏雪晴成为建筑设计研究院的副院长后，短时内是升不上去的了。苏雪晴不着急，她只要做着手里的事情就行了，升职当正的院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而苏雪晴还是想着轻松一点，没有想着管那么多行政上面的事情。
“我去看看文君。”苏雪晴起身。
“出去旅游，还要跟她多说说话吗？”宁彦靖问。
“说几句。”苏雪晴道，“就过来。”
苏雪晴过去找宁文君的时候，宁文君刚刚从书房里面出来。
“还要工作？”苏雪晴问。
“不用，不用。”宁文君道，“妈，您找我？”
“我跟你爸要出去旅游了，过来看看你。”苏雪晴道。
“妈这是放心不下我吗？”宁文君道，“妈，您就放心吧，我这边没有事情，我这边好着呢。您出去旅游，看到好看的景色拍照片，再带回来给我看看。”
“好。”苏雪晴点点头，“你要是有事情，就联系我们。”
“一点小问题，我能搞定。要是大问题的话，我可不管你们在哪里，我就要你们快点回来。”宁文君挽着苏雪晴的手，“妈，我已经成年了，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嗯。”苏雪晴道。
“妈，我可是您跟爸的女儿，相信，我一定不差的。”宁文君道。
“相信，相信。”苏雪晴轻拍宁文君的手，“哪里可能不相信呢。”
“你们好好玩玩。”宁文君道，“不用担心我这边的事情。公司那些人要是倚老卖老，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的。是人都有弱点，他们又不是没有弱点的人。我待在公司这些时间不是白待的，爸还有跟我说过很多信息。”
“那就好。”苏雪晴道，“妈不懂得这些，也帮不上你。”
“不能这么说的。”宁文君轻笑，“有妈妈在，我觉得暖暖的，很幸福，特别开心。妈，您知道吗？我的一些女同学，她们已经嫁人了，还怀孕生孩子了，满打满算二十四五岁。基本是大学的时候就订婚，还没有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怀孕。”
那些女同学家里条件不是很差，条件都很好的。父母想着让女儿出去联姻，早早就让女儿订婚结婚，他们都觉得女孩子年轻一点的时候拥有更多选择。要是年纪大了，那就没有那么多选择了。
“她们的父母没有让她们继承家业。”宁文君道，“有的人情况还好一点，是她们的妈妈再生一个儿子。有的人情况不好，她们爸在外面找女人，生了私生子。那些人都更加看重儿子，都是让儿子继承家业。好在我们家不是那样的，我爸也没有在外面找其他女人生儿子。”
“你爸早就结扎了。”苏雪晴道，“虽然不是百分百不能让人怀孕，但是概率很小。”
“有概率，爸也不可能找别的女人。”宁文君道，“爸很爱您。”
宁文君生活在有爱的家庭里，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好了。宁文君要找对象，她不想找一个太复杂的人，她想要找一个简单一点纯洁一点的人。那个男人不需要很厉害，那个男人可以多顾家一点，要是男人对不起她，她就不要那个男人了。
在这一方面上，宁文君跟苏雪晴很像，男人对不起女人，女人就离婚，不要留恋。
“妈，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宁文君道，“您再待在这儿，爸就要过来接您回去了。”
“好，我回去。”苏雪晴道，“你去休息，不要再忙着工作。加不完的班的，别总是这样加班，身体吃不消。别觉得自己年轻……”
“安啦，安啦，我没有打算一直加班下去。”宁文君嬉笑，“我这就要去休息的。”
苏雪晴这才离开，没有继续跟女儿说话，她也担心打扰女儿休息。苏雪晴的睡眠还不错，一天有睡够足够多的时间，她就是担心宁文君加班到三更半夜。
宁文君看着她妈妈离开，这才开开心心地拿着衣服去洗澡，还哼着歌曲。
田彩霞的蛋糕店生意一落千丈，没有大订单，利润低了很多。原本看重宁文君的人，他们见到宁文君撤资，宁家的公司也不从这家蛋糕店订东西的时候，他们也陆陆续续撤离。有人原本是想通过蛋糕店搭上宁文君，搭不上的话，那就撤退。
有时候，真不是手艺好不好的原因，而是别人有其他的利益考虑。特别是当别人知道宁文君是被迫撤资的，说什么田彩霞的婆婆不让，大家都是聪明人，田彩霞的婆婆不让其他人继续持有股份，田彩霞就不会劝说她婆婆吗？
田彩霞当真劝说不动她婆婆吗？
不是，是田彩霞见蛋糕店的生意那么好，她想着要多分一点钱。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蛋糕店的生意没有更好，田彩霞赚到的利润也少了。原本多人入股，田彩霞分到的利润还多一点，现在利润少了。
田彩霞的小姑子在蛋糕店里，小姑子的脾气不好，对客人的态度不好，老顾客都不愿意过来。
当田彩霞看到上一个月账本之后，她心惊。田彩霞没有想到利润会差那么多了，要是生意再不好的话，就怕连工人的工资都付不出去。这才多久的时间，宁文君那些人撤资大半年的时间，情况就变成如此糟糕。
“哎呦，我的肚子。”田彩霞一着急，羊水破了。
当苏亚楠得知田彩霞要生孩子的时候，她赶紧去医院。苏亚楠从女婿的嘴里得知女儿是因为蛋糕店的生意不好，所以受了刺激。
“蛋糕店生意好不好，那是你们的事情。”苏亚楠道，“你们不让别人入股，别人也撤资了。”
苏亚楠听着女婿的话，她心里不大爽快，“你们自己家折腾的，彩霞本身也快要生了，这不能怪别人刺激的她。是你们自己家的人刺激她的，你们不懂得管理蛋糕店，就在那边瞎指挥。彩霞也有点忘恩负义，看着蛋糕店的生意好了，也想着把那些利润都占为己有，她这才顺着你们的意思去做。”
“妈。”马平本来是想让苏亚楠帮帮忙，蛋糕店的生意不少，少赚钱了，要是苏亚楠能去苏雪晴那儿，能帮着找一些订单，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你是什么意思？”苏亚楠问。
“妈，您跟小姨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马平道，“您帮帮忙。”
“别想了。”苏亚楠道，“那是我的亲妹妹，不是你们的工具人。你们现在又不是没有饭吃了，你们自己也能赚钱糊口。我小妹出去旅游了，没有在家，你们也别想着在这个时候去找她。别说彩霞快要生了，她小姨就不能出去旅游。是她快要生了，又不是她小姨快要生了。”
苏亚楠对田彩霞的婆家人有很大的意见，这些人没有做好，这个时候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妈，蛋糕店的生意是真的差了很多。”马平道。
“你们自己折腾的。”苏亚楠道，“别人凭什么要给你们善后。还有你那个妹妹，成天就知道在蛋糕店吃吃吃，都不知道注意一点，她不做事，态度还不好，别人愿意过来买蛋糕就怪了。你们让你妹妹滚蛋，别去蛋糕店了，还能多赚一点钱。把请你妹妹的工资拿出来，那也是一份利润。”
“我小妹她没工作。”马平道，“有一份工作总是好的，她……”
“她那是工作吗？她分明是在吸血。”苏亚楠道，“别说雇别人是雇，雇你妹妹也是雇。你妹妹要是肯好好做事情，那行，雇她。你妹妹不肯好好做事情，雇她做什么，雇她就是给自己添堵。马平，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不会不知道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不要继续给你妹妹送钱，都送了这么久了，还要送吗？你跟彩霞可是有了孩子，养孩子要花钱的。”
“……”马平没有想到苏亚楠这么说自己的妹妹，他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做事情，可那是他的妹妹，他哪里好多说妹妹的不是。
“彩霞这个时候生，都怪你们。”苏亚楠又补充一句。
马平没有继续说了，他已经知道苏亚楠不可能站在他这边，苏亚楠现在就是怨怪马家人。马平真不觉得自家人做错什么，他们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人撤销订单，原来一个人能强大到吸引很多订单来，可惜那个人不是田彩霞，而是宁文君。
宁文君没有让那些人撤销订单，是那些人自己撤销订单的。那些人都是生意人，都讲究利益，他们的举动本身就带有目的性，他们不可能没有一点追求，不可能白白让田彩霞赚钱。
“对了，要是你们觉得利润不够好，那就换过别的店铺。”苏亚楠道，“省得到时候还要说你们小姨收你们太高的房租。她收的房租一点都不高，是你们的心太狠了。”
苏亚楠一直都是这个想法，她在苏雪晴的面前是这么说的，在田彩霞夫妻面前也是这么说。本来就是这些人的错，不是宁文君跟苏雪晴的错。苏雪晴已经够给田彩霞脸面了，房租没有涨价太多，还是比附近的店铺便宜一点了。
与其说是给田彩霞脸面，倒不如说是给苏亚楠脸面。苏雪晴看重苏亚楠这个亲姐姐，这才对田彩霞那么容忍。
别管人家缺不缺那些钱，这本来就是田彩霞的问题。
田彩霞生了一个男孩，在田彩霞还在医院住着，没有出院的时候，苏亚楠直接说苏雪晴出去旅游了，谁能知道田彩霞还没有到预产期就生了。
“你生孩子，跟你小姨没有关系。”苏亚楠道。
“妈，我知道。”田彩霞道。
田彩霞看了看儿子，她现在有个想法，那就是让小姑子别继续在店铺干活。还有就是他们得换一个店铺，不能继续在那边租店铺。田彩霞当然知道她小姨没有让她交很高的房租，但是她自己不好意思待在那边。去找其他地方，稍微便宜一点的，订单少了，那就不用在那么好地段，还是去差一点的地段。
“等我出了月子，就换一个店面。”田彩霞道，“换一个地段稍微差一点的。”
“地段差的，人流量就没有那么多了。”苏亚楠道。
“我知道。可是在那边，没有足够多的订单，又要雇人，赚的钱也不多。”田彩霞道，“原先是能赚，那都是有原因的。文君的入股，给蛋糕店带来了不少订单。”
“这个时候，你明白了？”苏亚楠嗤笑。
“明白，哪里还能不明白呢。”田彩霞道，“我做的蛋糕味道没有好到让他们都要来订。订单少就少了，是我之前想岔了。”
“那你得早点跟你小姨说，别要搬走的时候再说。”苏亚楠道，“早点跟你小姨说，你小姨还能让人去看店铺，她得把店铺租出去。你搬走不提前说，到时候店铺还得空着一段时间，就算是空几天，那也是几天的钱。那个地段的店铺房租很高的，几天时间，就损失很多钱。”
苏亚楠不希望田彩霞再做错事情，田彩霞做错事，能改还好。至于让宁文君那些人再入股，那就算了。
“你就自己开一个小的蛋糕店，不要请那么多人了。”苏亚楠道，“你本身就没有那么强。”
田彩霞的婆婆后悔得不行，彩霞婆婆现在只觉得自己当初管太多了，是自己太过想当然。
当彩霞婆婆看到苏亚楠的时候，她把苏亚楠拉到旁边。
“这蛋糕店的事情……你能不能跟你妹妹说一说？”彩霞婆婆道，“他们还是能入股的。”
“不能。”苏亚楠道，“你们哪里是让她入股，你们分明就是要吸她的血。我妹妹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文君给了投资款，我小妹还压低房租了，而你们呢……你们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现在还想着让人重新投资，做梦去吧。”
苏亚楠拒绝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彩霞是你的亲生女儿，亲家母，帮帮忙。”彩霞婆婆道。
“帮不了。”苏亚楠道，“你们要是真想赚钱，就别让你女儿去蛋糕店帮忙了。她那是去帮忙吗？她那是去添麻烦，没有帮上忙，还吃了那么多东西，我女儿还得给钱给她。彩霞给你生了孙子，你想想看，孙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苏亚楠在想彩霞婆婆是不是会更看重孙子，别总是让田彩霞去出那个钱。
以前，有别人入股，田彩霞的小姑子去店里工作，拿工资，那是有拿别人的钱。而现在，没有别人入股，全部都是田彩霞的，田彩霞跟马平是夫妻，东西就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彩霞婆婆再让女儿过去工作，没有占到别人的便宜，就是占田彩霞的便宜，等于占儿子占孙子的便宜。
苏亚楠回去后没有立刻给苏雪晴打电话，等苏雪晴回来以后，再告诉小妹田彩霞生孩子的事情，现在不用这么着急。苏雪晴在外面旅游，她很少给宁文君打电话，就更不要说其他了。
宁彦靖的意思是让宁文君独立自主一点，他们少管一些事情，别坑了宁文君。
苏雪晴听了宁彦靖的话，少联系一点，让宁文君独立自主一点。
晚上，苏雪晴跟宁彦靖一起回酒店，他们今天白天去爬山了。
“体力真的是不行了，比年轻的时候差多了。”苏雪晴道。
“下一次，不爬这么高的山。”宁彦靖道，“下一次，也可以不爬山。”
“不爬山，也是要走路的。”苏雪晴道，“出门旅游都是这个样子，得走一走的，这样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没有走一走，又怎么看到那些风景。”
苏雪晴看一下手机，这个时候的手机还不是触屏智能手机，屏幕比较小，但也有一些软件了。不过差不多了，马上就有越发智能的触屏手机出来了。
“想要给文君打电话？”宁彦靖道。
“没打，我看一看还不行吗？”苏雪晴道，“万一有人给我发消息呢？”
苏雪晴拿起手机看一看，却发现是营业厅发来的短信。这个时候的手机，有时候不小心点了哪里，一下子就给你扣钱了，都没有给你确定的机会。苏雪晴不喜欢这种随意扣费，她去过营业厅询问过。但有时候不是苏雪晴询问就有用的，因此，苏雪晴都没有充值太过电话费。
家里有钱，也不能让那些人随意扣掉她的钱。
“是文君发来的信息吗？”宁彦靖问。
“不是。”苏雪晴道，“文君让我们好好玩，没有事情，她不给我们打电话和发信息。她等着我们回去，回去了，再说。”
“文君大了，她懂事。”宁彦靖道。
“你就知道在我的面前说文君懂事。”苏雪晴道。
“那我说她不懂事？”宁彦靖问。
“别，别这么说。”苏雪晴道。
“文君能把事情处理好的。”宁彦靖道，“真要是有事情，有人会告诉我。”
宁彦靖早就已经跟人说了，有情况，随时联系他。宁彦靖让人私底下观察的，省得宁文君遇着大事情了，宁文君还不打电话给他。宁彦靖还是心疼自己女儿的，没有想着让女儿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事情，还是得自己多管着一点。
宁文君也知道宁彦靖不可能不安排人盯着的，她得好好表现，不能坏事。
“嗯。”苏雪晴点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人为难。”
“被人为难是一定的。”宁彦靖道，“哪怕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唯一的继承人，别人还是会为难她，会说是考验。放心，那是我们的女儿，她知道要怎么处理。”
苏亚楠没有去找宁文君，她打算等苏雪晴旅游回来再说田彩霞的事情。苏亚楠先去苏家说的，也说了要退店，要另外去租过房子。
“另外租过店铺好。”苏三嫂道，“按理说，这算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但是……你闺女做的事情，确实不大地道。我们家旭东退股还好，他本身没有做什么事情。而小妹跟文君算是帮了不少的，她们的影响力摆放在那边。”
“是这个道理。”苏亚楠点点头，“这不，生意差了很多，彩霞知道别人是冲着文君去的了，不是因为她自己做的糕点好吃。她明白了，她这一次看到账本，就是利润低了很多，一时激动才这么快生的孩子。这事情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她自己，怨她婆家人。他们自己那么折腾的，怨不得别人，别人已经很帮他们了。”
“确实怨不得别人。”苏三嫂道，幸好苏亚楠明事理，要是不明事理的，直接去怪罪苏雪晴跟宁文君，那就大错特错了。
田彩霞自己没有把店铺经营好，她自己应该多反思反思，事情怎么就到这个地步。
“那个地段的店铺好，租金本身就高。”苏三嫂道，“小妹租给彩霞租金便宜。”
“是，小妹没有让彩霞给高租金。”苏亚楠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彩霞搬走才合适。不搬走，一直待在那边，到时候又没有赚几个钱，她婆家人又该说她把赚的钱都拿去交房租了。倒不如他们换一个地方租，靠着他们自己，他们能做成什么样子就做成什么样子，也不用想着别人是不是收他们更高的租金了。”
“没有错。”苏三嫂道，“亲戚本来可以不帮忙的，亲戚帮那么多忙，还帮出错来，不合适。”
苏亚楠跟苏三嫂都明白，田彩霞早早退出来好。
“过两天，我们再去看彩霞。”苏三嫂道。
“不着急。”苏亚楠道，“小妹出去旅游了，我先没有告诉她，让她在外面玩一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是非得这么快就让她赶回来。”
“是。”苏三嫂点头，“等小妹旅游回来再说也来得及。”
马家，田彩霞出院在婆家坐月子，她跟丈夫说了，要让小姑子离开蛋糕店，还得换一个地方租。
“不在那边租了？”马平皱眉，“那边的人流量大。”
“那个店铺大，小姨看在妈的份上，才没有要我们那么多租金。要是小姨真按照市场价要房租，我们赚到的钱更少。”田彩霞道，“我想过了，租一个小一点的店铺，不需要那么大的店铺。你妹妹……她还是别去蛋糕店工作了，还是让她自己去找工作。她做不了事情，还吃了那么多东西。再让她去蛋糕店，我们真的就要亏本了。”
“有这么夸张吗？”马平道。
“你自己去看看账本啊。”田彩霞道，“换一个地方，也不用那么多员工，留下两个人就可以了。”
“小妹可以算一个人的。”马平道。
“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吗？你非得给你妹妹送钱吗？”田彩霞道，“要送你送，我不给她送钱了。再送下去，我的蛋糕店就开不下去了。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妈因为你妹妹，你就知道为他们着想。亏得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现在想想，你压根没有那么好。”
“好，好，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做。”马平道。
“你去跟她们说。”田彩霞道，“好好说，蛋糕店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再这样下去，得亏钱。要是开不下去的话，就不开了，我直接去别人的蛋糕店工作，总好过亏本的好。”
“这……”马平不是很想去说。
“你说不说？”田彩霞道。
“说，说，说。”马平道。
马平想要拖着不说，田彩霞非得要他去说，还要让他带着账本去找马平的妈妈。彩霞婆婆本身懂得一些会计方面的内容，她看账本，能看出一些内容出来。
苏亚楠跟彩霞婆婆说的那些话，彩霞婆婆到底是听了进去。田彩霞继续在原来的地址开店铺，到后面没有赚钱，亏钱就不好了。就算没有亏钱，利润又不是很高，这个利润还是建立在苏雪晴给了低房租上。
为了大家脸面上好看一点，田彩霞去别的地方租店铺，再开一个蛋糕店，那是最好的决定。
彩霞婆婆终究答应让女儿别去蛋糕店工作了，彩霞的小姑子很不高兴，再不高兴也没有用，亲妈都做了决定，就只能歇了心思。
这个小姑子在店里吃东西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一些蛋糕胚边缘，她就知道吃好的。那些好好的东西，卖出去的话，价格更高，利润高。而这个小姑子才不管那些，她不关心利润的事情。
一个多星期后，苏雪晴和宁彦靖旅游回来，他们才知道田彩霞生了孩子。苏雪晴去看了一下田彩霞，田彩霞直接跟苏雪晴说了退租的事情，田彩霞不好让苏亚楠说，苏亚楠也不愿意帮着田彩霞去说，还是得田彩霞自己说比较好。
“小姨，我们打算退租了。”田彩霞道，“我们不能让您一直亏钱。现在，蛋糕店的生意不好做，我们换一个地方，小一点的店铺，少雇一些人，不用雇那么多。”
“行。”苏雪晴没有说降低房租，她已经把房租降低很低了，田彩霞租不起店铺，那就别租，“什么时候退租？”
“我坐完月子，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田彩霞道，“下下个月初一二号吧。我们去找店铺，得简单装修一下店铺。那些东西都得搬过去。”
“没有问题。”苏雪晴道，“你们自己看着安排。你们退租之后，我再让人去看。”
“小姨，您也可以提前让人去看。”田彩霞道。
“没有关系。”苏雪晴道，“那个地段的店铺很受欢迎，空出来了，一下子就出租出去。”
苏雪晴在那边又不只有一个店铺，她说的情况是真的。地段好，人流量大，只要好好做生意，能赚钱。苏雪晴给的房租价格又很公道，也没有因为别人生意红火了，就给人加房租。
“店铺什么时候租出去，会间隔几天，你就不用担心了。”苏雪晴道。
当初，苏雪晴没有让田彩霞付押金，房租甚至是等过了一个月再付的，而不是一进去就付。宁文君退股了，还是那样。苏雪晴没有说让田彩霞跟别人一样，还是跟以前一样。
“你呢，好好坐月子，不用想那些事情。”苏雪晴道。
“小姨。”田彩霞心酸，都怪自己太过天真，是自己没有做好，“是我对不住你们。”
“该喝鸡汤了。”苏亚楠端着鸡汤进来，碗里还有一个大鸡腿。
苏亚楠最近经常过来，娘家人在这边比较好，就不用担心婆家人过多为难田彩霞。
“小妹，你也喝点？”苏亚楠道。
“不喝了，没有味道。”苏雪晴道。
苏雪晴坐月子的时候吃了很多只鸡，那些鸡的味道都很淡。厨师努力把鸡做得好吃一点，也就是那个样子。
“也是，这个是月子餐。”苏亚楠道，“让彩霞吃，我们去说说话。”
苏雪晴跟着苏亚楠一起去了客厅，苏亚楠问，“彩霞跟你说了？”
“说了。”苏雪晴道，“她要退租，退租也好。生意不好，确实换一个店铺好，不要死磕着。”
“我也是这么跟彩霞说的。”苏亚楠道，“她就是受不住刺激，看到利润下降那么多，就早生孩子了。这也都是她自找的，她自己没有动那个心思，没有顺着那些人说的话去做，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只希望她后面找了新的店铺，能好好开店。”
苏亚楠看了看彩霞婆婆的房间，她不好在这里跟苏雪晴说更多的话。苏亚楠不想让彩霞婆婆听到更多的话，怕彩霞婆婆不高兴，到时候，彩霞婆婆折腾的是田彩霞。
苏雪晴准备走，苏亚楠也跟苏雪晴一起走。
两个人走在路上，苏亚楠又道，“彩霞就是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
苏亚楠没有说让苏雪晴不跟田彩霞计较，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有跟田彩霞计较，要是自己妹妹跟田彩霞计较的话，田彩霞就不可能这么轻松。
“普通人，够用就可以了。”苏雪晴道，“人呢，各种各样的，随时都在变化的。彩霞的事情又不怪你，你不用为彩霞的事情感觉到内疚。”
“彩霞生孩子的时候，她男人她婆婆都想让我跟你说，让文君重新入股。”苏亚楠嗤笑，“他们愿意退让。狗屁的退让，他们不是真的退让。”
“他们……”苏雪晴停顿了一下，“他们想着他们自己，也正常。”
“现在，他们终于不让彩霞小姑子去蛋糕店了。”苏亚楠道，“她小姑子真的是只知道吃，不知道要好好做事情。”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好。”苏雪晴道，“让自家人去工作就是这个样子，容易出问题的。彦靖有给他侄子投资工作室，他侄子是主要负责人，我们都不管工作室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他侄子负责。他侄子赚钱了，继续投入生产新的项目，还是需要资金的，没有让我们退股。”
宁宇浩才不傻，背靠大山多好。宁宇浩想要做动画电影，动画电影不好做，一个做不好，就容易亏钱。院线电影跟在电视上播放的三五十集的动画片不一样，质量需要更好，不单单只是吸引小孩子，还得要吸引成年人，这样才能获得更高的票房。这意味着项目需要更大的投入，要有更大的资金进去。
有宁彦靖在，宁宇浩基本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他只要安安心心做项目就行了。当然，宁宇浩也知道要省资金，没有乱花资金。乱花资金了，资金很快就见底，那么宁彦靖也会不满。
亲人是亲人，但有的事情也得弄清楚一点，不能太过随意。
“当然，他那个是大项目，跟彩霞的蛋糕店不一样。”苏雪晴道，“蛋糕店，彩霞自己一个人开，完全可以的，不需要其他人。”
“还是让你难做了。”苏亚楠道。
“二姐。”苏雪晴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觉得你没有做好。彩霞那么大的人了，她还嫁人了，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舒坦。”苏亚楠道，“找来找去，找了这么一个婆家。”
“朝前看吧。”苏雪晴道。
“只能朝前看。”苏亚楠道，“你现在回去吗？”
“对，回去家里。”苏雪晴道，“一起坐车回去。”
“也好。”苏亚楠点头。
苏亚梅知道田彩霞生了孩子，但是她没有去看田彩霞，她跟苏亚楠这些人的关系都崩了，更不用说田彩霞这个晚辈。苏亚梅没有把田彩霞放在眼里，田彩霞有没有生孩子跟她苏亚梅没有关系。
苏雪晴跟苏亚楠走后，彩霞婆婆从房间里面出来。彩霞婆婆不大敢见苏雪晴，蛋糕店变成那个样子，她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后悔也没有用。别人又不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不可能听他们说的话。
“你小姨有没有说什么？”彩霞婆婆走进田彩霞的房间里，有些紧张的问，“说什么了？”
第150章 别想了 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还能说什么？我跟小姨说要退租的事情。”田彩霞道, “房租已经很低了，我们总不能继续让小姨降低房租。我们自己开蛋糕店都知道要赚钱，我小姨就不要赚钱吗？我妈已经说过了, 退租, 在别的地方开过蛋糕店, 是最好的选择。妈，您不是已经看过账本了吗？”
账本又没有作假，都是真实记录的。
“我们得靠着我们自己做生意，而不是靠着我小姨, 靠着我表妹。”田彩霞道，“原本是能靠着的, 你们不让我靠着，我能有什么法子。”
田彩霞对婆家人颇为不满，好好的生活变成那个样子。要是这些人没有去折腾，自己也就不可能动。
现在蛋糕店变成这个样子，他们都得承担后果。
“那就这样了。”彩霞婆婆道，她也没有法子。
彩霞婆婆今天见到苏雪晴来，她给开门，开门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她就去房间里躲着了。彩霞婆婆有点害怕苏雪晴，她之前让宁文君退股的时候不害怕，没有赚更多钱, 就知道怕了。
蛋糕店的店员原本也有提成, 利润低了, 提成也低。蛋糕店的店员跟师傅都有意见，少了那么多钱。再这样下去，不用田彩霞说辞退他们, 那些员工自己就会离职。
晚上，吃过饭后，苏雪晴跟宁彦靖说田彩霞要退租的事情。
“退租也好。”苏雪晴道，“生意不好，我们又不可能给她拉生意，还是得靠着她自己把蛋糕店开好的。”
“人性都是自私的。”宁彦靖道，“很多人一开始合伙开店，到后面都是要出事。总有人觉得别人做的事情少，别人就是出点钱，过来看看，都没有做更多的事情。店铺没有赚钱的时候，那还好。店铺开始赚钱了，有人就会有想法，想着把别人挤出去，那么他们自己就能多赚一些钱。”
“是有不少人会这样。”苏雪晴道，“我以前就是没有想到彩霞嫁人后会那样。”
很多女人嫁人之后，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女人下意识会在乎婆家人的看法，加上她们自己也稳不住，就容易出一些问题。
“这跟她到底隔了一层了。”宁彦靖道，“换一个店铺，她以后怎么开蛋糕店，都跟我们没有关系，随便她怎么开。”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苏雪晴道，“那是她的蛋糕店，不是我们的蛋糕店。”
苏雪晴不想多去管蛋糕店的事情，蛋糕店好不好，那都是田彩霞的事情。
宁文君在晚上快八点的时候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苏雪晴跟宁彦靖在客厅看电视，夫妻两个人没有回去房间。
“这么晚回来？”苏雪晴道，“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东西。”宁文君道。
“让人给你做点吃的。”苏雪晴道，“工作再忙，还是得要吃饭。不吃饭，容易胃疼，知道吗？等胃疼的时候，你再想说要好好保护胃，那可就不好了。”
“知道，知道了。”宁文君道，“我一定好好吃饭。”
厨师给宁文君煮了面，宁文君开开心心地吃面。
“妈，您吃那么一点就可以了吗？”宁文君看到苏雪晴面前的小碗。
“我吃过晚饭了，不用吃那么多，吃不下去。”苏雪晴道。
“还是爸的胃口好。”宁文君道。
“彩霞那边，我已经看过了。”苏雪晴道。
“她……她还好吧？”宁文君道，“我最近都忙着公司的事情，之前，也没有人跟我说表姐生了孩子。”
“我去看过了，也一样。”苏雪晴道，“不是非得你们也过去。彩霞的蛋糕店要搬地方了，不再继续在那个店铺开店。”
“搬走好。”宁文君道，“就他们那样……我看他们就不是会做生意的人，还让小姑子去看店，这跟让狗看肉包子店有什么区别？对了，还是有区别的，狗吃了肉包子，但不要钱。小姑子吃了东西，还得要钱。要是彩霞姐赚了大钱，那也就算了。就彩霞姐赚的那点钱，还得分给小姑子，啧啧……”
宁文君觉得田彩霞还是太过小气了，不够大气，田彩霞开一个小小的蛋糕店还好，要是想要把生意做大，太难了。
“所以啊，彩霞这一次生了孩子，态度也强硬了。”苏雪晴道。
“生的是儿子吧。”宁文君道，“他们这样的人家，也就是生了儿子，态度才可能强硬一点。”
“至少知道要让小姑子别待在店里了。”苏雪晴道，“不是说不能为婆家人着想，彩霞就是太过了。”
很多事情一旦超过一定的分寸，事情就变得不好办起来，还容易迷了方向。
当苏亚楠跟田国华说起田彩霞的事情，她唏嘘不已。
“本来好好的蛋糕店，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苏亚楠道，“彩霞就是太过一帆风顺了，压根就不知道别人对她的付出。出了这一次的事情也好，栽了一个跟头，她也就知道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年轻人就是容易好高骛远，总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彩霞……还算是好的。”田国华道，“至少没有破产。”
“现在是没有破产，以后就不知道了。”苏亚楠道，“她婆婆答应不让她小姑子去蛋糕店，就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彩霞以后脑子会不会又抽了。”
“不至于。”田国华道，“都已经出了一次事情，不可能再来第二次。”
“只能这么希望咯。”苏亚楠道，“彩霞那孩子，从小的时候就是被宠着的，你没有出事之前，她还比较任性。你出事住院后，她稍微懂事一点。我还当她是真的明白事理了，现在发现不是，彩霞没有那么懂事。总得出了事情之后，人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以后不再发生这些事情。”田国华道，“你妹妹不会怪你的。”
“小妹当然不会怪我。”苏亚楠道，“小妹就是太心善了。”
“是，小妹心善。”田国华道，“前两天，我见了家超。”
“余家超？”苏亚楠看向丈夫。
“对，聊了几句。”田国华道，“余胜利出狱后，找了几份工作，别人都不要他。他想要去工地干活，他爸妈都不让他去工地干活，让他等着拆迁。说是那些债主催来催去也没有用，那些债主真有本事的话，那就跟他寻找一份好工作。”
“他这个……真的是让人无语。”苏亚楠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胜利坐了那么多年的牢，脸皮也厚了。”田国华道，“过了这些年，那些人家里到底还是能生活下去的。”
“胜利跟他爸妈很像，都是想着不劳而获的。”苏亚楠道，“不想干活，就想着金钱从天而降。天上真要是掉钱，能让他们捡去吗？”
苏亚楠觉得余胜利他们就是想得太过当然，等着拆迁，什么时候拆迁都不一定，他们就用一根萝卜吊着别人。就余胜利家里这个情况，余胜利到时候不一定会给人利息的，能还本金就不错了。那些债主必定也是那么想的，好歹还能拿到本金，拿不到本金的话，什么都没有，更加不划算。
“你少跟他们来往。”苏亚楠道。
“很少见到他们，也就是见到了家超。”田国华道。
“余家超还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余家超就是会装一点。”苏亚楠道，“这些人都是这个死样子，都想着从别人手里获得好处。别人真要是那么能耐的话，干嘛要把好东西给他们。”
“没错。”田国华道。
“彩霞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苏亚楠道，“蛋糕店生意一落千丈，那是她活该。自己在那边瞎折腾，她以为她了不得，她哪里了不得哦。”
在田彩霞婆婆让其他人退股的时候，苏亚楠就预感到会有现在这个情况，果然，这都没有到一年，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之前，田彩霞太过依赖那些大订单了，那些大订单一撤走，田彩霞找不到其他人再下那样的订单，生意自然就差。散客又没有变多，卖出去的产品更少。
“彩霞店里的员工，有人都不想干了。”苏亚楠道，“原本提成多，现在提成少了很多。店里员工的基本工资低一点，提成占不少的。那些人还想着营业额少一点就少一点，只要彩霞他们分到的利润多就好，员工提成少一点又没事。如今呢，利润低了很多，员工提成也少，员工怎么可能没有意见。原本好好的，以为提成多，多少人都想过去干，现在不是了。”
苏亚楠都不爱多说田彩霞，田彩霞还在坐月子，等田彩霞出月子，还得处理那些事情。田彩霞的婆家人靠不住，那些人只会用嘴巴说，压根就不知道要多帮衬帮衬田彩霞。
田彩霞很快出了月子，孩子没有办满月酒，等着到时候直接办周岁宴。田彩霞得去处理店铺的事情，得退租，她让她男人去看过店铺，倒是有一家店铺比较合适。
地段稍微偏僻一点，人流量没有那么好，要的租金竟然跟苏雪晴店铺的租金一样。
田彩霞去跟房东谈租金的时候，要房东降一点租金。
“你们去问问周围的店铺，他们的房租都要多少。”房东道，“都是要这些的，这是市场价，你们不愿意租，有的是人租。”
房东压根就不怕田彩霞不租店铺，不租就不租。这边的地段虽然没有特别好，但是还是有人流的。周围的店铺基本都出租出去的，要是生意不好，不能赚钱，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租店铺呢。
“你们考虑了几天了，要是不行，就不要勉强了。”房东道。
“行，就这样吧。”田彩霞道。
“就这样？”马平拉住田彩霞，“一样的房租……”
“就这边。”田彩霞道，“还不是你们家，非得要我自己单干，我都跟我小姨说了，我要退租，不租那边的店铺了。我还能怎么办，又跑去跟她说继续租？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也听到了，这边的店铺租金都要这些，更不要说我小姨的店铺，别一直占我小姨的便宜好不好。”
田彩霞已经明白那些事情了，她也不敢跟以前那样了。田彩霞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再继续错下去的话，那太不行了。
“你们不是不想让我小姨那些人多插手吗？”田彩霞道。
“可这个房租……”马平觉得这边人流量不好，还要那些房租，不划算。
“那是我小姨补贴给我们了，没有要那么高的房租。”田彩霞道，“行了，早就说了，搬店铺，就是得搬的，不能不搬。”
马平认为田彩霞去跟苏雪晴说一声，苏雪晴不可能非得要让田彩霞搬的。而且，本身就不是苏雪晴让他们搬的，是田彩霞自己说生意不好要搬的。苏雪晴怎么样都好，她不差那个店铺，田彩霞要是搬走，苏雪晴确实能多收不少。
“行了，不要啰里八嗦的。”田彩霞道，“就这么定下来。”
“行。”马平道，妻子不同意，马平又不好去找苏雪晴说，那就只能同意了。
等一切都办妥之后，又是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田彩霞退了苏雪晴的店铺，另外租了店铺。苏雪晴的那个店铺很快就出租出去了，才空了两天，就有人去租了，按照市场价出租出去，没有降低价格。那边的店铺太好出租了，之前还有别人想要高价租店铺的，苏雪晴没让。田彩霞说苏雪晴的外甥女，苏雪晴不可能为了那一点钱就让外甥女早点搬走。
现在这个店铺地段偏一点，店铺面积还小了一些，没有之前的大。田彩霞没有雇那么多个做蛋糕的师傅了，她跟一个师傅做就行了，另外加一个收银员。田彩霞本来想要多留人的，但是田彩霞不能确定店铺能不能多赚钱，要是不能赚太多钱的话，要那么多人没有用，还是找用一点人。
在田彩霞的蛋糕店重新开张的时候，苏雪晴跟苏亚楠一块儿过去看了一看。
“就是这边？”苏雪晴看了一眼牌子，确实是这边。
“这边的地段比你那个店铺的地段差多了，面积还小，还得要一样的房租。”苏亚楠道，“彩霞他们知道你给他们放了多大的水。他们现在自己租店铺，雇的人都少了，还不就是因为怕赚不到那些钱了么。”
“没有找其他的店铺？”苏雪晴问。
“你也是知道的，其他地方的店铺，也贵。”苏亚楠道，“挑来挑去，就是挑了这么一个地方。”
“也行吧。”苏雪晴道，“有店铺就行。”
苏雪晴没有多问别的，新店开张，距离原先的地址有比较长的距离。田彩霞早已经告诉老顾客换了地址，也在门口贴了公告，但那些老顾客未必就过来这边买东西。有的人过来买东西还得绕路，人家干嘛过来呢，又不是不能去其他的蛋糕店买。也就是购买会员的人，可能会想着过来买。
“看一看就得了。”苏亚楠道，“让他们自己去做事情。”
苏亚楠觉得苏雪晴不错了，苏雪晴还想着过来看看。苏雪晴不是过来看田彩霞有多么落魄的，而是看看田彩霞的新店怎么样。看完之后，苏雪晴自然没有在这边多待。
田彩霞让苏雪晴吃蛋糕，还给打包，苏雪晴没有要。苏雪晴家里有厨师做，不需要从田彩霞这边打包。田彩霞见苏雪晴不收，也就没有继续塞给苏雪晴，她知道她小姨不缺这些吃的。
店里的人少了，田彩霞得多忙一下。
苏亚楠跟苏雪晴一起走在外面的街道上，苏亚楠还是有点不大高兴。
“要不是因为她生了儿子，估计她婆婆还不肯答应她，不让她小姑过来上班。”苏亚楠道，“女人嫁人就跟开盲盒一样。表面上看，好好的，也在开之前选择了一下，可到最后能开出什么样的东西，那还不一定。”
“事到如今，别多想。”苏雪晴道，“彩霞的蛋糕店，不是还继续开着吗？”
“能不能赚钱就不知道了。”苏亚楠道。
“能的吧。”苏雪晴道，“只要好好做，就能赚钱的。”
“她现在是家里要忙，店里的事情，也要她忙。”苏亚楠道，“她婆婆帮着带孩子，他们夫妻还得拿出一些钱来给彩霞她婆婆。”
“要钱？”苏雪晴惊讶。
“对，要钱的。”苏亚楠道，“说什么奶奶带孙子，也不是完全是应该的。说她没有多少收入，说孩子麻烦事情多……彩霞还能怎么办，就只能给钱了。不用给小姑子钱了，就要给婆婆钱了。”
“……”苏雪晴沉默了，田彩霞的婆家人，还真的是喜欢从各种角度要钱。
“要是从外面雇一个人照顾孩子，家里又没有足够多的房间，也不能保证孩子得到很好的照顾。”苏亚楠道，“只能花这一笔钱了。要是早知道他们这般斤斤计较，我就不该同意彩霞嫁给马平。彩霞的前男友，那是直白地表现出来，要什么东西，直接给彩霞说了。现在这个丈夫，就是婚前不说，婚后各种状况。”
“好了，不用去想那些事情了。”苏雪晴道，“好在彩霞的日子能过得下去。”
“过是能过得下去，日子再艰难，咬咬牙，都能过下去。”苏亚楠道，“只能看她自己了，谁也帮不了忙的。她自己不支棱起来，指望别人帮着她支棱起来吗？”
“去吃甜品吧。”苏雪晴道，“我请客。”
当苏亚梅得知田彩霞没有再租苏雪晴的房子的时候，苏亚梅跟儿子儿媳妇坐在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她就在那边说苏雪晴的不是。
“你们小姨就是喜欢做表面功夫，她不可能一直亏钱的。”苏亚梅道，“她女儿一撤资，她迟早也是要撤的。田彩霞主动说不租房子好，省得后面还得被说。”
“都占了那么多年的便宜还不够吗？”汪可可道。
“你懂什么？”苏亚梅道，“苏雪晴不可能真的对那些人好，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妈，您不自私自利吗？”汪可可问，“别总说被人自私自利，人家做得够好的了。”
汪可可真想翻白眼，“你们是把人当血包呢。”
“汪可可。”苏亚梅皱眉，自己说几句话，汪可可就要这么说，“到底谁才是你婆婆？”
“您是，您是。”汪可可道，“但是您也不能在这边瞎说话，别教坏我们耀祖。以前，耀祖就是被你们给坑了的，你们总说耀祖的好，都不说他的缺点，让他都没有改正的机会。现在，您还说这样的话，多不好。耀祖跟他小姨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要是耀祖跟他小姨关系好一点，事情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汪可可问了卫耀祖不少事情，这才知道卫耀祖炒股的时候，还有人去做防诈宣传，别人还劝说苏亚梅，让苏亚梅劝说卫耀祖，苏亚梅都没有劝说。卫耀祖说能赚大钱，苏亚梅就等着卫耀祖给她赚大钱，也不想的那些钱是不是他们能赚的。
“承认别人优秀，有这么难吗？”汪可可道，“原本是亲戚，大家做得好一点，还能有好处。妈，您这样的人，身边有几个朋友？”
“……”苏亚梅的身边确实没有多少朋友。
特别是苏母死在早餐店门口之后，苏亚梅的朋友跟她离得远了。苏亚梅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那些人就是觉得她不够孝顺。苏亚梅不觉得自己不够孝顺，分明是苏母临死之前都要刁难她一下。
什么老年痴呆，苏亚梅不相信了，她觉得苏母就是故意的。苏母要死，死在别的地方，不该死在早餐店门口的。
“别人都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了。”汪可可道，“别还觉得自己做得不错。您哪里做得好了？”
“耀祖。”苏亚梅看向卫耀祖，她想让卫耀祖说汪可可。
“可可说的对。”卫耀祖不可能说汪可可，他觉得汪可可很勤奋，汪可可会腌制鸡排，炸鸡排，会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汪可可有把事情做好，压根不用卫耀祖过多操心，而苏亚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话，这让卫耀祖十分不舒坦。
他们早就破产了，没有曾经的那些家产。
卫耀祖怨怪苏亚梅，都是因为苏亚梅没有好好教育自己，苏亚梅还总是好大喜功，这才导致家里破产。看看别人，别人把儿女教导得好，事情也就少。没有把儿女教导好的人，自己不好，还拖累儿女。
“妈，您不懂得那些事情，您就少说一点。”卫耀祖道。
“对啊，妈，您不说话，没有人当您是哑巴的。”汪可可道，“我们平日都得要工作，您少说一些话，我们还能轻松一点。”
“你们……”苏亚梅很想摔下碗筷，最终还是没有。
苏亚梅之前吃了一半饭就去房间，汪可可不惯着苏亚梅，苏亚梅不吃饭的话，那就别吃了。汪可可夫妻吃饭完，他们该去休息的就去休息，也不管苏亚楠。汪可可没有让苏亚梅去洗碗，她还是能做这些事情的。
汪可可做的事情多，她还跟卫耀祖说苏亚梅现在是犯懒了，不想做事情。他们以后不能靠着苏亚梅，还是得靠着他们自己。汪可可借此让卫耀祖多做一些事情，卫耀祖不觉得汪可可有问题，而是觉得苏亚梅有问题。
男人本身就更容易听妻子的话，而不是听亲妈的话。
卫耀祖现在就是这样，汪可可能让家里赚更多钱，他不听汪可可的，听谁的话。
汪可可给卫耀祖夹菜，让卫耀祖多吃一点。卫耀祖也给汪可可夹菜了，就是没有给苏亚梅夹菜。
苏亚梅看着这一幕，心酸不已，怎么，自己就不配多吃菜吗？
苏三哥夫妻也去看过田彩霞的蛋糕店了，他们看完之后就回去。
回到家里后，苏三嫂感慨田彩霞之前太不会做人了。
“听二姐说，这个店铺的租金跟之前的租金是一样的。”苏三嫂道，“这个地段更不好，面积更小，不就是更贵么。二姐也是觉得彩霞之前没做好，这也怨不得二姐，彩霞都出嫁了，二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事情。”
“确实更贵了。”苏三哥道。
“雇的人都少了，得控制成本。”苏三嫂道，“不控制成本，到时候亏本了，可不好。这个地段人流少，营业额必定会更少，不可能跟之前那么多，订单少，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人。”
曾经，田彩霞的蛋糕店多么红火，而现在，去蛋糕店买蛋糕的人都少了很多。
苏三嫂想田彩霞的内心一定十分后悔，反正苏三嫂想要是自己是田彩霞，自己一定后悔，后悔得要死。明明能有更好的结果，却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让旭东退股，这还行，让文君退股，他们真能想得出来。”苏三嫂道，“人家之前帮了那么多忙，他们让人退出来，别人就得退出来。文君是懒得去跟他们计较，真要是计较的话，这蛋糕店早就不能做了，压根不用等到这个时候还一个地方开店。好在，小妹的店铺出租出去了，更高的房租，不用一直让彩霞他们占便宜。”
苏三嫂到底苏三哥的妻子，不是苏三哥本人，她以前不是很好说那些话，不好跟苏亚楠多说。多说了，别人还当苏三嫂是外人，会说苏三嫂没有资格说那些话。
在苏家，苏三嫂一直都很有分寸，不能管的事情就别去管，省得让自己卷入麻烦之中，少说一些话，反而好。
“退租了好。”苏三哥也是这么说的。
田彩霞就是把好好的棋走到这一地步，她现在好好开她的蛋糕店也还来得及。好好开，别整那些乱糟糟的事情，现在也不用整了。蛋糕店就是田彩霞自己的，田彩霞想要怎么做都行。
“一家蛋糕店，又不是很多家蛋糕店。要是文君还有入股的话，别说是一家蛋糕店，几家蛋糕店都能开。”苏三嫂道。
“是能多开几家。”苏三哥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
蛋糕店有足够多的利润，攒一些钱，就能开第二家。
“彩霞她婆婆，彩霞，他们都等不及，都是要这一家蛋糕店。”苏三嫂道，“都觉得利润多，彩霞自己在店里忙。那是彩霞一个人在忙吗？还有别人啊。雇的人就不算人了，彩霞自己当店长，有工资有提成，这些东西都少不的。原先的那一家店铺，彩霞还能赚更多钱，现在就不知道了。”
“也许现在也行。”苏三哥道。
“也就是那样了。”苏三嫂道，“彩霞自己想明白就行，也别想着去找别人帮忙了。”
就田彩霞跟马家之前的举动，谁还跟田彩霞一起合伙做生意。生意还没有做起来的时候，要大家出钱入股，生意好了，就是当田彩霞从大家手里借的钱，而不是入股的钱。
苏雪晴跟宁彦靖说起田彩霞蛋糕店的时候，她不觉得惋惜。
自家店铺出租出去了，租金更高，这是一件好事情。田彩霞的蛋糕店能不能开好，那是田彩霞自己的事情，跟苏雪晴没有关系。
“稍微小一点，也不是太小，雇的人少了，成本还是降低了。”苏雪晴道，“之前的店铺，雇的人多，得花费更多钱。”
“降低成本，他们自己多做一点，能赚钱。”宁彦靖道。
“那家店铺也更靠着他们家里。”苏雪晴道，“过去也方便一点。今天，彩霞给我蛋糕，让我带回来吃，我说不了，也就没有带了。”
“是不用带，我们家里有。”宁彦靖道。
“对啊，我们家里有。”苏雪晴道，“要是家里没有，带也就带了，我不跟他们客气。家里有，带回来家里又吃不完，还不如不拿回来，让他们卖。”
田彩霞他们都知道苏雪晴家里的情况，倒也没有想着是不是苏雪晴对他们有意见。就算他们真的那么想了，苏雪晴也不可能在意。
“做生意还真是不好做。”苏雪晴道，“开一个小小的蛋糕店，都有那么多事情。”
“做生意，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有各种事情的。”宁彦靖道，“需要考虑的问题多。”
“嗯。”苏雪晴点点头，“所以我不适合做生意。”
颜嫣然不被她爸允许进公司实习，她让她妈安排，她妈也没有安排。
许如芸的意思是她们不要非得跟颜奕辰对着干，对着干没有好处的。颜奕辰可能就会觉得许如芸不好，会怪罪到许如芸的头上，那样的话，得不偿失。
夫妻两个人本身就没有多少感情，表面上看上去和和睦睦的，心里各有心思。
许如芸不后悔嫁给颜奕辰，要是她没有嫁给颜奕辰，就没有这些财产，自己的孩子只会过得更加辛苦。
“妈。”颜嫣然找她妈，她把她妈拉到她自己的房间，“妈，我不去公司，我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许如芸道，“不要去炒股，你不懂得，你的水平还没有到那么厉害的地步。”
“我没有打算炒股。”颜嫣然道。
“不去炒股就好。”许如芸道，卫耀祖炒股炒得倾家荡产的。要不是卫大山出车祸死了，卫耀祖跟苏亚梅还得租房子住，“不行的话，你开一个店铺。”
“啊，开店铺啊？”颜嫣然不是很满意，她更想进公司工作，“我不是很想。”
“进公司的话，你暂时别想了，不是你撒撒娇就行的。”许如芸道，“就是你太奶奶还活着的话，你太奶奶都不可能帮你。”
颜老太太是颜家人，这些人都是差不多的货色。许如芸跟颜奕辰结婚之前，颜奕辰早就让许如芸入股工厂了，许如芸才能在工厂工作。要是颜奕辰没有早早让许如芸技术入股，那么许如芸很难拿到那些股份，许二哥就更不可能有工厂股份。许二哥的工厂股份已经转到他儿子的名下，许二哥跟于丽离婚的时候约定好的。
“你自己开店的话，你自己不想去开，那就更开不出成绩来。”许如芸道，“你从小到大也没有遭遇什么挫折，太顺了。”
“妈。”颜嫣然道，“我已经很努力做好一点了。”
“在你爸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女的，迟早要嫁给别人。”许如芸道，“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嫁人，那也不行。你迟早都是要跟人商业联姻，这样对你对颜家都好。”
“好麻烦。”颜嫣然道，“我做什么都不行，就因为我是女的。”
“对，在颜家就是这样。”许如芸道，“即便你是颜家的亲生女儿，都逃脱不了这个宿命。你看看你，心浮气躁的，也不知道安静一点。”
“安静，怎么安静？”颜嫣然觉得自己安静不了。
“你认识的那些女的，她们有多少进公司工作的。”许如芸道，“只要她们有兄弟，就轮不到她们早早进公司。她们早早进公司了，也是为她们的兄弟做嫁衣，她们自己得不到多少好处。”
“妈，按照您这么说，我干脆就别进公司了？”颜嫣然道。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许如芸道，“你爸昨儿还说，有人打探你，意思是要让你出去相亲了。”
“相亲……”颜嫣然错愕，“我还没有大学毕业……”
“没有大学毕业又怎么样？”许如芸道，“你这么大了，就是可以结婚了。你想得再多都没有用，你爸就是想让你出嫁，懂吗？”
“……”颜嫣然有些颓废。
“让你读书，你不是非得进自家的公司。”许如芸道，“你要嫁人，也不要嫁给一个太容易被你拿捏的人。容易被你拿捏，也就容易被别人拿捏。很多人家都不只是一个儿子，什么计划生育，在他们那边都是不作数的。家里有几个孩子，你丈夫争抢不过他们，你去争，没有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颜嫣然道，“我就没有路可以走。”
“不是没有路可以走。”许如芸道，“你当妈走过来的路就好走了？”
许如芸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来时的路好走，“我建议你，还是好好看看那些相亲对象，跟谁在一起，这将会影响你的一辈子。是当一个豪门阔太太呢，还是想要插手公司的事情。其实，当一个豪门阔太太未尝不好，只要你不去想着情情爱爱，这日子能过得很好。你把握住你手里的财产，让男人多给你买一些珠宝，赠送你房产。你们是商业联姻，你们的孩子就是继承人。你做不到的，你孩子能做到。”
许如芸很早的时候就教导颜嫣然，女人不是非得当贤内助。颜嫣然确实听进去那些话了，但是颜嫣然显然还没有实力。
“打起精神来，别时不时就来问我这些问题。”许如芸道，“别总想着别人帮你，你还是不够强。”
许如芸觉得颜嫣然太弱了，不只是一点点弱。颜嫣然无法从颜奕辰那边找到突破口，就知道找妈，找妈又有什么用呢。那是职场，那是家产竞争，不是找妈就有用的。许如芸自己都还得盘算一些事情，她不能因为颜嫣然就得罪颜奕辰，不能让颜奕辰觉得她许如芸想要女儿继承公司。
颜奕辰试探过许如芸，许如芸就说女孩子还是得有点钱在手上的，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哄骗，日子也好过。颜奕辰要给颜嫣然安排相亲，许如芸就说得好好调查一下，事关颜嫣然的一辈子。许如芸不是不让颜嫣然去相亲，而是得探查清楚。要是没有探查清楚的话，颜嫣然吃亏了，那怎么办。
颜奕辰到底是关心女儿的，他说了一些人选，让许如芸也能查一查。颜奕辰是男的，他觉得好的，女人未必就觉得那些人好。有许如芸给颜嫣然把把关，颜奕辰也能放心一点。
“你呢，还是差了。”许如芸感慨，“这也不怨你，太顺了，当一个千金大小姐还合适一点，当一个女强人，不够。”
“妈……”
“别怪妈说话难听。”许如芸道，“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去相亲，相亲的时候，认真一点。这事关你的一辈子，别随随便便就点一个人。你同意了，你爸就会同意，你爸可不管那个男的是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在男人眼里，男人花一点，只要没有让私生子继承家产，那就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