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

    第91章 台历 以后这件事的解释权归我所有


    岛台上穿着围裙切菜的男人感受到他的视线, 抬头和对上眼,浑然不觉地朝他弯起一个浓情蜜意的笑容。


    许颂很想在秦弛身后加一个恶魔尖角尾巴,方便他能够时刻警惕对方作恶, 但显然是不可能, 于是让此刻后知后觉的许颂十分烦恼不满。


    他从沙发上下来, 趿着拖鞋哒哒往楼上跑, 在秦弛有些疑惑挑眉间消失在楼梯转角, 再看见让人时, 许颂手里已经拿着那本眼熟的台历。


    秦弛心里发出警铃,表面却像是没有察觉许颂靠近一样,姿势懒散地垂着头炒酱料。


    许颂抓着台历在他身边安静地等了会儿, 确定对方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后,只能伸出手去戳了戳秦弛的手肘。


    对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回头, 手里还在重复地翻炒的动作, 让许颂莫名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罪恶感。


    秦弛像是带着询问朝他稍稍偏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哑地轻声说:“怎么了?嗯?”


    对方英俊的面庞骤然靠近, 许颂反应慢半拍地顿住, 看着那双漆黑温柔的眼眸, 脸和脖子不受控制地开始红了。


    他不敢跟秦弛对视的将视线虚虚挪到在锅里咸香的番茄酱汁上,嘴里呐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秦弛轻笑了下,凑到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柔声道:“快做好了,颂颂回到沙发上再等一下。”


    许颂被他低哑黏稠的气息糊弄得晕头转向, 连自己本来要做什么都忘了。


    他面红耳赤地扣着台历, 在秦弛温柔的注视中反应很迟缓地点了点头,最后有些同手同脚地走回沙发上,像烧掉脑子一样呆呆将自己脸捂进抱枕里, 闷了好半天才清醒了一点。


    他抓着本来打算跟秦弛理论的台历,在沙发上纠结地扯着抱枕,然后又偷偷抬头小心翼翼去偷看对面的秦弛。


    猝不及防对上对方的飞吻,许颂赶紧把脑袋缩回了沙发靠背下面,脸颊像是再次感受到了对方重重亲过来的感觉一样发热。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台历塞进柜子里,意识不太清醒地想,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能再被秦弛忽悠。


    许颂跟着教练学了几天的科目三,正常上路已经没问题了,只是开得比较慢。


    在驾校练车和道路上练车的感觉特别不一样,在道路上不需要一板一眼记点位,开起来的确更教练之前说得一样轻松,许颂练了一周就约考试了。


    许颂的科目三和科目四是一天考完的,通过后从考场出来直接申请了驾照,只花了两三天的时间驾驶证就邮寄到家门口,成为一个可以正式上路的新手司机。


    秦弛说要可以让他平时多练练车开熟,将车钥匙交给了许颂,于是许颂认认真真地在秦弛的车前车后贴上实习标签,发动车子龟速上路载着秦弛去附近的超市买菜。


    市区路多车多,比考科目三时郊区路况要复杂多了,许颂一路上提心吊胆,恨不得两只眼睛当初四个用,一边看两边后车镜一边看前面差点把自己的脑袋转成陀螺。


    秦弛没忍住抬手按住他的脑袋,手动帮他固定在前方,笑着说:“右边的路况我帮你看,安心开吧。”


    许颂一脸严峻地点头,依旧以18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缓慢进发,眼睁睁看着电瓶车一辆辆从身旁开过,留下嘲讽的喇叭声。


    许颂见状心里有些焦虑,脸上透着薄薄细汗,小声说:“我好像开得有点太慢了,哥哥。”


    秦弛轻轻“嗯?”了声,看着一个个在许颂身后超车的电瓶车和其他小车浑然不觉地说:“有吗?这个速度刚刚好。”


    他这么说,许颂自信了点,继续小心地控制刹车前行,往常半个小时的路程许颂开了一个小时。


    当他以十分公式化的方式将车停稳后,憋了半天的气终于长长呼出来,手软脚软地躺在位置上,仿佛完成了一项史诗级大工程。


    秦弛低笑着给他揉肩捶腿,凑到他身边十分诚挚地赞叹:“颂颂带我出门买菜,好厉害哦。”


    许颂气还没喘匀,闻言脸色涨红地谦虚道:“还、还好吧。”


    秦弛顺着他的肩膀揉到他又烫又红的脸颊上,捏着那两块肉,表情真诚的继续夸道:“第一次开车出门开得又快又稳,真的特别厉害。”


    许颂原本开了一路消耗殆尽的精力闻言重新充沛起来,心里对开车不自信感到退却的想法也消失了,有点不好意思地主动说:“那、那待会儿我来继续开回家吧。”


    “当然可以。”秦弛十分鼓励亲了他一下,“我们待会儿或许可以多买一些东西回去,庆祝一下颂颂今天巨大的进步。”


    许颂觉得有些夸张地嘀咕:“其实也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啦。”


    秦弛有些爱不释手地在他的脸颊上又揉又捏,低笑着靠在他肩膀上说非常需要呢。


    许颂觉得秦弛真的好喜欢庆祝好有仪式感,虽然每次庆祝最后的走向都有些不太对……


    “唔……”


    许颂被秦弛提着后颈垂着头,嘴唇因为对方的亲吻强迫得撑得很开,口腔被秦弛深入的舌尖搅动的水声连连,发出不堪重负地低哼。


    他根本想不起来是怎么跟秦弛是抱坐在一起的,明明刚才好好的一起吃饭后甜点,他只能感觉到秦弛带着蓝莓果酱味道越吻越深,搭在腰上的掌心也逐渐顺着腰往上抚摸。


    许颂考完驾照就没有事情做了,这两天在家几乎就是陪着豚鼠玩,而且这段时间被秦弛养出了点肉,人抱起来有些软绵绵的,摸起来手感像块海绵。


    距离上次做已经过去一周多了,秦弛这几天有些憋不住了。


    秦弛每天在浴室对着许颂的睡衣弄不满足,晚上也只能抱着人亲,这样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把自己弄得更煎熬。


    他盘算着时间,觉得今天也差不多了,半亲半抱着带着许颂上楼。


    许颂被亲得很舒服,闭着眼睛时不时发出细小的气声,听得秦弛呼吸有些加重。


    他揉着许颂的头皮一边亲一边手指扯许颂的裤腰,在被许颂发现拍开时,抵着许颂的脑袋乱拱。


    他抓着许颂的手,嘴里有点可怜反复地说难受,要许颂帮帮忙。


    许颂被秦弛握住的手指像被烧一样缩了下,浑身被秦弛的体温染得高热,他眼脸一片烧红,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秦弛对视。


    秦弛兴许是真的很不舒服,薄薄的眼皮浮着一层淡淡的血色,低眉顺眼地望过来,跟传说中魅惑的妖魔一样摄住了许颂所有的目光,令他短暂地无法挪不开眼。


    见他没有反应,秦弛贴在他耳边压着嗓音继续用低微的语气请求,呼出的粗热气息像羽毛一样从许颂耳边挂过,令他感到一阵阵发麻泛痒,心脏也跟放进热蒸笼里焖蒸似的发涨跳动。


    对方嘴唇贴着许颂的脸颊点火一样地亲,像是真的受不了了一样含糊不清地叫他的名字。


    他嘴上、脸上表现的好像真的难受到要死掉一样,另一只手却勾着他衣服细微的摩挲。


    许颂此时还掉在秦弛的圈套里,看着秦弛痛苦难耐的模样,心软又纠结地说:“可是……”


    但他话还没有说话,秦弛就堵着他嘴巴亲,以此打断他接下来可能会拒绝的声音,然后像一只无害的大犬一样,低头去蹭许颂的颈窝。


    许颂的视角只能看到秦弛浓密的睫毛和看似十分没有攻击性的面庞,对方一直在可怜地重复要难受死了。


    莫名的,许颂竟然从秦弛的语气听到一丝撒娇的感觉。


    他对即将要做的事情本能地感到紧张发软,觉得自己都要被秦弛带坏了,一直听秦弛煽动,心里也有一点点的动触。


    许颂脑袋又昏又热,转都要转不动了,在秦弛灼热的视线下,迟疑又迷糊地点了下头,还没等补充这次要算次数了又被秦弛吻住了嘴巴,对方并没有给他反应和思考的时间。


    许颂这次是真的要昏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无法作出反应。


    他像快棉花一样要被秦弛抱化了,大脑好像供氧不上一样让他想要仰头大口喘气,但偏偏张开嘴就控制不住声音,只能抿着唇好艰难的呼吸,依旧有些不受控制断断续续小声低呼。


    不知过来多久许颂才缓过神,艰难地去推秦弛的肩膀,双眼带着湿雾地去看秦弛,想要让对方缓一缓。


    秦弛对上他的眼睛短暂的顿了下,觉得他这样好可爱哦,又开始贴着他的脸颊重重地去亲。


    许颂脸颊被他亲得湿漉漉的,被汗浸湿的鬓发也一撮撮耷拉在脸颊边,看起来好狼狈好可怜。他又推不开秦弛,只能在这崩溃的情镜中,后悔地想以后再也不会答应秦弛了。


    ……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颂无视秦弛可怜的求情,给台历上的昨天打上一个鲜红的红叉。


    秦弛企图为最后的希望挣扎:“昨天是颂颂答应要帮我的,不能算。”


    许颂闻言觉得好荒谬,他不可能主动让自己变成闲鱼在床上躺一天,明明是秦弛一直在求自己帮忙,现在怎么能倒打一耙?!


    他好气愤地给今天也画了一个红叉,板着脸看向秦弛,坚定自己态度的一字一句认真说:“以后这件事的解释权归我所有,所以上一次的也要算,这个月我们不能做了。”


    他看着秦弛有些裂开的表情,继续认真地补充:“哥哥答应过会听我的话的。”


    第92章 认真 因为距离恰到好处的舒服


    “……”


    秦弛撑着床面跟许颂乌黑的眼睛对视, 确定依旧无法动摇许颂的决心后,双手一松,半个人嘭的落到床上, 脑袋埋在许颂的怀里一动不动。


    许颂被秦弛牢牢压在原地, 伸手去推、去叫他的名字, 他都跟失去了生机似的没有反应。


    许颂只能先将笔和台历放回床头柜上, 然后用双手去撑秦弛的脑袋。


    然而使劲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将对方的脑袋抱起来, 许颂不禁怀疑对方在故意跟他暗暗较劲。


    许颂昨晚流失的力气本来就多, 就几秒钟的功夫,双手便乏力泛酸了,只能跟着弯下腰趴在秦弛的耳边好声好气地叫他快起来啦。


    许颂来回低声哄了好几次, 见秦弛还是没有反应,有点不开心地去揪秦弛的头发:“你压得我腿好麻。”


    对方闻言终于有了点动静, 稍稍从许颂腿上挪开, 隔着被子去埋许颂的小腹。


    许颂那里又涨又酸,感受到重量就跟被电了一样, 身体瞬间炸毛。


    他赶紧伸手去推秦弛的脑袋, 缩着腰有些急促地说:“这里也压得不舒服。”


    秦弛的脸估计在被子里埋太久了, 皮肤烫得可怕,许颂手指碰到他的脸颊时被湿热的温度吓一跳。


    湿?


    许颂贴在秦弛脸颊上的手指摸了下,顺滑的感觉似乎跟闷汗不太像。


    他赶紧低头托起秦弛的脸,在秦弛和被褥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了对方有些发红的眼皮以及微微吸气的鼻子。


    许颂懵了,对方很快地从他手里挣来, 一言不发地重新埋进了被褥里。


    秦弛平时卖卖可怜生生气, 许颂都觉得没有什么,但对方哭的话,对许颂就有些恐慌了, 这跟对方平时稳重的模样相差太大了。


    他去抱秦弛的脑袋,对方故意压着被子不起来,弄得许颂有些着急,只能弯腰靠到秦弛耳边,好担心反复地说怎么了呀,你先抬头好不好,你不要这样。


    他嘴巴都要说干了,对方才有松动的迹象,不再故意跟他较劲地往被子里埋脸,许颂好费劲地将秦弛的脑袋托起来,看着对方湿红的眼睛,张嘴大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嘴笨不会说话,甜言蜜语也做不到手到擒来,最后只能先憋出一句:“你别哭呀。”


    秦弛整张脸在被子里捂得通红,下巴垫在他的手掌上,眼睫湿漉漉耷拉着一言不发,模样看起来潦草又狼狈。


    许颂还没见过秦弛这样,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恐慌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新奇,虚虚地从秦弛脸上挪开眼,底气不足地说:“怎么突然这样嘛……那就这次不算好了……”


    “不好。”秦弛估计是哭好久了,说话的嗓音又哑又低。


    许颂觉得自己已经十分没原则的让步,秦弛还说不好,这让他很为难,但对方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上,炽热的呼吸打得他的手臂一片密密麻麻的痒,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分散了,有些小声地问秦弛想要怎么办。


    秦弛贴着他的手像是真的思考地停顿了几秒,语气低微地说:“以后都不算了,好不好……”


    许颂几乎没有思考地否决了,他看着秦弛消沉的表情,软着声说:“这样不好,我们要学会节制,网上都说这种事情做多了不好,会虚,而且每次做完我都没有力气出门,腰和腿好几天都很酸,以后上学会影响我上课的。”


    秦弛一边拉许颂的手一边攀到他身上有点不太服气地说他肯定是网瘾重最近看手机看坏了。


    许颂闻言好无语地用胳膊怼秦弛,但因为力气很小毫无攻击性,对方像八爪鱼一样抱紧他亲着他痕迹斑斑的侧颈,有些委屈地继续低哼:“上学是下一个月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放长假……不应该好好放纵一下吗?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时间做……”


    秦弛现在完全没有什么成熟稳重可言,像一个巨大的赖皮鬼,扒在他身上乱摸乱揉,专挑许颂敏感的地方,弄得许颂大脑又昏又热,最后继续在许颂耳边诱哄:“这个月就算了嘛,颂颂月底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们就没空天天待在一起了。”


    许颂对大学生活还没有概念,以为跟高中一样要在课室待一整天,闻言有些动摇了。


    的确假期也没有多少天了,稍微放纵一点点好像也没有什么……


    许颂总是不长记性,因为他知道秦弛不会做伤害他,所以很容易被对方软磨硬泡地没了立场,最后连续好几天没踏出家门,家里的地方倒是每处都碰了个遍。


    许颂觉得自己真的要散架了,他有些没眼看家里的东西,浴室的落地镜,客厅的摇摇椅,健身房的瑜伽垫……因为这些东西仅仅只是瞥一眼,就想记忆锚点一样,激出许颂当时灵魂濒临出鞘的画面,令他想要原地钻缝。


    一连几天下来,许颂觉得自己好像记住那些感觉了,有时候秦弛只是往他腰上掐了一下,他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觉得发涨,手脚放软,跟被按了开关一样.


    许颂大学大一的开学时间在八月下旬,其实算起来也很快,大概八九天的时间。


    秦弛打算这两天带许颂回首都,他近两个月没回去,因为远程办公并不是特别方便,大部分工作都是叫人代理。


    许颂对提前去首都没有什么意见,他觉得秦弛在澜城陪他已经好久了,对方早一点回到首都的家可能会更舒服一些。


    他把自己要去首都的消息告诉了李洁,不过最后家里其他人也知道,在一家人的小群里一起跟他聊天。


    许颂这段时间都是通过这些方式跟家里人联系,偶尔私聊偶尔在小群来大家一起聊,他莫名的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很不错,不用见面,每天只需要在手机上互相关心几句,因为距离恰到好处的舒服,聊天气氛便变得很……融洽。


    许祐知道他要提前去首都,在群里笑呵呵说要请他吃饭,带他提前见识见识首都的节奏。


    但许颂其实不太想见他,所以在群里没有很明确地答复过。


    “许颂是明天上午的飞机是吧?几点到首都大机场啊?哥去接你吧?额,还有你那个什么……网恋对象?是吧?”晚上许祐又开始在群里艾特许颂发语音了。


    许颂窝在秦弛的怀抱里面,将语音转成文字看完,动作慢吞吞地打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机场,我没看机票。


    许祐在语音里嘿了声,催促他赶紧去看一眼。


    这其实是许颂不想让许祐接机找的借口,他已经很尽力地给许祐递台阶了,但对方好像没有感觉到。


    他有些苦恼地对着聊天框停顿了好久,最后去网上搜了一下婉拒特别成功的话术,复制了一条之后小小的改了一下,发出去。


    对方果然沉默了,只剩下许清宝笑岔气的语音和李洁的问候。


    网上的办法果然很好用。


    许颂心想,有些认真地再次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婉拒话术,语气礼貌中带着一点点的欢笑,看着特别舒服委婉。


    “很感谢哥的好意,但是我们明天还有其他的行程安排,所以还是算了哈哈哈。”身后的秦弛照着屏幕里的文字消息一字一句缓慢地念了出来,最后没忍住被这句认真的拒绝逗笑了,低声问:“他们发了什么?”


    “我哥明天想来机场接我们,但我不想他来所以就婉拒他了。”许颂低头回复李洁的消息有些认真地说道。


    秦弛闻言笑得更厉害了,胸腔的震动震得许颂脊背发麻,他好奇怪地回头看秦弛问:“你笑什么呀。”


    秦弛在许颂莫名其妙的目光下闷笑着说他拒绝得很棒。


    许颂怀疑对方并不是真情实感地夸他,而是在嘲笑他,但许颂没有证据,抿着唇从秦弛的怀里挪开,自己钻进被子一角继续聊天。


    他不仅要回家里小群的消息,还要回凌航的消息。


    对方现在每天忙着学车,知道许颂要去首都后,天都要塌了,问许颂不能晚点去吗?不是还没开学。


    回首都是秦弛最近两天临时问许颂的决定,许颂也直接答应了,所以有些老实地告诉凌航他们明天要就出发了。


    凌航闻言只能说好吧,等他有空就去首都找他一块儿玩。


    凌航最后还是选了省内的大学,不仅跟许颂隔了几小时的航班还要跟简澄阳异地恋。


    凌航觉得这样没什么,跟之前网恋的时候差不多。


    许颂自顾自抱着手机聊天,被冷落的男人连续摸了他好几下都没有得到反应,有些牙痒痒地扣着许颂的腰把他自己揽到身上来,双腿夹着许颂胯骨将他牢牢卡在自己的面前。


    许颂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一跳,手机没拿稳直接掉到了秦弛胸肌上,还没抓回来手机就被秦弛夺走了,对着几个界面发了晚安后,就直接熄灭了他的手机屏幕。


    “你干嘛呀。”许颂看得急了想要跟秦弛抢手机,但对方手指一转就将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许颂被对方扣住了腰,活动的范围有限,不仅拿不了手机还反抗不了对方发疯一样的舔.吻。


    他被亲着亲着就不反抗了,甚至因为秦弛搭在腰间轻柔地抚摸发出舒服的低哼。


    他几乎是压在秦弛身上的,乖乖地揣着手撑在秦弛硬邦邦的胸腔上,闭着眼沉溺在对方的吻中。


    他膝盖一直虚虚抵着一个地方,后知后觉是哪里后,许颂有些呆呆地跟秦弛对视,搭在秦弛胸腔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缩了下,预想到了什么脸颊开始发热。


    秦弛低笑了一声,他瞬间闭上了眼,但想象中扯开睡裤的动作没出现,对方在他发热的脸颊上嘬了一下,声音低哑戏谑地说:“明天要坐飞机,就不弄了。”


    秦弛的话说得好像许颂很想做一样,他整个人瞬间红了,眼睛圆圆地盯着秦弛,说话吐字不清地辩驳:“我没有想。”


    秦弛提着他的后颈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懒洋洋地故意逗他说:“或许吧。”


    许颂好恼羞成怒,挎着脸对着秦弛的胸腔张牙舞爪:“我就是没有。”


    秦弛不答话只笑,弄得许颂好恼火,他想要从对方怀里挣扎出来,还没翻身就被秦弛稳稳夹了回去,对方低笑贴在他的耳边,气息轻而微哑说:“好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许颂不听他说话故意在原地蛄蛹,被拍了下屁股才瓮声瓮气地哦了声,秦弛跟他说晚安,他也小小声地嘟囔晚安。


    许颂很喜欢被秦弛紧紧扣住的睡姿,这样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会让他不知不觉睡得很熟,做噩梦的话也能够第一时间被秦弛发觉,半夜惊醒也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秦弛的存在,会让许颂很安心。


    许颂在睡意朦胧间迷迷糊糊地想到了颂宝每天钻睡的棉窝,他这样也好像把秦弛当成窝哦。


    第93章 双标 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许颂早上是被秦驰亲醒的, 他眼睛好困,跟打不开一样,眼皮重重耷拉着, 脸颊被秦驰怼亲得有些变形。


    他好半天才迟钝去推秦驰的脑袋, 在对方往嘴上亲时赶紧捂着脸, 含糊不清地说:“还没刷牙……”


    秦驰贴在他手背上蹭了下, 而后起身抱着他起床,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说:“现在刷。”


    他们肩靠肩站在洗漱台前洗漱, 刷牙的动作和频率莫名得默契,许颂大脑还没开机完毕,低头盯着洗漱台面神游。


    脑中的记忆从学车拿到驾照一点点缓慢地跳转到现在, 漱完口动作一顿,忽然扭头问秦驰:“几点了呀?”


    秦驰抓住毛巾给他擦脸, 闻言按了下台面上的手机说:“七点四十八, 怎么了?”


    许颂听到时间才松了口气,他脸颊被秦驰擦得有些红, 动作很缓慢地摇头说没什么。


    就是差点忘记他们今天要去首都了。


    秦驰看着许颂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低笑着垂头去跟他接吻。


    许颂有些乖顺地仰着下巴, 双手下意识抱着秦驰的脖颈, 被亲得有些舒服地闭着眼,脑子里的东西都被短暂清空了,直到肚子叫了一声才回过神。


    他睁着圆圆的眼睛有些窘迫地跟秦驰对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温了。


    秦驰笑着去揉他的肚子,温声问他说早上想吃什么。


    许颂脑子里惦记着时间, 怕磨蹭晚了出门耽误时间, 于是随口说了个容易煮熟的挂面。


    秦驰做早餐地间隙,他有些百无聊赖地绕着家里逛,需要的东西秦驰早就收拾好了, 也专门请了人托运行李和颂宝。


    家里的生活痕迹很浓,娱乐室里绿植长得很旺盛,昨天玩过的游戏手柄也在桌面上放着,许颂在娱乐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会儿,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点点的不舍。


    这个让他觉得熟悉、温馨的环境短短两个月留下了太多的回忆,现在要从这里离开去往另一个新的地方,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许颂不知道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因为未知,这种临近离开的惆怅才在他的心里更加得旺盛。


    秦驰在娱乐室找到许颂时,见他一直盯着阳台的花,以为他担心走了这些绿植没人打理,靠在许颂耳边温声说:“颂颂放心,家里请了人定期打理,那些花不会凋谢的。“


    许颂闻言低低唔了声,从阳台挪回视线偏头跟秦驰对视,有些认真地问:“我们下次什么回来呀?”


    秦驰揉着他的脑袋单手揽着他的腰抱起来,边往客厅走边柔声说:“颂颂想要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这里也是我们的家。”


    许颂闻言心里的怅然才消散了些,有些开心地揪着秦驰的衣领,挺直腰低头去跟他撞着额头,瓮声瓮气地说:“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秦驰看着他微微嘟囔的嘴巴,逗许颂玩似的去追着咬他的嘴巴,许颂见状赶紧要躲,两人在客厅玩了一阵的幼稚追逐游戏才落座吃早餐。


    背着书包从家门口离开时,许颂最后又往家里看了一眼,不舍的撞着秦驰的手臂小声地说:“寒假的时候回来好不好?”


    秦驰托着他的脸颊,低笑着说当然可以。


    对方这么说,许颂才满足地去按电梯下楼。


    许颂从来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两千多公里的路程,在飞机上仅仅三个小时就过去了,跟着秦弛下飞机时,许颂还有些懵懵的反应不过来。


    他脸上带着口罩,额头上还挂着半拉开的眼罩,因为没戴眼镜,低头走路都有些看不清视野,需要秦弛牵着。


    接送的人早早在外面侯着了,许颂跟着秦弛从vip通道出去就上了车。


    许颂睡太久了脑袋昏,反应呆呆地爬上车后,才想起来自己落下的书包,有点急得回过头:“书、书包……”


    秦弛捏着他的脸扯开口罩,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调笑地说:“不要了。”


    里面装得都是许颂开学要用的材料,怎么敢不要,他推开秦弛想让他不要再开玩笑了,这真的很重要,但还没说话,前方的司机先发出了声音,捂着眼睛哎哟地叫。


    许颂后知后觉车里还有其他人,推秦弛的动作更用力了,整个人瞬间挂满血色,好局促好羞耻地将口罩重新往回扯。


    前面的司机还见热闹不嫌事大地回头看着他们调侃说:“怎么又不亲了?害羞了?”


    许颂被问得快要钻进缝里去了,半个人窝在座位里不好意思抬头。


    程匀深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难怪把秦弛迷得五迷三道。


    他探着头还想继续逗两句,紧接着就被一道犀利的睨视逼得清空念头。


    只见刚才跟头舔狗似的贴在别人身上又笑又亲的好兄弟眉眼压着威气朝他瞥过来,双指指着他朝前方摆了摆,无声的警告他把头转回去。


    程匀深不仅对对方双标的态度感到无语,还对这么多年的友情深深感到不值,他悠悠转头唏嘘:“千里迢迢过来接人,一句道谢不说就算了还瞪人……”


    许颂听着前方说话不禁有些好奇地抬起眼朝后车镜看过去,但没戴眼镜,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程匀深一边摇头嘴里一边说:“我算是看清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当是喂了狗。”


    秦弛被这么调侃没有一丝反应,察觉到许颂一直在通过后视镜偷看程匀深,脸色唰得黑了,说话很不客气地让他住嘴开车。


    程匀深对上许颂那双清澈的眼睛,更想打趣了,不要命地继续调侃:“看到没?小弟弟,我跟你说这种人极其不靠谱儿啊,看着凶神恶煞情绪还不稳定,改天我还是重新……”


    话没说完,肩膀就被一只手压住了,巨大的力道仿佛把他的肩膀和座椅钳到一块,让程匀深不禁扯眉,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吧?你来真的?”


    秦弛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眉梢一股燥郁反问:“改天重新什么?”


    程匀深听秦弛语气就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倒是没想到随口说两句玩笑真能把秦弛逼急,但跟身后那双疑惑又担心的眼睛对上后,又有点理解秦弛了。


    这小弟弟好像的确是三两句话就会被人骗走的样子。


    程匀深诡异想到上次在宴会上看着秦弛舔狗一样朝对面发消息画面,赶紧清咳了两声,睁眼说瞎话:“改天我还是得重新了解一下好兄弟的本性才行,毕竟有些人就是面冷心热,看着凶,心地可是十分善良可亲的,是不?小弟弟?”


    许颂被陌生人连连喊了几次,有些局促地揣着手,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能笨拙地点头,差点把额头上的眼罩甩了下来。


    秦驰帮他把眼罩口罩取了又给他戴上眼镜,许颂能看清了的第一反应是去看看秦驰这个有趣的朋友长什么样,但仅仅只是看到了一眼,脸就被秦驰强行挪到了他的面前。


    对方表情十分不满地托着他的脸,不允许他看别人。


    许颂觉得秦驰好搞笑哦,一边挣开他的手一边小声说:“你不要逗我了,还有人在……”


    秦驰还是托着他的脸不放,许颂只能十分不好意思地侧着脸,听到前方的程匀深边开车边笑着跟他自我介绍:“……我听说你今年刚好十八,那跟叫秦驰一样叫我匀深哥就好了。”


    许颂本来想叫人,但秦驰有些坏心眼儿地捏住了他的嘴巴,导致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许颂好无奈地去推他的手,在前面开车的人要疑惑看过来时含糊不清地说:“匀、匀深哥好……我叫许颂。”


    “许颂啊?名字挺好听的。”就是有点耳熟。


    程匀深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思考道。


    许颂从秦驰手里成功挣脱开后,报复地朝秦驰脸上抓好几下,只是对方不仅没有被攻击的恐惧反而还闭着眼往他手上贴,把这当作调情,让许颂真是拿秦驰没办法。


    他心里总觉得忘了什么,但又短暂的想不起来,于是只能暂时把脑中的思索抛到一边,低头翻出自己的手机看消息。


    许请宝他们一个小时前还在群里聊天问他到地方了没有,许颂抱着手机给他们回消息,也不知道秦驰的朋友要带他们去哪里。


    程匀深早就约了包厢,照着秦驰的意思点了半桌粤菜半桌本地菜。


    许颂的口味跟他这个人一样愚固,基本喜欢哪几样菜喝口味就只接受哪几样东西,几道本地菜几乎吃得很少。


    他吃饭的时候不会主动说话,程匀深跟秦驰聊天朝他搭话时,他跟上课被突然点名的学生一样正襟危坐地挺直腰半看过去,看起来又呆又憨,让程匀深忍不住还想去逗两下,看他晕头转向。


    第三次还没开口就被秦驰踹了一脚,对方漆黑的眼睛直直看过来跟被冒犯领地雄狮一样冷。


    程匀深见状也不敢再跟许颂打趣了,非常有压迫感比了个闭嘴的手势,悻悻然动筷子想也不至于占有欲成这样吧?以后要是许颂上学跟人交朋友那不得炸了?


    许颂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暗涌,慢吞吞将碗里的饭菜吃完后,大脑总算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他偏头又惊又慌地睁着圆眼睛看着秦驰,有些着急地扯着秦驰衣服小声说:“我的书包。”


    秦驰感叹他迟缓的反应现在才得到回弹,有些坏心眼地跟他靠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学许颂平时说话的语气低声说:“已经下飞机好久了,那该怎么办呀?”


    许颂是真的有些着急,抓着手机想要站起来说:“那要回去找才行……”


    秦驰说好也跟着起身。


    程匀深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站起来说:“怎么了?”


    秦驰勾走他桌上的车钥匙,嘴里说着去机场手却比了个先回去的手势。


    程匀深看了看好焦急的许颂又看了看自己一脸坏样的好兄弟,由心地对许颂被秦驰纠缠上感到可怜,最后抬手跟许颂说拜拜。


    许颂紧紧跟着秦驰的脚步进入地下停车场,找到车后有些着急地拉开副驾驶门,促不及防地与座位上眼熟的蓝色书包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眼睛看错了。


    身后的秦驰一脸惊喜的样子说:“原来书包在车里呀?真是虚惊一场呢。”


    光听对方的语气,许颂就没听出多少意外来,而且还故意学着他的语调说话,许颂好无语地回头:“你拿了干嘛不告诉我呀。”


    秦驰虽然喜欢逗许颂,但心里却有个度,如果许颂有生气的倾向就不会再满足趣味地继续下去,几乎很快就软下脸来哄人。


    现在也是抱着人赶紧认错,说话时嘴巴靠在许颂耳边,发出来的声音又低又哑,听得许颂耳朵发麻。


    他顶着发烫的脸颊,很好脾气地说:“下次不可以这样逗我了,我刚刚很害怕,没有材料的话我就不能去上学了。”


    秦驰听到许颂说害怕,心里瞬间被罪恶感占满了,埋在许颂的肩膀上,对刚才的行为感到又愧疚又懊恼,声音内疚地再次低声跟许颂道歉:“对不起……颂颂,我以后不会再乱开玩笑了。”


    其实许颂也没有多生气,更何况秦驰还帮他把书包拿了。


    秦驰靠在他颈窝上,呼吸打过来又热又痒,许颂还记得他们在餐厅的地下停车场里,由着秦驰抱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好啦,我不怪哥哥,我们还是先回去找匀深哥吧……”


    “不回去了。”秦驰在他脖颈间抬起头,继续道:“我们直接回家,他还有事。”


    许颂觉得秦驰的朋友好像都挺有趣的,比如刚刚的程匀深又比如喜欢观星的简澄阳……


    许颂抱着书包胡思乱想道。


    秦驰驾着车子掉头直接往东郊开,怕许颂刚吃完饭晕车速度开得有些缓,许颂趴在窗上看着首都的风景觉得和澜城差别好大,疗养院比澜城的医院还要大。


    许颂看着首都疗养院的大门缓缓从面前略过心里感叹道。


    身后的秦驰忽然说:“我妈就在里面修养。”


    许颂反应有些慢半拍地唔了声回头,秦驰看他淡笑着继续说:“改天带你去看看她好不好?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许颂闻言有些紧张地双手揪着安全带,说话有些卡壳地说:“阿、阿姨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呀,那、那我见面的话要跟她说什么呀?”


    秦驰温情地看着他局促慌乱的模样,脸上的淡笑转而被真心实意的笑容代替,柔声道:“不用担心,她状况不太好,估计说不了什么话。”


    秦驰以前没有跟许颂说太多家里的事情,有时候许颂问他也没有回答仔细,此刻像是凿开了一点缝隙,许颂有些关心地继续问秦驰妈妈情况。


    “精神层面的问题,不好治疗,只能一直待在疗养院里修养。”秦驰说。


    许颂想到了好多精神类的疾病,抑郁症、燥郁症、焦虑症……但他不太愿意将这些给秦驰的妈妈挂钩。


    他不太会安慰人,嘴也很笨,只能低头有些缓慢地朝秦驰伸手,手指虚虚勾着秦驰的衣服,很笨拙地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秦驰看着下方许颂攥紧的手指,微微仰着唇角点头。


    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第94章 苦恼 他是真的那个,不是骗子


    许颂习惯了常年湿度高的环境, 刚来首都这几天不太适应干燥的空气,水土不服有些严重。


    他时不时的流鼻血,脸颊也有些干燥起皮, 一天喝十几杯水也缓解不了喉口干涩的吞咽感, 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


    秦弛将许颂活动的区域都开启了湿度调节, 每天抱着人起来抹面霜、喝雪梨汤, 才让许颂水土不服的症状在第四天有所缓解, 至少嗓子没那么干了。


    许颂好几天没出门, 在屋内适应逐渐下调的湿度,秦驰去公司忙,他就带着蓝莓在别墅里溜豚宝, 自己自娱自乐玩得不亦乐乎。


    秦驰每次回来不仅无法体会许颂在家门口迎接他的画面,甚至需要先上楼把人和豚鼠一起抓下来。


    “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秦驰箍着许颂的腰抱起来边按电梯边问。


    许颂双手还高举着豚鼠, 见小家伙吱吱不安地扒着他的手指急忙道:“今天没有不舒服, 哥哥先放我下来。”


    秦驰闻言没有放人下来,只是从许颂手上抓过豚鼠, 在电梯门打开时直接放了出去。


    小家伙逃出生天方向感很好地往自己的地盘跑。


    因为这只小宠物, 秦驰家里好几个位置都定点装了豚鼠窝, 以防豚鼠找不到自己的地盘。


    许颂眼睁睁看着儿子跑了,有些不满地去揪秦驰头发。


    对方去公司会梳背头,额发全都一丝不苟地梳起来,将额头和英俊的眉眼毫无保留地露出来,加上穿了西装, 看起来更加有气场, 但许颂朝秦驰头发揪了两下,就把那发型弄乱了,凌乱的发丝落在眉角边, 有种年轻气盛的张扬。


    许颂看得不好意思继续抓下去了,口干舌燥地舔唇从秦驰脸上挪开眼。


    秦驰掰着许颂的下巴将他的脸颊挪回来,追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用那双多情的眼睛含笑着注视着他,声音低哑地问:“突然扭头做什么?”


    许颂抿着被亲过的嘴唇,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不知在想什么手指微微勾着秦驰的领带边缘,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秦驰的耳边靠近,好小声地飞快说了一句话,而后很快地重新抬起头,很腼腆的笑。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叽里咕噜飘几个字,秦驰其实并没有听清,有些旖旎地捏着他的后颈,笑着说:“嘴里嘟囔什么呢这么小声,没听清哦。”


    许颂不知道秦驰是不是真的没有听清,有些扭捏地纠结了下,最后还是低头很小声地、真诚地重新重复了一遍:“就是觉得你好好看哦。”


    说完,又开始不好意思的笑。


    秦驰很难想象许颂这样跟他说话不是在勾引他,他放松的眉毛几乎难以遏制地下压,原本温柔眼眸里渐渐染上了一丝欲气,直勾勾盯着许颂青涩的脸庞,吞咽着喉结,呼吸开始加重了。


    来首都这一周因为许颂水土不服,秦驰一直没舍得做,下周许颂就得开学军训了,到时候估计又得节制……


    秦驰对呼吸越来越重,盯着许颂的目光也变得炽热。


    许颂对秦驰这样的目光太熟悉了,几乎不受控制地缩紧膝盖,感觉后背开始发麻,他有些紧张地挠了下秦驰的脖子弱弱地张口:“我们先吃……”


    然而还没说完,秦驰便有些急切地亲了上来,宽大的掌心一边揉他的尾椎一边噌他的腿根,在激烈的亲吻中含糊不清地说:“先吃点别的。”


    ……


    许颂是真的受不了秦驰那么重的弄,仿佛咬把他们揉进一个身体里。


    他肚子里空空的,感觉里面只有液体在晃,体力一流失就饿得眼冒金星。


    秦驰很有分寸地停下来,紧紧抱着人去吃饭,一勺一勺亲手把饭喂进许颂嘴里。


    但许颂注意力一直放在别的地方,胃口都要被秦驰弄没了,慢吞吞吃了半碗饭偏头就说饱了,但秦驰一动他又立马开始说饿。


    秦驰把整碗饭给许颂喂完,还让他缓了会儿才边抱边走上楼,明明有电梯,秦驰偏偏不用要去走楼梯。


    许颂有些无助地抓着他的手,垂着头有些喘不上气。


    屋里客厅、走廊都开了中央空调,他鼻尖脸颊全是热汗,抿着嘴唇气音破碎。


    他以为秦驰要回房间,在失重感中坚持了好久,视线模糊地看着房间门从眼前路过,有些煎熬地收紧肩胛,嘴里没办法跟秦驰说话就只能用湿润的眼睛跟秦驰对视。


    对方看见了,狎昵地贴着他红彤彤的眼皮亲吻,嘴里痴迷地低反复呢喃:“真好看……明明好看的是宝宝才对呢……”


    许颂觉得自己的胃一动一动的,完全在超负荷的运行,手指不自觉地抱住肚子,偏头躲开秦驰湿热的嘴唇,断断续续地说够了吗。


    秦驰假装没听见,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干。


    许颂很好脾气地闭着眼连秦驰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家太大了,比澜城大平层要大好多,平时许颂带着颂宝乱窜时没有觉得累,此刻却要累昏了一样扒在秦驰肩膀上,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不受控制地张着嘴低呼。


    秦驰不知道碰了什么,许颂模糊听到了帘门被拉开的声音,而后被很轻地托了下脸颊。


    他得到片刻的喘息,挣开雾蒙蒙的眼睛去看秦驰。


    对方嘴巴在动,但许颂有些分辨不清他在说什么,直到秦驰微微带着他的脑袋转落去看到了一大面朦胧的照片墙。


    对方知道他现在看不清,特地往前走进了几步,让他去看那些照片。


    许颂此刻的反应很钝,大脑几乎无法传达信息,他像发呆一样盯着其中一张他陷在枕头里双眼虚焦的照片,好半天才有所反应地去看秦驰,有些无助地张着嘴巴。


    秦驰低笑着去亲他,温声说:“是不是很好看?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的纪念墙……”


    说着,他忽然发出亢奋的战栗,动作也变得更加急切,语气近乎疯狂地低声喃喃:“希望有一天整个书房都能够被颂颂的照片填满……想想就好幸福啊,颂颂……宝宝……”


    许颂嘴唇无力地动着,想要说你是变态吗,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动嘴巴的样子像是在讨亲,于是秦驰又低头去咬他的嘴巴。


    许颂想要用手指去推他的脸,但因为缺乏力气,只能虚虚贴在秦驰的侧脸上,仿佛是在亲昵的抚摸,将对方弄得更加兴奋。


    许颂第二天没办法溜豚鼠了,只能躺在软垫上玩手机让豚鼠在自己身上乱爬,秦驰出门前想要找许颂讨离别吻,低头凑上去只能受到许颂打过来的巴掌。


    力气不轻不重完全是在调情,秦驰在心里这么给许颂扣帽子,顺着许颂的掌心继续往下亲,然后又被许颂惊慌失措抓着手机拍了一掌。


    这次的感觉不一样了,硬梆梆的手机屏幕拍上来把那片脸颊拍得通红。


    许颂慌措地抓着手机,收着自己被舔湿的手,睁圆着眼睛无辜地看着秦驰脸上的印子,有些说不出话。


    秦驰偏头不以为然地摸了下脸,趁着许颂懵圈的间隙继续凑过去,亲了许颂脸颊几口才有些满足地整理弄乱的西装和领带,跟没事人一样甜蜜十足地跟许颂道别。


    许颂简直拿秦驰毫无办法,好脾气地目送这个斯文败类出门后,低头继续看手机。


    许祐这几天一直给他发消息,一开始是问他来首都跟对象住哪儿,许颂没说具体的位置,只说在东郊。


    许祐听了,有点酸地说:“哦,东郊那边啊,我也有个兄弟在那里住,你那个对象在哪个楼盘?”


    许颂不了解这些老实地说不知道。


    许祐闻言也不气馁像是对地方十分熟地让许颂报一下周边的环境他就能知道了,但许颂没有老实告诉对方,因为他不想许祐知道,只说秦驰的家很大。


    这许颂倒是没说谎,秦驰这边是独栋大庭院的别墅区,室内的区域的确很大,而且两户之间因为庭院距离得很远,也十分有隐私。


    许祐一听提了句大平层啊?就你跟他一起住?


    许颂没回,对方也不觉得冷场地话多说:“对了,爸妈还没跟我说过你对象叫什么名字呢,一直你对象他他他的叫着真拗口,他叫什么名啊?”


    许颂这时候选择性的回消息了,慢吞吞地打字说:他跟你同岁,现在在a大上学,脾气很好的,名字叫秦驰。


    许祐盯着那串同岁、a大、脾气好、怎么看都觉得是在阴阳自己,但看到最后两个字时拧起了眉,没感觉到自己轻蔑的语气说:“我听说a大挺多人冒充这个人进行网骗,你可别被人忽悠了。”


    难得许祐这么关心自己,许颂有些开心地回道:我有他身份证,就叫这个名字的,他是真的那个,不是骗子,你放心吧。


    许祐也是脑轴了,差点忘了两人是一块坐飞机来得首都,如果有问题许颂怎么可能不知道?许祐只是有点不太愿意相信,许颂跟那个闻名的秦家大少爷在一起了,而且还是以网恋的方式。


    那天聊完,许颂发现许祐话变得好多。


    不是说想要来东郊找朋友玩两天顺便替爸妈好好来看他,就是说兄弟两应该好好一块吃顿饭。


    许颂一开始说自己水土不服没法出门,许祐笑说这算什么,适应几天就没事了,一连几天发消息想要见他,弄得许颂好为难。


    他以前都没有觉得许祐这么热情这么关心自己。


    许颂抱着手机看到许祐新发来的消息苦恼地想道。


    第95章 满意 许颂这么说好像在很想秦驰一样。……


    不过就算许颂真的动摇了想要答应许祐的邀请, 他这几天肯定也是没办法出门的。


    秦驰昨晚做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了好多吻痕,脖子、手臂、甚至还亲他脸颊的时候太用力把他右边的脸给亲紫了。


    那些痕迹耀武扬威似的留在暴露在外的位置上,许颂光是在镜子上看一眼就已经要受不住钻进地缝里, 更别提就这么出门别人看见。


    他对着手机绞尽脑汁了半天, 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继续搪塞许祐。


    许颂三番五次的回绝让许祐觉得很驳面子, 他脸贴热屁股好几天, 耐心最后耗竭, 不咸不淡地回许颂, 那算了,我本来也不是有空,每天还要陪你嫂子逛街约会, 说不定以后你来找我,我都没时间搭理你。


    许颂没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什么情绪, 反而对许祐的放弃松了口气, 慢吞吞地打字说好哦。


    对面十分干脆利落地不回消息了。


    许颂乖乖等了好几秒,都没有看到上面跳出正在输入中的提醒, 最后把微信退了, 翻身去抓一直扒自己睡裤裤头的豚鼠。


    他双手绕着小家伙的两个胳膊把它从地上直接抓起来, 十分疾言厉色地板着脸质问:“你扒我裤子想要干什么呢?嗯?想干什么?”


    边说他边低头去顶豚鼠的脑袋,揉着豚鼠软绵绵身体开始吸宠物,对着颂宝逗了两下感觉昨晚被秦驰吸走的精气都回来。


    他上午家的运动量很低,几乎是待在开放式娱乐角逗豚鼠,累了就躺下来给秦驰发一条消息。


    秦驰秒回了, 他就戳着键盘举报对方上班偷懒。


    秦驰摸鱼丝毫没有负罪感, 跟那些喜欢“剥削”的资本家似的,对着镜头说:“老板做什么都不是偷懒。”


    许颂有点哑口无言,低哼着埋进枕头里, 只露出一双水亮的眼睛明晃晃地注视着屏幕,听到有人敲门,他有些担心地压低声音说:“你忙吗?你忙吧我挂啦……”


    许颂嘴巴捂在枕头里面说话的声音本来就闷,压低声音秦驰其实没听清,他只能看到许颂顶着一脸无辜的眼神忽然把视频挂了,脸上维持的笑容瞬间僵硬。


    进门的助理好奇地窥探了一眼,将一周的议程安排放下后就离开,秦驰单手撑着头顶着气势汹汹的架势重新给许颂回拨过去。


    对面接得很快,反应还有些懵懵地低举着手机,一边走路一边垂着脸,声音听起来隔得很远:“怎么啦?”


    秦驰诡异的体验了一把豚鼠的视角,看着许颂疑惑的表情被突然挂断视频的火气都消了,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放软:“刚刚为什么突然挂了?”


    许颂茫然地啊了声,“没有呀,我刚刚说了。”


    秦驰有些不满地怼在屏幕上,语气十分不开心:“可是我没听见。”


    许颂正在给颂宝准备猪粮,注意力一直落在脚下扒叫的豚鼠身上,手机随意放在小物架上没怎么听清秦驰说什么,端着小碟子抬起头时就只能看到秦驰幽怨的表情。


    经验告诉许颂完蛋了,所以他把小碟放到豚鼠窝里后,立马抱着手机跟秦驰说话:“好快十一点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许颂这么说好像在很想秦驰一样。


    秦驰原本因为被忽略了而不悦的心情瞬间被抚慰了,神情愉快了些,一边站起身一边说:“今天不忙,现在提前下班。”收拾你。


    许颂听着对方微微上扬的语调,感觉到危机感的一激灵说:“旷、旷工不好吧。”


    秦驰从抽屉里勾出钥匙,随手带走桌上的文件,低笑:“那就回去居家办公。”


    许颂隐隐觉得不妙,但还是有些迟钝地说:“那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场可以再买一盒树莓和蓝莓的夹心巧克力吗?家里没有了。”


    开放式娱乐角里有零食柜和小冰箱,上面放了不少零食,其他的许颂吃得少,喜欢的肉干类又被秦驰限制了数量,最近开始喜欢上了水果夹心巧克力。


    冰箱里一共存了五盒,许颂没事干的时候就会去打开吃几个,早上想吃的时候打开发现已经空盒了。


    他说这个的时候其实有点心虚,微微竖起一只手指不是很贪心地小声强调:“两种口味都只买一盒就可以了。”


    秦驰随口应下了,许颂很开心地在坐在玄关边跟凌航聊天边等到秦驰回来,勤快地帮秦驰提购物袋。


    秦驰少有地体验到了一回“疲惫”下班回家,男朋友在家门口迎接到温馨画面,他捞住人有些牙痒痒地贴到许颂的脸颊上去亲,许颂低着头翻购物袋很习惯地没有躲开。


    他在一堆小盒子小瓶子上面翻了又翻,然而却没有找到那两盒巧克力,带着一丝丝担心问:“你忘了买吗?”


    秦驰嘴唇贴在脸颊边厮磨,呼吸有些粗热说:“什么。”


    “蓝莓和树莓。”许颂点到为止地暗示了下。


    秦驰恍然大悟地哦了声,笑着说买了呀。


    他手指跟着伸进购物袋里,在许颂期待的目光下翻出一个粉红色一个蓝紫色的避孕|套。


    许颂反应慢半拍地盯着上面的英文,半晌才又急又气躲开秦驰靠近的嘴巴,不太开心地瞪着他,脾气很好地理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秦驰追着他的脸想要亲:“我不知道……买错了吗?抱歉呢宝宝,但还是先用了吧,不要浪费……”


    许颂双手急忙怼住他的脸,有些惊慌失措:“昨天才。”


    他卡壳了下,最后说不行的。


    秦驰被捂住嘴巴,吻着许颂的掌心含糊不清地说:“可以的,那里没事。”


    许颂想跑,但被秦驰一只手揽住腰就跑不动了,他护着裤头秦驰就去亲他的嘴,他去捂嘴秦驰就去扯他的裤头,最后许颂两边都失守了。


    ……


    许颂第二天窝在床上,觉得这样下去是真的不行的,人的胃口是会被养大,马上要开学了,秦驰应该从现在开始学会节制。


    他这么跟秦驰商量道,但还没说完,对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要去地下车库一趟。


    许颂有些耐心地在沙发上等几分钟,看着秦驰提着购物袋回来,大脑瞬间想起了昨天中午的回忆,条件反射地缩起膝盖,一脸警惕问:“这是什么?”


    秦驰将袋口向许颂倾斜,看见里面的夹心巧克力包装,许颂有些意外地扒了下袋子,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你买了呀。”


    秦驰轻嗯了声,将其中一盒塞到他手里剩下到一起放去了冰箱。


    许颂盯着那盒巧克力,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本来要说什么了,最后索性不想了,靠在沙发上拆开那盒巧克力开始慢吞吞地吃。


    许颂开学的时间在25号,走完开学手续,还没怎么熟悉专业同班的同学,就得军训了。


    秦驰其实不太想许颂参加,本来水土不服刚适应,平时也不怎么运动,突然参加半个月的高强度锻炼,身体根本吃不消,但许颂很憧憬上大学的感觉。


    他在网上刷了很多大一军训的视频,觉得还蛮有趣的,钻在秦驰睡衣里从领口冒出来,边亲对方的下巴边说:“我看他们穿迷彩服都好好看,绿色的,我高中穿得是蓝色的,不好看。”


    秦驰哦了声,表情依旧不怎么高兴。


    许颂有些笨拙地又去亲了一下秦驰的下嘴唇,仰头跟他对视,有些腼腆地说:“我给你看看高中军训的照片好不好?就是有点怪。”


    他这么说秦驰终于有了点反应,许颂赶紧翻出手机,把微信收藏的照片翻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给秦驰看。


    第一张是个合照,因为时间有些久了,微信又有些压像素,照片里每个人的脸都很糊,但秦驰还是很快地找到了许颂,指着倒数第二排右边最后一个帽子盖住眼睛的人说:“这是颂颂吗?”


    许颂很不自在地点了下头,说:“是不是很难看。”


    高一的时候身高还没发育,个子只有一米六,拍合照都不能站最后一排,只能放到倒数第二排最男生最矮的位置。


    秦驰闻言仔细看了下照片里面驮着背局促地揣着手低头的许颂,脑袋圆圆的,还有点婴儿肥,就是四肢有些瘦……


    许颂那时候没有拍单人照,只跟着班级拍了合照,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是差不多的姿势,看来稚嫩懵懂。


    “真可爱……”


    秦驰全部看完没忍住低声喃喃。


    他之前还没翻过许颂的微信收藏,没想到漏了这么重要的地方呢。


    秦驰一边拿着许颂的手机把照片转到自己手机上,一边心道。


    许颂见状十分尴尬地想要把手机夺回来,秦驰凭着自己手长的优势,在许颂够不到的地方把许颂微信收藏都翻了个遍。


    许颂收藏里有以前李洁和许高富跟亲戚聊天时发得他小时候的照片。


    秦驰看到这些照片十分惊喜,他拥有很多许颂现在的照片,但许颂小时候的照片仅仅只在许颂家客厅看过一眼,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了。


    许颂真不知道怎么就从看高一军训的照片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看着那些只能称得上纪念不能称得上好看的照片被秦驰全都保存到对方的手机里了,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脸颊又烫又红地小声请求:“你、你不要存了。”


    秦驰闻言没再存了,他已经许颂的照片存完了,有些满意地欣赏那些照片,没忍住道:“颂颂小时候也好可爱哦,笑起来牙好小。”


    第96章 磨蹭 “我的心真的要被伤透了……”……


    那是许颂一岁的照片, 牙还没长齐的,头发也很短,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镜头, 单纯又懵懂朝镜头笑。


    那时候许清宝还没出生, 许颂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 是李洁和许高富对他倾注感情和注意力最多的时候, 也是许颂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只可惜许颂那时候太小了, 现在几乎想不到那时候的记忆了,只记得小时候蹲在沙发边,看着李洁拿玩偶逗许清宝的画面。


    他应该也是得到过这个待遇的, 所以有时候许颂会翻出这些照片,试着去回忆、去想象自己小时候被李洁和许高富环顾逗闹的感觉。


    不过上了高中, 许颂没有这么频繁地去翻那些照片了。


    像是对现实有了些实感, 他渐渐发觉过去的东西是渴望不回来的,总是羡慕的在心里通过回忆和想象的方式去品味, 其实只不过是在对自己进行无声的凌迟而已。


    许颂看着秦驰低笑着重新滑看那一张张熟悉的照片, 情绪复杂的同时又十分羞耻难当地去捂他的手机, 说话近乎卡壳的阻止:“真的好啦,你不要再看了。”


    秦驰细微的感觉到了许颂的情绪,顺着他的动作摁灭手机屏幕,低头揽住许颂的腰将人勾回自己怀抱里,用后抱的姿势将许颂的脊背与自己严丝合缝地贴紧。


    他垂头埋进许颂的侧颈里, 嘴唇在许颂侧颈皮肤间轻蹭, 忽然有些正经地说:“看完这些照片,真的觉得很可惜,真想亲眼见见颂颂以前的样子。”


    说着, 他抱许颂的动作微微收紧:“但想到以后能够陪着颂颂又很庆幸,虽然没有办法参与颂颂以前的生活,但至少余生能够和颂颂一起生活。”


    秦驰说话的嗓音很轻,带着细微的沙,许颂听得耳朵软,脖子也被秦驰呼出的气息弄得有些痒,肩膀不受控制为微微往上扣。


    许颂觉得秦驰说话好肉麻,听得他心脏又酸又胀的,好半天都不会说话一样,嘴唇慢吞吞地扯动:“你不要总是说这些话哄我了。”我会真的很相信的。


    秦驰闻言埋在他颈间发出一阵低闷的轻笑,有些探究地侧头贴许颂的耳朵温声说:“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哄人呢?为什么?嗯?我明明只是在说实话……”


    他边说边抬手去托许颂的脸颊,将对方的视线扭向自己这边,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眼神吃惊又受伤的望着许颂,猜测道:“颂颂是在怀疑我的感情吗?”


    许颂跟秦驰对视,反应还有些迟钝地眨着眼睛,下一秒秦驰就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凑到了他的面前,装作抹眼泪地用眼睛去蹭许颂的侧颊,嘴里低哼:“我的心真的要被伤透了……”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浮夸,许颂已经听出了对方是在故意逗自己,觉得秦驰好搞笑。


    秦驰浓密的睫毛戳得许颂脸颊皮肤又痒又麻,许颂笑着后仰着脸想要躲开,但刚仰脸秦驰就贴蹭了上来,一个没坐稳整个人踉跄地往右边倒。


    秦驰抱着许颂,一只手撑在软垫上缓冲,嘴巴对着许颂脸颊一起往下倒,最后直直亲了上去又朝着许颂的嘴唇靠近,咬吸着许颂的下唇不放。


    许颂抬手推了一下秦驰的脑袋,没推动,他张嘴有些艰难地说:“你不要咬了,嘴巴会肿的……”肿了出门会被别人看到。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怕秦驰听到了又故意反着来,在他嘴巴上咬一个印子。


    秦驰尖牙抵着许颂发热的下唇磨了磨,舌尖顶着许颂的牙关进去开始深吻。


    许颂抱着他的脖颈,乖顺地闭着眼回应,喉结有些温吞地滚动。


    秦驰一边亲一边去揉他的喉结,将许颂整个人揉得冒红。


    许颂开学了四天,秦驰就禁欲了四天,后天许颂要去军训,秦驰更没办法做什么,只能跟许颂接吻,通过贴蹭发泄。


    许颂去军训第一天早上,秦驰将充满电的风扇和糖放进许颂书包里,提醒他头晕不舒服要及时打报告。


    好多话对方昨晚已经叮嘱过一遍了,许颂也不傻,他把书包背上后侧头朝秦驰脸颊亲了下,很有耐心地说:“我知道了。”


    秦驰看着宽大笨重军训服里的许颂,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头凑过去要亲。


    许颂见状赶紧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说:“早安吻已经亲过了,我现在要去上学了。”


    秦驰眉宇间沾着欲气,很轻地蹙了下眉,最后亲了一下许颂的手背,低声说:“现在天气热,觉得不对要及时说……”


    许颂其实已经数不清这是秦驰第几次说了,他很受用地一边听一边用肩膀去撞秦驰的胸膛,最后才扭捏地说:“我知道了,再晚一点出门就要迟到了,中午一解散我就会来找哥哥的。”


    秦驰看着他好半天才低低嗯了声,帮许颂拿水杯和帽子出门,把人送到z大门口的停车区,秦驰抱着人又磨蹭了会儿。


    许颂感觉自己脸颊上的防晒都要被秦驰蹭光了,有些担心地按了下手机看时间,确定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放心地去戳秦驰的脑袋,小声提醒:“好了,哥哥。”


    秦驰有些不太舍得地放开人,有点后悔没让许颂进a大,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在校门口看着许颂进去。


    这个门离许颂集合的操场很近,步行大概要花五六分钟的时间。


    清晨的气温还不是很高,许颂穿着长款的军训制服不觉得热,他戴着帽子几乎遮了眼睛,低着头看手机陪秦驰聊天更是半张脸都被掩盖了。


    到了操场时,许颂发现他还来早了几分钟,足球场里还没几个人,他站在放着班牌的区域,朝前面的空地拍一一张照片,缓慢地打字:好像来早了一点点,操场好少人。


    消息刚发出去,许颂就收到了几条秦驰不高兴的控诉语音,为了哄对方,他顺着秦驰的话,悄咪咪观察四周,偷偷朝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因为动作又急又紧张,照片里的他有种偷偷干了坏事的心虚。


    许颂看了两眼觉得好丑,想要把消息撤回来,下一秒秦驰的语音就弹出来,说话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腔:“帽子戴得歪歪的,怎么这么呆?”


    许颂闻言下意识抬手摆正帽檐,听得面红耳赤,打字:是刚刚你抱我的时候撞歪了,我没有镜子,看不到。


    秦驰低笑着哦了声,十分没诚意地说抱歉啊,宝宝。


    许颂好无语地找到最近收藏的火柴人打架表情包给秦驰连续发出去好几个,最后才在教官的哨声中赶紧打字跟秦驰告别。


    刚刚还空旷的操场在临近集合的时间点瞬间人满为患,许颂放下书包和手机之后有些无所适从的低着头站在班级队伍中。


    附近许多人已经互相熟悉开始攀谈,只有许颂有些格格不入,即便开学的四天他也依旧对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丝印象。


    一般互相比较熟络的都是住校的同舍同学,许颂申请了大学走读,自然跟绝大部分人不熟悉,附近的人似乎也对他没多大印象,时不时地朝许颂闷红的侧脸打量过去。


    直到按照排练列队时,才有人对许颂有些印象,拍着他的肩膀朝他微微侧头,有些自来熟地笑说:“你不戴口罩我都有些认不出你了。”


    秦驰每次接吻总是亲得很重,总是在许颂嘴唇上、脸颊上留下痕迹,导致许颂不得不戴着口罩出门。


    他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有些局促地抬眼去看对方,面对陌生的答话有些不知所措,反应不太灵活地嗯了声。


    打招呼的人许颂是有一点印象的,好像姓陈。


    陈描见他有些社恐,这几天一直是孤零零一个人不禁有些关心问:“你住哪个寝室?改天我去找你玩儿?”


    他边说也不等许颂回答就默认许颂同意了,笑嘻嘻继续邀请:“那中午咱们一块儿去吃饭吧!东食堂牛肉拌饭可麻香了。”


    许颂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陌生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另一个方向挪了下,额头有些焦虑的冒汗,口齿不清:“谢、谢谢,我不住,学校,中午回家吃。”


    对方一听,以为许颂是个结巴,咋呼的声音放慢了:“哦,没事儿,以后有空再一块吃哈哈。”


    许颂感觉好多人在注意这里,心里有些绝望,直到教官吹哨了才缓了一口气。


    几轮休息,许颂抱着手机给秦驰发消息,陈描都有些热情地主动过来朝许颂搭话。


    对方是个社交高手,休息的时候能左拥右抱一帮人,围过来让许颂呼吸都困难了,好想钻进手机聊天框穿梭到秦驰身边。


    中午解散,许颂稀里糊涂加了一帮人的微信好友,满头是汗撑着伞往校门走,早上来时步伐轻快,中午回去时腿都站军姿站软了。


    帽子下面的脸跟放进热水里煮熟的蛋似的,冒着热气,见到秦驰,许颂眼睛发亮地往他身上冲。


    他在即将撞到秦驰时想到自己这一身汗,及时地制止脚步 ,看了看穿着笔挺西装的秦驰和练一上午疲惫潦草的自己,最后有些烦恼地叫了声哥哥。


    秦驰蛮不在乎地将他揽过来带上车,一边帮他摘帽子擦汗一边笑问:“练了一上午,有趣吗?”


    虽然很累休息被很多人围着很尴尬,但不乏是有乐趣的,许颂站军姿大半时间都看其他同学跟教官耍宝罚练,而且他还加了很多微信好友,因为陈描认识了不少同班同学。


    “陈描?”秦驰听到许颂开学这几天第一次提到的人名微微挑眉,手打着方向盘调转方向,说:“今天刚认识的同学?”


    许颂抱着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点头:“他好热情,帮我认识了很多人。”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们围过来,我会觉得很尴尬。”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秦驰温柔地注视着许颂,视线从许颂湿漉漉的发丝下低垂的眼睛描绘到微抿的嘴唇。


    他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不怎么把这个叫陈描的人放在心上,继续关心许颂:“上午练得真的很有趣吗,后面应该要练好几天的军姿,还要踢正步,从早上一直到晚上,真的没事吗?”


    许颂忙着继续给新加到好友改备注,不以为然地点头:“我觉得还可以。”


    秦驰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地嗯了声,忽然又温声说:“颂颂可以先练两天,觉得累了,还是有机会申请免训的。”


    许颂闻言有些疑惑地唔了声,心里有些茫然,明明前几天还说得好好的,早上秦驰除了叮嘱也没多说什么,怎么现在又突然提到免训了?


    第97章 开学 应该的,不用客气。


    他抱着手机微微朝秦驰偷瞄过去, 见对方神情平常地注视着前方,应该只是单纯的随口一提。


    许颂知道一连半个月高强度运动会很累,不过这些都在许颂的承受能力内, 最主要是许颂对军训有种热血的向往, 就跟平时在家看战争片一样觉得振奋。


    许颂应了一声就没表态了, 秦驰放松到唇角微不可闻地下垂, 无声加快行驶的速度。


    九月到来, 各大高校陆陆续续开始筹备开学和军训了, 秦驰开车从南路开过,能看到不少穿得许颂一模一样的学生结伴出行。


    怕许颂饿,秦驰带了椰冻糕。


    许颂打开车载冰箱看到了好惊喜, 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用勺子捞了一块放进嘴里, 软软凉凉的椰冻入口就化了, 味道又香又甜。


    他抱着盒子很喜欢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块,声音含糊不清地问秦驰要不要吃。


    秦驰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朝许颂靠了下, 等着许颂喂。


    许颂特地挑了一块大的给秦驰, 抱着盒子顶着凌乱的刘海认真地望着他,说:“怎么样,好吃吧?”


    椰子味不是很浓甜也不是很甜,秦驰随意地品了下,觉得也就哪样儿, 然后在许颂递过来时又吃了一口, 重新发动车子时才在许颂期待的视线中点头说不错。


    听完秦驰的评价许颂才有些满足地低头继续吃。


    秦驰余光关注着他因为嚼动而起伏的脸颊,刚刚因为许颂没有顺着心意答话的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温声道:“但是不能吃太多, 回去还要吃正餐。”


    许颂盯着盒子里最后五块椰冻糕,心里默默地反抗想,你说晚了,我已经吃了一半多了。


    秦驰不想占用许颂太多休息时间,早就让阿姨备好了午饭,回家就能动筷。


    许颂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回到家先洗了个澡才吃饭,饭后在客厅里消完食就上楼午休了。


    秦驰抱着人给他揉腿,感受到许颂呼吸很平稳的熟睡过去,微微起身将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秦驰这段时间没怎么浏览过许颂的手机,主要人就在眼皮底下,没必要再多余的去看那么紧。


    他没有用许颂刷脸打开,而是十分熟练地输入了一串密码。


    刚刚许颂洗澡的时候,秦驰在他手机上开了免打扰,他没怎么看手机,又没听到消息提示音,吃饭时直接把手机放去充电了,饭后也没留意手机。


    秦驰打开许颂的微信,里面有几个陌生的头像给他发了消息,还有没见过的两个小群里艾特了许颂。


    秦驰面无表情地先点进顶上还在发来消息的名字,将对方发来的食物照片和语音全部看完,最后打字。


    颂颂:抱歉,可以先不要再发消息过来了吗,他现在已经睡着了,提示音很吵,他会睡不稳。


    屏幕另一端的陈描看见这串话,看着手机的静音功能沉默了下,荒谬中带着一丝疑惑回问:你好,你是?


    颂颂:你好,我是他对象,颂颂性格有些内向,不太喜欢跟人聊天,听说上午你带他认识了很多同班同学,非常感谢,改天有空我请客一起吃顿饭吧。


    陈描:没、没事,哈哈,不用了。


    颂颂:应该的,不用客气。


    秦驰发完不再做任何回复地删除了这段聊天记录,从对方的界面退出,点开其他的消息,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内容。


    他用许颂的语气随意回复过后,手指滑着许颂的微信界面继续往下滑查看他最近跟家人之间的交流。


    跟李洁和许清宝的私聊都是中规中矩的问候闲聊,许颂跟许高富不怎么私聊,几乎都是在一家人的群里点到为止的互相聊几句。


    秦驰从上次看过的日期开始衔接,手指一点点往下滑,盯着你来我往的聊天记录,自动略过玩笑和跟许颂无关的逗趣,最后在一周之前的片段停顿。


    哥:唉,这几天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想要见见许颂请他吃顿饭,没想到他比我还忙呢。


    清宝:哈哈哈,大哥在开什么玩笑呀,二哥还没开学,哪里忙了。


    哥:这我就不知道了,每次约他都说没时间@颂颂,平时都在忙什么呢?跟我们说说呗?


    颂颂:没有忙,最近有些水土不服很难受,没办法出门。


    妈妈:不舒服就不出门了,好好休息。


    颂颂:嗯嗯!


    哥:这算什么,多出门走两天就习惯了,天天在屋里待着更难适应。


    爸:你哥说得有道理,你估计是平时太少运动了,身体素质差,多走多运动就没事了。


    颂颂:好哦。


    难怪那几天老是在家里溜豚鼠下班抓不到人。


    秦驰冷眼将群聊记录全部看完,手指在许祐的备注上冷漠地轻敲。


    怀里的人对手机被窥探毫无察觉,熟睡地挪了挪睡觉的姿势,最后将脸颊埋在秦驰的胸膛上,细长睫毛低垂,呼吸很平稳。


    秦驰将手机放回桌上,眉宇间压着阴郁低头去蹭许颂的脸,对方被怼的一动一动的也没有反应。


    他手指有些珍惜地在许颂脸颊上抚摸,抱托着许颂的脸颊亲吻,最后有些无奈的低声喃喃:怎么这么笨,没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最后的话音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担忧,而是一种觉得许颂没他不行的庆幸,一种诡异的能够给许颂做些什么的满足。


    ……


    许颂后面几天训练的感觉很不错,白天站军训练习分列式,晚上听军事理论,就是觉得陈描跟自己说话时有些奇怪,但后面被选去战术方阵后,跟对方减少了交流,那一丝奇怪又被许颂忽略了。


    虽然练习时摸的是模型枪,但许颂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回家时在副驾驶上描述了一路,秦驰很捧场地听,在需要的时候发出一些感叹词,让许颂很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但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分配去当人质的角色,只说了些有趣的内容。


    许颂训练下来没有觉得累,反而觉得很有意思,这让秦驰的免训计划完全无法得逞,只能在帮许颂洗澡时,拿湿毛巾去擦许颂有些晒黑的脸,仔仔细细地观察,最后心疼地说:“晒得太厉害了,鼻梁都有些掉皮。”


    许颂低头用手指蹭了下又贴在镜子上照了照,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发现,而且训练了几天,晒黑了一点让他看起来好像比较威严比较有气势了。


    许颂不太在意地朝秦驰仰头,脑袋抵在秦驰的胸前,抿嘴笑:“不严重,涂药膏就好啦,我们有时候也会去体育馆里面练习的。”


    秦驰就这么抱住他的脑袋让他没办法站立起来,导致许颂只能后仰着挺腰,无助地跟秦驰对视。


    秦驰有些不太高兴地垂着头,没头没尾地说:“a大明天开学。”


    许颂想要起来听秦驰说话,奈何仰着头被定住了,只能倒看着秦驰的脸,觉得这个视角好诡异。


    即便这样他也脾气很好地接秦驰不明不白的话,软声说:“开学了?很好呀。”


    秦驰闻言气得牙痒痒,把人转了一圈扭正回来,对着他的嘴唇直接咬了一口,没用力,就是用牙齿抵着他的嘴唇若有若无的磨。


    许颂低呼了声,不知道他怎么了,紧张地推着秦驰的胸膛让对方亲轻一点,他没法戴着口罩训练的。


    秦驰把许颂压在洗漱台面上亲,一只手勾着许颂的腿弯让他站不稳地往上坐。


    许颂仰着下巴,舌头被秦驰勾地软得要命,身体跟被电了一样感觉麻麻酥酥的。


    秦驰勾在他腿弯上的手开始往上走,接吻的力道和呼吸开始越来越重。


    许颂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赶紧抬手抓着他的手腕,手指关节紧绷得泛起粉,口齿不清地说:“不行……”


    秦驰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说话的声音粗哑得可怕:“不进去。”


    怕许颂累,秦驰一直憋着,最过分的时候就是趁着许颂睡着抓着他的手发泄,连蹭都不敢蹭。


    既然许颂还有精力训练,那倒不如先救救他。


    秦驰的脸和脖子冒着一股欲.求不满的色气,低头压着眉,薄薄的眼皮底下欲念翻涌,却只能一只手抱紧许颂,呼吸急促地蹭动。


    许颂也好久没弄了,随便碰一下,眼睛里就激起了水雾,睫毛抖得厉害,说话的声音打颤发虚:“我、我还要训练……”


    秦驰低嗯了声,说很快就好了。


    许颂听信了,手紧紧抱着秦驰低垂的脖颈,感觉对方的皮肤好烫,比他站在太阳底下晒着还要滚烫,烫得他要化了,化在秦驰的身上。


    等好久,要崩溃了,秦驰也没好,抱小孩一样颠他。


    许颂怕摔更怕秦驰这个时候这样抱他,有种弱点暴露出来会被不小心直接击穿的错觉,小腿慌乱的抖动,想要落地。


    秦驰捏了一下他的屁股,难耐地蹙眉,呼吸有些炽热地温声警告:“嗯……不要动了,颂颂。”


    许颂闻言只能顺着他,觉得下面火辣辣得疼,跟平时踢正步被迷彩裤反复卡裆一样难受,扒在秦驰身上揪着秦驰的头发,催促他快一点。


    秦驰要许颂主动亲他,许颂做了,要许颂用手帮他,许颂也做了,最后还是花了好久才好,许颂真的好困,但是腿根好疼,怕明天训练会难受。


    秦驰拿着药膏过来,掰开许颂的腿埋头上药,盯着那片通红的皮肤,脑中闪过那些旖旎的画面。


    他喉结微不可闻地上下滑动,最后却只能紧紧咬着牙忍耐,内心有些阴暗地开始筹划下周许颂训练结束该怎么讨回来。


    第98章 拒绝 从头到尾只有一句:接电话


    等上完药, 许颂已经耷拉着眼睛摇摇欲睡了。秦驰洗手回来,看着他那副抓着被子迷瞪瞪的模样,坏心眼地单膝撑床凑到许颂脸颊边怼亲, 把人逗醒了又爬上床把他抱进怀里, 掌心揉着许颂的头发轻哄。


    许颂眯着一只眼睛, 有些不高兴地去推秦驰靠近的面庞, 声音带着困倦:“……你好烦呀。”


    秦驰得了便宜还不饶人, 欠兮兮地用鼻梁去顶许颂的脸颊, 继续骚扰他。


    许颂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秦驰,真的要开始睡觉了。


    秦驰不依不饶追上来严丝合缝地贴着他, 手臂抱着许颂在睡衣里胡乱抚摸许颂的腰和肋骨。


    许颂现在长了不少肉,摸起来软绵绵的, 很舒服。


    许颂由着他乱碰, 脾气很好地闭着眼睡觉,直到秦驰开始不安分地嘬着他后颈亲, 才有反应。


    秦驰这样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但许颂帮也帮他了, 蹭也给他蹭,有些无奈地回头眯着眼看秦驰,软声问:“你干嘛呀。”


    秦驰也不说话,把他整个人转过来,抱着乱亲。


    许颂怕他又想弄, 一直绷着腿, 好声好气地提醒:“明天还要早起。”


    “我知道。”秦驰埋在他锁骨边亲吻,跟大型犬似的鼻尖抵着他的皮肤轻嗅,好半天才低声说:“我明天上午有两节专业课。”


    许颂知道的低嗯了声, 心想秦驰难道是有些厌学不想去上课吗。


    秦驰见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模样,有些不高兴地咬着那片皮肤,哑声提醒:“要上到十二点。”


    许颂军训十一点三十分就解散了,这就意味着秦驰明天没办法亲自来接他回家了。


    其实这种时间安排不同情况的很正常,毕竟两人不同校又不同专业,后面军训结束,许颂新课表调整出来,估计也跟秦驰很少对得上,这是迟早要习惯的事情。


    要上学的话本来就没办法时刻待在一起的。


    许颂这么想道,觉得秦驰真的好黏人。


    他看着秦驰趴在自己胸前情绪低落的模样,莫名得觉得有些可怜,手指捋动秦驰的额发抚慰对方的情绪,柔声细语道:“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先打车回家然后等哥哥一起吃饭。”


    秦驰当然不可能放心许颂打车,发顶蹭着许颂的下巴摇头:“不用打车,家里会有司机接颂颂。”


    他感受着许颂的抚摸,像休憩的猎犬一样合着眼,声音低不可闻:“如果颂颂不用去训练就好……”


    许颂闻言老实地说:“那怎么可能呀?”


    话语刚落感觉秦驰又开始发脾气咬他锁骨了,许颂不会说哄人的话,只能干巴巴安慰道:“只是不能一起回家而已,没事的,哥哥。”


    秦驰听了还是不太满意,但许颂明天还要早起,只能不情不愿地亲了许颂下巴一下,声音沙哑地说好吧。


    许颂莫名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妥协的味道,虽然不知道秦驰在妥协什么,但至少人是哄好了,没有再继续闹他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出门,许颂顶着羞耻在后座任由秦驰亲了好久才成功抚顺秦驰对中午无法跟他一起回家的不满,弄得许颂在校门口下车时都没好意思看司机。


    许颂自从被分到战术方队,就不需要再跟班级队伍集合,但还是需要班级签到。


    他每次都来得比其他人要早几分钟,在班级场地等班长带着名单过来签名,今天也不例外。


    许颂找了一张干净的石凳坐下,抱着手机一边跟秦驰聊天一边乖乖等班长过来,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许颂还以为是班长在跟自己打招呼,反应有些迟钝地回头,发现来人原来是陈描,有些不太熟练地朝对方抿笑着说早上好。


    陈描平时没见许颂怎么笑过,被晃了一眼,反应慢半拍地抬手摸着后脑勺也回应道早上好。


    许颂以为对方只是来随便打个招呼,听完有些尴尬的想要重新低下头看手机,但下一秒听到陈描不太自然地叫了他一下,说话有点吞吐:“嗯,那个,你后面那个低头很容易漏出来,额,就是那个你要是觉得没什么当我没说哈哈……”


    许颂起初没听懂,手指顺着对方指着的地方摸过去。


    那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碰上去麻麻的而已,但后知后觉想起来那里昨晚被秦驰亲过后,许颂以肉眼可见的趋势面红耳赤起来,手忙脚乱地把领子往上扯。


    陈描见他一脸慌乱的模样,赶紧道:“已经遮住了,这样没事儿。”


    许颂也不敢抬垂低头了,他挺直着脖颈有种想要遁地的冲动,说话卡顿地跟陈描道谢。


    “呵呵,没事儿,你对象还挺猛的么哈哈哈。”陈描调节气氛地玩笑道。


    许颂好尴尬,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点头。


    陈描其实有点好奇,许颂这种白净削瘦的类型会找到什么对象,想到上次对面发来的消息,不由得推断出一个强势、占有欲强的形象。


    不过御姐的话跟许颂在一起的确很搭,典型的互补类型。


    陈描这么乐呵呵继续跟许颂开玩笑,听得许颂手机都有点拿不稳了。


    许颂压根无法把御姐一词跟五官锋利的秦驰联系起来,他脑子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秦驰长发的样子,被诡异的浑身炸开毛,圆圆的眼睛跟陈描对视,好半天才低声嗫嚅:“我、我对象是男的。”


    这次轮到直男陈描不会说话了,他原本开玩笑的表情异常僵硬,看着这位白白净净的南方同学,终于发觉,上次许颂对象发消息过来的语气让他总觉得想不通的感觉是什么了。


    他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难怪上次发消息过来这么凶,原来是男的啊哈哈哈。”


    上次……聊天?许颂听得疑惑,小声问:“你们聊过?”


    陈描第一时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道:“就刚加上好友那次啊,我给你一直发消息,他说吵着你睡觉,其实手机开一下静音就好了嘛……”


    许颂记忆里自己跟陈描刚加上好友的那天并没有聊天记录,只有后面对方发消息提醒他更换集合场地的消息。


    他虚虚抓着手机,觉得陈描应该是没必要胡扯的,而且秦驰知道他的手机密码,完全有可能给陈描发过消息。


    许颂对秦驰用他的手机给别人发消息不告诉他,还要删掉聊天记录不让他知道的行为感到好无语,但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在秦弛的聊天界面,一直按小猫挥拳表情包弄得对方一头浑水。


    许颂不想现在就跟秦弛算账,打算中午回去再跟对方当面好好理论一番。


    秦驰莫名其妙收到许颂一堆表情包,但再怎么发消息对方都不理他,脸色有些黑,只能安慰地猜测许颂是收手机去训练了。


    好在陈描很包容,没有因此介意,还继续跟许颂搭话问他要不要参加下周军训结束之后的团建。


    许颂向来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的,他在高中十分边缘化,班里有小聚会几乎不怎么带他,就算带了他,他也只能闷头在角落安安静静地看其他同学聊天。


    但陈描热情邀约,让他不好推脱,许颂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中午解散,许颂撑着伞边吹小风扇边看秦驰给他发来的消息,他上午休息的时间少,没怎么摸到手机,导致秦驰阴差阳错被晾一上午,消息堆了一百多条。


    许颂好久没有体会到这么压迫感的感觉了,仿佛回到高三网恋的时候,赶紧打字跟秦驰解释。


    他一冒消息,秦驰就把视频打过来了,许颂看了看时间,对方还是上课的时候呢。


    他犹豫接不接的间隙,秦驰的消息催命符一般接连不断弹出来,从头到尾只有一句:接电话。


    许颂怕再接晚一点就不好哄了,赶紧接通视频,顶着刚从训练完红扑扑的脸和湿漉漉的刘海跟屏幕中急躁的男人对视,赶紧软声软气地喊了一句哥哥。


    对方眉宇间的躁郁因为这句称呼消散了些,盯着他不说话。


    秦驰那边不算安静,许颂能听到教授中气十足的说话声和如有如无的咳嗽声。


    他有点身临其境地压低声音,用气声对着手机跟秦驰解释:“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今天训练任务好重,我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拿手机,只让喝水去洗手间。”


    秦驰用笔敲了两下屏幕,手指随意指了下耳边,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许颂赶紧转回正常的音量,哄道:“好啦好啦,我不压低声音说话了。”


    秦驰总算满意了一点,说不了话也不愿意挂视频,要一边看许颂一边听许颂说话。


    许颂便只能举着手机跟他分享上午的趣事,司机已经在校门口候着了。


    前两天学校的大二大三学生已经开学了,每天放学人流量都很大。


    许颂穿着军训服,他们会自动避开一些,让他有种被当成异类的感觉,他不由得把伞往下拉了一点,把注意力落在屏幕里听课的秦驰身上。


    对方很随意地穿了一件白T,面前还有一个很大豚鼠图案。


    这件衣服是许颂一时兴起挑的颂宝的照片在网上订做的,但他没想到秦驰真的会穿出门。


    他觉得秦驰这样还怪可爱的,没忍住笑想要截图下来。


    秦驰单手撑着下巴看他,忽然对着他竖起着一根手指朝脸颊点了下。


    这是对方平时暗示他亲过去的手势,许颂真没想到秦驰上着课还在想这些。


    他犹豫地没动,最后在秦驰皱着眉头第二次暗示时,红着脸举起手机往面前靠近了一下,当作是在亲对方。


    许颂觉得真的不能再继续跟秦驰打视频下去,影响对方上课不说,他怕等会秦驰还要他亲,不亲肯定会生气。


    秦驰不仅黏人,而且还容易很容易耍小脾气。


    许颂心道,趁着秦驰现在心情转好,望着镜头很认真地说:“不能再打视频了,哥哥都不认真听课,我要上车回家了,回家等哥哥回来吃饭好不好?”


    许颂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把手机拿得很前,只露出半张脸,秦驰得视角只有许颂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眸,像勾子一样勾得秦驰没法拒绝。


    “好喽,我真的挂了。”许颂把手机抬远了一点露出半个身体,朝镜头挥手:“哥哥拜拜哦。”


    说完,许颂才挂断电话,扫脸出校门。


    秦驰的车车形很漂亮,很好找,许颂几乎很快就上了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司机打招呼,问:“有等很久吗,我走路有点慢。”


    对方笑呵呵说也才刚到,等着许颂系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还没开出去,许颂身旁的车窗忽然被一道黑影罩住了。


    他被吓一跳,有些惊慌侧过头,只见许祐神情有些激动地盯着他,两只手敲着车窗,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


    许颂好久没见过许祐了,跟对方的聊天也止步于半个月前,没想过会这样猝不及防撞见。


    对方衣整不齐,头发也跟两天没打理似的潦草凌乱,下巴也带着胡茬,跟往日张扬蛮横的模样天差地别。


    车内的隔音很好,许祐叫嚷的话许颂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对见到许祐还有些震惊,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副很激动地样子,反应十分迟钝地想要打开车窗,也就在这个时候司机忽然发动车子开出去了。


    许祐眼睁睁看着轿车从面前开走,顾不上四周戏谑看热闹的目光,急躁地握着拳头边喊边往前追。


    许颂见状也有些手足无措地让司机停车,对方有些为难地往车后镜扫了眼,最后还是在最近的停车位停了下来。


    许祐追上来时已经上气接不上下气,撑着车把手一边喘气一边喊许颂开门。


    许颂对许祐这幅急躁的模样有些害怕,只小小地拉开了一条车窗缝隙,小声地跟许祐打招呼,问怎么了?


    “怎么了?”许祐听到他那无辜的语气,心里就憋了一股子火,但想到自己还得找对方帮忙,只能硬生生把那股气憋过去,尽可能摆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问:“你为什么拉黑我的微信还有电话?”


    怕这么说像质问,许祐还额外补充了一句:“害我没法联系你。”


    许祐说话的语气虽然尽量克制了,但粗哑的声音依旧让许颂觉得很刺耳,他面对许祐像是刻进记忆一样感到恐惧,下意识缩起肩膀,茫然地低声否认:“我、我没有。”


    而且就算私人电话和微信真的聊不了,他们也可以在群里聊天,不可能真的联系不上。


    许祐也不跟他揪着这件事不放,手扒着车窗急道:“算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我们先慢慢聊一下。”


    许颂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因为许祐的声音急剧上升,全部神经几乎紧绷在一起,身体不由自住作出防御抵抗的状态。


    许颂不想放他进来,怕对方是想要跟他一块回家,他不想让秦驰见到许祐,手指紧张地抠着手机壳边缘,气息有些不稳地说:“就、就这样聊好了,我待会儿还要回家,很赶时间的。”


    许祐眼珠子突挤在眼睛里,嘴唇白,眼袋也重,完全没有了英俊的影子,他在心里低骂,尽量放缓语气说:“这么聊也行,就那什么,你让秦驰帮个忙,找人给我弄一个担保……”


    他看着许颂那副蠢样子,烦躁不安地低啧了下,努力维持和平的语气改口道:“你就让秦驰帮我个忙,然后把顺便把他微信推过来,剩下的事情我来跟他说就行,就你这嘴巴三言两句估计都说不清。”


    对方的目的性很强,就连反应迟钝的许颂都能第一时间察觉,他不知道许祐想做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许颂不可能把秦驰的联系方式给许祐,说话的声音异常紧绷回绝:“我、我帮不了。”


    “你……”许祐本来想骂他,但临近嘴边及时止住了,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依靠许颂来解决。有求于人让许祐不得不的低声下气地跟许颂说话,咬着牙祈求:“许颂,我还是不是你亲哥?你就帮哥一个小忙,秦驰不是你男朋友吗?那就是他帮忙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许颂对许祐闭口不谈的东西感到不安,问:“你要他帮你什么?”


    “就一小忙,让他给我找人写担保书而已。”许祐嘴里云淡风轻的概括,表情像是看到胜利的曙光,紧张到了极点直勾勾盯着他,像一只贪婪的狐狸。


    许颂被他盯得脊背冒冷汗,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有些担心地刨根问底问他写这个要做什么。


    许祐要被问急了,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扣着车窗只含糊不清地说学校要用。


    他不愿意让许颂知道太清楚,更怕被家里人知道,所以被许颂拉黑了联系方式也不敢在家里的群喊话许颂。


    他在z大几个门蹲了两天才抓住许颂,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许颂走,一副善解人意地模样急切道:“你只要让秦驰答应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跟他说。”


    因为几天蓬头垢面,许祐说话的嘴脸看起来异常狰狞丑态,整张面孔在许颂眼睛里扭曲放大到了极点,令他恐惧恶心。


    许祐的出现打碎了许颂这今天平静的生活,让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感到窒息,他开始后悔停车听许祐说话了。


    因为许祐的阻绊,现在已经临近十二点了,快到秦驰回家到时间了,许颂很想回家,等秦驰回来一起吃吃饭,然后没有烦恼的一起午休,整个人焦虑地扣动着身下的软垫,呼吸有些急促。


    许祐见他不说话,似乎开始动摇了,捉住机会继续好声好气地劝他,搭车窗上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跟秦驰在一起了,那他也算咱们家的一份子了,互相帮帮忙不是很正常……”


    许祐话音未落,就听见车内传来许颂一贯清脆的、小声的嗓音。


    “我不想这样。”


    许颂垂着头,说话时脸颊很轻的动着,语速很缓慢很疲倦:“我帮不了。”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几乎还没等许祐作出反应,面前的车就灵活而迅速地朝道路开了出去。


    许祐连再次追上去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车汇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只留下许颂很轻的一句抱歉在夏秋的风中飘旋,让许祐只能像跳梁小丑一样,在原地羞怒又无力地胡骂乱踹。


    第99章 生气 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干燥闷热的风穿行在车辆缝隙间, 顺着车窗缺口呼呼向车内涌进,将车内人发丝吹得凌乱。


    许颂垂着头,眼睛被风吹得发干, 手却没力气去关上车窗, 最后还是前方开车的司机敏锐察觉, 关了窗点播了一首舒缓的音乐。


    他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 对不断振动的手表和亮屏的手机恍若未觉, 一个动作维持了好久才渐渐有一丝恢复知觉的迹象, 心脏仿佛还在动荡不安的剧烈跳动,震得他四肢发麻发软。


    许颂拒绝许祐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仅仅只有隔着屏幕回绝的那几次。


    他以前从来没有在许祐到威压下成功鼓起勇气当面拒绝过对方的要求, 甚至有些时候对方只是单纯地使唤他而已。


    因为直面的沟通能够让许颂清晰的看到到许祐的情绪、神态,会让许颂不受控制地感到退缩恐惧。


    然而真的做到这一步, 许颂心里在感到恐慌、担忧之余, 竟然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他身边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单打架,一个贴在他耳边有声音尖锐地谴责他拒绝许祐的做法, 如果许祐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忙, 那么他的做法简直无情无义至极。


    但另一个却抱着他脖子说这样做得很棒, 遇到不喜欢做的事情要勇敢拒绝才对,更何况拒绝的人是讨厌又可恶的许祐,你难道忘了对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哼哼哼。


    或许是因为许颂一直对许祐以前做过的事情很介意,心里不由自主地偏向第二道声音,他逐渐开始听不见那道谴责的声音了。


    许颂发现自己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会把那些对他不好的事情记很久, 还会因为对方吃瘪感到幸灾乐祸。


    他也控制不住,他也没办法。


    许颂这么走神地想道。


    秦驰从司机口中得知许颂没什么事后,单手将手机重新甩回副驾驶, 躁郁地直视着前方继续加大油门,往常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了大半。


    许颂前脚刚到家上楼洗澡,后脚秦驰从地下停车场上来了,眉宇间压着风雨欲来气势电梯直上二层,目的明确地往浴室走。


    许颂洗澡时没有防备,仅仅只是随手关了浴室门没有反锁。


    秦驰进来时,他还在搓头发,被突如其来顶开门声吓了一跳,还没回头就被扣着腰紧紧揽住了,光滑的脊背压在短袖上冰凉的印花上,激得许颂下意识打颤。


    但发现破门而入得是秦驰后,许颂慢半拍地去抓腰上进扣的手臂,顶着满头泡沫傻楞楞回头去看秦驰,对对方这么快回到家感到吃惊,而后才发现秦驰脸色有些差劲,疑惑不解问怎么了呀?


    花洒几乎瞬间将秦驰上半身淋湿了,他不在意收紧力道,把许颂揉在自己身体里,压着火气地盯着他,最后又在许颂呆懵无辜的表情里败下阵来,掐着许颂湿漉漉的下巴直接咬上去。


    亲上去的第一瞬间,秦驰只能感受到许颂嘴唇上湿甜的水味,许颂的嘴唇跟他这个人一样脆弱,稍微重一点就容易留下痕迹。


    秦驰尖牙衔着他的下唇狠狠地磨了下,不解气地顺着许颂的唇缝顶进去,又重又凶地去搅许颂脆弱的口腔、软舌。


    许颂对对方发脾气似的重吻茫然又无力,手指湿漉漉地去扯秦驰肩膀,但对方那里太湿滑了,他抓不稳,徒劳无力地扯了几下,最后只能去揪秦驰的尾发。


    花洒将拥吻中的他们浇得潮湿又狼狈,秦驰却仿佛旁若无觉,紧紧扣着许颂的下巴发了狠地亲。


    许颂头上还顶着白色的泡沫,遇到水融化的顺着皮肤往下流,很滑稽,他必不可免地闭眼睛,一边仰头想要躲开水流一边挣扎地发出难受的低哼。


    秦驰停下吻,扯过旁边的毛巾给他擦脸,手指顺着许颂的脑袋去揉他的发丝,就这么突兀又直接开始给他洗头,也不说话。


    许颂是真的猜不中秦驰的心思,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置气,主要是怕猜错,只能有些听话地垂着脑袋任由对方帮忙洗。


    洗干净了头上的泡沫,秦驰又开始往他身上搓沐浴露。


    许颂这段时间有些习惯秦驰帮他洗澡了,乖乖地朝对方摊开手臂,脑袋微微靠着秦驰湿漉漉的胸襟,反应很慢地察觉什么,仰脸有些急地小声道:“你衣服湿了。”


    秦驰少有地没答话,赌气似的依旧在他肩头揉泡泡,淋湿的白色短袖半透不透挂在他身上湿答答的滴水。


    许颂脊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高热的体温。


    他对秦驰突然这样不搭理自己有些委屈,但又很担心地去抓秦驰对手,说话的声音很闷:“你快把湿衣服脱了。”


    秦驰盯着他不动,最后蹭过去抱他的脸跟他额头相抵,掌心一点贴揉着许颂的脸颊,终于愿意开口地动了动唇,说话的声音又低又哑:“现在知道担心的感觉有多难受了么?司机说有人追车,我打了这么多电话,颂颂都没接,我很担心,只是今天中午没有亲自来接颂颂就出事了,这让我怎么能够放心颂颂一个人去上学呢?嗯?颂颂……”


    他突然一次性说了很多话,许颂有些没听明白睁着眼,放学面对许祐没有释放的情绪此刻有些卷土重来的架势,让他此刻鼻酸得有些说不出话,好久才断断续续说:“穿湿衣服会感冒,你不要这样。”


    秦驰抱他的动作一顿,很快干脆利落的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重新严丝合缝地抱住许颂,一边用热水帮许颂洗掉沐浴露一边低声为自己没有及时回应的行为道歉。


    许颂感受着秦弛拥抱和温热的水流,动荡不安的心逐渐落到了实处。


    许颂知道是因为自己一直没回秦弛消息,对方太紧张了才这么置气,他垂着脑袋很小声地说没关系。


    “但是以后赌气可不可以不要突然不和我说话,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许颂有些担忧回过头,睁着被水雾笼得湿漉漉的眼睫望着他,语速很缓慢地补充:“这样很像冷暴力。”


    秦驰的心好像被许颂三两句话戳破了,自责和内疚洪水一样涌进去,撞得他整个人又疼又涨。


    他关掉花洒,取出毛巾温柔又小心地擦掉许颂脸颊上的水珠,后悔又认真地说好。


    他们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吃完午饭,许颂看了看时间,感觉午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想不睡午觉了陪豚鼠玩一会儿,但秦驰想让他请假下午留在家里休息。


    许颂犹豫了下,最后在秦驰祈求的目光下同意了。


    许颂的辅导员是个很好说话的,很快就批准了他半天的请假。


    许颂军训之后好忙,没多少时间陪颂宝,几乎都是秦驰在陪,现在秦驰要上课,两人都没法陪着颂宝。


    许颂怕时间一长,豚鼠高需求得不到满足产生抑郁,心里有些担忧地思考再养一只豚鼠的可能性。


    因为网上都说豚鼠是群居动物,养两只有伴的话会更好。


    秦驰对许颂的意见向来持双手赞成,也喜欢成双成对的寓意。


    于是许颂当场开始在网上给颂宝找朋友,要看面相听话脾气好不凶的,他担心给颂宝找小伙伴不成反而还找了一个冤家,所以找得格外仔细。


    秦驰坐抱着许颂,许颂盘腿垫着豚鼠,一家三口温馨地窝在沙发里。


    秦驰下巴垫在许颂肩膀上看着他翻手机,忽然温声询问:“中午追车的人是颂颂哥哥吗?”


    许颂翻手机的动作一顿,低低唔了声,有些主动地把许祐中午说过的话跟秦驰坦白:“他想要让我找你帮他弄担保书,但是我觉得不放心,就拒绝了他的请求,而且我也不想麻烦哥哥……”


    秦驰长长“嗯?”了声,鼻梁抵着许颂的侧颈轻笑着直言:“颂颂的事情不是麻烦,只要颂颂愿意,我可以帮他。”


    许颂很快地摇头说不要。


    “我不知道他想要担保书做什么,他不愿意说实话肯定是做不好的事情。”他以自己对许祐的了解推测道。


    秦驰有些惊讶地抬头跟许颂对视,意外地说:“他没有告诉颂颂?”


    许颂闻言望着秦驰,迟缓地眨眼:“没有呀,他不愿意说。”


    见秦驰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许颂有些紧张地好奇:“哥哥知道吗?”


    秦驰嗯了声,但又不太确定地笑着补充:“听朋友提过,但也不一定是真的。”


    许颂扭着身体转身,豚鼠因为他的动作吓了一下,有些不高兴地嘟嘟叫,他赶紧把小家伙抱到地上放它去吃东西。


    豚鼠一走,沙发里就变成二人世界了,许颂也完完全全调整姿势面对面跟秦驰抱着,好想知道地关心问:“是什么事情?”


    秦驰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概括才能让许颂更好的接受,只能先言简意赅地说F大校方正在对许祐进行开除学籍的处理。


    开除学籍一词对许颂来说太遥远了,他只在高一的时候听说过一次,对方处分的原因是校园欺凌导致另一方重伤,然而当这个对象换成了许祐,许颂难以将这个处分和自己的哥哥联想起来,毕竟许祐平时对他态度再怎么恶劣,也会在其他人前作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不然,许祐在初高中也不会做到好评连连。


    许祐好不容易擦边进了首都的高校在亲戚朋友面前赚足面子,又给李洁许高富长足了脸,真要收走他最引以为傲的一部分,留下重重一笔黑点,那不是在要他的命吗?


    第100章 电话 许颂承认自己抛不开秦驰这张脸……


    甚至就连许颂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冒冷汗, 更无法想象李洁和许高富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到许祐中午沧桑的样子,心里有点儿动容,但任何处罚都有原因, 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受到学校最重的处分……


    看着许颂思考不安的模样, 秦驰托住他的脸颊, 手指压着那两块绵软的脸颊轻揉, 眼神真诚道:“颂颂如果想帮的话, 我就找人帮他做担保, 虽然学校目前已经初步做了处分的决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扭转的余地,毕竟是颂颂的哥哥, 我不想颂颂因为这件事难过。”


    许颂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垂着眼说:“他被学校处分开除学籍, 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吧。”


    许颂猜得的确没错, 许祐之所以会被学校开除学籍,是因为许祐四个前女友合力提供了一份长达三十页密密麻麻的PDF。


    这份PDF投进了学校举报邮箱, 并且还被打码上传在了吃瓜公众号上引起众愤, 最后被解码导致学校官号沦陷。


    F大作为注重校风的高校, 不仅将品行德育列在校规最重要的部分,还跟学分体系挂钩,经查核实后,几乎当晚学院就进行开会和讨论。


    许祐虽然长得不是极致帅气但也小有特色,军训的时候因为学校公众号内一张偶然入镜的照片在校内走红, 得到了不少示好追求。


    在上大学之前, 课业成绩和相貌就是许祐能获得吹嘘和崇拜的东西。


    上大学之后,阶级差异变大,这种感觉在首都更加凸显, 许祐发现两个曾经对他来说绝对的优势跟学校里的富二代比起来完全上不了台面。


    即便因为校公众号里的照片小火一把也没有别人一辆豪车拉风,虽然跟那些有钱人比起来显得平庸,但跟普通人比起来许祐绝对足够突出。


    他发现脸其实也是一种十分赚钱的手段,比起当网红来钱多风险高,许祐更想一点一点往上爬,通过努力亲手得到那些富二代的待遇。


    于是许祐在一帮追求者里挑中了条件最好的第一任女朋友,是一个同校网红小模特,长得不错,原生家庭不怎么样,高中靠自己接活赚钱,混到大学已经小有名气,赚钱多也舍得给他花钱,唯一的缺点是心理有毛病,经常发病需要吃药。


    许祐跟她谈恋爱第一看中的是那张脸,第二是她的人脉和钱,谈了才知道对方躁郁症那么严重,在借着机会认识到第二任女友后,很快借着冷暴力和对方隐瞒病情的借口“和平分手”。


    第二任女朋友条件比第一任好,长得漂亮还是独生女,家里的服装公司虽然不少特别大,但是本地老字号,跟不少有钱人有定制合作,缺点是性格太作太娇,不在一个校区,每次要求许祐休息时间必须赶去另一个校区陪她上课,虽然有专车接送,许祐还是不太满意,在跟她交往期间物色到更好的对象后以不合适为由分手了。


    许祐第三任对象是隔壁大学的学生,长得清纯性格文静,家境不错,人脉资源比第二任更广,主动帮他牵线金融公司兼职,许祐对她驯化得很满意,对方几乎没法离开他,但没想到有一次没轻没重导致对方怀了。


    许祐花了不少精力才让她瞒着家里人流了,这件事之后让他更加谨慎,觉得这个女朋友也没以前那么讨欢心了,找到第四任对象后,二话不说跟对方分了。


    第四任对象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家里地外贸公司在一线城市很有名,跟本地许多富二代一个圈子。


    许祐能搭上对方纯属靠前任用资产担保帮他弄了一个俱乐部会员名额,成功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搭线后,许祐终于半个身子踏进首都地富二代圈子,发现里面的有钱人也分等级,那些a8a9只是遍地的末流。


    第四任女友没有前面三任好拿捏,许祐能淘到好处和金钱,但却能感觉到不能完全把握对方,知道对方要出国留学后,假意求她留下了,对方自然没让步还有些愧疚地给了他一张副卡,许祐面上不舍地开始异地恋,拿着钱转头盯上首都富人圈里称得上名号的李家。


    虽然李家从发家那年就被圈子里讽刺暴发户,但他们家里的金矿也是实实在在多,开办的新能源项目公司收益也挤进了国际排行,第四任跟李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意思。


    用对方的副卡成功追求李旋佳恋爱后,许祐的目标才算真正实现了大半,他再次找借口和第四任结束异地恋,开始踏踏实实哄住李旋佳,也成功得到了认可,向家里人公开。


    许祐对自己仅仅只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实现阶级跨越沾沾自喜,要不都夸他聪明呢,连续五个女人身边流转,他从来没有留下过马脚,仅仅只是一些闲言碎语完全不成气候。


    许祐走在校园里越能感觉自己与芸芸众生的与众不同,直到学校收到他的举报邮件。


    他做梦也没有料到,四个阶层参差的女人,竟然会联系上,并且事无巨细地将他做过的事情列下三十页PDF,里面音频视频链接、聊天记录一应俱全,并且眼尖网友还把他以前做私人小贷公司的事情扒出来,这件事情几个前任和李家都没查出来。


    虽然事情到了几乎难以挽回的地步,但只要有人脉还是可以摆平。


    可许祐唯一的人脉就是李旋佳,对方当天知道这些事情后就带着保镖扇了他几巴掌,不仅给校方施压尽快出结果,还扬言后面几天不会给他好过。


    许祐在外面边躲李旋佳边找许颂,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最绝望的日子,然而找到许颂之后许颂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许祐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许颂的号码有陌生电话拦截功能,其他帐号也不允许陌生搜索。


    他起初害怕这件事在李洁和许高富面前败露,但真的要走投无路时,他不得不妥协先跟许高富坦白,被骂了一顿之后,听到许高富说会帮他解决长长松了口气,半哭不哭地承诺痛改前非。


    许颂是晚上接到许高富的电话,那时他刚心不在焉的洗完澡出来。


    他中午听完许祐被学校处分的缘由,认知仿佛都被打破了。


    在公众号搜到PDF看到里面的文字和图片,许颂陌生地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被亲戚和李洁许高富夸赞的亲哥,即便许祐对他的态度其实也很恶劣,许颂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许祐的能力,甚至许颂以前也有羡慕过许祐的成绩和性格。


    PDF里面的内容太震碎三观了,许颂知道许祐很坏但没想过他会坏成这样。


    如果真的答应许祐让秦驰帮忙弄担保书,不仅仅在相当于包庇许祐犯过的错误,还是对另外几名女生的二次伤害。


    许颂单单只是想到里面的文字就觉得如鲠在喉,整个下午都在刻意忽略自己看到的内容。


    难怪许祐不想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估计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许颂觉得好恶心好气愤,原本要找秦驰理论用他手机给别人发消息删聊天记录不告诉他的事情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在午休时还做了一个被许祐掐着脖子威胁找秦驰给他做担保书的噩梦。


    许高富忽然打电话过来,许颂看到备注先是意外了几秒,而后才没什么防备地接通电话。


    他意外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自从那次离开家他跟秦驰去旅游时,许高富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通的那一次起,对方就没再给他打过电话了,平时只在微信群里聊聊天,就连私聊都很少。


    许颂不知道许高富打电话过来是想要跟他聊什么,只是看到备注就出于下意识的呼吸加速,四肢紧张发麻。


    他听到电话拨通后听到许高富熟悉的声线,粗哑的笑着跟他打招呼说晚上好,心脏止不住地开始加速振跳,嘴巴不太会说话一样干巴巴地叫了声爸。


    “在干什么呢?呵呵,现在还在军训吗?”许高富说话的语气少有的和蔼,莫名的让许颂觉得像平时许高富讨好亲戚时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睛将这个想法抛开,尽量缓解自己的紧张,有些磕磕绊绊地说:“刚洗完澡……嗯……今天下午请假了下午没去学校,但明、明天还要去军训的。”


    许高富随意地哦了声,没好奇也没关心许颂为什么请假,只是笑呵呵地问他现在在首都待得还习惯吗?在上大学的感觉怎么样?


    许颂有些意外许高富关心的寒暄,同时心里又有些警戒地觉得这样的话术似曾相识,很像许高富要做什么事提前做的铺垫,但许颂觉得这样去揣测自己的亲人不好,有些负罪感地垂下头,心里对许高富的关心感到暖洋洋,小声地答复:“现在习惯的,每天都觉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呵呵开心就好。”许高富闻言客套地附和道,有些步入正题地试探问:“你最近和那个秦,额,秦驰是吧?感情还好吧?”


    虽然不知道许高富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许颂听到了有种对方态度松动的错觉,有点开心地说:“很好呀,他很好的。”


    许高富听着他有些欢快的语调,心里求自己亲儿子的压力都放松了,说话的语气逐渐不太自然,藏着一股低声下气的憋屈,忽然叹声:“颂颂啊。”


    听见对方忽然叫自己小名,许颂放松的肩膀一塌,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泛酸,说话的语调很松懈:“怎么啦。”


    听着许颂低缓的声音,许高富心里莫名感受到一丝亏欠,嘴里想要说的话短暂一梗,几秒过后,低声改口道歉:“爸之前,在客厅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是我亲儿子,爸不可能真的不要你回家的,我跟你妈其实一直都很想你回来。”


    许高富忽然跟他道歉,许颂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僵僵地盯着被褥,好酸涩地轻嗯了一声,缓慢地说我知道啦。


    许高富又问他过年回家怎么样,一家人好好聚着吃一顿饭。


    许颂闻言想到了秦驰,不知怎么答话地沉默了下。


    许高富也没强求,干笑着说:“不想回也没事,以后有空就回,爸妈给你做喜欢的菜吃的,怎样?”


    许颂也不知道许高富怎么突然这样,低声下气寒暄的样子让他好不习惯,垂着头手指有些无所事事地扯着蚕丝被子上面的勾花游神,直到许高富忽然又叫了他一下,那股不自然的语气再次传来。


    “颂颂啊。”


    许颂低低唔了声,听到许高富半咳嗽地说:“你帮爸一个忙,让秦驰给你哥弄一个担保书好不好?你哥犯了错,学校要开除他的学籍,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啊,要是被开除学籍,这二十几年的努力可就都白费里,而且那些东西可是要在档案里跟一辈子的……”


    许高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朦胧得像是隔了朦朦的一层纱,许颂本来陷在情绪里的大脑像是被瞬间泼了一瓢冷水,冰冷的感觉蔓延,冻得他浑身发凉发抖,就连对方后面请求的话语都听不清了。


    他艰难地维持着呼吸,胸腔迟钝地一起一伏,整个人仿佛生锈了一样无法动弹,好半天嘴里才嗫嚅地发出言简意赅的声音:“不。”


    许颂吐出的气息很虚,虚得许高富第一时间没有听清,停顿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低哄地劝许颂帮忙:“再怎么说他是你哥,只要让秦驰随便帮一下,这件事很轻松地就解决了……”


    “那其他人呢?”许颂有些反胃地问:“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许高富一梗,即便良心遭受谴责,也依旧道:“他们到底是不相关的人,你哥是我们的血亲……”


    “他让别人流产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如果是清宝这样被骗呢,你不觉得,他真的很坏吗,他。”许颂有些喘不上气地停顿了下,最后控制着情绪地打断电话另一端许高富企图狡辩的话,“我不会帮的,我讨厌他,他好恶心。”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亲哥呢?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提什么讨厌不讨厌的……”许高富下意识发出袒护。


    “宝宝?”许颂身后忽然传来秦驰低沉的叫声,他虚拿着手机,不受控制地调低音量,缓慢回过头。


    秦驰刚洗完澡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裤,脖颈间挂着粉色毛巾,单手捋着头上的湿发一身水汽从浴室走出来。


    他目光落在许颂耳边的手机上,轻轻挑了下眉峰,一边朝许颂走过来一边好奇地低问:“在跟谁打电话呢?”


    电话另一端的许高富隐约听到另一道截然不同的声线,收住为许祐辩解的话,有些激动地恳求:“颂颂,你听爸爸的话,就帮这个忙行不行?你哥不能被开除学籍啊,这样你让他以后怎么办呐?你让我跟你妈以后怎么在亲戚面前抬起头啊,是不是?这样,你不好意思说的话,让爸去跟他说,你把手机递给秦驰就行……”


    许颂手机音量虽然开得很低,但秦驰走过来低头朝他靠近时依旧能听清,这一刻许颂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垂着眼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了?嗯?”


    秦驰像是什么也没听清似的抬手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关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贴到他脸颊边一啄一啄亲他,好担心地温声低问:“谁惹我们颂颂不开心了?嗯?我去教训他。”


    电话另一头许高富仿佛若有若无的背景音,许颂没有理他,秦驰也跟没听到一样,皱着眉去舔许颂的唇角,声音低低哑哑地喊他:“不要闷着不说话,颂颂……”


    许颂微微张了张嘴,秦驰就顺势吻了进去,勾着许颂的舌尖着迷地吸,搭在许颂下巴上的手指也深入地揉着许颂的下唇。


    他们有些忘我的接吻,只是手机里不厌其烦叫唤的声音有些破坏气氛。


    秦驰压着眉有些烦躁地从许颂手机把手机接过来,冷冷喂了声。


    许高富听到秦驰的声音,以为是许颂服软把手机交到秦驰手机,看到希望地调整语气想要让他帮许祐,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秦驰淡漠至极地轻嗤。


    “抱歉呢,伯父,这些事情我说了不算,都是颂颂做主的,你还是问问颂颂的意见呢。”他说着握着手机递到许颂嘴边,鼓励地去蹭许颂额头,冷漠的语气一转,很温柔地轻问,“颂颂觉得我该不该帮忙呢?”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也乍然一顿,带着哀求意味地叫了一声许颂的小名想让他心软。


    许颂很轻地吸了吸鼻子,忽然问:“你刚刚跟我道歉,就是为了帮哥哥求情吗。”


    许高富眼皮突突直跳急忙否认。


    “算了。”许颂有些失落地打断许高富的话,好像对失望的感觉都有些麻木了,缓缓道:“我讨厌他……”


    他的话还没说话,许高富就已经近乎有些急切地苦求:“那就当是为了帮爸爸,行不行?颂颂?看在爸的份儿上……”


    “也讨厌你。”许颂自顾自地补充剩下的话,让电话另一端的许高富陷入了短暂地哑口无言,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备注的爸爸,说话的语调变得平静,“所以我不会帮他的……再见。”


    说完,几乎没等许高富再次出声,秦驰已经帮他挂断了电话,顺手将手机免打扰之后随意甩到旁边,鼓励地抱着许颂去亲他的眼皮,嘴里低低呢喃地夸赞许颂这样做得很棒。


    秦驰的头发还没擦干,发丝湿漉漉地耷拉着水滴,顺着脖颈滑过胸膛和坚实的腹肌,留下亮亮地水光。


    许颂从上面挪开眼,笨拙地掩盖情绪捂住秦驰靠近的脸,抓起他脖子上的毛巾一边忙给他擦头发一边道:“头、头发,要弄湿被子了。”


    秦驰握着他的手一起擦自己的头发,浓情蜜意地望着他,柔声说:“这是许祐应得的结果,颂颂不用想太多,也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感受,那是他们自己该承受的代价。”


    许颂知道,但心里说不愁闷是不可能的,许高富少有的用这么耐心这么温和的语气跟他聊天,没想到却是为了许祐,拒绝许高富时听到对方语塞的那一刻,许颂心里有种报复的扭曲感。


    他或许是跟秦驰很像,可能都有一些恶劣因子,所以才能十分相融地互相吸引互相喜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吸引。再久一点吧,他已经没有太多所谓的亲密关系了。


    许祐不是、许高富也不是,许清宝和李洁也挤不进这一行。


    真的只有秦驰。


    只有你了……


    许颂在秦驰温情的视线下,缓慢地朝他靠近,最后闭上眼主动吻在秦驰的唇边,青涩地学着秦驰的模样去接吻去主导。


    但他太不熟练了,吻技也很差,舌尖生涩地抵在秦驰唇缝间不知所措地舔缩,像小猫第一次试探喝水一样笨拙。


    秦驰亢奋地收敛着急促的呼吸,一点点让许颂吻进来,抓着毛巾的手激动得青筋暴动。


    吻着吻着,许颂后知后觉地眼睛有些酸涩了,有些烦躁那股不受控制的情绪,睁开眼睛跟木头一样的男人对视,把脾气耍到他身上:“你为什么不动,我亲得很累。”


    秦驰太喜欢许颂耍脾气的样子了,没有攻击性,像豚鼠扒着裤脚焦急地嘟嘟叫一样,只能感觉到好呆好可爱。


    他低笑着跟许颂道歉,单手揽着许颂低头重新吻下去,这次主动权完全落到了秦驰手里,许颂几乎被吻得七荤八素,对方去吹头发时他还满脸涨红地抱着被子喘气。


    许颂侧躺着,脑袋半陷在枕头上,借着落地镜认真地观察秦驰,去看对方的眉眼鼻梁,最后又去盯对方的嘴巴。


    那些不好的心情仿佛都消散了,只剩下眼前英俊的面孔。


    他大脑有些混乱地突然冒出一个之前刷到过的视频,说两个经常接吻的人会慢慢地长得越来越像。


    许颂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去看秦驰锋利的眉眼,想到他们每天都不腻地亲来亲去,好担忧地想到如果秦驰长得跟他越来越像该怎么办。


    他喜欢秦驰现在的样子,很帅,但如果长得像他那就没那么帅了。


    秦驰不知道许颂的脑袋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没道理的东西,吹完头发回来就见他一点纠结思考的样子,凑上去想亲。


    许颂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担心地说:“我们还是少亲点吧。”


    秦驰原本平静的眉梢急躁地拧了起来,低声说什么?


    “如果你越来越像我,就没那么帅了。”许颂直白地告诉他自己的烦恼。


    秦驰第一瞬间还没接到他的脑电波,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推着许颂的手指继续凑上去:“嘴里叽里咕噜胡说什么,像颂颂不是更好看吗?我要多亲一点才行。”


    许颂危机感十足捂住自己的嘴,瞪圆眼睛:“可是我觉得不好看。”


    秦驰有些受伤地说:“原来颂颂是颜控吗?”


    许颂承认自己抛不开秦驰这张脸,犹豫地点了下头。


    他被许颂逗得好乐,凑过去亲许颂的手背,含糊不清地说:“谁知道最后是颂颂变得越来越像我呢?嗯?快把手放开让我亲。”
图片
新书推荐: 雪豹叼错了尾巴 从暴雪开始求生[末世] 九十年代随夫进城 在立海大养海带的一天 余温 穿进虐文,我创飞了主角全家! 替身亲妈在娃综爆红 路人甲,但龙傲天白月光 冒险时总有人鱼崽黏上来 京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