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题结束，下面进行第二题：纯白房屋。】
【警告！本题禁止交流！】
烟雾宣布完题目消散之后，迪克发现自己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他可以说话、可以听到声音，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洛蒂沉痛的摇摇头，还以为可以靠和迪克聊天渡过第二题，没想到时隙之镜这么狠毒。
不过相对于其他学生，他们两个到底还是要好不少，至少他们不用忍受社交隔离的痛苦。
时隙之镜调整过所有参考人员的感官，所以感官里的时间流逝会比正常的时间流逝快很多，以此来加速考试的进程。
洛蒂在这个纯白的世界放下了自己高傲的架子，不，她连做人的架子和底线都放弃了，此时正毫不要脸的滋滋呜呜的试图组织语言来表达，并在失败后毫不气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迪克还没放弃自己作为哥哥的脸面，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嗯，也发不了。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镜子外还没有一个学生退出，泰丝也没感到惊讶，这才第一、二题，参考的也没有大一生，不至于前面两道题都坚持不了。
这场考试会持续到最后一个同学出来为止，然后按坚持时间从高到低排序，全年级只有持续时间排在前百分之二十的人会及格。
而泰丝教授是赫克斯威学生匿名评价里，虽然严厉但难得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的教授，她一直敬职敬业守在时隙之镜外，等着一个又一个孩子出来。
同时她也是赫克斯威难得愿意定制准确考试规则的老师，早在每个学生第一次参加她的课开始，她就宣布放弃一票否决权，成绩的取得只跟学生自己有关。
【第二题结束，接下来是第三题：无限镜屋。】
【本题不允许移动。】
第二题已经结束了，但迪克还是没有恢复语言能力，他有猜测，这可能是第二题导致的语言能力退化。
洛蒂担忧的看向他，她的精神状态比迪克好了很多，毕竟她年年都要参加两次精神考，到目前为止都参加了六年了，早就习惯了。
“理查德，你还好吗？需要退出吗？”
迪克摇摇头，语言退化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能找回语言功能，他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没事。
既然理查德说没事，洛蒂就没有再劝，她得节省精神消耗，本次补考洛蒂必须保证自己拿到高分，六年了，她得再升一级了。
距离升入大三的四个合格，洛蒂只差一个了。
在无限镜屋的考验，受考验者会被捆绑在镜屋中央，洛蒂和迪克被困在一张椅子上，背对背坐在一起。
镜屋会通过存在受考验者视线的每一面镜子制造无限循环的视觉反馈，使受考验者失去空间边界感，陷入自我影像的无限重复中。
这种环境会导致受考验者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甚至自我认知解体。
当然这对洛蒂没什么影响，这简直是她的舒适区，她的真实瞳孔就是类似无限叠加的重瞳，区区镜屋，让她来，她的污染能比镜屋做得更好。
不过太过得意的代价是，两个人头顶透明的刻度计悄无声息的红了一点。
而考场外，泰丝也迎来了第一批精神崩溃的学生，依耶塔在团体考中转移了洛蒂的污染，哪怕离开团体赛区也没完全恢复，因此是第一批出局的学生。
她踉踉跄跄的从单人考场中跌了出来，无数的翅膀从她背后伸展出来，像是幼时一样把她裹成了一个茧。
其余结束考试的考生，也用不同的方式待在待考区，陷入了静默。
但担任精神课教授多年的泰丝很清楚，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她冷漠的收回目光，继续把视线投在镜子上，等待剩余的考生。
【第四题：笑刑。】
【本题禁止任何肢体动作。】
迪克语言障碍的debuff已经消失，现在挂在他状态栏的debuff是眩晕、焦虑与恐慌。
洛蒂经过一整题的修养，整个人精神状态完美，甚至想高歌一曲。
不过从这个过于兴奋的精神状态，也侧面体现了洛蒂的精神也不如她自己想象中的好，只是洛蒂自己没反应过来。
赫克斯威的精神训练从来都要求考生保持稳定的情绪，过于波动的正面情绪或者负面情绪都是不可以存在的。
洛蒂例行询问：“理查德，你还好吗？”
迪克闭了闭眼：“我很好，倒是洛蒂，你还好吗？你在兴奋。”
什么？
洛蒂下意识抬头，天空刻度计已经红了五分之一了。
该死，忘记这个了。
“理查德，听我说，你抬头，在刻度计进度达到一半的时候，无论如何，你都必须退出考场。”
洛蒂的声音非常严厉，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迪克没有反驳：“好，我记住了。”
“洛蒂，你也不要逞强，不及格也没什么的，受不了就尽快退出。”
兄妹两个人互相安慰着，场面一时非常温馨，但时隙之镜这个没有自我意识的考场却没什么人情味，它依旧默默进行着考试。
笑刑的核心是通过持续刺激人体敏感部位引发不可控狂笑，从而使受考验者生理或精神崩溃，不过赫克斯威只训练精神，所以生理有保障。
空气宛如一只看不见的手轻柔的拂过两个人的脚底和腋下等敏感部位，洛蒂率先笑起来，她过于亢奋的情绪，让她克制不住自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别，别碰那儿，好痒，哈哈哈哈哈哈。”
迪克没笑，他在尽力忍耐，不能太快认输。
不过他抬头看了看，刻度计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迪克不是赌徒，他不会硬生生挨到最后生死一刻，所以他决定笑刑结束就离开考场。
考场外结束考试的考生越来越多了，泰丝竖起防护罩把自己和考生隔离开，或躺或站或坐在地上的考生都在不自觉的向最近的同学移动靠拢。
空气里，有什么即将一触即发。
【第五题：贴加官。】
“我退出！”
在时隙之镜跃跃欲试要把纸张贴上迪克脸上时，迪克毫不犹豫选择了退出，此时天空刻度计堪堪抵达一半。
考试暂时中止，镜面波动在迪克身边出现，他虚弱的从躺着的椅子上爬起来，他没有直接出去。
迪克转过头去看洛蒂，因为迪克中止考试，洛蒂也获得了短暂的休息，她眉眼间带上烦躁，正闭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刻度计的红色开始上上下下波动。
“洛蒂，不要勉强。”
洛蒂没有睁开眼睛：“理查德，你先出去，泰丝教授会指引你，不要呆在待考区，我还要再呆一会儿。”
洛蒂其实后悔了，她不该不告诉理查德考试的具体内容，就任性的把他拉进这场考试：“对不起，大哥，下课后，我陪你去找莱塔吧。”
迪克悚然一惊，还没从洛蒂竟然叫他大哥的话语里反应过来，守在门口的泰丝已经不耐烦了，她一把穿过镜门，把迪克扯了出去：“这位家长，不要打扰考试进程。”
闻言，迪克只好被迫收回自己还没出口的话，离开了镜面空间。
迪克不是赫克斯威的学生，但泰丝并没有区别对待他，她严厉谨慎的目光打量过迪克全身，确定他安然无恙，这才用不赞同的语气道：“你不该和伊索尔德一起参与考试的。”
迪克的精神状态很差劲儿，但他还是强撑着：“虽然确实有些艰难，但我还是认为有所收获的。”
比如除了布鲁斯，洛蒂第一个叫他大哥。
“哼。”泰丝毫不客气的拽着迪克的衣领，她是一个一米九的高大健壮的老太太：“等你全身长满畸变的肢体，san值跌破临界点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不要靠近、相信赫克斯威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只会带来不幸。”
这种不幸，在泰丝担任这么多年精神课老师以来，见得太多了。
泰丝扔下这句话，她把迪克安置在观考区，就毫不犹豫转身要回到时隙之镜旁。
“等等，泰丝教授，请问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迪克询问道，他现在迫切需要一张大床，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后，再去酒吧喝个痛快，好好发泄一下。
泰丝没有回头：“等着吧，等所有人都从考场出来。
“休息室里有床，需要什么用旁边的信箱呼叫海东青，账单会记在伊索尔德身上。”
迪克沉痛的长叹，提前离开的期望破灭，只好将就转身前往休息室休息，不过这也让他睡得不安稳，潜意识隐约担忧会有其他学生进来休息。
当然这个念头直到他醒来也没有实现，没有一个学生进来过休息室，整个休息室从始至终都只有他，安静且死寂。
此时考场内还没出来的考生已经没有几个了，毕竟都是上学期没及格的补考生，不存在精神状态多好的。
依耶塔的茧裂开了，她从茧内爬了出来，一双旋涡一样的眼睛理性全无，而其他考生也不逞多让。
所有人都用野性的目光死死看着自己的同学。
精神课考试隐藏题目要开始了。
泰丝再一次加固空间间隔。
作者有话说：
本章的题目是我在网上查的各种精神刑法，然后加入了本文的元素，大家不必担心考生，没正常人（除了倒霉的迪克），迪克也不会有任何事！莱塔随时恭候着的！
第24章 蜕变？
迪克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他没客气，根据休息室张贴的订购指南，把需要的物品写在便利签上投放进信箱，向海东青订购了可乐和麦片。
他现在就想来点麦片。
那信箱挺高级的，他上一秒放进订购单，下一秒账单就掉出来了。
不过迪克不认识账单上的文字，那张纸上就没一个字是他认识的，所以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多少钱，不过可乐和麦片还能多贵？
海东青到得很快，几乎是迪克刚踏出休息室大门，天空外卖就到了他手上。
迪克从漂亮俊逸的猛禽爪下取下礼盒，又目送天空外卖员振翅飞离时隙之镜。
这么点外卖还整上这么漂亮的礼盒了，真是正式啊。
迪克感叹道，然后把可乐夹在腋下，边走把麦片往嘴里倒。
等迪克走到观考区的时候，他神色不由自主凝重下来，他站在观考台的栏杆前，隔着观赏玻璃看着待考区，神色复杂。
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
是的，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这是一场静默的疯狂。
有考生在哭泣，他眼睛里滴出琥珀似的液体，液体滴落在其他物品上，就成为了一颗颗精美的琥珀。
所以他被捆绑挂在高空之上，肆意地哭泣着，落下的眼泪包裹着无数的眼睛、手指、骨头做成一颗颗精美的琥珀。
地上，勤劳的同学们像是工蚁一样，从各个地方捡来细小的东西制作琥珀。
他们思考着，然后露出san值清零后大智若愚的表情，他们开始打磨手骨，用不知何处而来的刻刀雕刻的微缩骨雕，然后再次做成琥珀。
像是一群误入歧途的艺术家。
至于这些骨头、眼睛、手指哪来的？
还有的同学缺乏艺术细胞，对制作手工艺品不感兴趣，因此他们蹲在地上面无表情拆卸自己全身的骨头，然后和另外一个一样选择拆卸骨头的人一起，随便拿着不知道是谁的骨头又给自己装回去。
至于多余的没有安装回去的骨头以及零部件就被他们大方的赠送给了艺术家同学们。
这状似和谐的场面看得迪克脊背发寒，汗毛倒竖。
迪克还看到了那位冥蝶同学，她气息微弱的蹲在地上发呆，手里捏着不知道是谁的心脏，像在玩捏捏乐，她那对漂亮诡异的翼翅被硬生生拔了下来，有人在她身后一脸痴迷的做着标本。
不过她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翅膀，因为迪克在地上看到了很多类似的翅膀残片，被很多人踩在脚底，甚至不远处还有一个像是用无数翅膀裹起来的茧。
人间炼狱不过如是。
迪克没了表情，他想做点什么，比如阻止地下的人，把他们都捆起来，制止他们的动作。
但他又想到了洛蒂，她再三警告他，绝对不能离开观考区。
迪克的手捏成拳头，属于义警的天平在他心底摇晃，他当然知道下面的这些看着像人类的家伙，绝对不是人类，但是赫克斯威是一所大学，他们都还是学生。
迪克做不到对一群学生视若无睹，这有违他的原则。
“你想做什么？”就在迪克即将做点什么的时候，泰丝冷淡的声音及时制止了他。
泰丝绕开待考区，从观考长廊的另一边进入观考区，站在迪克身边，也低头看向地下属于她的学生们。
“教授，你不阻止他们吗？”迪克的声音里有太多的不解，他不认为赫克斯威的教授会制止不了地下的动乱。
“阻止？阻止了之后了？”泰丝的声音还是平静的，她像是在问迪克，也像在问自己：“我阻止得了一时，我能阻止一世吗？”
她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忍心再看：“谁叫他们命好呢？”
泰丝的话说不出的讽刺，是啊，命好，生来就有资格问鼎星空，铸就神位。
可不就是命好吗？
待考区的混乱还在进一步发展。
空气中有扭曲、人类不能理解的声音在歌唱，依耶塔扔掉手上的东西，双手环抱住自己，迷失在自己的世界。
新的更美、更炫丽的翅膀在她身后展开，这次她翅膀上的眼睛一开一合，不再只是图案了。
看不见的污染弥漫开来，周围静默的同学们也逐次产生了不同的变异，鳞片、发丝、腮、翅膀等等。
迪克看见，排在洛蒂前面，那位叫玛希的女生眼角拉长，一双眼睛占据了大半张脸，口鼻萎缩退化，耳朵上白色的细骨刺破耳上皮肤破体而出，整个人萎缩成一团，环抱成一个球体，脊背冒出无数的尖刺。
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模样，整个人恐怖而骇人。
高频次、人类无法听见的尖叫从每一个学生口中发出，响彻这个静默的区域，迪克看见隔开两个区域的玻璃在震颤，但也仅仅是震颤。
泰丝抹去了多余的情绪，站在迪克身边，只是沉静的看着她群魔乱舞的学生们。
迪克先是因为泰丝的话沉默了很久，后因为学生们的变异震撼在原地。
空气中气氛极其压抑，压抑到迪克目光不断移向时隙之镜，洛蒂怎么还没有出来？
洛蒂也会变成这样吗？
迪克转头看向泰丝：“泰丝教授，你在等什么？”
他从泰丝身上看出了等待之意，但这种等待似乎让她感到难过。
“依耶塔是冥蝶，这个种族的灵感极高，也是最容易迷失的。”泰丝没有回答迪克的问题，只是自顾自说着话。
走廊远处传来脚步声，迪克听到了盔甲撞击的声音，随后一群穿着像是圣骑士的人走进了庭院。
他们首先扬手加固了观考区和待考区的空间间隔，随后也神色肃穆的站在原地，像泰丝一样等待着什么。
他们在等待，等待蜕变，也等待死亡。
赫克斯威精神课的老师总是最讨厌学生的，因为他们迎来了太多朝气蓬勃的生命，也见过太多鲜活生命的陨落。
依耶塔依旧在歌唱，自我的污染即将带来属于依耶塔的蜕变。
泰丝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讨厌污染。”
泰丝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成为多伟大的神，她希望他们活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着。
赫克斯威的老师分为两类，一是莱塔这样的赫克斯威毕业生留校，一是像陆斯恩这样的与污染毫不相干，但因为某些特殊的理想留在了赫克斯威。
泰丝是第二类。
依耶塔的翅膀闪烁着磷光，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剧烈，她的面孔也越发的美，美得脱离人类的审美，妖异而绮丽。
迪克眼睁睁看着圣骑士们举起了长剑。
空气的凝滞已经抵达了顶点，任意的一个举动都会点燃它。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最关键的时候，一道烦躁的脚步声从镜子里传来。
烈焰缠绕的长链先来人一步抵达战场，长链一路在人群中穿梭，火焰弥漫上了所有变异者的身体，然后不容置疑的缠上了依耶塔。
依耶塔已经变成口器的口中崩裂出一声惨烈、尖利的嘶鸣。
“啊啊啊啊啊啊”
火焰中燃烧的同学们也在同频率嘶鸣。
由圣骑士构筑的空间壁摇摇欲坠，泰丝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迪克在嘶鸣中清楚感知到自己的理智离家出走，于是在所有人凝重的神色里，洛蒂眨了眨自己紫色的眼睛。
她因为补考导致的烦躁还凝聚在眉眼上，空气中召唤门一开一合，蠢蠢欲动。
洛蒂叹了口气，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从空气中拿出了手机。
她上前一步干脆的捂住依耶塔的口器，物理制止了嘶鸣声：“喂，莱塔，是我。”
“对，准备一下，我马上给你送一批病人过来，保证让你欣喜若狂。”
身后召唤门开始缓缓打开，洛蒂的神色依旧是游刃有余：“理查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正常人类闭上眼睛后，眼前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零星的光斑，但这次迪克闭上眼睛，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漫长的寂静过去。
等迪克按捺不住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时隙之镜竟然只剩他和洛蒂了。
洛蒂斜靠在碎裂的玻璃上，睁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哟，终于舍得睁眼了？我还在想你还会cos木头人多久呢。”
作者有话说：
对了忘了说，本文不综克苏鲁，我就是写点污染
第25章 赫克斯威的校训
迪克：“所以那些圣骑士是来做什么的？”
“来杀依耶塔，处理烂摊子的。”洛蒂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只是在说等会儿吃什么，有种习以为常的冷漠。
“我们是污染的寄宿体，但非每个人都能控制住污染，赫克斯威希望我们能控制住，但如果我们不幸迷失，成为污染的傀儡。”
洛蒂的天蓝色的眼睛里蒙上阴翳，她有些怅然：“那赫克斯威会送我们最后一程。”
虽然洛蒂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颓丧，她一直一往无前的大踏步往前走着，但是偶尔洛蒂也会想如果我不是污染的寄宿体，那我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
不过假设一种并不会存在的情况并发散的想象不是洛蒂性格，所以她也只是偶尔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就继续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了。
“理查德，你看那是赫克斯威的校训。”洛蒂目光移向天空。
当中央广场的时钟敲响开校的钟声，天空之中浮现两行浅淡的字迹。
【我们孕育未来和希望，我们扼杀邪恶和绝望，我们在期待中成长。】
【晚安，好孩子们，希望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晚安，罗莎琳德。晚安，赫克斯威。”
洛蒂抬头说着，随后看向迪克：“走吧，理查德，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找莱塔做个检查，不过今晚你可能得做个噩梦了。”
其实罗莎琳德偶尔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她还是有似人的时候的。
在团体赛上，艾登·布莱克的话在迪克记忆里回响：“…赫克斯威的教育方式是合格的，它确实适合我们…”
原来是这个适合吗？
迪克笑容毫无瑕疵，仿佛今天的所见所闻对他来讲毫无影响，他只是稍微遗憾道：“诶，这就走了吗？我还想去试试你们学校的食堂，提姆说是难得的美味，并强烈推荐我们都去试试。”
实际上就算提姆不推荐，迪克也会想去，毕竟这可是魔法学院的食堂诶。
洛蒂脚步一顿，自然的转身：“提摩西是这么说的吗？”
挺缺德，洛蒂可没忘记那天提摩西是怎么抱着垃圾桶狂吐。
然后她话音一准，稍显不认同道：“你忘记我说的培根炒香蕉了吗？食堂的食物不全都是美味的，有些非常猎奇。”
洛蒂的话满是劝道，似乎非常不赞同迪克去食堂，但她的话又似乎有些偏差，比如有些这个词语的使用。
迪克不以为意，食堂有些创新菜色多正常啊，哪家食堂没有？不去吃那些不就好了。
而且正是洛蒂劝阻的话更坚定了他的决心，如果洛蒂一下子就同意，那他才会游移一下，怀疑是不是有阴谋，但洛蒂既然阻止了，那就必须去了。
没办法，他们蝙蝠家就是这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迪克语气坚决：“我想去试试。”
洛蒂拗不过理查德，只好叹息着不情不愿的同意了：“那好吧，那我们今天吃了饭再回家。”
言罢，洛蒂带着迪克，脚步看似不情愿实际轻快的往食堂走。
人的一生，总得吃一次赫克斯威的食堂吧，不然都不知道洛蒂他们想活着究竟要多努力。
“对了，这给你。”迪克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长腿迈开和洛蒂并肩，把一张纸递给洛蒂：“这上面是什么文字啊，没一个我认识的。”
“赫克斯威的官方语言是曼兰语。”洛蒂一眼认出这是哀嚎回廊海东青特送的账单回执，上面的字正是曼兰语文字，她伸手接过，不以为意：“你买了什么？”
她顺手展开折叠的账单，瞟了一眼物品名，就要扔掉。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买的什么东西？
食物？
洛蒂的手顿住了，她又一次打开账单，仔仔细细重点把最后那串数字来来回回看了一遍，闭了闭眼。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数字，多奇妙呢，它足够支付上次洛蒂和提姆在“一间杂货铺”的所有花销，甚至还有剩余。
竟然买的是可乐和麦片呢，真是物美价廉啊。
理查德，这食堂你吃定了。
迪克看着洛蒂莫名有点扭曲的神情，有些不解，他也把头凑过去，看账单：“就可乐和麦片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就是疑惑你怎么就点了这个，怎么不买点红酒、奥龙呢。”
“呃，因为我并不想吃？”迪克说。
洛蒂云淡风轻的把账单揉作一团，指尖火苗轻燎，烧掉了它，转开话题：“走吧，理查德，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吧，你不饿吗？等会儿可要多吃点啊。”
不去吃一次食堂，怎么能知道食物在赫克斯威的价值呢？
*
白哥特风格的建筑和哥谭暗色的哥特风有着显著的差别，尤其是哥谭的建筑除了给人以厚重的历史感外，更多的是天空的污染、不停断的雨、和人心的阴霾。
但赫克斯威却不一样，这里的孩子们虽然在细节上有些丧病，但总体上他们确实如校训说的那样，在期待中成长，所以赫克斯威的大多数建筑给人的感觉总是欢快明亮、欣欣向荣的，就像主教学区永不褪色的阳光一样，耀眼明媚。
不过这不是重点，迪克已经有些习惯赫克斯威处处精美的建筑了，他现在迟疑的是食堂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迪克：“大家都不在学校吃晚饭吗？”
“如果有的选，他们早午饭也不想在食堂吃。”洛蒂吐槽了一句，就直接拉着迪克踏进了食堂，没给迪克反悔的机会。
在赫克斯威的食堂，食物永远保持在最美味的那一刻，不会变质、腐败，因此食堂里永远都存在着食物，不会让任何一个踏进食堂的孩子失望。
但也不会给人希望，至少迪克就想倒退时间，回到他说想吃食堂的那一刻，他该老老实实回去吃阿尔弗雷德的美味晚餐的！
而不是在这里欣赏黑暗料理的几百种搭配。
“动啊，理查德，没有你想吃的吗？”洛蒂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迪克身后想去，她以恶魔般的口吻提醒道：“难道提摩西没告诉你，在食堂不吃饭的代价吗？”
迪克沉痛的闭了闭眼，当然说了。
草莓炒芹菜、菠萝蜜炒芹菜、菠萝豆腐、草莓豆腐丸子汤、西红柿炒香蕉、香蕉炖鱼头
迪克看了又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硬是没找到一个能吃的。
洛蒂还在他身后火上浇油：“是不喜欢吃中餐吗？那我下次给陆斯恩提议，让他多做点其他菜系。”
“今天先将就吃吧。”
洛蒂满脸笑容，像是没有味觉一样把草莓炒芹菜吃得兴高采烈：“其实味道还可以。”
事情的最后，赫克斯威食堂又多了一个抱着垃圾桶狂吐的可怜人。
洛蒂满意了，所以同情心上来，她决定还是换可怜的大哥一个优质的睡眠：“反正也这么晚了，我们干脆去莱塔那一趟吧，把你的脑子洗一遍，免得像提摩西那样做一晚上噩梦。”
迪克没有意见，他现在很虚弱，点点头同意了洛蒂的提议，两个人挤在白鹿身上，飞向了心理咨询室。
*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内气氛很是热闹，芭芭拉、斯蒂芬妮、卡珊德拉都回来了。
斯蒂芬妮：“不是说八点半放学吗？”
她抬头看了看落地钟的指针：“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夜巡都要开始了，但被期待的主角还没有露面的意思。
芭芭拉坐在轮椅上看着电脑：“可能遇到什么意外了吧，被留堂了？”
提姆从报表里抬起头，想起自己被伯恩斯留下了谈话的经历，赞同的点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卡珊德拉的反应比较慢，她没有接话，坐在斯蒂芬妮身边静静等待着。
达米安神情不悦，不屑道：“如果是我去就不会这样了。”
提姆拆台的很迅速：“那说不定就是你们因为逃课去龙巢，而被请家长了。”
话说龙巢那些龙消气了吗？
“下次我由我陪洛蒂去学校。”布鲁斯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声音，他回忆起自己还和欧内斯特有个约定，关于投资。
“tt，父亲，轮到我了。”达米安不满。
“我们一起，你陪洛蒂去上课，我去找欧内斯特和罗莎琳德。”布鲁斯不容置疑道。
说到这里，提姆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D，那颗蛋现在怎么样了？”
那可是提姆和洛蒂冒着生命危险偷出来的钻石龙蛋啊，提姆对牠的孵化还是有几分好奇心的。
“没孵出来，你确定它是能孵化的？”达米安的话里充满了怀疑，他使用了最顶尖的孵蛋机，但那颗蛋除了美丽的外表，其余时候都跟颗石头一样，连生命波动都没有。
“我当然确定，我被追杀了那么久！”
就冲龙族那不死不休的样子，提姆就确定那绝对是个龙蛋。
“你们问过洛蒂龙蛋该怎么孵吗？”芭芭拉一针见血，指出最重要的问题。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才会来，还没去看过那颗龙蛋，此时也好奇的看着提姆和达米安。
提姆和达米安对视一眼，纷纷想起了，好像确实没有。
不过
“里弗斯也不见得知道。”达米安冷漠表示。
斯蒂芬妮倒是觉得：“总得先问问吧，洛蒂看着挺靠谱的。”
从韦恩庄园的摄像头以及哥谭大街小巷的摄像头里，斯蒂芬妮倒是觉得洛蒂表现挺靠谱的。
不见得，被坑过的提姆人间清醒，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第26章 蝙蝠家的姑娘们
金发碧眼、红发碧眼、黑发黑眼。
洛蒂站在栏杆前居高临下看着楼下，身后一阵空间波动，迪克慢一步也回到了韦恩庄园。
“我以为家里面的孩子除了达米安都会是黑发蓝眼？”
洛蒂回忆着报纸上儿童保护机构的发言，他们会一直监视韦恩，保护所有孩子的权益。
至于理由，洛蒂记得是因为布鲁斯收养了很多黑发蓝眼的孩子，像极了某种特殊爱好的人士。
迪克看着洛蒂没说话，他还在试图理解洛蒂话里的意思，因为今天心理咨询室的病人太多了，莱塔懒得走流程，直接把污染开着，来一个污染一个，强制平静，所以这会迪克的反应因为莱塔的污染变得比较慢。
迪克因为待着观考区，还被泰丝和圣骑士们保护着，没什么损害，只是精神状态因为目睹了依耶塔的变异需要强制清醒一下，其余状态很稳定。
迪克努力理解：“红发是芭芭拉、金发是斯蒂芬妮、黑发是卡珊德拉。”
洛蒂转头看了迪克一眼，诚恳道：“理查德，你现在要做的是转身，然后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莱塔的污染好像开大了。
迪克感动的点点头：“好的，洛蒂。”
他转过身，脚步沉稳，径直朝着房间走去，然后在“嘭”的一声撞门上之后，迪克甩甩脑袋，晕头晕脑的打开门，最后消失在门后。
真响啊，看来是个好头。
洛蒂耸耸肩，有些惨不忍睹，她转身就要下楼，虽然有些困了，但至少得和新回来的女孩子们打个招呼。
洛蒂转身，洛蒂惊吓的退后两步。
她胸口剧烈起伏：“提摩西？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走路都没声音的，跟鬼一样，吓了洛蒂一跳。
“吓到你了？”提姆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就从楼下走上来的啊。”
洛蒂扯了扯嘴角，绕开提姆往楼下走去：“刚刚你录的视频等会儿发我一个。”
理查德撞门上的样子还挺有意思，洛蒂觉得有必要收藏一下。
“等等洛蒂，等会儿有三个人要向你介绍。”提姆追上洛蒂。
洛蒂做出思考的模样：“我猜是芭芭拉·戈登、斯蒂芬妮·布朗、卡珊德拉·该隐？”
“是迪克跟你说的？”提姆猜测。
“或许？”洛蒂不置可否。
实际上是南塞斯之镜，埃拉来的那天说她有做过提前调查，然后洛蒂的好胜心就上来了，虽然她刻意拒绝了利用南塞斯探知提姆他们的秘密，但起码她具体了解了一下韦恩家的家庭成员们。
不过南塞斯给的消息七零八落的，很明显一旦排除掉大家的秘密，那对于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就会大打折扣，不过洛蒂也不急，她回来还没多久，不急着得知大家的秘密，她自己都还有一堆秘密没说过呢。
“哈喽，亲爱的，我是斯蒂芬妮。”金发的大美人站起来热情的给了洛蒂一个拥抱，洛蒂顺手张开怀抱把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洛蒂你好高。”芭芭拉坐在轮椅上，惊叹道。
在监控视频里知道洛蒂高，但面对面一看，芭芭拉才真的对洛蒂的身高有了个直观的视觉印象，她毫不费力就把斯蒂芬妮抱进了怀里。
“我净身高180.63cm。”洛蒂松开史蒂芬妮，雨露均沾又拥抱了一下卡珊德拉，最后走到芭芭拉面前，弯下腰也给了芭芭拉一个拥抱。
卡珊德拉猝不及防被抱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耳朵发红：“我是卡珊德拉。”
芭芭拉也回抱了一下洛蒂：“我是芭芭拉。”
跟漂亮的姑娘们打了个招呼，洛蒂就近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天蓝色的眼睛下意识往黑暗中看去：“父亲，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布鲁斯：“”
斯蒂芬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啊，B，你站那里做什么？”
布鲁斯沉默的走过来，在提姆身边坐下，转移话题：“迪克怎么了？”
“呃。”关于这个问题，洛蒂的神情迟疑了一下，毕竟这算是她坑了一把理查德，所以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洛蒂？”布鲁斯严肃的喊了洛蒂一声，声音不容置疑。
芭芭拉已经靠监控看到了迪克撞门的惨状，所以她也饶有兴致的看着洛蒂，等待她的答案。
斯蒂芬妮、卡珊德拉、提姆、达米安也都把自己的目光投了过来。
被一屋子的美人全神贯注看着，洛蒂不仅没感到荣幸，还觉得压力一下子上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错误什么的。
真羞耻啊。
洛蒂长吐一口气，还是认命老老实实道：“是我的错，今天的考试不适合带陪考，但我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让理查德陪我去了，所以他刚刚去找莱塔洗了个脑。”
“莱塔的污染开得有点大，理查德现在的反应比较慢，不过明天睡一觉起来，我保证什么后遗症都不会有。”
“最后我很抱歉，我下次一定会考虑清楚并把情况都告诉你们，再由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陪我去考试或者上课的。”
虽然羞耻，但道歉对洛蒂来说不是一个艰难的事，有错就要认，强撑着不认只会让人显得很没品。
“什么私心？”布鲁斯很不近人情，他继续追根问底。
倒是芭芭拉坐在洛蒂边上，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洛蒂用最简单的语言把精神课的考试规则简单的说了一遍：“，总之带上迪克可以减缓我的精神压力。”
洛蒂省略掉了依耶塔精神崩溃，差点发疯现场成为一个污染源的情节，只说了迪克差点被污染。
对于被谁污染，她刻意没说。
两个人聊天互相陪伴对于这种精神刑法来讲，确实是不错的缓解，如果没有污染这个意外元素的话。
布鲁斯皱着眉，对于洛蒂在考试前忽略这么大的情况不讲，投以不赞同的眼神。
Batman is watching you.
对布鲁斯隐藏身份还一无所知的洛蒂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父亲的眼神还挺有威慑力，让她脊背一寒。
斯蒂芬妮打断布鲁斯的视线：“好了，洛蒂又不是故意的。”
她转过头看着洛蒂，好奇：“所以洛蒂你最后这堂课拿了多少分？”
洛蒂也反应过来了：“我还没看。”
一出考场就直面依耶塔发疯，洛蒂还没找到时间看自己的成绩，就忙着阻止依耶塔的自我污染进程了。
自我污染是指自己的污染，污染了自己，比如洛蒂的自我污染就可以是邪神之眼污染她，被别人污染对于洛蒂他们来说是可逆的，毕竟大家差不多都是一个品种，有抗体不会真的到收不了场的程度。
但自我污染则不同，这种污染对于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污染的依耶塔来讲，相当于提前开启终极进化，但无论依耶塔是否会成功，她都会完全丧失自我。
成功则成为从依耶塔·克里斯蒂安娜这具尸体里爬出来的新的邪神、失败则成为一个只会散发污染的邪种，没有意识、只会本能的散播污染。
精神课考试的最后一题就是放纵自我的污染，治过水的大家都知道，治水不能只堵不疏，治理污染同样如此，所以适当的时候，赫克斯威会推动学生释放自己的污染，团体考是、精神考也是。
但一旦像依耶塔这样开启终极进化，那赫克斯威也阻止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圣骑士来终结依耶塔的生命，不要造成更惨烈的结局。
至于洛蒂为什么能阻止，很简单，邪神之眼的污染等级比依耶塔高不少，能强行把她的污染压下去。
但像洛蒂这种等级的污染到底是少数，大二年级除了洛蒂，也就赛勒斯勉强能做到了。
洛蒂拿出手机，她的补考成绩已经发到邮箱了，是一个洛蒂意料之内的成绩，满分。
泰丝还给了洛蒂优秀考生的评语，虽然没什么用，但会在公告墙上公示几天，以示荣誉。
洛蒂把手机递给斯蒂芬妮，语气看似平静实则微微骄傲：“满分。”
“真棒！”斯蒂芬妮毫不迟疑的给予夸赞。
卡珊德拉也凑到斯蒂芬妮身边看洛蒂的成绩。
手机被挨个在客厅传了个边，最后落在达米安手上。
“一般吧。”天才小孩不屑一顾：“我从来没有不及格过。”
无论是普通学校的课程，还是刺客联盟、蝙蝠洞的课程。
洛蒂翻了个白眼，伸手示意达米安把手机扔给她，她现在很困，不想跟达米安争论。
达米安一边把手机扔给洛蒂，一边问：“里弗斯，龙蛋的孵化有要求吗？”
有要求吗？
洛蒂迟疑的跟达米安对视：“孵蛋需要什么要求，放在哪里自己不就孵化了吗？”
洛蒂没孵过蛋，但她自己是蛋生的，被孵过，不就是随便放在一个角落，蛋自己就破壳了吗？
陆斯恩就是这么孵她的。
越想洛蒂越肯定，她笃定道：“没错，就是这样，你放角落就好，它自己会破壳的。”
第27章 义警身份暴露
他们并没有谈论太久，毕竟一边要去进行夜晚的工作，一边是学生第二天还有课，所以大致交流认识了一番，就打算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达米安倒是压根不信洛蒂的话，他觉得里弗斯总有一股不靠谱的气质，所以跟洛蒂约定第二天他陪洛蒂去上课，顺便去买套养龙大全，达米安不觉得赫克斯威会不卖这种书籍。
洛蒂虽然对达米安不信她有些不悦，但她也懒得跟初中生计较这些，她干脆同意了，也同意了布鲁斯表示也要跟着一起去的要求。
“你们一起去都行，我明天的课是八点半开始，别起不来就行。”
洛蒂一脸怀疑，毕竟她已经认识到这一家子都是多么昼夜颠倒的生物，也不知道晚上都在做什么，白天才能起这么晚。
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双方告别，明面上各自都回了自己的房间。
洛蒂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沉沉的陷入了梦想，又做起了梦。
冰冷的鳞片在洛蒂周身滑动，洛蒂挣扎的睁开眼，光暗都不影响视物的眼睛难得看不透黑暗，她只感受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围绕着她爬行。
洛蒂伸出手触碰到鳞片，她扶着那冰冷的生物缓缓往前走，直到走到黑暗中生物的头部。
两双浑浊的紫色重瞳互相对视，洛蒂的眼睛看不出情绪，而另外一双眼睛的主人低下头来微微蹭了蹭洛蒂。
在洛蒂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前，只记得暗哑的女声又缓又慢的一声：“妹妹。”
洛蒂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心想这次倒真的做噩梦了。
她闭着眼拿出埃拉给她的那张纸，鸢尾花上交叠的蛇群托着那枚眼睛，洛蒂沉默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下意识逃避的事情。
她最亲爱的长姐找到她了。
这次洛蒂没有让月银蚁来开窗了，她赤脚踩在地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看着寂静的庭院，洛蒂感到一阵阴雨天般的愁绪缠绕心头。
十八年了，也该面对了，总不好一直逃避下去。
月光透过玻璃窗打在洛蒂的脸上，阴暗交错间，洛蒂精致深邃的脸上有种尘埃落定的恍然。
睡是睡不下去了，天色又还太早，洛蒂干脆给第二天要上课的教授发去请假的通知，然后在收到一个简单的滚字回复后，心满意足的推开房间门，准备到楼下找些吃的。
洛蒂才十八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发育期，本就饿的快，头天为了坑迪克不得不吃食堂，她面对那些食物其实也没吃饱，这会打算去楼下找点能吃的。
不过等洛蒂站在厨房后，看着琳琅满目的厨具，一股隐秘的兴奋突然袭上了她的心头，她心念一动，就不想去冰箱拿半成品果腹了，她想大展厨艺，给自己下个厨做顿大餐。
“啪”的一声，一塌堆积起来到了洛蒂腰间的书被洛蒂从空间里拿了出来，堆在了厨房地面上，这些都是洛蒂收集的菜谱，其中一大半来自陆斯恩的书房。
让我看看，今天做点什么好呢？
洛蒂扯出来一本羊皮卷做的菜谱，一个又一个佳肴图片出现在洛蒂面前，这是一本熬汤的菜谱。
修长的指尖划过一个个精美的绘图，划过一个个新手入门的菜谱，直奔最高难度也最精美复杂的佳肴做法。
冰炖梦妖，食之可缓和紧绷的精神，坠入美梦。
自信的笑容浮现在洛蒂的嘴角，看着真简单，就这个吧，恰好梦妖她有。
先置千万年不化的寒谷龙冰于锅中，以火焰烧致冰化水，再放梦妖于锅中，煮至梦妖完全透明融化于汤中，即汤成。
确实是很简单的一道汤，难就难在，寒谷名字好听其实就是蓝龙的老巢，不是赫克斯威那支蓝龙，那支蓝龙不知道是罗莎琳德用了什么手段骗回来的，寒谷是真正的蓝龙老巢，要取冰并不容易。
而梦妖是游离在美梦中的一种无意识的衍生物，虽然被称为妖，但更像以梦为土壤的植物。
不过恰好这两种食材洛蒂都有，所以也就是解决了最难的两步了。
随后就是以火加热冰，就地取材洛蒂从冰块中捻起几块碎冰，指尖微动精准破坏了摄像头的镜头又不损害其他部位。
这样就不会有警报声，正在专注夜巡的蝙蝠家就都没有注意到厨房的动静。
洛蒂没有可以加热龙冰的火焰，但没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
洛蒂划破指尖，以血液为燃料，很快一股冰蓝色的火焰就燃烧了起来。
冰蓝色的火焰透着一股阴寒，火焰中有细微的银光迸溅，是很美的火焰。
冰在锅中逐渐融化，洛蒂眼也不眨的盯着冰，等融化得不见一点冰块了，这才谨慎的把梦妖放入锅中，梦妖一入锅就迅速化开，锅里有了一锅银蓝色的星湖，美得如梦似幻。
好美的汤，洛蒂感叹道，看着这锅星空，一点微芒划过她的脑海，她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这汤这么像星湖，为什么不干脆放点星石碎片进去呢？会更漂亮吧。
说干就干，洛蒂抽出一只装着银色粉末的瓶子，紧张又期待的把瓶口倒置，银色的砂砾倾斜而下，一点点融入锅中。
银蓝色的星湖银光越发耀眼了，恍惚间仿佛锅都在发着光。
洛蒂沉迷在锅内的美景中，一时间忽略了一个细微的开裂声。
刚刚夜巡结束还穿着义警服饰的红罗宾和罗宾前后回到客厅，他们两个都不打算去蝙蝠洞了，打算早点睡，红罗宾是第二天有股东会议，罗宾是第二天要陪洛蒂去上课。
两个人一进入客厅，就谨慎的发现厨房的动静不对，两个人对视一眼，警惕的拿着武器往那边走。
“轰”的一声巨响，红罗宾和罗宾眼睁睁看着厨房在剧烈的银光中炸开了，碎片迸溅，灰尘连带侵袭了客厅区域，现场一片狼藉。
空气里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两人才反应过来。
红罗宾喃喃道：“布鲁斯又下厨了？”
“父亲还在夜巡回来的路上。”罗宾否定了这个猜想。
“咳咳咳。”一道高挑的身影单手捂着口鼻咳嗽着从狼藉的厨房废墟里走出来，满脸懊悔：“嘶，忘了这个锅承受能力有限，该拿个坩埚来煮的。”
洛蒂烦躁的抬头，正想该怎么处理这摊烂摊子，结果一抬头就猝不及防看见了两个各自散发着达米安、提摩西气息的义警正呆滞的看着她。
姐弟三人沉默对视，空气里漂浮着爆炸后的硝烟气息和人类死寂的沉默。
“有谁愿意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一道优雅但饱含危险的询问声传来，阿尔弗雷德穿着睡衣站在废墟边缘，笑着询问：“洛蒂小姐、提姆少爷、达米安少爷？”
来不及为牺牲的厨房哀悼了，现在赶来战场的是阿尔弗雷德，伟大的管家侠！
三只黑发的小鸟顿时像被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三个人眼神躲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对啊，关我什么事？
提姆和达米安心虚过后，突然反应过来。
他们刚刚结束夜巡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厨房爆炸跟他们没关系。
两人默默抬起手指向某个正站在凶案现场门口的罪魁祸首。
阿尔弗雷德转过头，微笑：“洛蒂小姐？”
罪魁祸首扬起一个尴尬的笑容，默默拿出放在背后的手，手上捏着她眼疾手快抢救的一片汤锅碎片以及碎片里的汤：“我想煮个汤来着，忘了锅的承受能力，然后星石粉末就炸锅了。”
“我会负责重新装修厨房的！”洛蒂讨好的笑起来，举起手上的碎片：“阿福你想试试吗？很美味的！”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他深深的凝视了碎片里泛着银光的汤，优雅的摇摇头：“抱歉洛蒂小姐，晚上我不会吃东西。”
提姆自然而然把自己穿着红罗宾制服的事情忽略过去，他走近洛蒂，好奇的看着碎片：“你确定这可以喝？”
达米安没说话，但他专注在锅里的神情也满是好奇，鬼知道为什么戴着多诺米眼罩还能看出来好奇。
洛蒂没说话，她直接举起碎片自己浅尝了一口，若有所思：“好神奇的口感，但不难喝就对了。”
她摸出两把勺子递向达米安和提姆：“试试呗，我又不会害你们。”
提姆怀疑的看着洛蒂，他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他不相信洛蒂的味觉。
达米安要干脆一点，可能是因为他还没被赫克斯威的食堂洗礼过，他拿过勺子尝了一口，皱着眉奇怪：“这个味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提姆看着两个人奇怪的表情，也忍不住好奇了，他硬着头皮拿过勺子，抱着两个人是故意装样子给他看的心理，也喝了一口，然后他脸上也挂上了奇怪的表情。
“我刚刚是喝了吧？”提姆盯着汤，忍不住又舀了一勺：“这味道，我在喝空气？”
洛蒂把剩余的汤都塞在提姆怀里：“你多喝点吧，这个汤可以做美梦、提高睡眠质量，我感觉你每天都一副要猝死的样子。”
提姆没客气，接过汤吐槽了一句：“功能挺不错，如果它不是装在碎片里的话。”
经历了爆炸，洛蒂也懒得再吃东西了，她伸了个懒腰：“对了，达米安你跟父亲说一声，明天的课程推到下午了，不用起那么早，让父亲多睡会儿吧。”
说完洛蒂就打着哈欠回房间继续睡觉了，直接忽略了关于两个弟弟身上的义警服饰的问题，仿佛他们只是穿了一身特殊一点的睡衣。
至于阿尔弗雷德，管家侠在确定除了厨房炸了，没其他事情发生，就淡定的继续回房间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新手做饭最忌讳灵机一动。
终于写到这儿了，等再上一节课就让洛蒂加入夜巡！夜巡服装和代号我都想好了！
第28章 美梦的定义
第二天，洛蒂直接睡到了午饭时间，可能是被家里面的气氛影响，她现在起床的时间是越来越晚。
旁观了洛蒂一系列变化的阿尔弗雷德是既欣慰又心痛，欣慰洛蒂已经逐渐融入到了家庭中，心痛一个好孩子也染上了父亲的恶习，而且洛蒂已经得知了家里晚上的事业，阿尔弗雷德也不确定这个孩子会不会也加入。
他站在楼梯旁擦拭着落地花瓶，目视洛蒂下楼梯：“上午好，洛蒂小姐。”
“早上好，阿福。”洛蒂也扬起一个笑容：“对了，我预约了地精维修队，他们马上就来修理厨房，我保证最迟晚上你就能验收新的厨房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收拾好了厨房的狼藉现场，但并没有请维修队上门，他记得洛蒂说过她负责维修，只要是家里面人说过的话，阿尔弗雷德都会记住，并认真实施。
“好的，洛蒂小姐。”阿尔弗雷德擦拭干净花瓶，把新鲜的花插入花瓶中，提醒道：“不过今天中午的午餐因为没有厨房，所以我只好定外卖，希望合您的胃口。”
“我都可以的，我不挑食。”洛蒂说着已经往餐桌走去了。
达米安和提姆正坐在餐桌前，皱着眉神色奇怪，勤劳的社畜迪克一大早已经回布鲁德海文上班了。
姑娘们有段时间没回哥谭，早上已经约起去逛街了，因为洛蒂还是个身不由己的学生，所以她们贴心的没有打扰洛蒂休息。
“哈喽，达米安、提摩西，睡得好吗？”洛蒂拉开椅子，坐下：“有做美梦吗？”
洛蒂自己倒是做了个愉快的美梦，梦到了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回忆起那温暖的感觉，脸上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不算美梦吧。” 提姆皱着眉：“我开始梦到了一片星空，但仔细看去，天空上的星星都变成了一只只眼睛。”
梦里的他倒是没感到害怕，甚至还很喜悦。
“我梦到我被裹在一种又坚硬又脆的物质里泡在温暖的水里，周围是无尽的黑暗，我不知道是因为梦里的我没有眼睛，还是周围环境就是黑的。”达米安也说到：“我还感受到很多视线凝聚在我身上。”
提姆：“那我们的梦还挺相似的，都有很多视线。”
洛蒂听着两个人的话，陷入了沉思，这描述怎么这么熟悉？
她回忆了一下，然后惊讶的发现达米安和提摩西的梦好像是她的记忆。
靠，菜谱没说这菜还有这效果啊。
“怎么了，洛蒂？”提姆非常警觉：“你的表情怪怪的。”
洛蒂收回表情，掩饰的把一块西蓝花塞进嘴里：“没有，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们的梦对我来说是美梦，对你们显然不是，好像这个菜的效果出了点问题。”
洛蒂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提姆和达米安的梦对她来说确确实实是难得的美梦。
提姆还是有点怀疑，但他没表现出来：“这样啊，可能是因为锅炸了吧。”
“是啊，锅炸了，厨房也毁了。”洛蒂重复道，西蓝花的味道弥漫在口腔，生涩的口感其实算不上美味，只是洛蒂一直不太在乎食物的味道，余光中阿福抱着一沓东西向这边走过来：“阿福，下次把西蓝花换成小番茄吧。”
阿尔弗雷德微怔，然后答应：“好的，洛蒂小姐。”
“洛蒂小姐，这些书是你的吗？”阿福把有些焦黑的书册展示给洛蒂看：“我在厨房收拾出来的，有些已经不能用了，这些是勉强还能用的。”
洛蒂目光移在那沓菜谱上，终于想起了自己忘了什么，她用哀默的眼神注视这沓死得窝囊的书，站起来接过它们的残骸：“谢谢你，阿福。”
自私者死于牺牲，背叛者死于忠诚，而菜谱终将死于厨房！
身后是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洛蒂转过头，达米安坐在椅子上严肃道：“父亲还没起床，我们先来谈谈你等会的课吧。”
“你还记得你说过会把情况告诉我们，让我们自己做决定吧？”
达米安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像德雷克、格雷森那样把自己搞到那种狼狈地步的，他要提前了解消息，用最完美的姿态结束赫克斯威的一天。
臭屁的小孩这样想着。
提姆也已经结束了用餐，正用纸巾优雅的擦拭嘴角，做足了一个观众的样子。
“不过小D，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自信，这里面的水很深的。”提姆意味深长。
达米安理都没理这个幸灾乐祸，绝对在暗自祈祷他一定翻车的家伙，反正他绝对不会像德雷克和格雷森那样狼狈丢人。
达米安发誓！
恰好这时洛蒂的邮箱响起新消息的提示音，洛蒂点开邮箱，邮件里是一行言简意赅的字。
【三十分钟，滚过来——尤利西斯·格雷沙姆】
用的还是英语。
尤利西斯教授还是这么贴心，说话温柔啊。
洛蒂反扣手机在桌上，没有先回答达米安，而是先看向阿福：“可以麻烦阿福去叫父亲起床吗？我老师在催我上课了。”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并提醒了一句：“晚餐可以回家吃，洛蒂小姐。”
显然阿尔弗雷德不太能接受赫克斯威那些充满艺术的食物，或许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就算出现也应该出现在适合它的位置，比如垃圾桶：）。
“好的，阿福。”洛蒂爽快点头，实际上就算阿福不提醒，洛蒂也会选择回韦恩庄园吃饭，除了坑理查德这一次，洛蒂从不会在食堂连续吃三顿。
又不是活够了，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眷恋了。
洛蒂坐在椅子上，目光转向达米安，神情严肃：“今天的课很重要，因为这是我的专业课。”
专业课？
对面两人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洛蒂的专业。
“召唤？”*2。
达米安、提姆异口同声，两个人都有些兴奋，尤其是达米安，拜托这可是召唤诶，可以召唤这么多神奇的物种。
“它是什么原理？开门就可以召唤不同的召唤兽?”达米安兴奋的问道：“修炼这个有什么条件，我可以吗？”
教练，这个我真想学·jpg。
洛蒂点点头：“是的，就是召唤课，这门课的学期要求是召唤一种新的召唤生物，召唤成功即可结课，又因为大家的属性和进度都不同，所以这门课也是一对一授课模式。”
“而我的专属教授，尤利西斯·格雷沙姆教授，是一个很温柔、很好说话的金发天使。”
洛蒂短暂忘却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忽略自己不撒谎的原则，面不改色道：“我保证他跟地球传说中的天使一点区别都没有。”
“至于达米安你有没有这个天赋，那我只能说没有。”洛蒂无奈：“赫克斯威并不是正规魔法学院，它的教学也跟正常魔法教学毫无关系，你要想学魔法，我建议你去找地球的本土魔法师，本土才更适合当地人的体质。”
“那算了。”达米安立马放弃，他只是想学召唤，又不是想学魔法。
提姆突然想起一个事，他问：“你们每学期的课程都是相同的吗？比如你每学期都会学精灵语、曼兰语？”
说到这两门语言，提姆在繁忙的义警、学生、公司三方生活之余，抽出了宝贵的时间进行了研学，成果嘛，提姆只能表示有时候家长和学生的痛苦并未毫无缘由，无论是曼兰语还是精灵语，它的造字和发音原理都和地球任何一门语言都无相似之处，如果不了解它的衍生历史，提姆确定自己很难入门。
曼兰语还可以请教洛蒂，至于精灵语洛蒂她连打招呼都没学会，还不如卡特同学，至少人家能翻译对打招呼和名字部分，还能勉强完成对话，洛蒂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学会。
她上次连卡特琳的名字都没翻译出来！
提姆想着摇摇头，靠谱的未成年决定下次上课去找伯恩斯要个联系方式，家里总得有个人学会，不然洛蒂还能一直保持考23分吗？
这绝对不行，蝙蝠家不能有不合格的成绩！
“不是啊，有些课程结课就不必再学了。”洛蒂想着，解释道：“召唤课、曼兰语、团体考、精神课都是必修课，必须一直学。”
“而像精灵语它就是选修课，只要及格了就可以选修其他课程了。”
“选修？”提姆错愕：“你自己选的精灵语？”
提摩西惊愕的表情伤害到了洛蒂，她皮笑肉不笑：“我学了才能知道自己不合适，没学之前我怎么知道它这么难。”
“通常来说不是应该在学之前就先了解一下吗？”提姆默默道。
“你们在说什么？”布鲁斯从楼梯走下来打断了空气里焦灼的气氛：“提姆也要去赫克斯威吗？”
提姆摇头，拿起电脑：“公司今天有股东会议。”
说完他用哀怨的眼神看了布鲁斯一眼，试图唤起某个老父亲的良心。
布·黑心资本家·鲁·理直气壮用童工·斯转过头，当作没看见：“那我们走吧，洛蒂。”
洛蒂点头，空气中熟悉的白光笼罩三个人。
瞬间，大厅里就只剩提姆和跟着布鲁斯下来的阿福了。
“那阿福我先走了。”提姆跟阿福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韦恩庄园。
大厅很快安静了下来，留阿福一个人和家里面的动物们在家等待出门的孩子们回家。
“叮咚~”
“有人吗？地精维修队，上门维修。”
直到绿色的地精们打破这种安静。
阿福笑着开门：“麻烦了，各位先生、小姐们。”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说什么，求波营养液吧（鞠躬）
第29章 欧内斯特
赫克斯威广阔的建筑面积以及它比起面积来不算多的学生，就注定了在赫克斯威大多数地方一天中基本上保持着地广人稀的状态。
中央广场也不例外，罗莎琳德的雕像独自竖立在这儿，当远处灯塔上中央时钟指针指向某个整数后，灯塔内古朴的钟自动被敲响，上课的钟声响彻在教学区域。
离罗莎琳德的雕塑不远处，一位穿着紫色长纱裙的女生低着头站在罗马柱旁，一动不动，比罗莎琳德偶尔眨个眼的雕塑更像一个雕塑。
这和谐的画面一直持续到一道白光裹挟着三道人影出现在巨大雕像前。
“主席！”
依耶塔看似平稳但实际微不可查颤抖的声线在洛蒂身后响起，她一眼就看见了三道人影站在中心的那个身影，也就是洛蒂的身影。
本次登陆的地点是中央广场，洛蒂站在罗莎琳德的雕像前下意识转身：“依耶塔……”
话音未落，紫色的身影恍若翩跹的蝴蝶精准落入洛蒂怀里。
“主席！谢谢您。”
洛蒂慢半拍回抱住依耶塔，不知道该说什么：“呃，不用谢，这是我作为主席的责任。”
权利从来和义务绑定，除了单务合同、单方意识表示等特殊情况，其余大多数的权利都必定伴随义务。
作为赫克斯威的主席，洛蒂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责任，无论当时出问题的是否是依耶塔，洛蒂都会尽全力去拯救对方。
“不，这不一样。”依耶塔摇头，但究竟怎么不一样，她却不愿意再说。
“我想去地球找您，但地球拒绝了我的入界申请，应该是因为我状态不稳定的原因。”依耶塔懊恼道：“所以我只好在登陆点等您，幸运的是真的等到您了。”
赫克斯威的登陆点很多，中央广场是最常用的登陆点，所以依耶塔选择在这个登陆点碰运气。
洛蒂真的尴尬，她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场景，比起这样让人无措的场景，她更愿意和赛勒斯提枪互捅。
洛蒂耳根有点发红：“嗯，找我有什么事吗？谢谢的话，我已经收到了，不用太客气。”
啊啊啊啊啊，赫克斯威还有这样素质高、懂礼貌的学生吗？
洛蒂也不是第一次捞人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正式道谢的，其他人顶多默默打钱、或者偷渡食物送到洛蒂书桌、宿舍里，这样大家都不尴尬，多好！
“这是我的谢礼，请务必收下。”
依耶塔双手递上来一个镶嵌紫宝石的长盒子，盒子比较宽，像那种放大提琴的盒子。
不过依耶塔拿得很轻松，仿佛只是拿了一瓶水一般。
洛蒂在依耶塔的示意下，掀开盒盖，盒子里躺着一对非常精美的翅膀，是依耶塔的翅膀，是她原型完全体的翅膀，还用时间禁制定格了活性。
完全体的翅膀和依耶塔在考场上随意更换、撕下的翅膀不同，这对翅膀是真的蕴含了依耶塔的力量，随意撕毁对依耶塔本身伤害极高。
它不仅美观，还是冥蝶最有力的武器。
而定格活性代表洛蒂完全可以把这对翅膀嫁接在自己身上，由本人亲自赠与，不会发生任何排斥。
而嫁接这种能力对于赫克斯威的学生来说非常轻易，一个念头就可以把别人的肢体嫁接在自己身上。
换句话说，洛蒂被赠与了SSR级别外观了！超珍贵，超稀有！
洛蒂眼睛微不可查的睁大了一瞬，她完全没客气，直接接受了这份谢礼：“谢谢，我很喜欢。”
这才是赫克斯威的道谢流程，前面那么正式的感谢完全可以省略，谢礼已经可以体现你满腔的谢意了！
依耶塔也笑：“主席喜欢就好。”
另一边被完全忽视了的达米安和布鲁斯，也站在雕像旁看着这一幕。
“父亲，里弗斯说过她的性取向吗？”达米安冷不丁开口。
布鲁斯皱着眉：“洛蒂自然不会喜欢女性。”
先说明布鲁斯不歧视同性恋，他只是完全没考虑自家孩子会喜欢同性，家里面应该没这个基因吧？
想着洛蒂现在都还没线索的母亲，布鲁斯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这个基因吧。
达米安没再说话，但是他内心轻微不屑，对于父亲思想观念的落后。
救命之恩，身高差，还有那个拥抱，加上里弗斯耳朵都红了，多符合少女漫的设定。
那边两个人交谈完毕，依耶塔在洛蒂的劝说下依依不舍的告别：“主席，等我污染值稳定了，可以去地球找您吗？”
那可能很难，地球意识同意的概率可能和陆斯恩做出正常菜的可能性差不多。
洛蒂心想着冥蝶一族那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心里这样吐槽着，但她嘴上还是立马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目送依耶塔传送离开，洛蒂回到布鲁斯和达米安身边，抬手看了看表，嗯，完全迟到了。
别说半个小时了，现在都快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俗话说得好，当你濒临迟到的时候你会紧张，但当你确定迟到的时候，你就会无所畏惧，洛蒂也是如此。
于是她淡定的放下手：“嗯，正正好，走吧，我们去上课。”
正正好，是尤利西斯怒火最顶峰的时候。
洛蒂神色平静，看不出一点不对劲，所以达米安也就失去了提前预警的机会，他走到洛蒂身边：“只有我陪你去，父亲要去找你们后勤部的部长。”
“欧内斯特？”听到这个名字，洛蒂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在赫克斯威某知名不具的排行榜上，罗莎琳德断层第一，第二的欧内斯特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拉了第三名的陆斯恩好长的票数。
罗莎琳德上榜是她该，欧内斯特能上榜是因为他眼里只看得进钱，至于陆斯恩，要是他做饭能少点创意或者愿意请个厨师，那就完全不至于榜上前三。
“嗯？洛蒂不喜欢这位部长吗？”布鲁斯很敏锐：“为什么？”
“也不是不喜欢吧。”洛蒂迟疑道：“主要是欧内斯特赚钱太不择手段了。”
“赫克斯威大多数教授都是付费上班。”
布鲁斯了然，同为资本家他很能共情：“这很正常，洛蒂，商界是这样的？”
“什么，付费上班？”哥谭最大的资本家也不得不震惊了，这已经不是既要马跑又不给马吃草了，这是还要求马带草回来了啊。
达米安也震撼的看了过去，赫克斯威的教授们也和哥谭的罪犯一样，拥有某种见不得人但又很常见的某字母癖好吗？
“是这样的，在赫克斯威学生不必交学费，但老师得交上班费。”洛蒂习以为常的耸耸肩：“用欧内斯特的话来说就是，学校都已经提供岗位了，怎么可以再要求工资？”
“陆斯恩倒是不必交钱，因为他免费负责了赫克斯威百分之六十的建筑，罗莎琳德也不用，她负责了剩下百分之四十。”
除了一部分特殊的教授，就是校长也得乖乖交钱！
布鲁斯：“”
达米安：“”
两位现在的和未来的资本家思维在这一刻同频了，这位部长他不该站在地上，他该挂在路灯上！
“为什么？他手上有教授的把柄吗？”达米安脑子里开始滚动刺客联盟的手段，刺客联盟的手段和赫克斯威有相似之处，达米安出师的时候都会杀死自己的老师，从这方面看来只是要钱不要命倒是称得上温柔。
“当然不是，负责招聘的是陆斯恩，欧内斯特只负责谈工资（负数的）。”洛蒂反驳：“我说过，塔利亚曾担任过我的教授，她也是交了钱的，达米安可以去问问她。”
不是洛蒂不说，因为洛蒂其实也不清楚，陆斯恩没有工资是因为他不缺钱，至于其他教授，洛蒂也没去问过，这属于教授们的隐私了。
这一刻，无论是达米安还是布鲁斯都动了去问塔利亚的心思，他们了解塔利亚，塔利亚可不是什么圣母，也不是能接受威胁的人，欧内斯特必定拿出了让她心动的条件。
可以让刺客联盟继承人心动的条件，不管怎么想都不简单啊，欧内斯特也是个人物。
“所以现在我要去哪里找他？”布鲁斯问：“还有罗莎琳德校长，作为你的父亲，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赫克斯威的教学方式、毕业前景。”
“你说呢，洛蒂？”
洛蒂没什么想说的，她开始思考：“那你直接去彼因塔吧，罗莎琳德在彼因塔，她可以通知欧内斯特去彼因塔。”
“至于彼因塔的入口，你等等，我想一下地图在哪里。”
地图在哪儿来着，嘶，好像在迪克那里没拿回来！
“要没过期的。”布鲁斯提醒到。
洛蒂开始思考召唤水晶球的召唤阵绘制方式，水晶球不是她的契约物，但为了节省补办成本，欧内斯特给每个水晶球设定了专属召唤阵，确保丢不了。
“我有个水晶球的地图，必定错不了。”洛蒂摸出蜡烛就要席地开始摆召唤阵：“你等我摆个召唤阵。”
布鲁斯连忙喊住了她：“等等洛蒂，有没有其他形式的地图？”
布鲁斯当然知道水晶球，那东西现在还摆在蝙蝠洞的检测仪器里，他还打算送到扎坦娜那里去过一遍。
布鲁斯没带上，纯粹是那东西实在不方便携带，比起那种尺寸的水晶球，布鲁斯更想要更体面一点的地图。
“那简单了。”洛蒂从善如流的收回蜡烛，招招手示意达米安跟她走，也不管布鲁斯了：“父亲你自己找个信箱，写个便利签投进去点个外卖吧，账单会记在我的名下。”
信箱这东西到处都是，洛蒂也不担心布鲁斯找不到。
为今之计，还是赶紧带着达米安去上课吧，她已经可以感受到尤利西斯燃烧的愤怒了。
第30章 召唤失败
远远的，黑金色的大门就已经在等待迟到的学生了，洛蒂卡着达米安视线死角看了看手机邮箱。
邮箱非常安静，安静得不同寻常。
洛蒂警觉心上来，等黑金色大门裂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后，她不动声色退后一步，谦让道：“达米安你先吧。”
达米安确实打算要先一步进去，但来自相亲相爱的家人谦让的话语让他紧急停住了脚步，他抬头怀疑的看向里弗斯：“你有什么阴谋？”
洛蒂受伤的看向达米安：“当然是尊老爱幼，我还能骗你吗？”
“如果父亲在这儿，出于尊老，我也会让父亲走前面的。”
达米安充满压迫的视线定在洛蒂脸上，两张属于亲姐弟但相似度较低、仅有几分相似的脸对望着，洛蒂神色坦然，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思及洛蒂似乎喜欢说实话的习惯，达米安半信半疑的收回视线，选择信她一次，率先转身，准备往门内走。
眼睁睁看着达米安的脚尖即将踏进大门，洛蒂薛定谔的良心动了动，她伸手拉住就要先一步踏进教室大门的达米安。
“忘了说了，达米安。”洛蒂语速极快：“尤利西斯教授确实和圣经里面的天使很像，尤其是和因傲慢堕天的光耀晨星路西菲尔那可真是像极了。”
说完不等达米安反应，洛蒂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
达米安踉跄着跌进大门，不到一秒钟，他宛如烫脚一般，腰身一扭硬生生又退出了大门。
都没有责怪洛蒂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阴险动作，达米安心有余悸：“里面着火了。”
空气里有灼烧的温度，脚下的地板也格外的烫脚。
“火？什么火？”洛蒂摸不着头脑，教室里能有什么火？
“我的怒火。”优雅且不掩饰危险性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黑金色大门应声轰然打开。
当岩浆的硫磺味进入洛蒂鼻腔的时候，大门正对面穿着古希腊非剪裁设计服装露出大片肌肤，修长双腿交叠坐在高背椅上的尤利西斯也同样进入了洛蒂的视线。
他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金色的瞳隐隐有像横瞳转化的迹象，背后六翼的黑色天使翼安静的合拢在背后。
尤利西斯：“伊索尔德·里弗斯，你是爬过来的吗？迟到了两个小时。”
他温和询问。
在尤利西斯和洛蒂、达米安的中央，隔开三人的并不只有黑金色的大门，还有地狱红褐色的土壤。
地狱门悄无声息替代了教室大门。
洛蒂后退几步，不太情愿踏进：“哈，尤利西斯教授，我突然想起来我爹快给我生妹妹了，今天就先不上课了，我回去给我爹接生！”
“我也回去帮忙。”达米安不假思索的附和。
“哦？是吗？”尤利西斯继续笑，他伸出手，当只存在视线里的黑色羽毛飘散在空中的时候，冰凉细长的蛇尾也缠上了达米安和洛蒂的腰，硬生生把两人拖过了地狱门，拖进了地狱。
“是陆斯恩要生了，还是你新爹那位黑暗骑士要生了？”尤利西斯问：“嗯？是哪一位呢？”
黑暗骑士？布鲁斯？
洛蒂一边震撼，一边快速回到：“都可以都可以。”
她讨好的对尤利西斯笑。
达米安沉默的站在洛蒂身后，和半空中两面水镜里的人对视，惨不忍睹的视线落在洛蒂身上。
里弗斯危！！！
“陆斯恩是你要生了？”尤利西斯的视线也落在半空中：“还是这位先生要生了？”
洛蒂缓慢转身，脑子里划过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在她绝望的视线中，陆斯恩和布鲁斯神色不一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
陆斯恩：“伊索尔德。”
布鲁斯：“洛蒂。”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都喊了洛蒂的名字。
当父亲叫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就该清楚这件事很严肃了。
两位父亲冷冷对视，随后转开视线。
陆斯恩：“我认为我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你在地球学习的可能性了，从今天看来，哥谭的各位在生物学上就存在很颠覆性的错误认识。”
“基于地球男性实际上不存在生育能力方面。”
布鲁斯也不甘示弱：“里弗斯先生不先自我反思一下吗？”
“洛蒂是在你的教育下长大的吧？我倒是没看出来，您竟然还拥有生育能力，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洛蒂沉默，洛蒂转身，洛蒂目光哀求：别看了，尤利西斯！快把水镜关了！
尤利西斯倒是没再故意拿乔，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难道躲得过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吗？
反正洛蒂回去必定会有一场严肃的家庭对话，于是尤利西斯对着洛蒂点点头，抬手就准备关上水镜，不过在最后一秒，他还是友善的表示：“无论是哪位，生产的时候都请务必邀请我，我很乐意给新生儿送上祝福。”
水镜关上了，带走了两位老父亲的脸，也带来了洛蒂绝望的心情，她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尤利西斯教授！这种行为太缺德了，你都几万岁了，还告家长！”
尤利西斯：“在妮可的见证下，我的行为完全符合校规的要求，洛蒂同学，你要是对老师有任何不满，欢迎提交举报信。”
洛蒂：“”
她闭嘴了，退后两步走到达米安身边，选择迁怒：“达米安，我们不是一伙的吗？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达米安伸出手，手掌垂直和洛蒂划出距离，拒绝道：“我们不是一伙的。”
“而且我根本没机会提醒你。”
达米安可不觉得他们两个能有什么默契，而且这种时候当然得保全自身。
洛蒂冷笑：“你刚刚可是附和了我要回去接生的提议，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达米安微眯眼，手上武士刀蠢蠢欲动。
姐弟俩现场上演起了什么叫撕破脸，狗咬狗（bushi。
尤利西斯欣赏了一会儿他爱看的闹剧，不过出于时间确实不早了，只好遗憾的出言打断：“好了，时间不早了，直接召唤吧。”
神出鬼没的蛇尾再一次出现，这次是精细活，洛蒂手指上门形状的戒指刹那间被蛇尾碾作粉末，以戒指为媒介，源源不断的能量被尤利西斯从洛蒂身上抽出来，空气中倾注洛蒂所有力量凝聚的一扇巨大的召唤门逐渐凝实。
猝不及防之下，洛蒂腿一软单膝跪地，脸色瞬间惨白，力量被完全榨干。
她咬着牙：“尤利西斯教授，至于这么小气吗？”
尤利西斯不以为意：“怎么会，老师我只是想节约时间而已。”
“洛蒂同学会理解老师的，对吧？”
达米安置身事外的站在两人几步之外，理智的没有出手打断，目光专注的看着召唤门，期待即将要踏出大门的生物。
“啪啪啪。”
召唤门传来激烈的拍门声，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连带着整扇门都在摇摇欲坠。
洛蒂凝重的视线凝在大门上：“好快的回应速度，好爆裂的脾气。”
“门后会是什么？”
“咯吱”一声，召唤门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一条细缝，三双眼睛均一眨不眨新的生物登场，其中又以洛蒂的视线最为兴奋，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作了紫色，虽没有浮现重瞳，但眼睛中央的瞳仁激烈的扩张、伸缩，隐隐有变形之势。
在这让人期待的气氛里，大门上突然浮现了一点银色的细芒，以这点细芒为中心，一个复杂的纹路出现在大门上，裂开一条细缝的门也被银色纹路强行压了回去。
门后的生物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又暴躁的砸了几下门，但这次召唤门纹丝不动，最后砸门声也就不情不愿的消失了。
召唤失败。
“噗。”召唤失败，力量反噬，爆裂的力量席卷洛蒂经脉，她猛的吐出一口血，剧烈咳嗽起来。
“滋~”过于突然的反噬导致污染轻微泄漏，喷溅在地上的血液传来腐蚀声，黑色的腐蚀从血液为中心，瞬间侵蚀了三个人脚下的土地。
尤利西斯皱着眉看着门上的纹路，随意挥挥手，地下的土壤又恢复了原样：“这是什么纹路？”
刚刚召唤是成功了的，只等门内的存在打开门，召唤的第一步就成功了，然后只要洛蒂驯服这个生物并契约，这学期的课就结束了。
但偏偏有其他力量强行插手了召唤。
达米安失望的看着门，但他很快就敛下了这种神色：“这样的展开是正常的吗？”
洛蒂闭眼平复翻涌的气血，眼也不睁：“不正常，那纹路是属于召唤我的召唤阵，有人在召唤我，两者力量冲突，因此我和对面的召唤仪式都失败了。”
被召唤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虽然洛蒂他们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力量，但污染要是这么容易被控制，也就不会被称为污染了，总会有泄漏的力量弥漫在外，因此也总会有灵感过高的生灵机缘巧合之下和洛蒂他们同频，领悟召唤的阵法。
也就是邪神召唤，简称过感了。
尤利西斯饶有兴致：“这还是你第一次被这么完整的召唤吧，不如去看看？”
他的话不是提议，是通知。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召唤门悄然大开，恐怖的吸力从门内传来，没有反抗的机会，达米安和洛蒂就被卷入了召唤门内，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月银蚁虽然好用但太小了，有时候不方便，我准备给洛蒂再整个好用的召唤生物[垂耳兔头]
不爱撒谎×
谎言要用在刀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