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巨大的海东青煽动着翅膀停在一座塔前。
海东青蹲下，翅膀展开垂地，布鲁斯从翅膀上走下，转身摸了摸它的头：“好孩子。”
海东青站起来，低头拱了拱地上的人类，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片刻后站起来振翅飞离。
布鲁斯微眯眼注视俊美的天空霸主飞远，然后才转身看向背后的这座塔，彼因塔。
布鲁斯低头展开手上的账单，这是他订购海东青飞的服务的账单。
早在洛蒂告诉他，可以通过信箱购买需要的东西开始，布鲁斯就有所猜测，既然信箱可以购买食物和地图，那为什么不可以订购接送服务呢？
他可不认为洛蒂嘴里那个什么都敢卖的后勤部部长欧内斯特，会错过这个赚钱的法子。
事实也如布鲁斯想的一样，海东青特送提供载人业务。
和迪克看不懂账单不一样，布鲁斯在决定来赫克斯威之前，就已经利用提姆购买的书籍，基本掌握曼兰语了，精灵语也已经入门。
有些人总是在各个方面都很有天赋。
175曼兰币，账单上写着这个数字，布鲁斯记住并把账单折叠塞进腰间万能腰带里，决定等会儿找机会了解一下曼兰币的购买力。
他迈步走向彼因塔，塔内的主人应当已经得知了客人的到来，彼因塔自动打开，一道身着白色礼服的人影冲了出来，一把握着布鲁斯的手：“韦恩先生，期待已久、期待已久。”
欧内斯特笑得一脸谄媚：“来来来，这边走，校长已经在等您了，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谈谈您上次说的投资。”
布鲁斯优雅的笑：“当然，欧内斯特先生，只是在谈投资之前，关于赫克斯威我还有一些疑惑需要两位解答。”
欧内斯特一把答应：“当然，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我必定竭尽所能解答！”
欧内斯塔暗自下了决心，就算布鲁斯要问陆斯恩的内裤颜色，他都敢铤而走险去偷窥一下！
当然罗莎琳德不行，罗莎琳德得加钱！
这样想着欧内斯特笑了起来，笑得格外谄媚，格外不要脸。
幽蓝色的鬼火照亮了彼因塔的走道，空气中看不见的生灵在窃窃私语，它们的声音恍如立体音响一般围绕着布鲁斯和欧内斯特。
“哇哦，好漂亮的人类，他是来做什么的？”
“哦校长在上，这个人类我喜欢，他是新来的老师吗？”
“他有乌木一样漆黑的长发，雪一样白的肌肤，鲜血一样红的唇，他的眼睛是最蓝的天空。”
布鲁斯听着这些看不见的生物的赞美，尴尬的青筋都冒了冒，他看向欧内斯特：“这些声音是?”
欧内斯特一直在绞尽脑汁思考地球的通用资源，务必要趁着这头美味的羊羔自己送上门来，好好敲诈一笔，因此都忽略了外界的声音，直到布鲁斯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啊？啊。”
“韦恩先生是问这些声音吗？它们就是彼因塔，这座塔是活的。”欧内斯特耐心的解释道：“准确来说它们都是一个意识，听起来有很多人在交流是因为它比较精分。”
彼因塔从外面看着很高，但布鲁斯感觉自己仅仅是走了正常差不多两层楼的高度，欧内斯特就表示到了，而窗外宽阔的天空也暗示着他们现在所处的高度已经很高了。
是感官模糊，还是空间被折叠了？
布鲁斯暗自猜测着。
一间红木的门被欧内斯特推开，门后，穿着白衣的银发女性罗莎琳德正坐在办公桌后，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欢迎光临赫克斯威，蝙蝠侠先生。”
*
“喂，达米安，快醒醒。”洛蒂浑身湿透跪坐在达米安身边，可怜的罗宾鸟直接晕倒在了召唤门内曲折的空间隧道。
召唤门内的终点是在天上，于是一个昏迷的，一个力量反噬的直接接连跌进了水里，洛蒂废了大把力气才抓着达米安爬回岸上，现在一阵阵的犯晕。
达米安一直没醒，洛蒂坚持的喊了一会儿，头晕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连忙爬起来跑到一边吐得上气不接下气：“yue~该死的尤利西斯，我不会忘记今日之仇的！”
她一边吐得肠子都要反出来了，一边骂骂咧咧的辱骂尤利西斯，在这一瞬间，罗莎琳德的仇恨值都不如尤利西斯。
等吐完了，洛蒂用河里的水簌簌口，也躺在达米安身边，力量耗尽连空间都打不开，所以她干脆就没布置什么防护，直接躺下睡觉。
反正以她的身份，要是什么东西趁她睡着要对她不利，最后指不定哪边倒霉呢。
洛蒂伸出手把达米安抱在怀里以作保护，然后就沉沉陷入了沉睡。
自然光逐渐暗沉下去，直到最后血红色的月亮悬挂在天际，暗沉的红光打在洛蒂脸上，四周万籁无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地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土壤被无形的力量顶开，一座半腐烂的棺材被顶了上来，一只惨白的手掀开了棺材盖，银发紫瞳的少女从棺材里坐起，青白的脸色直勾勾盯着相拥而眠的洛蒂和达米安，准确来说是看向洛蒂。
“同族的气息。”她喃喃道：“怎么就这样睡了？”
少女爬出棺材走到洛蒂和达米安身边，两只手用力举起两人塞进棺材，最后盖上棺材，土壤蠕动着把棺材吞了进去。
少女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还是有点困，于是稍作思考又把棺材扒拉了出来，把自己也挤进去，这才又把棺材又又埋了起来。
原地留下土壤被翻新的痕迹，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窒息包围了洛蒂和达米安，两个人缓慢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达米安在微薄的氧气里皱着眉问洛蒂：“里弗斯？你在搞什么？”
他从身上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摸出工具，摸索着四周就要破开四周拥挤的环境。
这是哪里？达米安摸索着，好像是棺材？
洛蒂在窒息的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是珍惜的氧气还是让给纯血人类达米安吧，她窒息也不会真死，只是这么多年呼吸惯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我什么都没干，先出去吧。”洛蒂一边回应达米安，一边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转头，达米安睡在她右边，但洛蒂感受到她左边还有一个人形的东西，但没有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尸体。
暗色的视域里，一张脸色青白也掩不住精致的脸映入洛蒂的眼，洛蒂愣了愣，真是尸体？
“达米安快挖，我现在没力气，我身边有具尸体！”洛蒂合理推测：“我们怕不是误入凶杀现场被活埋了。”
达米安没说话，节省力气挖土，幸好这个棺材是半腐烂的，土壤也是刚埋上的很松软，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形容狼狈的爬了上来。
洛蒂爬上来就脱力的坐在地上，等着童工先生把棺材的遗骸和那具尸体挖上来。
“这不是人类的尸体吧？”达米安皱着眉检查尸体，看外表估摸着才十几岁刚刚成年的样子，银白色的发光滑水亮，达米安掀开女尸的眼皮，是紫罗兰色的瞳。
浑身上下没有伤口，也没有其他创伤，死者仿佛只是在睡觉。
达米安摸出蝙蝠镖，小心的打算划开女尸的皮肤看看血液情况，尖锐的蝙蝠镖刚刚刺破皮肤，血液还没流出来，蝙蝠镖都还没抽出来，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达米安皱着眉把蝙蝠镖扯出来，镖身上没带出血液，但达米安推测这具尸体怕不是人，人类没有这么恐怖的愈合速度，而且：“这真的是尸体？她还在自愈。”
“被埋在地下，没有呼吸，脸色青白，不是尸体是什么？”洛蒂正举例证明这确实是尸体，但说到一半就卡壳了，她有了新的猜测。
洛蒂站起来，走到达米安身边，和他一起观察这具尸体，然后又掀开棺材的遗骸检查：“这棺材是时间太久自己腐烂的，但还是能看出来做工精致。”
“还镶嵌了宝石。”达米安举起他刚刚在土里挖出来的宝石：“棺材的主人至少是不缺钱的。”
洛蒂看着宝石，肯定了，她蹲下来拍了拍地上‘女尸’的脸：“醒醒，这位血族小姐，麻烦你醒醒。”
被埋在地下，没有呼吸，脸色青白，看起来像具尸体的家伙，也可能是血族，不老不死沉迷沉睡的血族，也就是被称为吸血鬼的生物。
恢复速度快也证明了这一点。
德洛丽丝·克莱门斯是一位血族，还是血族中最顶尖的那一支的公爵，在古叙山脉沉睡了上千年了，刚刚一醒来就做了一件好事，把困得都来不及准备棺材的同族一起埋进了自己的棺材。
虽然血族并不是群居生物，很多时候还喜欢独自生活，但偶尔德洛丽丝在醒来的时候也会觉得寂寞，所以她毫不介意的和同族分享了自己的棺材。
至于棺材太破败？唉，放久了是这样的，总比露天席地睡上千年好吧。
原本德洛丽丝是准备起来活动一下的，但是回笼觉的魅力太大，她又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感受道一股很无礼的力道拍着她的脸，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起床。
作者有话说：
在我眼里，布鲁斯就是无所不能的！（日常沉迷蝙蝠！）
第32章 三方会谈
“哈喽，这位贵族小姐，请问你活埋我们的意义是？”洛蒂笑容可掬地看看德洛丽丝，说话时还不动声色的移到达米安背后，试图用罗宾并不宽阔也并不伟岸的身躯给自己搭建一堵保护墙。
当然如果洛蒂没有在头天晚上发现达米安的义警身份，那这个时候哪怕她自己毫无自保能力也会很有姐姐样的挡在弟弟面前，但谁叫达米安已经暴露了呢。
在年龄之前，洛蒂更在乎个人能力，所以她不介意躲在自己年纪小的弟弟身后。
再说了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这可是罗宾！
达米安默默对洛蒂无语了一瞬，但靠谱的未成年还是动了动腿，把洛蒂更好的保护在自己身后，对着还坐在棺材里迷迷糊糊犯困的德洛丽丝，冷声道：“说，你活埋我们的目的！”
德洛丽丝茫然的看着她刚刚做好人好事的对象：“？”
“我没活埋你们啊。”
达米安冷笑：“我们差点窒息，被硬生生憋死，就在你棺材里，你说不是你埋的？”
德洛丽丝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仔细看了看对面两人，尤其是洛蒂，恍然大悟：“你们不是血族？”
达米安张嘴就要反驳，但很快又停下，转头拧眉问洛蒂：“你母亲是血族？你是半吸血鬼？”
“啊？”洛蒂满脸问号：“我怎么可能是血族。”
德洛丽丝也反驳：“我族没有混血，混血低级怎配是我同族！”
她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傲慢和高高在上，极力和混血扯清关系。
哦，还是个种族歧视症患者。
达米安冷漠的想着。
他继续把话题拉回正轨：“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能把我们看成你的同族？”
“因为她身上有我族族人的气息啊。”德洛丽丝抹了把脸，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这里是古叙山脉，是众所周知的血族沉睡之地，她身上带着我族人的气息，然后你们两个还露天席地的睡觉，我认错很正常吧？”
她嘟囔着：“我也是想着做好事嘛，露天席地的睡，等白天太阳出来了，多不舒服啊。”
惧怕或者厌恶太阳。
达米安快速的在脑子里给这个世界的血族列表，并和地球的血族作对比。
同时一点不耽误，反过来质问洛蒂：“所以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族的气息？”
英语中的她他发音不同，所以德洛丽丝只要没眼瘸，就一定指的是洛蒂。
等等。
达米安：“你会说英语？”
德洛丽丝不以为意：“我去过地球，我记得这是地球的语言。”
“不过我去的地球可能和你们的地球不是一个宇宙。”作为空间天赋极其优异的血族，德洛丽丝严谨的补充道。
洛蒂想了想，很快想清楚了自己身上的气息问题：“哦，你闻到的应该是我品酒课教授的气息，你鼻子还挺灵，这么久了还能闻到残留的气息。”
德洛丽丝也懂了，她解释道：“因为留在你身上的气息至少是公爵级的血族的，所以对我来说很显眼，血族的气息也不是附着在衣服、身上的，而是依附在你周身的空间上，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所以对我们同族来说很明显，很难忽视。”
说清楚了，发现一切只是个误会，德洛丽丝也干脆的道了歉，这件事就这么简单的翻篇了。
可能是因为洛蒂是同族高等级族人的学生，德洛丽丝还很热心，看着洛蒂和达米安身上全是土还半湿的衣服积极建议道：“我睡太久了，现在随身空间波动不稳定，没办法给你们找衣服，不过我还有其他办法。”
话落，地上一阵蠕动传来，一个又一个棺材露了出来，德洛丽丝随手撬开一个，指着棺材里的血族道：“来，不要客气，看喜欢哪件，我帮你们扒！”
达米安双手紧握，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咬牙拒绝：“不必了！”
但他身后的人却不这么想，洛蒂惊喜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德洛丽丝摆摆手，大气的挨个把同族的棺材盖扒开：“尽管挑！”
洛蒂也很有‘素质’和‘礼貌’，很快挑中一位层层叠叠穿着好几层、严严实实的血族，指着他身上的斗篷表示：“就这件斗篷吧，我有一套类似的，看着怪亲切的。”
德洛丽丝一点没犹豫跳下去，就开始扒拉人身上的衣服。
她挑的棺材都是地位比她低的血族的，在血族上位者可以决定下位者的生死，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不会有任何人介意，包括衣服的所有者，所以德洛丽丝和清楚血族习性的洛蒂才会毫不犹豫这样干。
“丧心病狂。”达米安忍了又忍，还是难以忍受：“你们不能干点人该干的事吗？尸体都不放过！”
对于短寿种的人类来说，一睡几百上千年、脸色青白没有呼吸、喜欢躺在棺材埋在地里的血族和尸体没什么分别。
德洛丽丝毫不介意同族被说成尸体，他们一族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尸体，吸血‘鬼’嘛。
她理直气壮：“我不是人啊。”
洛蒂紧随其后，也诚恳道：“我也不是纯血人类。”
包括地上的‘尸体’在内，现场唯一的纯血人类·达米安突然莫名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达米安：“”
算了，没必要和一个期末考试都不及格的人争。
达米安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把话题拉到了正事上：“所以我们要做什么？还有我们怎么回去？这里和地球的时间是一比一流动吗？”
洛蒂一边穿斗篷一边吐槽：“达米安，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斗篷底下还是那套湿衣服，但只是套上斗篷后看着没那么狼狈了。
至于达米安，他直接把随身携带的罗宾服装换上了，还戴上了多诺米眼罩，谨慎的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
达米安双手环胸，指责：“你不觉得这是你的错误吗？我只答应陪你来上课，可没同意陪你到新世界冒险。”
“这是个意外！”洛蒂理亏的撇撇嘴，先是妒忌的看了一眼达米安身上防水的义警服饰，最后还是选择好脾气的挨个回答问题：“来都来了，要么找到召唤我，导致我召唤失败的家伙，打击报复一顿，要么找到一个合适的契约对象，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
“时间的话，你没发现吗？达米安。”
“你的时间已经定格了，你有感受到饥饿吗？没有吧。等我们回去，无论待了多久，都会是我们离开那天的晚上八点半。”
而且最主要的是。
洛蒂一脚踢飞一块小石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说了，召唤门被尤利西斯强制关上了，他不打开我们回不去，我还得想办法从固定的召唤门上窃取一点力量，开新的召唤门，不然月银蚁都召唤不了！”
总而言之，就是暂时回不去了，只能先开始异世界冒险之旅了。
*
而另外一边赫克斯威。
尤利西斯用封印条贴满了召唤门，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这才拖着一把椅子坐在召唤门前研究起了上面银色的召唤纹路。
“这召唤纹路，我总觉得在那里见过相似的。”尤利西斯陷入沉思：“在哪里呢？”
彼因塔内，三位成年人的交流也很是和善、亲切。
欧内斯特不择手段试图把所有话题都引到投资上去：“关于我们学生的学习这就不得不提到良好的教学环境对孩子们的影响”
布鲁斯微笑拒绝，并态度强硬的要求查看学校的毕业率和就业前景、还有学校的营业资格证等等资料。
而我们伟大的校长女士罗莎琳德，她在干什么呢？
她在发呆，直接忽视布鲁斯和欧内斯特的话，自顾自盯着布鲁斯陷入了发呆情绪，喃喃自语：“很难想象蝙蝠侠竟然能生出洛蒂这样的孩子。”
罗莎琳德是看着洛蒂长大的，因为洛蒂母亲的缘故，洛蒂小时候被陆斯恩收养，其实算得上是一种监视。
蝙蝠侠是一位很有名的超级英雄，在各个宇宙、各个平行世界都很出名，罗莎琳德当然了解过，而且洛蒂是他的孩子这件事也不是陆斯恩突然知道的，他只是突发奇想把洛蒂送去了地球而已。
“洛蒂是个很跳脱的孩子，虽然随着成年，她有在努力做个靠谱的大人。”罗莎琳德说。
布鲁斯皱眉，这位校长上次露面的时候是这个性格吗？
罗莎琳德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一眼就看出布鲁斯在想什么，她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拉开身后不透明的长柜，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五颗脑袋：“别担心，我不是冒牌货，我只是换了个脑袋而已。”
不同的脑袋有不同的性格，多正常。
布鲁斯惊了一下，但蝙蝠侠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面不改色：“加上您现在使用的头，似乎少了三颗？”
关于这个问题，罗莎琳德看向欧内斯特，欧内斯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和愧疚：“您知道的，您的脑袋很值钱。”
布鲁斯：“？”
这也是可以卖的?
罗莎琳德点头，还有点骄傲(到底在骄傲什么啊！)：“没错，我的脑袋就是这么值钱。”
“”布鲁斯干脆略过了这个话题：“洛蒂是个很好的孩子，作为父亲缺席了她的童年，我感到很难过也很遗憾，所以校长介意跟我讲讲吗？”
作者有话说：
洛蒂不靠谱的性格终于掩饰不住了，还不如达米安一个初中生靠谱！（老母亲痛心疾首表情）
还有，小说不能当现实，我们不可以去扒拉棺材里面的衣服！不道德也不安全！
第33章 快乐的异世界之旅
“那你具体想知道什么？”罗莎琳德饶有兴致的问。
被两个人默契忽视的欧内斯特终于闭上了嘴，他想清楚了，不把布鲁斯想知道的消息告诉他，他是不可能老老实实投资的。
所以欧内斯特的态度比罗莎琳德要积极很多：“对啊，韦恩先生，您想知道什么？关于洛蒂，我也是很了解的，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
这里指欧内斯特趁陆斯恩不在，企图哄骗年幼的洛蒂分享她的污染，是的，欧内斯特连洛蒂的污染都打过贩卖的主意。
当然最后没有成功，但这不影响欧内斯特理直气壮的拿这些事到布鲁斯面前混关系。
“我想知道洛蒂的亲生母亲，她是谁。”布鲁斯说。
其实自从洛蒂抵达哥谭开始，布鲁斯就已经在着手研究洛蒂的母亲是谁，并且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在年龄和经历都对得上的的情况下，十几年前一位曾和布鲁斯有过一夜情的模特小姐离奇失踪，世界上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在所有和布鲁斯发生过关系的人群里，也只有她有可能生下一个孩子。
但布鲁斯谨慎的性格还是没有轻易对此下定论，因为他不确定洛蒂的母亲是否是一个正常人，他的记忆是否正常，也不能确定洛蒂的出生是否符合人类出生的常规要求。
罗莎琳德的目光落在布鲁斯的脸上，她欣赏了一下哥谭宝贝完美的颜值，以及属于蝙蝠侠那颗天才的大脑，真诚的赞美：“你的基因哪怕放在万千宇宙也是最为顶尖的那档，也难怪那位会看上你。”
“那位是指洛蒂的母亲？”布鲁斯对这不算赞美的赞美不为所动。
罗莎琳德点头：“是的，很抱歉我不可以谈论祂，你知道的，总有一些人是不被允许谈论的，恰好洛蒂的母亲就属于这类人。”
“我只能说，很遗憾也很庆幸，祂已经回归终焉了。”
‘我的母亲早已死去，但她的意志永远与我同在’，这是洛蒂的原话。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洛蒂的母亲确实已经死亡了？
“伊莲恩·伊夫琳。”布鲁斯冷静的吐出一个名字，眼睛直勾勾看着罗莎琳德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神情变化。
“伊莲恩·伊夫琳？”罗莎琳德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九个大脑让她的思维很是快速，所以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这是你认为的洛蒂母亲的名字，对吗？”
“其实你的理解也没错，这个名字的拥有者事实上确实是洛蒂的母亲。”罗莎琳德继续保持她谜语人一样的回答方式，似答非答，简称如答。
谜语人，请滚出世界。
布鲁斯目光沉沉的看着罗莎琳德，但罗莎琳德显然不为所动，她似乎坚持不会具体回答这个问题。
“投影、化身，或者你能理解的其他称呼。”欧内斯特加入对话，显然他愿意透露更多一点：“这就是伊莲恩·伊夫琳和那位的关系。”
布鲁斯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但他也有预料今天不可能那么容易得知一切的真相，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个答案。
随后他从腰带里拿出一张纸推到罗莎琳德面前：“这跟洛蒂或者她母亲有关系吗？”
如果洛蒂此时在这里的话，她就会惊讶的发现这张纸显然就是她手上的那张，鸢尾花上蛇群托着一枚‘紫宝石’。
就如同洛蒂一眼就认出这枚紫宝石是她的眼睛一样，布鲁斯一样认出来了，洛蒂的能力显然和她的眼睛有很密切的关系，所以布鲁斯曾经360度无死角观察过洛蒂的眼睛，还写了详细的分析报告。
“有。”罗莎琳德的回答毫不犹豫。
“没有。”欧内斯特的答案同样毫不犹豫。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两人：“两位回答之前可以统一一下话术。”
罗莎琳德嫌弃的看了一眼欧内斯特，放在桌上的手朝着桌上的花瓶蠢蠢欲动，但很快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手：“其实我们的回答都没问题，小欧你给他解释一下。”
欧内斯特先是把桌上的花瓶谨慎的收了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椅子往罗莎琳德更远的位置移了移。
他今天有正事，是绝对不能被罗莎琳德敲晕的！
欧内斯特：“这个图腾的拥有者是洛蒂同母异父的姐姐，所以说有或者没有，这两个答案都是对的。”
没有关系，这又不是洛蒂或者那位的图腾。
有关系，这是洛蒂的姐姐、那位的另外一个女儿的图腾，也确实能扯上关系。
“为什么她的图腾会出现在哥谭。”这是布鲁斯的第三个问题。
“养分就这么多，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罗莎琳德苍白的指尖点在图腾中蛇群吐出的蛇信子上：“同类相食，这并不罕见。”
布鲁斯的目光也落在图腾上，眸光沉沉。
图腾的所有者想吃了洛蒂，而且也对地球虎视眈眈。
布鲁斯没有忘记这个图腾是哪里来的，它在白女巫之泪的提供者身上，而这意味着新的入侵者登场了。
“您的疑惑我们都解答了，现在是不是该来谈谈正事了？”欧内斯特迫不及待把话题扯回去：“关于我们和韦恩集团合作的事。”
*
这个世界不是地球，所以不必遵守地球的物理常识。
在古叙山脉和卢讷平原中央，古叙山脉棕色的土地和卢讷平原青绿色的草地形成极为割裂的分界线，一边气候阴凉，阳光早早的消失了，而另一边柔和的阳光下，无数可爱的小动物们正自由自在的吃着草，快乐的游戏着。
分界线边上，一块巨石后面，一个接一个、三个脑袋依次冒了出来。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方向？你认为这群毛茸茸有能召唤你的能力？”达米安不可思议。
这群动物连绘制召唤阵的手都没有吧，难道它们是拿自己的蹄子绘制的召唤阵吗？
经过商议，洛蒂执意要去给召唤她的人一个大逼斗，而达米安在确定无法立即回去之后只好不情不愿同意洛蒂的建议。
而德洛丽丝她对去哪里都无所谓，但因为无聊，她表示她一定要跟着洛蒂他们，因此三个人就只好结伴朝着洛蒂的感知方向赶去了。
洛蒂对于达米安的质疑，也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会吧，难不成她人生第一次这么完整的被召唤，绘阵对象竟然是一群连手都没有的家伙吗？
嘶，不行，必须封锁消息，这种掉档次的事情一定不能暴露出去。
想清楚了，洛蒂危险的目光流连在达米安和德洛丽丝身上，银链已经出现在了她手上，正蠢蠢欲动着。
德洛丽丝优雅的蹲下，目光和洛蒂的手平视，好奇的看着这条简约但危险感满满的链子，同时不忘友好提醒道：“洛蒂，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们三个里面，最弱的那个？”
他们三个已经交换了名字，自来熟的德洛丽丝已经自然的喊上了昵称。
“呵。”达米安不屑的看着洛蒂手上的链子，连武器都没拿出来，颇有一种我让你两只手的从容和装腔作势。
是哈，她现在实力几近于无。
洛蒂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上的链子，态度自然、能屈能伸：“这地可真地啊，这草可真草啊。”
达米安：“”
德洛丽丝抬头看着洛蒂笑，乐不可支：“洛蒂，你好有意思。”
在洛蒂尴尬的沉默里，三个脑袋继续打量草地上的动物们，试图看出是哪个天才的家伙竟然用蹄子画出了召唤阵。
这些动物的长相像是地球的羊，浑身长满了雪白的毛，但身量又像马，高挑俊美。
它们各自聚在一起，悠闲的嚼着草，软乎乎的毛吸引着旁观人的眼睛和手。
“这是天堂。”
这是天堂。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达米安瞳孔一缩，还以为自己把内心话说了出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洛蒂在说话。
洛蒂看着眼前这些毛茸茸的大家伙们，一脸惊叹和不掩饰的喜爱：“这毛摸着肯定很软，搞得我都想偷渡一只回地球了。”
达米安内心赞同，他脸色难得柔和，看向洛蒂的眼神里透着些微的满意。
有品的家伙。
德洛丽丝对这种动物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她更喜欢更阴冷一些，适合阴暗处生活的动物。
不过她还是兴致勃勃的向新朋友提议：“反正是野生的，不如抓两只走。”
要知道野生毛茸茸的花语可是手慢无。
洛蒂心头一动，她目光看向达米安，毫不意外看见了达米安同样心动的神色。
“哀嚎回廊有跨世界快递服务，虽然我的召唤门不能把不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物种带回去，但我可以下单快递。”洛蒂给出可实行性极高的建议。
达米安也很上道：“带回去我养。”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说不出的满意，纷纷觉得对方和自己很和拍，还很互补。
洛蒂：“最边上那只怎么样？它的毛最茂密。”
达米安挑剔：“但它不是最高的。”
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开始挑选起了新的韦恩家成员，势必是要给家里面的人一个惊喜。
作者有话说：
你也喜欢毛茸茸？那我们是朋友了！
第34章 祭坛
“这只怎么样？最健壮。”德洛丽丝也加入了挑选行列，她站起来拎起那像羊又像马的生物后脖颈的毛发，把整个大家伙都提了起来。
那可怜的大家伙蜷缩在德洛丽丝手上，惊恐的嚎叫着，四肢无助的乱踢，其余的毛茸茸们也惊恐的散开，就要跑远了。
“好臂力！”洛蒂一面惊叹，一面把手上的长链递给达米安，指着远处一只额头上竖起一根呆毛的毛茸茸：“达米安！那只！”
达米安接过银链，在手上试了试手感，随后像是套索一样扔了出去，锁链宛如游蛇缠上目标收拢，达米安控制着力气在不伤害目标的情况下，利索的把那只大家伙捆了个结实。
洛蒂朝着战利品跑了过去，蹲下来怜爱的摸了摸这个大高个的脑袋：“幸运的家伙，欢迎加入韦恩。”
达米安绕着转了一圈，很是满意：“你就叫亚度尼斯，跟我姓，亚度尼斯·韦恩。”
亚度尼斯是个男孩子。
“亚度尼斯·里弗斯·韦恩。”洛蒂纠正：“我也是它的饲养员。”
加个中间名而已，达米安无所谓的点点头，同意了。
“快递员什么时候到？还是我们带着它一起，走的时候寄快递？”达米安问，问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利用随身携带的仪器检测这个大家伙了，得确保安全性，不能把隐患寄回地球。
不过碍于大小，达米安携带的物件并不能完全确定它的安全性，所以达米安现在还有点迟疑，但很快洛蒂就打消了他的迟疑。
“马上就到，收件人我写的父亲的名字。”洛蒂露出尽在掌握的表情：“绝对安全。”
蝙蝠侠，安全感的代名词。
那没问题了，达米安起身，抓了一把草去喂亚度尼斯，有技巧性的安抚它，很快亚度尼斯就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吃草，还蹭了蹭达米安。
洛蒂也趁机摸了一把，德洛丽丝也抱着她手上的那只走了过来。
德洛丽丝：“我也要收养一只，就叫卡瑞娜·克莱门斯，它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卡瑞娜要比亚度尼斯健壮些，满身的肌肉，看着是个很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打不过德洛丽丝，现在已经很温顺的蹭着新主人了。
而亚度尼斯则像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浑身软趴趴的，胆子也小，嘴里吃着达米安的草，但大眼睛里还有些恐惧和害怕。
这番对比激起两位韦恩的好胜心，达米安摸着亚度尼斯的脑袋，脑子里已经在给它列训练表了，而洛蒂则在思考要不要下单宠物蛋白粉，助力亚度尼斯早日训练出一身健美的肌肉。
而我们可怜的亚度尼斯呢，它什么都不知道，吃完了达米安手上的草，还在见缝插针的啃脑袋底下的草，它不会知道，前方等待它的到底是什么地狱。
是蛋白粉的地狱！
高楼、举牌、快跑·jpg。
就在现场三人友爱的和新宠物培养感情的时候，地上悄无声息裂开一个大洞，随后一个身穿棕黄色制服的快递员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死亡的气息。
快递员动作利落的走到三人面前，精准看向真正的客户：“你好，里弗斯小姐，您要寄的活物是您手上这只马羊吗？”
亚度尼斯的种族原来是马羊啊，真是敷衍的名字。
洛蒂吐槽着这个敷衍的命名者，同时点点头：“对，寄到地球哥谭韦恩庄园，布鲁斯·韦恩签收。”
“好的，没问题，马羊不是入侵物种，也是本世界意识允许出口、接受地世界意识允许进口的生物。”快递员很专业，迅速报出关键信息：“但我这边要提前跟您说清，为了节约成本，我们的运输通道是借道冥府，您这边可以接受吗？当然您要是无法接受，我们这边还有加钱服务。”
加不加钱的洛蒂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什么方式最快？价钱无所谓，用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寄过去。”
“好的，冥府军火专线一位。”快递员迅速开单，不给洛蒂任何拒绝的机会，他脸上原本专业职业的笑容也变得更真诚了：“我这就为您打包。”
漂亮的无马驾驶马车出现在地上，快递员用最专业的手法轻哄着亚度尼斯，把蠢兮兮的马羊男孩哄得晕头转向，自己就乖巧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底下浮现一个黑洞，然后慢慢吞没了亚度尼斯乘坐的马车。
“好的，这边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揽收离开了。”快递员脱帽鞠躬，然后就要再爬回黑洞里。
“等等，我也要寄。”观看完快递下单过程的德洛丽丝感觉很有意思，所以也决定把卡瑞娜寄回去：“可以寄往神圣帝国斯科戈吗？”
快递员原本能开两单愉悦的神情僵在脸上，他委婉道：“这位小姐，是血族的神圣帝国吗？如果是，那可能我们这边没办法派送，您知道”
“我加钱，五倍可以吗？”德洛丽丝打断对方的发言，笑容中充满了氪佬的金钱魅力。
“”快递员沉默了一瞬，最后态度坚定：“很高兴为您服务。”
抱歉了领导，我努力过，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目送快递员爬回冥府通道，洛蒂对着自己的刘海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至少可以打开随身空间了，她正要跟达米安说一声，找个角落翻套衣服出来换上，她实在受够斗篷底下那套沾满墓地土的衣服了。
外面这件斗篷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它看着很干净，但我们很难知道它原本的主人到底穿着它睡了几百还是几千年的墓地。
嘶（倒抽一口冷气，为全球变暖贡献一份力量），这个答案不能深思。
“达米安”话刚一出口，洛蒂敏锐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道冷凝的目光，来不及思考了，洛蒂原地一蹲，达米安的武士刀无缝衔接在洛蒂原本的位置和一道寒芒对上。
“叮。”指长的飞镖被武士刀打飞出去，落在草地上。
随后“扑通”一声，站在边缘还没反应过来的德洛丽丝成为了第一个不光荣牺牲的，倒头就睡了。
洛蒂掀起斗篷捂住口鼻，提醒：“达米安，空气里有东西。”
达米安收回武士刀，语气一如既往：“来不及了。”
随后他也步了德洛丽丝后尘，也就地晕倒了。
蹲在地上的洛蒂一边感受着自己体内正不安分翻涌的污染，一边沉默的和带着跑走的马羊群回来的男人对视。
空气里一片尴尬的沉默。
目前武力废的洛蒂：“”
正谨慎等待洛蒂反击的男人：“”
最后看清楚洛蒂并无回击能力，男人这才往洛蒂这边走：“你倒是体质好，竟然能在迷晕血族公爵的药下，保持清醒到现在。”
洛蒂抬手对着想把她砍晕的男人摆摆手：“我自己来。”
说完，她放开遮住口鼻的斗篷，把体内翻涌着从而保护她没有晕倒的污染全部收回眼睛里，在男人看清她变色瞳孔的前一秒就干脆晕倒了。
等再一次醒来，洛蒂首先感受的是踢在她腿上的力道，感受着这侮辱的动作，洛蒂愤怒的睁开眼。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祭坛，鲜血的味道沉郁的弥漫在昏暗的地下空间。
洛蒂顺着踢她的力道转头，达米安被绑在她旁边的立柱上，当然洛蒂也被绑在立柱上。
踢醒她的力道正是来自达米安穿着绿色高帮战术靴的腿。
洛蒂：“”
算了，不跟小矮子计较。
达米安没空理会洛蒂阴暗的小心思，他正盯着还在滴血的祭坛，语气慎重：“里弗斯，你看一下，那祭坛上的纹路是不是和你召唤门上突然出现的银色纹路一样？”
当然是一样的，刚醒过来就感受到体内污染和祭坛上的召唤阵互相吸引，洛蒂没有第一时间说，纯粹是她因为还不太能接受。
“唉。”她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不得不接受这让（未来）邪神难以接受的事实：“没想到啊，我人生第一次被召唤，祭品竟然是这些没什么脑子的马羊。”
是的，马羊。
祭坛上散落着无数形态不一样的马羊，已经完全化成白骨的、半腐烂的、刚死的、还在艰难喘气的。
那积了厚厚一层还在沿着祭坛边沿往下滴落的血液，正是来自这些毛茸茸的大家伙。
“你在遗憾什么？”达米安无语：“你自己都马上要成为自己的祭品了。”
这可能比马羊作为祭品更稀少罕见的事件，邪神本人献祭自己。
洛蒂嘴角抽了抽，确实，无论祭品是马羊还是自己，都不是什么很有面的事。
她敢保证，只要这任何一件事传回了赫克斯威，那她的面子和名声就会彻底归零，然后沦为邪神界的笑柄。
尤其是这些马羊作为祭品还真的把她召唤成功了。
被绑在召唤现场的被召唤对象洛蒂微笑，怎么不算召唤成功呢？
作者有话说：
洛蒂小姐，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邪恶微笑）
第35章 祭品
捆绑着两人的立柱正好立在祭坛正右方，立柱大约有五米多高，两人在最顶端，德洛丽丝不在这里，这很正常，洛蒂清楚不会有人敢献祭血族公爵的。
达米安没有束手就擒，绑匪看起来经验不是很足，连达米安身上的东西都没清干净，只是简单的把武士刀这类特别明显的武器带走了，他摸出蝙蝠镖小心的开始割自己手上的束缚带。
而洛蒂没有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自己身上的束缚带，相对于离开，她更想留下来看接下来的发展，而且她还得考虑怎么处理这批邪教徒。
他们委实有点丢她的脸了。
于是整个地下空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达米安割绳索的沙沙声以及祭坛上濒死的羊马的哀嚎。
安静持续了一小会，就在洛蒂还在忧郁的思考自己开局不利的神生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祭坛外传了过来。
洛蒂停下了自己的思考，达米安也停下了自己挣脱束缚的行动。
两人动作一致的转头往声音传来处看了过去。
地下的空间很昏暗，只有墙上光线微弱的壁灯提供照明，达米安没有携带夜视镜，所以他并不太看得清楚整个地下环境。
而洛蒂不会被任何环境干扰的视域还是一如既往，她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啪、啪、啪”，这是鞋跟踩在水洼里的声音，洛蒂低头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鲜红的水洼。
洛蒂突然一阵沉默，显而易见，那些被踩在脚底的水洼里的水显然是祭坛上滴落的鲜血。
洛蒂对鲜血无感，流血在赫克斯威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但她讨厌无意义的鲜血。
她微微向达米安的方向偏头，轻声道：“达米安，地上好多血，厚厚的一层血垢，还有很多没有凝固的血液积在坑里，这处祭坛存在很久了。”
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或许在洛蒂的时间里她仅仅是存在了不到二十年，但在其他世界里，或许已经有人持续召唤了她几十年了，只是时间、空间、不完整的召唤仪式，都让这旷日持久的献祭难以实现。
直到现在。
“他们带着东西。”达米安也轻声回复，袭击他们的偷袭者外表和人类并无区别，所以达米安就假设脚步声的拥有者也同样如此，但这样的话，脚步声就太沉重了。
但如果假设他们都携带了重物的话，那脚步声就正常了。
而在昏暗的祭坛外，就如达米安猜测的一样，一群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人扛着一个个昏迷的祭品穿过阴暗的地下通道，往祭坛上走去。
新的祭品是人，至少外表上是。
洛蒂和达米安所处的位置比较高，只要这些人不抬头是很难注意到他们是否醒着的，而这地下空间也并非完全封闭的，至少洛蒂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回音。
所以只要控制音量，底下人是听不见的。
黑袍人扛着新的祭品上了祭坛，祭坛上的光线更亮一些，可视度也就更高一些，因此达米安也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些祭品的模样。
“满意了吗？里弗斯。”达米安说：“正常的祭品。”
洛蒂：“……”
洛蒂低头朝着那些祭品看去，片刻后她闭上眼睛，通过祭坛上银色的召唤纹路去感知祭坛，这算是洛蒂他们这个品种的天生能力，也就是洛蒂现在并非完全体，否则理论上来说祂们是可以一念决定信徒的生死的。
这很正常，毕竟都是邪神了。
马羊并非智慧生物，它们智商不高，大概和地球上的动物差不多，但是只要是生物都会有自己的生存本能，透过召唤纹路，洛蒂清楚的感受到了祭坛上祭品们绝望、害怕的情绪。
比起马羊，新的祭品们作为智慧生物，情绪更复杂一些，绝望、害怕、恨意等等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透过召唤纹路弥漫在洛蒂的脑海里。
洛蒂本就状态不太好，翻滚的污染时时刻刻都在撞击赫克斯威的封印禁制，这些激烈的情绪汇聚在洛蒂精神里，让洛蒂一阵气血上涌。
洛蒂紧闭着嘴，艰难的把喉间的血咽了回去，这次可没有尤利西斯了，这血要真喷出来，洛蒂就真得跪下来求现场的这些人坚强点，别被污染了。
于是达米安只感到身边的里弗斯安静了一会儿，很快一声浅淡的感叹声就从传来，没什么情绪，仿佛就是在说一个结果而已。
“算了吧，还是别献祭了。”年轻的未来邪神这样说道。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要生灵一直有所求，那献祭就永远不会终止，这跟对象是否是洛蒂无关。
这只跟贪婪和欲望有关。
*
“上次的献祭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祭坛上黑袍人们把新的祭品放在祭坛里侧，拿出打扫工具开始清扫祭坛，无数的血液被清洁工具推开，一大束一大束砸落在地上。
一边工作着，这些邪教徒还在讨论着上一次的献祭结果，他们不是第一次拿马羊献祭了，在最开始他们还是像正常的邪神献祭一样，用童男童女、处男处女献祭，但祭坛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此在继续献祭几次后，他们果断更换召唤方法、祭品不断重试，马羊只是他们某次实验随便拿的祭品。
祭坛并非只有这一处，这只是主祭坛，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分祭坛以做实验，当他们认为成功率较高了才会在主祭坛布置正式的祭祀。
马羊会成为主祭坛的祭品，纯粹是在以马羊作为实验的那一次，献祭的完成率最高，因此他们才养起了马羊，并不断用马羊举行祭祀。
说起来用马羊祭祀倒真的还不错，马羊的繁殖期很短才半年，一胎能生十几个，幼崽的夭折率也很低，基本上都能活下来。
养不了多久，就能收获一大片的马羊。
洛蒂三个人看到的那群悠闲吃草的马羊正是这群邪教徒饲养的，也正是如此，在他们三个追逐马羊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上一次马羊的祭祀完成率堪堪达到了百分之百，但即将成功的时候又莫名其妙被中止了。
被问道的，在黑袍人中明显属于领导层的黑袍人语气沉沉：“在上一次的献祭中，我已经感受到了吾神的情绪，我感受到了期待和喜悦，这证明吾神也在期待我们的召唤。”
“上次的献祭失败，一定是吾神不满意我们的祭品，虽然马羊的成功率最高，但我们怎么可以只用马羊，这是对吾神的亵渎，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展开新的祭祀，挽回吾神的心。”
“赞美吾主。”
说到最后，黑袍领头不忘最后再赞美一下自己的信仰。
其余黑袍人纷纷跟上。
“赞美吾主。”
“赞美吾主。”
“”
等听完领头的话，剩余的黑袍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声音里出现了狂热的喜悦，他们扫地的速度都快了一倍不止。
而在他们喜悦的时候，他们头顶上被他们作为主祭品的洛蒂和达米安纷纷沉默了。
达米安：“……”
如果忽略被召唤的神是里弗斯的话，其实这对话还是很有格调的。
但是一想到赫克斯威里那群像里弗斯这样的家伙以后都会是这种存在，达米安甚至觉得其他那些正经邪神也没什么格调了。
谁知道这些表面光鲜亮丽的家伙背地里是什么模样？指不定考试都不及格。
洛蒂：“……”
她沉默了一下，选择澄清这个误会：“不信谣不传谣，我的喜悦和期待是我的召唤快成功了，我才没对他们的召唤感到喜悦，再说了他们的祭品没一个我喜欢的。”
更别说这次了，这群傻子都胆大包天拿她当祭品了，还指望她回应他们的召唤？
谢谢，还没疯，也没这么大方。
达米安没对这洛蒂极快撇清干系的话有什么表示，他已经打开了身上的束缚，现在是靠自己的力量呆在立柱上：“你能控制他们吗？里弗斯。”
洛蒂想都没想，摇摇头：“如果你不在这里，也没有这些祭品的话，我会试一试，但现在不行。”
试试就逝逝。
达米安放弃了，发现要解决这些事还是得靠他自己，他丢给洛蒂一句话，就干脆的离开了原地：“废物。”
洛蒂注视达米安绿色的斗篷消失在黑暗里，想反击的话卡在喉咙里来不及一吐为快，洛蒂只好自己解开手上的束缚，从达米安的另外一个方向跳下去，打算迁怒一下底下那些傻子。
幸好她换了一身斗篷，能简单的在空中控制一下下落的方向和速度。
虽然没有交流战术，但显然两个人都默契的决定先把这群黑袍人放倒。
从刚刚的观察来看，这些人实力一般，全靠背后使阴招，两个人现在已经有了准备，自然不会再被这么轻易放倒了。
没费什么力，在洛蒂用锁链把几个黑袍人绞晕的时候，罗宾的大腿也正好绞晕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洛蒂蹲下，揭开领头的那个人的遮面，摇摇头：“这么脆皮还敢玩献祭。”
这些黑袍人长得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就是大抵常年干些见不得光的事，皮肤格外的苍白。
达米安废物利用，直接用原先捆他们的绳子把这些人捆了起来，不过相对于他们，达米安捆得更结实。
达米安：“我去找一下其他线索，里弗斯你去看一下那些人质。”
他吩咐的毫不客气，洛蒂拒绝得也同样不客气：“有什么好看的，全晕了，我也要去找线索。”
显然两个人对人质都没有太大的怜惜，达米安跑去看那些还活着的马羊还能不能救，洛蒂则去研究祭坛了，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用的东西或者线索。
很快洛蒂就在祭坛后面找到了一些纸质的资料，上面记载了这些邪教徒多年来对各种祭品的选择和研究。
马羊是祭祀完成率是最高的？
为什么是马羊呢？
洛蒂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这些邪教徒没什么剧情，马上就让他们下线，洛蒂不会有这么low的信徒的（撇清关系）（严肃）。
第36章 哀灵族
“在想什么？”达米安悄无声息出现在洛蒂身后，神色怀疑的盯着洛蒂：“里弗斯，你不会对这些祭品心动了吧？”
达米安一边问，一边摸着武士刀的刀柄，大有洛蒂一个回答不对，他就大义灭亲的架势。
洛蒂还在思考：“我在想为什么马羊可以完成召唤仪式？”
“这对你有什么用？”达米安一针见血的问。
洛蒂摸着下巴，思考着解释：“嗯，怎么说呢，你知道每个神的喜欢的祭品、祭器、礼器都不一样吧？”
“这跟神明本身的喜好没有关系，它们是和权柄有关，就像召唤司掌情、欲的神明，召唤阵得画在床上，能召唤我的祭品肯定和我的权柄有关。”
“我在想马羊到底代表着什么权柄？”
达米安抓住了重点，他惊诧的看着洛蒂：“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权柄是什么？”
洛蒂坦然：“对啊，这很奇怪吗？我还没毕业呢，不知道很正常啊。”
正常吗？
达米安陷入了沉思，好像挺正常？
洛蒂研究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并无收获，或许整理信息并不是自己的强项，没关系，她并非独自一人，虽然现在没有陆斯恩给她托底了，但她还有新的家人。
决定了，回去就把资料给某个咖啡精灵，他肯定能整理出有用的信息。
想明白了，洛蒂的头脑一阵清醒，感觉压力一扫而空。
她随手从空间拿出一只蜡烛，指尖火苗轻燎点燃蜡烛，递给达米安：“别愣着了，快动起来，我们把这些资料都收拾起来带回去给父亲他们吧。”
达米安虽然有点不满意洛蒂不客气的语气，但他还是接过了蜡烛，跟着收拾起了资料。
两个人都没怎么看这些资料的内容，全部一股脑扔进了洛蒂找出来的一个大箱子里，这还是上次买扫帚送的，正好用在这里装东西。
想到这里，洛蒂也是突然想起来了，她边收东西，边问达米安：“达米安，我上次送你们的那个飞天扫帚你用了吗？好用吗?”
“当然没有，它很无聊。”达米安嘴上立刻否认了，但实际上在拿到没多久，他就兴致勃勃拉着乔纳森一起在基地玩了好久，虽然X1的速度很慢，但哪个小孩没有一个霍格沃茨的梦，没有期待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入学通知书，在学校里乘坐飞天扫帚呢？
达米安看着再成熟，也还是一个会看少女漫的初中生，他当然抵抗不了魔法扫帚的魅力啦。
当然，小乔纳森玩得更开心，他甚至也想拥有一把魔法扫帚，只是没好意思来找洛蒂。
洛蒂没有失望，本来她就不喜欢扫帚，因为它真的很硌臀啊！
所以她很能理解达米安，并且大方的表示：“不喜欢扫帚没关系，我下次送你飞毯，我觉得它比扫帚好玩多了！”
达米安沉默了一下：“”
如果洛蒂和德雷克一样和他互怼，那达米安可能会感到更自在一些，但里弗斯没有互怼，反而还要送他新的礼物，这就让他神情有点不自然了。
收到礼物要回礼，这个道理达米安还是清楚的，想到洛蒂回来之后不仅送他扫帚，还送他喜欢的龙蛋，刚刚他们还一起收养了亚度尼斯。
现在他们两个也算是亚度尼斯的养父养母了（？），关系自然是亲近了不少。
这样想着，达米安的态度也和缓下来，语气微微有些不自然道：“其实还好，就是速度和高度有点慢，乔纳森很喜欢。”
“乔纳森？”洛蒂收完了那边的资料，双手展开开始做舒展运动，她感觉被绑了一会儿身子骨有点僵，刚刚打架那群傻子太废物了，完全没有活动开。
于是洛蒂干脆原地拉伸起来，顺便找一下呼吸的频率和感觉，之前在棺材里洛蒂为了节省氧气主动放弃了呼吸，直到现在都还没把正常的呼吸频率找回来。
要是她现在没在地球，会不会呼吸倒是无所谓，但麻就麻烦在她现在生活在地球，那呼吸就很重要了，要知道超人在地球都得保持一副正常人类的样子呢。
达米安难得温情的情绪很快就在洛蒂神经兮兮的动作下消散了，他无语的看着现在已经在打太极的某人，说：“乔纳森·肯特，超人的孩子，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反正身份已经暴露了，达米安也没什么掩饰的想法了，反正以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洛蒂早晚得知道超人克拉克·肯特这个人类身份，也无所谓早一点还是晚一点了。
超人？洛蒂立刻在脑子里回忆。
“大都会的人间之神？”洛蒂恍然大悟：“我之前还说有机会去大都会玩呢。”
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主要是赫克斯威没有周末双休，就很命苦了。
“乔纳森喜欢的话，那我再订购一批吧，到时候可以作为见面礼，至于速度和高度，可以买其他系列的，更快的也有。”
反正大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相信可以完美掌握扫帚飞行的，也就不需要专门买麻瓜专用的款式了。
洛蒂想着，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翻篇了，两个人继续当前的事。
东西很快被收拾到箱子里，两个连地板都抬起来搜刮了一遍的家伙，连一张纸都没有留下，甚至把祭坛上的礼器、蜡烛之类的东西也选样了一份。
然后两个人站在人质面前，开始苦恼怎么处理后续了。
洛蒂：“达米安，你们在哥谭都是怎么处理的？”
达米安：“在哥谭我们有完整的流程和惯例，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能怎么处理？”
在哥谭，收拾烂摊子的有韦恩集团，蝙蝠侠只需要签战损账单即可，但在这里两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连现在在的地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能怎么处理？
“等等。”洛蒂突然反应过来了：“谁说我们只有两个人的？德洛丽丝呢？”
说曹操，曹操到，洛蒂刚刚才念叨着德洛丽丝，下一秒两人就感受到了空气一直扭曲的波动，随后头顶的天花板猛地被看不见的力量掀开，柔和的月光倾斜而下，让这久不见天日的地下空间一下子就完完全全暴露在天地之间了。
洛蒂和达米安整齐划一的抬起头，在被掀开的大洞边缘，一颗银色的脑袋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是德洛丽丝。
“嗨，两位还好吗？”德洛丽丝蹲在大洞的边缘，惊奇的看着站在祭坛上正好被月光笼罩的两个人，感叹：“你们好像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啊。”
洛蒂冲德洛丽丝招招手，银发的公爵干脆地跳了下来，近十米的高度，她连卸力都不需要，把血族惊人的弹跳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像装了超级弹簧一样。
“我们很好，你还好吗？”洛蒂选择先用废话寒暄一下。
“我很好啊，睡得很舒服，没想到这毒还能助眠，搞得我都很想再弄一点诶。”德洛丽丝笑得毫无阴霾，完美展现了不死种的有恃无恐。
“那很好啊。”洛蒂点点头，随后指着地上的黑袍人，寒暄完就可以甩烂摊子了，这个世界的麻烦当然得交给本地人来处理：“这些就是抓我们的人，你看一下你认识吗？还有这些人质，你有处理的渠道吗？”
“最好是把他们都送回家去吧。”说着，洛蒂在空间里翻了翻，抱出一堆来自埃拉的爱心赠送——各色纯度、颜值都完美的绝美宝石：“然后再给一点补偿。
“嗯，如果之前还有受害者的话，也麻烦你帮忙统计一下，也给点补偿吧。”
虽然这些人从本质来说跟洛蒂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有她，也还有其他邪神，但她也不缺钱，给点补偿就当做积点功德了。
“还有那些马羊，给它们找个新的饲主。”达米安没有忘记那些马羊群，和祭坛上侥幸包住性命的可怜家伙们。
“可以，没问题。”德洛丽丝喜欢精美的宝石，越珍贵越喜欢，这可以理解吧，哪家贵族不喜欢这些昂贵的小玩意？
她笑眯眯的接受了来自洛蒂的甩锅，决定等会儿就把任务派发下去。
多简单的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收获这么多稀有的宝石。
“你认识这些人吗？”达米安踢了踢某个黑袍邪教徒，没有吝啬力量，直接把人踢到了德洛丽丝脚下。
被踢过去的人虽然还在昏迷，但因为疼痛还是下意识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呻、吟。
德洛丽丝连视线都懒得移过去，随口就到：“不认识。”
话落惊觉有些太敷衍了，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睡了一千多年了，很难还有认识的人。”
动辄一觉千百年，想跟血族称得上认识，努力没什么用，主要得靠天赋。
而这些邪教徒要是有这个天赋，也就不需要召唤洛蒂这种半吊子邪神了。
“他们是哀灵族。”
一道虚弱的嗓音从祭坛里侧传出来，解答了现场人的疑惑。
洛蒂率先转过身，说话的是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女性。
说起来，这些邪教徒选择的祭品应当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因为祭坛上这些祭品的年纪都在三十岁往上，且多为女性。
关于这一点，洛蒂也谨慎的记录了下来，必须得谨慎，这可是难得有关她自己的消息，错过这个村下次想知道，就得靠她自己努力了。
“哀灵族？”洛蒂若有所思：“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命很苦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还没写，但是刚刚发现家里的小猫咬死了一只老鼠藏在我的椅子下面，现在心情有点难以调解（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灵魂出窍）（绝望）
第37章 洛蒂的需求
可怜的人质小姐为我们讲述了个一个故事，一个很老套的，写出来会被认为是三流小说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哀灵族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仅仅只是一群普通的人类，但一场意外给这群可怜又可恶的人带来了一场转职，于是他们获得了哀灵的名字，也成为了人类之外的新的生灵。
“呃，他们被初拥了？然后就成为了一种和人类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生物。”德洛丽丝坐在她自己拿出来的红色欧式单人沙发上，忍不住打断了人质小姐的故事，因为她觉得这个故事有故意剽窃血族创意的嫌疑。
众所周知，血族在被初拥之前也是人类，初拥这个意外附赠了他们一场转职，瞧，多么相似的故事梗概。
绝对是抄袭！
“也有可能是被蜘蛛咬了，或许觉醒了X基因。”达米安有不一样的见解，再说了：“很老套的故事，任何三流的故事都会有这样俗套的开头。”
力量恢复了些许，洛蒂及时从主召唤门上强行窃取了一部分力量，然后召唤了月银蚁这群可爱的小生物，勤劳的月银蚁们组成了两把高背椅，达米安和洛蒂就坐在上面。
达米安面上没有任何表示，但他稍显放松的姿态可以看出他还是很满意这把椅子。
而地上还有更多的月银蚁则是在洛蒂的放纵下，从边缘开始啃食这座庞大的祭坛，反正这群节约不挑食的乖孩子什么都吃。
指间银色的流沙倾斜而下，组成一张书桌，洛蒂以手撑住自己的脸，饶有兴致：“不要管他们，继续讲，玛乔丽小姐。”
除了童年伴着入睡的睡前故事，洛蒂很少有机会再阅读其他非正式的故事。
她的学业非常紧张，在她12岁之前就完成了大学之前的所有学业，12岁之后又匆匆投入赫克斯威的学习，所以对于各种小说、漫画，洛蒂涉略较少，因此哪怕是一个三流故事，她也听得很起劲儿。
这位率先醒过来，并且学识渊博的人质小姐正是叫做玛乔丽·赫莉。
玛乔丽裹着洛蒂的斗篷，坐在德洛丽丝慷慨赠与的沙发上，抱着洛蒂用龙冰煮的热水小口喝着（杯子依旧是万能的月银蚁组成的），也不介意他们打断她的故事，她继续讲述。
“图斯胡大陆在加斯克尔二世统一全大陆结束战争之前，是一个混乱的无序之地。”
“每一个人都活在惊恐之中，祈祷不一定存在的明天，哀灵族当时也是这万千悲惨生灵中的一个。”
“不过不一样的是，悲惨和战争铸就了哀灵族的野心，图斯胡大陆战争并起、群雄争霸，哀灵族当时的族长想，既然别人可以，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权利总是最能勾起人心欲望的。”
“那也是哀灵族献祭习惯的伊始，他们献祭了自己属于人类的身份换取了财富和权利，作为代价，失去人类身份的哀灵族惧怕阳光、生育低下、体质也变得脆弱。”
德洛丽丝沉默、德洛丽丝皱眉、德洛丽丝发自肺腑：“真的没抄袭血族的设定吗？惧怕阳光这不是血族的基设吗？”
还有生育能力低下，血族直接没有生育能力，发展新的子嗣全靠初拥。
“难不成血族注册版权了？没注册就不要说话！”又一次被打断听故事，洛蒂语气轻微不悦：“再说了，你真的怕阳光吗？你们这一支压根不怕阳光。”
厌恶不代表惧怕，德洛丽丝所属的这一支血族只是厌恶阳光而已。
德洛丽丝举手作投降状：“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
“献祭的伊始？哀灵族之后经常举行献祭仪式？”现场三个人里始终保持理智，没有走偏的竟然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位，达米安一直在认真听着故事，并不断提取有用的消息。
而另外两位，一个成年的，一个活了几千岁的，则完全不带靠谱的，听故事就真的只是听故事。
玛乔丽目光忧郁的看着被高效率的月银蚁啃噬得只剩他们所在这块区域的祭坛，点点头肯定了达米安的问题：“是的，最开始的献祭是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成功的获取膨胀了哀灵的欲望，他们不再愿意老老实实走大道，反而爱上了这只需要献祭就能获得不菲收获的捷径。”
“不过哀灵本身所拥有的到底是少数，所以到了后期他们开始使用其他东西献祭，从最开始普通动物，到活生生的人类、其他种族，最疯狂的一次，哀灵献祭了一个国家！”
“不过这种疯狂的行为到底还是惹了众怒，在加斯克尔二世的领导下，一场针对哀灵的围剿轰轰烈烈的展开，故事的最后哀灵不得不献祭了自己拥有的一切和绝大多数族人的性命，才勉强保住了一小部分火种，至那以后哀灵一族就彻底成为了活在阴沟里的生物。”
“有时候真的很感叹生物的多样性，竟然会有种族的天赋是献祭。”洛蒂思维走偏得很彻底，她感叹：“别人想完成一场献祭都很难，哀灵竟然可以靠献祭发家。”
甚至他们还不专一的只信奉一位邪神，逮着谁就信仰谁啊。
“天生我材必有用，合理使用自己的天赋也是一种智慧。”德洛丽丝很擅长捧哏，她顺着洛蒂感叹，并且突发奇想：“反正这些哀灵也没用了，要不我们把他们献祭了？一报还一报嘛。”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洛蒂用看天才的神色看着德洛丽丝，并竖起了大拇指，表情蠢蠢欲动，显然她很中意这个提议。
达米安一瞬间的迟疑之后，选择了沉默，说到底达米安对不杀原则的遵守是不如他父亲一样坚持的。
玛乔丽的脸色则在瞬间失去血色，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了，但遗憾的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
月银蚁啃噬掉了绝大多数祭坛以及上面罪恶的血垢，最后以洛蒂一滴鲜血为燃料的大火则彻彻底底焚烧了这个写满罪恶和绝望的不祥之地。
属于德洛丽丝的属地骑士在大火燃烧到一半的时候赶了过来，接手了一大部分人质，这些人质会按照洛蒂的要求全部送回他们各自的来处，而马羊则干脆被德洛丽丝收养，养在她封地的农场里。
当然和马羊姑娘卡瑞娜不一样，神圣帝国是独属于德洛丽丝这一支的帝国，并不在这个世界，图斯胡大陆上的领土只是德洛丽丝在这个世界短暂的落脚点。
长寿种想获得领土和财富总是很轻易的，寿命就会赠与他们应有的一切。
也就是这个时候，洛蒂几人才得知，原来玛乔丽和其中几个祭品也是哀灵族的族人，德洛丽丝想要献祭哀灵这样的想法并不只有她独有，最擅长的当然还得是哀灵自己本族人。
感受到救命恩人迟疑的目光，玛乔丽率先决绝的投诚：“诸位不必顾虑我，或许哀灵本就该消失在历史的潮流里了，我愿意献上关于哀灵族地的线索，只求各位一个都不要放过。”
洛蒂看着玛乔丽，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当然她并没有放弃献祭哀灵，只是觉得完全可以一箭双雕。
为什么不可以用哀灵献祭，然后结合她的召唤阵，用来举行新的召唤仪式呢？
以哀灵这样完美的祭品作为献祭，必定可以提高召唤的成功率。
这样也就不必再纠结献祭召唤哪位邪神了。
天才，我绝对是个天才！
洛蒂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性极高，她双眼放光，过于兴奋的情绪勾动体内污染，再加上力量反噬造成的经脉损伤，全身剧痛硬生生压住了洛蒂的喜悦，让她原本扬起的嘴角一变，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洛蒂不得不压抑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克制情绪，平复心情，淡定开口：“哀灵该死的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但不该死的我们也不是弑杀之徒，可以放你们一马，只是你们以后都不能再以哀灵自居，也不可以再随意使用献祭的天赋。”
达米安不动声色远离了洛蒂，在他看来里弗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格外的放飞自我，跟她站在一起，委实有损罗宾稳重的形象。
因此他站在离洛蒂几米远的位置，远远的问：“你怎么确定哪有该死，哪些不该死？”
洛蒂笑了笑：“当然是南塞斯之镜。”
无所不知的规则之镜不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对了，其他地方的祭坛也要毁了，留一个用来献祭即可。”
用不着洛蒂他们三个人去满世界抓哀灵，血族的空间天赋给予了此行很大的便利，属于克莱门斯公爵的下级血族贵族们很乐意为自家公爵服务，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在最后一处哀灵祭坛，剖除了小部分无辜哀灵之后，剩余的哀灵都被捆绑在了祭坛上。
原本阴暗的地下空间被火把照得灯火通明，地面被勉强打扫干净，洛蒂站在被搬过来的属于哀灵的献祭相关书籍中央，满脸苦恼：“没想到最后一步，竟然是最麻烦的，我们该用哪个献祭仪式？”
洛蒂的奇思妙想已经告知了达米安，达米安也在翻看这些典籍：“找跟你力量适配的。”
“那还挺多。”德洛丽丝面前漂浮着无数本书籍，它们依次自动打开翻页，德洛丽丝看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召唤仪式：“像这种综合性的、基础性的都挺适配。”
所以到底该用那种召唤仪式呢？
洛蒂陷入了沉思，或许她该考虑一下新的契约对象需要什么品种的。
全能的月银蚁、负责移动的白鹿、全知的南塞斯之镜、能打的狮鹫。
我还差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走捷径就像赌博，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这个世界简单介绍一下，后面还会有它的戏份。
第38章 第二个太阳
而此时赫克斯威，在地狱和校园区域重叠的空间里，被贴满封条的召唤门缓缓化作流沙消失在了空气里。
坐在召唤门前还在研究这些召唤纹路的尤利西斯失去了笑容，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那个世界还能有让洛蒂即使强制召唤，也要使用召唤门的威胁？
尤利西斯疑惑不解，上次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是的，图斯胡大陆洛蒂并不是第一次去了，不过显然洛蒂什么也没记住。
“叩叩叩。”黑金色的大门被敲响，在尤利西斯的注视下，大门缓缓打开，一张造物主格外偏爱的绝美面孔出现在门外。
布鲁斯扬起礼貌性的笑容：“你好，尤利西斯教授，我来接洛蒂和达米安，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应该已经下课了吧？”
尤利西斯站起来，回到王座上坐下，修长双腿交叠，摇摇头：“很遗憾，今天洛蒂没办法回家了。”
布鲁斯：“？”
*
“有的时候，照本宣科不如来点创意。”洛蒂笑得一脸满意。
何必非要遵循别人的仪式呢，任何仪式在被人为创造出来之前都是不存在的，既然如此，那完全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随意来点仪式嘛，只要我坚信这就是仪式即可。
某句名言不是说了嘛，主观决定客观，我心即世界！
此时整个祭坛空间已经焕然一新了，巨大的南塞斯之镜被平放在地面上，属于洛蒂的召唤纹路一点点纹满了整个镜面，而镜面上空，巨大的召唤门悬浮在半空中。
地下空间的穹顶照常被掀开了，此时正是白天，耀眼的阳光倾泄进巨坑里，照得这个常年阴暗生蘑菇的地方光明洞彻。
洛蒂拿着一把不透光的黑色大伞站在巨坑的边缘，德洛丽丝也蹭在伞下，两个人都目光专注的看着坑里，仪式正在有条不絮的准备着。
达米安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反正洛蒂的视线范围内都看不见他人。
德洛丽丝往伞内移了移，她生怕阳光趁她不注意赖上了她，整个人恨不得直接趴在洛蒂身上，德洛丽丝脸上还戴着一个夸张的大墨镜，阻止阳光对视线的侵袭：“现在开始仪式？”
洛蒂点点头，又欣赏了一遍自己倾心打造的仪式现场，摆摆手：“祭品入场吧。”
阳光太耀眼了，让阴沟里的老鼠无处可逃，哀灵们哀嚎着被骑士团扔上南塞斯之镜。
南塞斯分出一块小一些的镜面漂浮在半空中，那双暗绿色满是笑意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洛蒂这边。
“伟大的主人，南塞斯很高兴为您服务。”
它是主祭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适当的信仰应当有助于召唤仪式的成功，因为召唤的对象就是洛蒂本人，所以洛蒂干脆就让南塞斯当主祭人了。
没办法，它已经是洛蒂想得到的对象里信仰最强的一个了，其实也不见得多强，但怎么说呢。
将就用吧，也没得挑了。
洛蒂专注的看着仪式的进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都不带理会南塞斯的。
哀灵被看不见的力量依次放置在召唤纹路各个链接点上，那一张张惨白的脸失去了斗篷和黑暗的保护，在阳光下被灼烧得出现了一个个红色的斑点。
他们被阳光照得控制不住哀嚎起来，痛苦的呻、吟声响彻在这个因为镜面反射而光污染严重的祭坛上，是那么的凄惨，不知道在他们痛苦的时候，是否有回忆起以往他们用别的生灵作为祭品时，那些可怜的家伙们是否也如他们一样痛苦。
不过想来应当是一样的，毕竟在死亡和痛苦面前，所有人、所有种族都是平等的。
阳光像是摸不着的硫酸，属于德洛丽丝的骑士团静静的站在阳光照不见的通道里，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祭坛上的哀灵族的皮肤、血肉一点点融化，直接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而随着他们的生命的消散，洛蒂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很剧烈，仿佛心脏要撕开身体的囚笼，寻求一份自由。
“咚、咚、咚。”
“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洛蒂感受到了一种压力隔空传来，她慢慢的蹲了下来，捂住自己的心脏，呼吸也不由自主放缓了。
手上的伞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被扔了出去，德洛丽丝一下子暴露在了阳光中，剧烈的阳光照射在她银白色的发丝上，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几乎是一瞬间，阳光带来的烦躁让德洛丽丝失去了伪装人类的欲望，她恢复了吸血鬼的本相。
惨白发青的肤色、不再跳动的心脏……
呆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的蟑螂刺客并没有关注祭坛，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洛蒂身上，所以他清楚的见证了洛蒂状态的变化，但他没有过去，只是看着。
洛蒂在她感知范围里如雷鸣般剧烈的心跳声中，缓慢地低下头向巨坑里投去视线，召唤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召唤物已经出来了。
仪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功了。
什么时候成功的？洛蒂思维不受控的发散着。
哀灵一族作为祭品已经化作累累白骨，身边的德洛丽丝没有心跳，天地之间，洛蒂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时间缓慢的走着，过了许久许久，终于洛蒂听见了第二个人的心跳，然后听力逐渐恢复正常。
“里弗斯？里弗斯！”
这是达米安。
“洛蒂，洛蒂？”
这是德洛丽丝。
正常的听觉世界又回到了洛蒂的身上，她拍了拍刚刚蹲下得太快，沾上的尘土，洛蒂看向达米安，认真且带着一点喜悦道：“召唤成功了。”
“我看见了。”达米安没意外，他是看着召唤门打开的，只是：“你召唤了什么？为什么我没看见？”
“两个都成功了。”洛蒂自顾自站起来，跳进坑里，站在南塞斯之镜上，伸手抓住漂浮在空中的小号南塞斯，放大变成穿衣镜形状立在自己身前。
两个都成功了，召唤新的召唤物的仪式和召唤洛蒂本人的仪式，都成功了。
洛蒂本人、达米安、德洛丽丝都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在冥冥之中，洛蒂已经走上了成神的第一步。
由她自己完成的，伟大而又不可思议的一步，最关键的一步。
“两个什么？”德洛丽丝和达米安跟着跳下来，德洛丽丝跟着照镜子，然后被镜子中本相毕露的自己吓了一跳，骑士从不知名的角落出来给她打起伞，德洛丽丝开始调整自己的外表。
而洛蒂则盯着脚底、身前的镜子一脸深沉，她看着镜子里的那片黑影，问达米安：“我依赖光明也惧怕光明，我盗走你的形状却无骨无灵，国王用我测量神授的冠冕，囚徒靠我丈量自由的边界，想要杀死我，只需说出你我共同的名字。”
“请问我是谁？”
达米安：“……”
“谜语人滚出哥谭！”
*
“谜语人滚出哥谭！”
在今夜阿卡姆又一次暴动了，谜语人越狱。
在哥谭城内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散落着多个不同的谜语，每个谜语暗藏着一个地点，而每个地点则藏着一个个风格不一的炸弹。
神谕在通讯频道里排查一个个可能的谜语地点，夜翼从哥谭的大楼顶上像蓝色流光一样掠过，找到谜语，解答然后又去拆开炸弹。
他一边解谜一边崩溃：“该死的谜语人！”
罗宾不在哥谭，但幸好搅局者、遗孤都回来了，可以提供人手，所以原则上在今天只有谜语人越狱的情况下，蝙蝠家应该不缺人，但意就意外在出意外了。
这边韦恩庄园，冥府军火专线又一次光临了韦恩家，阿尔弗雷德一脸见怪不怪的签收了自家达米安少爷和伊索尔德小姐。
因为强制召唤了召唤门，所以导致回归通道消失，时间流速也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为了尽快赶回来，洛蒂不得不又下单了快递，把达米安和自己寄了回来。
洛蒂神色正常的从马车里跳下来，一只手挡在自己的额头上，遮住天色灼热的光芒。
“哇塞，哥谭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太阳了？”
虽然已经尽快寄快递赶回来了，但回到哥谭的时候，时间还是过去了很久，现在已经到了凌晨。
理论上来说是凌晨，但现在洛蒂不是很确定。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透亮的天空，一脸惊叹：“哥谭的排外真是名不虚传啊，连太阳都得有自己专属的！”
“你爹的专属太阳，罗宾滚过来，把你的龙带回去！”
达米安已经佩戴上了耳机之类的通讯工具，此时通讯频道内正传来红头罩带着剧烈喘息的怒骂。
洛蒂没有耳机，但她显然有其他手段，她不太习惯的看着漂浮在达米安身边的弹幕，那是水墨烟雾一样的一串字。
【红头罩：你爹的专属太阳，罗宾滚过来，把你的龙带回去。】
除了这句话之后，下面还漂浮着一句点评。
【他好像很生气。】
洛蒂看着那句属于杰森的极富情感色彩的话，点点头，看出来了，确实很生气。
神谕给出了位置，罗宾已经要闪人了，临走前他看着洛蒂奇怪的视觉落点，皱着眉：“你到底在看什么？”
从那扇门打开开始，洛蒂就一直在看什么的样子，但罗宾把周围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到底在看什么？门内出来的东西呢？
洛蒂挑挑眉，反问：“达米安，你还没回答我，那个谜题的答案。”
达米安有点不耐烦，但还是给出答案：“影子？”
影子在阳光下才会显形，但正午强光下影子最短，近乎消失，这正好对上第一句，依赖光明也惧怕光明。
第二句很好理解，影子有正主相似的形体，但没有灵魂和骨肉。
至于第三句，埃及的方尖碑（日晷）刻满了对太阳神的赞美诗，法老也通过操控日影宣告“神授时刻”。
第四句是指囚徒只能依靠影子的变换推测时间，而在柏拉图洞穴寓言中，囚徒背对洞口只能看见洞壁上的影子，所以他们把影子视为唯一现实，而一名囚徒挣开锁链，转身看见火与傀儡，就意识到了影子的虚假。
很三流的一个谜语，从头到尾就是在刻意的指向影子这个答案。
洛蒂笑了起来，说：“这就是我的召唤物。”
属于伊索尔德·里弗斯的影子，召唤门叠加献祭召唤，创造出了属于洛蒂独有的造物，也是她的召唤物。
幼年时因为创造天赋太差带来的遗憾，似乎在影子从门内出来的那一刻都抚平了。
我也不是没有创造的天赋嘛。
达米安还是走了，朝着神谕给的位置赶了过去，杰森的催促越发急切了，那只刚出生的龙宝宝看起来很难缠的样子。
洛蒂没有跟过去，她觉得以达米安和家里其他人的能力控制一只刚出生的小龙崽子没什么问题，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现在没什么战斗力，洛蒂现在剩余的能量召唤月银蚁都够呛，还是先别过去添乱了。
至于影子？
她没有战斗力。
洛蒂转过头，阿尔弗雷德站在她身后，看见她的视线转过来，递给了她一副耳机，笑得很从容：“如果您也要去现场的话，那我建议您换一身装束，至少戴个面具？”
阿尔弗雷德总是很支持家里面孩子的一切正常的决定。
洛蒂接过耳机，但没有戴上，她看着飘在阿福身边的烟雾字体。
【他在担忧孩子们的安全，但也支持孩子们的决定。】
【我喜欢他。】
洛蒂表示赞同，我也喜欢阿福，谁会不喜欢阿福呢。
她摇摇头：“我不去那边，父亲他们可以解决的。”
“龙蛋什么时候孵化的？”
其实在上一次洛蒂让达米安别管蛋，它自己会孵化的时候，达米安的预感没有错，洛蒂确实不靠谱。
她当时只是在拖延时间，因为洛蒂在那一刻才想起龙族的孵化时间在五十年往上，她其实并不确定这颗蛋能不能在达米安活着的时候孵化出来。
但没想到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了她，一回家就收到好消息了。
嗯，应该是好消息吧。
洛蒂抬头看了一眼透亮的天色，不太确定的想着。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从不知名角落拿出来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钻石一样熠熠生辉的蛋壳碎片，很美，像是某种充满遗憾美学的艺术品。
“这是那个孩子的蛋壳，我想等牠回来应该会需要。”
一般来讲，蛋生生物都会把自己的壳吃掉，用以补充营养，小龙崽子连壳都没吃就跑了，应该是对陌生环境害怕了。
洛蒂当年也啃过自己的壳，很美味。
她伸手翻看这些蛋壳，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啃一口，但她克制住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去抢一个刚出生宝宝的食物委实有点太没品。
算了，又不是没吃的，抢人家的干嘛。
第39章 Echidna
在洛蒂表示自己暂时不想去现场后，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他只是转身往室内走，并示意洛蒂跟他来。
两个人穿过后院，走进了室内，随后洛蒂就被震在了原地。
不是？
走错地方了？
我那么大一个低调奢华的家怎么大变样了？
只见韦恩庄园原本低调奢华的装修，在这短短的一天里进行了一个跳崖式转变，老钱贵公子爆改成土豪暴发户。
现在的装修风格大体上呈现直观的欧式华丽、繁复的设计，以夸张的纯金浮雕作为装饰，辅以水晶装饰，客厅水线型的水晶灯垂下来近两米，洛蒂伸出手，优越的身高让她伸手就抓住了灯串。
好长的灯，她感叹。
落地窗被改成了拱形形状，层层叠叠的窗帘装饰在窗户上，窗帘的下摆还堆叠了一部分在地上。
洛蒂结合哥谭常年阴湿的环境，觉得这玩意儿看起来很适合养蟑螂。
餐厅同样经过了重装，以巴洛克的极繁风格为主，连餐桌都是纯金的，洛蒂抬头跟天花板上的人脸浮雕对视了一眼，不太能欣赏的收回了视线。
她抬头不解的看向阿尔弗雷德，爱说实话的孩子说话不是很中听：“家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装得像酒店大厅一样？”
难不成父亲在学校她看不见的地方，被哪个家伙污染了，所以疯了？
嘶，很有可能啊。
洛蒂想着，眉目紧皱，非常担忧：“需要我为父亲预约一下莱塔的心理疏导吗？”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先是拒绝了来自洛蒂对他看着长大的四十岁孩子的污蔑，随后他优雅的走到厨房门口，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双开门。
门体厚度比正常的门要厚上两倍有余，是完全实心的，看起来很重，因为洛蒂看到阿福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很显然，这是一扇应该安装在某个古老宫殿大门口的门，但现在，由于某种奇思妙想，它被大材小用的安在了厨房。
这里插个题外话，阿福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头发也剩的不多了，但却有着一副很强健的体魄，肌肉练得很不错的样子。
大拇指。
这扇欧式的浮雕大门被推开，然后就露出了门后属于韦恩庄园原本面积就不小，现在还叠加了空间折叠技术，显得更大了的厨房，约莫够一百来个大厨在里面一起大展身手。
洛蒂一脸惊叹：“哇塞，好大的厨房。”
“不过为什么要装得这么大？”
就家里面这几个人，还需要这么大的厨房做饭吗？
洛蒂还记得自己订购了地精装修队的服务，一天的时间确实够这个高效率的团队完成这场彻底而复杂的装修，但洛蒂不理解，为什么要装成这个风格？
真的很像酒店大堂啊，还是那种一看就明着宰客的酒店。
“唉。”阿福叹息的摇摇头，他从靠近门口的冰箱里拿出牛奶为洛蒂倒了一杯，不得不明示到：“或许您应该看一下自己下的订单？”
“那些地精维修员们说这是您的要求，客厅是装修厨房的赠品。”
实际上，地精们非常的敬业，虽然洛蒂只下了厨房一单，但由于洛蒂出手实在大方，地精们又没有中饱私囊的想法，在装修完厨房后，就老实的打算以赠品的名义帮韦恩庄园来个彻底的装修。
索性阿福及时发现了不对，适时阻止了这些敬职敬业的施工员们，不然现在就不会仅仅只是厨房和客厅深受其害了，整个韦恩庄园都会变成现在这幅暴发户的装修风格。
“啊？”洛蒂一脸懵，她一口干了阿福递过来的牛奶，不解：“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要求，就是下了个单。”
为了能更快收拾自己造成的犯罪现场，洛蒂还大方的把佣金翻了几倍，让地精们不用吝啬材料，全用最好的。
再说了，如果是洛蒂小时候，她的审美可能真的这么差，但现在洛蒂已经长大了，已经有正常的审美了，怎么可能还喜欢这样浮夸的装修风格。
这简直是对洛蒂人格的侮辱，她本人是拒绝的。
阿福接过洛蒂喝完的牛奶杯，突然说起了：“您房间内的壁纸需要换一款吗？正好家里面现在需要重新装修。”
洛蒂闭嘴了，她听懂了阿福的意思，是的，她的房间风格确确实实也是极繁风，但跟客厅和厨房的装修还是很不一样的啊。
她挽尊，辩解道：“我房间是维多利亚风格，虽然也是极繁主义，但跟暴发户风格还是有区别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没有问题，洛蒂决定找到相关订单证明自己。
她翻出手机，在哀嚎回廊的专属下单页面查找订单信息，中途划过无数条来自布鲁斯的订单信息，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海东青载人服务、课本、魔法棒订购等等。
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地精装修队的订单，洛蒂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开详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维修服务顶级特制版：本服务享受优先服务权，下单后即刻上门，二十四小时内保证完成装修。
装修风格选择请在服务完成前告知施工人员，本服务为了追求效率和速度，如果没有在服务开始前确定装修风格，将由装修团队根据付款价格选择价格最大化改造，保证物尽其用，不浪费您的每一分钱！
PS.装修一旦开始，风格更改就只能在完成度上适度更改，如要大改请重新下单。】
因为是特定装修，所以没有具体要求，全程可以自定义，但显然洛蒂下单的时候，只看了价格和速度，完全忽略了风格方面的要求，以致造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可爱的地精们能有什么错呢？它们只是想着不浪费顾客的每一分钱而已。
地精好，人坏！
洛蒂沉默了，她试探性问道：“阿福，你没和施工队说你想要的装修风格吗？”
阿尔弗雷德微笑：“我以为您已经安排好了。”
空气里一阵沉默，显然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嗯，或许也不是很美好。
洛蒂还想狡辩什么，但在阿福包容的注视下，她还是老实了，低着头重新下单：“那只能麻烦地精们重新再装修一遍了。”
她双手合十，讨好的笑着：“好阿福，麻烦你了。”
靠谱的管家大度的原谅了不靠谱的孩子，他给出合适的台阶：“当然没问题，那洛蒂小姐，需要来一点美味的小甜饼当宵夜吗？”
“打包可以吗？我要去阿卡姆一趟。”洛蒂说。
是的没错，她不准备去谜语人越狱现场，也不准备去驯龙现场，她要去阿卡姆。
不要忘了，埃拉在几天前入住了阿卡姆。
不过在出门之前，洛蒂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换身衣服，这件先是因为落水而被打湿，后又因为活埋而被沾满墓地土的衣服实在承受了太多，也该退休了。
*
当钻石龙版‘人造太阳’的光芒洒在洛蒂侧脸的时候，她打着哈欠裹紧了身上白纱的斗篷，数层纱叠加的遮面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因为困倦微微湿润着。
因为阿福的坚持，出门前，洛蒂还是入乡随俗的换了身打扮，并决定把这身打扮作为自己以后可能存在的夜间行动的固定制服。
你问为什么，要这么特立独行，为什么不向哥谭义警们的风格靠拢？
可以但没必要，洛蒂认为自己还是不喜欢紧身衣的打扮，尤其是不喜欢内裤外穿的风格，对了这里没有说其他人制服不好看的意思哈，就是单纯不喜欢而已（正经脸）。
洛蒂喜欢白色，虽然白色在夜晚会很显眼，但没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
黑色的烟雾聚拢成只有洛蒂看得见的弹幕。
【前方两百米处左转弯，后直行一公里。】
【前方三百米处，有黑、帮、火、拼，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生活索然无趣，影子cos导航。
洛蒂看了一眼影子导航的规划，顺着导航走，同时问道：“阿卡姆还有多远？”
“”影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片刻之后，一阵稍微有些僵硬的脚步声从暗处传来，随后一个穿着潦倒的流浪汉走了过来，他举止看似正常，但细节处却透着诡异的僵硬感，像是还没怎么习惯做人一样。
洛蒂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流浪汉脚下，他没有影子。
“影子？”
“您可以给我取个名字。”流浪汉脏兮兮的脸上嘴角被强行扯上去，露出一个不熟练的笑容：“我可以拥有吗？”
“你的名字不就叫伊索尔德·里弗斯吗？”洛蒂念出自己的名字，说：“你是我的影子，影子也要有自己的名字吗？”
影子很坚持：“可我想拥有一个属于您赐予的名字。”
而伊索尔德·里弗斯是陆斯恩选择的名字。
洛蒂瞟了一眼前方火拼的黑、帮，抬脚跨进左边小道，按着影子依旧老老实实播报的导航路线走。
她没有坚持和影子争论，洛蒂总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执拗想法，属于她的影子自然也是这样的。
洛蒂选择包容‘自己’，她妥协：“好吧，那你就叫做Echidna吧。”
“不过在夜间时，我会使用这个名字。”
“可以吗？Echidna。”
影子，或者说厄喀德那顺从道：“感谢您的赠与。”
*
众所周知，阿卡姆是哥谭最黑暗的地方，但有的时候它委实黑得有点太过分了。
洛蒂抬头仰望阿卡姆的大门，她的一半脸被阳光照得半透明，一半脸躲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紫光熠熠的眼睛。
这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啊？
洛蒂后退一步站回到光明里，摸着下巴打量被黑暗完全笼罩的阿卡姆精神病院，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不解。
她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凌晨，阿卡姆被笼罩在夜色中很正常，但就是排除掉阿卡姆这连钻石龙都照不亮的黑暗，就说现实一点，它没灯吗？
电呢？阿卡姆没有经历过电气时代吗？还是穷得交不起电费？
厄喀德那附身的流浪汉站在洛蒂一米远的地方，神色僵硬中透着些许不情愿：“主人，您要进去吗？那里太黑了，我无法陪您进去。”
绝对的黑暗让影子无法存在。
洛蒂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没事，等我进去开个灯就好了。”
说完她毅然决然的踏进了黑暗之中，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有关于埃拉的，所以洛蒂必须进入阿卡姆。
背后厄喀德那脱离流浪汉，在洛蒂的衣角完全消失在黑暗中的最后一秒融入了洛蒂脚下的影子里。
“唔，我这是在哪儿？”流浪汉的眼睛在厄喀德那脱离后一瞬间灵动了起来，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阿卡姆精神病院，神色猛地变得惊恐，忙不迭连滚带爬往外跑着：“该死的，我为什么在这里！”
等在场的几人都消失在原地，阿卡姆之外透亮的天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昏暗下来。
驯龙快结束了。
*
洛蒂进入了阿卡姆，当然并不是从大门进来的，毕竟我们正经人都不走大门的，但洛蒂也没翻墙，不是翻不了，主要是没必要，某知名不具的好心人给围墙炸了个大洞，迈个腿就轻轻松松进去了。
洛蒂随意打量了一下墙体厚度，感叹，谜语人炸弹还挺多，这厚度的墙都能确确实实炸开。
感叹过后，洛蒂站在围墙里面，看着阿卡姆错综复杂的道路，拿着地图都能走错的路痴属性再一次上线，她在三秒迟疑过后，还是识时务的选择戴上了阿福赠与的耳机。
明天还有课，还是别自己去撞南墙了，能走捷径还是走捷径吧。
耳机接入蝙蝠家频道，很快嘈杂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耳机里。
【“艹！罗宾你没睡醒吗？麻醉镖能不能瞄准了扔，往那小崽子逆鳞扔！牠皮太厚了！”这是来自杰森不耐烦的声音。
“不行，逆鳞是希克斯的致命点，往那扔牠会难受。”属于达米安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杰森的提议。
“这么快名字就取好了？”迪克在拆弹的时候也不忘关注这边的情况。
“罗宾，红头罩，拉紧绳子，把龙勒晕。”这道声音很奇怪，像是患了喉癌一样，低沉得可怕。
“我这边的炸弹都拆完了，我现在去找谜语人，夜翼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这是提姆的声音。
“我这边也快结束了。”夜翼回复。
“我们这边人群暂时安抚住了，但是你们得快一点把龙带回去，不然他们还是会暴动。”斯蒂芬妮也汇报着情况。】
提摩西和理查德在拆弹，杰森和父亲（？）在驯龙现场，达米安也赶去了驯龙现场。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在安抚群众？
洛蒂很快就理清楚了现状，并且也意识到那边的事情快结束了。
芭芭拉率先发现了属于洛蒂的信号：“洛蒂？便士一给你的耳机吗？你现在在哪儿？”
“Echidna，你可以这样叫我，这就是我以后的代号了。”洛蒂先是宣布了自己的代号，随后才回复了芭芭拉的问题：“我在阿卡姆，但这里好黑啊，它的电源好像被切断了。”
关于这个问题，神谕和蝙蝠侠一早就发现了，但因为只有谜语人越狱，其他罪犯都奇怪的老老实实呆在阿卡姆里，所以他们暂时没有抽出手去阿卡姆查看情况。
阿卡姆现在是孤岛，那边没有信号，摄像头也全部失灵，如果不是钻石龙拉住了蝙蝠侠的脚步，他现在已经踏上了阿卡姆的领域。
所以洛蒂的行动，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听到洛蒂已经抵达阿卡姆，神谕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一点紧张洛蒂的安全，她才回到哥谭不足一个月，对阿卡姆的神经病们了解不足，神谕有些不放心：“我是神谕，Echidna你可以汇报一下目前你看到的阿卡姆情况吗？请注意安全。”
神谕的话落，第二个人的声音紧接而至。
“Echidna，去看一下阿卡姆的备用电源，把它打开。”喉癌声音的主人命令道。
洛蒂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手上正翻看着哥谭义警的照片，把家里人和义警代号对上名字。
神谕是芭芭拉，斯蒂芬妮应该是搅局者，那卡珊德拉就是遗孤，蝙蝠侠的话，尤利西斯说是父亲。
杰森肯定是红头罩，这胸很典型。
理查德同上，他的翘臀也很显眼。
提摩西和达米安之前炸厨房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不用对。
便士一应该就是阿福。
“好的，神谕。我现在刚刚进入阿卡姆，目前没有看到活人，围墙这里被炸了一个很大的洞，可能得修一下。”说着洛蒂往黑暗里走了几步，描述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位置：“我大概在这个位置，备用电源往哪边走？”
电源被完全切断，监控摄像头全部失效，神谕那边看不见阿卡姆的情况，不过她对阿卡姆很了解，根据洛蒂的描述，很快就对上了洛蒂的位置：“你往左边走，如果没出意外的话，那边应该会有巡逻队，但不排除现在巡逻队已经出意外了，你注意一下脚下。”
万一地上晕着人，不要踩到了，阿卡姆的守卫还是很难招的，能不损失还是别损失了。
洛蒂往左边走了两步，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在随身空间里摸了摸，拿出了之前在祭坛上搜刮的蜡烛，点燃，在微弱但坚定的火光下，洛蒂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左边直行360米，请注意，前方道路上有昏迷者挡路，注意躲避。】
影子牌导航再次上线。
频道里，神谕还在指路，洛蒂打断她的话：“神谕，我这边暂时不需要指路了，我找到办法了。”
神谕也没问洛蒂的办法是什么，她很快答应道：“好，那我先关注红罗宾那边，请随时呼唤我。”
“Echidna，注意安全，我和遗孤马上过来。”搅局者有些担忧，虽然洛蒂只比她小几个月，但不妨碍她把这个新回家的孩子当妹妹看，加上虽然看过蝙蝠侠关于洛蒂的分析报告，知道洛蒂有自保能力，但斯蒂芬妮因为没有亲眼看到过，还是对洛蒂有些不放心。
所以在红罗宾和夜翼解决掉炸弹之后，她就决定带着卡珊德拉过来找洛蒂了。
目前正在路上。
“嗯，我们马上到。”卡珊德拉也回应了一句。
洛蒂一脚把路上挡路的守卫踢到边上，免得挡路，或者之后其他人过来造成践踏伤。
“啊，没事，你们慢点，不用急，我觉得阿卡姆的情况可能跟你们想象中不太一样。”
洛蒂拿着手机，看着正在拨号的界面，这样说着。
电话当然是拨给埃拉的，洛蒂可不相信谜语人越狱这么有意思的事，埃拉会不出现，既然她没有出现，那自然是有更有趣的事情把她绊住了。
蜡烛的光很微弱，但足够厄喀德那发挥力量了，她看似随意，实则刻意的挑了一个最干净的守卫附身，同时拾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各种武器，然后才慢吞吞的跟在洛蒂身后。
这次她离洛蒂的距离就不足一掌宽了，紧紧的跟着洛蒂，时不时还会和洛蒂向后微微扬起的斗篷相触碰。
“Echidna，你身边有其他人？”蝙蝠侠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他一直很敏锐，也或许他也不放心第一次加入夜巡的女儿：“我听到脚步声了。”
“不用担心，是我的契约对象。”洛蒂思考了一下，放弃了契约兽的称呼，主要是厄喀德那也不是兽。
“喂？洛蒂？”
电话接通了，埃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洛蒂感觉她有点焦头烂额的。
“我现在在阿卡姆，你还在阿卡姆吗？”说话间洛蒂已经抵达备用电源了，不过她没有去检查电源情况，而是示意厄喀德那去。
厄喀德那在附身对象脑子里翻了翻，感天谢地，这位守卫小姐会修电源，厄喀德那照着记忆蹲下来，有些生疏的开始检查电源情况。
神谕则在询问电源情况，洛蒂透过厄喀德那的眼睛，跟神谕描述电源情况：“它是正常运行的，并没有坏，按理来说阿卡姆应该有电才对。”
但实际情况是，阿卡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电？”埃拉抓住了关键词，或许是听说洛蒂已经到了阿卡姆，所以她松了一口气：“阿卡姆的电源没有问题，黑暗是因为我的污染泄漏了，洛蒂你来找我吧，我在A区。”
A区，属于阿卡姆最疯狂的那群疯子的所在地。
蝙蝠洞出品的耳机收音效果很好，于是大家都听到了埃拉的话。
“遗孤、搅局者，你们还有多久？”蝙蝠侠毫不迟疑，他从不会低估A区那些精神病的力量，也同样不愿意低估赫克斯威这群隐形精神病的手段。
阿卡姆之外的摄像头，钻石龙已经被达米安带回了韦恩庄园，天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蝙蝠侠透过监控看着被笼罩在不祥的黑暗里的阿卡姆，神色凝重。
赫克斯威的污染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笑声在A区回荡着，洛蒂和埃拉站在A区特制的大门外听着里面的狂笑，面面相觑。
洛蒂：“……”
埃拉：“……”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洛蒂率先发问，主要是耳机里有人一直在催着问情况。
“这是发生了什么？”
“笑气泄露。”埃拉回答得很诚恳，也很快速：“出了一点意外。”
洛蒂很平静，她甚至想拖把椅子坐下，但顾忌现在的身份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请开始你的狡辩。”
埃拉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最后她还是泄气了：“好吧，这不是意外，至少不完全是。”
洛蒂静静的看着她，神色没有一点意外，甚至有一点这才对的意思。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埃拉刚来哥谭的时候。
其实埃拉比洛蒂想象中更了解哥谭一些。
作为天生的神偷，埃拉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我们都清楚，每一桩惊天大案背后，都会有一个神偷数天、数月、甚至数年的努力，任何一个职业想做到顶尖都不轻松。
哪怕是怪盗基德，那也得提前了解目标情况，并做好各种意外的预案，甚至连预告信都得准备好几个版本，以备不时之需。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们必须十分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总而言之，为了来到哥谭，并且不出现难以解决的意外，所以埃拉把能得到的消息都研究了个透。
毫不夸张的说，或许一个常年生活在哥谭的人都不一定能把每一任市长的死亡时间说得一清二楚，毕竟我们都知道这个岗位换人换得实在太快了。
但埃拉可以，她记住了每个市长的死亡时间，并精准掌握了每一个与众不同的死法。
偏题了，让我们回到主题。
众所周知，哥谭的罪犯们要么是明目张胆的蝙蝠厨，要么就是扭曲阴暗的蝙蝠厨。
所以在暗网上，关于蝙蝠侠的资料并不少，哪怕某个阴暗鸭少每天刻苦努力的删资料，也做不到完全删完。
这玩意儿就像地里的野菜，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
如果说蝙蝠侠是哥谭暗地里的顶流，那哥谭宝贝布鲁西就是明面上的顶流了，关于他的资料、照片同样不少。
而埃拉又不是哥谭人，不会陷入类似于王某聪是超级英雄这种思维陷阱，因此她不算轻易的发现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在她抵达哥谭之前。
自然而然，拔萝卜带出泥的，其他义警的身份她很容易就各自对上号了。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告诉洛蒂？
很简单，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不希望打扰洛蒂的家庭游戏。
至于洛蒂真的没有发现吗？
那谁知道呢？
大家的演技都似真非假的。
在那天的冰山俱乐部分开之后，洛蒂回家，而埃拉也如她所说的那样去找到了蝙蝠车，搭乘蝙蝠版阿卡姆特快列车抵达了目的地。
或许连蝙蝠侠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他运输企鹅人到阿卡姆的时候，车底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在蹭车。
这里插句题外话，蝙蝠车帅归帅，底盘也是真的低啊，要不是埃拉融进影子里没有体积，还真不一定能蹭车成功。
不过结果还是好的，埃拉还是很顺利的抵达了阿卡姆。
不过后面的发展就让埃拉有些无语了，阿卡姆的套房订购服务来自于哀嚎回廊的跨界代订。
也不知道对面怎么理解的，又怎么操作的，反正等埃拉办理完入住就发现自己的病房在小丑隔壁。
埃拉：“……”
不是，这对吗？就是她再外来者也清楚，A区就是给精神病罪犯住的，她何德何能，能一步登天，直接住小丑隔壁？
埃拉不愿意回想帮她办入住的工作人员那看神经病的眼神，哦不对，能住阿卡姆精神病院，本来就是神经病哈。
是看死人的眼神才对。
反正最后她还是入住成功了小丑隔壁。
这里必须再谴责一下哀嚎回廊的代订服务了，说好的套房，怎么变成单人间了？也不知道背地里到底吞了多少黑钱。
埃拉入住的当天小丑并不在病房，不过这里我们先暂时不要深究小丑去哪儿了，总之当天小丑不在就对了。
A区的病房和普通病房有较大差别，但也不是外人想象中的牢房样式，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也只是精神病院，不是监狱。
病房的外墙是特殊材质，密封性极好，最大程度防止某些化学气体流出，病房门是无法打开的，从内从外都不能打开，只能从中心控制室打开，病房内除了卫生间和一个病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洗漱用品这些全部都是一次性用品，每天会有专门人士送过来，再全部拿走销毁。
大概是因为阿卡姆的特殊病人比较多，病房的材质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抑制埃拉的能力，所以入住的当晚，她很老实，在安静的熟悉病房的使用方式，包括但不仅限于撬锁，和偷窥各位邻居。
小丑一直没回来，而埃拉只花了一晚上就搞定了病房的锁，这里必须感恩他一下她的母亲，赐予了她绝佳的偷窃天赋。
撬过锁的大家都知道吧，撬锁这行为尤其容易上瘾，更不要说刚刚撬开了一把最顶尖的锁，那种多巴胺分泌上头的感觉格外吸引人。
反正等埃拉反应过来后，她已经撬开了小丑病房的锁。
撬都撬开了，遵循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埃拉坦然的在小丑病房搜刮了一遍，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蝙蝠镖之类的蝙蝠家周边，也就小丑笑气有点价值了。
蝙蝠镖埃拉拍卖了一套，暂时不需要，所以她打包了一些小丑笑气。
作案工具有了，那现在让我们来回忆一下作案手法和动机，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谜语人了。
埃拉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这一点在前文相信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了，好奇是爱上一个人的伊始，但好奇谜语人就是倒霉的开始了。
243个谜题，除了蝙蝠侠，相信很少有人有耐心去全部猜完吧？可惜埃拉的一时好奇，最终还是促使她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让我们为她默哀，并一起齐呼那句名言。
谜语人滚出哥谭！
当洛蒂、达米安以及布鲁斯踏上去赫克斯威的传送阵时，埃拉也奔赴在了全哥谭找谜语人谜语并猜谜的路上。
当龙蛋在角落无声开始破壳的时候，谜语人也计划好了自己的越狱计划，而埃拉的理智也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
破壳的声音和爆破的声音在哥谭两个方向同时响起，当小龙崽子毫不掩饰的飞向哥谭高空的时候，谜语人的游戏也拉开了帷幕。
而当钻石龙的光辉照耀哥谭的时候，属于埃拉的阴霾也降临了阿卡姆，光明和黑暗相伴而生，又泾渭分明。
埃拉站在谜语人的病房，注视着早已空无一人的病房，无处发泄的怒火夹杂着轻微的污染泄漏，也导致了放置在埃拉病房并没有被严密封存的小丑笑气泄漏。
属于A区罪犯疯狂的笑声是和埃拉的理智一同到来的。
*
此时此刻，站在密封严实的A区特制大门门口，埃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诚恳：“我觉得都能入住A区了，我亲爱的病友们肯定对笑气有一定抵抗力，一定能坚持到解毒剂的到来的！”
“至于我的污染，钻石龙是我族的天敌，有牠在，我的污染不会波及哥谭，只会被压制在阿卡姆区域，只是或许等阿卡姆晕倒的工作人员醒来，可能会有几个找到自己人生新的方向，比如偷盗什么的。”
看着埃拉心虚又真诚的脸，洛蒂：“”
“你们听清楚了吗？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这边可以需要一些解毒剂。”
不过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小丑去哪儿了？
一向行动轰轰烈烈的小丑，这次怎么悄无声息的越狱了，还这么久都没有出来说：“Surprise，蝙蝠~”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蝙蝠侠有些疲惫的声音：“便士一，准备解毒剂，用蝙蝠飞机空投到阿卡姆。”
“好的，老爷。”
【有人过来了，是两位女士。】厄喀德那在埃拉看见她的前一秒就从守卫身上下去了，此时正阴暗的躲在洛蒂的影子里，不，她本来就是洛蒂的影子。
“Echidna！”来自搅局者的呼唤比她本人更先抵达。
【她们很担心您。】
卡珊德拉跟在斯蒂芬妮身后，皱着眉下意识往自己的影子处看去。
没有东西，但为什么有窥伺感？
【我被发现了。】
埃拉的眸光也扫过了卡珊德拉的影子，随后不动声色的拉回了两位义警的注意力：“晚上好，两位。”
“你们都是洛蒂的新家人吧，之前还说要来拜访你们，但因为一件不愉快的事拖住了脚步，到现在都没来得及上门拜访，真是太失礼了。”
斯蒂芬妮走到洛蒂身边，对这个造成阿卡姆混乱的罪魁祸首之一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倒霉的是罪犯们，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急，我们等会儿有足够的时间相互了解。”
在蝙蝠侠的审讯室里，好好互相了解一下。
埃拉笑着靠在洛蒂身上，像是看不出斯蒂芬妮的警惕：“好啊，等会儿我们好好了解一下。”
“洛蒂，明天是品酒课吧，真好，我真的很讨厌其他课程诶，要是每天都可以上品酒课就好了。”
埃拉已经完全放下了心，毫无负担的把烂摊子扔给别人，开始兴致勃勃跟洛蒂讨论起第二天的课程。
洛蒂：“你又不喜欢喝酒。”
“那也不影响我喜欢上品酒课。”
作者有话说：
出现了，属于洛蒂的夜间制服和代号！
推一下我的预收，赫克斯威系列《魔法学院之见习邪神》这本女主会更非人类一些。
综英美系列《超英崽，但秩序邪恶》，也是学院陪读+超英家庭的设定，但这本的女主性格会更乐子人、欠揍一些。
未悬游《每天都想吃低保》，星际污染题材，我真的好想写未悬游，麻烦宝宝们支持一下我吧（鞠躬）。
然后还有咒回衍生、名柯衍生之类的，专栏没填的坑是因为申签失败所以换梗了，后面会根据灵感依次填坑的，可以把它们当预收看！
第40章 新的课程
把解毒剂利用天花板的花洒系统浇灌进A区之后，里面的狂笑声渐渐停了下来，接着就是此起彼伏对小丑的怒骂声，其中又以企鹅人和杀手鳄骂得最脏。
但是很快这些怒骂声就消失了，因为埃拉的污染仍然没有终止，所以A区病人们本来就因为小丑笑气有些衰弱的神经在污染下直接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也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有那么几个发展出个新爱好。
关于埃拉的污染也很好解决，利用钻石龙就可以清除，但可惜的是钻石龙宝宝已经陷入了沉睡，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押后，等龙宝宝起床。
索性埃拉的污染伤害性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无害。
布鲁斯原本准备立刻就这件事对埃拉展开询问，但韦恩家食物链顶端显然有不一样的见解。
耳机里传来某人优雅的询问声：“洛蒂小姐，需要我现在为您准备早餐吗？”
“啊？”洛蒂下意识看向空气中。
【现在时间为凌晨三点。】
“现在吃早餐是否有些太早了？”洛蒂委婉道。
阿尔弗雷德：“是吗？但鉴于您几个小时后就要去上早课了，我认为现在可以为您准备早餐了。”
洛蒂听懂了阿福的意思，她沉默一瞬，选择识时务：“……，好的阿福，我现在就回去睡觉。”
埃拉立刻在某黑暗骑士沉甸甸的视线里打蛇上棍：“我明天也有课，我要和洛蒂一起睡！”
“好的，多拉小姐，我会为您也准备好早餐。”
“叫我埃拉就好了，我可以和洛蒂一样叫你阿福吗？”
埃拉亲密的挤在洛蒂身边，和她共用一副耳机，自来熟的和阿尔弗雷德搭话，顶着蝙蝠侠的视线，行动不受一点影响，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
“您随意，埃拉小姐。”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洛蒂房间的时候，相拥而眠的两个女生已经在阿尔弗雷德不急不缓的呼唤声中爬了起来。
洛蒂闭着眼坐在床沿上，埃拉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的短发梳理整齐，随后很困但很坚持的帮洛蒂绑起了头发。
她把洛蒂长及腰侧的黑发工整的编成了一条长辫，发尾由于没有发圈，所以只好用月银蚁暂代。
然后埃拉趴在洛蒂背上边打哈欠边提醒：“今天不能穿白色的衣服哦。”
洛蒂喜欢白色，她的衣服大多也是白色的，但今天品酒课不允许穿白衣。
洛蒂端起阿尔弗雷德很有先见之明，提前放在她床头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勉强打起精神：“嗯，好，我知道了。”
埃拉也有一杯咖啡，虽然她既不喜欢酒也不喜欢咖啡，但由于现在确实困，埃拉还是不情不愿的把咖啡一饮而尽：“呃，好苦啊。”
“三倍浓缩是这样的。”洛蒂原本淡定的表情在埃拉把咖啡喝完之后，也控制不住了，整张脸都因为苦涩扭曲了起来。
这玩意儿可真苦，真不知道提摩西到底是怎么这么热衷的。
早知道，昨天晚上入睡之前就应该先煮一锅‘冰炖梦妖’了，只要克制住自己的奇思妙想，这道佳肴在助眠上可是有奇效！
*
楼下，可怜的社畜迪克已经痛苦的在桌上吃早餐了，等会儿他还要赶回布鲁德海文，他这个月请假的次数有点太多了，再迟到可能真的要惹众怒了。
“迪克少爷，不要忘了牛奶。”阿尔弗雷德把属于洛蒂和埃拉的早餐放在相邻的两个位置上，余光瞥见迪克一动未动的牛奶不忘提醒一声。
“好的，我会喝的，阿福。”迪克还在和自己餐盘里的西蓝花做斗争，暂时还不想喝牛奶。
“叮叮咚咚”、“嘿！嘿！”
在迪克背后，勤劳的地精维修工们已经入场了，此时正小心翼翼的把昨天才装上去的各色装饰拆除下来。
经过昨天的教训，阿尔弗雷德今天也加入了装修行列，时不时为地精们递个工具什么的。
“各位，现在是早餐时间，需要来一点早餐吗？”阿尔弗雷德端着一些三明治站在维修队边上，询问道。
地精们的身高大多都在一米以下，此时这些袖珍的小家伙正踩在梯子上工作，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所有小家伙都整齐划一地把目光移了过来。
“看着好好吃！哈该想吃！”
“朱恩也想！”
“陶赫蒂也想！”
“”
虽然还没吃进嘴里，但地精们都特别捧场，它们星星眼的看着阿尔弗雷德，齐声道：“谢谢您，好心的老先生！”
“不必客气，各位男士、女士们。”阿尔弗雷德让出身后的小推车，示意各位维修工都不必客气，有很多。
这些绿色的小家伙顿时像是轻盈的蜻蜓一样从各个位置跳了下来，有条不絮的排起了队，依次领取食物。
“谢谢您。”
“谢谢你。”
每一个在拿食物前都还不忘给阿尔弗雷德鞠一躬，再一次道谢。
拿到三明治后，有胆子大的地精顿时就觉得已经熟络了，也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了。
一个抱着三明治啃的小地精好奇的询问：“老先生，伊索尔德小姐是不喜欢我们昨天的装修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拆掉重装了？”
另外一个戴着大蝴蝶结的地精也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是按照伊索尔德小姐的爱好装修的，她现在是不喜欢这种风格了吗？”
“你们很了解洛蒂吗？她原来很喜欢这种风格吗？”
迪克苦着一张脸把牛奶一饮而尽，听到地精们的话，他先是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还没拆完的珠光宝气的客厅，然后闪现在地精们的边上，自然的加入地精的话题，好奇道。
洛蒂的审美原来这么浮夸的吗？
“呀！”挨着迪克边上的地精吓了一跳：“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哈该完全没有感受到！”
“抱歉抱歉，我走路比较轻。”迪克笑眯眯的道歉。
“没关系，是哈该没有注意到。”地精哈该大度的原谅了迪克，然后才回答迪克的问话：“伊索尔德小姐喜欢华丽复杂的装修，但跟这个不太一样，因为有些装修风格本宇宙的意识并不允许，所以我们是经过了一些改良的。”
“我觉得可能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地精陶赫蒂也加入了对话：“伊索尔德小姐在装修上一向喜欢暗色调的颜色，我昨天就说了不要装成这么亮眼的金色，你们都不听我的！”
“可是你昨天明明提议装成白色！”
“对啊对啊，陶赫蒂明明是建议装成白色，装成白色很奇怪的，在地球只有在葬礼上才会出现纯白色的风格！”
“那是因为伊索尔德小姐喜欢白色！”陶赫蒂憋红了脸，呐呐的反驳道。
眼睁睁看着地精们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就着昨天的装修风格吵了起来，迪克蹲在一旁无助极了，他连忙求助的看向阿福。
他双手合十，眼神示意：阿福，快帮帮我！
阿福无奈的看了迪克一眼，提高声音：“各位，请停一下。”
明明只是普通人类，但莫名自带威严感的阿尔弗雷德一说话，地精们都听话的停了下来，看向阿福。
阿福看着蹲在他面前的这些绿色的维修员，解释道：“洛蒂小姐并没有不喜欢你们的装修，只是韦恩家是一个大家庭，装修风格要经过大家的一致意见，所以才会需要重新装修。”
阿尔弗雷德早就在这些地精的话中，感受到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些地精特别在意洛蒂的感受，所以才会因为一个颜色的问题，忘记它们一直表现出来的礼貌，激烈的吵了起来。
地精们各自对视一眼，一致点点头，都接受了阿福的解释，它们理解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知道了！”
“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一道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话题的主人公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出现了。
“伊索尔德小姐！”
“伊索尔德小姐！”
迪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地精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它们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洛蒂，开心的打招呼。
“早上好！伊索尔德小姐！”
“早上好”
用的还是迪克听不懂的语言。
哀嚎回廊在派遣地精们跨界提供服务之前就精挑细选并进行过培训，确保每一位接受派遣的员工都能有一口流利的英语，所以它们才会和阿尔弗雷德、迪克交流无障碍。
但地精们一看见洛蒂就自动切换成了洛蒂更擅长的曼兰语，就事实意义上而言，曼兰语才是洛蒂的母语。
当然曼兰语并不是陆斯恩的母语，只是陆斯恩在收养洛蒂之前就已经和罗莎琳德共事了许久，受罗莎琳德的影响，陆斯恩日常使用的语言一直是曼兰语，所以洛蒂从小接触的语言环境也就是曼兰语。
这也是为什么洛蒂的曼兰语学得这么好，精灵语却奇差无比，这不就是和种花家在国际学院学汉语一个道理嘛，母语谁不会啊？
洛蒂在地精们眼巴巴的视线里，也礼貌的回应地精们的热情：“早上好，各位先生小姐们。”
因为品酒课不能穿白衣，所以洛蒂今天罕见的穿了一身红衣。
“今天怎么穿红色了？”迪克还蹲在地上，看着洛蒂走下来，一向特别注意家人的大哥一眼就看出了洛蒂今天的不一样：“不过很漂亮。”
迪克当然早就推测出了洛蒂喜欢白色，刚刚地精们还进一步肯定了他的猜测。
“因为今天课程的老师喜欢学生穿红色，她会给穿红色的学生更高的分。”
为了高分讨老师欢喜，不丢人！
洛蒂整理着复杂的袖口，挨个把袖口的扣子系上，她今天这身衣服其实已经算是比较正式的礼服了，优雅的骑士装，腰间是红宝石的腰带，脚上是一双过膝的棕色皮靴，乌黑的辫子垂在背后，随着她的脚步规律性轻扬着。
这样一身打扮让洛蒂本就优越的身高更是傲人，给人脖子以下都是腿的既视感，就是这样直接上T台都不会突兀。
“而且最好是礼服，越正式的服装她越喜欢。”
洛蒂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人家是血族呢，就算不穿红色，也绝对不能穿白色，白色在血族看来是宣战的信号，他们喜欢穿着白衣战斗，让鲜血染红血族白色的军装。
“嘶，听起来是很讲究的教授。”迪克说。
“是啊，很讲究。”
作者有话说：
新的课程开始啦，让我们陪洛蒂一起去上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