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蒂？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叹气了？”芭芭拉在耳机问道：“可以和我们说说关于你姐姐的事吗？”
伴随着机车的嘶鸣声和烈烈的风声，洛蒂慢慢说着关于她姐姐的故事。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幕下，在犯罪港破旧的街道上，两架机车竞相疾驰着，带起一片的灰尘。
“祂叫奥涅洛斯，是梦境的主宰，祂的神国在夜晚的梦中，被人称为‘梦狱’，迷失在梦中的生灵有一定的概率会穿过梦的神门，进入梦狱，入梦者将在无限镜像的梦境中反复经历自己最渴望或最不愿意醒来的场景，直到彻底迷失在梦境中，迷失在虚无的乌托邦中。”
“紫色的神国里种满了紫色的梦树，树下是一个个不愿意醒来的信徒，信徒的梦滋养着神国，所以神国的天空中也漂浮着藏满了美梦的气泡。”
哥谭的天色在雨幕下渐渐昏暗，在哥谭普通人是不能有夜生活的，所以有那么一些人此时已经陷入了睡眠。
或许会有一些人在睡梦中，惊鸿一瞥到那漂满梦幻气泡的沉沦国度。
在梦的乌托邦中，人们不再有遗憾，只有快乐和幸福永远与我们相伴。
洛蒂压低身形，黑色的发丝被白色的雾气包裹，宛如烟雾的白纱斗篷层层叠叠包裹住全身，和斗篷连接在一起的帷帽、遮面遮住了洛蒂整个头颅和大半张脸，仅仅露出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她加速超过了杰森：“奥涅洛斯的神国从不封闭，祂在梦中等待新的客人到来，无论新来的客人是否会愿意永远留下。”
梦是不会挽留人的，挽留做梦者的一直是做梦的人自己。
当机车靠近某个区域的时候，枪声也就越来越激烈。
“停车。”杰森指挥到，他迅速下车，找了个掩体就观察起了前方交战的双方。
是企鹅人和黑面具的人，他们在争夺什么。
洛蒂也停下了车，她潇洒下车，感知到什么，目光越过交战的双方，开始搜寻她想要看见的人或物。
耳机里提姆记着这些线索，把奥涅洛斯的名字危险等级拉到最高，问：“那白女巫之泪？”
“梦树，一种生长在‘梦狱’的物种，白女巫之泪的主要材料苯、乙、胺是从它身上提取的。”
邪神之眼是属于洛蒂母亲的遗物，而这对眼睛，左眼在洛蒂手上，右眼在奥涅洛斯手上，左右眼偶尔会信息交互，帮对方的信息传递给自己的拥有者。
所以洛蒂会知道关于奥涅洛斯的近况，而奥涅洛斯也同样会知道关于洛蒂的近况，之前洛蒂要么呆在赫克斯威要么呆在水晶城堡，这两个地方，一个是罗莎琳德的领域，一个是陆斯恩的领域，奥涅洛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而现在洛蒂离开了保护伞，来到了地球，祂立刻毫不迟疑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当然洛蒂清楚，白女巫之泪不会是奥涅洛斯的手笔，祂对人类的产物、研发不感兴趣，但祂确确实实放开了关于哥谭人进入梦狱的门槛，在祂的纵容下，会有更多的哥谭人进入梦狱，然后从梦狱带回一些东西到哥谭，比如梦树。
就连洛蒂，来到哥谭后，她也在更频繁的做梦，梦到母亲、梦到奥涅洛斯。
前者是美梦，后者是噩梦。
杰森比洛蒂更快找到她在找的人，他踩在企鹅人帮、黑面具帮帮众叠起来的人堆上，眯着眼看着远处，被一道白影带着飘逸的蓝色身影：“那是夜翼？他旁边的是谁？”
洛蒂顺着杰森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和她穿着同款斗篷的身影正跟在夜翼身边，洛蒂看着那个人影陷入了沉思：“莫里斯？牠怎么变成人形了？”
难怪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是她的契约兽啊，她的！不是夜翼的！
“我们契约这么多年，牠变成人形的次数不到五指之数！”洛蒂妒忌的看着迪克：“黄金男孩的魅力原来这么大啊，这才一天就蛊惑了我的契约兽！”
哥谭魅魔果然名不虚传！
杰森看了看夜翼，又看了看跟在夜翼身边打下手，时不时还带着夜翼飞的白色斗篷人：“你的契约兽怎么跟在夜翼身边？”
洛蒂叹了口气，颇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感慨：“我让牠送夜翼回布鲁德海文来着，没想到他们竟然交上朋友了，莫里斯不是不喜欢交朋友吗？”
一天冷淡得很，没有必要压根不会出现在洛蒂面前，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双标。
“挺好的，弥补了夜翼没有超人的遗憾。”杰森冷幽默道：“不过你才回来多久，连黄金男孩都知道了？”
洛蒂撇撇嘴没说话，如果你也有一面号称无所不知的规则之镜，你也会发现获取秘密原来这么简单。
当然南塞斯获取消息也并非毫无代价，只是总比辛辛苦苦去查消息来得轻易。
夜翼站在远处高楼上，手上的卡里棍狠狠打在某个脑袋上，莫里斯站在他的背后，拦下了从背后偷袭的人。
两个人配合默契，像是已经搭档了好久。
洛蒂咬着牙，更妒忌了，她阴沉沉道：“我决定了，我明天要带理查德去上课。”
这就是纯打击报复了，她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一下。
杰森挑眉瞥了洛蒂一眼，嘲笑道：“或许你该去请教一下蓝鸟该怎么和自己的契约兽打好关系。”
这时耳机频道里也传来了达米安的质问声：“里弗斯！你的契约兽可以变成人形为什么不和我说？”
当然这句质问不是首要的，达米安的下一句话才是他的核心思想：“你不是说能量不够，所以拒绝了我让你把契约兽养在庄园的要求，怎么今天夜翼要，你就给他了？！”
“你的白鹿跟在他身边一天了！！！”
达米安的声音里满是不愤，是对某人厚此薄彼的生气和质问。
洛蒂捂着耳朵，把耳机拿开一点：“拜托，罗宾，莫里斯跟着夜翼，是牠自己的想法，你要是能让莫里斯跟着你，那我也无所谓。”
“呵。”达米安冷笑一声，命令道：“你明天把埃尔维斯召唤出来，让牠跟着我。”
达米安才不会被洛蒂这种极低话术蒙骗过去，他也不在乎强扭的瓜甜不甜，管它甜不甜的先咬一口再说，他直接要求洛蒂把狮鹫召唤出来。
没糊弄过去，洛蒂眉眼恹恹的：“行吧行吧。”
耳机里面，提姆听完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番对话，也插了一脚:“洛蒂，可以把你的月银蚁给我一些吗？”
提姆还记得这群万能的小东西，上能啃房梁开洞，下能搭桥做发圈，可谓是好用极了。
这次洛蒂答应不了了：“月银蚁不行，虽然它们看起来是最弱的，但实际上月银蚁才是我所有契约兽里最危险的，它们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如果不注意的话，月银蚁会啃食掉它们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它们永远不会饱，哪怕吃掉整个世界也是不会饱的。
所以洛蒂从来不会像莫里斯一样放任月银蚁独自留在召唤世界，基本上都是用完都扔回被召唤世界去。
“那好吧。”被拒绝了，提姆有点遗憾但也接受了。
只有达米安在频道里发出了短促的嘲笑声，但很快他就被蝙蝠侠喊走了，也就消失在了频道里。
杰森没理这边这些低级的对话，他打开了火拼双方争抢的箱子，里面是一些稀释过后的白女巫之泪。
“怎么这么多白女巫之泪。”洛蒂蹲在箱子边上，不解：“奥涅洛斯再放低要求，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梦狱的，他们到底怎么带回这么多梦树的？”
“这个。”杰森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叠的人堆里其中一个人抓了出来，掀开他的上衣，一个图腾漏了出来。
依旧是那幅鸢尾花上蛇群托着宝石的图腾。
杰森看着洛蒂：“这个图腾出现的条件是什么？为什么有的人有，有的人又没有？”
白女巫之泪出现还没有多久，但它的危害性已经进一步体现了，已经有部分吸毒人群放弃其他毒品开始吸食白女巫之泪，企鹅人的目的也是这个，他想靠着新型的毒品掌管哥谭地下世界。
洛蒂看了一眼那个图腾：“条件很简单，进过梦狱。”
这不是什么正经图腾，奥涅洛斯也没什么正经的图腾，鸢尾的花语是思念，这幅图腾只是奥涅洛斯在隔着梦和无数信徒告诉洛蒂。
‘妹妹，我很想你。’
“白女巫之泪的原材料来自梦狱，而进入了梦狱的人身上会出现这个图腾，所以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找到那个进入了梦狱又把梦树带出来的人。”芭芭拉有了思路。
不是每个进入梦狱的人都能带东西出来的，想带东西出来首先你要有这个想法，也就是你要认识到你在做梦。
但能在奥涅洛斯的梦中清醒过来，并且还理智的想要离开，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在神国里，奥涅洛斯可不会像洛蒂一样克制自己的污染。
至于其他小喽啰能离开梦狱，纯粹是灵感不够，只是在梦狱表层晃悠了一下，压根没资格考虑要不要留在梦狱。
所以洛蒂补充道：“找意志坚定的，能抵抗奥涅洛斯污染的人必定不会是普通人。”
“洛蒂，今晚不要睡，等我回来。”
这时耳机里传来一道喉癌晚期的嗓音，蝙蝠侠默默潜水了整个交流过程，并给出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洛蒂直接焉了，了无生趣道：“好的，父亲。”
洛蒂恨恨的瞪了一边正幸灾乐祸的杰森：“都怪你把我的资料传上去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等会儿也会参与你的审判。”杰森懒散的从洛蒂的身边路过，顺手把她的斗篷往下拉了拉：“做好准备吧，还有你那个叫埃拉的同学，她还欠着一个解释。”
不过埃拉今天是没办法到场了，洛蒂心想。
她估计这个时候还没醒酒呢。
作者有话说：
本鸽还在外面吃烤肉，情人节加更要晚一点，宝宝们不要等哦。
第52章 拉法叶尔
夜晚蝙蝠洞，洛蒂坐在中间，周围一圈的人围着她坐着，蝙蝠侠坐在她正前方，连阿尔弗雷德都端着一壶红茶站在众人身边。
看到洛蒂向他看过来，阿福笑着给洛蒂倒了一杯红茶：“洛蒂小姐，喝点茶，今天要晚一点才能休息了。”
洛蒂抱着茶杯，生无可恋的点点头：“好的，阿福。”
阿福又依次给其他人倒红茶：“对了，洛蒂小姐，地精们的装修已经结束了，这次的装修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这里省略掉，布鲁斯假公济私以装修为名，让地精们给他修一些并不合适出现在普通家庭的装置。
当然也得忽略掉其他人类似迪克的衣柜空间的装修，比如提姆，他让地精在他房间也修了一个类似厨房的时间装置，让他的卧室比正常时间过得更慢一点，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休息和工作。
洛蒂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地精发给她的天价维修费，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嗯，确实应该满意。”
如果这个价钱都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就只能让陆斯恩亲自过来干装修了。
提姆坐在洛蒂的左手边，手上把玩着一个沙漏，等洛蒂看向他的时候，笑得不怀好意：“洛蒂，要来玩沙漏问答吗？我最近练了练语速。”
洛蒂神情僵了僵，深恶痛绝的看着提姆手上的沙漏，该死的，还是莱塔同款！
果然是邪恶鸭少，竟然一点不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迪克坐在提姆边上，点头赞同：“这样洛蒂会更习惯一些吧？”
迪克也是不怀好意的，他上次因为精神考也去心理咨询室受了罪，回来撞门的黑历史现在都还在提姆的电脑里存着。
想到这里，迪克幽怨的看了洛蒂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洛蒂也要了那份黑历史视频！
洛蒂神色坦然地看回去，看我做什么，又不只我一个人要了视频，大家都要了好不好？
芭芭拉抱着电脑坐在一边，准备等会儿做记录。
达米安看着洛蒂虎视眈眈，满脸都是：狮鹫呢？
洛蒂选择无视。
卡珊德拉和斯蒂芬妮也坐在一边，不过她们对洛蒂的事情实在不了解，这次也只是来当观众。
至于杰森，他坐在众人之外的单人沙发上，并没有挤过来。
洛蒂看着众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伸手从空气里掏了掏，掏出一瓶金黄色耀眼如太阳光辉的酒，酒瓶是红酒瓶大小，她递给芭芭拉：“差点忘了这个，芭芭拉，你每天睡觉前喝三十分之一，连续喝三十天，你的腿就可以好了。”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全场人都看了过来，杰森一个闪现率先抢过了酒，慢了一步的布鲁斯满脸阴暗。
“光辉？”
杰森问，是给他喝的那个？
洛蒂点点头：“是的，我准备了好久才装满了这一瓶。”
看着杰森，洛蒂又补充了一句：“给你的那一杯是多的，正好给你调理一下精神状态，我很难在人类身上看见这么稀碎又顽强的精神状态了。”
第一次见到杰森的时候，洛蒂险些都以为他不是人，不然灵魂怎么会裂成那样。
这也是洛蒂和埃拉好几次质疑杰森不是人的原因，不过怎么说呢，正常人类大抵也不会在棺材里仰卧起坐的：）。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这瓶酒在所有人手上都过了一遍，最后才由芭芭拉递给他，他神色隐忍：“先化验，确定没问题了才能用。”
芭芭拉看似不在意，但目光紧紧盯着洛蒂：“真的有用吗？”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状态，但能有恢复的机会，谁会不欣喜？
其他人也同样一眼不错盯着洛蒂，洛蒂被一大家子人看得心里发毛，身体向后仰了仰躲过大家热烈的视线，不以为意道：“这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毛病，很难治吗？”
洛蒂没有在看见芭芭拉的第一时间提出给她治病，只是因为她还在考虑怎么治，因为赫克斯威的学生都不是容易死的类型，所以治疗手段大多不适合脆弱的人类，因此洛蒂才花了些时间弄了一瓶光辉给芭芭拉。
再说一遍，这个酒真的很难得，洛蒂不愿意回忆装满一瓶的过程，只是大抵很长一段时间洛蒂都不会再拿出第二瓶光辉了。
这种轻慢的态度给了全蝙蝠洞的人很大的希望，应该确实有用。
迪克率先笑起来：“小芭，看来一个月后我们又可以一起夜巡了。”
“那些太久没被蝙蝠少女打过的家伙会很高兴的。”斯蒂芬妮一把揽住芭芭拉的肩膀，也笑了起来。
卡珊德拉连连点头，表示肯定。
芭芭拉：“嗯！”
于是整个蝙蝠洞都充斥着欢快的气氛，洛蒂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可以逃过一劫了。
但可惜布鲁斯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没有错过洛蒂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险恶一笑，把主题拉回到一开始：“好了，其他事先放一放，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开始正事了。”
逃脱失败，洛蒂满脸丧气往后一躺，破罐子破摔：“好吧好吧，谁先问？”
“我们先问!”提姆和迪克异口同声，抢在所有人面前开口，神情坚定，透着股他们想死个明白的情绪。
洛蒂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问个问题怎么还问出了悲壮：“你们要问什么？”
“赫克斯威时间定格，为什么我们还会感受到饥饿？”
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提姆许久，每次想起来自赫克斯威的那顿虫子大餐，他的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涌。
迪克也一脸菜色，他的那顿水果搭配也不逞多让。
其他人倒是不太理解他们在激动什么，不过不重要，以洛蒂现今的表现，她想要毕业还没那么容易，其他人早晚有机会品尝到陆斯恩的大作的。
洛蒂翻了个白眼，一副这是什么问题的样子：“你不饿，欧内斯特还怎么收食品税？”
这可是赫克斯威的纳税大户。
食堂的食物确确实实是免税且不要钱的，但能有几个人愿意天天吃食堂呢？
本来生活就已经够累了，再吃食堂下去，人生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就这？”迪克的声音都破音，他不可置信。
提姆要冷静一些，他笃定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洛蒂不理解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她看了看布鲁斯跃跃欲试的神色，还是识时务的决定，算了，无聊就无聊吧。
总比问些她答不上来或者不想回答的好。
“赫克斯威的时间流逝本来就是矛盾的，定格时间是为了短寿种好，但是也要考虑学生的情况，就比如我13岁入学，要是时间一直保持不变，那我读了六年书岂不是还是13岁？”
鉴于赫克斯威除了每学期后固定的两个月休假，行课期间并没有假期，每个学生在学校都要呆很长的时间，如果时间定格，那就真的没人长大了。
多年读书归来，仍然还是小孩。
“好复杂。”斯蒂芬妮试图思考，斯蒂芬妮放弃思考。
不管怎么想，这里面的工作量都太恐怖了，时间本来就是最难掌握的力量，赫克斯威竟然能把它当成橡皮泥一般随意操控，甚至比玩橡皮泥还要轻易。
简直细思极恐。
“这是谁的力量？”布鲁斯指出了一个最重要的点。
“罗莎琳德。”洛蒂给出一个在众人意料之内的答案。
果然，赫克斯威的领导层没有一个人是简单。
“填一下这个，洛蒂。”布鲁斯接过芭芭拉膝盖上的电脑，递给洛蒂。
洛蒂定眼一看，是陆斯恩、罗莎琳德、欧内斯特的基础资料表格。
洛蒂：“……”
不是，这问询式调查还真是你们蝙蝠洞一脉相传的啊？
这跟总裁让助理去调查女主的全部消息，结果助理让女主填一个比命长的资料表有什么区别？！
洛蒂想拒绝，洛蒂不能拒绝。
她不情不愿的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下拿起了键盘，开始填这份霸总的资料表。
提姆蹲在她边上，看着她填：“罗莎琳德的能力是时间、欧内斯特是幻术、陆斯恩是创造？完全不一样的能力诶。”
表格是共享的，布鲁斯也在看：“罗莎琳德是最强的？”
也是，掌握时间之力，罗莎琳德不强确实说不过去。
洛蒂填得一脸绝望，不填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了解他们啊。
“洛蒂？”斯蒂芬妮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内容，她问：“什么叫欧内斯特的性别是欧内斯特？”
和名字栏填跳了？
“没错啊，欧内斯特的性别就是欧内斯特。”洛蒂淡定：“他没有性别，时而男时而女，时而不男不女。”
都说了，赫克斯威的性别分类真的很多，不像人类不是男就是女。
哦，差点忘了，还有沃尔玛购物袋和武装直升机。
这些表格都是基础资料，比如性别、名字、家庭住址什么的，没有什么特别隐私的问题，所以洛蒂填得还算快。
填完她下意识拉了一下进度条，下一张表格是，伊莲恩·伊芙琳？
“你认识她吗？”提姆冷不丁问了一句。
洛蒂神色变得有些恍惚，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认识吧，我的第一个名字是她取的，不过我并没有使用那个名字。”
“是什么？”布鲁斯问。
“拉法叶尔。”
作者有话说：
伊莲娜·伊芙琳前面出现过两次，是和布鲁斯发生关系的女性，也是洛蒂母亲的投影或者说分身，关系比较复杂。
简单来讲就是她是洛蒂的母亲，但洛蒂的母亲不是她，包含但不等于的关系。
第53章 伊索尔德·里弗斯
“拉法叶尔、奥涅洛斯？”布鲁斯只是略微一思索，再加上奥涅洛斯的权能，他一下子明白了拉法叶尔和奥涅洛斯这两个名字的含义。
“拉斐尔、俄尼里伊。”世界第一的侦探几乎是瞬间猜出了这个一点也不难的谜题，布鲁斯用肯定的疑问句问道：“奥涅洛斯的能力是梦，所以洛蒂你的能力是治愈，对吗。”
在希腊神话中，俄尼里伊的另外一个名字是奥涅伊洛斯，而拉斐尔的另外一个名字是拉法叶尔。
俄尼里伊是希腊神话中的梦呓神族，是所有梦的化身，正好对上了奥涅洛斯是梦的主宰。
而拉斐尔是幔利橡树显现的三位天使之一，是操治愈术的天使。
布鲁斯微眯着眼看着还在阿尔弗雷德手上的酒‘光辉’：“洛蒂，光辉是你的能力？”
来了，还是来了。
洛蒂沉痛的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放在显微镜下被观察一样，她牙咬切齿，我亲爱的母亲，为什么你取名字总是喜欢从孩子的能力出发？
你让我连掩饰的机会都没有？！这才不到一个月啊，底裤都被人扒拉干净了！要知道治愈这个能力，除了陆斯恩、利亚姆以及某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家伙之外，也就奥涅洛斯知道了！
现在好了，又多了这么多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作为邪神（预备役）她的本源天赋这么伟光正，她还混不混邪神圈了？
当然洛蒂也可以选择不说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也不是真的对自己的能力不满，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炫酷而已。
治愈确实很好，但问题是洛蒂的治愈并非常规治愈，一般情况她自己都是不愿意使用这个能力的，用来给别人疗伤也很麻烦，需要像‘光辉’酒一样间接的使用。
洛蒂又一直是一个讨厌麻烦的家伙，所以她干脆直接忽略掉自己的本源天赋，只有在不得不使用的时候，才会选择性记起来。
除此之外，洛蒂不在乎自己的本源能力还要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成长和天赋也确实和本源天赋没什么关系，从小到大她使用和学习的能力是召唤，而未来她的权柄也似乎和治愈这个天赋没什么关系。
无论洛蒂怎么看，马羊都不可能有治愈的能力，而祭坛上的其他人也同样没有治愈能力，虽然洛蒂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权柄和自己的本源天赋无关，但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所以这个不重要的能力，洛蒂就不太会提及和使用。
所以洛蒂摊在椅子上，疑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有气无力道：“是的，父亲你的猜测没有一点问题，都是对的。”
布鲁斯猜出了洛蒂的能力，世界第二侦探也不甘示弱，提姆笑着说：“洛蒂，其实你在取名字这一方面真的和你的母亲很像。”
“？”洛蒂用眼神询问提姆他是什么意思？
提姆说：“你的本相是人身蛇尾？介意给我们看看吗？”
厄喀德那，希腊神话中半人半蛇的怪物，上半身是美貌的女子，下半身却是蛇的躯体。
洛蒂保持标准笑容，尬笑：“介意，很介意。”
她从椅子上爬起来，和已经抵达房间的厄喀德那交换位置，瞬间回到了房间中，只在空气里留下了一行黑色水墨一样的字体。
【我要睡了，明天理查德陪我去上课！】
她的恼羞成怒毫不掩饰，当然里面也有演戏的成分，毕竟已经被挖出这么多秘密了，再不找借口遁了，就真的底裤都保不住了。
：）。
水墨字体很快就消散了，提姆看着那行字体，耸耸肩暗含得意：“看来我猜对了。”
“不早了，我先走了。”主人公一退场，杰森也毫不犹豫选择离开，遵循蝙蝠家转头没的设定，阿福一个错眼就没看见他的身影了，只留下他难得兄弟情上线的好心提示：“对了，迪克头，做好准备，她让你去，没打什么好主意。”
剩下的其余人面面相觑，然后在阿福笑容中带着点危险的表情下，全部都选择回房间睡觉，布鲁斯也不例外。
提姆走在最后，他要把今天的资料全部整理归档。
“这个拿去化验一下。”杰森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这才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来，把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递给提姆，里面是一根有些长的黑色头发。
“这是？”提姆接过密封袋，稍微一思考：“洛蒂的头发？”
“嗯。”杰森迈开步子，走到冰柜前拿出一盒冰淇淋，挖了一勺，冰冷的口感让他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下来，他转头看着提姆，问：“你要来一盒吗？”
提姆摇头拒绝了，提醒道：“大米被B禁止吃冰淇淋了，你手上那些都是大米的存货。”
因为前段时间，达米安一天吃好几盒冰淇淋，在夜巡路上还不忘去冰淇淋摊买两个，被布鲁斯发现后，就被严厉禁止再吃冰淇淋了。
“活该。”杰森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但很快他就转开了话题：“那头发你化验的时候小心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当时分明看见她头发上有东西，但很快就没了。”
洛蒂当时的态度还是太生硬了，生硬得杰森想不怀疑她都难。
或许她的本相并不止蛇尾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提姆也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
等杰森真的离开后，布鲁斯才从阴暗处走出来，和提姆一起研究那根头发。
黑色的发丝被放置在密封的观察镜下，研究报考要等明天才会出来，因此布鲁斯和提姆都先去休息了。
头发在无人的蝙蝠洞里安静的呆着，似乎没有任何问题，蝙蝠洞到处都是、不要钱的监控镜头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头发依旧安静的躺在密封柜里。
蝙蝠洞上面韦恩庄园里，洛蒂的房间。
洛蒂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立即入睡，她面无表情看着南塞斯之镜，镜内的画面正是蝙蝠洞。
洛蒂看着自己的头发，冷笑了一下，好你个杰森，竟然背后玩阴的。
还有提摩西和父亲，她也算是实诚人，问什么答什么，一个两个的刚刚当众揭穿她的秘密不算，背后还要继续研究她的秘密，人和人之间就不能保持一点距离吗？
洛蒂咬着牙，神色阴暗，上次去到哀嚎回廊的里世界到底还是给她留下了一点影响，她更随性的使用自己的本相，不再像以前那么克制的完全不使用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和洛蒂共享视野，就会直接被这非人的视野弄得发疯，人类的视线范围正是人类大脑能处理的最优范围，甚至在这个视野内大脑也会进行“选择性处理”。
而洛蒂现在的视野除了她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角度，还包括了蝙蝠洞内的景象，从高度、角度来看，正好是头发的位置，基本上囊括了整个蝙蝠洞的全部景象。
南塞斯之镜内，蝙蝠电脑的监控画面显示管理员R.R上线，洛蒂才收回头发上的眼睛，只单独看着南塞斯之镜的画面显示。
“主人，他们好过分，竟然随意窥探您的隐私，不如我们给他们一个教训吧？”南塞斯之镜从本体上分裂出一部分，漂浮在洛蒂身边，镜面上的大嘴微微裂开，蛊惑的说到。
“啪。”
洛蒂选择毫不犹豫的把它击飞：“滚。”
洛蒂单手支着头，蓝色的瞳孔在室内没有那么亮，看起来深邃了不少，人身蛇尾的人身是布鲁斯血统的体现，在这一刻洛蒂思考的样子，确实有那么几分神似她的血缘父亲。
脑海里划过几个继续隐瞒自己秘密的办法，但很快洛蒂又放弃了，这样其实并不公平。
陆斯恩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他确实很理想主义，但在洛蒂的事上面，一定是洛蒂排在所有事情的最前面。
所以把洛蒂送回地球，并不是如他所说的工作太忙没办法陪伴洛蒂，这种借口实在低级，他又不是第一天这么忙，难道洛蒂长大到18岁是突然就需要家人的陪伴了吗？
再者，陆斯恩也确实从未缺席过洛蒂真正的成长阶段，送洛蒂倒地球也不过是借蝙蝠家的力量，解决洛蒂和奥涅洛斯的矛盾。
奥涅洛斯的寿命很长，也还算惜命，有陆斯恩在祂决计不会对洛蒂出手，但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洛蒂也满18岁了，上一代的矛盾也该解决了，而恰好地球这个地方总是那么吸引形形色色的物种的喜欢，奥涅洛斯也免不了俗。
算了，洛蒂想，就当补偿了，想知道就知道吧。
一旦做出决定，洛蒂的心神下意识放松，而作为象征，房间内的壁纸彻底变成了尖塔和触须的浮雕，而在水晶城堡洛蒂房间内永不消散的白雾也开始占领韦恩庄园属于洛蒂的房间。
而洛蒂看着房间内的变化，漫不经心的想着，或许今夜我会做个梦。
一个噩梦。
第54章 噩梦伴随死亡摇铃
“拉弗”
“我亲爱的拉弗”
“拉弗，我在等你”
梦境之中，既慢又哑的女声隔着数不尽的梦呼喊着，洛蒂躺在床上，周身的雾气剧烈翻滚，她在做噩梦。
眼珠在眼皮下剧烈晃动，但沉睡的人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过了许久眼皮忽然张开，洛蒂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跌坐在房间的镜子面前。
洛蒂剧烈的喘息着，回忆起那仿佛要被奥涅洛斯硬生生拖过去的恐怖梦境，她感觉心跳得更剧烈了。
真的够了，回到哥谭之后这噩梦真是源源不断。
洛蒂闭着眼挥挥手，空气中看不见的虚假落下帷幕，这面由阿尔弗雷德亲自为她挑选的镜子悄然露出了真实的模样，是南塞斯之镜。
从八岁那年和南塞斯契约开始，洛蒂使用的每一面镜子都必定是南塞斯，它无处不在。
这是因果律级别的契约，也是洛蒂所有契约对象中最紧密的一位。
“主人，你做噩梦啦？”南塞斯不怀好意的问着，宛如蛇类吐息一样的话语浮现在洛蒂耳边：“让我猜猜，你又梦到奥涅洛斯了？”
“主人，你怎么总是这么怕祂，瞧瞧，你连本相都藏不住了。”
随后是一串嘶哑难听的笑声，其实也怪不了洛蒂不喜欢南塞斯，这种无法摆脱、永远萦绕不散的恶意，谁会真的喜欢它呢？
洛蒂平缓着呼吸，面前墨绿色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模样绮丽的人影，深黑色蛇鳞零星分布在她的脸上，一双竖瞳直勾勾看着自己，洛蒂伸出手像之前进入哀嚎回廊时那样，一片又一片生生把脸上的鳞片拔了下来。
因为蛇鳞被强行拔掉露出的青绿色血痕，蜿蜒在脸上，配上苍白偏淡蓝的脸色，那是一种非人的艳丽。
尽力把自己的本相收回去，洛蒂指尖用力抓住南塞斯之镜的边缘，在装饰宝石破裂的声音里，她慢慢命令道：“我要看奥涅洛斯。”
或许是出于一种被长久监视的愤怒，洛蒂此时萌生出强烈的窥伺欲，拥有南塞斯之镜的她分明才是这个世界前最适合偷窥的人。
南塞斯又是一串笑声：“主人，你不怕了？”
洛蒂抬起头，冰冷的蛇瞳冷冷的看着南塞斯，裂纹弥漫上南塞斯的镜片，墨绿色的镜子轰然破碎，碎片洒落了满地。
房间的窗帘没有关严实，银色的月光透过裂隙照进屋内，于是南塞斯之镜的碎片折射出了满地的星光。
镜片碎了，但空气里又浮现出了更多的镜子，南塞斯猩红的大嘴在这些镜面里故作委屈的瘪起：“真是令镜子伤心啊，主人~”
许多的镜子传出许多的声音，萦绕不散的尾音仿佛身处满是回音的山谷。
洛蒂没有理它，她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这面镜子，掠过层层叠叠的梦树枝丫，在忽略掉天空之中那枚巨大的邪神之眼右眼，洛蒂只注意着镜中那一截精致的蛇尾，暗紫色的蛇尾像是无数工匠呕心沥血雕刻的精美工艺品，从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出瑕疵。
那截蛇尾仿若死物一样静止不动，随后镜头沿着蛇尾慢慢往上。
随后洛蒂的视线被一抹猩红占据。
“嘶~”、“哗啦~”
蛇类嘶鸣声伴随着镜片再一次碎裂的声音，房间里洒落了更多的碎片，而这一次南塞斯没有再出现。
在十八年前，还是一枚蛋的洛蒂刚刚从母亲四分五裂的身体里逃窜出来的时候，伴随着身后刚出生的奥涅洛斯狼吞虎咽的吞噬母亲的吞咽声，她很不优雅也毫不回头的死命逃跑。
洛蒂清楚如果不是恰恰好，她幸运的落进了陆斯恩的怀里，被他带走。
她也会和母亲最后一胎的兄弟姐妹们一样，成为奥涅洛斯出生后最鲜嫩的食物。
因此自那以后奥涅洛斯就是洛蒂最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而令人绝望的是，噩梦还真是祂的权柄，这就意味着从小到大洛蒂做的每一场噩梦都伴随着死亡的摇铃。
这一次隔着南塞斯之镜，是洛蒂和奥涅洛斯除了一起呆在母亲肚子里之外，离得最近的一次。
近到，恐惧和害怕不可自抑的弥漫上洛蒂的脸，污浊的绿色脓液从洛蒂眼角滑落，洛蒂一边哭一边拿出杯子接着眼泪，眼泪砸落在杯子里神奇的变成了金黄色，耀眼纯净像是太阳光。
呜呜呜呜呜，陆斯恩，我要回家！
*
楼下，蝙蝠家的众人理所当然的没有睡觉，各自熟悉着自己新装修的房间，连阿尔弗雷德都还呆在厨房。
因此当洛蒂的房间接二连三传来东西破裂声的时候，全家都听见了。
阿福从厨房出来，走到洛蒂房门口，蝙蝠家其他人也全部聚齐正犹豫的站在门口。
芭芭拉回自己家了，因此作为唯二的女孩子，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义不容辞的站在了最前面，斯蒂芬妮手背放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既担心洛蒂是不是出事了，又担心打扰到洛蒂。
正当她咬着牙就要敲门的时候，阿福就这么仿佛伴随着圣光出现了，所有人包括布鲁斯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让开位置，阿福站在门口，毫不犹豫就敲响了门。
其他人也默不作声跟在了阿福背后。
“叩、叩、叩。”
阿尔弗雷德不急不慢的敲了三声，这才扬声道：“洛蒂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低低的嗓音道：“……可以。”
这道嗓音又低又哑，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感，跟洛蒂平时的声音差别极大。
阿福皱着眉，将要开门的动作顿住，给身后的人留出准备时间。
其他人默契摸出了武器，布鲁斯站在了阿福身边，卡珊德拉紧随其后。
“咔”门被推开，众人警觉的看向屋内，一道黑发过臀的身影正站在镜子前。
洛蒂转过身，她现在的样子极其非人，比之前和杰森在哀嚎回廊时的样子更非人一些，她的脸上分布着零星的深黑色蛇鳞，蛇鳞在黑暗中泛着斑斓的光晕。
已经变成了竖瞳的瞳孔，正一眨不眨看着他们，充斥着她自己可能也没发现的攻击欲。
那张妖异深邃的脸分明和她平时有七八分相似，但又切切实实更美更异类，尤其是那双眼睛。
“洛蒂？”布鲁斯试探的喊到。
洛蒂的反应慢了半拍：“……嗯。”
在众人进来之前，洛蒂正在疯狂想要把陆斯恩喊回来，但理智又死死按住了她的动作。
陆斯恩的种族被称为造物一族，这个族群的全部族人都是被人称为造物主的存在，陆斯恩除了处理赫克斯威的工作之外，更忙的是创造新的世界、新的物种，又或者是去观察、帮助新生世界步入正规。
因为太忙但又不愿意错过洛蒂的成长，陆斯恩是把自己的实时日程表发给了洛蒂的，只要洛蒂想她随时可以查看陆斯恩现在的状态和行动，所以洛蒂清楚陆斯恩要明天才会回到赫克斯威。
与其在今晚，明天上午课之后去见陆斯恩才是最好的安排，但洛蒂又真的害怕，需要安全感。
因此在看见布鲁斯等人进来后，她眼睛都亮了。
洛蒂目光从大家的脸上划过，找着开场的借口：“提摩西。”
她喊了一声，洛蒂现在的样子委实狼狈，大家都纠结着该怎么安慰她，但安慰这种行为在蝙蝠家实在罕见，哪怕布鲁斯养了这么多小鸟了，他也没学会该怎么和状态不好的女儿相处。
他一个劲儿看迪克，迪克无语极了，但靠谱的大哥还是决定站出来，不过他还没说话，洛蒂先喊了一声提姆。
正看着那满地数量明显多于洛蒂房间镜子大小的碎片的提姆，猝不及防被喊了一声，一头雾水的被大家挤到最前面：“怎么了，洛蒂？你看着不是很好。”
洛蒂摇摇头，看不出是不是在嘲讽的说道：“提摩西，你房间里新装的时间装置就用来给你休息的，不是给你延长工作时间的，你的黑眼圈已经浓重到可以去华夏和熊猫竞争上岗了。”
“或者，你需要我和尤利西斯说一声，提前帮你在地狱预约一个工作岗位吗？”
提姆隐忍的不发一言，满脸写着：为什么突然开嘲讽？
“麻烦让一下。”靠谱的阿尔弗雷德早就在看见洛蒂的第一眼就去准备了一杯牛奶：“洛蒂小姐，先喝点热牛奶吧。”
温热的牛奶可以安慰不安的情绪。
阿尔弗雷德的话打破了一室的静默，叽叽喳喳的问询声迅速充斥在了洛蒂的耳边。
迪克：“这镜子是自爆了吗？我要投诉生产厂家。”
这才买了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故，哥谭的伪劣产品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疼不疼？”斯蒂芬妮小心触碰着洛蒂的脸，担忧的看着她脸上的血痕。
卡珊德拉小心的把周围的碎片踢远。
其他人也担忧的问询洛蒂，但洛蒂自顾自抱着牛奶杯，思考刚刚对提摩西的关心够不够缓解气氛，要不要再挑个人关心一下，然后再提出要求？
直到布鲁斯开口：“洛蒂，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你需要帮助吗？”
“需要！”洛蒂接着布鲁斯的尾音毫不犹豫的开口：“我现在需要大家陪我一起睡觉！”
布鲁斯皱眉，不解但尊重：“卡珊和斯蒂可以陪你。”
洛蒂摇头，态度坚决：“不，我要你们一起。”
光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可不足以弥补洛蒂缺失的安全感，必须全家一起才行。
布鲁斯试图劝说：“家里面没有这么大的床。”
“有，希克斯的龙巢很大，也很干净。”
“我可以。”原先默默皱眉的达米安第一个同意。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们一起去希克斯那里吧。”
众人：？哪里都同意了？
但没办法，在洛蒂的坚持下，大家最终还是抢了希克斯的床，睡在了一起。
只有月光见证了这场义警对刚出生婴儿的霸凌。
作者有话说：
恭喜奥涅洛斯仅靠一截蛇信就达成吓哭妹妹成就。
第55章 志愿者的用处
无湾海域，海妖捕猎学考场。
洛蒂带着迪克站在海域入口，靠着迪克，打了个哈欠。
她神色还是不是很好，脸色苍白，鳞片零星分布在脸上和手臂上，一双竖瞳也收不回去。
洛蒂现在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从而控制污染，她估计得等考试结束后见到陆斯恩了，心情放松情绪才能平稳下来。
因为早上是和大家一起在希克斯的巢里醒过来的，所以洛蒂今天的头发是斯蒂芬妮梳的，黑色的长发被编成了许多辫子。
斯蒂芬妮没事的时候喜欢参加各种大秀，审美算是家里最顶级的那一批，能和她并列也就我们时髦的韦恩少总提摩西总裁。
她结合洛蒂今天外表气质的非人感，利用妆容和服饰巧妙的把这种非人感转化成一种艳丽的异域感。
衣服也是特地选的裙装，斯蒂担心洛蒂会突然控制不住变成蛇尾，这样裙子会更方便一些。
长辫子加上金绿色服饰，今天的洛蒂委实异域风情十足。
原本今天上课，卡珊德拉表示她陪洛蒂来的，卡珊不放心迪克陪洛蒂去，作为家里面体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卡珊认为在洛蒂状态不对的今天，她陪着去才更安全、更放心。
但洛蒂拒绝了，主要是今天并不是什么正经课，她是去当志愿者赎罪的，洛蒂对女孩子一向更宽容，不愿意让卡珊德拉去受罪。
当然她没有这么明着说，她只是表示今天的行程更适合理查德去。
卡珊不理解，但还是表示了尊重，并表示她会一直在家里面，如果洛蒂有需要，可以随时喊她。
无湾海域的入口处，考生早已经进场，此时站在这里的都是本次考试的志愿者以及他们的陪读，这些人大多都有一张洛蒂很熟悉的面孔，指洛蒂在禁闭室或者通报栏上都有看到过。
而在几个洛蒂更熟悉的一起上过几节课的熟面孔身边，都跟着一些洛蒂完全陌生的人，虽然洛蒂记脸很不行，但记气息确实没出过错的，她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他们没带着来上过课的陪读。
洛蒂摇摇头，真是逮着生的坑啊。
入口处的屏障晃了晃，然后消失，考生准备就绪，该志愿者入场了。
洛蒂和迪克迈开步伐，夹杂在人群中进入考场，在进考场前，在考场入口处那块刻着无湾海域的巨石上，迪克隐约看到了几句入内须知。
其中一句好像是禁止往考场倾倒酒液？
其他志愿者带着自己的陪读走得很快，洛蒂也拉着迪克往里面赶，催促道：“快一点，理查德，等会儿出海的船没了，我们就只能自己游过去了。”
迪克只好收回自己还在看须知的眼睛，跟着洛蒂往里面走，同时问道：“说起来，洛蒂你还没说志愿者都要做什么呢？”
“咳。”洛蒂咳嗽了一声，神色有些飘忽：“就维持考场秩序什么的，反正就是呆在船上，很简单的。”
她加重了船上这个单词。
迪克半知半解的点点头，率先去海边牵了一条小船出来：“这个船可以出海吗？”
很小的船，就是那种站两个人还算宽松，站三个人就要怀疑翻船的小船。
洛蒂踢了踢船身上的魔法刻纹：“可以，它的动力是魔法能量，只要不翻船，什么事都没有。”
小船摇摇晃晃的飘在海面上，迪克和洛蒂分别站立在一边都不太敢动，感觉这玩意儿一动就会翻。
无湾海域很大，迪克已经看不见其他志愿者的身影了，也是因此迪克对洛蒂的话又信了几分，难怪需要这么多志愿者，这考场也太大了。
迪克还想问他们具体要做什么，难道就是在海上飘吗？
这时一阵歌声突然从海域深处传了过来，优美的歌喉就像是传说里引诱水手的塞壬之音，蛊惑味十足。
“海妖开始考试了。”洛蒂转向歌声传来处说道。
迪克也跟着看过去，海域深处不知为何弥漫着浓重的白雾，迪克看不见那边的情况，只能听见越来越轻缓的歌声，好像海妖已经诱惑到了水手，正指引着水手一步步走入海中，因此祂的歌声越来越柔和，生怕惊醒了水手。
也是这个时候，迪克终于反应过来：“对了，他们的考试内容是什么？”
“是”洛蒂正要答，但接着消失的歌声响起的呼救声打断了她的解释。
“救命，救救我，咕噜咕噜，我不会水”
“救命”
刻在迪克骨子里的义警本能让他立马把船向着呼救声过去，无论是布鲁德海文还是哥谭，它们都是海滨城市，迪克很熟悉落水的呼救声，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这是不是装的，毕竟想要借着被害者身份偷袭夜翼的罪犯大有人在。
而这道呼救声，迪克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绝对是真的溺水了，很真实。
呼救声越来越微弱，迪克焦急的把船开到了最快。
等两人即将赶到的时候，海面上只剩一只手还在扑腾，以及一张青白的脸时不时露出一点在海面上，落水者快要没力气了。
而那张脸迪克认识，在海域入口等待进入的时候，他不动声色把周围的情况观察了一遍，这个女孩是陪读，当时正和自己的陪读对象聊天，她的陪读对象恐海，说等会儿让她自己去船上。
而听着对话，她还是一个纯正的人类。
来不及思考，迪克干脆的跳下了船，向着落水者而去，因为焦急，他也就错过了背后洛蒂无所事事的神色，以及那句浅淡的感叹：“真拼啊，倒是第一次见溺水的人鱼。”
洛蒂一眼就看出来，大概是为了追求真实感，那人鱼估计是动了什么手脚，她是真的溺水了。
太拼了，为了一门课的分数，真是把命都拿出来拼了，任何生灵在接近死亡的时候都会爆发出自己的本能，而这位人鱼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作为一条鱼硬是把自己在海里玩到了濒死。
迪克的泳姿很好看也很快，他很快就接近了人鱼，随后一只冰冷的手从下方抓住了他的脚踝，迪克没有怀疑，落水者慌乱之下是会拼死抓住施救者，他正要用力把她拉上来。
一股巨力就从脚踝处硬生生传来，这是一股他完全不能反抗的非人的力道。
F**K，该死的，什么东西在拉他？！
迪克一遍用力踹那只手的主人，一边找落水者，但海面已经平静了下来，没有丝毫落水者的踪迹。
脚踝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不得已之下迪克被硬生生拉入了水底，然后他看见了一张脸，那张引诱他来救的人的脸，在他面前生生变了一个模样。
迪克一边被海妖拖着往海底走，一边想明白了，他就是那个被引诱的水手！
在肺部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海妖终于松了手，她调转方向抓住迪克的手，带着他几个呼吸就跃升到了海面上。
迪克被放开，他冒出海面贪婪的呼吸着氧气，一边就传来破水的声音和说话声。
“谢谢你，亲爱的。”漂亮的人鱼从水底猛的窜出来，洒了迪克一头的水，她笑得很漂亮，妖异而蛊惑，两颗尖牙在日光中微微泛着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我的考试及格了。”
及格？什么及格？
迪克下意识转头去看洛蒂，洛蒂双手环胸站在小船的边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cos了一把海妖捕猎学的考题，高兴吗？理查德。”
迪克闭了闭眼，终于想清楚了，感情志愿者的作用是提供考卷啊。
那块巨石上某一条须知的内容他也懂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须知2，志愿者入场请务必带陪读。】
迪克伸手把自己湿透的头发向后顺成大背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帅得过分突出的脸，他苦笑：“好过分啊洛蒂，难怪你不带卡珊过来，原来是舍不得她当考题啊。”
“而且，你竟然一点都不告诉我他们的考试内容。”迪克谴责的看着洛蒂，抱怨道。
“要是让你知道了，海妖还怎么蛊惑船员、完成自己的考题？”洛蒂被迪克的脸蛊惑了一下，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包容，她蹲了下来伸手递给迪克：“我也没办法，不坑你，我就得自己上了。”
“你能理解我吧，理查德。”洛蒂无辜的看着迪克。
赫克斯威的海妖捕猎学的学生不全都是海妖塞壬，洛蒂嘴里的海妖是全体选修了海妖捕猎学的水生生物同学，就比如蛊惑了迪克的这位，她的种族是人鱼。
迪克抓住洛蒂的手，作势要上去，但在洛蒂用力抓住他要把他拉上来的时候，他冷不丁的一个用力，反向用力要把洛蒂拉进水里。
“扑通。”一声，船在两个力的加持下一点不意外的翻了，洛蒂也跌进了水里。
“咳，理查德！”洛蒂从水里冒出头，生气地冲迪克喊道，迪克已经毫不犹豫往另外一个方向游走。
洛蒂胸口起伏了一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被气笑了，她劲瘦的腰身在水里一个用力就转了个方向，朝着迪克扑了过去，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哈哈哈哈哈哈。”迪克一边躲过洛蒂的攻势，一边挑衅：“洛蒂，你也被我蛊惑了吗？我是不是也算及格了？”
“行啊，我成全你，你别让我抓住了，被我抓住了，我就送你去转世投胎成海妖！”洛蒂恼羞成怒，更生气了，本来情绪就不稳定，她现在更不稳定了，脑子里只有抓住理查德这一个想法。
迪克的游速很快，洛蒂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抓不住他，加上旁边的人鱼小姐一是因为感谢迪克帮她完成了考试，二是报复洛蒂上学期害他们全体挂科，毫不犹豫的在一边干扰洛蒂，时不时绊洛蒂一下。
海洋毕竟是人鱼的天下，在这样一番追逐之下洛蒂和迪克的距离反而还更远了。
洛蒂气极了，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现在情绪上头，只想抓住理查德。
迪克游在前面不时转头看一下自己和洛蒂的距离，眉眼间还带着得意，这时一条冰凉的东西突然从下方缠住了他，它缓慢收紧，死死缠在迪克腰上。
什么东西？！又来一个海妖？
迪克神情一肃，低头去看，他腰上正缠着一条黑色的蛇尾，蛇尾很漂亮在阳光照射下透着斑斓的彩色。
这是什么东西？
“继续跑啊，理查德，怎么不跑了？”洛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透着一股咬牙切齿，像是为了顺应她的声音，缠在迪克腰上的蛇尾突然用力，强行拖着他往后朝着洛蒂的方向而去。
迪克没有反抗，他已经全然愣住了，他失声：“洛蒂这是你的尾巴？！”
我的天，这样我岂不是家里面第一个看见洛蒂真身的人？
一边看着情况发展不对的人鱼考生早已经跑了，只剩迪克独自面对本相毕露的洛蒂。
“怎么，你对我的本相有什么意见吗？”洛蒂问。
第56章 她的尾巴比宝石更美
“我对你的尾巴没有任何意见。”迪克解释道：“它很漂亮，五彩斑斓的。”
像是顶级的墨玉在阳光下折射着斑斓的火彩。
洛蒂没有说话，目光森冷的盯着理查德，冷得像一块冰一样的蛇尾无意识的用力，绞碎了迪克腰上的衣服，贴着他的皮肤缓缓滑动。
从腰间的刺痛感来说，迪克清楚自己的腰绝对破皮了，但他没敢说话，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和一头大型食肉猛兽对峙，现在正是考验双方耐心的时候，迪克有一种自己要是敢动就会被撕碎的错觉。
洛蒂仔细看着迪克每一个微表情，确定自己确实没看见一点他对自己真身的嫌弃或者其他负面情绪，她才慢慢放开了蛇尾。
破皮的皮肤和海水一接触，疼得迪克下意识打了个机灵。
洛蒂的蛇尾有近三米长，她伸手抓住迪克的手腕，一个甩尾极快在海里游了起来，身后留下长长的一条白线，在即将靠近船只的时候，尾巴前移卷住小舟拖了过来。
迪克率先爬上小舟，之后洛蒂也在船边坐下，下半身放置在水中。
迪克克制不住自己看向洛蒂尾巴的视线，太美了，比布鲁斯收藏室里的任何一块宝石都要美，任何顶尖的奢侈品在这条蛇尾面前都会沦为黯然失色的赝品。
洛蒂脸上、手上也是有鳞片的，但她那些鳞片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脆弱，像是刚长出来，加上零星分布，所以迪克也没发现原来她的鳞片竟然是这样的。
洛蒂低着头没有理会理查德的视线，她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海面上或许是因为迪克已经帮助一位考生完成了任务，所以白雾已经散去了，他们也能看见其他考生和志愿者了，而且对面应当看不见他们。
有的志愿者队伍像是迪克一样被海妖蛊惑落水，有的则无论海妖怎么做都佁然不动，理都不带理会海妖的。
迪克：“所以之前的歌声也是为了诱惑我的，但是因为我一直没上钩，所以才转换思路，伪造出引诱了别人的假象，让我来救？”
洛蒂终于把尾巴收了回去，但她的腿上也出现了零星的鳞片，而且她站在船上时，迪克眼睁睁看着她把腿在地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滑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双腿了。
蛇尾滑动和人腿滑动的视觉冲击完全不一样，后者是真的让迪克背后都是冷汗。
海妖引诱水手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一般都不会很复杂，因为歌声和脸就是他们最大的武器，许多理智不高的人在歌声里都撑不过一分钟就会直接沦为海妖的猎物，他们的长相大多要么极具攻击性，要么就格外柔弱。
引诱迪克的那条人鱼显然了解过洛蒂，以及来过一次赫克斯威的迪克，这很正常，绝大多数考生都肯定去哀嚎回廊购买过洛蒂的情报，这可是光明正大报仇的好机会，谁会放过？
所以她才会装成一个迪克知道的纯血人类的样子，就是为了放松迪克的警惕性。
不过说到这里迪克摸着下巴，恍然：“所以我们在考场入口等待的时间，其实是给海妖熟悉猎物的时间、准备捕猎的？”
洛蒂又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是啊，海妖捕猎也是要动脑子的。”
“你要再玩一会儿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考场？”洛蒂问迪克，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呆在考场了，她有点饿，问着鼻子里那股海鲜的腥味，饥肠辘辘的饿，再不走赫克斯威明天就要传出某某同学考场生啃同学的劲爆新闻了。
无湾海域确实挺美的，但毕竟是别人的考场，迪克也没打算多留：“这里冲浪还不错，可惜是别人的考场。”
无湾海域的海水是剔透的蓝，边缘还泛着彩虹配色的彩色，空气里也漂浮着七彩的泡泡，确实很美。
“那等下次没课可以来这里一起团建。”洛蒂说。
地球好像是把这种游玩称为团建吧？
到时候可以把蝙蝠家的女孩子们都带过来，如果没有陪读的话，赫克斯威确确实实算得上顶级的旅游胜地，每一处都是陆斯恩精心雕琢或者罗莎琳德精挑细选抢回来的。
“那是家庭聚会，不是团建。”迪克先习惯性纠正了洛蒂的用词：“平时这里可以进来？”
小船往海岸驶过去，洛蒂从空间里翻出便携式清洁力场清理自己身上的海水，也顺手扔给了理查德一个：“可以，因为上学期那件事之后，考试前几天会封闭考场不许进入，但其他时候都不禁止学生过来玩，埃拉很喜欢逃课来这里钓鱼，无湾海域里有一种彩虹鱼很美味。”
“就是数量不多，但上次酒海事件、海妖们污染爆发后，无湾海域的生育率飙升，现在都还没有降下来，所以彩虹鱼的数量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所以虽然其他人对洛蒂和艾登深恶痛绝，但欧内斯特暗地里还夸奖了洛蒂和艾登，因为他靠卖水产大赚了一笔。
“那专业对口了，我钓鱼很厉害的。”常年生活在海滨城市的迪克骄傲极了，拍拍胸膛道：“下次我给你钓彩虹鱼吃。”
“那你不要忘下单彩虹鱼专属钓具，彩虹鱼会穿透技能，一般的渔具钓不到它。”
说到这个迪克想起来了，在洛蒂被斯蒂芬妮像洋娃娃打扮的时候，提姆告诉了他一件事：“对了，洛蒂。”
“布鲁斯和欧内斯特谈成了商业计划，韦恩集团正式在哀嚎回廊入驻了，他给我们一人办了一个账户，你下次付款可以付这个账户的。”
当然因为赫克斯威的保密性不方便告诉普通人，所以这些事还是我们可靠的提摩西总裁负责的，布鲁斯只负责出一张嘴。
难怪上次可以在哀嚎回廊买到打着红头罩最喜欢的热辣狗招牌的热辣狗，原来是布鲁斯开的啊。
不止‘红头罩最喜欢的热辣狗’，‘还有罗宾最喜欢的冰淇淋’、‘夜翼最喜欢的麦片’等等，也是把哥谭义警衍生品卖到世界外了，走出星海了。
洛蒂恍然大悟，她没有拒绝布鲁斯的卡，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应该是用不上的，洛蒂从小到大没有差过钱，陆斯恩从来不限制她的花销，对于造物主来讲，钱确实只是一个数字，所以洛蒂就是把赫克斯威买下来，她账户的钱都是够的。
只是可惜赫克斯威是非卖品，它是罗莎琳德的神域，要买它得先把罗莎琳德买了。
但敢买罗莎琳德的，下场就会和买祂头的那些人一样，统统成为罗莎琳德污染的养分，这是由欧内斯特设计、罗莎琳德实施的纯粹不掺一点真的仙人跳。
船停在海边，上岸的人不少，不过脸色都不太好，毕竟这个点能上岸离开的都是抗诱惑大失败的选手。
洛蒂倒是无所谓失不失败，失败的代价也就是支付上次事故一半的赔偿款而已，但她的赔偿款又不是学校支付的，维达早就支付全款了，所以她就是失败也没有任何代价。
感谢妈妈，就算已经死去了，依旧能为她解决麻烦。
“你先回去。”离开海妖捕猎学的考场后，洛蒂看着迪克说道。
“啊？”迪克转头看向洛蒂，疑惑：“你要做什么？”
洛蒂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要不是今天是志愿者行程，布鲁斯是不会让她来上课的，课这个东西完全可以请假，反正都已经六年没毕业了，没什么好焦急的。
所以布鲁斯在迪克来之前是叮嘱过，结束后就带洛蒂回家休息，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
洛蒂把自己因为下海导致有些乱的头发理顺，解释道：“你知道上学期海妖捕猎学整个考场都因为我瘫痪了吧？”
迪克先是一沉默，然后诚恳发问：“……知道是知道，不过志愿者任务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难道还要做什么吗？我替你去可以吗？”
他一问三连。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蒂摆摆手，然后干脆挑明：“我的意思是，为了保证我不再犯事儿，不仅我要全程呆在考场监管的视线下，他们还邀请了陆斯恩过来监考，以防我又做什么坏事。”
说实话，要不是海妖捕猎学的志愿者赎罪机制是写在校规上的，这些监考是压根不会让洛蒂过来的。
一个动作让全体考生补考的天才这么多年也就这么几个了。
说到最后洛蒂的语气已经有些雀跃了：“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陆斯恩了，我要去找我爹了。”
这才是洛蒂今天坚持来无湾海域的理由，不然真以为她这么有责任心吗？
迪克恍然：“你跟陆斯恩关系真好。”
洛蒂诧异：“你跟布鲁斯关系不好吗？”
迪克想了想，摇摇头：“那也不是，我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布鲁斯费了很大劲从杀手马戏团找到了我曾经的泰迪熊，然后像个圣诞老人一样送到了我的床边。”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也会因为不同的理念发生矛盾，但我很确信，我们都互相爱着对方。”
“不长嘴人设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洛蒂的嘴还是和昨晚关心提姆时一样毒。
“”迪克只能表示沉默，不然他又不能去代替布鲁斯发声，跟杰森说，“儿子，老爸爱你。”
想想都觉得恶寒。
“不说出来的爱跟不存在区别不大。”洛蒂看着迪克，意有所指的说到，杰森跟布鲁斯的矛盾，她用脚趾猜都能猜出来，现在韦恩二少的死亡通知都没有撤销：“连陆斯恩都会明确的告诉我，他很爱我。”
长辈爱的坦诚才是孩子底气的来源。
迪克无奈的看着洛蒂：“这话你得和布鲁斯说。”
“那算了。”洛蒂拒绝得很迅速。
“那我先走了？不过我该怎么离开？”
来这几次都是和洛蒂一起走的，压根没有自己走过，迪克不清楚该怎么离开赫克斯威。
“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妮可会感应到。”洛蒂回答，不过她想了想又说：“陆斯恩很忙，我们估计说不了几句话，要不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吧。”
等待是一场以耐心为核心的拉练赛，在洛蒂大一的时候，曾经有一次精神考的考题是等待，洛蒂在幻境里等了一个又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贱人NPC，等到最后她把整个考场都砸了。
因此她很清楚等待真的很折磨人，所以她兴致勃勃的提议：“理查德，你想去学一学驾驶魔毯或者扫帚吗？有专门的兴趣课，还挺有意思的。”
洛蒂这里指的是旁观者会看得很有意思，但迪克显然不这样想，他也兴趣盎然道：“可以啊，感觉会很有意思，不过你之前送我的扫帚速度很慢，很容易就上手了。”
说到点子上了，上次达米安说扫帚太慢了之后，洛蒂就定制了新的扫帚，这次保准速度赶超蝙蝠车。
洛蒂笑得“温和无害”：“我给你定制了新的扫帚，正好你可以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试一试。”
“好啊，谢谢你洛蒂。”迪克也高兴，像是完全看不出洛蒂的不怀好意一样，很高兴的接受了新的礼物。
“对了，洛蒂。”正好了，迪克也有件礼物要送给洛蒂：“我给你定制了一辆机车，涂装是白色的，回去我们一起去赛车好吗？”
迪克一直记得洛蒂喜欢白色。
“好啊！”洛蒂眼睛亮了亮，不过她还是很守法的表示：“不过我可能要先去考个驾照。”
是的，她之前一直是无证驾驶。
“哦，这个无所谓。”真·法外狂徒·义警·迪克毫不在乎：“家里面的孩子开始玩车，都不是从考驾照开始的，达米安还没车高呢，照样开得起劲儿。”
包括迪克自己，他也是还没车高的年纪就开得飞起的那位。
“那好吧。”洛蒂瞬间被说服，她本来就是装个样子，也没真的想遵守哥谭的法律，被迪克说服后就干脆的点头同意了。
“那你自己打个海东青去兴趣课练习区吧，我先去找陆斯恩了！”
“好。”
两人告别，各自往自己的方向走去。
第57章 陆斯恩、维姮缇娅
无湾海域的监考区在天空之上，不，或许不能挂上“无湾海域的”这个前缀，因为监考区是全校所有课程通用的，它存在也不存在于所有考场的上空，它的存在是薛定谔式的，就像罗莎琳德的彼因塔。
只是监考区会出现在任何一门需要监考区的考场上空，而彼因塔只会出现在罗莎琳德想出现的地方。
监考区的建筑风格有点类似于地球的比萨斜塔，它的整体是倾斜的，倾斜角度近二十度，但和比萨斜塔因为地基不均匀和土层松软倾斜而不同，监考区的倾斜是故意的。
大约是在洛蒂十岁左右，陆斯恩在罗莎琳德的要求下，对赫克斯威一些区域进行重装，而这个时间正值洛蒂痴迷基建游戏，所以她强烈要求由她来设计监考区。
洛蒂的审美还不错，设计的监考区是她一贯喜欢的风格，是罗马建筑风格式的独立钟塔式设计，和比萨斜塔差不多，但也是因为如此，在陆斯恩发现洛蒂设计的塔是倾斜的时候，他以为洛蒂是故意参考比萨斜塔的倾斜，所以他保留了倾斜设计，也就有了今天倾斜的监考区。
监考区的地面像是布满水的镜面，走在上面，水纹的波动会以脚为中心向外蔓延，美轮美奂。
洛蒂看了看陆斯恩的定位，在监考区最顶层，学生没有进入监考区的资格，但赫克斯威学生主席有。
钟塔外面看起来是倾斜的，但走在里面并会不感觉脚下的地板有倾斜的迹象，因为钟塔里面的设计是陆斯恩做的，洛蒂没有插手。
洛蒂顺着旋转楼梯一步步往上，赫克斯威没有电梯，因为楼梯从来不需要走完，只要心里想着自己要去的楼层，那跨出楼梯出口就是你的目的地。
顶层长长的走廊尽头只有一个办公室，属于陆斯恩的办公室。
“嘭”的一声，大门被来人很用力的推开，正埋头公务的陆斯恩头也不抬：“来了？”
“桌上有给你带的东西，是当地特产。”
“我好想你啊，陆斯恩。”洛蒂几步走到陆斯恩的办公桌前，撑着办公桌笑眯眯道。
“嗯，我也很想你，洛蒂。”陆斯恩从堆叠得比人还高的文件里抬起头，仔细打量洛蒂，因为她不太好的状态皱了皱眉：“这几天在地球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洛蒂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拆起了礼物。
盒子里是一瓶酒，酒液是鲜艳的红色，包装和颜色都很漂亮。
酒瓶旁边还配套了一个精美的酒杯，洛蒂直接用这个酒杯倒了一杯出来，边喝边说：“还好，大家都很好相处的。”
不管她怎么坑他们，都没有一个人真的抱怨，短短一段时间，理查德和提摩西都喜提莱塔洗脑套餐，这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
“那就好，要是玩得不开心就回家。”陆斯恩没有问洛蒂现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低头继续处理公务，淡淡道：“奥涅洛斯的事这次要是处理不了，就下次再说。”
浅淡的白光笼罩洛蒂，修复着她脸上因为自己拔鳞片造成的血痕。
陆斯恩的语气带着些微严厉：“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拔自己的鳞片，再不听话，就去莱塔那里洗个脑。”
当然这只是吓唬小孩的，就跟华夏家长说的不听话会被狼外婆吃了是一个道理。
洛蒂确实拔过自己好几次鳞片，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鳞片，陆斯恩也教育过很多次，但都没什么用。
主要是孩子已经大了，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干脆的打一顿了，虽然陆斯恩也没怎么打过她，骂更是从来没有过。
洛蒂转了转了眼睛，没有接这个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把主场拉到自己这边：“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爹！下次不许突然把我丢给别人，我会以为你不要我了的。”
之前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飞机上，虽然后面洛蒂自己想清楚了陆斯恩的用意，但在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慌乱，当然细微的慌乱过后更多的是愤怒。
洛蒂13岁考入赫克斯威之后，就很少叫陆斯恩爸爸、爹之类的称呼了，好像所有小孩子长大后，都会以改变对父母的称呼来体现自己的成熟。
所以洛蒂突然这么严肃的叫爹，陆斯恩就放下了笔，态度认真的道歉：“抱歉洛蒂，下次我会注意。”
“还有，我永远不会不要你，你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他干脆的道歉，没有找什么借口。
虽然陆斯恩清楚，如果和洛蒂商量，她必定不会同意，自己孩子有多懒散做父亲的一清二楚，所以在这类问题上，陆斯恩从来不会给洛蒂选择的机会。
毕竟洛蒂长到今年18岁，翻年就19岁了，在任何陆斯恩跟她商量的话题上，基本就没谈拢过。
不管是她小时候非要学创造，还是奥涅洛斯的事，洛蒂总是想要改变，又怠于改变，这让一向喜欢追求效率的陆斯恩很是看不惯。
当然洛蒂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偶尔她上头了，也会行动力超强的去做点什么，但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她带提姆去偷龙蛋。
龙蛋事件后续也是陆斯恩摆平的，钻石龙对龙巢的意义很不一样，如果不是陆斯恩在背后处理烂摊子，龙族已经杀到地球了。
再想起家里面那座光污染严重的水晶城堡，又看看洛蒂脸上还没完全长好的鳞片，陆斯恩摇摇头，深感养孩子果然是报应。
像今天这么乖巧的洛蒂，陆斯恩也难得看见几回。
对于道歉，陆斯恩并不抗拒，有错就认，这是他从小教洛蒂的，作为父亲他自然也会以身作则。
反正他们父女俩都清楚，对方压根不会改，只是说着好听而已。
但是好听不就是最大的意义了吗？
洛蒂自己喝了一会儿酒，还是没忍住，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晃硬生生把椅子晃到了陆斯恩办公桌前，趴在办公桌上，说：“爹，刚刚理查德看见我的真身了。”
“其他人虽然没看过我的真身，但也都知道我的真身是什么样的了。”
陆斯恩在签署预计本学期毕业的名单，手边还放了一沓新生入学申请书，头也不抬：“你的真身是见不得人吗？”
洛蒂没有说话，但是神色有些扭捏。
半天没听到回话，陆斯恩抬起头，揉着自己的眉心，这才几分钟，脱离几天没见对洛蒂产生的亲爹滤镜，陆斯恩再次感叹养孩子果然是报应：“洛蒂同学，并没有人规定长鳞片的冷血生物就一定会被人讨厌。”
“你小时候看的那些童话故事里，被讨厌的都是黑龙一族，跟蛇族并没有什么关系，再者你也不是蛇族。”
要是洛蒂的母神知道洛蒂把自己跟黑龙一族作对比，还因此讨厌上自己的真身，怕是得气活过来，给龙族下追杀令。
“那不一样嘛，我也是黑的，黑龙也是黑的，蛇族一直被认为是亚龙，这不就等于我也会被讨厌嘛。”洛蒂不服气的反驳。
“东方龙和西方龙的差距，需要我跟你解释一下吗？”陆斯恩简直要被自己中二期一直过不了的女儿气笑了。
到底谁会因为看童话故事讨厌上自己。
果然，小时候就不该给她找那么多童话故事书，脑子都给听坏了。
陆斯恩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他看过数以千计的育儿指南，也没有哪一本说过孩子看多了童话故事，还有这后遗症啊！
“哎，为什么我是黑色啊，奥涅洛斯的梦幻紫就很漂亮。”洛蒂对陆斯恩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烦恼道。
陆斯恩已经懒得理这个家伙了，处理完预毕业生的名单，接着看新生申请，然后在合格的申请上盖上批准章，不合格的直接扔进垃圾桶，还有一些需要进入面试环节。
他处理得很快，这些文件很快就处理完了，陆斯恩又开始翻阅各位教授报上来的有关教学问题的报告。
洛蒂已经把关于自己真身的烦恼抛到脑后了，她开始跟陆斯恩说起在地球上的事。
“爹，你见过布鲁斯吗？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哥谭日报把他称为哥谭最娇艳的玫瑰。”
而且布鲁斯可是哥谭当之无愧的顶流，甭管哪天的报纸，总会有布鲁西宝贝的板块。
陆斯恩下笔的动作顿了顿，回忆起他在哥谭夜晚看到的那位‘哥谭玫瑰’，忍不住给出报纸的责编打了个问号。
地球的玫瑰品种原来是这么粗壮的类型吗？
“嗯，我们洛蒂也是克里斯托弗最美的玫瑰。”陆斯恩选择不去深究这个问题，玫瑰就玫瑰吧，各个世界都会有自己的喜好，这很正常。
不理解但尊重。
克里斯托弗是水晶城堡所在的星球，它是陆斯恩创造的第一个世界，因为不熟练，它出生后没多久就走向了毁灭。
出于警醒自己的原因，自克里斯托弗毁灭后，陆斯恩就把那个世界定为了自己的常居地，时刻提醒自己每一次创造世界都要慎重。
这次换洛蒂脑门上出现问号了，不是，克里斯托弗寸草不生的，水晶城堡区域都全靠能量强行维系，哪来的玫瑰？
算了，这不重要。
她继续说：“家里面好多人的，但布鲁斯说他是独行侠。还有阿福做的小甜饼很好吃！我很喜欢。”
洛蒂想到什么说什么，话题转得很快。
“有菜谱吗？我也可以给你做。”陆斯恩还挺喜欢做饭的，不然也不会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承包食堂。
洛蒂脸僵了一下，转移话题：“这是阿福的独家秘方，还是不要偷师了。”
洛蒂还不想毁了自己对小甜饼的美好想象。
掠过这个话题，她一边咕噜咕噜的抱着酒瓶豪饮，一边叽叽喳喳的把哥谭上遇到的有趣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陆斯恩句句有回应的回复着，时不时再问一下洛蒂，说到昨天填的资料，陆斯恩没有在乎这些资料的外传，只是问洛蒂：“他们的态度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洛蒂摇摇头：“不会啊，我用南塞斯得到的关于他们的秘密更多，他们只是问了一些很基础的资料而已，真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回答的。”
陆斯恩点点头：“那就好。”
到底去哥谭的时间还是不长，哪怕洛蒂已经把她每天吃的菜都报了一遍了，还是意犹未尽的说完了。
她把椅子拖得离陆斯恩更近一点，终于还是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也是陆斯恩一直在等她说的事：“我昨天利用南塞斯看了祂一眼。”
洛蒂没有说奥涅洛斯的名字，她一般不会说祂的名字，诵念神的名字，神是会感受到的，就像罗莎琳德和欧内斯特都拒绝提及洛蒂母亲的名字一样。
每次提了奥涅洛斯的名字，洛蒂都会做噩梦，因为奥涅洛斯会利用洛蒂的呼唤定位她的梦境。
这很恐怖。
陆斯恩这次彻底放下了手上的文件，他把处理好的文件资料传送到相应部门，认真的看着洛蒂：“你脸色不好，祂攻击你了？”
陆斯恩皱着眉，神情不悦，但他不能对奥涅洛斯动手。
奥涅洛斯和洛蒂的母亲哪怕死了，依旧可以庇佑祂仅剩的孩子，祂只允许姐妹之间自相残杀，决不允许有外人插入这场对决。
“不是，祂从不会隔着梦对我动手。”虽然洛蒂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姐确实除了吓她，没干过其他的，对比起其他兄弟姐妹显得格外仁慈。
洛蒂深呼吸了一下，坦诚道：“我还是很怕祂的。”
承认自己害怕并不丢人，在洛蒂八岁的时候，因为特殊的原因契约了南塞斯，但她实在不喜欢南塞斯。
召唤书上都说召唤师要全心信赖、喜欢自己的契约对象，洛蒂翻遍了每一本书也没有讨厌自己契约对象的召唤师前辈，所以她闷闷不乐的问陆斯恩，自己很讨厌南塞斯怎么办？
她又不能和南塞斯解契，因果级别的契约，哪怕双方死亡也不能解除，南塞斯自签订契约开始，就只能属于洛蒂了。
洛蒂把陆斯恩的回答记得很清楚，他说：“能坦然的承认讨厌也是一种勇气。”
“也没有人规定不可以讨厌。”
陆斯恩说有很多生物都做不到坦诚的承认自己讨厌，他们总是强迫自己喜欢，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心安，但讨厌就是讨厌，哪怕把喜欢前面加上一个‘不’来表现自己的讨厌，‘不喜欢’也是讨厌，它变不成‘喜欢’。
陆斯恩并没有怎么安抚开解洛蒂，但洛蒂就这样简单的和自己和解了，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讨厌南塞斯的事实，所以在今天，洛蒂也能坦然的表示自己害怕奥涅洛斯。
讨厌、恐惧、喜欢、喜爱它们没什么不同，都只是一种情绪而已，只是我们总是过于高估否定的代价。
陆斯恩沉思了一下，选择跟洛蒂正面好好谈论一下有关于她和奥涅洛斯的事。
“洛蒂，你知道起源之约吗？在你大一的时候，常识课上伯恩斯应该跟你讲过。”
倒霉的伯恩斯大一教洛蒂常识课，大二教精灵语和曼兰语，年年都要被洛蒂气得吹胡子瞪眼。
起源之约是一本很特殊的法则之书，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规定，起源之约的书写没有任何门槛，只要你能见到它，你就能在它上面书写，只要符合基础法则，写下的内容就会生效。
违背者会被世界起源抹杀，是很严酷的规定，连神也不能违反。
不过虽然起源之约本身不做门槛限制，但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时间管理联盟牵头对起源之约做出了具体的规定，此规定也被写在了起源之约上，所以现在想要在起源之约上写东西也并不容易。
洛蒂的母亲神名叫做‘维姮缇娅’，是一位活了很久的女神，祂生命终结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祂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血族没有任何一位生灵拥有永生，就连血族也仅仅只是拥有永生的资格而已。
维姮缇娅在起源之约上写下了祂的孩子互相争斗时不许外人插手的规定，这些规定对祂的所有孩子生效，除非洛蒂放弃来自母亲的所有天赋及优待，否则她就不能违背规则。
而洛蒂是绝不可能放弃天赋和优待的。
奥涅洛斯有十分合理的理由需要和洛蒂分出一个结果，陆斯恩就不能插手其中，不仅是因为起源之约的规定，还因为维姮缇娅的意志一直看着事件的发生，祂确实死了，但能做到维姮缇娅这个存在的邪神都是死不干净的。
在这位活到自然死的邪神面前，陆斯恩还是太过年幼。
但这些条款也并非毫无漏洞。
人类是一个很特殊的物种，他们的进化程度很低，却有着触不到底的天赋和潜力，又因为起点很低，所以世界规则天然对人类有优待，起源之约也不例外。
而又那么恰好，蝙蝠家全是最纯粹的人类，正正好是起源之约的优待对象，维姮缇娅或许是出于傲慢，祂并不认为在这个层面的斗争，普通人类可以改变什么，总之祂并没有限制纯血人类的介入。
因此多次对线各种外星生物都不落下风的蝙蝠家，在陆斯恩看来就是最合适介入洛蒂和奥涅洛斯之间的人选。
陆斯恩根本不放心洛蒂单独对线奥涅洛斯，所以才会费尽心思把洛蒂送回哥谭。
毕竟谁会放心18岁的孩子去打生死擂台啊！
第58章 老爹，我真的很爱你！
“起源之约啊，我当然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洛蒂若无其事说道，小动作不断，一会扒拉一下陆斯恩桌上的文件，一会又把自己的头发圈在手指上绕圈，一会又看看窗外不断变幻的考试情况，主打一个忙碌。
陆斯恩叹了一口气，还是给洛蒂解释了一下关于起源之约。
“起源之约非常重要，洛蒂你以后毕业了难免会和它打交道，了解它是必要的。”
毕业的事对洛蒂来说感觉还挺遥远的，与其去畅想毕业，还不如考虑一下过几天塔利亚的课程《潜行的艺术》补考的事，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难怪当年开设这门课的时候，它的性质是选修课，但她的课程表上却自动选修了这门，还不允许退选。
该死的欧内斯特绝对把布鲁斯的亲生女儿必选这门课，当成和塔利亚的工资谈判的条件了！
“那爹，你在起源之约上写过东西吗？”洛蒂好奇的问道。
“写过一次。”陆斯恩轻描淡写道：“在收养你之后，我把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这件事写上了起源之约，所以你永远不需要担心我会不要你。”
“我们的关系比血缘更可靠，血缘可以抹除，但起源之约落笔之后不可更改。”
洛蒂闻言，感动的看着陆斯恩，泪眼汪汪道：“爹，我爱你！”
血缘确实是可以抹除的，这一点血族最了解了，血族永生的代价之一就是无法生育，他们发展子嗣是靠初拥，用自己的血给自己选中的孩子换血，初拥结束后，那个孩子无论在哪个层面都和原生父母毫无干系了。
而除此之外，其他抹除亲子关系的办法也非常多，如非如此，维姮媞娅也不会在起源之约上写下抹除和祂的亲子关系，即意味着放弃母系的所有天赋和优待的规则了。
不过，洛蒂疑惑：“唯一的孩子，那你以后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吗？”
这可不是结扎这么简单，起源之约认证，陆斯恩连养子、教子、甚至弟子都不会有了。
“不需要。”陆斯恩看着洛蒂，提醒道：“你忘了吗？你两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自己永远是独生子。”
收养洛蒂的时候，陆斯恩也没有想过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孩子，写起源之约的时候也没考虑过，陆斯恩不清楚为什么两岁的洛蒂会说希望自己会是独生子，但为了实现洛蒂的愿望，他就再一次打开了起源之约，把原本的规则又补充了一个条件。
两岁的生日愿望？
洛蒂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那一年她听的童话故事里，灰姑娘、艾莎、美人鱼等等，这些故事主角都有姐姐妹妹。
就像她听白雪公主的故事，重点在不喜欢王后的魔镜上一样，她听这些故事时，注意力也在这些姐妹身上。
再加上奥涅洛斯的阴影，年幼的洛蒂一想到陆斯恩会有新的孩子，她就很难过，所以她刻意在生日时当着陆斯恩的面许下了这个愿望。
因为陆斯恩会实现她的所有愿望。
果然，陆斯恩会实现她所有的愿望。
陆斯恩没有在这件小事上多说什么，他继续道：“总之，洛蒂。”
“你跟奥涅洛斯之间的事，我不能插手，这点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我只能把你送去地球。”
洛蒂理解的点点头：“母亲是这样的，她不需要废物的孩子。”
其实对于维姮媞娅，洛蒂也说不上喜欢，她喜欢的是死亡的维姮媞娅，就像她讨厌活着的奥涅洛斯一样。
维姮媞娅和奥涅洛斯并没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死亡和活着这个状态的不同。
奥涅洛斯喜欢吃血亲的习惯也是来自维姮媞娅，在最开始除了奥涅洛斯这个长女，维姮媞娅最后一胎的其他孩子祂都不打算亲自孕育，而是由投影和分身孕育，所以洛蒂在地球呆了六个月。
但在维姮媞娅的生命即将结束时，出于自救，祂回收了所有的分身、投影，这些分身、投影孕育的孩子也因此由祂亲自来孕育。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本体孕育的孩子吃起来更滋补，所以维姮缇娅不介意多花费一些功夫。
不过在故事的最后，垂暮的神明还是成为了年幼的新神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份血食。
而如果洛蒂没有被陆斯恩作为伊索尔德养大，那作为拉法叶尔长大的她，也会喜好血亲。
“陆斯恩，你会觉得我是废物吗？姐姐一出生就是神明，而我连毕业都困难。”
陆斯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反问：“那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生灵都是废物，天生神明能有多少？至少你一出生就手握成神资格，这一点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这个道理洛蒂当然懂，可是：“可爹你也是天生神明，你族群的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神明。”
“那不一样，洛蒂。”陆斯恩揉揉洛蒂的头发，他干脆起身走到洛蒂身后，把她那一头因为下海而显得凌乱的头发拆了下来，重新编织发型：“造物一族的下一任族长，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连一个简单的稳定运行的世界都构造不出来，她也是天生神明，你认为你还不如她吗？”
洛蒂老老实实坐直身体，方便陆斯恩帮她编头发，又自信了：“虽然我不会创造，但我在我的天赋范围内，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洛蒂抬起头想说什么，然后因为扯到头发被陆斯恩毫不犹豫的摁了下去：“爹，我好像知道我的权柄会是什么了。”
昨天晚上利用南塞斯翻蝙蝠电脑的时候，洛蒂看到了布鲁斯关于哀灵献祭的推测报告了，而比起布鲁斯，洛蒂更了解维姮媞娅，所以结合布鲁斯的分析报告：“我好像觉醒了母亲的主权柄，繁育。”
“我用我的影子孕育了厄喀德那。”
马羊的繁殖速度很快，而祭坛上其他所有祭品无论男女，全是在图斯胡大陆上有名的子女缘极佳，而以玛丽安为主的哀灵祭品则是哀灵族生育率极低情况下，全部孕育过孩子的。
洛蒂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主天赋是治愈的情况下，她还能越过治愈觉醒母亲的主权柄。
不是这个权柄不好，这个权柄好极了，但前提是母亲的神格和权柄在她手上啊，可事实上这些都在奥涅洛斯手上！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繁育吗？”陆斯恩根据洛蒂今天的服饰重新编了一个合适的发型，听到洛蒂的话，他表现的得很淡定：“我的权柄里包含有这部分，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中央时钟敲响了考试结束的钟声，妮可的声音在考场上空响起，宣布考试结束。
洛蒂拿出缩小的南塞斯之镜，扒拉着南塞斯看理查德艰难地在高速行驶的扫帚上保持平稳，底下教练正一边骂一边指导。
“你是不是想提前投胎？不想？不想你还不减速转弯！”
“那扫帚上长刺了吗？你那手能不能把它扶到，前面有障碍你避过它，别摸你那些飞镖、飞刀了!”
“说了好多遍了，你转弯用脑子和扫帚沟通，沟通！你再拿你那个钩抓枪试哈，我真是遇得到你！”
洛蒂看着这一幕，简直乐得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果然，甭管是教什么的，教练的脾气都不会好。
而陆斯恩此时也正好绑完洛蒂的头发，有新的消息传进来，他看了看：“洛蒂，有个新生世界出了点问题，我要去处理了，你有事就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了会立马回来。”
洛蒂还在看迪克练习，头也不抬，像个网瘾少女：“嗯嗯嗯，好好好。”
陆斯恩太阳穴又开始跳了：“伊索尔德！”
被喊了全名，洛蒂一个机灵抬起了头，讨好的笑：“我真的知道了，放心吧，我也不是毫无进步，不至于在姐姐手下一招都走不过的，实在不行，我就回家嘛。”
陆斯恩点点头：“对，有困难就回家，啃老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养得起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跟姐姐解决问题的。”洛蒂站起来，推着陆斯恩出门：“我才不要一辈子都只能呆在你的领域内呢，奥涅洛斯也不见得多强，我们是一胎出生，祂再强也才多少岁啊，我可以的！”
“你快走吧，不是很忙吗，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你空间里我放了个饭盒，都是你喜欢吃的，记得按时吃饭。”陆斯恩踏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继续叮嘱到，孩子第一次在外，他其实不是很放心，但又清楚，孩子迟早得自己成长。
“啊？”洛蒂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呵。”陆斯恩很了解洛蒂，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漠道：“饭是利亚姆做的，不是我做的，这下放心了吗？”
“嘿嘿。”洛蒂尴尬的笑了两声。
“还有你空间里，我给你地球的那些亲人准备了礼物，你记得给他们。”陆斯恩看了看时间，发现真的得走了，于是他很认真的跟洛蒂说：“无论如何，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有事随时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陆斯恩你快走吧，你要迟到了！”洛蒂狠狠点头，表示自己真的记住了。
不过等陆斯恩的身影要消失在空气里的时候，她又喊住了陆斯恩：“老爹，我真的很爱你！”
“嗯，我也真的很爱你。”陆斯恩在白光里回头，也笑着回到。
洛蒂目送白光彻底消失，才开始翻自己空间找饭，她确实饿了。
她的空间陆斯恩也有权限，所以可以不经她同意直接往里面放东西，不过除了放东西，陆斯恩基本上不会看洛蒂的空间。
同样的，陆斯恩的空间洛蒂也有权限，陆斯恩的收藏可比洛蒂多了去了，基本上洛蒂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在里面翻到。
洛蒂一打开空间就笑了，里面不止有饭盒和给布鲁斯他们的礼物，陆斯恩还给洛蒂准备了一座礼物山，估计光拆礼物，洛蒂不眠不休都能拆好几天。
“嘿嘿。”洛蒂看着礼物山，抱着饭盒，不由自主笑出了声，因为奥涅洛斯导致的心理压力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极了。
果然最好的充电方式就是和陆斯恩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想我妈了，可惜我在学校死磕论文，她在自驾318，我们的喜恶并不相通。
第59章 扫帚驾驶课
等洛蒂抱着饭盒边吃边站到训练场上的时候，教练正在激情辱骂迪克。
赫克斯威不骂学生的规定也包括兴趣课，但无奈干教练这一行的都身经百战，个个都是被红牌罚过无数次的，所以妮可不得不放宽对教练的限制。
不然赫克斯威就没教练了！！！
当然如果有家长陪同的话，还是会优先骂家长的。
所以当洛蒂和迪克对上视线，迪克的教练就像是触发了某种程序，如狼似虎的眼神一下子就转移到了洛蒂身上。
迪克虚脱的从天上下来，拖着扫帚站在洛蒂身边，还没站稳就被洛蒂放了一个饭盒在手上，他下意识接住饭盒，去看洛蒂。
只见她正和教练对视，空气中气氛很凝滞。
确认过眼神，遇见对的人。
“理查德·格雷森家长？”教练奥里恩·凯恩率先发问。
“对，我是。”洛蒂神情冷漠中带着一丝孤傲，双手环胸率先给出战斗讯号。
“赫克斯威的规矩，懂？”奥里恩开始分发免责声明。
洛蒂不语，只一味点头。
当然懂。
“你们……”迪克茫然的看着好像达成某种共识的洛蒂两人，抱着饭盒疑惑不解，正要发问，空气就突然传出来了一串枪声。
哦不，不是枪声，是消音声。
洛蒂神情挑衅：“******！！！”
奥里恩不甘示弱:“*******！！！”
迪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写满了：不是，这消音是这么回事？
最后是旁边另外一个结束训练的同学告诉了他真相：“兄弟，别怕，正常现象。”
“训练区因为经常发生吵架事件，所以为了维护社区和谐，妮可会屏蔽掉骂声，只有吵架双方才能听到对方的话。”
“原来如此。”迪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看了看正吵得激烈 ，貌似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战斗的洛蒂，又看看手上的饭盒，里面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迪克靠在栏杆上，就这样吃起了饭。
嗯，一看就不是食堂出品的，味道真不错。
吃到一半，迪克的手机响了，因为和欧内斯特达成了合作，所以布鲁斯也争取到了很多便利。
其中就包括通讯权，就像尤利西斯可以通过邮件联系上洛蒂一样，赫克斯威当然可以和地球联讯，只是需要在妮可那里中转一次，所以通讯内容就必须注意了，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最好不要发。
迪克接通电话：“提米，怎么了？”
“还没结束？”那边的提姆正在吃沙拉，布鲁斯喝着英式红茶坐在一边用眼神示意他，问正事。
迪克语气迟疑：“结束了，但现在出了一点意外。”
提姆正要遵循布鲁斯的意思催迪克和洛蒂回来，听到迪克的话，他顺势换了话题：“怎么了？”
“洛蒂和教练吵起来了。”迪克的神情隔着电话非常复杂。
布鲁斯抢过了提姆手上的手机：“怎么回事，赫克斯威不是不允许教练骂学生吗？”
不怪布鲁斯担忧，今天出门的时候，洛蒂就瞧着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所以学生是我。”迪克说。
布鲁斯：“？”
提姆：“？”
迪克解释：“洛蒂去找陆斯恩，怕我无聊，所以给我报了兴趣课，扫帚驾驶。”
“因为是新订的扫帚，所以它的速度很快，有点难操作，然后教练就和来找我的洛蒂吵起来了。”
说到这里，迪克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家的脾气都太差了。
布鲁斯：“……？”
这是什么发展？
提姆眼睛一亮：“还能这样？我能让洛蒂也陪我上一次吗？”
记仇的提姆现在都忘不了上次被伯恩斯阴阳了一顿的仇，听到迪克的经历，他摩拳擦掌就想让洛蒂再挨一顿骂。
“可以吧？”迪克看着越骂越上头的洛蒂，不确定道。
奥里恩不愧是能在赫克斯威干这么久还没被辞退的教练，骂战技术和他的驾驶技术一样非常过硬，但洛蒂丝毫不落下风。
笑话，她的本职是召唤师，召唤师的特长是什么？多对一啊！
因此洛蒂毫不犹豫派出了厄喀德那前往哀嚎回廊收集骂人语录，哀嚎回廊也完全没有辜负洛蒂的期待，接着从厄喀德那视角获得的信息，洛蒂还隐隐占了上风。
这就是人多的力量！
这场激烈的口头交战终结于双方口干舌燥，不得不中场休息。
奥里恩抱着一个保温杯大口大口喝着水，看着洛蒂的眼神，愤怒中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满意。
洛蒂从空间拿出陆斯恩放在她空间的酒，也喝了起来，同时不甘示弱的瞪着奥里恩，气势上毫不输人。
“你还有家人吗？给他们都在我这里报个课吧，我们下次继续骂。”奥里恩阴沉道，作为矮人混血他是第一次遇上不是族人的对手，对方对骂不落下风不说，还能熟练运用矮人族的脏话。
奥里恩自觉发挥不好，便想着再约一次，他回去再准备准备，下一次必定能兵不血刃的获得胜利，狠狠碾压对面。
洛蒂冷笑一声：“行啊，报就报，不过天赋这个东西可不是努力就能赶上来的。”
她一点不心虚，就好像完全忘记了此时正在哀嚎回廊矮人工厂默默收集矮人骂人语录的厄喀德那一样。
奥里恩回以冷笑：“呵。”
就这样，洛蒂大手一挥，给家里面除了阿福之外的所有人都报上了扫帚驾驶课，连达米安的好伙伴乔纳森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喜获一门兴趣课。
奥里恩也不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他扣除了自己应得的精神损失费，给洛蒂打了个五折。
最后双方以和对方互相竖起国际友好手势为告别，纷纷离开练习场。
*
现在时间还早，远远还没到八点半开校门的时候，按理来说洛蒂和迪克是不能离开赫克斯威的。
但规则的存在就是用来打破的，学生进出通道关闭，还有哀嚎回廊的商业进出通道啊。
且不提韦恩集团入驻之后必定拥有自己的商业入口，就算没有这一茬，也可以借用其他商家的商业通道，只需要支付一笔通道外借的罚金和借道费即可。
洛蒂以前偷逃赫克斯威就是这么干的，而且本来这项漏洞就是欧内斯特故意留下来的，通道外借的罚金可不低，他多少能赚一笔。
迪克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牛仔外套配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休闲又帅气，走在路上回头率还不低，一路上好几个学生上前邀请他一起交、配、繁育，男女都有。
迪克全都拒绝了，且不说其他的，迪克是绝对不愿意和这些看着像人类但肯定不是人类的家伙们发展什么特殊关系的，要是多出一个洛蒂这样的孩子还好说，万一里面混了一个和螳螂一样，有啃食伴侣习惯的那就完了。
赫克斯威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一个个被拒绝了也不气馁，看着迪克的眼神意味深长、跃跃欲试，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迪克不得不紧紧挨着洛蒂，借着洛蒂赫克斯威学生主席的光环，躲避这些如狼似虎的狩猎眼神。
“洛蒂，你真给布鲁斯他们也报了？”迪克找着话题，这话题一找他就看见洛蒂换了一个发型，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你重新梳了头发。”
“嗯，不过我下次准备带杰森过来。”洛蒂沉思脸，她正在复盘总结的对骂过程，总结经验下次再接再厉，听到迪克的话，她随口回答道：“头发是陆斯恩梳的，我只会梳马尾。”
顶多分个高马尾、中马尾、低马尾的区别。
比起发型这种小事，洛蒂显然更在意刚刚和奥里恩的骂战，她皱着眉，终于把目光移到迪克的脸上了。
洛蒂语气严肃，暗含谴责：“你很没用，理查德。”
“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一起骂奥里恩？要是杰森，他肯定会和我一起骂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洛蒂一看杰森就是那种很擅长骂人的家伙。
迪克还没从陆斯恩竟然还会给女儿梳头发的震撼中回过神，就在洛蒂的指责下自闭了：“”
虽然没有听见双方骂了什么，但从两个人的神色上，迪克就知道这场战斗不是他这样的孩子可以介入的。
虽然他父母死的早，但无论是在格雷森家，还是后来被布鲁斯收养，迪克并没有什么适合学习骂架的环境，骂人是肯定会的，毕竟布鲁斯也是会说脏话的，他布港警局的警察同僚也会说脏话，迪克多多少少会，但骂这么脏，他确实差点意思。
也不知道洛蒂是怎么在和奥里恩的骂架中毫不落下风的，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学习的环境啊。
当然这就是迪克的误解了，洛蒂还真有，她围观过好多次各科教授骂家长，因为骂的不是她家长，她看得还挺高兴的。
不过现在回到哥谭了，她家长也进入了被骂行列，洛蒂就没再去围观骂家长了，谁愿意去听教授针对她的成绩和家长‘友好协商’啊！
谁愿意谁去，反正洛蒂不愿意，尤其是伯恩斯，骂人可阴阳怪气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情况就是，论文、模拟报告、期末考试扎堆出现了，更新没办法稳定了，只能尽量随榜更。
抱歉，宝宝们。（鞠躬）
第60章 超反日常活动
商业通道在哀嚎回廊的里世界，但为了保证这些冤种商家的安全，以方便欧内斯特的长期剥削，所以商业通道虽然在里世界但还是和里世界隔着一层安全的防护罩，所以洛蒂安全的通过了哀嚎回廊，没有再一次被自己的倒影缠上，也就没有引发污染波动。
白色的传送光晕落在韦恩岛上，布鲁斯把连接点设置在了岛上。
等两个人回到大宅里，就听阿福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阿尔弗雷德：“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两位，我们的厨房又牺牲了。”
洛蒂下意识看向厨房：“不是才修好吗？地精不会偷工减料啊。”
迪克倒是有些明悟的样子：“是布鲁斯……？”
“是的，迪克少爷。”阿福优雅点头：“洛蒂小姐，又要麻烦您再下一次单了。”
由地精维修队装修的厨房只能由地精们来维修，所以阿福只好等着洛蒂回来，不过等过几天提姆把哀嚎回廊的下单规则研究明白了，也就不需要洛蒂一直负责了。
现在只是提姆还忙着韦恩集团和德雷克集团新季度的业务，还没抽出空来对接赫克斯威的事务。
说完这件意外，阿尔弗雷德正色起来，说起了正事，而这件事才是他一直等在这里的原因。
“哥谭游乐园、joker。”他说了两个名字，而这短短一句话一出口，迪克勃然变色，身姿一扭就要赶去现场。
越狱几天的小丑终于带着他的‘礼物’再次出现了。
洛蒂的神色也变了变，她不动声色看向剔透的隔断玻璃，玻璃上隐隐约约可以映照出事物的影子，它也算镜子，所以它也可以是南塞斯。
玻璃上出现洛蒂想看到的画面，画面中绿头发的小丑正吹着口哨等着自己期待的客人，他的背后是密密麻麻被挟持的游客。
洛蒂的脸色已经绿得可以和小丑的头发相提并论了，可恶，白女巫之泪的事还没解决，小丑又跳出来了，真烦。
“等等，理查德。”洛蒂喊住迪克。
迪克正快速更换夜翼制服，他一回头，洛蒂已经穿好斗篷了，声音也变得低哑：“夜翼，把手给我。”
她伸出手，虽然夜翼不知道Echidna要做什么，但他还是信任的把握住了她的手。
原地黑影交换，洛蒂顺利和已经赶至游乐园现场的厄喀德那交换了位置，瞬间抵达了案发现场旁边较高的一处位置，这里是最佳的观察地点。
洛蒂最喜欢厄喀德那的一点就是影子的速度极快，而洛蒂又可以和她交换位置，其次就是召唤厄喀德那不需要损耗召唤能量，因为她的出生点就是洛蒂的影子。
可谓是又省钱又好用。
*
这是哥谭最大的游乐园，气球和彩带组成了这个梦幻的童话世界，但现在尖锐的笑容和此起彼伏的孩童哭泣声打破了童话世界的美好。
乐园像是糖果包裹的砒霜，诱人但剧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绿头发的疯狂先生在孩子的哭声中笑得前扑后仰：“多美妙的哭声啊，像是一只只可怜的小喜鹊，哈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今天小丑叔叔要和你们玩一个游戏。”
小丑笑得跌跌撞撞的站不稳，在他左边全长八百多米的过山车上众多的小孩子被小丑帮的帮众们绑在座位上。
孩子们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是因为和父母分开，所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地上清楚一切的父母则目呲欲裂，绝望的哭着被拦在下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都还没达到过山车身高要求的孩子独自坐在过山车上。
在小丑右边，象征爱情和浪漫的摩天轮，一对对情侣被捆绑在轿厢里。
“今天的游戏很简单。”小丑拿出喇叭，直勾勾看着监控摄像头：“小丑叔叔是个心善的好叔叔，过山车上有三处炸弹，想要我们的小喜鹊们活着下来的话，就需要在过山车启动中拆掉炸弹。”
“请注意哦，过山车一旦停下来或者降速，炸弹会即刻爆炸，过山车一定会在爆炸中倒塌哦。”
小丑帮的人狞笑着把乐园的游客们依次捆绑在过山车设施附近，过山车坍塌，小孩子们第一个死亡，其次就是这些被困在下面的游客了。
小丑在愈发尖锐的哭泣声中享受的闭眼，双手大张着，一脸癫狂的愉悦。
“而这边，我们可怜的爱情鸟们，摩天轮共有60个轿厢，每个轿厢内都有一个炸弹，每两分钟就会随机有一个炸弹爆炸。”
小丑并没有给蝙蝠家多少准备的时间，过山车呼啸着启动了，而摩天轮也在第一声爆炸中缓缓启动。
洛蒂和夜翼刚刚站稳，耳边就传来了爆炸声和愈发绝望的哭泣声。
洛蒂死死看着底下已经爆炸了一个轿厢的摩天轮，血雾弥漫在空气中，弄脏了相邻的轿厢玻璃，在抵达哥谭的不知道多少天，洛蒂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哥谭。
欢迎来到哥谭，洛蒂。
*
蝙蝠家的人已经攀爬在了过山车上，红罗宾艰难的挂在过山车轨道下面找着炸弹并拆除着炸弹，但这并不容易，过山车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拆除炸弹的时候还必须躲避过山车的行进路线。
而且小孩子并不符合过山车的乘坐要求，所以他们在掉落。
遗孤在空中抓着钩抓枪来回移动，接着掉下来的孩子，搅局者艰难的把自己固定在疾驰的过山车上，一个个拆除小孩子身上的固定带，然后把孩子扔给遗孤，耳机里神谕死死盯着监控，时不时指挥两个人微调动作。
她们配合很默契。
罗宾和蝙蝠侠则在摩天轮上，也在紧张的拆除炸弹，摩天轮炸弹爆炸的时间太短了，神谕只来得及短暂控制炸弹爆炸的随机性，尽量让炸弹沿着他们拆除的顺序依次爆炸，但时间依旧太短了。
汗水顺着蝙蝠侠下巴滴落，他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紧张起来。
他只有一分钟时间拆弹，一分钟的时间赶到下一个炸弹位置，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不能再死人了。
【“夜翼、Echidna你们去摩天轮上拆炸弹，快！”频道里神谕下达命令。
“夜翼收到。”迪克干脆应声，迅速利用钩抓枪跃向摩天轮。】
而洛蒂则还站在原地，没有听从神谕的命令。
召唤门在空气中打开，迎着底下小丑期待的神色，狮鹫从召唤门内飞出，接替了遗孤接住孩子的任务。
埃尔维斯的出现大大缓解了过山车这边的压力，狮鹫的背很宽大，可以直接把小孩子放在上面，遗孤可以和搅局者一起解过山车的绑带，也不用再花费时间把孩子送回到安全地方。
而且她们也不用在刻意固定自己的身形了，埃尔维斯贴着过山车飞，她们可以直接站在埃尔维斯背上动作，更是便利了不少。
厄喀德那的对调能力只能由洛蒂使用，所以摩天轮这边洛蒂派出了莫里斯，由牠去接住摩天轮上的情侣们。
而炸弹则由无所不吃的月银蚁接手，炸弹它们也可以吃的。
频道里，洛蒂说：“神谕，我是一个召唤师。”
所以不要把她当作近战使用，她有更合适的地方发挥作用，而现在洛蒂的目标则是另外一个地方。
她低下头，看向了人群里的小丑，身后依耶塔的翅膀展开，她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蝙蝠侠已经站在了小丑对面，摩天轮被洛蒂的召唤兽接手，罗宾已经可以搞定了，所以他来处理小丑这个麻烦。
而小丑则干脆的挟持了新的人质，笑嘻嘻的说着垃圾话：“哇哦，新的小鸟呢，还是神秘侧的。小丑叔叔今天准备的见面礼看来并不合适这只小鸟啊。”
他挥了挥手，小丑帮的帮众们乌泱泱向着蝙蝠侠而去，而小丑则毫不要脸的趁机逃跑。
“嘭”的一声响，这是板砖和小丑脑袋相撞产生的美妙声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至少在现在不会有了。
洛蒂淡定的把小丑扒拉开，把他怀里的人质扯了出来，咔嚓咔嚓扳着自己的手腕，一脸狞笑的看着已经被她一板砖敲晕的小丑，没什么素质的选择殴打昏迷者。
“砰砰砰。”
“笑啊，继续笑啊，傻叉，还给我准备礼物，你什么东西，还配给我准备礼物。”
“砰砰砰。”
洛蒂一边骂一边下了死手打小丑，除了致命点，什么地方疼打什么地方。
小丑骨折的脆响和蝙蝠侠‘砰砰砰’扔小丑帮帮众的声音、以及帮众们痛苦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
“老实说，这是我弹过最动听的音乐。”洛蒂站在阴暗处，身边提姆正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等待GCPD处理现场，领头的依旧是我们的老熟人戈登局长。
提姆低头在便携电脑上记录今天观测的数据，一边回到：“你还学过乐器？我以为你全部时间都用来学习召唤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洛蒂回道：“我也是从启蒙教育学起的，幼年时期也被安排过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我会很多乐器，不过大多都不精通。”
“只有大一选修的竖琴学得比较好。”
“看来哪个世界的幼崽年幼时期都差不多。”提姆回到，看了看时间：“走吧，剩下的戈登局长可以处理了，不需要我们守着了。”
哥谭的夜晚真的很黑，连月光都显得过于暗淡，而今夜蝙蝠灯也没有亮起。
作者有话说：
我原本打算写个高逼格小丑，但是吧写到后期还是算了，小丑能有什么b格（死亡微笑）。
*
推一下我的新预收，不同风格的魔法学院。
《西图亚斯魔法学院日常》
主角版简介：
大家好，我是终苇然，剑修世家传人，但在今天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在目睹我的表哥修无情道多次在道心破碎边缘大鹏展翅之后，我决定弃剑修魔法了！
于是我考进了西图亚斯魔法学院，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入学后的日常跟我梦想中的学校差别这么大！
学校好像缺乏靠谱这个元素，上到前院长和炎龙打赌把自己输出去，再到现任院长情感生活混乱，不得不转修召唤系，下到主席塔每天因为主席破碎的精神状态天天塌陷，亡灵系首席恶趣味在学校门口修迪斯科灯球等等，每天我都会因为学校神奇的展开焦头烂额。
大陆版简介：
神奇的魔法世界即将在你面前展开，无论是爱神、美神、黑暗神错综复杂的三角恋，还是时空之主频繁更换爱人的八卦新闻，抑或者地狱裂隙下对学院虎视眈眈的恶魔、亡灵的内心想法，西图亚斯日报都将竭诚为你播报。
除此之外，我们还将探索神秘的三大异族，血族、精灵族、人鱼族的不解之谜、情神死亡之后留存的莫比乌斯梯、神弃之地苏维里安、爱情之花一夜凋零的真相等等，请不要大意的进入这个瑰丽的世界吧！
阅前须知：1.群像文，出场的大多数角色（无论主角、配角）都会有一个完整的设定，欢迎来探索，PK你喜欢的角色。
2.没有完美人设，遵循人性多样性原则，每个人都有自己恶劣和高尚的一面。
3.超大型世界观，不仅只有魔法世界观，是混合型世界，主要以魔法世界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