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喜闻乐见的消息，小丑进抢救室了，洛蒂下手是真没留情，因为她现在心情是真的很差劲儿。
虽然蝙蝠系义警有不杀原则，但他们下手也是真的黑，每个出逃的罪犯都会喜获ICU或急救室套餐，再加上阿卡姆的住户们又都是明晃晃的字母爱好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恨不得和蝙蝠侠的拳头亲密接触，所以为了方便抢救他们，也不占用医疗资源，阿卡姆精神病院内是有全套急救设施的。
有一说一，罪犯们也不是毫无贡献，至少他们对哥谭医护界实习做出了不菲的贡献，伤的千奇百怪，治疗起来也不必有心理压力的病人，不正是新手医生们练手的好素材吗？
总之今天为小丑抢救的医生就是一位首次独立参与抢救的医学界新的明星！
埃拉饶有兴致的站在抢救室玻璃墙外，为了安全，阿卡姆的抢救室四面都是玻璃，没有一丝视线死角，这是对医生也是对病患的负责举措，既防止病患突然施暴，也防止医生一个想不开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洛蒂双手环胸站在埃拉边上，为了表明小丑的待遇，卡珊和斯蒂也站在另外一扇玻璃守着小丑做手术，至于蝙蝠侠？
他在手术室里面。
“你什么时候回地球的？”洛蒂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致，神色恹恹的和埃拉说话。
“嗯？品酒课后吗？”埃拉对手术也不敢兴趣，但她对观察别人的情绪很感兴趣，比如做手术的医生因为厌恶，故意下手更重、缝线更丑，再比如蝙蝠侠也不见得多想小丑活着，但他仍然沉默的守在手术室里。
埃拉一边记住这些复杂的情绪的味道，一边回忆：“那天酒醒后我就回地球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待在博格那儿的。”
提维乌斯虽然对这个和祂格格不入的孩子不是很喜欢，但该给埃拉的东西，祂也没有吝啬，甚至因为埃拉是唯一一个没养在祂膝下的孩子，所以相较于其他孩子，祂还要给得多些。
埃拉出生后，提维乌斯就切割了一部分自己的神域赠与埃拉，所以埃拉从小到大都是独立长大的，她有成群的仆人，并不和博格在一起，只偶尔博格才会来见她一面，但一见面必定会谈及埃拉不喜欢的话题，所以他们往往不欢而散。
“你跟你爹还好吗？”洛蒂看着埃拉，思考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还在上课博格就和埃拉吵了起来，洛蒂不得不担心他们私底下会不会吵得更凶。
“我很好啦，当天的表现有很大一部分表演的成分。”埃拉思考了一下，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只要污染没扩散，我们的情绪就是稳定的，那天在酒吧还没我在哥谭猜谜语人谜语情绪波动更大呢。”
至于谜语人谜语，埃拉酒醒后，今天请了一天的假，硬着头皮又继续去猜谜了，估摸着还有几天就能猜完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洛蒂点点头，解释道：“你昨天的表现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连‘畅所欲言’也说喝就喝了。
说到这个埃拉笑了：“洛蒂，上一次喝‘畅所欲言’的是你，所以我们都以为它是吐真剂，但其实不是，它只是让饮用者更具有倾诉欲而已。”
“我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的，不全是真的啊。”
埃拉乐不可支的看着洛蒂，笑弯了眼睛：“像我们这种家庭，双方之间的感情扒皮抽筋得放称上称都没多少，对我确实没什么影响。”
只是当时的气氛，她这样表现，大家之间会更和谐一些而已。
不过这样说，埃拉还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博格会到品酒课找我，是因为我已经拒绝和他见面很多次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到赫克斯威来找我，至于他来找我的理由。”
埃拉转头认真的看着洛蒂的眼睛，道：“洛蒂，地球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最多一个月，我的母神要死了。”
手术室上的灯由红色变成绿色，手术结束了，门打开，工作人员推着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小丑出来，往小丑的病房而去。
洛蒂隔着众多的医疗人员，和埃拉对视。
蓝色和黄色的眼睛，都是最名贵的宝石，在明亮的环境下熠熠生辉。
太快了，提维乌斯这就要死了？
洛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半响，她移开了话题：“对了埃拉，自由考要开始了。”
“这么早？”埃拉也顾不上她母亲的事了，以她跟她母亲的关系，说难听点，她母亲死得越早，她获利越多，所以也称不上有多难过，或许是会难过的，但那得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她才会装模作样的难过上一段时间。
在每学期固定的十门课程外，赫克斯威每学期还有有一门附加考，全校不分年级全部一起考试，和团体考的限制考不一样，自由考不作任何限制，考生可以尽情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赢得考试，并且自由考合格分数也会计入总分中，它是给一部分正常考试分数差一些又想及格的学生的救赎。
自由考的考试时间没有规定，它会出现在一学期的任何一个时间，不强制学生参考，由学生自由决定自己是否需要附加考。
洛蒂点点头：“嗯，这学期是比较早，你参加吗？”
“当然，你不是准备这学期升学吗？那我也得努力起来啊。”埃拉说。
埃拉还是住在阿卡姆，布鲁斯默认了这件事，或许他也清楚自己阻止不了一个执意如此的人。
当然这里面也有埃拉虽然住在阿卡姆，但人却很老实的原因。
*
时间不早了，按理来说洛蒂该睡了，她前两天都在熬夜，今天委实不该再熬夜了，但她就是不想睡，甚至想找理由明天请个假，反正明天的课也不重要，是尤利西斯的课。
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但尤利西斯还真是洛蒂所有教授里面请假最容易的，或许是因为他也不喜欢上课吧。
她忧郁的叹了口气，洛蒂不担心自由考，但是在自由考之前，她首先要面临的劫难是塔利亚的《潜行的艺术》，虽然她门清自己绝对过不了，但又不能弃考。
真是令人烦躁。
就像每一个差生临考前一样，洛蒂坐在床上，坐立难安，人心情一不好，脑子里就会冒出各种鬼主意。
洛蒂盯着镜子里蝙蝠洞的画面，目光落在正兢兢业业记录她召唤兽能力的提姆，又看了看床头柜上从礼物山里面开出来的两个‘苹果’，脑袋上冒出了不存在的灯泡。
她翻出盘子，把两个苹果分别切好，端着盘子看着镜子里的提姆笑得不怀好意。
“提姆，吃水果吗？”洛蒂端着两盘苹果下到蝙蝠洞，把其中一盘放在桌上，用牙签插了一块，看着蝙蝠电脑前的提姆和颜悦色道。
“啊？”洛蒂突然叫得这么亲切，提姆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嘴把洛蒂喂到嘴边的一小块吃了进去。
苹果一入口，提姆抬头看着洛蒂：“？”
洛蒂满脸期待也看着他。
芭芭拉坐在一边不理解：“吃个苹果，你们两个深情对视做什么？很好吃吗？”
芭芭拉看了一眼洛蒂手上的苹果，看着确实很好吃的样子，她正要说给她也来一块，就看到提姆张开了嘴，洛蒂猛地下蹲，一股火焰从提姆嘴里喷了出来。
芭芭拉震撼的看着提姆，满脸问号：“？”
提姆张开嘴哈气，脸瞬间涨红得像洛蒂手上的苹果，他端过一边的咖啡就喝了下去：“好辣。”
他还在四处找水，洛蒂默默伸了一只手，手上抓着一个瓶子。
提姆一把接过，看也不看猛灌大半瓶，等喝了一大半他被魔鬼辣辣得不清楚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低头看瓶子包装，上面是曼兰语写的几个单词。
“白酒？”
洛蒂笑眯了眼睛，点点头：“对，白酒，好喝吗？”
这也是礼物山里面的，洛蒂顺手拿出来的。
提姆看了看酒，又看了看洛蒂，转头直接趴在蝙蝠电脑前睡了。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果然，睡前喝点酒助眠。”洛蒂站起来感叹，随后她放下手上的苹果，端起另外一盘：“我刚刚把火焰果和苹果弄混了，这下就分清了。”
这两种水果长得一模一样，确实很难分清。
旁观整个过程的芭芭拉，看了提姆一眼，怜悯：可怜的提米。
“你们在做什么？”杰森从蝙蝠洞不知道哪个入口进来，看着桌上的苹果端起来坐进沙发里，吃了一块：“哪来的水课？还挺甜。”
正盯着他的芭芭拉、洛蒂头上都冒出了问号：“？”
不辣吗？我又拿错了？
洛蒂放下手上这盘，走过去从杰森盘子里插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嘶，好像又拿错了。”
洛蒂庆幸的点点头，接着把这块全塞进嘴里。
旁边杰森一块接一块，看起来真的很甜。
芭芭拉怀疑的看了看两人，最后还是没忍住也插了一块，这苹果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而且她也确实有点饿了。
然后。
“洛蒂！杰森！”
她端起一边的水就猛灌，然后也长吐出一股火焰。
洛蒂也不装了，也开始灌水：“好辣。”
“哟，还能喷火，挺有意思。”杰森也张开嘴吐出一股火焰，然后饶有兴致看着两个人比赛喝水，又塞了一块火焰果：“这水果不错，我还没吃过这么辣的苹果。”
火焰果的吐火是可以由品尝者自己控制的，所以洛蒂才能蒙骗一把芭芭拉，而杰森他是真觉得味道还行。
洛蒂忙里偷闲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服了。
作者有话说：
六一快乐，宝宝们。
本章留评，明天更新后揪几个宝宝送红包。
第62章 梦遗花
“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整蛊小红？”杰森拖过另外一盘正常的苹果继续吃，他还没来及吃晚饭，这两盘下肚也就垫个底，他等会儿还得回去点个外卖。
芭芭拉已经决心短时间内不会吃洛蒂给的任何东西了。
不过，话说又说回来，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现在吃得正香呢。
你说是吧，杰森？
洛蒂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塔利亚睡不着，笑死，这种理由说出去，现在正蹲在韦恩岛后面跟埃尔维斯交流感情的达米安会立马赶过来嘲笑她的。
所以她神色自然的从兜里拿出五个盒子，一人递了两个，提姆边上也放了一个。
随后洛蒂拖开提姆的椅子，自己坐在蝙蝠电脑前面，看着上面提姆正在补充的《伊索尔德·里弗斯观察报告》，慢悠悠说：“拆开看看，一个是埃拉一直忘了给你们的见面礼，一个是陆斯恩让我转交给你们的礼物。”
埃拉在前面冰山俱乐部时给过提姆一块红宝石当见面礼，至于其他人的见面礼则一直没找到机会拿出，这次她干脆托洛蒂转交了。
想了想，洛蒂又码出一撂礼盒：“盒子上面有刻名字，是他们几个的礼物，你们转交一下。”
说实在的，按家里面人的作息，洛蒂其实也挺难和他们同频的。
一群夜猫子和一个学生是没有前途的。
说完洛蒂划拉了一下蝙蝠电脑，布鲁斯已经把她的权限输入进去了，同时也对蝙蝠电脑做了一定升级，比如她刚刚在房间想要用南塞斯偷窥蝙蝠电脑，一部分最机密的文件就看不到。
真是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找到防着南塞斯的手段。
洛蒂点开了在观察报告同一个文件夹的检验报告，就是关于她头发的那个检验报告，看了起来。
一边杰森和芭芭拉没有注意洛蒂在做什么，都打开了手上的盒子。
埃拉的礼物没什么心意，杰森的是一块克数很大的钻石，晶莹剔透，芭芭拉则是一块金丝雀黄。
至于陆斯恩的礼物显得更敷衍更礼节性一些，盒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茶叶。
“天呐，它好美。”芭芭拉爱不释手的拿着那块宝石道谢：“洛蒂，记得帮我像埃拉转达谢意，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里弗斯先生的礼物我也很喜欢。”
杰森对宝石和茶叶都不是很感兴趣，或许阿福会很喜欢这些茶叶，他干脆就把茶叶直接留在了蝙蝠洞里，但也没忘道谢：“帮我也说一声。”
这样的礼物完全在洛蒂预料之内，她今天下来的目标主要是为了捉弄提摩西，其次就是想要看关于她头发的检验报告，报告显示的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头发，她神色自然关上检验报告，又点开其他报告依次观看。
报告的结果都很正常，但也显得很不正常，因为这些报告看起来洛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但显然人类是不会有重瞳和尾巴的。
确定一切都还在自己的预料范围内，洛蒂干脆的起身想要离开了，她对杰森过来的目的不感兴趣，而且莫名其妙的，她现在困意来得格外强烈。
洛蒂打着哈欠答应了一声：“我会帮你们转达的，其他礼物你们别忘了给他们。”
“好。”芭芭拉应了一声：“洛蒂，晚安。”
“晚安，你们也早点睡。”洛蒂说完，连等电梯的心情也没有了，她现在困得出奇，一点都不想等了，直接和厄喀德那交换了位置，回到房间床上，瞬间进入了沉睡。
留背后看着她消失的两人神色有些疑惑不解，这么困吗？
好像也是，她熬了两天夜了，一大早又爬起来上课。
理由说服了自己，芭芭拉和杰森就没再关注洛蒂，说起来了正事。
*
洛蒂忘了关窗了，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内，也洒在了她的脸上，沉迷在梦中的人眉目舒展，像是陷入了一个美梦。
一片黑暗中洛蒂睁开了眼，混沌的空间无一不印证着她又在做梦了。
洛蒂闭了闭眼，满心怒火，真是没完没了了，一天到晚一个接一个过来挑战她的耐心，真当她脾气好吗？！
“拉弗。”
身后传来呼唤声，洛蒂生气的转身：“我受够你了，奥涅？！”
背后并没有人，只有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像是眨动的眼睛，这个场景洛蒂熟悉又陌生，像是回到许久之前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
“妈妈？”洛蒂喊出这个称呼，不是曼兰语也不是英语，是一门极为拗口的语言，像是纠缠的蛇群在吐息。
这是古神语，一门只能靠传承，无法自学的语言。
而洛蒂发出的这两个音节翻译成地球语，就是一个对母亲这个身份很是亲昵的称呼。
星空睁开了眼，密密麻麻的眼睛注视着洛蒂，洛蒂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心安，还是不变的配方、熟悉的母亲。
维姮媞娅好心提醒了洛蒂一句：“拉弗，我的权柄也包括梦。”
洛蒂没有说话，故作羞涩的垂下眼，内心吐槽，我当然知道你的权柄包括梦，但是你不是死了吗？我当然会以为是奥涅洛斯。
“拉弗，你不该怕你的姐姐。”维姮媞娅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在洛蒂印象里，母亲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像是刻板印象里教科书式的母亲，但她说的话却不像语气那么温和：“你的养父叫陆斯恩？”
“他把你养得很差，心慈手软、懒散怕事、不思进取。”维姮媞娅说：“天赋被完全埋没，洛希和你同岁，你却远不及祂。”
洛希是奥涅洛斯的昵称。
洛蒂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她不喜欢维姮媞娅这么说陆斯恩，也不喜欢被贬低。
而且洛蒂愿意在陆斯恩面前问自己天赋是不是真的不好，那是她在和陆斯恩撒娇，不代表她真觉得自己天赋不好。
就像陆斯恩说的那样，她的天赋如果都能称得上不好，那就没人天赋好了。
但她也没办法反驳维姮媞娅，她不能给陆斯恩找麻烦，维姮媞娅要是兴致上来了，祂完全可以找陆斯恩的麻烦，而陆斯恩的实力不及祂。
而且洛蒂也不能激怒维姮缇娅，万一她一生气就想要她回归母体呢？那就太完蛋了。
所以洛蒂只能敢怒不敢言的低着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倒也不是妈妈你说的这样”
“拉弗。”维姮媞娅还要说什么，但洛蒂完全不想听了，她强行醒了过来，离开了梦境空间，和奥涅洛斯不一样，维姮媞娅没有阻止洛蒂的动作。
她轻笑一声：“小孩子脾气。”
伴随着笑声，漫天的星光凝结成一束融入了洛蒂的身体里，但洛蒂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醒了过来，第一件事是给妮可发去了请假通知，果然，当你有请假的欲望的时候，任何人任何事都会给你找到合适的理由。
发完通知，洛蒂才注意到床头柜上多了一束花，浅绿色的花瓣，颜色像是维姮媞娅的眼睛。
那是荒芜的春，是幼芽顶开冬天遗留的积雪时那一抹生机勃勃的新绿，是清澈见底漂满松柏叶的碧潭。
那是洛蒂记忆里最忘不掉的一双眼睛，属于维姮媞娅的眼睛。
洛蒂和奥涅洛斯都没有继承这双眼睛，在维姮媞娅的生命结束后，洛蒂拿到的邪神之眼也失去了这抹新绿，变成了暗淡浑浊的紫，那是属于洛蒂和奥涅洛斯的瞳色，是新旧交替的象征。
洛蒂眸光沉沉的看着这束花，最后还是选择抱着它一起下了楼。
杰森走之前好心把提姆送回了他的房间，当然杰森也没忘记把提姆被恶作剧的全过程监控拷贝下来。
他打算用来威胁提姆帮他处理红头罩帮的事物，哎，没办法，提摩西·德雷克就是这么一款好用的工作代处理器。
芭芭拉也回自己家了，所以此时还呆在客厅没睡的，就剩还在客厅吃夜宵的迪克和达米安了。
布鲁斯处理完小丑的事，也回来了，但这个点他还泡在蝙蝠洞里，没在客厅。
迪克率先对洛蒂的脚步声做出了回应：“晚上好啊，洛蒂。”
“嗯？你手上的花是哪来的？我好像没见过这种花。”
达米安也看向了洛蒂手上的花，出于稀薄的亲情，他勉强道：“挺好看的。”
而洛蒂看着达米安绿色的眼睛却有点妒忌，为什么连达米安的眼睛都比她更接近母亲的颜色。
继不喜欢自己的鳞片颜色之后，洛蒂又遗憾上了自己的瞳色。
洛蒂走下楼梯，姑娘们都不住在韦恩岛，好吧，其实男孩们也不怎么住在韦恩岛，除了洛蒂外，经常呆在韦恩岛的，不是留守老人，就是留守未成年。
总之，卡珊德拉和斯蒂芬妮此时都不在韦恩庄园。
洛蒂满含小心思的硬是挤在了达米安身边，然后一把把满脸不悦的小孩摁进了自己怀里，纯打击报复。
她恶劣的看着达米安苦苦挣扎：“放开我，里弗斯！”
“我就不。”
迪克拿起洛蒂顺手放在桌上的花，闻了一下，没有什么香味：“这是什么花？真挺好看的。”
“它叫梦遗，在的传说里，年幼失恃的孩子做噩梦时，母亲的思恋和遗憾会化作梦遗花出现在孩子的床头，以保佑孩子不再做梦。”
显然，这是维姮媞娅送来的礼物。
第63章 母亲曾送给我一片星空
达米安停止了挣扎，迪克神色变得惊疑不定，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脑回路已经同频了。
母亲的思恋和遗憾？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迪克才问：“所以这花是……？”
“我妈妈送的。”洛蒂笑得很恶趣味。
不是，你妈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还能送花？！
迪克开始回忆之前洛蒂是怎么介绍自己母亲的，好像是，“一出生由陆斯恩养大，但我母亲也一直陪伴我长大”、“虽然母亲早已死去，但她的意志永远与我同在。”
家里面最多话最爱笑的小鸟这时候也笑不出来了，他之前怎么敢假定一位神明的生死？
神的死亡真的和人类是一样的吗？
洛蒂说的话其实不是抒情句，而是陈述句？
迪克看着洛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满脸都是抓心挠肝的好奇。
达米安一个用力把自己从洛蒂怀里扯出来，几乎是一闪现的速度移动到里洛蒂最远的位置上坐下，警惕的看着洛蒂，防着她再出手偷袭。
想着绿眼睛的黑猫，洛蒂笑了起来，为猫塑的达米安形象笑得乐不可支，或许等她大三可以选修一门变形课。
被看着笑的达米安一脸莫名其妙，他又看看低着头一脸凝重的迪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两个神经病。
“你这话真是你妈的思念和遗憾？死人也可以送花？”达米安没迪克那么多人性化的顾忌，他直接就问了。
洛蒂这次也没卖关子，她撑着下巴看还被迪克那在手里的花：“那花是我母亲眼睛的颜色，除了祂的眼睛，我再没见过这么生机勃勃的绿。”
眼睛的颜色？
达米安的目光移向那束花，这个颜色的眼睛和布鲁斯建的性格模型差别就大了。
眼睛被称为心灵的窗户，邪神也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吗？
“邪神也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吗？”迪克问出了口。
“当然会。”洛蒂毫不犹豫的点头，反问：“生命的颜色不就是这样的吗？”
繁育不就是生命吗？维姮媞娅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并不奇怪。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束花，洛蒂从迪克手上扯出花，漫不经心的把花随意的插进客厅桌上的花瓶里。
正好，昨天阿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更换花之后没来及给花瓶插新的花，此时正方便洛蒂把梦遗花放进花瓶：“梦遗花可以保佑大家不做梦，正好可以用来防备我姐姐。”
维姮媞娅嘴上嫌弃洛蒂竟然还会怕自己姐姐，但祂行动上还是送给了洛蒂一束花。
稀薄但存在的母爱。
洛蒂手后撑跌坐回沙发上，撑在沙发上的手顺势按在抱枕上，不动声色把抱枕上出现的眼睛按了回去。
大概只有维姮媞娅有这个能耐，明明连人影都没有出现，却可以让洛蒂的污染瞬间失控。
达米安因为洛蒂刚刚故意整他，所以离得远远的，现在正浑身不自在的在客厅到处看，他总觉得有些奇怪的视线在看他，但达米安又找不到这些不存在的视线。
迪克还在看花，他看着想把花拿去化验一下。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提姆连滚带爬的跑到楼梯上，惊疑不定：“怎么回事，我的枕头变成眼睛了！”
鬼知道提姆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他刚刚酒醒，渴得不行想去楼下喝点水，结果手摁在枕头上找手机，手机是找到了，但他却莫名觉得自己枕头的触感不对，那种黏腻又光滑的手感，还有睫毛眨动扫在他手背上的轻微痒意。
提姆回想起都觉得头皮发麻，他竟然在一颗眼睛上睡了这么久？！
洛蒂挑了挑眉，哇哦，首先发现不对的竟然是家里面灵感最低的？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洛蒂现在的精神状态有多差劲。
“你做噩梦了。”洛蒂的语气很肯定：“枕头怎么可能变成眼睛，不信你再回去看一眼，绝对是你刚醒不清醒导致的。”
提姆半信半疑的看着洛蒂，迟疑的拿出手机点开自己房间内的监控，监控画面内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他突然醒来然后一副见鬼的模样，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的记录，不管他怎么划拉视频，枕头就是枕头，没有突然变成眼睛。
提姆不自信了，难道真是我做噩梦，没睡醒？
他抬起头去看洛蒂，正要说什么，这一抬头他就沉默了，然后咬牙切齿：“伊索尔德！你敢看着你手下的抱枕再说我做噩梦了吗！！！”
哟，没骗到。
洛蒂遗憾的低头和抱枕对视，无所谓的再次伸出手把这颗太大的眼睛强行摁了回去。
“你明天不上课？”迪克忽略掉眼睛，态度自然：“上课还是不要熬夜了，现在都快三点了。”
要不说迪克心大呢，这么异常的画面，他还能关心洛蒂明天上不上课。
洛蒂摇摇头：“我明天上不了课，所以我刚刚请了假。”
她要是在赫克斯威失控还好说，在外面失控再把污染带到赫克斯威，这就真是生怕妮可不给她红牌了。
“为什么？”达米安拧眉发问。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需要问洛蒂了，肉眼可见的白雾弥漫在客厅，空气也在扭曲，像是信号不良。
“你们在做什么？！”布鲁斯也从蝙蝠洞下面上来了，他不赞同的看向客厅里面的所有人，重点看向洛蒂：“你的污染怎么回事？”
那根没有任何变化的头发丝，在布鲁斯换方式研究的时候，突然变成黑色的雾气散开了，然后蝙蝠洞的墙上就长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只用了一秒钟就想明白，上面的洛蒂肯定出了问题，所以他立马赶了上来。
不过看起来情况还不是很糟糕，至少洛蒂外表看着还很清醒。
“现在有人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阿福也出现了，他头发凌乱湿漉漉的从布鲁斯背后走出来，黏腻的液体从他的发梢往下滴落，透明但黏腻的液体像是某种生物的口水。
布鲁斯伸出手试图在空气里抓住什么，但空间好像被白雾单向和某个世界重叠到了一切，对面的生物好奇的舔舐着他们，而他们无法触碰也无法看到他们，只能感受到自己死后在被一些奇怪的生物围绕。
事情变得糟糕极了。
洛蒂举起手上的眼睛抱枕，透过抱枕的瞳孔映像，布鲁斯看见了围绕着自己滑动的一截触手，软若无骨的身体，深褐色的身体，长满牙齿的口器，像这样的生物还有很多，都蠢蠢欲动试图围上布鲁斯。
达米安跳到了桌子上，他抬头，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变成了一枚巨大的瞳孔，瞳孔里映照出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他正站在长满青苔的黏腻石墙上，地面上像是蛆虫但比蛆虫大了十倍左右的生物扭曲的在石墙下围绕，试图爬上石墙，但碍于什么它们爬不上来。
达米安恶心得想吐，什么鬼东西？！
迪克离洛蒂最近，所以他毫不犹豫死死抱住了洛蒂，他握住洛蒂手，把那枚眼睛朝向自己，然后透过眼睛看见了自己背后长着十条尾巴的怪蛇，牠忌惮着洛蒂，只敢离得远远的觊觎迪克，那双污浊的黄褐色眼睛里是满满的情欲。
迪克扔开眼睛抱枕，盯着洛蒂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求生欲：“洛蒂！”
灵感太低的提姆还在纠结抱枕怎么变成眼睛了，压根看不见其他东西。
阿尔弗雷德站着没动，任由背后满身都是嘴的猫不断舔舐他。
显然迪克的求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洛蒂压根听不见他说话，和蝙蝠家正处于两界交界处不同，洛蒂虽然看起来人还坐在沙发上，但在她自己的视野内，她坐的是一张布满灰尘的石凳。
风吹拂过破碎坍塌的城堡，灌进废墟之中，发出烈烈的声响，而在这仅剩的破败残垣外，是扭曲的黑暗，只每隔着一段距离会冒出一块像洛蒂坐着的这块板块一样仅剩的世界碎片。
暴涨的污染连着梦遗花，奇迹的打开了维姮媞娅早就消失的神域，当看见这片荒废、只残留着零星碎片的世界，洛蒂才恍惚认识到，无论如何，维姮媞娅确确实实是死去了。
维姮媞娅曾在自己的身体里孕育了一整个世界，所以还未出生的洛蒂记忆里会有一片广阔的星空。
虽然那片星空布满了视线，让洛蒂没有任何的隐私空间，但不可否认洛蒂也曾在星空之下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心安，那是独属于母亲的感觉。
母亲的视线就像是一只温柔的手不断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部，温柔的安抚着害怕的孩子。
与这温柔的拍背声一起的是一声声呼唤声。
“洛蒂，快醒醒。”
“不要怕，我们在这里。”
“洛蒂”
遥远又仿佛近在咫尺的声音很熟悉，但那不是维姮媞娅的声音，维姮媞娅不会喊她“洛蒂”，她只会喊她“拉弗”。
这是理查德的声音。
第64章 下水道美人鱼（杀手鳄版本）
随着洛蒂意识一起回笼的，还有整个韦恩岛，两个世界极快的分离，再次成为互不相干的两个独立个体。
手机里不停的传来邮件声，洛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全上泪水，她哭了。
只是这次不是恐惧的泪水了。
洛蒂闷闷的把自己埋进理查德怀里，语气很奇怪，一个被刻意忽视但在某一天突然就不得不面对的事实猝不及防的再一次浮现在当事人面前：“我妈妈死了。”
很奇怪吧，但洛蒂确确实实从没考虑过死亡意味着什么，在赫克斯威死亡是很常见的，每次团体赛都有人死去，但离开考场，死去的人就又再一次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了。
罗莎琳德明明是一个极其恶劣的人，但偏偏在死亡这件事上选择用蒙太奇的谎言蒙蔽学生，如果你问赫克斯威的学生们，死亡是什么，他们会告诉你，死亡是自我的污染，是难以打断的自进化。
罗莎琳德告诉所有孩子死亡是自己的事。
但死亡真的只是自己的事吗？
对这个时候的洛蒂来说，死亡意味着她失去了一片星空，我本来不会难过，但当我再一次看见那片星空的时候，我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我失去了一片星空。
迪克不能理解洛蒂难过的点在哪里，因为在几天前洛蒂还兴致勃勃告诉他，她的母亲死了。
为什么现在洛蒂的表现又仿佛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死了？
但是迪克还是抱着洛蒂，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你看，你妈妈还能给你送花呢。”他试图从这一方面告诉洛蒂，她的母亲不是人类，就算死了也死不干净。
“不会安慰，可以闭嘴。”洛蒂冷漠的抬起头，她看了梦遗一眼，更难过了，这是亡者才会送出的礼物。
“你手机一直在响。”一直状态外的提姆小心翼翼提醒到，这场闹剧从开始到结束，提姆只觉得自己被全家排斥了。
洛蒂不耐烦的拿过手机，这一看，她心情更差了，她妈死了，正是难过的时候，这还被世界意识投诉了，说她试图神域入侵地球？
真是够了，什么罪名都敢安过来了，她都还没成神，怎么神域入侵？
因为心情差，所以洛蒂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消失在了空气里，她要去处理世界意识的投诉了，不然签证就要被吊销，然后遣返回克里斯托弗。
“嗤。”达米安从桌子上跳下了，看着正不解自己的安慰有什么问题的迪克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迪克面无表情问：“小D，作为现场唯一有妈的人，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布鲁斯：“”
提姆：“”
阿尔弗雷德：“”
达米安：“”
漫长的沉默过后，布鲁斯拿过桌上的花，头也不回的离开。
提姆开始处理手机邮件信息。
阿尔弗雷德回去继续睡觉。
迪克和达米安对视良久，也回去睡了。
*
投诉的事很好解决，毕竟洛蒂是个关系户，她亲爹在地球上受到地球意识优待，养父还有造物主这个极受世界意识优待的身份，所以洛蒂也连带着有特权，被批评一顿，她的投诉就被撤销了。
第二天她的心情又很好了，又有心情嘴贱了。
“呼。”达米安放下手上的园艺剪，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满意的看着被修剪成小动物形状的盆栽们。
“好丑啊。”洛蒂从窗户里探出头了，挑剔的评价道：“达米安你应该去报个园艺课。”
达米安捏紧拳头，一言不发。
“笃”的一声，洛蒂心有余悸的侧头躲过了被从楼下扔上来的武士刀，武士刀插进墙里，与洛蒂的脸颊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迪克咬着苹果从另外一扇窗户里冒出头来，他看看墙上的武士刀又看看洛蒂和达米安，一脸感慨：“这就是世子之争吗？当真残酷。”
“心情好点了吗？洛蒂。”
洛蒂点点头，拔出达米安的武士刀扔回去，顺势削掉了一只盆栽小狗的耳朵：“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所以心情不好，睡了一觉好多了。”
先“啪”的一声关上窗户阻挡达米安往上面扔的飞镖，迪克的声音从窗户后传来：“那就好。”
洛蒂身姿矫健的躲避飞镖，时不时还抓住两个扔回去。
墙壁和花园在两人狂风暴雨的洗礼下，逐渐破败起来。
“达米安少爷，把飞镖和武士刀给我。”阿尔弗雷德端着水壶悄无声息出现在达米安背后，无情的没收了未成年的所有武器。
达米安抬头恨恨的瞪了洛蒂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交武器。
洛蒂见势不好，丢下一句话连忙关窗消失了：“阿福，地精们很快就来上门维修。”
今天洛蒂是有安排的，她要考前复习了，虽然复习这个词语跟洛蒂不搭边，但这不代表洛蒂真的不复习，在那几门比较特殊的学科考试前，洛蒂也是会去复习的，其中就包括塔利亚的《潜行的艺术》。
毕竟这一门课不好好复习，代价真的很惨烈，至于有多惨烈，好奇的人可以去问问达米安，洛蒂不愿意回忆。
三年啊，她留级了三年，就上了三年塔利亚的课，你知道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塔利亚不知道，她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洛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洛蒂握着拳给自己加油打气，兴致高昂的拿着一块三明治就出门了。
留迪克在背后百思不得其解，昨天心情还很差劲，今天就恢复正常了？这情绪是不是过于跳跃了？
但事实就是，洛蒂的情绪就是这么跳跃。
她走出门外，先给埃拉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做什么？”
电话里，埃拉那边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老鼠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在路过，偶尔还伴随一些“吱吱”叫的叫声。
“呼呼呼”，还有粗壮的喘息声。
埃拉嫌弃的回道：“我在下水道里，该死的谜语人把他的一个奖杯放在下水道了。”
“还有，不知道谁这么没公德心，在下水道养鳄鱼，那玩意儿长得跟人似的，变异种鳄鱼。”
下水道鳄鱼？
等等，这说法怎么跟下水道美人鱼似的，难不成这是哥谭版的下水道美人鱼，有道理，这鳄鱼不是长得跟人似的吗？
真猎奇啊哥谭。
洛蒂摇摇头，一脸感慨：“我要去进行考前复习，你要来吗？”
“补考吗？哪一科？”埃拉一边回话，一边聚精会神研究谜题，偶尔猜上头了，周身逸散出一点污染，老鼠或其他下水道小可爱就会轰然爆开，血肉洒了一边沉沉入睡的杀手鳄一身。
埃拉猜个谜语怎么还时不时传来爆炸声？洛蒂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继续道：“《潜行的艺术》。”
“这门啊，那我不陪你去了，我还有几个奖杯没拿到。”埃拉说：“我上学期考过了的。”
塔利亚还挺满意的给埃拉评了优秀。
洛蒂撇撇嘴，正要再劝埃拉一下，埃拉那边又传来了更诡异的声音，什么东西砸在水面，然后是埃拉骂脏话的声音。
“靠，这他爹是下水道啊，yue~”埃拉闻了一下空气，差点给自己整吐了。
埃拉骂骂咧咧的，挽起袖子挂断电话之前交代了一声：“洛蒂，我先不跟你聊了，下水道鳄鱼醒了，这玩意差点溅我一身下水道水，恶心死了，我要把它打一顿，原汁原味送我邻居房间去！”
洛蒂默默开始划等式，原汁原味等于下水道味，邻居等于小丑。
所以把下水道鳄鱼送到小丑房间等于把有机物（食物残渣、排泄物）、无机物（建筑垃圾、塑料制品）、特殊物质（药物残留、重金属）送的小丑床上。
等式成立，洛蒂满意了，这是小丑应得的。
“好的，那埃拉我就不打扰你了，请务必原汁原味送到小丑床上！”
“好的，没问题。”埃拉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厚此薄彼：“我再抓几只老鼠送给谜语人吧，就当感谢他的谜语了。”
最后几个字，埃拉说得咬牙切齿的。
*
潜行是一门艺术，这门艺术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人发现，最优秀的刺客可以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来去无影，不让任何人发现。
洛蒂翻开课本，洛蒂关上课本。
大意了，塔利亚教忍术的时候忘记听了，这理论的东西没一个字看得懂的。
洛蒂决定直接实践一番算了。
洛蒂拿出变成手持镜的南塞斯，准备找一个适合潜行的地方，她刚提出要求，南塞斯就一脸兴奋的给出了答案。
“冰山餐厅！”南塞斯大嘴裂开到几乎撕裂的程度：“主人，去冰山餐厅，那里的通风管道最适合你练习潜行！”
“而且今天晚上那里还有特色节目演出哦，《蝙蝠和夜枭的决斗》。”
什么玩意儿？
蝙蝠和夜枭？
这餐厅还提供动物表演？
不怕动保追责吗？
洛蒂满脸问号，但她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南塞斯的建议。
她对动物表演还挺好奇的。
第65章 猫头鹰法庭
潜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决定好潜入目标后，洛蒂就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她在冰山餐厅后面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蹲下来对着镜子看起了自己的眼睛。
你别问眼睛和潜行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就是看起了自己的眼睛。
南塞斯的镜面一如既往的剔透，映照着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像是水洗后的天空，清澈透亮，洛蒂的眼睛轮廓很像布鲁斯，但在瞳色上却要比布鲁斯浅一些，和提姆的瞳色更接近。
洛蒂心灵的窗户一如既往的明亮，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洛蒂仍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哪里怪怪的，她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
眼睛轻眨间，瞬间变成了浑浊的紫色重瞳，这下子就一眼看出来问题了。
“嘶，南塞斯，我的眼睛颜色是不是浅了？”洛蒂皱着眉问南塞斯。
南塞斯的镜面上出现眼睛，它仔细的看了看洛蒂，毫不犹豫夸赞道：“主人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就算是最名贵的宝石在你面前也显得暗淡无光！”
“咔嚓”熟悉的镜子碎裂的声音，洛蒂面无表情的把碎掉的手持镜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冷漠道：“废话连篇。”
洛蒂不会觉得自己眼睛褪色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她神色凝重，昨天晚上维姮媞娅托梦完，眼睛就褪色了，这两者要是没关系，洛蒂愿意自己把自己煮了送到奥涅洛斯桌上去。
但左思右想，洛蒂也实在没头绪，眼睛褪色有什么意义，她暗自试了试，她眼睛的能力一如既往，没有消失。
那种熟悉的死亡和新生纠缠的感觉，还是那个味道那个配方。
还没等洛蒂想出个合理解释来，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她解锁看向来信，是提摩西的短信。
【今晚上我们要去冰山餐厅，你来吗？——提姆·德雷克】
我来吗？
洛蒂蹲在地上抬起头，一脸深沉，我已经到了。
不过回信的时候，她没有说自己去不去，只是说：【你们自己去吧，我有自己的安排——洛蒂·里弗斯】
不过说起来，冰山餐厅、冰山俱乐部，前缀都是一样的，所以冰山餐厅也是企鹅人地盘？
企鹅人自己都还在阿卡姆，也闯不出什么祸吧，大家来冰山餐厅做什么？
【冰山餐厅的现主人是红头罩。】
厄喀德那感知到洛蒂疑惑，及时弹出水墨弹幕给出解释，一如既往的贴心和好用。
杰森的地盘？
洛蒂眨了眨眼，兴致更高昂了。
*
今晚冰山餐厅人声喧哗，西装革履的男性女性笑着交谈着，几句浅淡的对话之中，就决定了哥谭未来新的发展方向。
今晚的宴会很重要，在几天前，我们伟大的哥谭市长又去世了，据说是在急冻人逃跑路上不幸被冰封掉下了哥谭湾，死得遗憾、死得蹊跷。
但我们没有时间同情前市长了，即将向我们走来的是新的哥谭市长选举！
因为市长死得太快，所以哥谭市的市长选举不像其他城市一样是按期举行，也不是说就没有任期，当然是有的，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市长活过任期。
所以在哥谭，市长选举是上一任死了就举行，这是独属于哥谭的特色选举。
杰森抱胸站在冰山餐厅后面，今晚这场很重要的宴会，有很多哥谭重要的大人物，稍微出点意外整个哥谭都得地震。
所以蝙蝠家们已经各自就位，埋伏在了各个地方，前面韦恩少总的姜汁汽水已经一杯接一杯喝着了。
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杰森皱着眉抬头，是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来爬冰山餐厅的通风口。
不知道这是他红头罩的地方吗？
“呵。”杰森冷笑一声，伸手拆开了通风口盖，然后和里面正在阴暗爬行的某人对上了眼。
杰森：“……”
洛蒂：“……”
杰森额头冒出来青筋，他觉得他没有一次懂过洛蒂的脑回路，他咬着牙：“你又在做什么？你不是不参加我们的行动吗？”
洛蒂拒绝提姆的邀请还没两个小时，结果转头她就刷新在冰山餐厅了？
杰森百思不得其解。
洛蒂没说话，她伸出手打掉杰森还按在通风口盖上的手，把盖子又盖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稍微揭开一条小缝，从里面扔了个东西下来。
杰森接住那个东西，是一本书，他反转到封面，上面写着一行字《潜行的艺术》，作者：塔利亚·奥古。
塔利亚·奥古？
是我想的那个奥古吗？
杰森瞳孔地震。
“我在考前复习，我过几天考这个，我这次不想被塔利亚扎成刺猬了。”洛蒂闷闷的声音从通风口里传过来。
那应该还得被扎，杰森面无表情的把书塞进自己胸前衣服里，满脸嫌弃的听着洛蒂这声势浩大的潜行。
刺客要都这样潜行，那刺客联盟已经破产了。
塔利亚也是倒霉，摊上你这样的学生。
作为真正的潜行艺术家，几百磅的体型却能轻巧的刷新在各个通风口道里，杰森不无优越感的提点道：“你别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通道里，轻巧一点，不要发出动静。”
“我知道！”洛蒂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出来，她匪夷所思道：“我迷路了，不知道修通风口的人是哪个品种的天才，把通风口修得四通八达的，我找不到我的目标地点了。”
作为一个拿着地图都能迷路的人，洛蒂刚开始是老老实实按着潜行要点小心爬着通风口的，但很快她就放弃了，因为冰山餐厅的通风口实在太发达了，她竟然迷路了！
“……”，杰森沉默不语。
洛蒂也只是单纯吐槽一下，没打算和杰森聊天，她很快就离开了这个位置，往另外的方向爬了过去。
不过爬到一个新的位置，蹲在通风口里，看着光屏显示的各个点位，她着重看着属于杰森那枚红色的蝙蝠标记，陷入了一个新的疑问。
等会儿，既然杰森是冰山俱乐部的老板，那她潜伏的目的不该是瞒着他偷溜进来吗？那现在已经被他发现了，这潜行的意义是？
洛蒂拧着眉，不语。
而那边杰森等着洛蒂的声音消失了，他心虚的表情恢复正常，正要去后厨看看，免得有不怕死的往食物里面下药。
但走了两步，他也反应过来了。
等会儿，刚刚是不是有人光明正大的在他这个冰山餐厅老板面前玩潜行？
两个人陷入了同样的沉默。
既然潜伏失败了，洛蒂也懒得继续纠结，她肯复习就已经是给塔利亚面子了，至于她能复习成什么鬼样，塔利亚也早该心里有数了，说不定她连新款定制飞镖都已经给洛蒂准备好了。
其实在三年前，塔利亚刚刚教导洛蒂的时候，她的态度还不是这样的，用洛蒂的话来说，当时塔利亚虽然还是那副傲慢的暴君模样，但至少她肯装一下，像是洛蒂大一教她召唤术的老师试图去诱拐别人家毛茸茸时的样子。
不过后来洛蒂的成绩让她放弃了诱拐的想法，态度也就越来越粗暴，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恶劣，故意打59分都算好态度了！
洛蒂想着，咬着牙生气，觉得这一定是布鲁斯的错！
暗自生了会气，洛蒂开始研究冰山餐厅的舞台会设置在哪里，不是说有动物表演吗？
还是猫头鹰和蝙蝠大战呢。
不等洛蒂找到舞台，通风口道另外一边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震动，有同道中人选择了和洛蒂一样的进入方式，且在潜行这一道上走到了洛蒂前面。
震动轻微但连绵不断，不止一个人。
通风口道内按理来说是没有灯的，但修建者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反正在洛蒂头顶隔着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很小的光源，不算很亮，但足以照明。
同样，也足以使影子在此处滋生。
洛蒂蹲在原地没有动，她的潜伏技术不如这些前辈好，还是不要过去班门弄斧了。
厄喀德那随着影子悄无声息蔓延了过去，比刺客更优秀的刺客当然是正常的影子啊，谁会防备自己的、别人的影子呢？
在属于厄喀德那的视线内，洛蒂看见这些同道中人的真面目。
嚯，这打扮，覆面系啊。
洛蒂最近的爱好已经从正经的新闻报纸延伸到娱乐新闻，甚至已经开始涉略网络用语了。
在通风口道另外一边，看位置大概在大厅顶上的方向，正蹲着一群身穿深色紧身制服，手上装饰着金属利爪的人，当然他们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脸上的面具。
半覆盖式的面具，在鼻子部分露出像是猫头鹰的尖锐的喙，眼睛部分覆盖白色的反光镜片，面具边缘还有猫头鹰羽毛的装饰。
虽然看起来是夜晚的潜行者，但服装却带着华丽的装饰元素，还刻着一些复杂的图腾，洛蒂到底不是纯正地球人，所以也看不出来这些图腾是什么玩意儿。
但她知道，锦衣夜行的家伙大部分都是装货。
“主人，戏剧要开始了。”南塞斯不被召唤自动出现，漂浮在洛蒂身边，语气陶醉的念着一个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身影。
隐身石墙与灰烬，通知哥谭至阴影。
他们窥探你炉畔，他们窥伺你床榻。
莫要低语泄其名，利爪将至取首级。”
第66章 哥谭的规矩
“琥珀金的味道。”洛蒂喃喃道。
哪怕是利爪也会有自己的影子，而只要有影子，就给了厄喀德那入侵的缝隙，所以此时一位利爪正恭敬的蹲在洛蒂身前，任由洛蒂研究他。
而洛蒂在利爪身上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来自琥珀金。
显而易见，这就是利爪不死的秘密。
琥珀金是一种液体金属，它的核心能力是给予使用者细胞再生和修复的能力，还能在某种形式上让死者复活。
它也是劣质版的酒神因子。
洛蒂对这两件东西都很熟悉，因为出于某种很特殊的原因，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陆斯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酒神因子。
虽然洛蒂不喜欢就是了。
这里郑重申明，洛蒂讨厌一切号称可以复活的东西。
生命应该是不可重来、独一无二的的绝版，随随便便的复活和重来，会让生命看起来很廉价，也会让生命的拥有者轻视这本该最珍贵的存在。
厌屋及乌，虽然还没正式和猫头鹰法庭见面，但洛蒂已经厌恶上了这个组织，所有玩弄生命的存在都应该回归死亡的终墟。
冰冷的血液从洛蒂指尖滴落，蓝色的焰火燎上利爪的衣摆以及他的生命，在这位不死徒回归死亡怀抱的那一瞬间，洛蒂清楚的在他眼底看见了一抹解脱。
厄喀德那回到洛蒂的影子里。
“看来今天的戏剧并不像你说的那么有意思，我已经感到无聊了。”洛蒂冷淡的和南塞斯说话。
南塞斯的声音像是过期的糖果，黏腻的黏上听众的耳膜：“主人，你不能因为不喜欢的演员就讨厌上还没上映的戏剧，戏剧本身是无辜的。”
*
地面上，杰森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懒散的和耳机频道里的提姆说着话：“洛蒂也来了。”
“嗯？她说她自己有安排。”提姆正不动声色端着伪装版香槟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然后礼貌拒绝掉一堆因为他韦恩少总身份围上来的人，借口自己有些疲倦，坐在角落被绿植围绕的沙发上和杰森聊着天。
“呵。”杰森换了个姿势，大马金刀靠在椅子上，轻笑一声：“她的安排就是来暗潜冰山餐厅，然后在冰山餐厅的主人面前露馅，接着理直气壮的继续潜伏。”
冰山餐厅的主人不就是你吗？
提姆无语了一瞬：“她潜伏冰山餐厅做什么？”
“考前复习，教授是塔利亚。”杰森说，然后他抢先道：“提前说明，这场考试别找我，我不会去的，让老头子去。”
“他们旧情人也该见见面了，正好讨论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杰森恶趣味的提议。
“”提姆沉默了一下：“提议得很好，下次不要提议了。”
他揉了揉眉心，关于塔利亚是洛蒂教授的事，洛蒂回来的第二天就跟达米安说了，他们自然也知道，但没想到塔利亚竟然还在教授洛蒂吗？
虽然没有提及，但家里面的人都一致认为塔利亚最多教授洛蒂一学期，毕竟刺客联盟是真的很忙。
关于谁陪洛蒂去考试的事，这也确实是一件必须提前考虑的问题，首先要排除掉达米安，塔利亚对这个不听管束的孩子实在是没什么母爱，每年蝙蝠侠要挡回去的刺客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过说到母亲，杰森还有话要说，这也是他没有记进共享文档的情报。
杰森从桌上端起一杯香槟摇晃了一下，浅金色的酒液倒影出他的脸，杰森盯着这可以代替镜子的水液笑了笑：“我上次在课上问过维达关于洛蒂的母亲。”
不可直呼神名这个问题一直是人类的共识，在很多相关书籍中都重点提过，提姆谨慎的连那位的投影的名字也没有提：“关于那位，维达怎么说？”
“求子，维达的父母曾因为求子而信仰了那位，邪神的恩赐确实让他们得到了孩子，但很快也失去了。”杰森说。
维达成为了吸血鬼，在任何意义上都和那对父母没有任何关系了，连生育的因果也会转变成维达血族父母和人类父母之间的因果。
“毫不意外。”提姆淡淡道，前面他参加宴会的目标出现了，他端着那杯一口未动的香槟起身，准备去和目标搭讪。
对于洛蒂的权柄他们已经有所预计了，维达的话不过是一项印证。
不过，神明的权柄也会依靠基因继承吗？那是否代表洛蒂的母亲也有属于洛蒂姐姐的能力，梦？
“夏佐·哈巴卡克出现了，我先过去了。”提姆简短道，就要结束和杰森的通话。
“等等。”杰森喊住了他，在这通对话的最后，杰森意味不明的问：“那面镜子真的只是一面镜子吗？”
语落，不等提姆回答，杰森率先结束了通话。
镜子？南塞斯之镜。
提姆眼里闪过一抹深思，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了过去。
夏佐·哈巴卡克是本次哥谭市长选举中，蝙蝠家最看好的一位，不能说他多干净，我们要知道，干净这玩意儿在哥谭是不存在的，连蝙蝠侠也是会被人称为罪犯的，夏佐不是五毒俱全就值得蝙蝠家支持他上位了。
毕竟哥谭市长这个职位殉道率真的很高，真干净优秀的人，布鲁斯还不敢支持他上位呢。
夏佐好就好在，他跟□□有些联系，但没有特别紧密的联系，关系稍微近些的黑、帮也正好是杰森卧底的黑面具帮，相对于其他市长候选人要靠谱不少。
当然也是因此想杀他的也不少，毕竟大家都有自己心仪的市长任选嘛，相对于其他城市费心费力的花钱买选票，在哥谭完全可以使用哥谭的特色选举法，只要最后只剩自己心仪的那个候选人，那不就不用选了？
毕竟买选票的价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这种月抛、年抛的岗位实在是不值得，还是白嫖的好。
夏佐的胆色也委实惊人，这种时候他还敢出来参加聚会，不过这也不排除在参加聚会前他特意让人联系了一下戈登局长的原因，或许是戈登局长宽阔的胸怀给了他安全感吧。
提姆端着酒杯轻巧的和夏佐碰了一下杯，笑道：“久闻大名，哈巴卡克先生。”
“德雷克先生抬举我了，我才是对您久仰了。”夏佐亲切的回碰了一下提姆的杯子，笑得很是开怀：“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
夏佐浅抿了一口杯子的酒，找着话题寒暄：“怎么没见韦恩先生？”
提姆遗憾的摇摇头：“布鲁斯前几天和朋友出去玩，不小心伤了腿，最近是没办法参加宴会了。”
哥谭宝贝布鲁西是极限运动爱好者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在哥谭多呆几天就会被媒体科普个遍。
夏佐了然的点点头，内心吐槽，这位草包美人也真是闲得慌，工作全丢给自己未成年的养子，自己天天到处花天酒地的。
不过作为成年人夏佐肯定不会这么直白的说，所以他只是符合社交礼仪的表示：“那希望韦恩先生早日康复了。”
寒暄完就该说点正经事了，夏佐正要和韦恩集团现任总裁谈谈投资之类的事，还没说，他就敏锐的感觉头上的吊顶好像在晃。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低级的手段，然后从容的撩起西装下摆，往一边跑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喊提姆一声：“快躲开，德雷克先生。”
身后吊灯不出夏佐所料，在轻微摇晃后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随后是无数道身影接连从天花板内跳了下来。
宴会厅响起一片惊呼声，身经百战的哥谭名流们短暂的惊呼过后，就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逃生。
以其秩序井然的程度，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场紧急情况关头应对行为中排上前列，是值得哥谭以外的报纸、新闻大写特写一通的优秀和标准，但在哥谭市，这不值一提。
在场一共三位市长候选人，每个人都选择了一个方位逃跑，并且没有和另外的逃生人员挤。
这就是哥谭不成文的规定了，谁的麻烦谁解决，不要故意牵连，否则犯规者会被哥谭上层联合封杀。
毕竟谁的命不是命啊！
在哥谭，我们光活着就要用尽全身力气了。
身后懂规矩的利爪及时喊出了自己的目标：“夏佐·哈巴卡克，猫头鹰法庭宣判你的死刑。”
有礼貌！懂规矩！
正在逃跑的另外两名市长候选人暗自赞叹一句，默默给猫头鹰法庭点了一个赞，就默不作声的融进逃跑大部队了。
逃跑当然要一起跑才放心，独自跑我要确定自己能跑过追杀者，但一起跑我只需要确定能跑过同伴就行了。
这边夏佐跑得更努力了，妈的，该死的猫头鹰法庭一天到晚的事多。
提姆敏捷的躲过掉落的吊灯，一边装作害怕往人群的另外一边跑，一边故意掀飞酒桌上的桌垫，翻飞的酒杯、酒水洒满了利爪全身，稍稍为夏佐争取了一些逃跑时间。
而他也抓紧找位置去换衣服了。
作者有话说：
很想开的一个小甜饼，写文写累了，就想写点感情流放松一下，友情向小甜饼，预收如下：
《挚友》简介：
记者：“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穿婚纱呢？”
耀眼的大明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今天想穿隆重一点，而婚纱几乎是被公认的隆重服饰。”
记者继续问道，她有预感今天的新闻会爆：“为什么想隆重一点呢？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玛格丽特笑了笑，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她的生日。”
推特上一个词条以一个很夸张的速度爆了。
【玛格丽特·斯威特：生日快乐，亲爱的。
转发来自：雪·慕容（“御”首席设计师）：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祝我生日快乐。】
*
女人摇晃着酒杯，看着人群中耀眼的大明星，感叹道：“玛吉真漂亮，话说她身上的衣服是哪个牌子？我也想买一件。”
旁边一起喝酒的同伴抬头看了一眼玛格丽特，都不需要分辨一下，便肯定道：“‘御’的衣服。”
女人酒意有点上头，有些迷茫道：“‘御’？好耳熟的牌子，我好像没买过这个牌子的衣服？”
“你当然没买过，‘御’，世界顶级设计师雪·慕容的品牌，别名‘玛格丽特的衣橱’，不对外发售，只对玛格丽特特供。”
女人清醒了，也回忆起了关于这个品牌和这个设计师。
慕容雪，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其设计有价无市，其本人包揽过世界各大顶级设计比赛的头名，举办的大秀场场大爆，拒绝过Y国王妃的求购，并公开表示“其本人的所有设计及名下品牌永久不对外发售，只供给玛格丽特·斯威特。”
并在采访时明确表示，参加比赛、举办大秀以及创立品牌只因为，“只有最顶级的服装才配得上我的大明星。”
一个被称为“可以用脸霸凌全球”的女人，当世最传奇的设计师，第一次毫无遮挡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当全球都在为她的颜值震撼的时候，一句，“希望我的存在，可以永远是你最大的底气。”
从此以后便注定，玛格丽特·斯威特的名字会永远和慕容雪的名字交缠不休。
第67章 格斗艺术
芭芭拉的腿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洛蒂给的“药”效果过分优秀了，所以芭芭拉最近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哪怕此时利爪突然冒出来也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语调轻扬的指挥红罗宾：“红罗宾你把夏佐·哈巴卡克带到安全位置去，利爪交给蝙蝠侠和罗宾。”
夜翼今天正飘荡在布鲁德海文的上空，没来及回来。
为了新回归的姐妹匆匆赶回来的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暂时离开哥谭了，她们回来的匆忙，另外一边的事情还没完全结束，不过走之前她们有说过几天忙过了还会回来。
斯蒂芬妮的原话是：“我还没去过赫克斯威呢，怎么也要去一趟嘛。”
卡珊德拉虽然没说话，但洛蒂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期待。
于是当场洛蒂就顺势邀请各位姑娘们有空的时候一起去无湾海域钓鱼，洛蒂不太愿意让姑娘们陪她去挨骂，而且补考期快过了，学校要正式上课了，到时候也不一定需要家长天天跟着过去一起上课，课程的内容家长又听不懂。
不过洛蒂会记得精灵语课让布鲁斯陪她去的，真的很妒忌，为什么布鲁斯的语言天赋可以这么强？！这一点也不科学。
总之团建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连阿福也很感兴趣，家里面也确实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而刨除掉其他元素，赫克斯威确实很适合旅行，不仅景色是顶尖的，而且现在还有韦恩集团的商业通道，来回也很方便。
“她在这儿。”埃尔维斯抬头看着天花板，说到。
‘她’指的洛蒂，埃尔维斯从来不叫洛蒂主人，莫里斯也不叫，除了月银蚁外，洛蒂没和其他人签过主仆契。
南塞斯也不是主仆契。
埃尔维斯自从游乐园被洛蒂召唤出来后，就因为达米安的强烈要求没被洛蒂收回召唤门内，洛蒂主要是想着，反正埃尔维斯是可以自己回归召唤门的，牠自己不愿意了就自己回去，她懒得去和达米安扳扯。
这死小孩该死的倔强。
不过达米安不愧他人畜颠倒的属性，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和埃尔维斯相处得不错，埃尔维斯还屈尊降贵的化成人形陪达米安出来夜巡了。
虽然达米安其实更喜欢牠的原型，但人形也确实更方便潜伏。
和人形长相空灵俊美的莫里斯不一样，埃尔维斯的人形极具攻击性，棱角分明的脸和鬼斧神工的身材，站在那里像是一尊活过来的顶级希腊雕塑。
达米安闻言诧异的抬头往天花板看了一眼，没搞懂洛蒂呆在上面做什么，但他也没时间深究了。
因为被蝙蝠家坏过很多次计划，所以这一次哪怕只是杀一个市长候选人，猫头鹰法庭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不仅仅只派了洛蒂在通风管道里看见的那批敏捷型利爪过来，还有一个稀有的力量型利爪蹲守在其他地方。
看着足有两百多磅的利爪戴着猫头鹰面具冷漠的站在罗宾必经通道上，锋利的爪刀闪过一丝寒光。
罗宾握着武士刀谨慎的站在对面，埃尔维斯没有遮住自己的脸，漫不经心的微眯着眼盯着对面的人。
这是什么东西？活的还是死的，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埃尔维斯想着，神情变得轻微不悦起来，大抵是受洛蒂的影响，牠也对这种东西不太喜欢。
“罗宾，这里交给我，你带着狮鹫去把那批利爪送到杰森那边去。”蝙蝠侠从天而降，抢先一步和利爪交上了手，交战缝隙吩咐了罗宾一句。
利爪杀不死，只能利用他们的弱点冷冻他们，杰森已经在布置急冻装置了，只等人把那群利爪引过去。
“他们在这儿。”
“我在这儿。”
同时耳机频道里神谕和红头罩一个给出利爪现在的位置，一个给出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红罗宾也没忘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我这边把夏佐·哈巴卡克安置好，就过去支援红头罩。”
罗宾没有犹豫，很快就带着埃尔维斯离开了，而埃尔维斯看了天花板一眼，也顺从的跟着走了。
蝙蝠侠也往天花板看了一眼，但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这次的敌人实力很强，容不得他分神。
“法庭宣判你死刑，蝙蝠。”利爪庞大的体型灵活的向蝙蝠侠砸了过来，蝙蝠侧身躲开，爪刀和胸甲相接，响起一串刺耳的声音。
“看来法庭的冷冻仓把你的关节冻住了。”蝙蝠侠也放着垃圾话，飞起一脚把利爪踹出一段距离，三枚蝙蝠镖冲着利爪关节而去，意图废掉利爪的行动力。
天花板上，洛蒂正拿着南塞斯目不转睛的看着布鲁斯和利爪的打斗，有一说一，如果这就是《蝙蝠和夜枭的决斗》的话，那确实能卖上不少的票。
顶级的格斗艺术。
“主人，埃尔维斯背叛了你，你瞧，牠跟着那个矮子走了。”南塞斯的另外一块镜面漂浮在洛蒂耳边，见缝插针的给自己同事上眼药。
洛蒂不太想理它，布鲁斯这会儿正一个泰山压顶死死控制住了利爪，利爪不甘示弱剧烈挣扎着。
两个人的体重相差不大，战况焦灼了起来。
洛蒂看着紧张死了，她不由自主拿出了一桶爆米花，这是出门的时候从提摩西那里顺的，别看某少总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在家里也是一个垃圾零食爱好者，背着阿福藏了不少薯片之类的膨化食品。
因此洛蒂只敷衍道：“埃尔维斯又不是我的奴隶。”
然后她一把按住了南塞斯的嘴，物理让这还想打扰她的镜子闭上了嘴。
“嘶。”洛蒂惊呼一声，利爪用力挣脱了布鲁斯的控制，同时掷出爪刀，布鲁斯闪躲不及之下，左侧手臂护甲被划破，鲜血从破损的衣服处流出来，竟然是黑紫色，这爪刀上涂毒了：“好阴毒的手段，竟然涂毒。”
洛蒂握着手，谴责着不讲武德的利爪，同时也觉得学到了，下次自由考上，她也要在武器上涂毒。
等布鲁斯一个膝击狠狠撞上利爪的下颚，手上飞出一圈的钢线死死缠住了利爪，洛蒂也看准了时间，忙不迭掀开早就划开的天花板盖，翻了下去。
蓝色的火焰擦着布鲁斯的手笼罩上利爪，洛蒂火焰正好是超低温，命克利爪。
布鲁斯不动声色收回了手，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手被冻伤了。
好冷的火。
洛蒂甩着手，划破的掌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做得好，Echidna。”蝙蝠侠夸赞道，他虽然有不杀原则，但并不认为利爪是人类，而且他们死去比活着更好。
比起蝙蝠侠吝啬的夸赞，洛蒂大方多了，她竖起大拇指：“太棒了，父亲，毫无瑕疵的格斗术，我欣赏了一场艺术。”
“”布鲁斯不太习惯被这样夸赞，他经常这样和人交手，也不觉得这样平常的一场交手值得刻意被夸奖，只好干巴巴道谢：“谢谢。”
洛蒂毫不介意，一脸兴奋道：“走吧，父亲，我们去找罗宾他们。”
光屏上提姆的定位和杰森的定位逐渐接近，他们汇合了，同时达米安也赶着利爪们渐渐接近了这个位置。
蝙蝠侠正要说好，但神谕突然发现了不对：“等等，B。”
“他们的目标不止夏佐·哈巴卡克，还有维尔莉特·萨洛扬。”
维尔莉特·萨洛扬是另外一个市长候选人，这位候选人的背后的支持者是哥谭暗地里最大的商人，企鹅人。
显然，哪怕自己正被关在阿卡姆，也阻止不了他继续操控哥谭的心。
蝙蝠侠狠狠皱了皱眉，虽然他支持的夏佐·哈巴卡克，但不代表他就要看着维尔莉特·萨洛扬去死，因此他简短跟洛蒂说：“带上耳麦，去和他们汇合。”
“我去找维尔莉特·萨洛扬。”
说完不等洛蒂答应，他已经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洛蒂一脸感叹，还真是脱手没啊。
感叹完，洛蒂没有第一时间带上耳麦，而是顺着感应到的埃尔维斯的位置，扇动着依耶塔赠送的翅膀往那边飞过去。
这会她也有时间思考关于埃尔维斯和达米安了。
洛蒂不太懂：“莫里斯和理查德相处好，我还能理解，莫里斯脾气是比较好。”
“但为什么埃尔维斯也能和达米安相处这么好？他们两个的脾气有哪一点能对上吗？”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洛蒂倒是不妒忌什么，她和埃尔维斯、莫里斯相处的时间比达米安他们多多了，真想处好关系，早处好了，能搞到现在还是这样不冷不淡的关系，就证明洛蒂没什么想跟牠们处好关系的想法。
说起来似乎很难理解，但是洛蒂这孩子吧，长大点在赫克斯威吃了点苦头看着其实要正常了不少，小时候的洛蒂脾气是十足的自我，这点从克里斯托弗的装修就能看出来。
对于洛蒂来说，满足自我才是第一要义，她很少去考虑别人的想法，而在入读赫克斯威之前，克里斯托弗除了陆斯恩之外其余人都称不上跟她同等地位，也用不着她去考虑别人的想法，所以她不怎么会和人正常相处。
埃尔维斯和她自小认识，相处方式就是你压着我，我压着你，洛蒂自然不会反过来讨好牠。
莫里斯是洛蒂大一的召唤课成绩单，当时洛蒂忙着习惯正常的人际交往和争夺主席之位，契约莫里斯就是为了拿到合格成绩好升级。
等她忙完后，和莫里斯已经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了，她也懒得再去改变了。
不过妒忌虽然称不上，但洛蒂确实有点不爽，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这的确是她第一次看见埃尔维斯的人形。
而且第一个看见埃尔维斯人形的竟然不是她，而是达米安！
真是太过分了！
第68章 感天动地的亲情
洛蒂往前飞着，她没有注意后方，所以就忽视了一只苍白的手从墙上装饰的反光板里伸了出来，随后是一张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在这张白纸上，眼睛的绿以及眼尾、唇上的红交相辉映，碰撞出艳丽的色彩，像是一张特殊的画作。
祂往前像是鬼影一样飘到洛蒂身后，下巴亲密的靠在洛蒂的肩上：“主人可以成为第一个看见我人形的人~”
突如其来的重量和那仿佛死人一样的冰冷吓了洛蒂一跳，原本保持直线的飞行路程也不可自抑的下跌了一下，然后洛蒂忍着脾气又飞到了原先高度。
她伸出手毫不犹疑的按在那张脸上，硬生生把人按进了背后出现的召唤门里，吐槽：“谁想看你了？这里有零个人想看。”
“嘭”的一声，召唤门毫不犹疑的关上，洛蒂随即打了个响指，大厅入目之内，所有可以充当镜子的东西全部应声而碎，洛蒂甚至没有放过可以反光的玻璃杯和光滑可照人的石桌。
因此此时此刻整个冰山餐厅狼狈得像刚刚被拆迁过，怕是得休业一段时间了。
洛蒂绕开垮塌的各种建筑材料，慢条斯理的把耳麦戴上，和神谕取得联系。
“你好，神谕，听得见吗？这里是Echidna。”
“听得见，Echidna。”神谕立刻回应，她一直守在监控前，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洛蒂飞向杰森那边的时候一个突然的时间点，所有可以看见洛蒂那边的监控全部花屏了，而后不久更是全部黑屏，显示监控已损坏。
所以神谕不无担忧的询问：“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我这边监控全部失效了。”
洛蒂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不出意外的话监控摄像头一部分因为含有玻璃被她损坏，一部分怕是被掉落的建筑材料砸碎了。
洛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以为意：“哦，没什么，只是大厅毁掉了而已。”
不存在的良心痛了几秒，洛蒂善意道：“神谕可以帮我转告一下红头罩，今夜所有战损可以直接发到我邮箱，我来报销。”
当然洛蒂的报销并不是指用布鲁斯给她的那张黑卡，陆斯恩在离开前，没忘记给洛蒂塞了一堆地球的卡，这堆卡属于地球上不同的国家，基本保证无论洛蒂去到那里，都不会缺钱花。
对于钱财，陆斯恩就没让洛蒂囊中羞涩过。
神谕担忧的情绪一顿，她脸上浮现无奈的笑容，指尖在眉心按了按：“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红头罩的。”
“不过下次尽量不要失联，好吗？”芭芭拉态度郑重道：“Echidna，我们会担心你的。”
洛蒂已经远远看见那边的身影了，她点点头，没经过大脑的同意了：“好的，神谕。”
“我下次会注意的。”
不过芭芭拉清楚，她显然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只是随口答应了，不过芭芭拉也不急，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久。
他们总会熟起来的。
*
低温是利爪的克星，杰森在自己的各个据点都有准备低温装置，所以现场只需要把装置抬出来，布置好，再把利爪赶进去就好了。
当然说得容易做起来并没有那么轻松，毕竟利爪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东西，虽然他们的脑子也没有太大的用处的。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今夜来的利爪有点太多了，一个个处理太耗费精力，一次性处理完当然是最优的解法。
提姆把夏佐·哈巴卡克安置在安全地方就赶了过来帮杰森一起安装装置，然后等着达米安和埃尔维斯把利爪带过来。
原以为不会很难，但很快达米安就发现不对了，一群只用冷兵器自以为高贵的落后垃圾，在今夜竟然在猝不及防之下拿出了枪支之类高科技代表的热武器，这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索性埃尔维斯反应及时把达米安拉开，虽然不拉开达米安也不会有性命危险，但受伤却是在所难免的。
因为起源之约的规定，在地球埃尔维斯的力量会被压制，但因为地球本身超规格的存在就比较多，所以埃尔维斯也没有被过分压制，甚至这点压制薄得像一层塑料，只要稍微用些力就能被撕开。
所以埃尔维斯直接化成缩小一些的原形，怒吼着，招来一阵狂风把利爪掀翻在半空中，达米安非常默契，从自己腰带里拿出类似渔网的装置，直接甩在地上把所有利爪圈了起来。
杰森和提姆也没有错过机会，也拿出相似装置，接连捆住了利爪，硬生生把利爪们拖进了低温陷阱里。
“那是洛蒂的召唤兽？达米安和牠相处得挺好。”百忙之中，杰森看着跟着达米安一起过来的埃尔维斯随口说到。
提姆抓着渔网开口用力往这边拖：“莫里斯跟迪克关系也挺好的。”
“是吗？”杰森回道：“那牠们还挺好相处的。”
“就是可惜洛蒂跟牠们相处得就不太行。”一道声音加入两人的对话。
提姆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分析道：“据我观察到的，洛蒂跟牠们合作性质比较强，而迪克把莫里斯当朋友处，达米安更是把埃尔维斯当孩子看。”
而且提姆觉得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洛蒂其实骨子里挺傲慢的，很多时候虽然表现得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尊重他人的意见被洛蒂放在了满足自我意愿之下。
当然不是说这样不好，这样当然好了，对自己好点没有任何问题。
提姆这样想着，分析欲望上来了，还准备继续说，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等等不对，刚刚接话的是谁？
提姆抬头往声音传来处看去，一身白色斗篷的洛蒂正煽动着翅膀漂浮在半空中，虽然脸被斗篷遮住了看不见，但提姆敏锐的察觉到她现在的表情绝对好不了，而且浑身浮动着一股子危险感，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怀好意。
提姆咽了咽口水，道：“呃，你听我解释。”
洛蒂神情冷漠但没有拒绝，好整以暇：“你说。”
“就是，那什么，嗯。”提姆迟疑了一下，说：“你翅膀挺好看的。”
太匆忙了，提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狡辩之语，只能干巴巴的试图转开话题。
“呵。”杰森没忍住泄出了一声笑，觉得两个人真是有意思极了，他看戏不嫌事大，对着洛蒂怂恿道：“洛蒂，别放过他，让小红下次陪你去上课。”
提姆震惊的转头看着杰森，不可置信：好你个红头罩，瞧着浓眉大眼的竟然提出这种不干人事的提议，你别忘了，你还需要我帮你处理红头罩帮的事务！
杰森不解：别一次性做这么多表情，看不懂。
洛蒂翻了个白眼，两个人都没有理。
利爪被困在层层叠叠的网里一时挣脱不开，达米安身姿矫健的用钩抓枪越过陷阱区，利爪在挣扎的时候设备已经发挥作用，他们挣脱的力道渐渐减弱。
埃尔维斯回归人形也进入了陷阱区，牠站在装满利爪的网兜之上抬头看着洛蒂，没有离开，和利爪一起被寒冷包围。
洛蒂扇动着翅膀飞到了利爪上空，看着地下七七八八昏倒在地的利爪，她从空气中又拿出那把矮人批发的长剑划破掌心，接连不断的蓝色血液滴落在地面，溅起剧烈的火焰。
烈焰之下，利爪一个接一个萎缩起来。
利爪算活人吗？
在场的几人想着，但没有一个人阻止洛蒂的动作。
只有达米安皱着眉，喊了一声：“埃尔维斯。”
火焰灼烧□□是会有一种焦炭一样的臭味，但洛蒂的火焰不仅冷，烧起利爪来也没有味道，甚至蓝色的火焰燃烧之时，场面还称得上美轮美奂。
至于埃尔维斯，火焰燎上牠的衣角不仅没有伤害到牠，反而为牠披上了一件和洛蒂同款的斗篷。
“这样穿衣服的方式我能用吗？”杰森看着火焰一点点退离开埃尔维斯的衣角，冷不丁冒出一句问话，这是真帅啊。
现场其他人也把目光移了过来，要是学会的话，一键穿衣多方便啊，能剩下不少的时间。
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跃跃欲试，充斥着：教练，这我真想学！
“是幻术。”洛蒂沉默了一下，还是揭开了一键穿衣的谜底。
要是陆斯恩的话，他确实可以做到真的一键穿衣，他可以直接贴着人的皮肤创造出一件衣服，但洛蒂不行，她的创造天赋做不到这点。
至于繁育的权柄也只能孕育活的生物，孕育不了死物，所以当然只能用幻术了，洛蒂的幻术学得还不错，她大一的选修课之一就是幻术，教授由欧内斯特亲自担任，是当年过关率极高的一门热门选修课，因为欧内斯特没有时间来给其他人补课、重修。
能一次结课，他就不会让人学两次，当然鉴于一次成绩只有两学期有效期的事情，像洛蒂这种留级三年的，还是免不了考了三次。
但至少学起来有动力，压力也不大，也是因为这样，在某排行榜上，欧内斯特的票数才能比罗莎琳德低不少，这都是那些年受益的学生真诚的回报啊。
“这样啊。”现场三个男人都失去了眼瞳高光，显得失望极了。
洛蒂：“？”
你们失望个什么劲儿？
她捏紧拳头，飞下来，毫不犹豫一人给了一个暴栗，然后毫不意外的，四个人混战到了一起，开起了蝙蝠家惯例的交流感情环节。
啊，真是感天动地的亲情！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梗。
欢迎大家七八月份来重庆，四十几度的天，我们早晚会成为熟人的。
第69章 你想不死吗？
今天死的人要比小丑游乐园那天多一点，不过既不是因为逃跑踩踏，也不是因为利爪，而是被另外的人趁火打劫了，在哥谭除了那几个有名的黑、帮、超级反派，普通的小混混、小帮派赚钱的方式也就是像今天这样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了，但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存在，却是哥谭数年、数十年根深蒂固、难以痊愈的顽疾。
那些超级反派好比严重的外伤，总是能治的，而这些小混混、这些最普通的哥谭人，才是那最难治的暗伤。
所谓犯罪之都，不过是人心生了病。
旁观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保险公司的人、警察、冰山餐厅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有条不絮的处理着后续。
送你离开殡葬服务中心的灵车停在原地等待着把受害者的遗体送去火化，当然也有不愿意火化，想要直接入土的，所以各种不同服务的灵车停了一片。
洛蒂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她今天放的血有点多，虽然外伤已经恢复了，但血却不是那么快能补充的，所以她没再参与后面的事，只有红罗宾和罗宾赶去了蝙蝠侠那边，洛蒂选择留下了陪着杰森处理冰山餐厅的遗址，哦不，是废墟。
毕竟这算是她的杰作。
不过虽然嘴上说留下了帮忙处理案发现场，但某在克里斯托弗一堆人围着伺候长大的里弗斯大小姐也不可能真的去做什么，她要是去了，只会帮倒忙。
洛蒂站在稍远一些的高楼上，这个距离，不需要镜子，光凭肉眼她也能清清楚楚看清地上每一个人的表情。
同样，也能看清每一个死者的死相。
死的人其实不算多，至少不如当年在图斯胡大陆契约南塞斯之镜时看到的死人多，战场才是真正的绞肉机，所有人都会不受控的被席卷入内。
南塞斯来自图斯胡，在图斯胡大陆上，南塞斯被称为全知之神，那片大陆上经年不断的战乱，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争夺南塞斯，因此八岁的洛蒂被迫看过的死人不计其数。
不过由于南塞斯的原因，洛蒂倒是没有到过现场，只是隔着镜子而已。
墨绿色的衣摆出现在洛蒂的背后，南塞斯站得离洛蒂两米多远，没有试图靠近，他满含恶意的笑起来，随着祂的笑声整个楼顶飘满了镜子。
每一个镜子里都是不同的死者，里面有整个冰山餐厅此次死亡的所有遇害者，还有更多的洛蒂不认识的人，但他们的长相都有一些相同之处。
“他们是谁？”洛蒂看着离她最近的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女人黑发蓝眼，长得略显眼熟。
“他们都姓韦恩。”南塞斯说，镜子里的人蓦然变换了姿态，都变成了他们死亡前的那一刻：“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死于猫头鹰法庭。”
“亲爱的主人，你知道吗？在一片污浊之中，不同流合污的代价往往是死亡。”
镜子里的画面还在变换，所有的镜子在一瞬间全部破碎，然后又聚拢，这一次镜子里面死的人就是洛蒂熟悉的人了。
杰森、达米安、理查德、布鲁斯、提摩西、阿尔弗雷德
洛蒂冷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情绪波动：“平行宇宙而已。”
说完，她看到了正在楼下抬头往她这边看的杰森，洛蒂站直身体就要跳下去。
“主人的自信是因为自己早晚会成神吗？”南塞斯半边身体被召唤门吞噬，现在的它是真真切切的本体，而祂的本体是不能离开原生世界太久的，在那双暗绿色包含恶意的眼睛完全被吞没前，祂的声音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那如果，他们死在你成神之前呢？如果他们拒绝信仰你呢？”
“主人，你最讨厌复活，又为什么要把复活当成保底的手段呢？”
*
“在想什么？”
杰森原本怒气冲冲，她爹的，他好生生的冰山餐厅怎么一瞬间就全塌了？
老师，我们冰山餐厅出去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
但当他找到洛蒂的时候，却敏锐的发现洛蒂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他收起了浮于表面的愤怒，问道：“做什么一副人生迎来转折点的表情，怎么是打算改换人生目标，不做神了？”
“人都会死吗？”洛蒂看着被裹尸袋裹着抬走的人，问了一个废话。
“这是什么鬼问题，是人当然都会死。”死过一次的人思考着，看着才成年的青年，组织着语言：“其实死也没什么，也就那么一回事。”
他死过一次，他权威。
“那你想不死吗？”洛蒂突然问，她认真的看着杰森，大有如果对方说不想，她就会实现对方愿望的样子。
杰森没有回答，他深深的看着洛蒂，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刻薄话，但最后他还是移开了话题：“走吧，大小姐，去看看你的杰作值多少钱。”
“一分都别想赖。”
看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洛蒂也没再为难人，跟在杰森背后去看已经统计完的冰山餐厅损失报表。
杰森没有客气，不仅计算了重装的费用，误工费、员工工资、受害人赔偿等等一系列价款全部统计了进去，里面甚至包含一部分本该由韦恩集团支付的战损，洛蒂没有犹豫，直接拿出一张卡塞给杰森，大方道：“卡不用还我了，随便刷。”
杰森拿着那张明显不是布鲁斯经常使用的银行的卡，收下了：“那就谢谢里弗斯大小姐了。”
就像埃拉名下有提维乌斯赠与的部分神域以及数个矿一样，洛蒂的名下也有陆斯恩赠与的数个世界，地精就来自洛蒂名下的世界，所以地精们才对洛蒂特别热情，这可是它们的世界之主。
伊索尔德·里弗斯这个名字就代表了财富和地位，所以钱对洛蒂来说，是最廉价最不值得心疼的东西。
洛蒂不以为意：“不客气。”
*
回到蝙蝠洞，布鲁斯在根据今天的个人表现给每个人打分，其中罗宾被毫不客气的批评了一顿：“罗宾今天的表现不及格。”
“你应该做好面对不同攻击手段的准备，而不是等着对面换武器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是指达米安差点被法庭拿出来的热武器攻击到。
“训练室关于利爪的应对训练已经进行了升级，你加训一周。”
达米安没有反驳，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红罗宾今天无功无过，很快就被放过了，然后布鲁斯的目光放到了洛蒂身上，眼神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洛蒂心里一个咯噔，好熟悉的目光，每次她考试不及格教授都是这个眼神，所以她抢先一步：“我知道，我今天的表现不及格。”
她试图把布鲁斯要说的话先说了，让他没办法说她，但很可惜。
“零分。”布鲁斯凉凉的看着她，嘴里吐出最刻薄的话：“不听指挥，独自行动，扣分。”
“失联，扣分。”
“发现利爪，没有及时汇报，扣分。”
“以伤换攻击，扣分。”
“扣分，继续扣分。”
空气里一句句扣分的评价像是一把把利剑刺入洛蒂饱受成绩伤害的脆弱心脏，她不堪重负的捂着心脏，一副虚弱的模样挤进了提摩西的专属位置里，硬生生把提姆挤开，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她痛苦的呻吟一声：“别念了，师傅。”
“徒儿知道错了。”
布鲁斯铁面无情，不顾洛蒂的阻拦，把她本次的行动从头到脚批判了一遍，才意犹未尽问道：“你那火焰是怎么回事？”
“魔法水平太差，只能用特殊的燃料增强火焰的威力。”洛蒂要死不活的解释，她的魔法水平维达可以见证，从大一到大二，六年了，没有一次及格。
不及格就算了，洛蒂本人还不思进取，用维达的话来说就是，“一天到晚就知道琢磨些歪门邪道。”
“用来烧利爪也是碰巧了，我的血是冷的，所以火焰也是冷的。”
误打误撞，还真把利爪们送回地狱了。
布鲁斯点点头，信了她的说辞，然后给予了和达米安同样的待遇：“你也去训练室加训一周，然后我会联系扎坦娜过来针对你的魔法水平做一个训练计划表。”
布鲁斯眼里容不得学渣。
“不，不用了。”洛蒂垂死病中惊坐起，死命摇头拒绝：“不要麻烦人家了，我的魔法水平已经没救了，不要为我浪费时间了。”
布鲁斯居高临下：“有没有救，学过才知道。”
“洛蒂，家里面还没有学习不及格的孩子。”
曾经来自提摩西的话再一次重现，洛蒂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现在有了。”
布鲁斯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学渣，充斥着痛彻心扉的谴责，他默默的盯着洛蒂，试图用这种方式激起不成器的孩子的好胜心和好学心。
但很遗憾，洛蒂没有这玩意儿。
所以她滚刀肉一样的坦然回视，冥顽不灵。
最后布鲁斯只好沉着一张脸，指着训练室的位置表示：“加练，现在就去，达米安一起。”
加练就加练，只要不学魔法，现在就是让洛蒂去学精灵语、、不行，精灵语还是不行，还是加练吧。
洛蒂及时收回自己脑内想法，谨慎的跑去加练了，还是别乱想，万一被伯恩斯知道了，真把她抓去学精灵语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精灵语和魔法这么折磨人的课啊。
作者有话说：
话说我有描写过召唤门的外观吗？
第70章 见面吧，亲爱的。
目送洛蒂和达米安一前一后进了训练室，布鲁斯这才跟提姆说起今天法庭不同寻常之处：“他们倒是终于舍得与时俱进了。”
猫头鹰法庭一向自诩为贵族，自认为自己的组织历史源远流长，整天活在自己想象的伟大里走不出来，执着的抓着那些早该被现代社会淘汰的糟粕不愿意醒过来，今天倒是意外用上了热武器，虽然用得并不熟练，明显还是适应中。
但是他们到底是走出这一步了，所以布鲁斯必须重视起来，重新给法庭列应对计划。
作为一个没几十个备选计划，就会焦虑的男人，布鲁斯已经坐在蝙蝠电脑前做起计划来了。
提姆抱着电脑也在查资料：“我查到了利爪的那批武器的来源，它们来自企鹅人。”
科波特·奥斯瓦尔德？他怎么和猫头鹰法庭扯上关系了？
布鲁斯边做着计划，边思索着，他有了一个猜测：“把梦树从梦狱带出来的人找到了吗？”
“你是说？”提姆一点就通，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法庭为什么要和企鹅人合作？”
猫头鹰法庭可不是一群乐于合作的人，他们恨不得把整个哥谭都清剿一遍，只留下自己独自称皇。
“也不一定是合作。”布鲁斯深思，意味深长。
提姆不再说话，似有所悟。
*
熬夜这个东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自从第一次熬夜后，洛蒂以往优秀的作息就不复存在了。
凌晨一点，她还在看海棠花未眠（bushi
不是不睡，是缓睡，慢睡，优睡，有次序的睡，有条件的睡，从少数人睡到多数人睡，努力实现先睡带动后睡，实现共同睡眠。
我的意思是。
“啊啊啊啊啊，睡不着，不想睡啊。”洛蒂抓着自己的头发，把黑色的长发抓成鸡窝的形状，她状若癫狂的用头敲了敲桌面，一脸抓狂：“好想再请一天假啊！”
同样的，请假也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当你请了一次假，你就会有无数的借口再请一次假。
洛蒂拿着手机，屏幕停在妮可的联系页面，神色蠢蠢欲动。
但幸运之神再一次眷顾了她，不等她发出那封请假的通知邮件，尤里克斯先一步发来了不上课的通知邮件。
【不想上课，明天别来了——尤利西斯·格雷沙姆】
“啪。”手机被反扣在桌面，洛蒂无声笑得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尤利西斯万岁！！！！！
但乐极生悲，还不等洛蒂高兴上一分钟，又有一封邮件进来了。
洛蒂有些紧张的点开邮件，担心是尤利西斯改变了注意，但当她看见发件人姓名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是维达。
等等，我撤回一口气，这口气松早了。
洛蒂面无表情看着新的邮件。
【听说你在复习塔利亚的科目？温馨提示，马上要上魔法课了哦，这次要是还完不成十个基础魔法，我就把你当考试用具出借给妮可——你最亲爱的教授维达·莫里森】
“呵。”洛蒂冷笑一声，最亲爱的教授？你算什么最亲爱的教授，真是脸大如盘！
洛蒂一脸阴郁的起身，虽然不情不愿，但她确确实实必须得练习练习魔法了，前有布鲁斯的扎坦娜补习班，后有维达的正式课威胁，看来今天这个魔法是不学不行了。
“呼~”长吐出一口气，洛蒂一脸坚毅，神色决绝的起身下了楼，准备笨鸟先飞，彻夜补课。
魔法棒、课本、魔法师本人。
东西准备齐全，洛蒂坐在茶几前，拿着魔法棒对照着课本，一眼不错的念着咒语：“，石化咒。”
魔法棒尖端闪过微光，整个客厅都被照亮了一瞬，然后轻微的静默过后是长久的静默，客厅陷入了安静，洛蒂的呼吸声完全消失。
“叮”蝙蝠电梯门打开，一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
“提摩西……”
提姆一脸困倦的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现在很困，但他还不能睡，他明天要去学校，而他的作业还没写完。
救命，为什么义警和韦恩少总还得写作业！
说起来，为什么从来没见洛蒂写过作业，赫克斯威都不布置课后作业的吗？
提姆一步一摇晃的走到咖啡机前，坚强的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然后端着咖啡做到沙发上，先灌了一口，又打开刚刚一起带上来的电脑，准备开始写作业。
这时耳边就传来了这声拖得很长，有气无力喊他名字的声音。
“什么东西？！”
提姆先是因为过度惊恐吓得白黑了两秒，然后连滚带爬的往一边扑过去。
“噼里啪啦”带倒了无数的易碎品，整个被地精装修后，精美漂亮的客厅顿时乱成了一团。
洛蒂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喊了提摩西一声，现场就变成了这样。
她僵硬的转过脸不理解的看向提姆，提姆一脸惊恐的站在不远处，谨慎：“谁？”
“”洛蒂沉默了又沉默，弱弱道：“是我。”
提姆这次听清楚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借着电脑显示屏微弱的光，勉强看清沙发上的发声源：“洛蒂？”
洛蒂点点头：“是我，你怎么了？”
提姆一脸死意的坐了回来，质问：“你在做什么，我刚刚明明没有发现有人，连呼吸声都没有。”
“你开灯。”洛蒂的语气很淡定。
提姆半信半疑的用遥控器打开灯，然后往洛蒂看过去。
优秀如红罗宾在看清眼前这一幕时也不由得沉默了：“……你在做什么？为什么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只见洛蒂现在除了嘴以外，整个人呈现石头的质地，正端坐在沙发上cos雕塑。
她艰难的控制自己的石头脑袋，用下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几。
提姆照着她的指示看向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本很符合刻板魔法书外表的书籍，旁边还放了一支羽毛笔和一把半米长的魔法棒。
“你在练习魔法？”提姆的声音有些迟疑，练习魔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洛蒂的声音很苦恼：“我原本准备睡了，但是维达突然发来邮件威胁我。”
“她说我下次课堂上要是再施展不出来十个低级魔法，她就要把我当成考试用具租借给妮可，然后布鲁斯不也嫌弃我成绩不好嘛，我就想着提前练练。”
洛蒂幽幽的叹了口气：“结果练习石化魔法忘了指定石化对象了，我就把自己整成这样了，还有十分钟才能恢复。”
“”提姆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吓清醒了。
洛蒂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她又用下巴指了指厨房：“厨房里我炖着梦妖呢，你等会儿喝一碗再睡吧，可以提高睡眠质量，我这次老老实实按照菜谱炖的，保证没问题。”
想必大家都有类似经历，只要一学习，除了学习，全世界任何东西都会突然变得有趣起来，洛蒂也不例外，所以虽然她是抱着学习的目的下来的，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学习，而是先跑去又又又再次装修过的厨房大展厨艺。
这次地精很有先见之明的安装了防爆装置。
洛蒂在遗憾的连环爆炸之后，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按着菜谱炖了一锅梦妖，至少这个菜的难度只在食材获取上。
当然这次她没有忘记拿出一只全新的坩埚煮梦妖。
提姆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时间，最后看了看自己的作业，咬着牙狠狠心：“好，我等会儿喝一碗。”
只能赌一把了，赌洛蒂这次是真老实按着菜谱来的。
“对了，洛蒂。”提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考试想好谁陪你去了吗？”
“啊？塔利亚那门吗？”洛蒂又艰难的摇了摇头，表示了否认：“没想好，你想陪我去吗？”
提姆连忙摇摇头，否认：“我正要说这个，我最近太忙了，没办法陪你去。”
“不过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杰森特地让我转告你，他想去。”
“？”洛蒂怀疑的看了看提姆，真的假的？还有人上赶着想当刺猬？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或许杰森就是好这口呢？洛蒂迟疑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同意了：“可以的，那我到时候让杰森和布鲁斯陪我去吧。”
“布鲁斯？”提姆震惊，不是，你还真准备让布鲁斯和塔利亚聊聊孩子的学习问题？
聊你的，还是达米安的？
洛蒂泰然自若：“是啊，布鲁斯。”
她倒要看看，两个旧情人相遇能撞出什么火花！
而此时辛苦工作的杰森还在愉快的用自己的脚狠踹罪犯的屁股，完全不知道在邪恶的韦恩庄园，一个阴谋正等待着他。
“带上迪克吧。”提姆郑重道，至少这样要是出现意外，还能有个人拉拉架，或者说吸引一下火力。
“这就带太多了吧。”洛蒂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在提姆坚定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同意了：“行吧，那就把理查德也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