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

    第175章 他的使命-番外01 养了多……

    常睢再次醒来后, 第一时间听到了阿杀咬牙切齿的告状。

    “气死我了,相和颂那个家伙没有等到你,竟然独自一人跑出去了。”阿杀委屈道:“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让玉曦看着他,谁知道玉曦不仅没有拦着他,还跟着他一起跑了。”

    阿杀又是心虚又是生气。

    按照相和颂那个修为,如果撞上破空境……

    但这真不是他的错, 他又不是看小孩的奶妈。

    常睢揉了揉头疼的脑袋,看向昏暗的宝塔内部,询问道:“距离我上次醒来,过了多长时间?”

    阿杀回过神来,结束了对相和颂的抱怨,低声道:“三年了。”

    常睢微微蹙眉, 三年的时间并不是长,最起码和他被封印禁锢的一百多年来说, 并不算什么。

    192年前,在他和众多破空境的战斗中,因为不敌敌人, 相和颂的神魂融入里玲珑宝塔, 保护了他的□□与神魄,后来单扶布下十绝阵,导致他被困在这里长达一百多年。

    在这一百多年内,常睢渐渐的恢复神志, 十五年前, 他找到当年燕仪的分神之术,凝聚相和颂的神魄,借助外界阿杀的帮助, 将相和颂送出十绝阵。

    神魄脆弱的相和颂再次失去了所有记忆,甚至他的身体也只能勉强凝聚成孩童模样。

    常睢没有办法,只能拜托玉曦和阿杀在外面照顾相和颂重新长大。

    他因为被单扶的十绝阵困住,不能常常去看望相和颂。

    相和颂一直疑惑自己的身世。

    三年前,他告诉相和颂,自己会在他生辰时出现,告诉他全部真相。

    却不曾想,三年前他回来,正好撞到单扶加固灵碑,他与灵碑对抗,神魄耗神太多,再次陷入沉睡。

    他的爽约,估计让相和颂着急,便亲自出去寻找真相了。

    常睢看到阿杀小心翼翼窥伺的眼神,摇了摇头,“没有关系,相和颂现在没事,找到他就好了。”

    阿杀松了口气。

    “我已经让信任的人去找了,但是你也知道六大仙门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阿杀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生怕弄巧成拙。

    “无事。”常睢摇头,“我在他身上下了标记,我知道他在哪里,他现在也很安全。”

    阿杀知闻言也松了口气。

    小睢能找到相和颂,这件事情就简单了。

    阿杀这样想着,又与常睢说了近些年仙杀组织的发展,便没有打扰常睢确定相和颂的方位了。

    阿杀的声音消失了,常睢独自一人坐在黑暗里,闭上眼睛打开了脑海中的小说。

    是的,他在相和颂体内放了东西,他能确定相和颂的方位,也能确定相和颂现在很安全。

    找他的事情先不急,他想先看看,相和颂三年来都做了什么。

    这样想着,常睢闭上眼睛。

    一百多年前,他因为和单扶的战斗陷入沉睡,于是便没能看到码字三百年后续写的小说,而在五十年前,他醒来后,却发现小说依然在继续更新。

    码字三百年因为一时之快,彻底确定了他和相和颂的关系,但是确定的一开始,虽然有女读者前来支持他,可是也有更多原本的读者辱骂他,于是他匆匆描述完他们与单扶的战斗,完结了这本文。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小说又双叒叕的活了。

    因为奇葩的剧情,被网友们编成段子在网络上传播,小说热度空前高涨,慕名前来看文的人不少。

    再加上码字三百年的新书不理想,于是码字三百年又扭头回来,写了这本小说的第二部。

    小说的第二部是从一个被养大的小孩子的视角开展的。

    常睢在看到小说的瞬间,知道这应该就是小说的第二部的主角了,他也曾想过,要不要找到主角,让小说主角祝他们一臂之力。

    但是随着观看,常睢发现,码子三百年的小说主角虽然名字变了,但是主角还是相和颂,那两个守在相和颂身边奇怪家伙,被相和颂叫做老师和叔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曦和阿杀。

    发现这一点,当时还被困在宝塔中的常睢推测出相和颂有逃出去的可能,于是就筹谋多年,将相和颂的灵魂送出去。

    三年前,他看到小说更新,只看到标题出谷的标题,便因为抵抗单扶加固封印的行为耗尽力量,再次陷入了沉睡。

    他知道相和颂会离开山谷,却没有想到会是因为他错过相和颂的成年礼,这才导致相和颂出谷。

    常睢思索着种种往事,缓缓打开了小说。

    果然,小说中,描述了相和颂在十八岁生辰礼上万分期待,因为小睢答应过他,只要过了今天,他就会告诉他所有的真相,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小睢失约了……

    常睢垂眸注视着三年前相和颂的愠怒到生气,又从生气变作焦急担忧……在山谷中奔跑,到处叫着他的名字。

    最后,相和颂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山谷,决定亲自去探究真相。

    他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打探着自己想要的消息。

    进入六国后,他遇到了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人们,有的和他成为了朋友,有的和他成为了敌人,还有的,成为了他爱慕者。

    是的,爱慕者,比如最新出现的,他好友的姐姐。

    不过见了两面,便完全被这位小他三岁的少年吸引,并且误会相和颂对她也有几分爱慕。

    呵呵——

    常睢忍不住冷冷扯起嘴角。

    他不过才沉睡三年,小说作者小说便已经写到一百多章,在这一百多章中,相和颂拥有了许多丰富多彩的体验,完全已经乐不思蜀了。

    过得很开心嘛,相和颂。

    天极城中。

    相和颂从庆功宴中走出来,他双臂撑在栏杆上,栏杆下方人流如织,纸糊的昏黄灯光遥遥坠了一路,照亮的每一张面容都洋溢着幸福欢快。

    自从他半年前出来后,即便已经见过好几次这样热闹的场景,但是每一次,他依然会为之赞叹。

    可是看着如此热闹的景象,他却垂下眼眸,脑海中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顿时,所有的一切都令他索然无味。

    小睢也曾看过这样的场景,如众多普通人一样,享受着这样的安庆吗?

    相和颂皱眉,不知道第几次想到了常睢的失约。

    他从小被阿杀与玉曦养大,小睢偶尔来看看自己,小的时候,他经常询问小睢,他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住在山谷内?

    小睢总是说会等他长大后再告诉他。

    但是阿杀却很是不忿。

    从阿杀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相和颂大概明白,小睢抚养他,是为了他日后能够帮助小睢做一件事情,做一件只有他才能办到的事情。

    可是小睢或许是不想给他增加压力,一直没有告诉他。

    自从猜到这一点后,相和颂便一直期待承接自己使命的时刻,可是答应他会在18岁,将一切都告诉他的小睢却失约了。

    失约的小睢三年没有来看他了,他从未那么长时间没出现过。

    他担心小睢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了,于是他选择走出山谷,亲自来到了山谷外面寻找真相。

    经过半年多的探查,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被解开,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小睢到底是谁?

    他和小睢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睢还好吗?他会不会……

    相和颂怔怔出神,一旦想到小睢可能会出事,他的眉头便不由皱起,眼中的忧虑就是楼下万千和睦灯光也无法消融。

    而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钱何唐看到了。

    “阿颂,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钱何唐摇头问道,

    相和颂回眸看向来人。

    这是他出了山谷认识的朋友钱何唐。

    他莽撞地出现在黑市时,被不少人盯上,就是钱何唐的出现,才避免他被骗的底裤都不剩。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钱何唐的真实身份,但是与钱何唐经历种种,相和颂可以确认,钱何唐对他没有恶意。

    相和颂收回眼神:“那些都无所谓,我只是想找到方禁之地的事情,这次也没能探查到什么消息。”

    这次他和钱何唐来到容家,就是为了探查方禁之地的秘密,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遇到了之前的朋友,帮助对方一家避开了一场劫难。

    而他的目的,却因为容家的藏书阁的毁坏,失去了探查的机会。

    “谁说的。”钱何唐狡黠一笑。

    在相和颂疑惑的神情中,脚步声起,一位紫衣少女走了过来。

    她是容家的女儿容枝,相貌清丽,腰肢盈盈不可一握,展颜一笑,如雨打梨花,明眸皓齿,至纯至怜。

    她笑语吟吟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块木制托盘,托盘上方有两样物品。

    一样是一块普通的玉简。

    一样则是他们先天陨石。

    容枝道:“常公子识破敌人的阴谋,救了我们容家上下的性命,我们没有什么回报的,听说容公子在寻找方禁之地的记录,不巧,我家老祖喜欢游历四海,记录各种奇人异事,老祖应当也记录了两百年前的方禁山之事,想来应该是常公子需要的东西。”

    相和颂眼神亮起来起来,他挺直脊背,认真地看向容枝,郑重道谢,“确实是我需要的东西,在下谢谢姑娘,解了在下燃眉之急。”

    相和颂上前两步,有些迫不及待伸手,欲接过托盘。

    对上相和颂炯炯有神的目光,容枝脸颊微红,手中却错开相和颂伸过来的手,面对相和颂疑惑地眼神,轻轻笑了。

    “常公子,你先听我说完,您本是我们容家上下的救命恩人,但是老祖曾经说过,他记录的玉简,不可轻易交给别人查看,只能是容家下一任家主才能查看其中的内容。”

    “我虽然感念您的救命之恩,但是祖宗规训也不可违背,如若常公子不是非要探究方禁之地的事情,不知道可否用这天外陨铁作为代替?”

    从价值来说,这枚天外陨铁的价值肯定比容家游记的玉简贵重的多。

    相和颂微怔,诚恳道:“抱歉,容姑娘,我不知道容家有如此条件,不知道可否清家主通融一番,我可保证,绝不会透露玉简所言之事。”

    相和颂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天外陨铁的事情。

    这件事情也在容枝的意料之中。

    常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不为外物所动的人。

    相和颂是真的想得到答案,不等容枝发话,又加上筹码,“容家的帮助,在下没齿难忘,只要容家愿意通融一番,日后容家有何差遣,在家绝不推脱。”

    容枝浅浅一笑,看向相和颂的眼神更是温柔似水,“不用如此麻烦,常公子你实力超群,只要你加入容家,成为容家家族的族长,我想到时你一定能够名正言顺地查看玉简。”

    相和颂不解。

    他有些不了解容枝的意思,先不说就算他如何实力超群。

    “我可是外姓之人,如何能成为容家的家族族长?”

    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可能就近在咫尺,相和颂只顾盯着自己的目标,一向聪明的脑袋都不灵光了。

    一旁的钱何唐看完全程,早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他微微挑眉,点破道:“只要你与容家女子成亲,自然而然不就成了容家人吗?”

    容枝垂眸含笑,却并没有否认钱何唐的话。

    相和颂一时间怔住了-

    相和颂回到房间,他在思索着容枝与钱何唐的话。

    钱何唐点破了容枝的言外之意后,他心中下意识涌起浓浓的抗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容枝的提议。

    他果断拒绝的态度,让钱何唐都有些惊讶。

    “容家是有名的修行家族,虽然不是一等一的世家,但是你娶了容家的姑娘后,再加上你对容家的相助,成为容家的家主不无可能,这是许多大家族都没有办法给你的条件,再加上容姑娘是有名的美人,修为天赋卓绝……”

    这是钱何唐在容姑娘走后,理智分析利弊劝告他的话。

    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觉得相和颂的拒绝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告诉钱何唐,“容姑娘很好,但是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并不喜欢容姑娘。”

    钱何唐不解,“喜欢……不是可以培养的吗?蓉姑娘相貌姣好,性情温婉,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喜欢的人了?”

    他的看法和钱何唐完全不同,可是钱何唐的话也在他心中起了波澜,是的,蓉姑娘很好,可是他那一瞬间的强烈的抗拒不是因为厌恶容姑娘,又是因为什么呢?

    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钱何唐的话响在耳朵,让他的心脏跟着砰砰狂跳,脑海中有一个人影呼之欲出,却又惊恐的不敢露面。

    相和颂出神地推开房门,脚刚刚踏过门槛,一股冷肃的杀意迎面袭来。

    相和颂下意识侧身,回击。

    笃笃笃——袭来的两片羽毛深深地潜入圆柱之上,其中一片尾羽泛着暗红。

    感受到脖颈间的刺痛,相和颂神色冰冷,眼中略过一丝杀意,不等反击回去,他的瞳孔映入房间内的人影后,眼中蓄势待发的尖锐杀意顷刻间化作怔然。

    随后是满满的惊喜。

    “小睢。”含在心中三年的名字被脱口而出。

    一袭白衣的青年站在房间内,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这光晕遮住了他的面容,但相和颂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小睢,如他十几个年头般,总是悄然无声的出现,又悄然无声的消失的神秘男人。

    再次见到常睢,各种心情涌上心头,惊喜和安心过后,他心中是无穷无尽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一秒。

    “你去哪里了?”

    “你还好吗?”

    “半年前为何失约了?”

    他快步走到小睢身,捉住小睢的袖子,怕他走了般深深注视着他的面容,想要从那模糊的面容注视着他真实的状态。

    说到最后,他又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手中拽着常睢衣袖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垂眸道:“总之,你这次不会再离开三年之久了吧。”

    相和颂静静地看着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相和颂。

    重新生长一遭的相和颂和以前他有很大的不同,相和颂被他从小看着长大,会对他有汝慕和依赖,察觉他对他的包容后,还会不自觉的撒娇。

    这大概就是在年长的恋人身上看不到的部分。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份汝慕,才让常睢没有办法面对相和颂。

    相和颂是他的恋人,他也想和相和颂亲近,可是在之前的十五年内,相和颂都是未成年人的模样,心智也不成熟,他如何能对这样的爱人下手。

    好不容易等相和颂长大成人,他本想一步步让相和颂恢复记忆,却又被迫沉睡了三年。

    出来一看,相和颂一如既往的有魅力,生死兄弟、红颜知己,男频标配的角色已经被他凑齐了。

    他过来时,还看到相和颂被人看上,想要招他做赘婿。

    真是好大的魅力。

    常睢有一种养了多年的小白菜,自己还没采摘,就被别人盯上的感觉。

    如此想着,常睢消下去的恼怒又升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闭关修炼,一时忘记了时间,反倒是你,突然跑出来,招呼也不打一声,阿杀都快担心死了,你反倒过得挺自在。”常睢毫不留情的抽出相和颂手中的衣袖。坐在了主座上,语气带笑。

    顺滑的衣袖从他的指尖溜走,相和颂心中不由有几分怅然若失,他手指微动,想要捏住,却又不敢动作。

    他垂眸看向小睢,小睢随意地坐在主座上,这些年他本就长高了不少,比常睢还要高,此时小睢坐下来,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常睢,与小时,他跟着小睢身后,只能看着他飘动的衣角时的场景相互交叠。

    相和颂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和小睢的距离太近了,一时激动尚且还能理解,此时小睢坐下,他再与他如此靠近,就显得不知分寸了。

    可相和颂就不想离开,许久不见,他只想和小睢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他端起茶壶,垂眸给常睢倒水,回答常睢的话。

    “你莫要冤枉我,我出来不过是担忧你的安危,一点都不自在,反倒是担心死了,之前都是来找我,你失约了,我不过是想要主动寻你。”

    这样,日后便不是你想来找我就来找我,想不来找我便可以消失的一干二净。

    相和颂直视常睢。

    “这三年,你去哪里了,为何失约?”

    常睢幽幽道,“因为长相俊美,被漂亮姑娘看中,想要掳上门做赘婿,关了三年,我誓死不从,如今才逃出来。”

    相和颂拧眉,觉得这事有点耳熟。

    他低头,正好看到常睢仰头,看似乖巧,实则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相和颂心中一跳,瞬间明白常睢方才定是看到了方才那一幕,他心中有羞恼,又不知为何有几分急切,想要解释,希望常睢可千万别误会了什么。

    “我……”可他又哪有什么立场解释,只能攥紧了茶杯道:“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能做他人的赘婿,你拒绝的对。”

    常睢心道,重新长大的相和颂单纯不少。

    他摇头道:“不,我拒绝那人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而非因为男子不可做赘婿,不过你若是因此才拒绝,真心喜欢那人,我们家也不穷,我可以在此,为你说看、资助一二。”

    相和颂啪的一下放下水杯。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需要你为我掌看、资助。”常睢的话听得相和颂浑身不舒服,他听不得这话,尤其这话还是从小睢的口中说出,他眉头深深拧起,“再说,你又比我大多少?为我掌看,你让我叫你小睢,如今又要在我面前充当长辈,我可没有把你当成长辈。”

    常睢看相和颂躲开眼神不看他,脸上覆了一层寒霜,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笑了一声,抬起手,“好了别气了,你把手都溅湿了。”

    常睢抬起手,把自己溅湿的衣袖手腕给他看。

    相和颂垂眸看过去,层叠的衣袖覆在常睢纤细的手腕上,几滴茶水迸溅在他的手背,随着他抬起的动作滑落到手臂,钻入袖口,浸湿了衣袖的边缘。

    相和颂眼眸微深。

    他一言不发,捉住常睢的手腕,从储物袋中拿出手帕,为他轻轻擦拭。

    手帕被常睢手背上的水渍一点点浸湿,莹白皮肉覆盖着骨骼,磁铁一样吸附着他的带着茧子的手指,温热的体温从中传来。

    擦完手背,他抓住常睢的五指,挪动手帕,探入他的袖口,为他擦拭钻入袖口的水渍。

    隔着手帕,他轻拭指腹下饱满莹润的肌肤,像是做坏事一样,不知何时,心竟然提到了嗓子眼。

    可偏偏这时,常睢又在他耳边轻笑道,“或许旁人会生气,但我高兴你没把我当长辈。”

    相和颂心跳陡然加快,他喉结微微滑动,声音低哑,“为何?”

    “因为……我不想做老人家,我想要永远年轻。”

    “哦。”相和颂不知为何有点失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常睢也乖巧的任由他擦拭,直到那点水渍被相和颂擦了两三遍,终于擦无可擦后,相和颂才放开了常睢的手。

    他心中怅然若失,微动脚步,想要退后两步。

    常睢却捉住相和颂的衣角。

    “等等。”相和颂一抬眸,便居高临下地将坐在主座上的常睢笼入眼中,朦胧的光晕遮挡着常睢的脸庞,相和颂只能看到常睢的目光似乎落在他的脖颈。

    扯住他衣角的那双手往下拽了拽,“低一点。”

    相和颂喉结轻轻滑动,弯下了腰。

    骤近的视野,让他看到了常睢被衣物包裹住的白皙脖颈,像笋似的,一层又一层,守着里面洁白的内瓤。

    相和颂连忙移开视线,目光错落,又落到常睢身上朦胧的光晕似乎氤氲到了他的身上,他们两人似乎被什么无形之物链接起来似的。

    相和颂只觉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一小会,直到常睢温热的手指覆上他的脖颈。

    “阿颂,对不起,你突然离开,我实在太担心了,所以才有点生气,想要出手给你一点教训,还疼吗?”常睢温言从耳边传来,相和颂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常睢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他脖颈的伤口,在他进门时,小睢生气射过来的鸦羽,有一处他没能躲过。

    常睢不说,相和颂也早就忘了,更别提此时常睢还温言软语地和他道歉。

    他哪里生得起气来,他甚至想捉住常睢的手,与他认错。

    他自然没有胆子抓住常睢的手,于是只能忍耐着垂眸认错。

    “无事,是我独自一人出去,让你担心了。”

    常睢装作不经意,指尖从他喉结滑过,换来相和颂更加紧绷的身体。

    常睢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去逗相和颂了,老老实实递给他擦上药膏。

    相和颂被按在座位上,往脖颈上缠了一圈绷带,他失笑道:“只是一处擦伤,太夸张了吧,小睢。”

    常睢站在他的身侧,不和他争执,只是问,“你既然对容姑娘无意,你确定怎么回答容姑娘了吗?”

    相和颂抬眸注视常睢,郑重道:“小睢放心,我已经拒绝容姑娘的提议了,而且容姑娘并非喜欢我才由此提议,她估计也是看我修为高,我加入对容家有利罢了。”

    “你心中有数便好。”

    相和颂心中说不出的高兴,此时气氛正好,相和颂也没有忘记自己正事,他像更加了解常睢,追问道:“那小睢,你三年前对我说,会将所有真相都告诉我,你……”

    常睢按住他的肩膀,止住他的话。

    “我会告诉你,但是你也要证明,你能承担,你愿意承担事情的真相。”常睢定定地看着相和颂,“你不是在自己探查方禁之地的真相吗?只要你能亲自探查出方禁之地的真相,我就把你需要承担的使命,你想要的真相告诉你。”

    “可是……”

    “时间到了。”

    常睢忽然道。

    相和颂立即止住了话头,仰头深深地看向常睢,总是这样,在他成长那么多年内,常睢总是只能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一小会的时间。

    “那下次呢?下次你会什么时候来找我?”相和颂追问道。

    “很快、我很快很快来找你的。”常睢的声音还未消失在房间,他的身影却也已经如同缥缈的雾气散去了。

    相和颂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他消失的余韵,却只能摸到冰凉的空气。

    小睢又离开了。

    房间内的光线一瞬间又暗了下来,空间也寂静的让人孤独。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常睢离开后,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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