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你都在兢兢业业地上班,偶尔抽空还会去诗织那里学习占卜术,你专门挑选临近夜晚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前去拜访,这也是为了避免打扰诗织花店的生意。
“今天很忙吗?”这天你刚刚走到店门口,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在花店里忙活个不停的诗织,你很自然而然地把挎包放到一边,卷起袖子帮着她包花。
“嗯,稍微有点。”诗织说着,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过,她麻利地给手中的花束打了个蝴蝶结再放到一边,忙完这些她才抬起头,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又问:“你今天不用加班吗?”
前两天你因为工作交接的事情都在加班,今天难得准时下班,你应了一声,“今天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诗织长呼一口气,正打算给自己倒一杯茶,结果提起茶壶才发现茶水都喝完了,你瞧她那副郁闷的样子便说:“还是我来沏茶吧。”
诗织没什么形象地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姿态疲惫,她朝着你的方向说:“那就麻烦你了。”
走到店铺后头的小隔间,你还记得她将茶叶罐放在哪个柜子里,取了一茶匙的茶叶,温水泡茶,诗织和你一样对喝茶没有那么讲究,主打的就是喝一个茶味就行。
倒好的茶水放在诗织的手边,她挣扎着坐直身体,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呼——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你捧着茶杯笑了。
“最近是有什么节日吗?有那么多人订花?”
“我也不清楚呀,明明迎接大名贵族的庆典都已经过去了。”诗织说着,喝完茶水,又把茶盏往你的方向一递,“再来一杯!”
“好的。”
茶水又添上了,你等诗织休息得差不多了才提起占卜课的事情,诗织站起身,拿出另外一副占卜牌,你奇怪地问:“咦……不用上次那副牌了吗?”
诗织自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上次的占卜她还被族长和他弟弟约谈了呢,虽然他们嘴上说着就是喝杯茶聊聊天,但都是二周目的人了,还玩什么文字游戏啊,诗织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对你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当初明琦选择在花店工作的时候你曾经向我们保证过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斑一上来就这么问,诗织手里的茶盏都没拿稳,差点就要把茶杯给摔了,斑倒也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只是身经百战的忍者会无意识地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
“我……”诗织才开了个头,泉奈就忙着出来打圆场,说实在的,这位二把手的笑容没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反而让诗织联想到了笑面虎,没错,这位宇智波就是只笑面虎。
“我们并非在质问你,只是,我们也不希望发生大家都不想见到的事情。”泉奈语调平和,“占卜术什么的,你就当是陪她玩吧,这样也能为她解闷。”
在他们看来诗织的占卜术更像是为你提供一种娱乐消遣,诗织在内心嘟哝个不停,可别小瞧她的占卜术啊,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这不怎么灵验,但十次里有一次能够言中,这不也是很厉害的技能了吗?
总之,为了保险起见,诗织又换了一副占卜牌,这副牌的主题是各类植物,从草本植物到木本植物还有各种花卉果实,风格看上去比上次那一副牌更加清新自然一些。
你学着诗织的样子洗牌,然后再把牌摊成一排,你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从中抽取一张卡牌,翻过来一看,是一支从枝头掉落的山茶花,因为山茶花不同于其他花朵那般一片片的花瓣凋零,而是整朵花一齐掉落,因此也被称之为断头花。
嗯……总觉得也不是什么好预兆呢,你轻声念出这张牌面下方的短句:永不回头的决绝。
那倒也是,毕竟山茶花也不能像向日葵那样猛回头,占卜术最重要的环节就在于解读卡面,你略带纠结地推测道:“所以这预示着未来的我拥有绝不回头的决心?”
听上去还挺酷的,诗织顺着你的意思说:“应该是这样的吧,看上去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干劲满满啊。”
也不能说是干劲满满吧,而是有千手扉间的督促你都不敢偷懒了,毕竟他也很认可你的工作能力,更重要的是,你还希望能再多恢复一些与他有关的记忆呢,所以目前来看,你得要和他打好关系。
你注视着这张卡牌上的山茶花,与此同时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少年也正凝视着那朵缀在枝头要坠不坠的山茶花,身为队友的止水问道:“你在看什么?”
鼬指了指那朵即将坠落的山茶花,“这朵花就要坠落了。”
此时的他们刚刚完成泉奈交给他们的任务,也即刺杀对木叶心怀不轨的贵族,并且窃取了这个国家的机密,那份机密文件早就已经被止水用乌鸦送回到远在木叶的宇智波手里,因此他们现在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止水顺着鼬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朵殷红的山茶花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即将落下。
鼬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一点早在止水一开始和他接触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因为早慧,所以在同龄人里也格格不入,甚至沉默寡言,但他的内心远不像他外表那样平静,他总在思考很多事情,许多过分宏大的命题在他年幼的时候就以一种痛苦的方式进入他的脑海。
战争与和平个,光明与黑暗,死亡与新生,这样的命题太多太多了。
“山茶花都是整朵掉落的呢。”止水说,“和其他的花朵不同,就连走向死亡也是那么决绝。”
鼬说:“毕竟死亡无法逃离,只能向着它前进。”
止水又打开这附近的地图,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两个大国的缓冲地,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常年战乱不断的,只是当他们来到这块地区的时候,没有见到
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的景象,从与当地人的交谈得知,战争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现在是一个和平的时代。
和平,多么珍贵的一个词语,鼬听当地人这么说,他将这个词反复琢磨。
止水的情感更加外放,他说:“看来那两位大人并没有骗我们,这个世界确实达成了和平的时代。”
“一时的和平,建立在个人强权下的和平是有限的。”如果没有完善的制度维护,一旦那两位忍者,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死去后,被压制的战火就会再次肆虐,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有时候就连我都觉得鼬好像太悲观了呢。”止水叹息一声。
“抱歉。”鼬从善如流地道歉。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啦。”
鼬的目光又转移到那朵山茶花上,微风拂过,红艳艳的花朵从枝头落下,最后没掉到地上,而是摔进了少年的手掌心里,鼬接住这朵花,动作轻柔,止水说:“等回到那个木叶以后,我想我们可以向斑大人申请在木叶里参观一圈,看看这两个木叶究竟有何不同。”
或许还能从这里学到一些处世之道,这是止水所想的。
鼬合起双手笼着那朵山茶花,他莫名想到了你,毕竟如果去那个木叶的话,你应该也在那里的吧?他倒也不是有意想要与你见面,只是对你先前说过的话还有些许疑惑而已。
“嗯……不过还是先请示那两位大人吧。”鼬说,尽管有些想见你,但他也知道那位泉奈大人估计不会放任他就这么与你见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唯恐他会吸引你的注意力,从上次言语交锋的时候鼬就发现了这一事实。
假如说那位班大人还能允许你与其他宇智波接触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地,泉奈是更加贪心的那一个,希望你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注视着他,当你提及别人之时,明朗的笑意里夹杂着阴郁的烦躁。
他到底又在害怕什么呢?倘若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么又何必害怕他人会分走你的注意力呢?
泉奈曾说鼬是个无比骄傲的家伙,甚至到了傲慢的地步,这话没说夸张,事实的确如此,他天生聪慧,资质过人,当同龄人还在吵着闹着要玩具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思考战争的意义,他的骄傲是无可避免的,因此哪怕对上的是宇智波泉奈,他也只是面上保持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尊敬而已。
至于内心的想法,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推测那位大人的意图,就像是在推导一道难题。
不,其实这道题也不算太难,同为宇智波,有些思维方式是共通的。
综上可得,你对那两位宇智波的感情是远远不能与他们对你的爱形成等式的。
他们爱你,而你呢?你对他们有爱吗?或许更多的是浅淡的友谊罢了。
解出这道题的鼬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止水收起地图,催促鼬快点动身,他看了一眼天空,空中飘来一片又一片的乌云,这里就快下雨了,他们最好是能在这场雨来临前找到个躲雨的地方。
层层叠叠的乌云间隐约有雷电闪过,绵长的雷声在沉闷的空气中蔓延,他们找到了一处躲雨的落脚点,是个破败的神社,多年的战乱使得人们的信仰也被毁灭,这座神社或许在历史上曾有过香火旺盛的一段时间,但不敌时代变迁和战火连绵,最后变成废弃的神社。
神社前的手水舍也不复往日的清澈,在水池底部生长出一片又一片的水藻,一眼望去就如同水生植物在池底蔓延,止水坐在屋檐下写任务报告,偶尔还会问鼬一两个问题,是关于方才任务中的细节的。
哗啦啦——
倾盆大雨撒向大地,很快就打湿地面,鼬耐心回答止水的问题,到最后止水忽然抬起头,又问:“这次你离开那么久,估计佐助又要舍不得了吧。”
“他应该也能够理解我的心情,而且……”鼬的后半句话隐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佐助似乎也有预感,知道他这次的任务会来到另外一个木叶,他在担心之余,还小心翼翼地问起你,“哥哥会见到她吗?”
“也许会吧。”鼬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这让佐助鼓起脸颊,觉得自己这是被敷衍对待了。
说到自己的弟弟,鼬的神色也逐渐柔和,止水说:“你的弟弟还在念叨那位明琦小姐吗?”
“偶尔会。”佐助也不是经常把你挂在嘴边,比起谈论你,他更倾向于努力修炼争取日后去往另一个木叶与你见面。
“无论是这里的宇智波还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宇智波,好像对她有着天然的好感呢。”止水半开玩笑地说,但说的也是事实。
鼬也曾试图从其他方面解释这个现象,他说:“也许是两个平行时空太相似了,所以会存在一些共同点。”如果说得再直白一些,那就是假若这两个平行时空的时间线是一致的,那么两个平行时空相同的人,也即同位体之间或许也会存在影响,这里的宇智波爱你,由此也会影响到他们所在时空的宇智波。
止水很快就跟上了鼬的思路,他单手托腮,“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呢。”但要深究的话,仅凭他们的能力也无法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样看来……怎么觉得她就像是连接这两个平行时空的契机呢?”止水大胆地提出一个猜想。
“有可能是的。”鼬若有所思,所以那些宇智波才会那么担心你的离开吗?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坐在屋檐下都会被飞溅的雨水打湿衣角,止水又往神社里面走了几步,实际上他们来到这个时空并非简单地执行那两位大人的任务,他们的身上还肩负着族长富岳的秘密任务,那就是尽可能收集这个世界的有用信息,例如这两个平行时空的不同之处,这个任务的内容很宽泛,这也意味着任务量很大,而且还得要在其他的宇智波眼皮子底下进行,可没有那么轻松。
止水看向神社外连绵不绝的雨幕,尽管天气不怎么样,但这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在那个时空通道出现以后,原本与木叶矛盾频发的宇智波也终于找到了一条看似正确的道路,至少暂时不会有人会被牺牲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轻声说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诗织从你手中抽走那张卡牌,“说明你未来的运势不错。”
也许占卜术还会起到一些心理作用,接下来的几天你确实在工作上一切顺利,而且在给惠子那个班第二次上课的时候,全班所有同学都完成了你布置的课后作业,你让他们按照学号一个一个地上台演讲。
“我觉得我毕业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出色的木匠,就和我妈妈一样,造出大家都喜欢的家具,你们以后可以来我家店里订购家具哦!”某个男生说完还给自己家的家具店拉一波生意。
“我以后会当一个厉害的裁缝,让大家都喜欢我设计的衣服。”
“我毕业了就要当一个水手——”
“哈哈笨蛋,我们这里没有大海啦!”
“我不管,我就要当一个水手!”
很快地,轮到了那个丸子头小女孩,她的名字是真理,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讲,她还有些紧张,捏着草稿纸的手都在发抖,声音也跟着发抖,“我…我……”
见状,你走到她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瞧了一眼她草稿纸上的内容,“是药师啊,真理以后想要当药师吗?”
“是的。”她的脸颊涨得通红,眼睛因为紧张眨个不停,你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她深吸一口气,“我之前看到了忍者学校的对练,我在想,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没有强大的实力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但是、惠子和老师告诉我,衡量强大的标准并不只有一条。”
“没错,我们是普通人,忍者可以用一枚苦无就杀死我们,可我们也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我们也有推动这个世界发展的力量,我们是木匠,是铁匠,是裁缝也是水手,我们也可以在自己的专业里成为强者。”
说着说着,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磕磕巴巴的,越说越流畅,说到最后,她抬起头,面对台下的同学,她甚至表现出了从容的一面。
教室内一片安静,是惠子带头鼓掌,她用力地拍手,拍得手掌心都红彤彤的,“真理,你说得
真好!”
诸如此类的夸奖一浪接着一浪,真理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在演讲结束后你将那份奖品送到真理手里,那是一只腕表,兼有指南针的功能而且还能吸收太阳光作为夜晚供电的光源。
真理小声地对你说谢谢,她说:“我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的。”
下课铃响起,大部分学生离开教室出去玩耍了,还有一些待在教室里聊天,你从教室的后门离开出去透透气,才走出教室就听见千手扉间的声音,“你前两天那么火急火燎地把设计图给我就是为了把这礼物送给学生?”
没错啦,这个腕表不是你自己制作的,但设计图是你画的,所以准确算起来就是一半一半的工作量。
你说:“是啊。”
看见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又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就是他当初制造这块腕表的时候不经意地在上面打下了自己飞雷神的印记而已,这只是为了保险起见,非常下意识的行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腕表都已经制作好了,抹去这道印记很可能会破坏腕表的内部结构,所以他也只能顺其自然地交到你手上。
“没什么。”千手扉间一脸淡然,他说起另外一个话题,“今晚你会去千手族地做客吗?”
啊、对了,还有做客这件事,你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还是被千手扉间捕捉到了,他说:“难不成你是忘了吗?”
话语里透露出的那一股幽怨质问又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
“哼,说谎了吧?”
“现在怎么说我也是和你一样的老师了吧?”言下之意就是好歹也给你留点面子吧,你双手环胸,直视他的双眼,“我们应该是平级才对。”
就如同你能大胆地直视宇智波的双眼,此刻的你也不畏惧千手扉间的目光,大概是因为你和他相处下来发现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而且面对你的请求,他似乎都没有拒绝过,再结合你恢复的记忆,可以确定他是个和善的朋友。
你得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得寸进尺,但这不是人类的本性吗?仗着对方的宽容,一点一点地试探对方的底线,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千手扉间盯着你看了好一会,直到那几个小萝卜头趴在窗口好奇地问:“老师你们在玩干瞪眼游戏吗?”
啊?什么干瞪眼啊?在你的想象中这可是充满气势的对峙啊,怎么从学生嘴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幼稚啊……
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干巴巴地笑着说:“没有啦。”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在玩那个,就是读心游戏!”
这群小孩子怎么有那么多的游戏啊,你说:“也不是,快要上课了你们快点回自己的座位吧。”
总算是把这群小孩子打发走了,但你刚才的气势都消失不见,你撇撇嘴,“我会去做客的,我连上门带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千手扉间问:“是什么礼物?”
“就是蘑菇啦,还有一些水果,哦对,还有一副牌。”你本来还想带麻将过去的,但是三缺一也不好玩。
你准备的礼物倒是很周到,千手扉间点了点头,那么下班的时候再见吧。
“我可以自己去千手族地的。”这些天你已经熟悉了木叶的布局,也不至于迷路,千手扉间却说:“不,还是由我来接你吧。”
一头雾水的你回到办公室,和隔壁工位的奈良鹿也说:“为什么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性格差别那么大呢?”
“差别大吗?”奈良鹿也说。
“是啊,感觉柱间先生更加温和一些呢。”
奈良鹿也移开视线,看来你还没洞悉千手的本质啊。
毕竟千手的族长其本质实在是和你所说的温柔不沾边。
第42章
下班时间到,你准时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才走出没几步就看见了千手扉间,想必他也是提前来这里接你的吧,你登门拜访的礼物还放在家里,所以得绕回家一趟,中间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因此到千手族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所幸的是千手柱间是个好脾气的人,倒也不会因为你来晚了而生气,他反而关心地问:“今天的工作很忙吗?”
你把带来的礼物交到千手柱间手里,“也没有很忙,就是中间我又回家一趟,所以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站在玄关处换下鞋子,千手一族房屋的建筑风格和宇智波有所不同,大概是简约与精致典雅的区别吧,你走在长廊上,千手柱间在前面带路,你隐约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蘑菇烩饭香味,你就知道晚餐肯定会有蘑菇料理的。
“扉间说你这些天工作都很认真,而且还说你的上课水平也很高。”千手柱间就是嘴巴怎么也闲不下来的人,一见到你就说个不停,不过这样也好,你就不用费尽心思地找话题了,而且气氛也不至于太安静,你只需要在他说完一长串的话以后应一声,然后他就会继续说另外一长串的话。
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原本还想着帮忙打下手的,但现在看来你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帮忙端盘子了吧,把餐盘放在餐桌上,在端菜的间隙千手扉间消失了一小会,等他再出现的时候你就瞧见他换了一身衣服,是很素净的草白色的便服,只是架不住他的五官漂亮,哪怕是这么素净的衣服也只会衬托得他的气质更加清隽而已。
你盯着他那身衣服看了几眼,惹来千手柱间的玩笑话,“啊呀,明琦怎么一个劲地盯着扉间看呢?”
“他换了一身衣服。”你言简意赅地说,末了又补充一句,“很漂亮。”
千手扉间微微挑眉,“你用漂亮来形容男人?”
早已试探出对方底线的你说:“是啊,我们不能剥夺男人被夸赞漂亮的资格。”
“歪门邪道。”千手扉间如是评价,你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千手柱间给你倒了一杯大麦茶,你捧着茶杯,在晚餐席间千手扉间还会和你谈论工作,千手柱间就没他的弟弟那么喜欢工作了,这些工作内容听得他直皱眉,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耳朵都给捂住,他幽幽地说:“吃饭的时候聊工作真的不会影响食欲吗?”
“可能只有大哥你才会被影响吧,明琦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值得你好好学习了。”
真难得,你居然从千手扉间嘴里听到了对你的夸奖,你装出一副没听清的模样,“我刚才没听到你说什么。”
“你肯定听到了,同样的话我不会再重复一遍的。”千手扉间一眼就看出你的小心思,话是这么说的,但脸上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甚至还把自己那份小菜移到你手边,因为你看上去还挺喜欢的。
千手柱间消沉了一小会,就又重新振作起来,他说:“能够有扉间这样的弟弟,还有明琦这样的朋友,这足以说明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啊!”
什么东西在发光?好、好强烈的光芒,你眨巴眨巴眼睛,那光芒是从千手柱间身上散发出来的,这人的笑容居然能达到几百瓦灯泡的效果吗?
不知该说是可怕还是厉害。
更加厉害的是千手扉间见此情形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他难道都感受不到那刺眼的光芒吗?
“可以了大哥,好好吃饭吧,否则饭菜都要凉了。”
虽说千手柱间是大哥,但你总觉得大部分时候操心的反而是弟弟千手扉间。
才安静了没一会,千手柱间就说:“我上次还和斑提到过邀请你来做客的事情呢,结果他还生气地替你回绝了,说是身为你的朋友也应该替你做选择。”
嗯?还有这档子事吗?你放下筷子,端起茶杯,“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是啊,所以我听到以后
的第一时间都要怀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斑了,毕竟再怎么说,就算是朋友也不能替你做选择的对吧?这好像直接剥夺了你选择的权利呢。”
在你的印象里斑从未干涉过你的决定,会不会是千手柱间误解了斑的意思呢?你说:“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吧。”
“我也希望真的有什么误会,毕竟我也已经把明琦你当成我们千手一族的朋友了。”说着,再搭配一个爽朗的笑容,啊……太爽朗了,都闪到你的眼睛了。
啊?你什么时候直接变成千手一族的朋友了?这个跨度是否太夸张了一点?
“呃……所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我也不能算是千手一族的朋友吧。”
千手柱间歪了歪脑袋,脸上写满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他说:“我们千手那么热情好客,来者即是客,而且你看你和扉间的关系多好啊,这不就约等于是千手一族的朋友了吗?”
等一下——这个约等于,中间也省略了太多的计算步骤了吧!
“这好像有点太不严谨了吧?”你嘟哝一声,这么不严谨的话,身为他的弟弟的千手扉间居然没有反驳,要知道他平常可是最强调严谨的人啊。
怎么回事啊千手扉间,你这家伙怎么变了啊?
“也没有吧,难道说明琦你讨厌千手吗?”千手柱间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他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深褐色的质感,放在往常他的双眼总是含着笑意,让你觉得平易近人,但是放在现在……与他对视的时候,非常微妙地,你觉得自己在凝视着一只猛兽。
“不讨厌。”
方才平静的双眼再度泛起笑意,他说:“我就说嘛,明琦肯定会喜欢千手的。”
你移开视线,沉默地吃完晚餐,用过晚餐以后千手柱间在厨房洗碗,千手扉间还有没完成的研究,就说:“我要去研究室了,你也要去吗?”
他还有专门的研究室啊?听上去怪高级的,本着凑热闹的想法,你又事先问了一句,“这样会打扰你的工作吗?”
“如果连那点专注力都没有,那基本是和做研究无缘了。”千手扉间拐弯抹角地告诉你他做研究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所以,你要不要来?”又绕回了一开始的问题。
就当是开开眼界吧,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一直让你感到很迷惑,比如说明明是在战国时代,但已经有了完善的电力系统和水循环系统,可交通工具却仍然局限于马车牛车,忍者更多的是选择用双脚赶路,更别提通信方式了,有的忍者会选择使用通灵兽,或者是飞鸽传书。
就没有考虑过发明无线电吗……这样信息交流起来也会方便许多的吧?
总之,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总会出乎你的意料。
“要啊。”你说着,千手扉间对你招招手,示意你跟上,那个实验室在地下,踩着木梯往下走,越往下周围的气温就越低,千手扉间看见你搓手背的动作,就默不作声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白大褂示意你穿上,你盯着他手里的白大褂看了几秒,心想这上面应该没沾着什么细菌病毒一类的东西吧?
仿佛猜到了你的内心想法,千手扉间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上面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件衣服我都没穿过。”
“噢……那就谢谢了。”接过白大褂穿上,除了袖子有些长以外,倒也没别的不合适的地方,你一边卷起袖子一边跟随在千手扉间身后。
据他所说,为了保证实验环境适宜,所以这个实验室的温度常年稳定在这个范围内,你的目光扫过实验室的各个操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类实验器具,有的实验器具和现实世界的很像,几乎没什么差别的。
你从某个工作台旁边经过,看见上面摆放着的大型方形鱼缸,但里面装着的不是鱼,而是一群水母,你隔着透明的鱼缸仔细观察这几只淡粉色的水母,它们的样子小巧可爱,你伸出手戳了戳鱼缸表面,这时候千手扉间说:“你最好别直接触摸它们,这些是会放电的水母。”准确来说是能够制造小规模雷遁的水母。
“听上去很厉害。”你的目光没有从水母上面移开,千手扉间不知何时走到鱼缸的另一面,缸里装的都是海水,颜色微微泛着蓝,你透过鱼缸捕捉到他的侧影,光线经过海水的折射,使得他的面容愈发温柔昳丽。
他原本低垂的眼帘忽然抬起,目光穿过鱼缸看向你,他说:“这些可不是宠物。”
“我知道。”
在这个时候,你在内心很不合时宜地想,千手扉间的红眼睛就如同兔子眼睛,再搭配他毛茸茸的白色头发,简直就像是兔子成精。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对吧?”敏锐的忍者说道,话语间他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揣摩你的内心,你将视线移到另外一边,而后站直身体,看向其他地方,“你最近都在研究什么?”
“利用雷遁刺激人体细胞分裂从而达到加速伤口愈合的效果。”千手扉间开口就是一长串的实验内容,你花了几秒才听明白,你说:“所以这几只水母就是你的研究对象了?”
“嗯。”
这个想法很不错,但你更关心的是千手扉间能否恢复上一个周目的记忆,如果能恢复的话,对你也能起到帮助,因此你有意无意地询问:“那你有尝试过研究时空忍术吗?”
千手扉间还以为你突然对忍术感兴趣了,他说:“你是指飞雷神?”
你之前也听说过飞雷神这一忍术,当然仅仅只是听说过而已,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也属于时空忍术的范畴,但你想说的不是这个,你说:“我指的是别的时空忍术,以前有人拜托过你深入研究这方面的忍术吗?”
他从操作台的对面绕到你身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很直白地问出了口。
先前斑和泉奈特意和你说过,他们对于一周目的记忆也很模糊朦胧,如果强行让其他人想起一周目的记忆有可能会对对方产生不利影响,你曾询问过他们,“我之前和千手是好朋友吗?”
他们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斑说:“也许是吧。”
什么叫做也许呢?鉴于他们也没恢复多少一周目的记忆,所以你并没有追问下去。
面对你的试探,千手扉间不可能没发觉,他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请不要误会我,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我之前做梦梦到了你,在梦里我们还是实验室的同事呢。”过往的回忆用梦境来解释就合理多了,你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而你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落在对方耳朵里听上去有多微妙,就连千手扉间本人都顿了一下,他迟疑地问:“你梦见了我?”这是一个较为暧昧的说法,毕竟如果不是太在意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呢?想到这里,千手扉间身周也不复方才质问气势,态度莫名地软化了一些。
“是啊。”见他没那么严肃了,你又详细地描述起自己梦境里的内容,“在我的梦里你就在研究时空忍术,而且我们的关系还很好呢。”毕竟在那段记忆你亲口对他说,在这件事情上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他了,难道这还不算关系好吗?
这次换千手扉间沉默许久,他有些后悔带你来实验室了,因为你的存在,他的注意力都很难集中在实验上,他紧抿着嘴唇,光看表情可能还会以为他生气了呢,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他只是在思考你刚才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个不停,估计是心虚了吧?可说的内容又那么笃定,所以应该是真的?你确实梦见了他?
“是么,我难道不应该出现在你的噩梦里吗?”
瞧他这话说得,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倒不至于,所以……听完这个,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你是在询问他内心的想法吗?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些呢?千手扉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冷着一张脸说:“没有感想,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是梦境只是人类潜意识的投影而
已。”
你要的可不是他这种极其科学理性的解释啊!你深吸一口气,烦躁得脚尖点地,真是没法和他沟通了。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吗?”难道就没有记起来哪怕一点点关于一周目的记忆吗?
“……没有。”千手扉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和动摇。
“好吧。”看着你失落低下脑袋的样子,他的心情也莫名变得复杂,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掌搭在你的头顶,控制着力道,很轻柔地摸了摸你的头发,你被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你后退一步,奇怪地问:“你干嘛摸我的头发啊?”
千手扉间也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的心情,他只是……有些见不得你那么难过而已,但是这行为太反常了,他平日里是不会那么做的,因此别说是你了,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僵硬地收回手,“我、”
总要说点什么吧?可是就在这时,他声音却像是卡住了一样,不可否认的,刚才的触碰是他发自内心的意识。
本能地想要靠近你,触碰你。
迎上你惊讶的双眼,他也后退一步,你们之间拉开距离,他说:“抱歉。”
你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总觉得气氛滑向了尴尬的深渊,你轻咳一声,“我也没有生气啦,只是作为等价交换,我也要摸一下你的头发,这样才算公平啊。”
一旦他同意了你就把他头发给揉乱,没错,你确实有一点记仇,真的只有一点点。
千手扉间注视你几秒,那么聪明的忍者自然猜出你的真实想法,但他还是低下头颅,“这样总可以了吧?”
话音还未落下,你的手掌就落在他的脑袋上,就跟抚摸小动物一样,真没想到啊,他的头发居然出乎意料的柔软,真的好像兔子毛,你揉乱他的头发还不够,甚至还很自然而然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他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
就在这时,你正要收回手的时候,千手柱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不对,应该说是他到底偷听了多久,他见状就嚷嚷着,“什么——明琦你和扉间的关系都已经好到可以摸头发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摸摸我的头发呢?”
啊不是,这话几个意思?
你收回手,愣住了,你解释道:“这是因为刚才扉间突然揉乱了我的头发,所以这是同态复仇啊。”
“可恶,居然还有这种复仇方法吗?”千手柱间嘟哝一声,他当即表示,“我的头发比扉间的还要柔顺哦,你确定不摸一下吗?”
这话听上去很有歧义啊,你扯了扯嘴角。
“这个……”你一脸为难,扉间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劝说道:“大哥,你就别为难她了。”
“是吗,果然明琦还是更喜欢扉间的对吧?也是呢,毕竟我好像从小就不怎么招女孩子喜欢,而且父亲和其他族人也说扉间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容貌,所以我刚才肯定冒犯到你了吧,实在是太抱歉了啊。”说着说着,他周围的气息都变得消沉,以他为中心,冒出一大片的蘑菇。
千手扉间无奈地手动铲除这些蘑菇,你绕开那些蘑菇,做到千手柱间面前,俯视蹲在墙角的他,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确实不是在自夸,他的头发的确很柔顺光滑,你轻声说:“柱间你的头发就跟丝绸一样呢。”
“真的吗?”他猛地抬起头,因为他的动作,你的手就从他的头顶转移到脸颊,变成掌心贴着他的侧脸了,你想要抽回手,但是他却握住你的手腕,他问:“你在梦见扉间的时候还会梦见我吗?”
老实说你恢复的记忆里貌似没有和千手柱间有关的记忆画面。
如实回答的话,保不准他又要消沉许久,于是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选择说谎,你说:“梦见了,你在梦里种蘑菇。”很符合他的人设。
千手柱间真的被安慰到了,表情瞬间由阴转晴,呃……甚至是有些晴朗过头了,他的笑容还是那么耀眼啊,你被刺得睁不开眼。
后面你又和这对千手兄弟打了几局牌,都以千手柱间输钱收场,只能说千手柱间命里没有偏财运啊,结束最后一局,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便说自己该回家了。
输得口袋里一分钱都不剩的千手柱间还能神采奕奕地提议自己送你回家,千手扉间正在收拾你们留下的残局,没说什么,默认让自己的大哥送你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你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喜欢赌博呢?这不是个好习惯吧?”
“但在赌博的时候结果是不可控的,这种不确定性很让人着迷不是吗?”在这一点上千手柱间和他的弟弟扉间截然不同,千手扉间讨厌一切不确定性的东西,他更希望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好像也没错,但是——你输得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吧?”
千手柱间哈哈哈地笑着挠头,“这个嘛,一下子太高兴就忘了这回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啦。”
把你送到宇智波族地入口的时候千手柱间突然说:“下次我在你的梦里能换个角色吗?总觉得在你的梦里种蘑菇听起来不怎么厉害欸。”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也是,如果真的能够控制梦境的话,那么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也会变得模棱两可的吧?”千手柱间的笑容逐渐淡去,他对你挥挥手,“晚安,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结果你当天晚上就梦见了变成蘑菇的千手柱间。
你:……
第43章
从睡梦中惊醒的你心脏咚咚跳,梦里变成蘑菇的千手柱间居然还对你露出了无比爽朗健气的笑容,这画面未免也太诡异了一点吧,你深呼吸几口气来调整自己的呼吸。
呼,你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可能是出了一身汗,你都感觉到了口渴,于是又下床去倒水喝,你站在厨房的洗手池边,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目光通过厨房的窗户望向远方,远处月光下似乎有一道身影掠过。
嗯?是执行任务的忍者吗?你眨了眨眼睛,现在你都已经习惯了行走在路上碰见飞檐走壁的忍者,按照忍者的前行速度,也难怪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发展不起来。
你盯着窗外的景色又看了一会,而后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只不过你的举动还是被负责观察的宇智波记录下来。
“刚才是谁暴露了自己的踪迹?”观察组的组长没好气地问道,如果是其他宇智波,那他可得让斑大人和泉奈大人好好说教对方一番。
其中一个组员说:“那好像不是这里的宇智波。”
组长沉默片刻,他们也对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木叶有所了解,但也仅仅只是了解一二而已,顶多就是知道斑和泉奈挑选了两个优秀的后辈,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历练自己,除此之外的信息一概不知。
这边的宇智波还在讨论那两个优秀的后辈,而被他们讨论的两人正穿过街道径直来到斑和泉奈的住所汇报任务情况。
主要是由止水负责汇报,而鼬则是半跪在一旁保持安静,他尽可能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坐在斑身边的泉奈还是在暗中打量他。
等止水汇报完任务情况,空气安静了几秒,斑才开口,“这个任务你们完成得很好,看来你们的实力确实很优秀。”
能从斑的嘴里听到这样夸奖的话
语实在是少见,毕竟他本人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能够达到他的水平要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作为报酬,你们想要什么?不如说来听听?”斑心情还算不错地问道。
止水和鼬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止水斟酌用词,“我们希望能在木叶多待几天,我们想看看这个时代的木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长久地凝视着这两个年轻的后辈,哪怕没有任何动作,仅凭眼神也能带来十足的压迫感,这就是宇智波的最强者。
鼬垂下眼帘,向斑保证,“我们会隐藏好自己的行踪,绝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想要被发现也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宇智波在整个木叶都布下了眼线,只要他们不是愚蠢到直接闯入其他忍族例如千手一族的领地,那多半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比起这个,无论是斑还是泉奈更在乎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泉奈问道:“你们仅仅只是想要参观木叶吗?该不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吧?”
含着笑的语调,却无论如何都难以让人放松下来。
神经紧绷,搭在膝盖上的手也微微收拢,这是试探吗?少年抬眼,看向笑眼盈盈的泉奈,他说:“如果想要汲取这个时代建设和平的经验也算目的的话……那就是还有别的目的了。”
回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地夸赞这里的时代充满和平,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这恰恰是泉奈最不悦的地方。
“是么,但和平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成的。”如果他们不是有一周目的你的带领,或许也要摸索许久才能找到通往和平的正确道路,想到这里,他就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你对鼬的特殊态度了,你甚至还和他说了许多有关的话题,他真的值得你那么做吗?
泉奈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到你的青睐的,难道是长相吗?可论长相,他也不算是数一数二的那一类,还是性格呢?明明你还是更喜欢他的这种性格吧?
“……泉奈大人?”鼬轻声询问。
“这个就得要看族长大人的意思了。”泉奈将这个问题又转交给兄长斑,后者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以允许你们在这里参观逗留,但是——你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尽管没有提及你的名字,但鼬心知肚明,他说:“我明白了。”
这场谈话才算是结束,从族长那里离开的鼬和止水在其他宇智波的监视下去往自己暂时的住所,在确认其他监视的视线消失以后止水才说:“刚才泉奈大人怎么突然那么针对你?”
“不是突然的针对。”鼬走到取下自己的长刀,拿出工具包保养武器。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鼬将刀剑的剑身擦拭一遍,擦去上面的灰尘,而后涂抹刀油,他的语调就和他的动作一样沉稳,“字面意思。”
锋利的,泛着寒光的刀身覆上一层浅薄的刀油,寒光被软化,止水索性把自己的刀剑也卸下递给鼬,“麻烦你也帮我的刀剑打理一下啦。”
鼬瞧了止水一眼,后者笑嘻嘻的,“这么说来他一直都在针对你吗?”真看不出来啊,在止水看来泉奈算得上是一位良师,还在修炼方面指点了他们许多,虽说性格里带着一股傲气,但天才难免是骄傲的,所以止水也觉得没什么。
只是鼬现在的态度让止水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也还没到针对的地步,他们只是非常小心谨慎而已。”小心谨慎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他们的谨慎用错了方向。
止水单手托腮,“我知道了,他这是担心你吸引她太多的注意力对吧?”
鼬仔细地打磨刀身,过了一会才说:“她并不喜欢我,所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真的吗?但她不是还把你当成朋友了吗?”止水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好奇地一直盯着朋友鼬看,后者无奈地叹息一声,“她把任何对她有善意的人都当成朋友对待,我可以肯定就算是你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会说你是她的朋友的。”
止水拖长语调,“嗯……这听上去还不错,只可惜我们这次不能和她见面呢。”
“我看未必。”鼬轻声说道,他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温驯服从指挥,但实际上内心也有不屈从的一面,而且那个宇智波泉奈只是说了不能和你见面而已,玩弄所谓的文字游戏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在其他宇智波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和鼬相处的时间久了,止水也差不多能摸出他的真实心思,他笑着说:“你这是在冒险啊。”
唰——
鼬抽出止水的刀剑,剑身的寒光打在他的脸上上,将俊秀的面容分割成光与影的两半,他垂下眼帘,“你在害怕吗,止水?”
“那倒也没有。”止水只是觉得这很有趣而已,而且他也想尝试着找出这个木叶的宇智波安保系统的漏洞,这是个极具挑战性的事情。
再次将刀油涂抹在刀身,鼬和止水在无声中达成一致。
*
隔天还得要去上班,谁能想到你本来到异世界都已经做好了冒险的准备,结果却在这里过上了每天安安稳稳上班的生活,实在是出乎意料,甚至觉得有些安逸过头了。
提早到办公室,处理昨天遗留下来的文件,大约到了中午的时候就该去吃午餐了,现在你的午餐都是由斑或者泉奈一手包办的,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忍者就连做便当也很厉害,除了分量太多以外,没有别的可以挑剔的地方。
你更倾向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午餐,如果没有泉奈来找你,那你就会找个安静的角落一边看风景一边吃午餐,当然了,凡事都有意外,你今天就意外地遇见了来找你的千手柱间,你很确信他是特意来找你的,因为他一看到你就欢快地朝你挥挥手。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那肯定都要摇残影了吧,你对他礼貌地点点头,“柱间大人。”
“叫我柱间好了,一起去吃午餐吧?”非常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来找你的目的,就是共进午餐。
“我带了便当。”虽然这个便当不是你自己做的,但也算是带了便当吧。
千手柱间瞧了一眼,“啊呀,这是你自己做的便当吗?”
“啊……不是,是其他人做的。”千手柱间提起自己手里的便当盒,“那我们可以待会交换便当里的餐点了。”
这是什么jk行为,可偏偏搭配他那过分爽朗的笑容,居然毫无违和感,你又问:“你不和你的弟弟共进午餐吗?”
千手柱间摊手,“他还在工作呢,我要是这时候去邀请他吃午餐,没准他还会因为工作被打扰了朝我发脾气呢。”
真不愧是千手扉间,这种事情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你的耳边又传来千手柱间可怜兮兮的叹息声,“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吃午餐了吗?好吧,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运了吧。”
啊、只不过是一个人吃午餐而已,怎么就扯到命运上面去了啊。
千手柱间的眼睛本来就有些像小狗,现在皱起眉,就真的变成狗狗眼了,你得再说一遍,千手柱间就是狗塑中的狗塑。
“停——打住,我们去吃午餐吧。”你于心不忍地说。
“真的吗?”他冲着你眨巴眨巴眼睛,你在心里嘟哝一声,难道你还会骗他不成?
最后来到了附近的露天平台一边看风景一边吃午餐,千手柱间带的便当分量比你想的还要多,菜色丰富,因为千手一族都是典型的咸党,所以口味都以咸鲜为主,也不像宇智波那样还会有饭后甜点。
在用餐的间隙千手柱间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你说着工作上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向你诉苦,“唉,你是不知道扉间总是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虽然我也知道他那么做都是出于好意,只是听得太多了,难免会给我造成一定的压力啊。”
他看上去不像是很有压力的样子啊,你腹诽道。
“他的性格本就如此。”
“这样听起来就好像你很了解扉间呢。”冷不丁地这样来了一句,你夹着玉子烧的筷子一顿,那块玉子烧差点就要掉下去了,千手柱间的性格固然爽朗,但某些时刻,你似乎能够捕捉到那明朗背后的一面,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还仅仅停留在虚无缥缈的感觉层面。
你咬了一口玉子烧,“你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是我哪里冒犯到你了吗?”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于是你干脆开门见山地问自己到底是哪里说的不对。
千手柱间的长发被发绳扎起来,那条发绳还是你刚才借给他的,因为他披散着头发吃午餐太容易吃到自己的头发了,而且恰好你手头还多出一个发绳。
长发束起,面容便清晰地展现在你面前,他的肤色不同于弟弟扉间的冷白,是健康的小麦色,充满阳光气息。
“没有啊,我觉得很稀奇而已。”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微妙的转变,在此之前他对于你与弟弟扉间的相处持乐见其成的态度,至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转变,也许是从某个梦境开始,在梦里他与你从小就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虽说你也是先认识的扉间后来才认识的他,但要他说,感情这种事情又不像别的什么严格要求先来后到。
——“你就是扉间的大哥吗?”这似乎是你在梦中与他初见时说的第一句话,居然那么清晰,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那么柱间也应该算得上是我的挚友了吧?”
唉,梦境真的能够那么真实吗?或许这是什么幻术呢?千手柱间层有一瞬间的怀疑,但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因为他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幻术,那么对方又为什么要刻意制造这样一场美梦呢?
按理来说幻术不应该是折磨对方才对吗?
“稀奇?”
“嗯,以前的扉间都没有什么女生朋友呢,这么说来明琦你是第一个呀。”
这算是殊荣吗?虽然你并没有感到多荣幸,只觉得以前的千手扉间性格肯定很沉闷古板。
“对了,我昨天还梦见你了哦。”千手柱间迫不及待地说,好像他特意找你吃午餐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就连你都被他这语调给吊足了胃口,你顺着他的意思说:“你梦到了什么?”
“嗯……我梦见你结婚了,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婚礼虽然很盛大,但是你貌似不太开心。”
人在描述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带有自己的主观色彩,就连千手柱间也不可避免,在他的描述里,与你成婚的对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剥夺了你获得幸福的权利,你竟然从他的言语里感知到了一丝恶意。
真少见啊,居然会因为一个梦就对大概率不存在的人产生恶意,这用性情中人来形容都不太合适了,更偏向于本能的厌恶与排斥。
所以你在他的梦里结婚了?你喝了一口茶水,梦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光怪陆离的,所以出现再奇怪的情节都会显得合理。
“就只是一场婚礼吗?”你还希望他能说些别的,要是他能因此恢复一些记忆就好了,你有意无意地提示道,“在我原来的梦里我和扉间好像是朋友。”
“那你和我还是挚友呢。”非常快速地,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补上这么一句,好似在反驳。
语气是那么笃定,不是形容梦境,而是描述既定的事实。
“成为柱间的挚友肯定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真的吗?那我们现在也可以成为挚友哦。”
“啊?”你只是客套一句而已,他怎么就真的接受了呢?
千手柱间又给你来了一段推理,“你看,你既然是斑的朋友,而斑又是我的挚友,所以约等于你也是我的挚友呀。”
什么什么?这种等式也能成立吗?难道千手柱间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逻辑天才?
“这样不好吗?”他在等待你的回答,他目光注视得你移开视线,你说:“也不是不好。”
“那你就是同意啦?”他即刻喜上眉梢,搞得好像你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样。
呃,不是,你们木叶人成为挚友还得要经历这样的仪式环节吗?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微微皱起眉,“嗯……应该算是同意了吧?”说话的尾调轻微上扬,你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回答。
这顿午餐总算是结束了,千手柱间主动帮你收拾残局,又问:“今天还去我们那里吃晚餐吗?我还做了些糕点。”
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就邀请你去吃晚餐了呢?你明明也就去他们那里做客过一次吧?
千手柱间的自来熟程度恐怖如斯,而且这还是建立在他尚未恢复记忆前提下,说实话,和他成为朋友莫名给你带来若有若无的压力。
但他也没有威胁你,更没有在言语上亦或是行动上压迫你,他只是……太热情了,浓烈的感情就这么直白地展露在你面前。
“不了,我今天晚上还有别的事情。”
“是和斑他们吃晚餐吗?”
“不确定。”
他是不是问得有点太多了?你站起身,午休时间就快要过去了,你得回办公室去,准备带上吃空的便当盒,千手柱间的手指却突然搭在便当盒的边缘,你俯视,他抬眼,他笑着说:“刚才吃了你太多餐点,为了表示感谢,请让我替你洗便当盒吧。”
根本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以一副欢喜的姿态收起便当盒,唇角还挂着笑,“明天我会给你准备午餐便当的。”
你也不是那种蹭吃蹭喝的人啊。
“还是不了吧,不太合适。”
“请相信我,千手的便当并不比宇智波的差。”他真的只是在说便当吗?又或者是在借着便当暗示别的什么呢?
不由分说地收起便当盒,甚至还对你眨眨眼,拍拍胸膛表示自己肯定会做出很美味的便当的,请你不用担心。
你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吗?千手柱间的性格和你一开始接触的性格出现了偏差,你姑且当做这是一周目记忆日渐恢复的一个征兆。
接下来的一下午都在处理工作,忙得你水都没喝两口,就这么忙到傍晚,扫一眼桌上的文件,自从你展露出统筹布局方面的才能后,千手扉间就慷慨地送了你许多工作文件。
可恶,就快要变成社畜的形状了,你无声地哀嚎着,但吐槽归吐槽,你本身对这份工作也有着自我认同感,就跟你家族里的表姐一样,她当了一两年的班主任,虽然一开始差点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工作量,但偶尔她也会对你说:“抛开不高兴的事情,教书育人确实能够带来满足感。”你现在差不多就正处于这个阶段吧。
一个不留神就忙到了晚上,办公室里的同事陆陆续续地都走光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
把椅子推进办公桌下面,啪嗒一声关掉办公室的灯,室内顿时变作一片漆黑。
长廊上的灯火幽暗,再加上穿过走廊的秋风瑟瑟,这场景活像是恐怖片拍摄现场,你怀里还抱着两个卷轴,加快自己的脚步,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啪嗒啪嗒——
你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在富有规律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一道极其细微的动静,微弱到如同蝴蝶扇动翅膀时带动的气流声。
你停下脚步,悬挂在楼梯间的灯火闪动了一下,你抱紧怀里的卷轴,隐秘地环顾四周,眼角的余光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来者带着一副面具,你侧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
对方不语,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你,他的身量显然是个成年男人,只是他的身上浮现着一股违和感,你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更加纤瘦的身形,是属于少年的身形。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头顶的灯火又闪烁一下,你的话语里也闪烁着试探,“……鼬,是你吗?”
第44章
这只是内心的某种猜测,就如同直觉告诉你的答案,说实话如果只看外表的话,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实在是和少年宇智波鼬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地方,仅有的相似点大概就是那一头黑发了吧。
他停顿了片刻,仍旧没有出声,但朝你的方向走了两步,你愈发能肯定他就是鼬。
忍者不是还会什么变身术吗?完全变成另外一
副模样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啪嗒、头顶的灯火彻底熄灭了,仅有的光源是屋外的月光,但浓重的夜雾遮挡明月,月光愈发显得黯淡,他的脚步停在距离你差不多几步的距离处,他终于开口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成熟男性的嗓音。
“我也不清楚,这可能就是直觉吧,直觉告诉我站在我面前的是鼬。”你说着。
“这些东西我替你拿吧。”鼬很自然而然地从你手里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卷轴,你活动一下稍微发酸的手腕,你一整个下午都在修订方案,感觉自己都要得腱鞘炎了。
低声说了句谢谢,接着又问起鼬怎么会来这里,鼬腾出一只手牵着你的手腕,领着你走下楼梯,与你大约相差一个台阶,他的声音飘了过来,轻柔的,那是属于宇智波鼬的声音,他说:“那两位大人认为我的实力合格了,所以允许我来这里历练自己。”
那两位大人说的就是斑和泉奈了吧,难怪之前你走的时候鼬还特意说你们日后还会再见面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能够再次见到鼬,你自然是高兴的,不过高兴之余你又担心他会不会被木叶其他人发现呢?毕竟他是从另外一个时空来的。
先一步感知到你的担忧,他贴心地解释道:“不会被发现的,请放心吧,无论是木叶还是其他宇智波,他们不会发现的。”
毕竟那些负责监视你的宇智波早就在他和止水的合力下正深陷幻术中熟睡呢,哪怕醒来了也不会记得在此时间段内发生的事情,更别提其他人了。
就快走到底楼了,你尝试着收回手,他下意识地没松手,你说:“已经到底楼了,前面的灯火很明亮。”
难道你不明白吗……他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你摸黑摔跤才牵住你的手。
算了。
他松开手。
“现在你要回去了吗?”他问,如果现在回到宇智波族地的话确实会有一点麻烦……毕竟宇智波族地里到处都是盯着你的眼线,这一点在他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木叶时就察觉到了。
密密麻麻的,明里暗里的,如同蛛丝的视线都要将你缠绕成茧。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你今天在办公室呆了一下午,想着在晚餐前散步一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而且正好碰到了鼬,还能和他聊聊那个时空的事情,你说:“佐助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一如往常,但他每天都会给庭院里的山楂树浇水。”
每天浇水?这样山楂树真的不会被淹死吗?
“他那么关心那棵山楂树啊。”
“嗯,毕竟是你和他一起种下的,有时候还会对着山楂树偷偷掉眼泪呢。”
你惊讶道:“什么,他还哭了?”
“骗你的,我说得夸张了一些。”
他居然也会开玩笑啊?在你的印象里他鲜少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情绪稳定得简直就像是没有情绪一样。
鼬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条理清晰而且详略得当,所以你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听工作汇报总结一样,本该是轻松愉快的闲聊怎么突然就又染上了上班的味道?你赶忙打住,“等一下——”
他歪了歪脑袋,好似无声地询问你怎么了,是他哪里说的不对吗?
“我们现在是在闲聊对吧?”
“是啊。”
“不是在对接工作吧?”
“当然不是。”
你说一句他应一句,句句有回应。
脸上浮现出了苦恼的神色,透过面具鼬看到你眨了好几下眼睛,在苦恼什么呢?是他不请自来的到访给你带来了困扰吗?如果换做其他人你也会觉得烦躁吗?
不可遏制地,心里产生许多疑问,想要得到你的回答。
“鼬,你和家里人聊天也是这样一板一眼就跟工作汇报一样吗?”
跟家里人的聊天吗?他自小和双亲这样闲聊的机会就不多,一来是因为他出生的那期间时局动荡,各地战火纷飞,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双亲也难以分出精力来与自己的孩子说些有的没的,比起聊天,他们更希望他能够拥有自保的能力。
当然,鼬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怨恨自己的双亲,他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这是身为成年人必须做出的选择,坦白说他对自己的双亲也不曾有过怨恨的情感。
孩子应该是天生依赖自己的双亲,这好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可这个道理放在鼬身上就那么突兀地失效了,他的早慧使得他早早地就跳出孩子的视野看待世界,与此同时也失去了向双亲撒娇的机会。
综上所述,他和双亲聊天时也会不自觉地使用工作的态度,以前双亲都不曾点明,他们只认为自己的大儿子生性如此。
“我可以将你的话理解为,我刚才说的东西都很无聊吗?”
“不可以,你理解错了。”他那是什么阅读理解能力啊,你单手叉腰,“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说得随意一点,没必要每件事情都那么公事公办。”
“好吧……”鼬沉默了一会,他在调整自己的用词,“我吃掉了你上次捏的饭团,那是什么造型?我以前都没见过。”
呃,你让他随意一点,但也没让他直接提起这件事啊,你尴尬地发出一声单音节,“我本来想换掉的,但是美琴又偷偷换回去了。”
鼬似乎笑了,你也不太确定,因为你现在都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透过面具隐约捕捉到他的笑眼。
“虽然造型不怎么样,但至少味道还是过关的吧?”你还在给自己挽尊。
“嗯,是的。”
你撇撇嘴,你确实在做料理方面没什么天赋,顶多就是做一些炸物比较擅长。
走出学校,沿着附近的小溪缓步而行,潺潺水声成为令人放松的背景白噪音,有些话你没法和斑亦或是泉奈说,和惠子说又显得你似乎在向她倾倒负能量情绪。
本来也没打算和鼬说的,只是他太擅长倾听了,简直就是天生的倾听者,你忍不住开口,“如果长时间见不到自己的双亲,鼬也会感到难过吗?”
“应该不会,我相信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但如果你换个问法,询问他如果长时间不能见自己的弟弟佐助,那就会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了。
“是啊……他们确实能照顾好自己。”
“你在想念他们吗?你的父母。”
说不思念那肯定是假的,只是你还得找回自己的记忆,解开诅咒才行,说起诅咒这回事,你前不久还和斑他们讨论起这个话题,你问他们,忍术里是不是也有类似于诅咒的东西呢?
明琦你被诅咒了吗?泉奈是这么问的,又露出了那双绮丽而动人的写轮眼,将你从头到脚地扫视一遍。
我好像就是因为受到诅咒才丢失记忆的呢。你心说这可真是俗套的桥段。
这样吧,解除诅咒的事情就请交给我们宇智波吧。斑以一种让人信服的口吻向你保证。
这件事情好像暂时告一段落了。
“有一点。”
“他们还活着吗?”
“活着,只不过在另外一个世界。”
鼬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小溪尽头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千手扉间,站在你身侧的鼬对着扉间微微俯身
行礼,而后又将那两个卷轴还给你,低着头后退一步,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千手扉间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你的护卫?”
“是朋友。”
“你的朋友还真不少。”
“扉间也是我的朋友。”
“就算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会从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的。”
千手扉间,好嘴硬一男的。
你抱着卷轴,你晚上还得加班都是拜他所赐,但是鉴于他自己经常为了工作研究通宵,你倒也没有那么生气,毕竟当你的同事卷得都快把自己卷进棺材里的时候,他对待其他人严格一点倒是也能理解。
千手扉间就是这种非常严于律己的人。
“你今天的工作都处理得怎么样了?”他问。
他该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专门为了问你的工作进度吧?
“差不多吧,你给的工作量太大了,我当天完成不了。”
“你就没从那些文件里发现什么吗?”
嘶,这堪比老师突然抽问的可怕既视感,你反问:“我应该发现什么呢?”
“宇智波的一些决策和你之前说的话不谋而合。”比如说远交近攻,又比如说控制周边的小国家以此来与大国谈判,将木叶的性质变为一个联合其他小国的军事联邦。
“这不是很好吗?”
千手扉间不这么觉得,诚然宇智波的行为可以巩固木叶的地位,但是这一族的人往往情感浓烈,很容易冲动行事,所以如果这个巨大的军事联邦的控制权掌握在他们手里,对于其他忍族来说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令人心生不安。
考虑到你和宇智波的关系,千手扉间也没希望你能反对现状,他固然是希望将你作为切入点了解宇智波的真实想法,但实践起来难免会和计划有冲突。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要回家了哦。”
“你昨天说的,梦到的画面,真的只是梦吗?”
嗯?听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回忆起什么来了?你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他,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被你用这种目光凝视着,他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就削减了大半,你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也不完全是梦,也许可能是以前的回忆呢?”
快点想起来吧,这样他就能替你找出诅咒的原因了。
“以前的回忆……”千手扉间呢喃一声,你连连点头,“没错,有些像是前世今生的回忆?”越说越玄乎了。
千手扉间说:“算是想起了一点吧。”记忆里的你就和现在一样把周围所有人都当成朋友,拉着身为监视者的他满王宫的乱跑,完全抛开了他的忍者身份,根本就是把他当成玩伴来看待。
怎么会有人把忍者当成玩伴呢?就算是与你同龄的忍者大多能够用一枚手里剑轻松地杀死你,你真是太单纯了。
就算被他愤怒流泪的他指责像你这样的贵族才是一切灾祸的源头,你也不曾生气,甚至用手擦去他的眼泪。
奇怪的家伙。
“那真是太好了。”再次露出了纯粹的笑容,这笑容是因为他而展露的,“你能再仔细说说吗?”非常主动地追问,真少见,毕竟你平常也就和那些宇智波聊得那么开心了。
“先去吃晚餐吧。”千手扉间猜你估计还没吃晚餐,他收走你手里的卷轴,你们又去了那家熟悉的文字烧店,照旧是他帮忙煎文字烧,至于你起到的作用,那就是在旁边负责指挥了,你说:“这次多放一些卷心菜,少放一些洋葱粒。”这洋葱粒吃上去味道刺激,你不怎么适应。
让店家都加一份卷心菜碎,他低头认真炒菜,被你盯得久了,他忽然抬眼,暗红色的眼瞳实在是漂亮。
“盐。”他对你伸出手,你把手边的盐罐递给他。
“然后呢,你还想起了什么吗?”
尽管千手扉间现在只恢复零星的记忆碎片,但是通过推导,再结合宇智波对你的态度,他不难猜出后续的发展是什么,你带领他们走向和平,而宇智波却恩将仇报想要将你留下来,看吧,他都说了这一族的情感都太极端了。
但不能说得太明显,毕竟现在整个木叶,不,应该说是以木叶为中心的军事联邦都在宇智波的掌控之下,毫不夸张地说,他可能前脚刚刚和你说小心宇智波,后脚就会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见到斑或者是泉奈。
得要挑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才行。
“也没什么,我们确实曾经是朋友。”千手扉间说得轻描淡写,卷心菜还有其他配菜差不多半熟,再倒入面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你“噢”了一声,显而易见的失落。
仅仅只是见到你失落的样子,他的心情居然还会跟着变得低落,这种情感……真的能够用友情来解释吗?
“如果你以后记起了别的什么,还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啊。”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为千手扉间能够恢复记忆而感到高兴。
目光触及到你的笑容,千手扉间的心情复杂。
“啊、面饼要糊了!”你都隐约嗅到糊味了,而千手扉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你提醒了他才用铲子给面饼翻面的,还好你提醒及时,虽然有些焦黄,但不至于影响成品的味道。
火候刚刚好的文字烧分成几小块,你安静地享用晚餐,等吃饱喝足了再回家。
按照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快就能找回自己的记忆,而且还能在朋友的帮助下解除诅咒回家,美好的大学生活正在不远处向你招手,心情大好的你哼着轻快小调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流出来。
与此同时宇智波族地的另外一处,变回自己原本模样的鼬也回到他和止水的暂时住所。
“回来了啊?收获如何呀?她该不会都没认出你来吧?”
“怎么可能。”鼬摘下面具,表情平淡,他反驳道,“她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还在特意强调“一眼认出”。
止水挑起一边的眉,“那她确实对你印象深刻呢。”
鼬卸下武器装备,他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问止水,“那你又有什么收获?”
“如果真的要比较起来的话,估计没法和你比,我的收获就是用幻术放倒了那一整个观察组的宇智波。”他原先还以为对方会很棘手,但事实证明,只要时机掌握得好,对付那一群宇智波似乎也不算太难。
估算一下时间,止水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因为中间间隔的时间不算长,所以他们也很难察觉到自己中了幻术。
“她还问了佐助的事情。”鼬开始和止水复盘与你的对话,听着听着,止水半是埋怨地说:“欸,她都没有提起我吗?怎么说我也是比你先一步遇见她的人吧?”
对此,鼬说:“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讲究先来后到的。”
这话有点道理,只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莫名有些炫耀的意味呢?
止水撇撇嘴,“但是你这次和她见面已经冒着极大的风险,这种方法只能尝试一次,下次我觉得那两位宇智波就会发现什么的。”
的确,鼬也不会鲁莽到下次还使用这种方法,他说:“见一面就够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内心却仍有一道声音在问:真的只见一面就够了吗?
人总归是贪心的,见了一面之后就想再见一面,然后呢?又想同你多说几句话,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向你靠近。
理性的自己在平静地旁观着这一系列的变化,情感的自己却如同飞蛾扑火被你吸引。
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感,惊讶的是他居然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
千手扉间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他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里头泛着灯光,这个时间点了,还有谁在厨房呢?他奇怪地走到厨房门口,结果就看到了轻哼着歌曲的兄长千手柱间。
“大哥,你在厨房里做什么?”
闻言,千手柱间回过头,“是扉间啊,嗯……我在准备明天给她带的便当啊。”
从千手扉间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便当盒的一角,但听他的语气,他也能猜出那是谁的便当盒,“你要给她准备便当?”
“是啊,今天午餐的时候偶遇了她,于是索性就一起吃午餐,她还分了一些餐点给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意思呢,所以就决定给她带便当啦。”
不……等一下,这件事情怎么听上去哪里都怪怪的,先是午餐的时候偶遇,据他所
知今天他的大哥没有课吧?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呢?这真的是单纯的偶遇吗?
而且他也不觉得你会同意让他带便当,所以抛去多余的文字修饰,其实真相应该是他特意找到你共进午餐,在午餐结束后又找了个借口以给你带便当作为谢礼。
“真的吗?”千手扉间半信半疑,不对,是压根就不相信,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你记起了什么吗?”
备菜的动作一顿,千手柱间说:“这么说来,扉间你也想起来了?”
“啊……也不算是完全恢复记忆了,但重要部分的记忆都恢复了。”千手扉间如实回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兄长互通有无,补全上一个周目的记忆。
虽然在谈论很严肃的事情,但是千手柱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他甚至还招呼弟弟扉间一起来备菜,顺便还问他要不要再加点甜品,后者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拟定的便当菜单,觉得要是再加几道估计就连两个便当盒都装不下了,因此他说:“菜单上的餐点已经足够多了。”
“是吗?我总担心她万一不满意怎么办呢?在这件事情上可不能输给宇智波呀。”
不要把斗志放在这种事情上啊,千手扉间腹诽道。
将胡萝卜切成丝,千手扉间一边切丝一边问:“她在上一周目是先遇到的我吧?”
千手柱间在给香菇画十字,没抬头,“是啊,但那个监视任务本来是先交到我手上的,但是对方觉得我不太合适,所以就选择了你。”至于是因为什么而觉得不合适,不可能是因为实力问题,而是委托人认为千手扉间的长相更加讨你的喜欢,所以才选择了他。
“唉,扉间你的长相总是会占很多优势呢。”千手柱间幽幽地说。
第45章
千手扉间不语,只是低头专注地给胡萝卜雕花,你不怎么喜欢吃这一类蔬菜,但如果雕成花瓣的模样你兴许还会多尝一口。
一口气雕了三朵几乎一模一样的雕花,他这才开口,“但她现在不是更喜欢你吗?”
这句话让千手柱间的表情变得柔和,他甚至还露出了傻里傻气的笑容,“可能是她对我现在的外表比较满意吧?”
但千手扉间知道你并不是那种看外表的人,相反地,你是那么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伙伴,他很难在你身上看到任何偏爱。
太平等了,以至于他们由此产生的埋怨都像是无理取闹。
可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想要得到你更多的青睐,更多的注视,这又有什么错呢?
就像是在跟弟弟扉间同台竞技,前者给胡萝卜雕花,后者就给白萝卜雕花,雕刻得每一片花瓣都轻盈纤薄,在灯光的映照下那花瓣甚至是微微透光的。
多少有点夸张了,千手扉间又说:“我记得在上一个周目的时候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而且据我所知,她没想过留在这个世界。”
千手柱间还在低头雕花,他的长发被发绳束起,那还是你中午给的发绳,他忘了还,直接带回了家,至于是有意忘记还是无意忘记的,这个答案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她回到这里肯定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千手柱间说着,雕刻完最后一片花瓣,用平淡的语气说:“反正肯定不是为了我们而来的。”
的确,千手扉间也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可是说得太直白,千手柱间神色消沉,“真不公平呢,她难道对我们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舍不得吗?”他的要求也不高,甚至还用手指将这份舍不得清晰地量化,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就足以让他满足的了。
“她也不会是为了宇智波而来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但敌人的失败反而能够安慰到自己,宇智波的失败同样也能宽慰他们。
更何况在你上一周目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和宇智波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在那场争吵后你与宇智波就陷入了单方面的冷战,尽管宇智波的态度一如往常的体贴,可你对他们的示好视而不见,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千手扉间的弟子宇智波镜作为沟通的桥梁被安排到你身边成为近侍。
想到这里,也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和镜好好谈一谈。
“那你之前的研究,有什么结果吗?”千手柱间又开始准备玉子烧的材料,一边忙活着准备便当,一边和弟弟面不改色地讨论这样严肃的事情,这画面充满了违和感。
“你指的是哪一项研究?”
往搅拌均匀的蛋液里撒入一把蔬菜碎,接着加入一小撮盐,千手柱间说:“关于她的遗体的研究。”要他说出这番话属实艰难,因为当初他也不赞成弟弟扉间研究你的遗体,只是……只是那个时候的扉间平静地问:“就算被抛下也无所谓吗?”
啊、你的离开不就是对他们的抛弃吗?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怨恨你的,你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了决定,可感情却又那么难以控制。
好不甘心,彼时的脑袋里被这种想法填满,甚至无法顺畅地呼吸。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
气氛太沉重了,千手柱间想要笑一笑调节气氛,但是失败了,他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因为一周目的记忆是那么清晰,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面色苍白的你躺在解剖台上的画面了。
“结果就是,也不知道宇智波动用了什么方法,在她的灵魂上留下了一道印记。”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标记,在无数时空中指引着他们的锚点,千手扉间对灵魂的研究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他只能得出一个初步结论,至于那些宇智波是怎么做到的,时至今日他也不清楚,而且对方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们的。
千手柱间若有所思,再结合这一周目宇智波早有准备的言行举止,他们很可能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她回来的原因,大概率是和这个灵魂印记有关的吧。”千手柱间轻声说道。
“我的建议是,和宇智波进行谈判,在此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说着,千手扉间就用筷子夹走千手柱间在便当米饭上用海苔碎拼的“亲爱的妻子”这几个字。
“啊哈哈——一个顺手就拼了点字上去呢。”罪魁祸首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得千手扉间忍不住叹息一声,发出灵魂反问:“真的只是顺手吗?”
心虚地移开视线,“一想到在给她做便当,就总想着把最好的给她啊。”
更加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个还是算了吧,而且再说了,她也从未成为过你的妻子。”
千手柱间开始制作玉子烧,“那我成为她的妻子也不是不行啊。”反正只要能陪在你身边,称谓什么的完全无所谓的啦,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很古板的人啦,只不过要是他们父亲佛间知道了,估计会气得掀开自己的棺材板的吧?
便当制作完毕,话题又绕回到刚才那一个,千手柱间又问:“你确定这个时候和宇智波摊牌是个明智之举?”
“再等一段时间也不迟,宇智波的势力扩张得太快了,我们千手也必须做出应对措施。”千手扉间说的应对措施就是安排自家大哥出访其他国家,至少要和其他国家的权贵以及忍者打好关系。
听到千手扉间这个决定,千手柱间犹豫几秒才问:“那我这样岂不是有一阵子不能见到明琦了?这种事情不要啊——”
“大哥,冷静一点,只是几天见不到而已。”
“但我现在就想见她,这种心情扉间你也能够理解的吧?”
“理解归理解,目前手头的出访任务也不能就此放下。”
千手柱间难过得泪眼汪汪,他的弟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又拖着大哥去了书房,带着他分析出访他国时见到那些权贵该如何应对,放在往常千手柱间听这些能听得昏昏欲睡,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居然聚精会神地听了许久,就连千手扉间都不免感到惊讶。
“所以……
我刚才说的这些你都听进去了吗?“放下卷轴,目光转移到对方身上,他轻微点了点头,“差不多明白了,无非就是以千手的名义拉拢他们,嗯,听上去很简单。”
也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吧,千手扉间腹诽一句。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千手扉间还打算去实验室里转一圈记录当天的实验数据,然后再去休息,他每天晚上的安排都大差不差是这样的,只不过今晚他们兄弟之间摊牌了,所以千手柱间又有许多话可以和他聊的。
“我说啊,你还记得明琦以前还会偷偷拉着我们去王宫外面闲逛吗?明明自己很害怕被发现,却还总安慰我们。”说着说着,千手柱间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他在想,原来世界上也会有那么可爱的人吗?居然还能一个劲地安慰他们这些早就上过战场的忍者,你是发自内心地将他们当成同龄人来对待。
你们是平等的,从你的一举一动里都在无声地透露出这一讯号,所以他们才会如同飞蛾扑火般被你俘获的吧?谁会拒绝被人尊重,体贴地对待呢?
“你是说那次你拉着她去抽奖,结果一上头把自己随身带的钱都花光的那一次吗?”千手扉间一针见血地说。
“啊……扉间,多少给我留一点面子吧,唉,我可是你的大哥啊。”声音闷闷的,他的脑袋贴着书桌,可脸上还带着笑意,这说明他没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哪里做错了,毕竟你们后来也确实抽中了头等奖,是一对戒指,对于年幼的你们来说这戒指还太宽松了,就算戴在大拇指上面都很容易掉下来。
所以他还麻烦摊主再多给两条红绳,把戒指穿在红绳上,这样就变成了吊坠。
柱间帮我戴上吊坠吧,你是那么说的。
噢噢好的,年幼的孩子笨手笨脚地把红绳绕过你的脖子,你的皮肤太白,缠绕的红绳愈发衬得皮肤白皙,明明只是一条轻飘飘的挂坠,他却莫名其妙地担心这会不会勒着你的脖子,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可对你的感情又不是多余的。
“这可是定情戒指啊。”千手柱间嚷嚷着。
千手扉间无情地戳破他的粉红泡泡,“这就是一对普通的戒指而已,你在想什么啊?”
“……我就知道扉间你这是在眼红对吧?”
“我要去实验室记录实验数据了。”千手扉间起身,言下之意就是他没空陪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主要是千手柱间的妄想症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哈,只是一对戒指而已,算什么定情戒指啊,还有眼红……他可不会因为这种小细节而在意得不行。
来到实验室,经过那个装满水母的水缸,透过玻璃倒影,他看见了自己不悦而烦躁的神色。
——就好像在忮忌。
“啧。”他皱起眉。
*
第二天中午如约收到了千手柱间的便当。
看着那总共有四层的豪华便当盒,你陷入了沉默,而且这样的便当盒还不止一个,有两个。
这个分量……都能当整个办公室的茶歇了吧?
“等一下。”你忍不住出声,“这个分量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
千手柱间却说:“很夸张吗?因为想让你多品尝一些别的菜色,所以一个不留神好像做的确实有点多,不过没关系,待会扉间也会过来的。”
就算是三个人也总感觉吃不完,千手柱间前脚刚刚提到自己的弟弟,后脚对方就现身了,就跟说好了似的,你手里拿着柱间递过来的筷子,便当盒一层一层地打开,整整齐齐地排列摆放在你面前,一副任你挑选的架势,这都不像是在吃便当了。
无从下筷,你最后夹起一块天妇罗,只听见柱间“啊”了一声,这个有什么问题吗?你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天妇罗是扉间做的呢,唉,我没想到你最先夹的是他做的菜啊,当然,我这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今天的柱间格外话痨啊,你在心里嘟哝一声。
原来扉间也有帮忙准备便当吗?真想不到他的手艺确实不错,是怎么做到变凉以后的天妇罗外衣依旧酥脆的呢?而且口感不会太油腻,难道说加了什么科技吗?这个时代已经出现食品添加剂了吗?你一边咀嚼一边漫无边际地想,都没意识到周围那两个千手正在留意你的表情变化。
吃掉那只天妇罗,你说:“很美味。”
“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可以打几分呢?”扉间问道。
啊?这也得要量化吗?他是不是对自己太严格了?你的手指摩挲下巴,“嗯……八分吧。”
话音落下,柱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做的炸蘑菇呈上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蘑菇啊,你吃掉一块炸蘑菇,你瞥见柱间双手托腮满脸期待地等你的评价,怎么说呢……突然就感到了一股压力,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情感太直白浓烈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怎么样怎么样?”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小狗,不,看这体型,更像是大型犬。
“好吃。”
简短的评价并不能让他满足,难道就不能多说几句吗?比如说“我从柱间做的炸蘑菇里体会到了充沛的感情”之类的。
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难免会出现些许失落呢。
“可以有九分哦。”你说。
小狗身后的无形尾巴又开始摇晃个不停,“真的吗?可不要骗我呀,那我岂不是比扉间做的更讨你喜欢一点吗?”
“也没有吧,只是炸蘑菇很好吃而已。”
可以了,他们不要再盯着你看了,你想要安安静静地吃午餐怎么就这么难呢?
“给菜品评分的活动就到此为止吧。”你低头专心吃便当,用尽全力也才让这个便当受了点皮外伤,最后还是柱间解决了大半。
午餐结束后他们又说起自己过阵子要离开木叶出访其他国家。
“你们还要去花之国吗?说起来,我以前好像和那个国家的大名是朋友,如果你们去的话,还请代我向他问声好。”
问好是不可能问好的,毕竟那家伙在还上一个周目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联姻对象,尽管只是政治联姻,但他们还是……很讨厌那个贵族,这种恨意更多的是出于忮忌,为什么他能够那么好命呢?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和你见过面,就能成为你的丈夫,简直就像是被好运砸中的幸运儿。
彼时的他们尚且没有替你违抗这道婚约的力量,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与对方成婚,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们会的。”柱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实际上一扭头在和弟弟扉间商量的时候冒出了非常可怕的想法,“要不然直接就让他再也见不到明琦了吧?反正按照他的身体状况也活不了多久。”
这个想法不是突然出现的,早在一周目的时候,在他参加你的婚礼时,就已经在他内心滋生成形。
明艳动人的少女不得不嫁给一位体弱多病的贵族,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悲剧吧?
“你想要杀了他?”听到大哥的想法,扉间表现得很平静,仿佛他们只是在讨论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虽然表示不赞同,但那也仅仅只是出于对局面的考虑,突然死了个贵族难免会让其他贵族多想,不过,就算不杀死他,还有别的许多方法可以对付他。
“嗯,扉间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更何况,她想要再见到他本来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但他也能够理解大哥柱间这种想要斩草除根的想法,他们无法忍受潜在的威胁,哪怕这份威胁远在天边。
柱间沉吟片刻,一旦他的脸上笑影消失,他的气势就愈发显得压迫。
“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他刚才只想着把任何可能产生影响的因素都给消除,“果然还是需要你呢!”
扉间幽幽地说:“当然,在料理方面我确实不如你。”说的就是刚才午餐时你给的评分,闻言,柱间忍不住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这个嘛,人都是各有所长的,扉间你也别灰心啊。”
他才没有灰心呢。
这次出访他国的使团除了千手兄弟外,自然也有宇智波的名额,考虑到如果重要的人物都走了,木叶有可能会被偷袭,所以宇智波只派出了泉奈和其他几位族人,至于宇智波斑则是留在木叶。
身为火影却不出面,这或许有些太傲慢了,在看到这份使
团名单后其他长老就冒出这样的话语,但都被泉奈轻飘飘地,如同四两拨千斤地给反驳了回去,他说:“怎么,难道诸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笑盈盈的宇智波二把手比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族长还要可怕,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因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当出头鸟的,支支吾吾地说:“既然名单都已经定下来了,那就这样吧,再变来变去还会影响其他的安排。”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所以顺着青年的意思往下说。
出访使团的名单既然敲定,那么动身的日子也提上日程,大约在几天后这一使团就离开木叶前往他国,因为先前也有过这样的外交活动,所以其余留在木叶里的人也都习以为常,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不过你的生活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因为偶尔你还会遇到几只乌鸦,那可不是普通的乌鸦,论智商水平,感觉远在其他乌鸦之上,属于乌鸦里能够考上top2大学的那种优等生,至于你为什么会遇到这样聪明的乌鸦,那就说来话长了。
你是在某个傍晚刚刚回到家洗手的时候瞧见停在窗台上的乌鸦,漆黑的鸦羽泛着微弱的光泽,一看就是把自己养得很好的乌鸦,你盯着它看了许久。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只乌鸦,歪着脑袋用翅膀蹭了一下第一只乌鸦。
“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吗?”你好奇地问,闻言,这两只乌鸦不约而同地歪了歪脑袋,动作同步率百分百,你笑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多的面包干,掰碎了洒在窗台上,但它们只是低头用尖锐的鸟喙戳了戳那些散落的面包碎屑,并没有吃,看上去就好像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一样。
你又给它们找来水果,切了一小片苹果,慷慨地递出去,“给,尝尝吧,这苹果很甜的。”
似乎是因为给你一个面子才啄了两口,而后又抬起头,你看清了它们的双眼,是暗红色的。
还有红眼睛的乌鸦吗……你若有所思。
被你盯的时间久了,其中一只乌鸦还忍不住低下头,躲避你的视线,你好笑地说:“你是在害羞吗?”
乌鸦奇异的暗红色眼瞳里倒映出你的笑颜,与乌鸦共享视觉的少年手忙脚乱地切断链接,明明只是想要通过乌鸦来观察你的一举一动的,现在他反倒成了被动的那一方,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透过乌鸦的眼睛,产生了与你对视的错觉,如同你真的只在注视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止水表情微妙,这种微妙一直持续到晚上,他们又从宇智波斑那里收到了新的任务,鼬拿着任务卷轴,明显感知到止水的不对劲,他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可你一直在脸红,你生病了?”鼬关心地问。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真的生病了,总好过是因为被你长久的注视才会变得昏呼呼的,后面这个原因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没有。”
“你去偷看她了?”
“这不算偷看吧!”止水一惊,急急忙忙地反驳。
第46章
“所以呢?结果如何?”鼬忽略挚友的微妙表现,这种感情应该是羞赧吧?他更关心的是观察的结果。
止水更加微妙地沉默了,通过他的表现鼬大概猜到了什么,他说:“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的任务进度的。”
“我知道。”止水急忙辩驳,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但是……”后半句话他只开了个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话锋一转又反问鼬:“难道你在面对她的时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鼬很肯定地说:“不会。”
想要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但是经过尝试后却无果,什么啊,原来只有他在面对你的时候会那么手足无措吗?在这一点上他反而输给了年纪比较自己小的鼬,该怎么说呢……心情莫名有些复杂啊。
下次,下次他可不会再这样了,止水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鼬又换了个话题,“那些出访的使团已经离开木叶了。”
“是啊,是去谈合作的吧?”在战争结束以后各国都开始建立起不同的合作关系,加强各领域的合作,而木叶在其中就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止水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平行时空的木叶更像是一个军事联邦,而不是会受到其他大国牵制的忍者村,这就意味着木叶在与他国交流时的地位本就是平等的,甚至现在还因为千手和宇智波,隐隐有压其他大国一头的趋势。
这在止水看来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只不过放在他们的时空,想要走这一条道路显然没那么容易,但是至少也给他们提供了一种不同的思路不是吗?
如果可以止水也想在这个不同的木叶里多停留一阵子,只不过,目前条件不允许,而且新的任务又送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接受。
“所以这次的任务是?”止水又问。
“水之国的大名意图联合风之国以及其他小国压制木叶的发展。”毕竟木叶这一发展模式前所未有,如果让他们国家的忍者纷纷效仿的话,那些大名贵族的统治不就分崩离析了吗?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更是为了将这些反叛的苗头扼杀,这些原本还互相猜疑的国家竟然因为拥有共同的敌人而联合起来,果然只有利益才能让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达成一致。
“他们要发动战争?”又是战争,想到这里止水忍不住皱眉,为什么人们总是在拥有短暂的和平之后又再一次掀起战争呢?
“这和我们理解意义上的战争有些区别,更像是贸易上的封锁。”现在归顺于木叶的那些小国大部分都是从事农业生产,在木叶的庇护下生产活动不受战争影响,产量也随之提升,只不过如果一个国家要发展,不可避免地要和其他国家地区进行交易,以此来获取本国所需的其他资源,并且还能通过外倾商品来充实国库。
而现在这些大国所做的就是对这些归顺木叶的小国进行贸易制裁,提高这些国家进入本国的关税,而且也阻止这些国家与其他国家的交易。
“等一下,但这种手段不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毕竟那些大国有的也很依赖他国的农产品吧?
“是啊,但是大国还有一部分战略储备,可以熬一阵子,只要熬到那些小国撑不下去主动退出与木叶的联邦,那他们就赢了。”鼬平静地解释道。
还有这种层面的战争啊,这可真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呢,止水的手指摩挲下巴,“所以斑大人希望我们去水之国做些什么呢?”
“你能够意识到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那些大国的贵族不可能没意识到,有人赞成就肯定会有人会反对的,班大人希望我们接触那些持反对意见的贵族,最好是能够让那些提出这个建议的贵族稍微出点问题。”
这样的局面至少比直接开战好一些,止水也表示赞同,事
不宜迟,他们本该今晚就出发的,没错,是“本该”。
在遇到那位突然到访的宇智波时,无论是鼬还是止水都没料到他们的计划会被打乱。
“有什么事吗?”戴着面具的止水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拦路虎态度满是警惕,尽管对方应该也是宇智波,但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因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是从另外一个时空来的宇智波?”开门见山地,那位有着自来卷的宇智波直接那么问。
止水沉默不语,站在他身侧的鼬凝视着对方,透过对方的面具,他隐约捕捉到他的面部轮廓,有些熟悉,或许他在哪里见到过。
“请别误会,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位小姐在你们的时空都经历了什么。”话语间他摘下面具,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而鼬也得以窥见面具下的那张脸。
噢,他在木叶历史书上见到过,具体是在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生平经历那一章节,这位宇智波镜的照片也被放在那一章节里,作为二代火影的弟子记载下来。
“你是——”止水开口,他显然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可认出了又怎样呢?他的目的仍旧不明确。
“我是宇智波镜。”他出于礼貌笑了一下,可是接下来的那句话就让在场的另外两个宇智波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说:“你就是鼬吧?你的幻术用得炉火纯青,能够在宇智波观察组的眼皮子底下接近她,你果真是个天才啊。”
被发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鼬的脸上浮现出一刹那的错愕,他的思绪飞速运转。
目前得到的坏消息是被人发现他偷偷接近你了,但好消息是对方似乎不隶属于宇智波族长斑,而是属于千手扉间那一派系的,当然,正是因为他的立场问题,鼬才会那么担心的,难道说他主动找过来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千手扉间的授意?
那么这就意味着千手扉间也发现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当初他与你散步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千手扉间,虽说他及时利用瞬身术式脱身,但也极有可能留下了什么破绽,甚至因此而引起了千手扉间的疑心也说不准。
“是千手扉间让你过来的?”
“不,我这么做仅仅只是出于我的个人意志。”镜说着,他的目光掠过止水,“请放心,如果我真的要对你们做什么,就不会现在浪费时间和你们闲聊了。”
他也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吗?止水心想,他又说:“我们现在没那么空。”
“我知道你们要去执行任务,而且还是斑大人给你们的任务,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带上我吧,这个任务对你们两个孩子来说还有些吃力。”
明明镜的年纪比止水和鼬也大不了多少,可他说话却十分老成,这是经历过战争磨炼以及二周目轮回后的结果。
光说这些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因此镜又说:“如果答应的话,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些问题,尤其是与明琦小姐有关的问题。”
毫无意外地,就这样出现了动摇。
他们确实对你很好奇,只是……任务也不应该被干扰,鼬皱起眉,思考镜是被千手扉间派来监视他们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及自己是否要将这件事上报给宇智波斑,在思考的间隙,镜又说:“我也并非真的加入你们的任务,就把我当成是任务途中偶然间遇到的忍者吧。”他都已经给他们想好说辞了,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顺着镜给的台阶往下走。
两个年轻的宇智波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换眼神,最后由止水开口,他说:“你能够保证这件事情不上报给千手那一方?”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镜刚才胸有陈竹的表情发生改变,这种改变无比细微,“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如果让千手也知道他想要帮助你逃离这个世界的话,估计你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毕竟宇智波那一边早就对他起了疑心,而现在他的老师千手扉间……想到对方,他就记起对方离开木叶前特意找来他单独谈话。
“既然我和大哥要离开村子了,那么接下来的一些事务就交给你还有其他学生,我相信你们能够处理好的。”
开头还只是一句很寻常的话语,交代一些事情,只不过在这之后,千手扉间又说:“她的文件不用批阅,留着到时候等我回来亲自看。”
“她?”
“嗯,明琦。”言简意赅地点明你的名字。
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镜进退两难,他挣扎许久才问:“扉间大人,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你想问的问题的答案是‘是的’,镜,这一次我相信你也是站在木叶这一边的吧?”
他当然是站在村子这一边,在一周目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已经摈弃了落后的家族观念,甚至认为自己能够成为连接宇智波和木叶的桥梁,只是事与愿违,很多事情不是仅凭个人意志能够完成的,倒不如说个人本就是会被时代洪流裹挟的弱小存在。
扉间大人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在提醒自己的立场吗?还有他对待你的态度转变,难道说上一个周目的历史又即将重演了吗?
这一次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仍然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困在这个世界吗?
明明之前你还在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他却……无法改变现状。
不,或许是能够改变的,事情的转机,这困局的突破点也许就是那两个来自异世界的宇智波,所有他才会主动找上门来,甚至向他们投出橄榄枝。
然而他们两个似乎谨慎过了头,对于他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多一些谨慎总归是好的,他也没必要为此而责怪这两个后辈。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甚至打算动用忍术立下不可违背的誓约。
见状,鼬突然出声,“我明白了,你不用特意立下誓约。”
“鼬——?”止水不解地转过头去看他,后者轻微地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能够感受到你的诚意。”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确实很想从别人口中了解关于你的更多消息,但是宇智波斑下过命令,严禁其他宇智波与他们过多交谈,更别提关于你的过去了,所以突然出现的宇智波镜也确实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这里不适合谈话,还是先离开木叶吧。”镜说道,他刚才掐准了时间找到他们,现在估计巡逻队就要路过这一片区域了,要是被发现那就糟糕了。
话音还未落下,在场的那三道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木叶外的森林,不过这里距离木叶还是太近了,因此三人默契地无一人开口,这种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大半天以后,确认周围没有木叶的眼线,他们在某片竹林暂为休整,镜也在休整期间先开了个头,他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树林的气温偏低,外加之现在的季节已经从秋天逐渐过渡到冬天,所以风一吹,愈发萧瑟。
“你们所在的时空,是已经被重置过的时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发展重来了一遍。”镜的话语无异于往平静的湖水里投掷一颗石子,湖面顿时掀起波澜。
时空也能够被重置吗?这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这句话牵扯出许多疑问来,但是镜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递到鼬和止水那边,他说:“现在你们该说说她在那个世界经历的事情了。”
说实话,你在那个世界的经历在这个惊人的事实面前显得无比平淡,平淡得让鼬不免担心镜是否会觉得自己这笔交易做亏了。
“她在那里过得很好,白天我的母亲会陪伴着她,偶尔带她去散步,和她一起下棋,准备点心,我的弟弟也很喜欢她,一放学回到家就喜欢拉着她聊天。”说着说着,鼬脸上的严肃神色奇异地消失了,转而升腾起一股堪比幸福的温和情感。
如果换做不知情的人估计还会以为你是他家里的一位家庭成员吧?毕竟根据他的描述,你和他们一家子相处得其乐融融。
止水一直在观察镜的反应,生怕鼬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但是听完鼬说的这一番话,镜却浅浅地笑了,“她在那里过得很开心呢。”那声音很轻 ,就像是在喃喃自语的,可凭借忍者的听力,听得一清二楚。
摸不准对方的态度和真实想法,就连他冷不丁的笑容也难以揣摩用意。
不过感情是共通的,止水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地为你感到高兴,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止水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朋友?下属?还是恋人……?
这个问题就连镜本人也无法回答,他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呢?
沉默,良久的沉默,死寂的气氛有如实质化在他们三个宇智波之间弥漫。
“我是……一个曾经辜负了她的信任的糟糕家伙,我算不上她的朋友,更别提是恋人。”他没有这个资格。
终于回答了,只是这个回答反而让他们更加疑惑他到底做了什么。
月亮升到夜幕中央,月光皎洁,但他们无一人有这份闲心思欣赏美景,鼬一语切入重点,他说:“世界被重置的原因是她么?”
*
自从千手兄弟俩还有泉奈出访他国了,你的工作量又在增加了许多,这些天每晚熬夜处理文件的时候你就经常在嘴里嘟哝千手柱间和扉间还有泉奈的名字,某次斑听见了,他还以为你在念什么咒语呢,就问:“你最近学了什么忍术吗?”
“啊?”什么忍术?哈?你学忍术?你可是全身上下都提取不出一点查克拉的人,放在魔法世界里就是纯纯的麻瓜,放在这个世界里那就是没有忍者天赋的普通人了。
“因为你刚才一直在碎碎念什么。”
糟糕,难道你都已经养成习惯了吗?斑还在场你就开始碎碎念了。
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我在念叨他们的名字。”
“谁的?”
“柱间,扉间,还有泉奈,唉,我真希望他们快点回来。”说着,你叹了一口气,要是他们再不回来,那你还得继续处理那么多的公务。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有斑陪着你,一个人加班固然难过,但是有朋友陪伴你一起加班,难过好像就减半了,而且和斑一对比,你顶多就是要处理一些文书,但他就不一样了,他身为火影还得应付木叶的顾问团,那里面的家伙一个个都是烦人的老登,啊不是,是深谋远虑的智者。
只是年纪上去了,做事风格也不再那么激进,反而更加追求稳妥,这在现实世界里也经常出现,不就是保守派和激进派之间的矛盾吗,但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忍者的存在,所以他们商讨的问题也与现实世界不同。
斑毫无顾忌地将这些顾问团的提案递给你,搞得你手足无措。
不是,朋友,这是你能看的东西吗?虽然你和他确实是朋友,但应该没有亲密无间到这种地步吧?
但斑可不在乎你这些担忧,他说:“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这些文件你理应能过目。”
原来成为宇智波的朋友还有这一层意思吗?你们宇智波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你耐着性子阅读这些提案,然后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催婚的提案,呃不是,这也能当做议案送上来吗?你错愕的表情太明显了,惹来斑的轻笑声,他说:“有时候我都猜不到他们这些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没错没错,你也猜不到,毕竟你也很难想象斑会和谁结婚,你半开玩笑地说:“感觉很难把斑和婚姻联系到一起呢。”
“为什么呢?”他看上去像是不会结婚的人吗?但实际上他在上一周目的时候就曾经向你递上婚姻届,但是被你惊讶地拒绝了。
婚姻可不是儿戏啊斑,你是这么对他说的,但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你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吧,和他的喜欢比较起来,你的喜爱显得那么微弱。
“我也找不到原因,就是感觉吧。”但你相信只要斑愿意的话,应该也会有不少家族愿意与宇智波喜结连理的,可他显然不会被人说动。
合上那份议案,你接着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是到了可以吃宵夜的时候,你总算是把文件处理得差不多了,为了方便工作,你的这些办公的东西都放在斑住所的书房里,要加班也是去他家加班,一方面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火影,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图方便了,因为结束工作以后斑还会特意准备宵夜。
你得承认自己是为了蹭免费的宵夜才考虑去斑的家里加班的,而且斑的料理手艺确实不错,还好你这阵子一直在用脑,所以身体的消耗跟得上摄入,你还不至于长胖。
收起卷轴,你又随口一问:“今天宵夜吃什么?”
“拉面怎么样?”
“你还会做拉面吗?”
“这又不难。”斑从书房离开,走到厨房的时候熟练地卷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他的皮肤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白皙,尤其是平日里被手套包裹的双手,更是犹如温玉的白皙。
做拉面从揉面开始,步骤也很简单,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总之就是循环往复,然后啪的一下面团就揉好了。
斑拍打面团的动作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战斗的小技巧,拍得面团梆梆作响,面团几经波折后变成细长的面条,你也把配菜都给切好了,面条下锅,不多时,厨房里就弥漫开一股骨汤的香味混杂着面条本身的香气。
豚骨叉烧拉面就这么出锅了,你坐在餐桌旁,双手托腮,轻轻摇晃着的小腿泄露出你的好心情。
动筷子前,你无比诚恳地向斑道谢,“感谢斑,否则我都吃不到这么美味的拉面。”
斑笑了一下,“你上次不还说千手做的便当很美味么?”
你握着筷子的手一抖。
第47章
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又说:“你们的料理手艺都很好。”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不能厚此薄彼了,你给出的夸奖也很公平,斑没做声,你就当这个话题过去了,用过宵夜,没成想居然还有下属来给斑送文件。
当火影可真没那么容易啊,难怪要挑选强大的人成为火影,毕竟这个工作强度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扛得住的,你看到斑的下属拿来的厚厚一摞文件,真是为他捏一把汗。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刚刚吃过他做的宵夜,现在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好像不太合适,因此你说:“需要帮忙吗?”
“你不是要去休息了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打哈切了。”他仔细数了一下,足足打了六个哈切,最后一个哈切眼睛都变得泪眼汪汪的,你偷偷擦眼泪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吃过宵夜以后又没有那么困了,我还可以再帮你一会。”
斑注视你许久,最后松口了,“那你就来帮忙吧。”
处理书面文件你早已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流程,高效迅速,帮忙处理了五分之一的样子,你单手托腮,“每天这样工作,感觉你的卧蚕都要变成黑眼圈了。”
闻言,斑抬头对你笑了一下,卧蚕依旧是卧蚕,还没有向黑眼圈转变的迹象。
你又将目光转移到文书上,这好像是一份关于周边国家忍者资质调查的汇总表,这个世界的忍者技能千奇百怪,你看见上面写着的某个忍族的技能就类似于言灵,你又想到自己身上未解开的诅咒,“我身上的诅咒还有解开的那一天吗?”你问道。
关于诅咒的事情你拜托斑和泉奈帮忙收集信息,他们宇智波内部有专门的情报网,收集信息也会更加便利,但时至今日他们也没什么头绪。
嗯……看来你身上的诅咒确实是非常棘手的东西啊,你又回忆起那个奇怪的网友五条悟对你说过的话,你补充道:“我之前遇到的一个人告诉我这个诅咒并非源自恨意,而是源于爱。”
虽然你也不太理解,为什么爱会产生那么沉重的诅咒呢?爱一个人又为什么要诅咒对方呢?
这次斑没有抬头,
但他握着笔的手停住了,“那个人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既然斑是你的朋友,那么告诉他这些事情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你接着说:“爱是最扭曲的诅咒,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他们的原意也不是想要诅咒你,他们只是……想要留住你的灵魂而已,可你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灵魂飞离这个世界,差点就彻底消失,迫不得已之下他们才凝聚起写轮眼的瞳力追寻你的灵魂轨迹,而这一行为在那些咒术师看来就像是诅咒。
他们又懂什么呢?那群家伙就是简单粗暴地将各类非自然存在划分为咒灵,然后自认为是行使正义地消灭它们,想到这里斑对那些咒术师的厌恶就又多了几分。
“爱怎么会是诅咒呢?”斑轻声反问。
这时候你又感觉到了几分困意,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想说话,但下一秒就又坠入梦乡。
斑起身,将你的碎发捋到耳后,指腹摩挲你的侧脸,自言自语地,“爱当然不会是诅咒了,宇智波的爱更不会是诅咒。”
*
在你和斑为了木叶的事情忙得团团转的同时,负责出访他国的使团也没多悠闲,尤其是千手扉间,他一方面得要提防宇智波泉奈的试探,另一方面还得时刻关注自家大哥的动向,避免他在那些贵族官员面前因为什么言行举止而落人话柄,所以从踏上出访的那一刻开始,千手扉间的神经始终是紧绷着的。
哪怕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遇到的刺客也都被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可他还是心生不安。
千手柱间宽慰他说:“扉间你就是想太多了。”
什么叫做就是他想太多了?
“大哥。”千手扉间严肃地出声,“现在不是我们想太多的问题,而是如果不有所动作的话,迟早会变成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更糟糕的是,他们极有可能利用写轮眼修改她的记忆。”
听到这里,千手柱间的笑容也终于消失了,毕竟这种事情宇智波也不是做不出来,无论是一周目还是这一周目,他们都跃跃欲试。
“好吧,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千手柱间和当地的贵族官员的相处都格外上心,就算是千手扉间也很少见到他这幅样子。
泉奈自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在某次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他没有马上离开会议室,而是向自己的下属递去一个眼神,刚才还坐满人的会议室顿时被清场,只剩下泉奈和他的下属。
“会议已经结束了,泉奈你不走吗?”千手柱间问道,好似没有发现刚才不寻常的清场行为。
“不,会议还没有结束。”泉奈双手环胸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远远没结束。”
千手扉间开门见山地问:“那你想要说些什么?既然无关紧要的人都已经被你清理走了,倒不如直截了当一些吧?”
这位宇智波的目光缓慢地扫过在场的这两个千手,他说:“你们私下有意拉拢这个国家的贵族,难道以为我没有发现吗?虽然你们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对于木叶也没有多少的归属感吧?”
极其尖锐的言辞,但事实真的如同他所说的吗?千手一族对木叶的情感不输于其他忍族,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制衡势力过分扩张的宇智波而已,因为再这样下去,木叶迟早会成为宇智波的一言堂的,到时候哪里还有木叶,应该说是宇智波和他的臣属才对。
“那么你们宇智波呢?你们私底下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吧?”千手扉间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本来就不能让步,一旦妥协,那只会次次妥协。
“什么意思?现任火影是宇智波的族长,我们宇智波当然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承担更多的责任’。”千手扉间嗤笑一声。
好一个承担更多的责任,难道不是想要占据更多的权力吗?而且他们一开始不就是仗着自己留有一周目的记忆,沿着你当初留给他们的道路发展得顺风顺水,才有如今的优势。
千手柱间拍了拍弟弟扉间的肩膀,他接过话头,“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我看未必。”泉奈语气笃定,甚至他还在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否则又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反常呢?
他们到底想起来了什么?漆黑的眼瞳审视着他们。
“我希望这种事情下次不要再次发生了,免得影响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和气。”泉奈看似大度地说。
这两族之间的和气本来就没多少吧?千手扉间皱起眉。
这段针锋相对的对话似乎就这么戛然而止,只是从会议室里离开的几人心里都在盘算不同的事情,泉奈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又通过通灵兽给兄长斑传信。
宇智波的通灵兽大多为忍猫,泉奈也不例外,与他签订契约的是一只名为七月的黑猫,眼睛炯炯有神,浑身的毛发油光水滑,一看就把自己打理得很好。
“泉奈大人有何吩咐?”从一阵烟雾中走出来的七月毕恭毕敬地问道,它环视四周,确认它的主人现在应该身处大名的宫殿。
泉奈把写好的书信交给七月,“这封信务必要亲自送到斑哥的手上,情况紧急。”
“遵命。”七月叼着那一封信,后腿一用力,跳到摊开的卷轴上,又砰——地一声消失不见。
那封信没有间隔多久就送到了斑的手上,收到信的时候后者正在给你准备晚餐,你说自己回来的路上收到水果摊的婆婆送的一筐番茄,晚上干脆吃番茄锅吧,多出来的番茄你还想送一些到美智子那里去。
斑一边用小刀给西红柿去皮,一边回应你,下一秒,那只名叫七月的黑猫就嘭地一下出现在你们脚边,它摇晃一下自己的尾巴,其实它不是一只纯正的黑猫,因为它的尾巴尖有一簇白毛,尾巴摇来摇去地非常吸引你的注意力。
“斑大人,泉奈大人给您写了信。”七月仰起头,叼着那封信的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和你印象里的奶牛猫形象截然不同。
好温顺的奶牛猫啊。
斑放下小刀和番茄,洗过手以后擦干了才拿信,你就接过他的工作把去了皮的番茄切成小丁,刀工可能没有他们那么好,但胜在有耐心。
后来你又给那只亲人的奶牛猫送去一条小鱼干,它的眼睛亮晶晶的,分明很喜欢这小鱼干,但嘴上却还说:“我现在正在工作中,不能吃小鱼干。”
在旁边看信的斑挥挥手,“想吃就吃吧,就当是休息了。”
七月高兴得尾巴都竖起来了,两只前爪扒拉着小鱼干小口小口地吃,真不愧是宇智波的忍猫,居然吃东西也这么慢条斯理,你趁着它吃小鱼干,有些得寸进尺地抚摸它的脑袋,猫咪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加明显了。
不同于你和奶牛猫的愉快相处,斑那边的气氛就没那么轻松愉悦了,他看着那封信的内容,泉奈猜测千手可能也已经恢复了记忆。
果然,结合之前千手对你的态度,他的猜测得到证实,将信纸折叠好放回信封里,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如同泉奈送来的信件只是普通的家书而已,就连在面对你的询问时,他也面色如常地说:“他说这次出访他国很顺利,回来还会给你带伴手礼的。”
“这样啊……”你又给这只名为七月的奶牛猫递去一条小鱼干,这直接把它对你的好感度都拉满了,它吃完最后一条小鱼干,又在一阵烟雾中消失。
无论看多少次你都觉得很神奇,居然能这么突然的出现又消失,等到烟雾消散,斑这才
继续给番茄去皮,这番茄的种类就是很容易熬出沙的那一类,而且番茄风味浓厚,你觉得要是佐助在的话,他肯定会很喜欢这个汤底的。
鲜红的番茄汤底煮得咕噜咕噜地冒泡泡。
莫名有些像鲜血。
啪嗒啪嗒——
敌人的鲜血落在地上凝聚成一滩,这已经是鼬和止水遇到的第三波偷袭了,明明他们现在都还没有抵达水之国的边境,可一路上的偷袭伏击却一点也不少。
“估计是猜到了我们是从木叶来的吧。”镜说。
“难道我们泄露了消息吗?”止水用手擦去脸颊上的血珠,那是敌人的血液不是他的。
“也不一定,因为在木叶成立以后就有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木叶的一举一动,如果能够活捉木叶的忍者严刑逼供,没准能套出什么宝贵的情报,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镜冷静理性地分析现状。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这些偷袭者的水平都不怎么高,因为大部分的忍者大家族都加入了木叶,留在外面的忍族也因为物资紧缺,参与大名之间的斗争等等原因,折损了不少人,所以现在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镜提议换一条路线,经过片刻的考虑,鼬和止水同意这个建议,他们改变路线,成功甩开路上的偷袭者,趁着短暂的休息间隙,止水又问:“上次的话题戛然而止,你还能再继续说说吗?”
目前周围还算安全,没有追踪的忍者,镜说:“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的,既然是要和你们达成交易,那么我也必须给自己留一张底牌。”
鼬表示理解,他说:“我想知道,如果她恢复了全部的记忆,那么宇智波对怎么对待她呢?”
“你应该知道的,按照宇智波一族的性格,他们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口吻平淡,就好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分析,镜显然是个非典型的宇智波,这就使得他能够跳出宇智波的思维定式,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们会利用写轮眼修改她的记忆,只是——”这种修改的后果谁也不能确定,因为记忆本身就是一样极具连贯性的东西,修改其中一部分,就意味着牵一发而动全身,鼬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镜点点头,“是的,但他们目前应该还没有那么做,因为担心会伤害到她。”
“但这是迟早的事情,对吗?”一聊起这个话题,止水脸上就极少出现笑容。
“他们可以因为她重置时间线。”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后半句话藏在镜的沉默中。
凝重,无比凝重的气氛。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鼬问道。
“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将她转移到你们的平行时空,这需要你们负责接应,然后……”他会尽可能关闭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的通道,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发众怒,只是……他不想再看到你露出悲伤的神色了。
这个做法极具挑战性,因为谁也不能确定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鼬说:“他们在她身上留下的追寻标记又该如何处理?”这个标记并非简单地存在于你的身上,而是落在你的灵魂一角。
这就是镜苦恼的地方了,当然,也不是毫无解决方法,他说:“我会说服扉间大人消除这份印记的。”不过这样一来,他似乎把千手和宇智波两边都得罪了一遍。
不过也无所谓了,至少还能够达成目的。
好像可行,鼬陷入沉思,止水说:“我们还需要再好好考虑一番。”
如果真的要加入这个计划,如果宇智波斑一怒之下来到他们的平行时空,再来一遭九尾袭村怎么办呢?他固然是想要帮助你的,只是木叶也很重要。
鼬纠结的事情也和他大差不差,都是在思考最坏的结果,镜看出他们的犹豫,他便说:“这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解决思路而已,而且——你们也没必要马上回答我。”
一方面鼬和止水所在的木叶也确实需要宇智波斑的帮助,另一方面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被对方利用呢?
话题陷入僵局,最终镜叹息一声,“也许是我太草率了吧。”
他只想着让你逃离这个世界,但你的逃离远没有那么简单。
鼬又问:“她在一周目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放她离开?”
镜没有正面回答,他抬头凝望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如果皎月坠落,人类总会想凭一己私欲将它占为己有。”
*
这些天你忙昏了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些天因为加班好像都是在斑的家里过夜的,想来你已经有好几天没回自己家睡觉了,更可怕的是你才短短借宿了几天,这个家里就多出不少你的专属个人生活用具。
不是,这合理吗?
你盯着浴室里的毛巾和洗脸巾陷入沉默。
“怎么了?”斑路过浴室看见你站在里面愣神就关切地问。
“呃……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没有边界感了,这里有太多我的东西了,但我只是在这里暂住而已啊。”
斑刚刚沐浴完,身上还穿着略显宽松的浴衣,刚刚洗过黑发炸毛得没有那么厉害,他脸上分明写着“这个问题还不好解决吗?”,然后开口:“那你大不了就从暂住变为长住吧,我想泉奈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啊?还有这种解决方法吗?
真不愧是重情重义的宇智波,但你没有那么厚脸皮,你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还是回自己家睡觉吧,你从浴室离开走到玄关处,而斑就跟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跟随着你的背影,一直默不作声,直到你走到玄关,他才冷不丁地出声,“你怎么要走了?”
“我回家睡觉。”
“你不喜欢这里吗?”斑很少表现出自己失落的一面,倒不如说他本身就是个情感极其内敛的人。
“喜欢啊。”
“那为什么要走呢?”手臂挡在门口,大有一副不回答出正确答案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用热情好客都不能来解释他的行为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该是这幅态度吧?
莫名地,你垂下眼帘,避免自己去看他的双眼,真奇怪,你之前还能直视他的双眼,但为什么……现在却感到害怕了呢?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一颗颗盘踞在果皮内的红色石榴颗粒,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双又一双的写轮眼。
你曾经被那么多的写轮眼注视着吗?
不安的感觉那么突兀地爬上你的脊梁,你隐约嗅到了看似平和的表象下被藏起来的真相,尖锐而冰冷。
说起来,为什么你让他们调查诅咒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头绪呢?
你的手搭在他的手背,而后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是漆黑的眼瞳,没有切换到写轮眼,你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再不回去住一晚估计我的床铺都要落灰了,真这样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被你搭着的手背有一丝丝退让的意思,你乘胜追击,“对啦,明天的午餐里会有玉子烧寿司吗?我很期待。”
“嗯,会有的。”斑终于松开手。
从斑的住所回到你自己家,这一段路没几步远,可你走得却很吃力,因为你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以前千手扉间说过的宇智波是爱恨交织的一族。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你心里冒出来。
会不会,你丢失记忆还有诅咒的事情都和宇智波有关呢?
想到这里,你停下脚步,因为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街边的路灯依旧亮着,偶尔还能听见草丛里传来的虫鸣声,一声接着一声,本该是静谧美好的气氛,可你却……心跳加速,非常不安。
你回过头,四处张望,你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漫无目的,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捕捉到人影。
这个地方美好得有些不对劲了。
第48章
担心离你太近自己就会……
得要回家,总之还是先回家再说吧,你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等你回到家,关上门,你深吸一口气,背脊贴着大门,你的额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你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为了让自己的神经没那么紧绷,你决定今晚泡个澡。
蜷缩在浴缸里,温暖的泡澡水包裹着你,身体上的放松也影响到你的神经,至少你现在没有刚才那么惴惴不安了,朦胧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从水面上腾升起来,填满整个浴室,你的视野都逐渐变得模糊。
下一秒,眼前朦胧的水雾就变成记忆里的画面,你看见了伏在你腿边的泉奈,和将你圈入怀中的斑。
“你就那么相信千手吗?宁可拜托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宇智波?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语调缱绻,但丝毫不会改变话语里的质询意味,他在质问你为什么要偏向千手,“只可惜,千手也辜负了你的信任。”
什么……就连千手也背叛了你吗?
你陷入沉思,但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不都是你的朋友吗?
“所以,留下来吧。”记忆里的斑轻声细语地说。
啊,你算是明白了,他们意识到你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竭尽全力地阻止你,这样看来你先前拜托千手扉间替你研究回家的方法也被他们发现了。
想到这里,你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这股寒冷顺着你的尾椎骨朝着四肢百骸蔓延,你伸出双臂抱住自己屈起的双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好在你刚才和斑说话的时候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绝对——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你恢复了那一部分的记忆。
你深吸一口气,泡澡用的入浴剂都是先前宇智波统一送来的,无论是斑还是泉奈身上都残留着这样的草木香味,因此这味道嗅闻起来给你一种他们仍然环绕着你的错觉。
泡过澡的你仍旧觉得冷,你换上睡衣钻进被窝里,鸵鸟心态地想着躲进被窝里躲避这一切,哪怕只是暂时的躲避也好。
然而被封存的记忆一旦打开一道口子,就会如流水倾泻而来,当天晚上你做了一个很完整的梦,从刚来到这个世界,到结交好友改变时代,最后又被他们的感情挡住回家的脚步。
你全都想起来了,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人是如何费尽心思将你留下来,一双双血红的写轮眼恳请你改变心意,扭转你的意志。
最后还是自己利用千手扉间的半成品时空忍术误打误撞地,来到第三世界,遇到了那位少年的咒术师。
原来你之前见过五条悟,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时空,准确来说是在他的领域内见面的。
善良的咒术师少年没耐心听完你的哭诉,直接把你的灵魂送回自己的身体里,他最后对你说过什么……
他对你说:“可得小心啊,你的灵魂沾染了一些不祥的东西呢。”
但你忘了,忘记他说的话,甚至就连他你也忘得干干净净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这样明晰地摆在你面前,一切的事情,从始至终都能够串联起来了。
这个梦在你醒来以后仍旧清晰地存在于你的脑海里,隔天你醒得很早,应该说是被惊醒的,你睁开双眼,呼吸急促,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走到浴室一边洗漱一边整理思绪,今天恰好是出访的使团回来的日子,这也意味着你今天肯定还会再见到千手柱间和扉间,以及泉奈。
掬起一捧水,这个天气的自来水温度算得上冰凉,但这样也好,能让你彻底清醒过来,水珠顺着你的脸颊滑落,滴滴答答地砸在洗手池里。
确实冷静下来了,尽管你的本能告诉你得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但是如果你不解除身上的诅咒,那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徒劳了吗?你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这意识到这应该是五条悟给你留的钥匙,能够指引你回家的钥匙。
那么现在问题就被简化为如何解除诅咒了,你的手指摩挲着那枚吊坠,在你恢复的记忆里,宇智波动用写轮眼试图将你留下,这是否意味着诅咒也是与写轮眼有关的呢?
关于写轮眼你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那要经历巨大的痛苦才能开启,以及一些基础的原理,至于如何诅咒他人……你也毫无头绪。
宇智波族内应该有记录相关内容的书籍吧?你依稀记得自己以前散步的时候路过某个类似于藏书库的地方,而且斑的家里也有一个专门的藏书库。
看起来你还是得要去斑那里一趟,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除了一开始恢复记忆时有些惊恐,现在的你已经平静下来,你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擦去镜子表面的水珠,目前看来局势对你很不利,但是,他们和你之间还存在信息差,还得要感谢之前的你,让他们认为你已经将宇智波视为朋友。
利用这之间的信息差,以及……利用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明争暗斗,这就是你手中紧握的两张牌。
水珠都已经风干,镜子里的你表情沉着冷静,你对着镜子笑了下,用口型无声地说:我不会被困在这里的。
洗漱完,换上一身工作服,你没忘记今天还要去上班,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你在出门以后还对偶遇的宇智波亲切问好。
“早上好啊。”
“早上好呀明琦。”
“是要去修炼吗?”
“是呀,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就和你往常一样,你仍然是与宇智波相处愉快的那一位外族人,你维持着笑容来到自己上班的地方,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稍微有变化的地方就是午餐你不是和斑一同吃的,因为那一队使团回来的时间提前了,所以就变成了接风洗尘的宴会,你也被邀请去了那个宴会。
“但是我下午还有课。”你本不想去的。
特意跑来邀请你的千手柱间微微皱眉,又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看你,可你这次没有被他打动,原因也很简单,在恢复的记忆里他就经常使用这一招,果然是惯犯了。
他还向你保证,“如果明琦觉得人太多吵闹的话,那就我们两个共进午餐吧。”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先前的宴会邀请反而是用来迷惑你的幌子。
“这个……”真没想到千手柱间这么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心思却那么多。
刚刚回到木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千手扉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他的眉眼间是难掩的疲惫神色,但即便都那么疲惫了,他也没忘阻止自家大哥,他说:“如果明琦不愿意就不要再继续询问了。”
说起来,千手扉间好像在一周目的时候也没有明确地阻止过你回家的尝试,他的反应和他的大哥千手柱间形成鲜明对比,也正是因为这份对比你才会选择相信他的吧?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是二周目了,你也捉摸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明琦当然是要和宇智波待在一块的呀,对吗,明琦?”泉奈还特意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连头发也有好好打理过,他一如往常地牵过你的手,在你耳边和你说悄悄话,鉴于在场的人都是忍者,他的话其实大家都能听见。
他说:“斑哥说这阵子是他包揽了你的午餐便当,那你是更喜欢他的手艺吗?”
泉奈总喜欢在这些小细节上向你反复确认,试图从你嘴里得到让他满意的回答,此刻也不例外。
“无论是泉奈还是斑我都很喜欢。”给出了一碗水端平的回答,这总挑不出错了吧?他的目光没有轻易地从你身上转移,他还在仔细地观察着你,以前你只当做他这是在撒娇,但现在,拨开柔和的表象,你看见了埋藏在这之下的本质,他在时刻观察你的表情变化。
他会发现什么吗?
青年圈着你手腕的手指温热,指腹搭在你的手腕内侧,不动声色地数着你的脉搏,一旦有任何的脉搏加速,就代表你可能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是吗?那你们也听见了吧?明琦更喜欢宇智波哦。”这话明明白白是说给旁边那两个千手听的。
千手扉间不置可否,他短促地扫了一眼你被泉奈牵着的手,千手柱间还在旁边说:“但千手也算得上是明琦的朋友啦。”
一番讨论(实则是争论)后,四人决定到木叶中心区的茶楼共进午餐,当然,还拉上了你。
不像是聚餐,更像是多方审问,你拿出工作繁忙的理由也被驳回,他们铁了心要与你共进午餐。
来到茶楼,你带着几分
报复心思地主动拿起菜单点餐,点的都是他们不爱吃的,店家记下你点的餐,跑回厨房之前还对着你身边的这几位大人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认为他们能够来用餐就是他的荣幸。
在餐点端上来之前店员又给你们提来一壶茶水,刚刚沏好,还有些烫,坐在你身边的泉奈自然而然地给你和斑倒茶,你端着茶杯吹去茶雾,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泉奈倒茶水的细微声响。
一旦安静下来,这气氛难免变得诡异,于是你主动开口,“这次出访情况如何?”
其实你对出访的情况怎样不怎么关心,在上一个周目你确实倾注心血地想要改变世界,但这一周目,你曾经的伙伴已经沿着你当初给出的道路对这个世界进行改造,因此总的来说也没有太多需要你操心的地方,比起这个,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如何解除宇智波的诅咒。
有你开了个头,他们就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你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应两声,没过多久你点的餐就被端上来了,你放下茶杯,安静地用午餐。
餐桌上说话最多的要数泉奈和柱间,前者的哥哥在弟弟说话的时候还会笑着注视对方,至于后者的弟弟,偶尔觉得在家大哥话太多了,就打住他。
“明琦这些天在木叶过得怎么样呢?”柱间问道,你面对他爽朗的笑容停顿片刻,慢吞吞地说:“还可以,就是因为你们不在,我和斑的工作量都大大增加,我们这些天可都一起加班到深夜啊。”
“难怪明琦好像都有黑眼圈了呢,真是抱歉,现在我回来了,你就不会那么忙碌啦。”泉奈很高兴听到你和他的哥哥相处愉快。
但你的话落在对面的千手兄弟耳朵里就变了另外一层味道,听上去就好像你这阵子一直和斑待在一块,千手柱间的笑容变淡了一些,但还是笑着的,“啊……那肯定很辛苦吧……”
很在意吧,听到你说自己和斑一起加班到深夜,千手扉间瞥了一眼身侧的千手柱间,根据他对大哥的了解,他现在估计……忮忌得都要笑不出来了。
“这次既然是我们出使他国,那下次就轮到斑了。”千手柱间嚷嚷着。
看吧,他果然猜对了,千手扉间想。
“那就等到下次再说吧。”斑表现得轻描淡写,略过千手柱间不甘心的神色,他愈发肯定对方也恢复了记忆,棘手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比起闲聊,他们之间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讨论,凭借两人多年交战积攒下的默契,无需言语只是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安静地用完午餐,你说自己该回学校上课了,泉奈毛遂自荐地表示自己送你去学校,你估算时间,其实你从茶楼走着的去学校好像也来得及。
“我可以自己走着去,来得及的。”
“那我陪你走着去,可以吗?”泉奈勾着你的手指轻轻摇晃着,他的长相温润可爱,又有意对你摆出一副讨人欢心的表情,你最终没有拒绝他。
手牵手,肩并肩,就像是春游的小孩子害怕与伙伴落单,所以紧紧地挨在一块,同时也不给对方逃离的机会。
“对了,伴手礼,刚才忘记给你了。”泉奈从卷轴里取出为你购置的伴手礼。
你打开他递来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手镯,你对珠宝首饰这一类没太大的兴趣,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上面会不会附带什么忍术呢?比如说追踪或者是监听这一类的忍术?
拿出那枚镯子,主要材质是黄金,无论在哪个时代黄金都属于贵金属,而且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还不成熟,更别提提炼黄金的技术了,所以这种纯度的黄金无论是它本身的价值,还是精美工艺所带来的附加价值,都非常高。
“不戴上试试看吗?我在看到这枚镯子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明琦呢。”催促着你戴上这枚镯子,你推脱道:“待会还要上课,戴着这个不太合适。”
这次泉奈倒没有继续劝说你,等走到学校的侧门,学校的午休时间还没过去,整个学校里都静悄悄的,一路走来都看不到几个人影,你站定脚步,不远处就是办公楼的入口了,送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那么——就晚上再见吧?”你说着,正打算离开,可他没松手,反而从背后抱住你,脑袋靠在你的颈窝,“怎么觉得我回来以后明琦就变得冷淡了许多呢?是讨厌我了吗?”
“没有讨厌。”
“那是因为什么呢?至少得要告诉我一个理由吧?”他呼出的气息掠过你后颈的皮肤,“否则——我就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只是嘴上说说呢?他应该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却还是把问题抛给了你。
难缠,非常难缠,他比他的兄长还要难缠许多。
“因为我有点累呀,最近都在熬夜处理文件呢。”
用疲惫来解释你的反常,倒也还说得过去,但也仅仅只是说得过去而已,并不足以让他信服。
心思细腻又天性多疑的青年不会被你的疲惫借口所迷惑,他沉默许久,“……那你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哦。”
“嗯嗯,我知道的。”丢下这句话,你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楼,好像真的只是忙着工作。
走到办公室,奈良鹿也正在看棋谱,见来者是你,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的脸色不太对,但他没有多问,多说多错,还不如不闻不问。
在你坐下以后奈良鹿也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你,算了,虽然很麻烦,但你毕竟也是个礼貌友善的同事,因此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摇了摇头,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奈良鹿也顺着你的视线方向看去,瞧见了笑眼盈盈的宇智波泉奈。
好吧,这确实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
*
“泉奈和我说你们这次到访他国和当地的大名贵族都相处得十分愉快,还签订了不少互惠条约。”在泉奈和你走后斑突然开口。
“是啊,这样一来木叶也会更加繁荣的吧。”千手柱间还是那么关心木叶的发展。
宇智波斑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大概是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告诉的,千手扉间面色凝重,与他兴高采烈的大哥形成鲜明对比。
“你们做的很好,我还得感谢你们。”
“斑,你和我本来就是挚友,也没必要特意说感谢的话吧?这样总感觉很见外啊。”
“见外吗?那也有可能是你们太不见外了吧。”斑说话的风格也和弟弟泉奈截然不同,他不会有那么多的铺垫,就和他的处事风格一样直来直往。
千手柱间终于收敛笑容,“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应该很清楚的,就和以前一样。”
话已至此,再多的伪装也无济于事,千手柱间的笑容彻底消失,平淡冷静地望向斑,“我还以为能再多瞒一会的呢,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吗?该说真不愧是斑吗?你的弟弟和你都有着出众的洞察力。”
都到这时候了就不要再一个劲地夸奖对方了,千手扉间的眼神里写满了这意思。
千手柱间没领会弟弟扉间的意思,他甚至还说:“啊呀,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呢,后来一问扉间,发现他原来也这样,于是就放心了,至少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就这样,还把自己的弟弟扉间也给卷入话题里了。
“我想要听的不是你这些毫无意义的碎碎念。”斑说。
“毫无意义吗?唉,你又何必那么严肃呢?我们仍能够像以前一样和平共处的。”千手柱间叹息一声。
斑挑起一边的
眉,“你确定?我可没有忘记你的弟弟帮她研究时空忍术,并且还有意拉拢她,没准还在她面前说了不少诋毁宇智波的话吧?”
堪比利刃般凌厉的眼神扎在千手扉间身上,后者不为所动,没反驳,毕竟他手头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向你诋毁宇智波。
“但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宇智波泉奈不在这里,否则他们之间的谈话不会那么顺利。
“她能够回来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难道不是吗?”千手柱间想起一周目你离开后的痛苦,这样的折磨他不想再体验一遍。
你能回来确实是好事,但他们千手恢复记忆就和好事不沾边了。
虽说他们当初将时间线重置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可还是没想到居然会来得那么快。
烦躁,不可遏止的烦躁。
他说:“你们想要做什么?”
千手柱间摊手,态度诚恳,“我们只是想要和她一同生活下去,仅此而已。”
对此,斑半信半疑,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不怎么相信。”他尤其不相信千手柱间的弟弟,有一周目的前车之鉴,他就不该让这家伙接近你的。
“我可以保证,我们什么都不会做的呢。”毕竟光是被你的目光注视着就很幸福了,上次借着共进午餐的名义与你不经意的接触也令他心跳加速。
唉,真担心离你太近自己就会幸福得昏过去呢。
千手柱间的双眼是不太正常的明亮,“请放心吧。”
第49章
下午的工作临近结束的时候你从奈良鹿也那里收到一份文件,他说:“我觉得这个文件应该由你过目。”
是很严肃重要的东西吗?你还没看文件的内容,光从对方凝重的表情判断这文件里的东西很棘手,你打开文件一看。
“教学交流活动……?”好像也没有你猜的那么严肃嘛。
“是啊,就是不同国家之间的教学交流活动,是花之国主动发起的,他们想要借鉴学习我们木叶的教育制度。”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心想,让其他国家也学习更加先进的教育制度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奈良鹿也瞧你这幅样子就知道你没想到更深一层的意思,他提示道:“是他们主动邀请我们的老师去他们国家进行交流活动。”
这样太危险了,而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他的阴谋诡计,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举行教学交流活动呢?其目的真的只是想要学习木叶的教育制度吗?奈良鹿也活了那么多年,也见识过不少阴谋阳谋,他们奈良一族正是凭借着这一份敏锐的洞察力和直觉才在各方大族的挤压下生存下来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让你事先有个心理准备,他说:“直接去其他的国家,不太安全。”
的确不安全,但也有一个好处,在其他国家的话也许宇智波对你的监控力度也会下降,毕竟那也不是宇智波的地盘,无论怎么说他们也得考虑当地掌权人的颜面,所以去到别国反而能给你争取到一些机会。
当然,你也不是说要趁着这次的教学交流活动逃跑,毕竟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开,但是未雨绸缪总是要的,你还可以就此计划日后的逃跑路线,倘若是在木叶的话,想要全身而退的成功可能性不太高。
而且有了第一次的教学交流活动,那就会有第二次,这是非常顺理成章的,就连宇智波和千手也无法质疑。
所以这次的教学交流活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你把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合起,奈良鹿也说:“至于参加这次教学交流活动的人员名单,估计还得要经过委员会的商讨以及火影大人点头才能通过。”
委员会和火影,嗯……想要说服他们有一点难度,但总得要试试才知道结果如何。
“我明白了。”你轻声说。
奈良鹿也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说你到底明白什么了?你当真弄明白他的用意了吗?
不……你看上去就像是要铤而走险的样子。
还没等他再开口,你就拿着文件起身,出访他国的使团回来以后你的工作压力都减轻了不少,今天甚至还能提前下班去接惠子放学。
久违地一放学就见到站在教室后门的你,惠子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到你面前,一把牵住你的手,“明琦你今天不加班呀?”
“是啊,我总算是能够按时下班了,还能接你放学啦。”
惠子高兴得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今天晚上吃寿喜锅吧,妈妈早上就说这个天气适合吃寿喜锅,明琦也会来吗?”
“可以呀。”
天气变冷以后确实到了吃火锅的季节,暂时抛开诅咒的事情,你对晚上的寿喜锅确实有几分期待。
回去的路上还买了些橘子,惠子的父亲木一郎做了个专门烘土豆芋头和番薯的小炉子,也能用来烘橘子,烘烤过的橘子口感更加绵软,而且味道更甜。
你和惠子刚刚到美智子家,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大门唰的一下就打开了,露出站在门口的美智子和懒洋洋的柿子饼。
从你手中接过那一袋橘子,你低头瞧了一眼柿子饼,惊讶道:“它怎么好像长胖了一圈?”
这只猫也许是听懂了你说的话,抬头朝你喵了一声,嗓音也没有初次见面时那么清爽了,感觉……朝着大橘猫的方向发展了啊。
惠子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起柿子饼,但是因为这猫长胖速度极其可怕,所以她都有些担心自己以后都抱不起它了。
好在,至少现在她还能抱起来。
“柿子饼的体型刚刚好啦,明琦你是没见过它抓老鼠的矫健身姿。”惠子一边摸猫的脑袋,一边替它说话。
进了门,寿喜锅的香味从厨房的方向飘出来,看来都不需要你帮忙了,你走到餐厅,把自己的外衣挂在一边,放在桌子中央的火锅汤底煮开,正一个劲地咕噜咕噜冒泡,木一郎坐在一旁对你招招手,“明琦来啦?正好寿喜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围坐在餐桌旁,听说那份鹿肉还是从奈良一族那里买来的,他们这一族专供鹿肉,而且还是都已经切成均匀薄片的半成品,不用自己动手切片,非常方便。
鹿肉在沸腾的奶白色汤底里游上几圈,差不多就是刚刚好的熟度,这个时候就得眼疾手快地将它们捞出来,放进调好的蘸料里,味道鲜甜甘美。
惠子拿了几个你买的橘子依次排开放进旁边烧得热乎乎的小炉子里,柿子饼慵懒地躺在小炉子旁边,惠子唯恐它的皮毛又像上次那样被烫出个洞来,就把它往旁边移开一些,柿子饼的尾巴慢吞吞地摇晃几下,不以为意。
“今天我们还去参观了火影大人的办公室哦。”惠子兴冲冲地说,其实之前高年级就去过了,她还以为低年级轮不到呢。
“是吗,那是怎样的呢?”美智子从汤里捞出一块煮透了的白萝卜给惠子,萝卜事先挑去了经络,吃起来更加柔软。
“嗯……很一丝不苟,就跟火影大人给人的感觉一样。”除了火影的办公室,他们还去了其他的办公室,好吧,就是那群小孩子太调皮了,到了办公大楼里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到处乱跑,惠子不像其他的小孩子那样乱跑,她是管理其他小孩子的那一个,她和朋友真理一起把跑向四面八方的同学抓回来,期间还路过了
千手扉间的办公室。
“啊,是扉间大人。”惠子站在门口对着办公室里的千手扉间打招呼。
朋友真理觉得千手扉间太严肃了,不怎么笑,因此还有些害怕他,她拉着惠子的手小声地对惠子说:“我们还是先走吧?他看起来好凶。”
惠子离开办公室后又对朋友惠子说:“其实我觉得扉间大人没有那么凶,他是个很好的人。”
真理不置可否,这件事情惠子在吃寿喜锅的时候又说了一遍。
她总结道:“我觉得扉间大人是个好人。”
你把碗里大块的白萝卜夹碎,让每一块碎块都吸收蘸料,千手扉间算个好人吗?你也很难飞出准确的评价,毕竟在一周目的时候他确实有帮助过你,只不过,如果真的要论他的帮助里是否掺杂着私心,对于现在恢复记忆的你来说,也许是抱有一丝私心的吧。
专注吃煮萝卜的你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得惠子都忍不住看了你好几眼,因为往常这个时候你也会应声表示千手扉间人很好,只是今天的你显得反常了一些。
晚餐后惠子拉着你单独谈话,她小小的脸蛋上满是严肃认真的神色,她问:“千手扉间欺负你了吗?”
这下子就连扉间大人的敬称都没有了,而是直呼其名,前后态度差别之大,你都惊讶,你说:“什么?没有啊。”
“那你刚才晚餐的时候……”
“噢,是煮萝卜太好吃了,所以才没说话的。”
惠子盯着你观察许久,最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放松下来,“那就好,我以为明琦你被人欺负了呢。”
你们正在聊天呢,一股焦味飘来,你说:“咦——惠子你的橘子取出来了吗?”
“啊呀啊呀!糟糕——!”惠子嚷嚷着飞窜到餐厅,从小炉子里取出那几个表面都烤得焦黑的橘子,柿子饼好奇地扒拉其中一个焦黑橘子,雪白的爪子顿时变黑,它歪了歪脑袋,还以为这是惠子给它准备的玩具,又用爪子戳了戳。
“变成焦炭了。”惠子苦着一张脸。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你蹲下来拿过其中一个橘子,黑不溜秋的样子确实挺好玩,你笑着剥开橘子皮,别看外面黑乎乎的,里面居然还完好无损,就是吃起来有些烫嘴,“还是可以吃的。”
惠子尝试着吃了一小块,有点烫,但是很甜,后来他们一家子围在小桌旁边吃着表皮焦黑的烤橘子,吃到后面每个人的手都变得黑黢黢的,柿子饼都看不下去了,一个接一个地给这家人舔爪子。
“喵——”到后面它都累了,喵喵叫着控诉他们这家人太不注意卫生了。
“我们马上就去洗手啦。”惠子能听懂柿子饼的意思,催促着自己的父母去洗手。
你在美智子家逗留了一会才走,走的时候还带了些烤芋头和红薯走,一路上你都闻着烤红薯的香味。
这么多的芋头红薯你也吃不完,就又送了一些给认识的宇智波,虽说他们极有可能就是监视你的眼线,但为了维持你还没有恢复全部记忆的表象,你得要保持与他们的友好相处。
送出去的烤红薯又换来了其他的东西,水果蔬菜,自制的腌鱼等等,到最后你手里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等回到家的时候差点就要拿不下了,呼哧呼哧地把东西拿到厨房,再分门别类地放起来,容易坏的食材得要尽快吃掉,至于可以长久保存的,就暂时搁置在一边。
做完这些,抬头一看时钟,时间也不早了,你擦去额头上渗出的那一层薄汗,简单地冲澡洗漱后又钻进被窝里,你维持着侧躺的姿势许久却丝毫没有睡意,原因也很简单脑袋里想的东西太多了,就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你将自己的脑袋都埋进被窝里,被子里的空气不流通,脸颊很快就涨得通红,等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你才探出脑袋,略带迷茫地望向幽暗的天花板。
当晚失眠的人不止你一个,斑和泉奈在回到住所以后仍旧在复盘今天和千手兄弟的谈话,主要是泉奈在分析,他说:“他们的目的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说不准是想要像一周目那样拉拢你呢?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看千手扉间的邪恶天性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我知道,但现在既然他们恢复了记忆,那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会利用一周目掌握的信息挑拨她与宇智波的关系,所以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着急。”斑表现得更加冷静,“这样反而会惹来她的厌烦。”
泉奈当然明白兄长的意思,只是……这个突发事件难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她说不定还会被千手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尤其是那个千手柱间,装出一副阳光明朗的样子接近你,装什么装啊他!
斑没有反驳泉奈,他拿起今天观察组送来的当天观察报告,你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和往常一样,晚上还去美智子那里吃了晚餐,逗留一会才离开他们家,这样平凡普通的日常在斑看来却无比珍贵,他只是看着这些记录下来的文字,神色就有所松动,愈发柔和,他说:“她不会的。”
数落了千手一大通的泉奈总算是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他隔着办公桌和斑面对面坐下,然后也翻看起那份观察报告,看着看着就说:“确实也到了吃寿喜锅的季节呢。”
看着前不久还在痛骂千手的弟弟现在又在嘟哝着寿喜锅,斑笑着说:“可以过段时间再邀请她一起吃寿喜锅。”
泉奈也没那么生气了,因为他想起上一周目他们同你吃寿喜锅的画面,虽说还有两个不讨喜的千手在场,但是不妨碍他时至今日仍旧觉得那段回忆温馨美好。
“嗯,那就下次吧。”泉奈含糊不清地回答。
话题换了一个,变成那两个从平行时空来的宇智波的任务进度如何,泉奈对那两个宇智波后辈要求苛刻,把任务交到他们手上更是希望他们能够完美完成,除了任务进度,更让泉奈在意的是那个宇智波鼬的言行举止,“他上次在木叶参观的时候总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吧?”
这话说得很奇怪,就好像他在隐隐期待对方犯什么错,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他遣返回他的时空,但斑的回答还是让他失望,斑说:“没有,而且任务完成度很高。”斑在昨天还收到了忍猫送来的任务汇报书,虽说他们还没有回木叶,但任务汇报书已经先一步送到他手里。
所以尽管泉奈对鼬心存些许偏见,但他们的水平确实不可否认,泉奈说:“这样啊……那他们确实是很有优秀的后辈。”
那份送到斑手上的任务汇报其实几经他手,最后甚至是镜特意修改润色过的,如果将时间拨回到昨天,在这份任务汇报书送出去之前,就能看见镜对着止水和鼬写的任务汇报书微微皱眉。
“怎么了前辈,是哪里写的不妥当吗?”止水问道,镜不怎么习惯他们用大人尊称他,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地称呼他为前辈,好在他能够接受这个称呼。
“有些细节需要修改,否则按照他们那两位大人的洞察力,肯定会发现你们在任务途中分出心神又去做了别的事情。”镜说。
在和止水与鼬接触下来以后,他也隐约察觉到他们来到这个时空不仅仅是为了接受历练,还带着其他的目的,又或者说是那个平行时空的宇智波分配了一个秘密任务给他们,那就是尽可能多收集这个世界的情报,虽然是两个时空,但时空之间也存在高度相似性,这些收集到的情报没准日后还会派上
用场。
这个秘密任务镜没有点破,他只是用自己的行为帮他们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止水和鼬都是聪明人,能听出镜的画外音,因此鼬便说:“那就麻烦您了。”
明明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脸不善,结果相处之后最喜欢用敬称的反而是鼬,不过他虽然嘴上说着敬称,但实际上到底有几分尊敬,镜猜测那敬意估计少得可怜,毕竟他算是看出来了,鼬拥有天才的才能的同时也具有天才的高傲。
高傲和宇智波一族经常联系到一块,倒也不奇怪。
镜在旁边口头指导止水修改任务汇报书,就这样一处一处地修改过去,与此同时鼬还在幽幽地无声观察着镜。
那视线阴冷而充满探究,等到任务汇报书修改完毕,镜回过头,开门见山地问:“鼬,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少年从善如流地说了声“抱歉”,但面上没什么歉意,他连装都懒得伪装,“我只是在想,您和她的关系好像并没有您说的那么简单。”
还是被察觉到了吗?镜紧抿嘴唇,“那就得要看你是如何定义简单和复杂的关系。”
鼬沉默几秒,“是我冒犯了。”
可他真的觉得这是冒犯吗?
镜收回目光,心说这位宇智波似乎高傲到了傲慢的地步,你真的会喜欢这么傲慢的少年吗?
“没关系。”镜说。
那封任务汇报书整理过后交由忍猫送到宇智波斑那边,任务虽然已经完成,可他们之间的气氛算不得太轻松,止水笑着调节气氛,“听说这里从明天开始还会有庙会,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庙会和我们那里有什么区别呢。”
其余两个宇智波都对他的话题兴致缺缺,鼬还出于礼貌地应了一声,镜根本就没出声,这让止水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好吧……看上去你们可能对这个庙会不怎么感兴趣。”
隐隐沉浸在一周目回忆里的镜突然开口,“一周目的时候,在木叶成立不久后也举办过一场非常热闹的庙会。”
突如其来的故事开头,吸引了那两个宇智波的注意,有些东西并不是仅凭语言能够描述的,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语言苍白这一说,好在宇智波可以通过写轮眼复现当时的场景。
镜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包括止水和鼬在内他们周围的环境也从安静的和室变为热闹喧嚣的街道。
他们来到了一周目,准确来说是镜建构出的一周目现场。
被热闹的人群簇拥着的你行走缓慢,几乎每走几步路就会有人向你送上鲜花,你笑容满面地对周围人说着什么,偶尔还会抚摸孩童的头发,向他们送上美好的祝福。
记忆里的镜就站在人群外围,静默无声地,安分守己地观望着你,未曾奢求你的目光能够在他身上停留一刻。
不过幸运总是不期而至,就这样降临了,你走到街角,暂时离开热闹的人群,但不凑巧的是你的木屐绳断了,你低下头,苦恼地看着那只断了绳的木屐,鼬看得很清楚,你的嘴唇微微张合,在嘟哝着什么。
“真倒霉,怎么坏了呢。”你也许是这么说的。
下意识地,发自本能地向你走去,他知道记忆里的你看不见他,可还是在你抬起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投来惊喜的目光时忍不住心头一颤。
是你看见他了吗?
不……是你看见了记忆里的镜,他走到你身边,毕恭毕敬地问:“怎么了,明琦大人,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木屐坏了。”你叹了一口气,索性就不穿木屐了,那穿着足袋的双脚直接站在地上。
“我会帮您修好的。”镜说着,半跪在你脚边低头专注为你修理那只坏掉的木屐。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么站着不太好意思,你也学着镜的样子蹲下来和他一起研究木屐的构造,你踮着脚尖,脚后跟悬空着,单手托腮,轻微地歪着脑袋,头顶的花冠也倾斜着,零星一两片的花瓣落下,落在镜的发间,你伸出手取下花瓣,只是单纯好奇地问:“镜的头发是自来卷啊……在宇智波很少见呢。”
作为这段记忆旁观者的鼬看到这里他忽然想要冷笑一声。
哈……他真的是想要给他们讲故事吗?
还是说,想要炫耀呢?
第50章
鼬从未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小气的人,倒不如说在遇到你之前他在意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在意的人与他人相处愉快而吃醋,因为他也有绝对的自信认为他所爱的人也爱着自己。
只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他和你之间的联系微弱得如同蛛丝,纤细而脆弱的蛛丝是决计难以承受沉重的情感的。
他凝望着画面中央的你和宇智波镜,你取下那几片沾在发丝间的花瓣,又温和地询问镜:“今天你负责巡逻吗?”
镜没有抬头,从鼬的视角看过去,能够瞥见他紧绷的下颌线,那个时候的他肯定也很紧张吧?内心的雀跃激动是那么复杂,还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鼬很少用幸运来评价谁,毕竟幸运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捉摸不透,但他现在确实想要说,宇智波镜是个幸运的人。
木屐断掉的带子很快修好,你重新穿上木屐,但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值得你说那么多吗?而且再说了,自然卷的发型有那么吸引你的注意力吗?还是说你更喜欢卷发?想到这里,鼬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自己的好友止水,他的头发也是在宇智波内少见的自然卷。
所以你会更加喜欢止水吗?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那么再见了,镜。”你总算是结束了这场在鼬看来无趣至极的对话,然后对镜挥手说再见。
停留在原地的镜学着你的样子也挥挥手,而后周围的景象也发生改变,幻术结束,他们也回到了原来的那个房间。
止水比鼬先一步开口,“所以你们是朋友啊?她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的吗?”他单手托腮,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你好像是更喜欢自然卷的人对吧?
嗯,那说不准他还确实有点优势呢。
“差不多吧,她是个温柔包容的人,尤其是对宇智波,非常温柔。”
所以才会那么喜欢你的,所以想要将你留下来的情感可完全可以理解。
鼬的语气没那么友善,他说:“但宇智波还是辜负了她对他们的信任。”
“是啊,人性总是贪婪的。”镜轻声说,“我无法改变这个时空宇智波的想法,也难以说服千手,你们是唯一的可能。”
至少你逃到另一个时空没那么容易被找到,但在此之前还得要解除其他宇智波对你的灵魂刻下的印记,他已经着手收集了解除印记的方法,只等计划成熟的那一天。
气氛又变得压抑,止水还在担心这一举动是否会牵涉到他们的木叶,如果宇智波斑迁怒于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镜看出他们在担心什么,他说:“你们只是来这里历练的,我们也未曾见过面,所以就算她消失不见,他们也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
这就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接触他们的时候就掩人耳目低调行事。
止水和鼬对视一眼,后者说:“我明白了。”他垂下眼帘,想起刚才那记忆画面里你浅笑着的侧影。
*
几天后你找到机会向斑提交参加教学交流活动的申请书。
“这是?”正在给你倒茶的斑瞧了一眼你放在餐桌上的申请书,虽说在用餐的时候提工作不太妥当,但直觉告诉你在他放松的时候送上申请书通过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关于去花之国参加教学交流活动的申请书。”你说着,接过那一杯快要满出来的大麦茶,为了掩饰自己的忐忑不安,你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想去那里看看,这样也能促进两国的教
学发展。”
放下茶壶,斑拿起那份申请书,扫了几眼,这份申请书你前后修改了许多遍,每一句话都经过斟酌推敲,最后才有的这成品。
“花之国距离木叶很遥远,途中舟车劳顿,你的身体吃不消的。”斑说,听这话貌似是在为你的身体考虑,但真实目的还是不希望你轻易离开这里。
你早就料到他会用这个借口,你搬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但这也有利于两国的交流,我觉得没什么坏处,我也希望为木叶尽一份力。”
所幸泉奈不在这里,他才是最不好说话的那一个,他的哥哥斑好歹还能被你说动,如果换成泉奈,无论你说多少,他也只会笑眯眯地婉拒你的请求。
而你也是有意挑选泉奈不在的场合,据你所知现在这个时间点泉奈应该还在忍者学校里上课,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泉奈不仅仅是在上课,还在明里暗里地和千手扉间对呛,自从知道千手的兄弟俩也恢复记忆以后泉奈原本对千手扉间稍显缓和的态度骤变,时刻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就连在上课的时候也是如此。
指挥那些小萝卜头绕着操场跑圈,两位老师才算是空闲下来,泉奈双手环胸,他从前些天观察组的当天汇报得知你想要参加去花之国的教学交流活动,而千手扉间身为木叶学校的建立者,自然也会参加这次活动,因此泉奈合理怀疑千手扉间是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的。
于是今天两人一起上课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格外难看,他说:“她要去花之国也是你的主意吧?”言辞尖锐,反正你也不在场,所以他就连装都懒得装了,眼神冷厉。
千手扉间说:“怎么,你们宇智波就那么害怕她一去不复返?看来她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密啊。”论起嘲讽,千手扉间也完全不输给宇智波,毕竟他们以前在战场上除了忍术攻击,还会在言语上攻击对方。
“至少比你们千手要来得亲近。”泉奈说着,嘲讽似的斜睨着千手扉间。
他们这次都没有露出多少破绽,这些天你也很习惯与他们共进晚餐,要不了多久,他亦或是自己的兄长就会向你提出婚约邀请的,所以无论怎么看,这一次他们才是真正的赢家。
无聊的挑衅,千手扉间在心里这么评价,他对于宇智波的做法所持的态度是不出意料,这也确实是宇智波能干出来的事情。
“随便你怎么想。”千手扉间表现得很平静,他的要求也不高,至少这次你还在他们身边,只不过宇智波的势力确实扩张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恐怕千手一族也只能与之抗衡一段时间,日后到底如何,他也不能确定。
“她是否能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决定也不在我手上。”千手扉间说,因为这份名单得要经过顾问团的讨论,以及火影通过盖章才能敲定。
说实话,千手扉间倒是希望你能够参加这次活动,因为看得出来你确实对木叶的教育事业很上心,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能和你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没错,这还得看火影的意思,也就是他兄长的意思,泉奈觉得斑哥肯定会和自己想到一块去的。
然而他的肯定在晚餐前夕与哥哥斑对话时被击碎,他诧异道:“斑哥你同意了她的申请?可是、但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斑移开视线,“她恳请我通过这项申请,而且你知道的,她确实为木叶的教育倾注了心血,也希望各国的教育水平能有所提升。”他说了那么多,泉奈只得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地说:“是不是她一直可怜兮兮地看着你,所以你才动摇了呢?”
被猜中了,你确实用可怜的眼神长久地注视着斑。
“但这只是一次外出交流活动而已。”斑这么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也不该太限制她的自由,这只会适得其反,这样的情况不是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吗?更何况,让她意识到外面世界的危险,日后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这也是他的考虑。
泉奈沉吟片刻,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忧心。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他又为什么会那么不安呢?当天晚上你照例来他们的住所吃晚餐,准备晚餐的时候泉奈看似不经意地问:“明琦真的要去花之国参加活动吗?”
你专注择菜,晚上吃芹菜肉馅的蒸饺,你把泛黄干瘪的芹菜叶子掐去,“是啊,斑都已经同意了。”言下之意就是这次的活动你去定了。
“啊……我也不是在阻止你啦,就是问问而已,那我会有好几天都见不到明琦,真的有点舍不得哦。”非常自然地表达对你的不舍,这一点和斑截然不同,有时候你也觉得很神奇,明明是亲兄弟,性格却各不相同,后来你也想通了,就算是猫咪也分为亲人的猫咪和不亲人的猫。
显而易见的,泉奈就属于亲人的猫咪那一类。
“我也会舍不得泉奈的。”你礼尚往来地这么说了一句,泉奈却突然较真地凑过来,他的手掌还沾着面粉,刚才他在揉面团,他一过来,就把面粉也蹭到你的手背和脸颊,你合理怀疑他就是故意的,坏心眼地想要看你狼狈的样子。
“真的吗?那会有多舍不得呢?”在他嘴里舍不得好像也能够被量化,他孩子气地用手比划一个范围,甚至还把面粉沾到旁边切菜的哥哥斑身上,“是这么多的舍不得,还是这么——多的舍不得呢?”
就连斑也被弟弟幼稚的话语逗笑了,你用手背擦去脸颊上的面粉,但肯定还没擦干净,你说:“那就是这么——多的舍不得吧。”
刚想问他是否满意了,结果青年就欢天喜地地扑了过来,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一头栽进你的怀里,还好你后面是台子,否则你们两个都得摔跤。
“我好高兴啊,明琦原来那么舍不得我呀。”泉奈亲昵地将头埋在你的颈窝,你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与站在一旁的斑对视一眼,后者过了一会才出声提醒:“泉奈,你们两个身上都是面粉了啊。”
听哥哥那么说,泉奈才松开手,果然,你和他的脸颊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两个人的样子是旗鼓相当的狼狈。
用清水把脸颊上的面粉洗干净,此时斑已经把配菜给准备完毕,剩下的步骤就是包饺子了,这过程格外安静,安静过头就是诡异,你慢吞吞地包着饺子,忽然之间斑出声,“等出发以后记得每天都和我们通信,你写好的信直接交给忍猫就行,它会把信送到我们手上的。”
说起忍猫,你先前见过泉奈的忍猫,那是一只名叫七月的奶牛猫,你说:“斑也有忍猫吗?”
“嗯。”但他平常用的最多的还是老鹰,他又不止一只老鹰,那都是他亲自熬鹰得来的,但那些老鹰的脾气不怎么样,只臣服于斑一个人,就连对待他的弟弟泉奈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老鹰的长相也没有忍猫那么讨你喜欢,所以他排除了老鹰送信这个选项。
“也是奶牛猫吗?”你手头的饺子褶太多了,又圆鼓鼓的,感觉比起饺子,更像是它的亲戚烧麦。
“不是,是纯正的黑猫。”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斑还召唤出那只名叫暗夜的黑猫,浑身都黑不溜秋的,眼神随了主人,一股狂傲之气,它舔了舔爪子,“有什么事吗,斑大人?”
“没什么,就是明琦想要见见你。”斑说。
噢……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暗夜一边舔爪子一边观察你,发现你就是那个经常被他们挂在嘴边的人,它好奇得停下舔爪子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也缩小变成竖瞳,“我听过这个名字,斑大人很喜欢你。”
看得出来你对这只猫感兴趣,泉奈就说:“包饺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吧,你想找猫玩就去吧。”
泉奈就是这么观察得细致入微,正是因为他的细腻心思才使得上周目的你逃离这个世界的难度大大增加。
你清洗双手,蹲下来和暗夜四目相对,它的耳朵抖了抖,既然是斑大人的意思……它乖巧地凑到你面前,伸出爪子,同样黑色的肉垫,“你可以捏一下。”语调生硬,这也不能怪它,毕竟它也不是专门的宠物猫,它可是一只忍猫啊,忍猫不就是相当于是猫咪中的忍者吗?
“真的可以吗?不要勉强自己啊。”你话是这么说的,但手还是很老实地捏住它的爪子,捏了不止一下,接着你又问,“那你会后空翻吗 ?”
比起被人捏住肉垫,表演后空翻反而是它的强项,它扬起脑袋,“这又什么难的。”话音还没落下,它就一口气连做两个后空翻,落地的时候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真厉害呀。”你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暗夜自诩自己是一只矜持而高傲的忍猫,但还是在你的夸奖下扬起自己的头颅,骄傲地说:“这有什么的。”
果然动物和人待在一起久了就会变得更像主人的性格。
饺子包好了,上锅蒸一会,晚餐席间你们又说起学校开放日的事情,因为临近学期末,有的老师提议可以在期末考试结束后举行家长会,顺便让家长参观学校,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是还得要准备一些演讲稿,所幸你并不是班主任,所以也不会因此太忙碌。
晚餐过后你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有意无意地询问他们关于诅咒的事情,“所以……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鉴于你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明知故问,这也很考验你的演技,你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实则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其实上次我送给明琦的手镯就是压制诅咒的哦。”泉奈说。
那个手镯你才戴过一次,而后就被你放在抽屉深处,忘了它的存在,那手镯固然漂亮,但你也不能确定这上面附带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还是不碰为妙。
“但是明琦好像不怎么习惯戴手镯吧?”说着,他手指圈住你的手腕,那里空荡荡的,不见手镯的踪影,“到时候离开木叶去往花之国最好还是戴上这手镯比较稳妥一些哦。”
“我知道了。”
诅咒的事情他们仍旧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这也是你能预料到的,并不奇怪。
因为当天晚上他们还得要处理公务,你提议可以帮忙分担一些,并且顺势在这里留宿,当然了,你那么做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藏书库寻找关于写轮眼与诅咒的书籍。
在此之前你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找过类似的书籍,结果这些书里关于写轮眼的介绍也只是停留在非常表面的程度,比如说得要感受到痛苦的时候才能开眼,又比如说能够复制他人的忍术等等,这些都是你已知的信息,你真正想要寻找的情报压根就没有。
不过也是,写轮眼作为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又怎么可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写在书上呢?所以你只能换个方法,决定去宇智波的藏书库看看,那里应该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帮忙加班到深夜,洗漱过后仍旧没有睡意,而是在等待一个时刻,你盯着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哒、哒、哒——
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你这才从床上坐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你站在长廊上回望斑和泉奈的房间,黑漆漆的一片,应该是都入睡了吧?
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从你的房间到藏书库会路过他们两个的房间,你从门外走过的时候甚至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谨慎,无比谨慎,小心翼翼地走到长廊尽头,呼吸都是有意控制后清浅的状态,还有几步路就能到达藏书库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夜风吹过,你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出来的时候都忘记披上外衣了,可能是紧张到了极点就会忽略其他的感受,比如说你已经变得冰冷的手指和双脚。
搓了搓冒出冷汗的手掌,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向前。
脚步在藏书库前站定,门上没有落锁,也是,毕竟放眼整个木叶都没有人会那么大胆地闯入忍界修罗所在的住所,所以上锁都是没必要的,这何尝不是宇智波对自身力量狂傲的一种表现呢。
冰冷到略微僵硬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你又搓了搓手指,然后神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没有完全拉开,只是打开一条能够让你侧身通过的缝隙,你侧过身,沿着缝隙钻到藏书库里,然后再缓慢地关上门。
你手里提着一盏小灯,亮度调到最低,借着这样微弱的光芒你穿梭在书架间,这不是你第一次来这里的藏书库,你先前也来过,准确来说是你恢复记忆以前也来过,那个时候的你来这里单纯就是为了挑选几本解闷的图鉴。
书架上的书主要分为三类,忍术,体术和幻术这三类,因为写轮眼的缘故,宇智波一族有着与生俱来的幻术天赋,所以这里的幻术书籍数量也是最多的。
你站在放满幻术书籍的书架前,举起手中的小灯看清书脊上的文字。
《幻术入门》《幻术精进》《幻术与体术的结合》等等……看得你眼花缭乱,可就是没找到写轮眼与诅咒的联系。
或许你应该再去问问千手扉间的,毕竟他对写轮眼的研究远超其他人。
只不过想起你一周目的时候拜托他替你研究时空忍术,但最后的结果证明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都不可信,同样的错再犯一次就是历史重演了。
你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最终停在那一本《写轮眼的诅咒》这一本书籍上,这会是你要找的书吗?
那本书放在书架的最高一层,你得踮起脚尖才能取到,手指搭在书脊上,稍微一用力,那本书就被你抽了出来,你正要翻开第一页,就在这时,你听见了一道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明琦?你在做什么?”
那是泉奈的声音,带着隐约的笑意和好奇,却让你瞬间背脊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