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VIP】

    第20章 干他!黏人皇弟夏奢与和葛淮的初次交……

    夏京皇宫

    夏琰来到这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进皇宫。

    她是被卫二抱进去的。

    卫一刚才把她从浴池里抱出来时,夏琰暗中捏了他好几次,卫一才垂下眸子,收回想抽匕首的手,沉默的离开了红伶楼,换回了衣服,没让任何人看到他脸,重回了黑暗隐处。

    “卫氏”是夏琰手里目前唯一掌控的利刃,非必要她不会让他们暴露,所以卫一被迫隐退,就换了卫二来带她入宫。

    宫里

    夏琰和杨束一大群人进去的时候,夏宫内正靡音霏霏,溢荡着仙音糜乐与各种男男女女的痴嗔娇笑。

    夏皇夏奢的大笑与葛淮的声音在其中最为突出。

    宫廷奢华的丝绸帷幔上,印出一大群男男女女迷乱的交错身影。

    “陛下,既觉得这些折子无聊,那就不要看了,陛下只管享受就好,这些以后就都交给臣来给陛下分忧吧。”

    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帘子内响起,仰躺在皇塌上的夏奢迷迷糊糊的正要张嘴应声,却见旁边的帷幔竟闯进来一群人。

    他眉头一皱,张嘴就要斥骂,可等看清被抱着来人竟是他那满脸苍白的皇姐时,夏奢连忙从皇塌上爬起来,醉酒后不稳的身躯跌跌撞撞的跑向夏琰,满是酒味的身躯伸手就想把夏琰从卫二怀里抢过来。

    “姐!皇姐!你怎么了?”

    看到夏琰胸前竟染血,夏奢双眸一红,搂着夏琰的手收紧:“谁敢伤我皇姐!”

    夏琰看着前面把自己强行从卫二怀里掳抱过去的少年。

    说是夏帝,但其实这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而已。

    身形虽已开始成长,但还染着大半少年的青涩,身高也才堪堪和她齐高,可惜早早被酒肉掏空的身体似比她还弱,把夏琰强行抢过去的瞬间,他竟有些抱不稳的往后推了两步,直到背后抵上梁柱,才稳住了身形,双臂倒依旧死死把她搂在怀里。

    夏琰看着少年满脸的怒容,想到这姐弟俩以往那些荒唐事,心底一时也有些难以言喻。

    这少年确实是最疼她这个姐姐的,可面对夏国这个王朝时,他也确实能算夏朝历代以来最为残暴昏庸的帝王。

    “皇弟,别急,等姐姐慢慢给你说。”

    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安抚下少年的情绪,夏琰看向夏奢后面,依旧坐于皇塌高位上一动不动的老者。

    老者年岁大约五十左右的,一身暗色长袍颇为华贵,脸色沉厚,虽然满脸皱纹叠起,但一双眼睛细小奸滑,眸中神色幽幽,像蛰伏在阴暗里毒蛇眼,随时都能蛰你一口。

    葛淮!

    可终于见到这位大奸臣了!

    葛淮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姐弟,目光在夏琰身上的血色扫了一眼,沉沉的眸色往跟进来的杨束身上一看,杨束瞬间跪下身,朝着葛淮的方向,头垂得很低,双拳紧握。

    “葛公,臣…”

    谁知跪着的杨束刚开了个头,那边被夏奢抱着的“虚弱”夏琰忽然就“满脸痛苦”的“虚弱喊叫”了起来!

    “葛公!你要给本宫作主啊!”,她依靠在夏奢怀里仿佛都站不住了,双手死死拽着夏奢的衣袖,满脸被人欺辱后的愤恨。

    夏奢看到她这模样,本就忧怒的情绪瞬间控制不住:

    “姐姐你说!是谁敢欺负姐姐!朕立刻去要他的命!!”

    夏琰看着少年通红的双眸,立刻“虚弱”的抬手一指,直直指向跪着的杨束:

    “就是他!皇弟!他刚刚不仅污蔑威胁本宫!还竟敢直接对本宫出手!本宫差点被他…”

    说着,夏琰再次虚弱伏到夏奢怀里,像是被重伤后的气若游丝,实则是借着夏奢衣服的遮掩,盯向龙塌上的葛淮。

    呵,果然是自以为夏国快要改姓葛的人,那龙榻,夏奢这个皇帝都起身这么久了,他却还稳稳坐在皇塌上,看来这位是真喜欢那个位子呢。

    夏奢被怀里姐姐虚弱的模样弄得心焦不已,一边心疼的把姐姐抱紧的,一边凶狠的瞪向跪着的杨束,空着的那只手甚至想去拔身侧的佩剑!

    “杨束!你竟敢对朕的皇姐动手!朕…”

    谁知他话刚说到一半,夏琰就忽然抬手把少年那只握上佩剑的手按了回来,然后一边抱紧少年,强制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再说话,一边虚弱喘息中暗暗观察着在场另外两个人。

    “皇弟你别急,葛公以前说过会为我们俩做主的,姐姐现在手好疼,你先帮姐姐揉揉。”

    她这位皇弟虽说是真疼她,但某些三观行为早在过去十几年里被养的歪得不行,被刺激狠了做出什么疯事也都正常,但夏琰今天主场计划是那边两人个,所以对这随时可能发疯的皇弟,她得先按住。

    夏奢见她这副虚弱模样,虽然很想提剑上去砍了杨束,但还是先伸手握住了夏琰的手臂,小心又心疼的帮她揉手。

    “姐姐不疼,弟弟给你吹吹,呼…”

    旁边跪在地上的杨束,看着俩姐弟这副模样,简直眼睛都快瞪烂了!他又气又怒,垂着的拳握得死紧,深呼吸了几口才抬头望向皇塌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葛淮,强压怒火道:

    “葛公!公主在胡说!臣没有!臣怎么敢伤公主?!臣根本就没有碰到她!”

    杨束当了一辈子恶人,污蔑威胁欺压冤屈这种事他做起来得心应手,却从没想到自己某天竟然会被别人反过来污蔑!

    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气他了!杨束握紧的手几乎快陷入皮肉中!但在葛淮面前却不敢表现出太多,只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让长公主付出今日的代价!

    皇塌上一直不说话的葛淮,此时终于幽幽出声。

    他看向夏奢怀里的夏琰:“长公主,此事可能不太妥当,杨束可是陛下亲封的大内首领,您上次还夸他做事得力,他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么会忽然对您动手?”

    果然蛇鼠一窝,早就料到他肯定会这么一说的夏琰立刻虚弱道:

    “葛公,那本宫胸前的伤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本宫自己伤了自己,就为了污蔑杨束?这种蠢事,想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吧。”

    夏奢见不得自己唯一的亲姐姐这副模样,一边继续帮她揉着手,一边抬眸看着葛淮,“葛公!”

    葛淮看着夏奢微红的眼,这才缓缓起身,迈着沉稳悠逸的步子,缓缓走到夏琰和夏奢面前,窄小阴沉的眸子盯着夏琰胸口的血瞧了一会,才拱手笑道:

    “陛下,还是要先弄清楚怎么回事才好。”

    夏琰心底冷笑一声,在夏奢皱紧眉头又要开口之前,她再次不动声色的抓住夏奢的手,“虚弱”道:

    “也是,那本宫就先来说说今日的情况吧。”

    “本宫今日原本在玉汤阁里抱着伶儿躺的舒舒服服的,结果这杨束不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闯进本宫的浴池,还对本宫出手!”

    察觉夏奢又有赤眸拔剑的趋势,夏琰不动声色的把夏奢往自己方向拉了一点,几乎

    半靠在弟弟身上,“气若游丝”的声音一句句响在他耳边。

    “葛公,你以往不是说过,只要把夏朝三公的位置给你,本宫和皇弟以后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在,本宫和皇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不用担心也没谁敢违抗本宫和皇弟吗?”

    “可现在葛公已三公之首,却难道就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忘了本宫和皇弟是多么信任你吗?”

    夏琰靠着夏奢,察觉到怀里少年强压怒气上下起伏的薄弱胸膛,心底一边算计着葛淮对夏奢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一边幽幽看着葛淮:

    “想当初皇弟正因为信任葛公,所以把葛公要得东西都给了葛公!甚至就连葛公上次想要的那个祁家虎印,本宫原本也都在劝着皇弟了,结果今天本宫只是出宫去玩乐一番,葛公你手下这条狗却就来对本宫出手!难道葛公曾经说的话真的不算了吗?难道葛公果然只在儿戏本宫和皇弟?骗本宫和皇弟?!”

    夏奢原本已经压下的怒气在夏琰这句句声词中猛地再次升腾了起来!

    夏奢的酒意此时已经醒了大半,脸上的愤怒虽然不再像之前那么失控,但那隐怒的表情与隐隐的质问怀疑却不仅是对着跪地的杨束,还把葛淮也包含进去了!

    葛淮确实是历来最能揣摩夏奢心思讨他欢心顺他意的人,可不管他再能讨夏奢的欢心,与夏奢血液相连的夏琰才永远都是夏奢心底的第一人!

    这也是这么多年夏室皇族基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独夏琰这个长公主却依旧能如此骄奢的活着的原因之一。

    察觉到怀里少年看向葛淮的视线,夏琰不动声色挪了挪身子,把少年的注意力又拉扯回来,没让葛淮对上少年的视线。

    葛淮在听到夏琰嘴里的虎印时,双眸微眯了一瞬。

    他当初选择夏室这俩姐弟,就是因为他们足够愚蠢、足够弱小、也足够好控制。

    以至于夏奢这么多年虽然都十分在意这个姐姐,葛淮也没多介意,毕竟两个蠢货而已,除了被他控制,又能掀起什么波浪。

    可此时,看着这俩姐弟表面上与以往无甚不同的表现,葛淮却觉得隐约之中有什么不对劲。

    虽然夏琰这个长公主以往也有好几次因为不满玩乐而发过脾气,但这一次,他怎么隐隐约约听出了一种讲条件的感觉。

    葛淮盯了夏琰两秒,忽然扬起笑脸,对夏琰和夏奢拱了拱手:

    “公主和陛下过虑了,本公说过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儿戏,只是案件事情总要讲究个因果道理,所以请陛下和公主先容本公询问清楚事情因过,陛下和公主放心,等弄清楚一切,本公自会给陛下和公主一个公道。”

    夏琰心底又是一阵冷笑,葛淮一介人臣,此时却如此自然的说着给本国天子还公道,仿佛这夏国是他说了才算。

    而且现在才给她讲起因果道理,刚才杨束那么闯进去嚣张的想抓她怀里卫一的时候,可没和她讲什么因过道理啊,只说他杨束认定的囚犯就是囚犯,现在却又忽然要讲道理了?

    还真是有理没理他们都占了个全啊,可谓是不要脸到极致!

    不过此时敌强我弱,还没到她发挥的时候,夏琰也就按耐着没动,继续看着对方表演。

    葛淮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杨束:

    “杨将军,你来说说,事实如公主所说吗?”

    杨束早就被夏琰“不要脸”的污蔑讹诈给气的脸色涨红,此时得到指示连忙道:

    “非也!葛公!臣刚刚只是因为有囚犯逃进了公主的玉阁,担忧公主安全,才不得已闯入玉阁里想抓捕逃犯,臣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碰到公主!可公主却忽然吐了血!还非说是臣动手!”

    虽然确实不是他动的手,但他又不是没动手,而且什么叫“不得已闯入?”,什么叫“担忧她的安全?”,就刚才在玉汤阁那架势,若不是她还有长公主的身份,夏琰豪不怀疑杨束会当场动手,现在却还说着这话,真是听得人犯呕。

    夏琰笑看着葛淮继续问杨束:

    “那囚犯抓到了吗?”

    杨束顿了顿,终是忍不住抬眸恨恨瞪了夏琰一眼:“没有,葛公,因为囚犯长的还不错,入了公主的眼,被长公主抱着,臣当时本欲抓捕,长公主却不让,臣怕伤了长公主,只得收手。”

    得,越说越颠倒是非了,不仅倒打一耙,还拐着弯骂她这个长公主色钰熏心连囚犯都不放过呢。

    葛淮听到此,抬手挥了挥。

    杨束看到葛淮的动作,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斜着夏琰的眼溢出一丝讥嘲,然后大大咧咧的起身站到葛淮身后。

    葛淮转身看向夏琰和夏奢,又拱了拱手,慢声道:

    “公主,陛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臣已经弄清了。”

    葛淮招了招手,外面的侍者立刻上前:“去,把太医给公主叫来,好好给公主诊治诊治,还有那个囚犯,杨束,想来公主身上的伤就是那囚犯趁机在公主怀里时伤得公主,杨束,你的一定要把那囚犯捉拿到位,给公主赔罪。”

    哦,看来这就是定论了,是完全不考虑她的话,直接以杨束的话做为证据的定论啊。

    杨束脸上的得意与讥笑果然越发大了,刻意盯着夏琰拱手应是!

    葛淮对杨束挥了挥手,又缓步走到夏琰和夏奢面前,脸上依旧扬着笑,一副好好劝导的模样。

    “公主,就算您喜欢男色,也要看清楚人,不要什么人都往嘴里吃,否则危险出现时杨束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为您分忧。”

    得,不仅直接否定了她前面说杨束对她出手的话,还直接认定她这一身伤是那个囚犯所伤,而杨束不仅无罪,还救驾有功!

    夏琰低叹,杨束和葛淮也真不愧是走狗一窝,搬弄是非张口就来的能力还真都一脉相承。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几百年都没体验过这种“冤案罩顶”的感觉了。

    夏琰都快气笑了。

    若她真只是原本的公主,夏奢这姐弟俩还真就一辈子落在葛淮手里不得翻身了。

    夏琰盯着葛淮,就在葛淮神态自若的转过身,一音定捶准备直接把这事轻飘飘的定性翻篇时,夏琰搂着怀里眉头紧皱的夏奢,忽然又低叹一声:

    “唉,皇弟啊,皇姐我原本真的以为葛公会和他说的一样铁面无私,做咱们姐弟俩最坚实后盾的,但现在…唉,好吧,既然葛公定要如此,看来我们姐弟俩在这夏宫里是无依无靠了,不过这马上也快到年末了,摄政王今年的信使也快到夏京了吧,葛公既然不为本宫和皇弟作主,那我们俩就只有把近来发生的事都写信告诉摄政王,求他回京为本宫和皇弟作主了。”

    夏琰这话一落,整个宫殿就是一静!

    葛淮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静止了,杨束脸上的得意也僵住了。

    甚至连夏奢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姐,你…”

    夏琰握住夏奢的手,止了他说话,继续道葛淮叹息道:

    “本宫也是无奈啊,虽然本宫也很怕摄政王,但至少摄政王在的时候,这夏京内还没人敢如此颠倒是非的随意侮辱本宫!”

    说着,夏琰微微从夏奢怀里直起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

    “皇弟,今天的事你也亲眼看到了,本宫刚才一直在说是杨束伤了本宫,可葛大人却只听了杨束的一面之词,就直接把罪反过来扣在本宫头上,认定本宫污蔑杨束,皇弟,看来我们俩以前都被葛公骗了啊,他根本就不会保护我们姐弟俩,我们…还是只有把摄政王请回来才行啊!”

    夏琰这话一落,刚才无论他们怎么说都不变色的葛淮彻底冷下了脸。

    他转头阴沉的盯了夏琰好几秒,心底原本只有丝丝的不对劲已越发扩大,忽然冷笑一声。

    “长公主,本公刚才可是听完了你们二人的话才做出的判断,哪里有偏颇?而且长公主爱男色整个夏京谁人不知?杨束身为大内总管,职责就是保护公主和殿下,又怎么可能会对您出手!”

    “其次,长公主和陛下,”,葛淮顿了顿,黑眸盯紧夏琰和夏奢,幽幽道:“难道你们忘了摄政王当年是怎么对你们的?要是摄政王回来,陛下和长公

    主您以后可就别想再享受现在的舒畅至极的日子了,您和陛下会被摄政王囚在宫中,哪里都去不了!就像过去那十几年一样,陛下,公主,难道你们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日子了?”

    夏奢在葛淮的话里,身躯慢慢绷紧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每当原主和夏奢不满葛淮明里暗里对他们的控制要求时,葛淮就会搬出摄政王这座大山。

    摄政王,舒廷煜,夏朝如今除了皇室外唯一的异姓王爷,年纪仅不过二十七八,可只要一谈到他的名号,整个夏朝无人不会变色!

    若说这糜烂颓丧的夏朝如今还有谁能够真正调动整个夏朝的根基,那必然就是他。

    只是这位虽是个被夏朝奸佞们惧怕恐惧的铁血王爷,但在忠臣们眼里,他也依旧是个遭人唾骂不屑的篡权者,骂他拥兵自立,背信弃义,是妄想自立为帝的大奸佞。

    总之,乍一听上去,是个很矛盾又凶残的狠角色。

    而夏朝目前除了祁家手里还掌握的兵权外,剩余的所有兵马资源,也都全都在他北上时一并掳了去。

    夏朝夏京以南的地方如今能如此混乱,可以说有他的一份“功劳”,可夏朝哪怕混乱至此,旁边的雨国等国却依旧没来入侵,原因除了有咬牙死守的祁家外,这位摄政王的震慑必然也是不可缺少之一。

    夏琰对这位摄政王的了解不多,只有原主记忆里极少的零星,以及来到这里从别人嘴里勉强得知的几丝。

    不过这不妨碍她已大约知道这位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总的来说,夏朝人人无不惧他,当然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原主和夏奢。

    哪怕是贵为长公主和皇帝,原主和夏奢也依旧本能畏惧那位摄政王,这些年葛淮也抓住他们这个点,明里暗里威胁了这俩姐弟不知多少次!

    所以此时夏琰竟然主动说出了想请摄政王回来的话,不仅葛淮,在场的人是震惊的。

    葛淮拧眉阴森的盯着夏琰,忽然感觉以往一切皆在掌控内的事,此时却有些隐隐要脱离的感觉。

    夏琰按住夏奢绷紧的身体,一边抚着着他的背脊,一边对上对面葛淮紧盯的阴森视线,继续“哀叹”道:

    “葛公,本宫也没办法啊,虽然摄政王回来后我姐弟俩确实会难过一些,但至少以往那十几年里,摄政王就算囚着我们,也从不会让别人来肆意污蔑威胁本宫和皇弟,我们也还能保得自己的位置,但现在…呵呵,若是继续在葛公这,可能过不了多久本宫都要被莫须有的罪名给诬陷,甚至押送天牢了!”

    葛淮看着夏琰脸上的“无奈哀伤”,听着她话里若有若无的威胁,心底那股不对劲终于沉冷了下来。

    这蠢货公主竟然学会明里暗里的威胁了,是什么时候,谁教她的?

    可公主府里那么多眼线,却从来没有传来过异常消息,她那公主府里也不可能有人教她,所以…难道真是被杨束那蠢东西给伤到不惜玉石俱焚?

    可就凭她以往那胆量,她若是敢,又怎么会到今天才表现出来?

    葛淮心底思绪两多,面上阴森依旧:

    “公主说的哪里话,本公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污蔑公主!今天的事情公主若是不满,本公可以再让人去细查!若真冤枉了长公主,本公必然按法严办!”

    前面无论夏琰怎么说都直接被一音定捶的东西,直到她此时搬出摄政王,葛淮这个老东西才终于稍微让步,愿意给她“重查”。

    其实之前想着该怎么从夏朝这滩泥泞里翻身时,夏琰就想过利用摄政王来平衡威慑那些混乱的势力。

    她刚刚那么一说,也只是想初步试探试探而已。

    结果还真如她所料,葛淮这个掌握了夏朝大半奸佞之首,也同样忌惮摄政王啊。

    不过仅是这么一点稍微的让步,夏琰却是不满足的。

    她刚刚让系统给自己撤掉了屏蔽,痛了那么久,可不是葛淮这么轻飘飘的一个重查就能补偿她的!

    夏琰又低叹一声,看向葛淮身后僵瞪着她的杨束,一笑:

    “葛公啊,其实还需要什么重查呢?刚才的事,就是明明白白摆着是杨束在污蔑我,欺骗你啊!”

    杨束眼睛一瞪,就要张嘴辩驳,可夏琰刚把摄政王搬了出来,葛淮此时不想再刺激这个隐约似要脱离他掌控的人,抬手直接止住了杨束,盯着夏琰道:

    “那长公主倒是说来听听,是怎么个明明白白法。”

    “很简单啊,”,夏琰忽然捂唇一笑,“本公主刚才在玉阁里抱着的被杨束强行认定为囚犯的伶儿,其实是今天在西城门口,由葛公您的亲儿子葛顷公子亲手送给本宫的人儿啊~”

    “可杨束刚才却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说那伶儿是囚犯,这难道不是在污蔑本宫,欺骗您么?”

    夏琰这话一出,杨束整个人就僵住了,葛淮的眸色也沉了下来。

    “今日,顷儿在西城门见过公主?”

    “当然啊,”,夏琰一笑,靠着夏奢往前走了两步,笑意晏晏的看着葛淮:

    “不仅见过,本宫还在西城门口和葛顷公子讨论了好一会儿的那些难民人货,葛公子说那些人虽然低贱,但也难得有几个长的不错的,想邀本公主去共同欣赏,本公主自认答应了,就和公子在西城门一起研究欣赏了好久,还接受了葛公子大批的人货奉送呢。”

    夏琰笑意晏晏的目光又转向僵硬的杨束:“这事可是整个城西的人都看着的,葛公不信就去问人啊,本宫今儿也是刚得了几个人货,兴致不错,所以带去玉汤阁里玩玩,结果没想到杨束忽然就闯进来给本宫来一出,还说什么他认定的囚犯就是囚犯,嘶~那若要按照杨束这意思,那葛公子送给本宫的伶儿其实是个囚犯,那岂不是在说,是葛公子想害本宫的意思?!”

    “你!…”杨束怒瞪着侃侃而谈的夏琰,胸口高高起伏,实在想不到这个过去愚蠢娇纵的长公主今天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搬弄是非!那伶儿又怎么会忽然成为葛公子送给她的人货!

    夏琰没理会杨束的怒声,目光又转回了葛公,继续笑道,“而且,葛公刚才也直接认为本宫身上的伤是那囚犯伤的,那囚犯是葛公子送的,所以若按照杨束的意思,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原来竟然是葛公子想杀本宫?”

    夏琰这话一落,杨束的脸再次涨红,一双眸子恨恨瞪着夏琰,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夏琰却亳无所谓,还大方对他笑了笑,势必把杨束刚才那狗仗人势的得意模样一一还回去。

    听完她话的葛淮沉默了,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她,话确实对杨束说,语气阴森的不行:

    “杨大人,公主说的,对吗?”

    杨束此时已涨红了脸,他想狡辩点什么,可看到葛淮的脸色,想到那西城发生的事人尽皆知,又想到夏琰刚才嘴里的摄政王,终究只是握紧了拳,沉声道:

    “…据下人来报,葛公子今天确实在西城和长公主一起欣赏过人货,但公主在玉汤阁时抱得根本不是人货!”

    “哎!你怎么又知道了?杨束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人不是葛公子送给本宫的人货吗?还是说,你此时在葛公面前也依旧如此蛮横不讲理?只要你认定的就都是对的?就像你认定葛公子送给本宫的人货是囚犯一样,毫无证据却就一音定捶?啧,那这不是明摆着你还想污蔑本公主吗”,杨束还没说完,夏琰就轻飘飘的打断他。

    她刚刚让卫一趁机隐退,也正是为了此时。

    反正人无对证,他们真要查,夏琰就让人去把那个从葛顷手里救回的小公子带来。

    卫一在她怀里时也无人看到他的脸,身子又在玉汤里,谁又能看出太大差别?还不是她夏琰说是谁就是谁!

    “你!…”,杨束被气得再次哽红了眼,三两息间却竟词穷的一下子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

    恨恨瞪着夏琰。

    葛淮听着两边的声音,没有说话,目光却越发阴森沉冷。

    此时,给夏琰整治的太医也终于到了。

    夏琰在脑子里喊出系统:统儿,给我调整被内力重伤的状态。

    系统:【好嘞主人!】

    系统声音很兴奋,显然面前这场渐渐被夏琰反杀的这场戏,它看得兴奋十足!

    夏琰把手腕递给太医,年迈的太医整治了一会儿后,哆哆嗦嗦道:

    “公主体内确实有被内力重伤的痕迹…”

    “皇姐…”,夏奢听此,眉头拧的更紧,等太医一整治完,就又把夏琰抱进了自己怀里,脸埋进夏琰脖子里,整个人都几乎紧紧贴着她。

    他此时已完全酒醒,可脑子却觉得更加混乱,虽然直觉今日的皇姐有些不太一样,但皇姐就是他皇姐,变成什么样她都是他的。

    夏奢不知她今日为什么要说这些做这些,可通过刚才的事,他已直觉此时的情况他不能乱说乱动。

    虽然胸口压着的憋怒让他难受,以往只隐约觉得不对的葛公今日也让他觉得有些排斥厌恶…

    夏琰抬手摸了摸怀里少年的头,得到太医那句话后,她脸上的笑意就转为了越发“虚弱”的状态,看看杨束又看着满脸阴森的葛淮,再次叹息一声道:

    “唉,想来本公主也是可怜,被人用内力重伤了别人还不信,还得要太医来证明,所以啊葛公,本宫刚才真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胡说乱造,是这夏京内真的无人能与我做主了。”

    “所以啊,想请摄政王回来也是本宫逼不得已啊,否则若继续这么下去,本宫可能哪天真被污蔑而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夏琰话音刚落,只听屋里骤然响起“啪!”一声!

    是个响亮又沉重的耳光!

    夏琰抬眸,就看到对面葛淮把杨束重重抽倒在地的场面!

    杨束在听到太医那句内力重伤时,本就怒瞪的脸越发不可思议,被忽然重重抽了一巴掌倒在地上,他半个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杨束捂着脸不敢思议的看着葛淮,葛淮却已转身朝着夏琰一拱手,阴沉的脸盯着夏琰看了半晌,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刚才确实是老夫不严谨,竟差点害长公主被冤枉,不过长公主别多虑,本公说过的话永远奏效,只要有本公在,您和陛下永远不用屈人一等!这夏京永远是您和陛下的夏京,您和陛下想在这里做什么就能在这里做什么,其他事情公主和殿下永远不用操心!”

    夏琰看着这一幕,脸上骤然露出一抹“心酸”,像是被人误解后终于得到“解冤”的人,迫不及待的看着葛淮道:

    “所以,葛公是终于相信本宫的话,知道是杨束在污蔑本宫欺瞒葛公了?”

    葛淮盯了夏琰,阴沉的脸又多挤出了一丝僵硬的安抚笑意,点了点头。

    “自然,本公的话都会说到做到,所以长公主完全不用担心,这夏京里,没有本公做不了的主,本宫也永远会为公主和陛下做主。”

    “好!本宫就知道葛公果然还是刚正不阿是站在本宫和皇弟这边!”,夏琰脸上越发“欣慰感动”,嘴上却趁热打铁的指着地上捂脸的杨束道:

    “今天这一切也都是因为这条吃里扒外的走狗,刻意污蔑本宫和葛公,意图挑拨本宫和葛公的关系才做出这些事,本宫才迫不得已的说了刚才那些话!所以,葛公认为这人该怎么罚才好?”

    这色钰熏心的蠢货公主此时倒是会如此顺着杆子往上爬,葛淮脸色又阴冷了一份,却又不得不顺着她的话往下。

    “杨束欺上瞒下,扭曲事实,差点污蔑了公主,本公就罚他去邢狱里呆几天,再赏二十大板!”

    话落又看向夏琰:“公主觉得如何?”

    夏琰当然觉得不如何,邢狱本就是杨束的大本营,他去了是受罚还是享乐都说不清,而且才二十大板?呵呵,就这么轻飘飘的打算把她应付过去?

    夏琰看着葛淮,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委屈”:

    “邢狱?他去了邢狱本公主又看不到,这条走狗今日如此冒犯本公主,本宫定要亲自看到他痛苦受,并且把他挂在夏京城门口示众一番才好!免得以后什么腌臜垃圾都以为本公主是好欺负的!”

    “所以葛公还是免了邢狱之灾吧,直接把行刑地点改为夏京城门口就行,本宫要在那里当着夏京所有人的面杖责这条恶狗!唔…而且这二十大板的数量也太少了,至少五十大板吧,否则可能有点对不住本宫今日被他污蔑之苦啊。”

    “哦对了,”似想到什么,夏琰又道:“既然是因为杨束污蔑本宫而受的惩罚,本公主要亲手来才解气,所以这行仗的人得由本公主来安排吧!”

    被一巴掌打到地上此时才终于勉强回过神的杨束,听到的就是他堂堂统领三千禁卫军的夏京大内总管,却竟即将在整个夏京人面前当众被杖责的话!

    杨束气怒得浑身青筋鼓起,抬头望向夏琰的视线饱含极恨,几乎目眦欲裂!

    葛淮脸色也骤然又阴沉了许多,“长公主,刑法场面非常血腥,可能会污了您的眼…”

    谁知葛淮话还没说完,夏琰就打断了他,脸上又做出了那副像是被欺骗的模样:

    “葛公您刚刚不是才说这京城以后本宫和陛下想做什么都行吗?现在本宫就想亲自惩罚这个敢冒犯本宫的狗东西,您难道就不让了?”

    说着又叹了一声,“唉,本宫其实只是想解个气而已,等本宫解了气,说不定也就不想要摄政王回来了,毕竟除了今天这事,以往那些时候,我觉得还是葛公对我们姐弟俩都挺好的,比摄政王好,所以如果不是今天被人冤枉污蔑,本公主也实在不想这样的…”

    葛淮嘴里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他的喉咙里。

    他阴沉的看了一眼夏琰,最终没理会杨束的视线,甩袖转身大步往外走出。

    “一切就按照公主的吩咐来。”

    【恭喜主人!微量改变夏京内运线走势!严惩贪官走狗杨束!得到国运值五点!】

    系统的声音在葛淮甩袖离开的瞬间就兴奋的响起!

    它实在太激动了!它的宿主,果然真的好厉害!只凭轻飘飘的几句话,竟然就翻转了原本已被一音定捶的局面!

    夏琰盯着葛淮离开的背影,心底情绪倒是没有系统的波动。

    虽然葛淮与她的这次初次交锋,勉强能算是她赢了,但想真正扳倒葛淮这座大山,还路漫漫兮啊…

    等葛淮离开后,夏琰看着自己身前躺倒在地上的杨束,脸上的笑意终于真实了许多。

    杨束在葛淮离开时便垂下了头,没再瞪她,但浑身肌肉都绷紧着,显然已知道今天自己下场必定凄惨。

    他猜的也确实是对的,夏琰今天就是要睚眦必报!杨束刚在玉汤阁里那么对她,那么对卫一,就别怪她等会不仅要打得他半残,还要把他的面子放在整个夏京人脚下,任意肆踩!

    夏琰喊了一声卫三,面前就出现了一到影子。

    夏琰让卫三用绳子绑了杨束,拖死狗一样先拖下去,准备受刑

    处理了杨束,相比起终于能收拾杨束的舒爽,夏琰此时更想知道那位摄政王的消息。

    舒廷煜,夏朝唯一摄政王,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葛淮只听到他的名号都如此忌惮。

    夏琰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和夏奢能在如此弱势的情况下还能在夏京得到葛淮的哄诱供奉,原因之一很有可能就和这位摄政王有关。

    否则她和夏奢再是夏朝正统皇室,无权无势的落魄皇帝和公主,按照葛淮那阴险奸诈不要脸的性子,他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想要的虎符等一切东西都抢过去!

    毕竟夏朝早已大半被他掌握在手,唯一还能令他忌惮点的祁家也被原主姐弟给折腾的几乎快散掉,这种情况下,就算葛淮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祁家和朝廷里那些所剩无几的中良也根本无法反抗。

    可葛淮没有!

    他甚至还一直哄着供着夏琰和夏奢,想要什么东西也还要绕一个大圈子的来费心讨好夏奢和夏琰,像是必须通过夏奢和夏琰的手,走“正统”方式拿到才行!

    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

    所以夏琰不得不怀疑,真正让葛淮不敢动他们姐弟俩的原因,其实和摄政王有关。

    可原主脑海里与摄政王相关的信息太少了,而且都是些及其负面的。

    而且这位摄政王拥兵自立,他一人就占据了夏朝北方的那片领土,可以说夏国在他拥兵自立于北方的时候,就被割裂为了两半。一半是他的,另一半就是夏琰夏奢和葛淮占据的南方夏宫等地域。

    可就这么个几乎自成一国的帝王,又到底能和夏朝原皇室扯上什么关系?才导致他明明可以直接吞并整个夏朝,却一直没有这么做,甚至还因为某种原因,让葛淮都因忌惮他而不敢对夏琰和夏奢动手。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摄政王真有称帝的野心,那他才应该是第一个对夏琰和夏奢动手,拿走他们的命,再挥兵吞并整个夏国的人。

    毕竟只要夏琰和夏奢还活着一天,他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的称帝。

    可事实却是,这位摄政王一去北地就是几年如一日的一动不动,虽然手下握着雄兵,却半点南下吞并的意思都没有,更加没有对夏琰和夏奢出过手。

    啧,真是怎么想都矛盾奇怪啊。

    “姐…”

    夏琰正想着繁乱奇怪的因果关系时,怀里一直紧紧搂抱着她的少年忽然闷闷出声。

    夏琰垂眸看他,“怎么了?”

    夏奢脸色有些苍白,他额头抵在夏琰颈窝里,声音有些沙哑:“姐,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听葛公的话了?”

    夏琰把少年的头从自己颈窝里捧出来,认真看着他:“不是,没关系,你以前怎么做的,以后依旧怎么做就行,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皇姐都会提前来给你说。”

    少年不太好看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意,他与夏琰长的很像,是个精雕玉琢的少年,如果忽略因身体太过虚弱而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是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

    “嗯。”,他闷闷应了一声,又重新靠近夏琰怀里,深嗅了一口气,双臂再次都紧抱夏琰,贴紧着她。

    无论什么时候,只有在姐姐怀里,他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夏琰摸着少年的头,正打算再安抚他几句就把人推开,外面忽然又走进来一个侍者。

    侍者是葛淮刚刚身后的男侍,男侍走到夏琰和夏奢身前,躬身行礼:

    “陛下,公主,葛公让奴来拿奏折。”

    奏折?

    夏琰一下子回想起刚进宫门时听到的葛淮与夏奢的对话,看着侍者行了一礼后就要去皇塌上收拾那一大堆的奏折,夏琰心底不禁冷笑。

    都开始觊觎批阅奏折的权利了啊。

    窝在她怀里的夏奢只顾抱着她,对进来的侍者似乎无所谓。

    他这些年被人服侍惯了,最不喜欢的就是批阅奏折,以往都是看都不看随便勾个圈圈叉叉就了事的,今天葛淮要这些东西,他也无所谓。

    等那侍者刚收拾好奏折准备拿走时,却听夏琰忽然出声道:“慢。”

    夏琰拍了拍怀里的夏奢,在夏奢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她时,夏琰把人推开站起身:“皇弟,姐姐对那折子也有些好奇,想拿来看看。”

    夏奢不满被她从怀里推开,但见姐姐目光盯着那些奏折不放,似乎很感兴趣,他只能压下不满,对那个僵硬的侍者招了招手:

    “拿过来。”

    等侍者默了默,只得把奏折都拿过来,夏琰看着那些奏折,装若好奇的凑上去:“这些是什么?”

    “都是那些烦人的东西写上来扰朕清闲的话。”夏奢和她一起站在旁边看,视线一接触到折子,他就有些排斥的转开了视线。

    夏琰翻着奏折,心底一边无语吐槽,一边思索着该用什么理由,才能堂而皇之的截胡,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公主府。

    几秒后,她兴致盎然的转头看着夏奢:

    “皇弟,这些东西上面是不是写着各地的风土人情?比如什么地方有什么特产,什么地方有美男,这些折子上都会写?”

    夏奢见她这么感兴趣,只能在脑海里找了找他所剩无几的几次批阅奏折的记忆,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吧…”

    夏琰脸上越发有兴致了,等到掐着时间觉得自己“表演”的差不多了,便直接转身握住夏奢的手,低哄道:

    “那皇弟干脆把这些东西给姐姐吧,反正皇姐我最近玩腻了,正有点好奇宫外的那些事儿呢,这些折子就让我带回去看看!等看烦了再给皇弟你送回来!”

    夏奢见她这么有兴致,自然是答应的。

    “好,姐姐喜欢,那姐姐就拿去看。”

    旁边抱着折子的男侍见皇帝竟把刚刚答应给葛公的折子转手就送给了夏琰,脸色瞬间变急。

    他正要出声,却见夏琰大步走到他身前,脸上虽在笑,可那笑怎么看都让侍者有种毛骨悚然感觉。

    “你走吧,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是本宫的了,葛公刚才也说了这夏京就没有本宫不能做的事,想来本宫现在想借这些玩具一乐,葛公也不会有意见。”

    侍者听着,瞬间想到葛公刚才被气走前说的话,以及那威风凛凛的杨大将军今天竟也在这栽了个大跟头,他喉咙里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说。

    夏琰让卫二把折子收好,直接抱回公主府。

    看着那满满的折子一个不落的朝自己府氏而去,夏琰转头望了眼窗外此时已经近黑的天色,想到今天这趟颇为波折,收获却也同样满满的外出,勉强也还觉得满意。

    不仅睚眦必报了杨束那狗东西,还膈应了葛淮,还拿到了奏折批阅权,嗯,不错!

    不过想到等会回了公主府,府内还有那么一大批男人等着她处理,她脑子有些嗡嗡起来。

    夏琰也没再多耽搁,和皇弟弟又聊了一会儿,便出宫坐上了马车。

    “姐姐记得没事要常来宫里陪我。”

    夏琰摸了摸一路跟她到宫门前的少年脑袋,点了点头,“知道了,皇弟有事也记得叫小李子来找我。”

    “知道了姐姐…”

    而后在少年不舍得视线里,一路朝着公主府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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