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房地产项目出了岔子，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了不得的东西……上报后那东西就被官方派重兵前来带走，整个工地一直封到了现在。
那东西的照片和视频，程安西都看过。
三观为之
刷新，预感到这个时候和他之前认知的有所差别，程安西略微调整了下心态：自家早早接触到超凡，主要抓住时机就可以一步先步步先，乘势而起……
他也知道自己很难抢在他爸前面跟有关部门打交道，但同父异母妹妹那个神神叨叨的恋爱对象，可以找机会聊聊。之前他只把妹妹的对象当骗子，当哄妹妹高兴的小白脸来着。
当然，太上赶着也不合适……
可以想见，正琢磨这些的程安西打开姜曜直播间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他着急向自家长辈汇报，负责监控他的官方工作人员也麻利地向上级，也就是秦主任如实汇报。
面对能御剑能炼药的程博文，萧家父子为了拉回印象分，当着姜瑜书说跪就跪；官方又何尝不想做点什么提升一下好感度。
程博文和程家的恩怨，对于有关部门而言查起来实在小菜一碟。
秦主任在前天回京市汇报的时候，几位大领导在开会前已然达成一致：整体大方向和具体方针都要根据实际情况再行商议，但放弃程家，向程博文显示诚意真没什么问题。
主管科技的长老原话是：冤有头债有主，咱也不好拦着人家以牙还牙。
大领导们态度如此，秦主任收到部下的汇报，大手一挥，“按计划行事。”
所谓计划半点不复杂，只是让属下去联系，打几个电话而已……待在金狮国“度假”已久的程老爷子也该回国了。
于是不管是国外的程老爷子，还是国内的程老太太和她的亲生儿女们都在……鸡飞狗跳。
至于举着云台的姜曜这边，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岁月静好。
风泽一身黑色镶金边的对襟练功服，纵身一跃，直飞山顶。
姜曜一手举云台，一手操控飞剑，轻松又潇洒地追了上去。
直播间观众们沉浸式感受到飞剑提速拔升，当真是又惊又喜，弹幕一下子就炸了。
因为萧万里提前准备，弹幕再多直播也未见卡顿。
整个技术团队更是一边忙活，一边沾沾自喜：老板明显跟程先生和姜曜搭上了线，说不定哪天就鸡犬升天了，他们打工的不敢奢求什么功法丹药和灵器，但怎么着也能沾点好处……
大家干劲儿十足，萧万里笑眯眯地瞄了眼手机，置顶的对话框里那句“爸爸说今天要教一点入门功法”，诚心提醒员工们，“这个直播间现在可不是谁都能点进来。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话说萧万里其实只能负责巨鲸平台的“内部事务”，比如把姜曜的直播间挂上了首页，也专门封禁了以前盘踞在直播间内的水军黑子账号以及姜曜经纪公司全部成员，刚刚更是永封掉了程安西。
而外部……则有有关部门直接负责，境外ip和网特账号别说点进来，压根就完全看不到直播间存在。
直播间内，观众们可以自由讨论，但直播间之外关于灵气复苏与超凡的视频图片与文字在社交媒体倒是发得出来，但目前只能“自己可见”。
官方显然是希望能拿到确实的证据并掌握一点先机后再放开。
萧万里作为最早接触超凡的那群人之一，自然举双手支持官方的决定，他唯一不太确定的是：程先生大概是想要布武天下，这样控制热度是不是会稍微……惹怒人家？
不过现在看来……萧万里紧盯着直播间画面：程先生心情好像还行。
天柱山顶，姜曜稳稳盘坐在飞剑剑身上，右手握持云台对准她爸，左手端着平板，“哇，山顶信号居然满格！官方给力！谢谢官方爸爸！要是能顺便修修下山的路就更好了。”
风泽站在郁郁葱葱的树冠上，山顶强风吹不起他的发丝和衣角，“在天柱山周边专门新建基站，修路拉水电，大概只有我们一家受益。修道之人不好白票，先演示一遍太极先天功当做订金。”
刚刚创立的超凡事务工作小组办公室里，严肃了一整天的秦主任终于展露了一个笑容。
而守在电脑前的几位领导眉目舒展，依据个人习惯，要么点了根烟，要么喝了口茶，静等接下来的“重头戏”。
太极先天功在灵界是公认最佳打基础内功之一，完全普适不挑天赋。
当然，想练好练精，悟性必不可少。
直播间观众只觉得他骤然气势一变，由藏锋转为锋芒毕露，之后他们眼里脑子里除了他练功整套动作外再装不下别的。
风泽演练功法一共只要半小时，但直播间观众至少品味回忆了一个钟头，才渐渐“如梦方醒”……他们甚至不知道姜曜什么时候关闭的直播。
作为气运之子，顾嘉行自然是数万观众中最早苏醒的那个，“只是跟着程先生身影，体内灵气就自行依照太极先天功来运转，而且似乎有平复心情的功效？这功法一出，谁敢说程先生不是正道？站在程先生对立面的，自不用说是什么成分了。”
看着观众们五花八门的弹幕，他又来了亿点灵感。
他点开脑中系统，翻过之前的几页文字，开始编写起“新事件”。
晚上，从心腹助理那儿得知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程博文再次现身，容颜未改且得了“不可说”的机缘，程老爷子乘坐私人飞机匆匆赶回花国……没有给住在京市的妻子儿子打招呼。
现任妻子和执掌小半个程氏集团的儿子程慎言做了什么，程老爷子心知肚明。
不过他想来奉行“强者进弱者退”，技不如人就要认命。当年他的确觉得慎言狠了点，但比起妇人之仁的博文，他宁愿选个狠辣点的接班人。
哪里想得到二十多年后，会有这样超乎认知的发展！
在回京市老宅的路上，老爷子脸色阴沉，一刻不停地考虑为了博文舍弃妻子与其他儿女的可能性。
说实话他不是不犹豫，可只要想起儿子博文那二十多变不曾改变的容颜，他就难抑心头火热：长生！嘿！
只是……他忽然觉得有点冷，浸入骨髓的那种冷，刚想让副驾位置的助理开空调，谁知这一抬眼，他除了一声“啊”外挤不出下一个字。
他确实有点老眼昏花，但现在眼睛真是不讲道理的好使：车子依旧前行，但车前挡风玻璃上趴着个红衣女子，面色惨白，双目血红，黑色长发跟章鱼触须一样，不停蠕动蜷曲，意图……似乎是穿透前挡风玻璃。
老爷子心说这女子瞧着眼熟，他的车玻璃是防弹的，然而下一秒他只听到咔擦一声，脸上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202章 练假成真12“编制就是香。”
竺玖，也就是当初跟姜曜连线，遇到风泽后秒速滑跪的那位户外主播，看完姜曜上午的直播后就买机票飞速回了老家。
看了程先生演练整套太极先天功，他说什么也得认真试一试，而众所周知，修炼最好选在山林里或是湖河畔。
所以他就回了自己那位于京市正北的雁山山脚下的老家。
竺玖在外也算混出点名头，回到老家不至于大摆宴席但也要邀请三五亲朋来家里吃顿便饭。
散席，酒量不错的他顶着微醺送走客人们，攥着手机顺着水泥路往家走，忽地一个激灵……他汗毛倒竖，脑瓜子也嗡了一下，心知不对劲儿他也不敢抬头，只往脚下看去，然而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浓重雾气让他的脚尖都若隐若现。
竺玖的酒立时就醒了。
唯一让他略感安心的是，哪怕被浓雾包围，手机似乎依旧有信号。
他小心地点开地图软件，惊喜地发现导航和定位工作正常……又似乎不正常，因为根据定位，他正身处他老家村子后山那废弃的山路与连接废弃山路和村道的断桥边儿上！
他顿时又是一个激灵。
隐约间……前面似乎有红色灯光在闪烁，再细细看过去，那轮廓……好像是车灯！
他好像没那么怕了，然而
他下意识抬头，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一闪一闪的的确是车灯，可……那车顶上坐着个红衣黑发的……女鬼！
之所以瞬间笃定是女鬼，因为……谁家普通姑娘头发又多又长到把整辆商务车都包裹住，又有谁家姑娘那双眼跟远光灯似的，直射出两道血红色光芒？！
当那血色光芒扫过他……的脸，竺玖连退三步，因为动作太猛险些跌坐在地。
他强忍着尿意，用最后的理智联系萧万里，“萧总，我的小命靠你了……”不忘抬起手机，抓拍那容貌一团模糊的女鬼。
距离他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萧万里刚好在开视频会议——他回京市来主持搬家，萧氏集团的重心要往南移动一点，距离天柱山道观里的程先生再近一点。
与董事高管商讨巨鲸平台接下来的经营策略，竺玖的私信萧万里第一时间看到并点开……
萧万里神色凝重，只要一眼就足够确定真伪了。
不用程先生特地提醒，灵气复苏，遇上鬼灵精怪都是迟早的，而且根据传说与小说的记载，这四种非人……生物，大多都是“善者不来”。
他定了定神，只招呼身边助理过来，在没有惊动其他董事与高管的前提下让助理直接联系官方摇人去了。
而通知姜曜姜小姐这么艰巨且重要的事务，自然由他亲自完成。
话说秦主任从自己的秘书传来的截图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捏了捏眉心，抓起专线电话联系上级，得到允许后就转头告诉匆匆进入会议室，明显跃跃欲试的新手下们，“咱们来活儿了。”
刚满三十的秘书得了秦主任的眼神，轻咳一声又补充道，“是个前所未有的大活儿，不亚于那只封存在地下实验室里的僵尸……僵尸只要火力能压得住，一波带走，这次……是鬼。”她把刚刚搜集到的信息与萧万里助理传过来的照片一并投射到会议室的幕布上。
直面女鬼“尊荣”，从各个有关部门抽调而来的精锐们心情平静了不少。
秦主任坐在幕布下面，看着部门定制笔记本屏幕上先后弹出来的对话框，不说面露笑容起码也是心神大定。
目前官方能接触能沟通的超凡人士只有两位：程博文和巫本清。
巫本清就是那位唐装斯文中年男子。
即使二人没有亲至现场，有视频连线提供建议，就差不多了，毕竟灵气复苏初期，雁山那片的灵脉也还没正式喷涌灵气，出现的鬼物理所当然不太强。
特别小组成员经过简单动员后全副武装，乘坐直升机花费不到四十分钟便抵达了事发地，并和稍早前赶到的部队汇合。
讲道理，百米之外那怎么想都不会在这个季节出现的，无比突兀的浓厚白雾，任谁看都觉得有大问题——白雾牢牢笼罩住那条村道，彻底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而村道边林木杂草土石却无一不一如寻常，清晰可见。
爱看小说脑洞不小的秦主任秘书举着专业的摄像设备，小声嘀咕，“感觉……像是浓雾分隔出两个世界，是那女鬼的领域吗？”
身在京市布局一切的顾嘉行控制着巫本清笑道：“这女鬼可没那么强，她造出来的浓雾就是种气场，影响人的五感和判断的那种。”见程先生笑而不语，顾嘉行移动摄像头，给桌面上的铜钱一个特写，之后就再次对准巫本清的脸，“有点意思。那女鬼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整个女鬼事件都是他设计编写的，他自然不怕再主动引导一下。
秦主任的秘书征求过领导的意见，就和被困在浓雾中心那商务车附近的竺玖联系，问问看能不能再收集点女鬼的信息。
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将近一小时的竺玖无奈叹息：眼前阴气森森的女鬼又不是当初仙气飘飘的程先生！
巫本清及时发话，“目前看来，女鬼有意控制浓雾范围，可以沟通，只要别故意刺激她，问题不大。”
竺玖很愿意相信大师的话，再加上程先生笑而不语，他决心拼一把：主要是这破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着了！
他手撑地面缓缓起身，单手握持手机，不忘往手机后置镜头对准面容高度模糊但发丝根根分明，甚至可以看清毛鳞片的女鬼，“姐姐，您是有什么冤屈吗？一直搁这儿坐着不动？”
良久静止不动的女鬼忽然转了下头，“啊……外面来了好多人，好多……血食。”
竺玖立时退了一步。
女鬼没有进一步举动，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在心中嘀咕：女鬼姐姐声音还挺甜。
女鬼冷不丁又来了一句，“现在不饿。”说完她面前的浓雾剧烈涌动收缩，直指空出一条容许一人通过的雾气通道出来，“你们先把我挖出来。”
浓雾外负责信息收集整理的几位工作人员闻言，无需谁来吩咐，他们的手指已然在键盘上极速翻飞，快到出现道道残影。
刚刚竺玖拍到了女鬼正脸……和女鬼身上血红色连衣裙的衣领，那领子上有一个非常完整的绣花，正是这裙子的牌子。
根据这条裙子可以确定女鬼的出事的年代，再配合数据库里失踪人口名录，应该不难查找到女鬼的真实身份。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女鬼真实身份是十年前失踪的，漂亮又高挑的孤女大学生。
负责追踪连衣裙的女性工作人员在女鬼身份水落石出后，抬手按了按眉心，“主任，那连衣裙是个小众轻奢牌子，那裙子……其实只有两个颜色，黑和白。”
在场五百来口子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对女鬼生前遭遇有所猜测……小说里不是常写吗，死得越惨，化鬼后就越是凶戾。
顾嘉行控制着巫本清再次出声，“竺先生，你仔细看看女鬼周身有没有黑灰色或是血红色烟气？”
联通外界的通道一出，竺玖也没那么害怕了，闻言真的小心翼翼前迈三步，发现女鬼依旧没有反应，而身周也没有巫大师所说的烟气，“没有。”
巫本清道：“那就好。”而后他就建议秦主任，“可以派几个人进去，她现在有所求，不刺激她，或者直白点，说别攻击她，她不会怎么样。”
秦主任点了点头，然后紧盯着程先生的画面，希望程先生也能说两句。
风泽笑了，“照巫大师说的做。”气运之子顾嘉行人物和剧情都设计得挺好，他先静静看人家演戏。
十名精锐被秦主任挑选出来，排成纵队穿过浓雾来到了女鬼身边。
女鬼就安安静静坐在车顶，见他们到来，远光灯一般的目光对着的断桥方向一指……
抛开浓雾本身带来的些许不适，只要不特地直视女鬼面容也不会有太强的眩晕……总之女鬼虽然给他们这些身经百战强烈的威胁以及少许错乱感，但女鬼本身没有杀气。
小队队长甚至觉得女鬼特地释放善意，只不过鬼物的善意嘛……普通人肯定无福消受。
他脑子里一刻不停第琢磨，当他走过商务车车头，余光扫到了看覆盖包裹在黑色长发下的成片血迹。
他收回目光，准备继续前行，女鬼居然又主动发声，“车里坐着我的仇人……嗯，仇人的血亲，他的车子如果没有碾压我的尸骨，我也不会苏醒。”
从小队副队长手中接过充电宝的竺玖忽然灵机一动，“老天爷，姐姐您别是……”他猛地想起灵异小说中若干炮灰怎么自己作死，比如当着鬼物提及对方的死因……
于是他立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小队精锐们也跟着心里咯噔一下，可他们完全想不到女鬼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刚醒来那会儿就知道。我让个富二代骗了呀，被他正牌女友找上门扇耳光。我气死了也不能怎么样，正牌女友有保镖。我就要和富二代分手，他答应了，说分手前一起吃顿饭……我饭桌上我昏迷不醒，后来就稀里糊涂被做了生桩。”
竺玖脱口而出，“我草，畜生啊！”
小队成员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握持武器的手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女鬼歪了头，“是的呢。富二代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姓程。”
全场，包括浓雾中和浓雾外，又一次静寂无声。
风泽不以为意，轻笑道，“嗯，姑娘你比我略惨一点。他们只是敲断我的脊椎，再把我丢下山崖而言。”
女鬼循声看了过来，两道血色灯柱一般的目光直接抵住竺玖的手机屏幕。
虽然看不清神情，但女鬼的声音透露了她此时的情绪，“诶？他们？”
“我也姓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害死你的正是我的侄子。”
女鬼毫不犹豫道：“需要我顺便帮你复仇吗？毕竟你……长得好看，说话又很好听。”
众人又双叒陷入沉默，只是这次大家神情就都有点微妙了：对鬼也能用美人计吗？
风泽哈哈大笑，“那倒不用。咱们各报各的仇。你坐着的商务车，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我生父的。他不是直接害死你的凶手，最好还是留他一命。”他意有所指，“滥杀无辜可不好，姑娘你也不想报完仇就得时刻提防天降雷霆吧。”
女鬼坐姿都变了，“报完仇我还能活着？”
话说女鬼的确是顾嘉行“练假成真”搞出来的，但欺骗女大学生，顺势害死人家做生桩，都是程博文那个侄子实打实做出来的事情。
于是顾嘉行赶紧控制巫本清说话，“可以啊。”他忽然灵机一动，“让官方帮你把尸骨挖出来，你是不是就能离开断桥自如行走了？我建议哈，只是提个建议，你是咱们花国目前自主苏醒的第一个鬼，而且是理智能自控的……姑娘你不做我们这一行，不知道一个能保持理智的鬼有多难得！要不然你跟秦主任聊聊，加入特殊事务小组，跟我一样？”
女鬼明显考虑了一下，“有编制吗？我不要劳务派遣。”
这回秦主任不沉默了，同时话中带着几分试探，“有！活人肯定有，但姑娘你愿意加入，必须特事特办。我保证！”
女鬼将双手从车顶上收回，放在身前，“我生前想考公考编啊！死前没来得及，死后……居然一步到位了。”
竺玖再无畏惧，发自真心感叹，“没办法，编制就是香啊。”
第203章 练假成真13龙年大吉！
一唠起编制，大家可就都不困了。
秦主任的秘书小李把手里的设备交给秦主任，拿着个备用的，就往女鬼那边走，边走边打招呼，“白小姐！”
女鬼一瞧，当即收起身后浓雾，虽然两眼依旧是血色探照灯状态，面容也依旧模糊不清。
这诚意满满啊！
小李跑得更快
了，凑到被长发覆盖的商务车边上，得以近距离观察，她……感觉女鬼白小姐在对她微笑。
于是很快，女鬼坐在商务车车顶，跟小李有说有笑，竺玖举着手机在边上时不时捧个哏。
而一众特种小队精英们在断桥桥墩处收捡尸骨……不得不说，在被害人眼皮子底下，收敛被害人的尸骨，绝对是个全新的体验。
手持神器工兵铲在最外侧的桥墩上重重敲击几下，水泥碎块迅速剥落，露出了内部森森白骨且未见钢筋：女鬼白小姐本来是整个被灌进水泥桥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截胫骨冲破了“水泥外壳”，直接落到了桥边，又被莫名其妙行驶到这里的商务车碾成了两截。
副队长双手捧着人家胸骨，一侧头刚好跟当事人来了个对视，大概是气氛过于轻松，他直接问，“然后怎么办？装棺材吗？”
为女鬼收敛尸骨真的在官方预估情况之外，他们只带来了各种用途的袋子……尸骨装袋，真的很不尊重人……不，尊重鬼。
女鬼白小姐明显迟疑了一下，“直接火化？不太好吧。骨头没了我也没了啊。”
因为浓雾收起，全员都跟女鬼凑得近了点，于是女鬼这话大家听了个满耳。
全场又双叒叕陷入沉寂。
过了会儿，小李先忍不住，“你性子也太软了。”
女鬼白小姐抬手捂住了脸颊，“我知道。不然也不会被打生桩，可是……怎么改啊。”
要不是理智在示警“人鬼殊途”，小李都想揽白羿在怀里好好怜爱——白羿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不漂亮怎么可能让程家的公子哥看上。
不过她思来想去还是把心一横，宁愿去当这个小白鼠，小心地伸手，去触碰女鬼白羿的手。
刺骨的寒意！她震惊于鬼居然是有触感也就是有实体的！来不及多想，自己的手就让白羿反手……给牵住了……
抛开冻手这一条不提，小李感觉还挺不错的。
李秘书的心思过于明显，在场众人只能继续沉默。
而这次打破沉默的是秦主任。因为现在时机正好，很容易把白小姐请回……距离不远的一个分部，没有经过谨慎细致的研判，他不可能把白小姐带进位于京市中心的总部。
他主动请教，“巫大师，究竟用什么器具比较合适？”
顾嘉行看了看现在的点数，足够在不涉及核心的细节也能练假成真无中生有，于是他控制着巫本清回答，“罐子和棺材都可以。那些养鬼的，全都用前者。”
“棺材有什么讲究？”
系统里的点数并没有扣除，顾嘉行便让巫本清笑了起来，“那得看白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了。目前，白小姐不能远离她的尸骨，等她再强些，就可以把她的棺材安置在她的员工宿舍了。”
英雄所见略同！
秦主任又问女鬼白羿，“那么白小姐有什么要求？”
不管是真正的白羿还是顾嘉行设计出来的女鬼白羿，都是感觉对了就非常好说话的类型，“我想通了，在这儿面对仇人是不太好。你们找个袋子把我的尸骨装起来带走……我就一个要求，你们得帮我报仇。”
秦主任早就得到了上级的授权，答应得特别爽快，“当然。”
当事人亲自发话，尸骨迅速被收拾并装袋，队长副队长一人拎在手里一个大袋子。
女鬼白羿没有一点不舍，从车顶麻溜儿地飘下来，依旧跟小李手拉手。
待命的其他工作人员见状一拥而上，砸破车窗，把昏迷不醒的车里人——程老爷子，助理和司机，先后掏了出来。
要不是看在处于连线状态的程先生份儿上，他们可以更不客气亿点。
随行的医疗小组冲上前去为三人检查：虽然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但并无大碍，三人之所以昏迷不醒问题只会在……缠绕在他们仨脖子上的长头发。
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女鬼白羿收回自己的独门利器，“哼。暂时绕过他们。”
抽走萦绕着丝缕阴气的长发，程老爷子他们仨立竿见影，眼睛缓缓睁开。
恍惚了一两秒，定睛看清眼前阵势，脑中残留的画面在眼前闪现，程老爷子坐起身来，冷不丁瞅见双脚离地面容模糊的白羿……再加上“儿子程博文死而复生又得了机缘”这件事儿打底，他立时猜到缘由，“看来是我的好儿孙造下的孽。”
超凡脱俗的儿子程博文是他面对超凡最大的底气——儿子乐见他吃苦受折磨，却未必愿意他死于非命，于是他苦笑连连，“是我活该。”
比老爷子知道更多程家恶心事儿的助理和司机可没老爷子这份信心，他们醒来撞见白羿：一个原地栽倒晕了过去，另一个则死死抓住最近医护人员的手腕瑟瑟发抖牙齿打架。
顾嘉行感觉接下来没什么乐子，便又让巫本清出声，“先回去再说。秦主任，一会儿见？”
秦主任直接发过去个坐标，“一言为定！”
话说在天柱山营地第一次见面，秦主任便和巫本清眉来眼去“勾搭”上了，有心聘请巫本清作为工作组的顾问，当然官方做事以及为官方做事，谨慎必不可少，背调自然略不过去。
回到京市，负责审查巫本清情况的同事也及时汇报：巫本清这些年一直在为富豪看风水，据说叫价高服务好，物有所值，口碑还挺不错。
在返回距离最近的据点路上，给上级打了个报告，秦主任打算一会儿见到巫本清，就递上正式的聘用合同。
这个新批给工作组的据点是个幽静的小庄园。
巫本清赶来需要一个钟头，秦主任就问程先生，“现在能进行一些基本的检查吗？”
风泽言简意赅，“我不建议。”
这个世界的花国官方同样主打一个听劝，提前到位的研究员真的对白羿进行最基本的观察；程老爷子他们三……就没那么客气，管你满身皮肉伤，先进小黑屋吐出全部经历再说。
主动报信的竺玖又是另一个待遇，被奉为上宾，跟秦主任的副手有说有笑。
巫本清匆匆赶到，打过招呼就塞了张符纸给秘书小李，“接触白小姐短时间无碍，晒晒太阳就行，长时间最好来张符护身……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辟邪符。”
叠符纸的方法小李一学就会，她美滋滋地揣到口袋里，再去拉身边白羿的手：果然依旧冰冷，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却消失了。
白羿直言道：“以后可以多贴贴。”
巫本清笑了笑，“你想不想低调点？”
白羿那血色灯柱一样的目光好一通摇曳，“想！你真是大好人！”
巫本清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符箓，“这是敛息符。”只是交接的时候符纸穿过白羿的手掌，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不等白羿有什么反应，他便指尖一捏，将落地的符纸收摄在手中，“你得用聚阴养灵的物什承载符纸。”说完他转头看向秦主任，“地里挖出来的棺材板子有吗，来掌心大小一块就成。”
秦主任想起当初实验室里那僵尸……睡着的棺材就符合条件，于是赶紧吩咐属下去办。
半个多小时后，乘坐直升机到来的不只有前来送材料的工作人员，更有秦主任上级的上级，九长老中分管科技那一位。
长老现身，白羿脱口而出，“哇，我在电视上见过你！我的编制需要你亲自批准吗？”
长老这个时候过来其实相当冒险，可白羿这反应让他很难提高什么警惕，“那倒不用。我只是来看看你。”
白羿飘到长老面前，原地转了个圈儿，“怎么样？”
长老忍俊不禁。
其他人也跟着面露笑容，气氛随之彻底轻松下来。
远程操控的顾嘉行都差点没绷住，他捂住了额头：女鬼白羿是他砸下四位数的点数，基于现实塑造出的，有意识可以单独行动的非人生命。
即使他预感到这次人设比玄术大师巫本清出彩，但这么出彩他属实没有想到……不难想象，官方对白羿的信任会比巫本清、程博文都高。
既然如此……他一边控制着巫本清在众人眼前用那块棺材板车珠子，一边琢磨着在白羿这儿加大力度。
而且僵尸和恶鬼都没有搞出什么事儿来，接下来有必要证明“灵气复苏是双刃剑”了。
捡日不如撞日，一事不烦二主，就继续拿程家开刀……谁让程先生的兄弟侄子们就没有手里不沾血的。
现在已是半夜一点半，程安典和几个狐朋狗友在他的豪华公寓里“玩耍”——黄赌毒一样不落的这种玩耍，他正在兴头上，忽然间……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成员瞄准眉心。
他酒喝得不少，终究没有失去理智，二话不说乖乖举起双手。
站在最前面的覆面高大男子并没有收起武器，而是命令道，“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204章 练假成真14第一更。
特别行动小队押着程安典往京郊办事处赶的时候，巫本清正在众人惊叹又好奇的目光中……绘制符箓。
他先是凝神静气，用秦主任搞来的上等朱砂和符纸画了张聚灵符。
在符成的那一刻，众人只觉得符纸上蓝光一闪，再细看过去光芒虽然不见但给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顾嘉行控制着巫本清将这张聚灵符塞进他刚刚用棺材板车出来的“平安牌”空腔，又用红绳穿好车好的珠子，最后他把这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乌木项链递到了女鬼白羿面前，“平安牌里装着的便是聚灵符，确切的说是聚灵符中的聚阴符，对你这样的年轻鬼姑娘大有好处。”
白羿笑眯眯地接过，让小李帮她戴在脖子上。
这挂着平安牌的项链一上身，原本萦绕在白羿体表的黑红色煞气杀气瞬间消失，到了人眼难以看到的地步。
她裙摆下几乎透明的脚腕也随之凝实了不少。
心口处微微发烫，白羿下意识攥住锁骨处的平安牌，而后……她那光柱一般的目光陡然回缩，那模糊的面容也霎时清晰下来。
简而言之，戴上项链，白羿整个人都不太像鬼了，除了她在灯光下依旧没有影子。
她高兴极了，转身抓住小李的双手，蹦蹦跳跳，“好极了！太棒了！我感觉我又活了！”
小李跟她一起晃手臂，“小白，你好好看！”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搞得三百平米的超大会议室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长老又忍俊不禁。
不过巫本清及时小声提醒道：“白小姐只有二十岁……”
白羿生前是个“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即使被害被填了桩子，依旧只对仇家有执念，并没有伤及无辜的想法……只要别故意刺激。
然而谁又敢保证，下一个冒出来的超凡人物或是事物能像程先生白小姐这样好沟通有底线的？
长老重重点头。
身边的秦主任等工作人员神情也略微凝重了一点。
巫本清目的达到，再次返回红木书桌前，继续画符，这一次他一连画了十张辟邪符：符成微光一闪，之后不像聚灵符那般有生机，而是粗看没什么但细看下去略有些眼晕。
巫本清画完符，额头见汗脸色微白，他介绍了辟邪符效用后掏出手机，将屏幕上收款码展示给在场众人，“辟邪符一张一万，聚灵符十万，李小姐的那张算是赠送……盛惠二十万。”
在场众人：……
巫本清笑呵呵地收钱，“堂堂正正挣点辛苦钱，今天就不收咨询费了。”言毕，从口袋中摸出铜钱，往桌上一洒，卦象……他眼睛都瞪大了。
小李作为秦主任嘴替，秒懂，“如无意外，出了点意外。”
聘用女鬼白羿的前提是：帮助她复仇。
官方认可的同时就付诸于行动……派出特殊小队分别去捉拿程安典，和程安典的妻子梅女士。
程安典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现在的媳妇之前的女友梅女士跟他也差不多，婚后两人也是心照不宣各过各的，但梅家干了多年灰色产业，前两年仗着家里出了个白手套才算在灰色这边金盆洗手，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因此去“请”程安典妻子的小队配置等级更高。
所谓意外也正是出在程安典妻子和娘家梅家这边。
官方挖出来个僵尸，尽管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但仍有手眼通天的人物从各方面了解到真实情况，梅家就是其中之一。
顾嘉行已然打算用事实证明“灵气复苏是把双刃剑”，自然顺势在这一家子的豪宅里增添一典姿彩：祸害普通人肯定有道德压力，但对于这种全家找不出一个不用蹲大牢的人家，他此举就是为民除害了。这一家子地下室下面“刚好”有几具尸体。
特别小队在位于京市东南郊区的豪宅大门外，队长接到了上级转过来的秦主任通话，要求他们开启记录仪，实时直播。
这边刚刚调试好设备，巫本清直接警告蓄势待发的小队成员：怨气都把半个小区糊住了，你们千万小心，可能见点血就会出事。
小队成员在出发前接受了一个简短的培训，参观过那个玻璃棺材里的僵尸也看了姜曜的直播切片，知道或许会遭遇超凡生灵，因此听了巫本清的提醒全员提高了警惕。
队长回复“收到”，而后向出现在面前屏幕上的上级交代目前情况，话只说了一半，就听那总共三栋建筑的豪宅里传出阵阵尖叫，而后……黑气与血光冲天而起，仿佛满载油罐车起火……
透过队员们身上的记录仪，京郊办事处这边也及时看到。
白羿都神色严肃起来，直言道，“不太像是鬼气……”
豪宅地底冲出来的的确不是白羿这样的怨鬼或是厉鬼，而是两具由不同肢体拼凑而成的僵尸，两只僵尸就在足够百人开party的大厅内大杀四方——满员五十人的特殊小队紧急封锁周边并等待增援，不忘送两架无人机进梅家，忠实记录下一切。
不过红眼僵尸终究只有两具，又因为拼凑出的肢体并不怎么听使唤，饶是梅家人伤亡惨重，但一来二去总有漏网之鱼。
梅家几个年轻人可以顶着浓度够高足以令人失魂落魄的煞气，在自家绕了几圈中真的跑出了主楼，来到直通大门的前花园。
出了主楼，煞气就不再那么浓重，几个年轻人或多或少找回理智，再看到自家大门外全副武装的队员们，他们不免面露喜色，大呼“救命”。
队员们其实不想救援——梅家这块地儿从前前朝起就是富豪居住区 ，大几百年过来，就算地底下埋着什么尸体也早化为尸骨了，怎么会生出有血有肉还穿戴者现代衣着，一只脚踩着名牌高跟鞋的僵尸啊！
明显这僵尸就是梅家造的孽！
冤有头债有主，于情于理他们心里都不想搭把手，但考虑到不好见死不救，回头也需要当事人口供，这才不情不愿地抛出绳索，把几个年轻人拖出大门。
几个梅家年轻人哪怕立时就让队员们略显粗暴地拷住，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不过他们跑出来不过五分钟，主楼大门处便出现了个晃晃悠悠的漆黑身影。
巫本清看到，扯住秦主任胳膊，“开火，别让它跑出来，我压不住范围太大的煞气！”
秦主任也立即道：“照他说的办！”
高度紧张的队员们立时一轮集火，然而大口径子弹打过去，大部分被僵尸皮肤阻挡在外，少部分深入皮肉组织，更有一颗精准地卡在僵尸的右眼……这彻底激怒了这只黑漆漆的僵尸，它大吼一声，暴风一样飞扑过来。
第205章 练假成真15一更。
面对近乎凝成实质，仿佛铺天盖地而来的漆黑色腥风，精锐们不带一丝迟疑，坚决向黑风正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宣泄着火力。
站位靠前的成员在同伴们的强力支援下忍着腥风带来的恶心与眩晕迅速后撤。
这时他们耳麦中同时响起巫本清的破音，“打四肢！少呼吸！跑远点！”
这三个建议被毫不犹豫地坚定执行。
当小队成员半数都清空了自己随身弹匣后，并呈稍远距离包围态势，巫本清的声音终于再次自耳麦中响起，“侦查一下，四肢掉了，就可以举盾靠近，如果还剩下一肢，不管是哪一肢，都不能凑过去……新生的僵尸爆发力很可怕。”
眼见为实且和厉鬼僵尸接触过的工作人员们，包括大领导在内，已然接受灵气复苏的现实，现在就主打一个听劝：专业的事儿让专家指挥。
僵尸温度与环境相当，因此红外夜视仪不大好用，队长与副队商量了下就从严格监视别墅的无人机中抽掉两架，飞入那团黑漆漆的煞气之中去。
有一说一，僵尸身周的煞气只能影响生灵，比如人和……僵尸周遭的草木都枯死一大片，但对机械似乎影响就不太大了。
通过无人机上的高清镜头，在现场的队员不在现场的工作人员们都清楚地看到那僵尸没了半个脑袋，中间破了个大洞的躯干也只连了个脑袋，四肢全部不见踪影。
然而即便如此，僵尸残留的一只眼睛仍旧在……追着无人机缓缓转动。
另一边，深入梅家大宅地下的无人机也传回画面，残存的梅家人聚在一起躲在了自家的地下金库，另一只僵尸正哐哐以头撞门……
有钱人家的金库大门相当抗造，局势就这么僵持下来，正好方便小队趁机行动。
远程负责的秦主任再次咨询巫本清和白羿的意见后，拍了板：可以上！
现场队员们列好队，举着防爆盾真就上了。
失去四肢的僵尸，伤害力最大的地方就是它的嘴巴。
于是持盾的四个队员忍着腥臭的煞气和眩晕一起上前，三个打掩护，一个主攻……上去就把僵尸摁在盾牌底下了。
其他队员一拥而上。
然而四五个年轻小伙子一起压在盾牌上，这份重压引起了僵尸剧烈挣扎。
混战之际，站得稍远的队员们只能举着武器干着急，僵尸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掀翻盾牌与盾牌上的四个小伙子，飞身冲着队长去了：它也知道擒贼先擒王。
队长身边的副队长眼疾手快，反手就是一盾牌，横档在队长与半个自己面前。
不过防爆盾高度宽度都有限，顾得上头部躯干很难在护住……脚脖子，于是副队长就被僵尸一口咬在了脚腕上。
队长倒是没有脑瓜子嗡一下——不能保持冷静他轮不到参与这样艰巨的任务并成为现场指挥，他对准僵尸半拉脑袋和脖子就是一梭子。
他亲眼看着僵尸的脑袋与躯干彻底分离。
僵尸终究是血肉之躯，刚刚两轮集火就把这玩意儿几乎打了个稀巴烂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僵尸那张嘴依旧牢牢咬在他副队长的脚腕上。
而副队长手中武器脱手，要不是周边队友搀扶，就要栽倒在地上……明显这是快要失去意识！
见状他连冲上去用手撕的心情都有了。
巫本清的声音再次响彻耳边，宛如天籁，“用止血带，多来几个，死死绑住近心端，再让他躺平，等增援就行。僵尸最麻烦的就是尸毒，不过这僵尸新生，劲儿不大，我又有解药。”
队员们扛着时不时地晕眩立即照办，他们能从耳麦中听到彼此的舒气声。
接着他们又按照巫本清的指点，现卸几根金属栏杆，并用这些栏杆把僵尸仅剩的躯干钉在了地上。
过了两三分钟，眩晕感觉几乎消退，队员们又精神了起来。
虽然副队长人事不省，但多少吃了不了解敌人的亏，如果下一个他们谨慎应对，应该可以赶在增援前将另一只也拿下。
队长这会儿彻底冷静了下来，向上级申请后指派随行医生和两个队员看顾副队长，其他人一起进入主楼攻坚去。
大厅里到处血迹和尸体，队员们看都不看，在无人机提供的视野下一路快步前行，走下楼梯就……直面另一只僵尸。
这一只……“一回生二回熟”的队员们心里瞬间有数：就看身周煞气浓度，以及他们只有轻微眩晕，可以肯定这货实力不如刚刚跑出去那一只。
只是这只僵尸面色惨白五官精致且小腹隆起，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对方为什么会被埋在梅家地下又是如何成为僵尸的：梅家这一家子……死有余辜！
队员们微皱眉头，见对方依旧执着地以头冲撞金库大门，他们便在队长一声令下全力倾泻火力。
巫本清透过记录仪观察着僵尸的反应，对方吃了几十发忽地转过头，他大声提醒，“小心！散开！”
可他话音未落，僵尸当场自爆，就算有防爆盾保护，队员们仍旧来不及反应，被四溅崩飞的碎屑糊了一身。
他们身上的防护装备并不能阻挡僵尸煞气以及尸毒的入侵，于是秒速躺倒了整整三十人。
因为巫本清这边主视角正是毫发无损的队长，他借着队长的身位观察了下四周，而后轻叹，“是我情敌了……”
办事处这边从长老到大领导再到最最普通的办事员，就没人对巫本清有怨言。
小李得了几位上级的眼色，开口打断巫本清的自怨自艾，“说白了，灵气复苏这个事儿咱们都是第一次遇上……巫先生就是有传承在，这也是头回按照传承来料理僵尸……吧？”
她这话不仅说出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更带了点试探。
远程操控的顾嘉行如何听不出来，不过如此符合他预设的猜测他当然要大为肯定。巫本清捏了捏眉心，“让你说着了，我是头一回，但我师父未必了，我刚刚画的符可都是我师父一笔一划亲手教出来的。”顿了顿他又说，“一会儿最好把那俩僵尸剩下的东西都带回来。没了脑袋的僵尸威胁几乎没有，戴着手套用塑料夹子和塑料袋子就能夹起装好，不放心的话就多戴几层手套多套几层袋子。”
官方一一照办。
特殊小队队长与匆匆赶到的善后团队交接，而后就和队员们以及被层层裹尸袋打包的僵尸遗骸一起登上运输机，并在四十五分钟后顺利抵达了京市正北，那雁山山脚下，目前层层重兵把守的办事处。
第206章 练假成真16业务外包。
梅家那边有专业人士负责善后，整支特
殊行动小队五十人全部上了运输机，跟用层层密封袋打包的僵尸零件一起，一共花费四十五分钟便抵达了雁山脚下的办事处。
有巫本清的嘱咐，机舱内悬挂了辟邪符，沐浴在似有似无的微光下，大多数队员们都不再受煞气影响，能保持清醒，轻度的眩晕感也迅速消退。
到了地方，众人井然有序的下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步入办事处最大的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中的桌椅全部搬出，取而代之的是四张医疗床，毫发无损但忧虑了好一会儿的队长直面面色如常的长老与领导们，再小心观察了下巫本清巫先生——这位玄学大师气色不太好，但整个人精神头相当不错。
随后……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
人到齐了，秘书小李再次跟身在天柱山道观的程先生连线，等程博文那张绝色容颜出现在会议室幕布上，巫本清才示意工作人员把伤势最重的副队长抬上他面前的医疗床，“口袋里装着辟邪符，自然不受僵尸煞气侵染。”
巫本清巫大师绘制的辟邪符效力如何，清醒的小队成员可太清楚了。
队长和另一位没有受伤的队员把辟邪符放进口袋，再去抬昏迷不醒的副队长，弥漫在副队长脚踝上那稀烂僵尸脑袋上的煞气……对他二人再无影响。
等副队长摆上医疗床，巫本清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匕首，“这是百年桃木做的，雷击木效果更好。”手持看起来毫无威慑力的木质且并未开刃的匕首，戳到那稀烂的僵尸脑袋之中。
众人瞪大了眼睛：那散发着煞气和隐约恶臭的僵尸脑袋立时开始“融化”真的是融化！
腐坏血肉与碎裂骨头由硬到软，由固体到液体，就这么迅速融化，并顺着副队长的脚踝流淌下来，并滴落在……地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塑料盆里。
巫本清指着塑料盆里难以言喻的混合物，“别嫌恶心，这玩意儿煅烧过后是非常好的麻醉剂，轻松麻倒妖物。”
说话间，那僵尸残余便流淌得差不多，他从手边拿起个罐子，抓了一把糯米就洒在副队长伤处。
除去僵尸脑袋，副队长的脚踝只剩后侧薄薄一层皮肉，白森森的骨头全然露在外面，血肉颜色瞧着像是腐肉，可当糯米接触伤口，立即滋滋作响，肉眼可见的死死黑气自伤口冒出来，被糯米快速吸收。
巫本清继续解释，“按说拔除尸毒的糯米需要在特定场合晒上固定的时日，如今没这么多讲究，大太阳晒过的干燥糯米就很好用了，”他用桃木匕首扒拉掉已经染成黑灰色的糯米，“咱们不必不走精品路线。”
一直观摩的女鬼白羿开口了，“主打一个量大管饱是吧。”
巫本清笑道：“没错。”他一边处理副队长的伤口，一边说明，“不是随便什么人死后都能专为恶鬼僵尸，要么心中有极大怨恨，要么埋身之处环境特殊，而且死者本身拥有一定的天赋……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可是恶鬼僵尸再不容易生成，乘以咱们花国的人口数目，每年……都很可观。我建议处理恶鬼僵尸的方法能公布出去，起码工作人员遇上不是手足无措。”
他话音刚落，副队长刚好睁开了眼睛。
有巫本清演示在前，在场工作人员照葫芦画瓢，果然将其余昏迷队员轻松救醒。
队员们多是被僵尸碎屑绷到，身上腐蚀出几个血洞，在辟邪符和足量糯米照顾下，煞气和尸毒得以迅速拔除，伤处鲜血也开始喷涌，这个时候自有医生和护士接力，上前处理。
等队员们自行下床走动，默契地聚在副队长身边，巫本清笑着打断正在嘀咕要不要截肢的医生们，“别试探了，都灵气复苏了，咱不说脑袋掉了也能接回去，就他这伤口，无非是程先生一粒药的事儿，是吧？”
一直看热闹的风泽也笑了，“大半夜找我，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在有魔世界爱用丹药起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丹器符”三大道中丹道是入门门槛最低的。一些基础丹药只要材料过关，就是普通人都能搞定，不像炼器制符起始就需要超凡级别的魂力或者说精神力。
便宜小姨子姜瑜书的天赋就着实一般，往后哪怕境界有限，也足以靠从他这儿学到的几个方子稳稳立足。
于是他道：“可以。明天早上把他运过来。”说完他就挂断连线。
程博文程先生越是态度随意，就越是说明治愈副队长的丹药……不太稀罕。
别说当事人副队长和巫本清背后的顾嘉行，就是坐镇的长老都难掩喜色。
话说这一天多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虽然大半都是好结果，但长老肯定不能去休息，而是选择……开会：介绍情况商议对策，都得赶早。
当然在开会前，先播放程先生演练太极先天功的视频，大家跟着视频一丝不苟照练。
这功法强身健体……时日尚短，那是真没体会出，但完整练完一套，去除疲劳提振精神平复心绪，这三点确是谁都能体会得到。
清晨五点半，秦主任带着巫本清以及精神奕奕的副队长乘着直升机再次来到天柱山营地。
萧家兄弟加萧万里在官方严密控制下并不知道梅家大宅里的“惊魂一幕”，不过秦主任有授权，又考虑到萧南河跟姜瑜书的关系，他向萧家三人外加他们的心腹助理和盘托出。
萧家这群听众非常淡定，萧万里更是调侃道，“都灵气复苏了，发现超光速飞船才值得震惊。”
饶是如此，他们直面副队长伤口，还是微微皱了眉头。
不过说起程先生的丹药水平，萧南河信心十足，“几天前，我脑子里还都是豆腐渣。”指着副队长道，“给你的疗伤药，程先生说不定会指挥曜曜来做，都不会亲自动手。”
直线距离几百米之隔的风泽听见这话，笑而不语。
小光球道：“那不如遂了萧贵人的心愿？他好像天赋确实可以。难度不高又需要量大的丹药，咱们走外包比较好吧？”
“诚如斯言。”
第207章 练假成真17“这不巧了？”
姜曜早上八点准时起床，梳洗打扮换掉睡衣，先去正殿拜见过三清，再慢悠悠地走去客厅。
她爸一如既往在窗边刷手机，小姨则坐在饭桌前捧着手机，饭桌上摆着八种点心和两个电饭锅……正等着她一块儿吃早饭呢。
姜曜先去跟她爸打招呼，勾住爸爸脖子换来一个轻轻的刮鼻梁，而后她才闪到小姨跟前，“真跟萧贵人旧情复燃了？”
姜瑜书面皮一红，坦然承认，“嗯。他很会哄我。”
姜曜抱住她小姨的胳膊，相当贴心，“要是以前可能顾虑不少，小姨现在咱们都超凡脱俗，很多事儿都不叫事儿了。”她望向微微颔首的爸爸，“一切按照你的心意来。”
姜瑜书又一次深深感动。
她莫名觉得自己半生痛苦煎熬都是如今境遇的垫子，毕竟人不能一生顺遂事事如意，除非死得早。
她存了点心事，倒也不耽误食欲。一家三口吃完早饭，休息半小时，就跟着风泽在院里练了三回太极先天功。
完事儿后刚好是上午十点，风泽让女儿姜曜联系秦主任和萧万里：可以带着伤员们过桥来治伤了。
这个伤员们不仅包括每天来吃药的萧南河，更有匆匆乘坐直升机到来的副队长。
话说副队长脚伤按说得截肢，不过巫本清在他脚踝处贴了张符纸，让他在拔除煞气和尸毒后血流不止的伤处暂时止血并暂停恶化，因此即使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许担忧，但亲历多起超凡事件并体会到超凡的美妙，他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在其他人抬着他，走过银光拱桥，他更是啧啧称奇，“治伤不会比建桥更难。”
顾嘉行控制着巫本清笑着接话，“谁说不是。”
梅家僵尸时间结算，顾嘉行得了五千点数，足够他继续按计划“搞事”。
在
新一轮规模更大的“搞事”前他得亲自过来确认下程博文的能耐，试探下口风……他想搞出点风浪是真，推进超凡进度，但不能搅起他无法收场的惊天骇浪出来。
透过巫本清，他踩在半透明银光拱桥上，尽揽天柱山间美景，呼吸着清新之余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奇异感觉的空气，他的心又敞亮了一点。
一行人来到天柱山山腰平台上的道观，大家不再拘泥于身份，一起前往正殿见三清，而后跟着姜曜往道观后院去。
道观后院面积较之前院，大上数倍，正北面贴着山体的二层库房，外观古色古香，白墙乌瓦，还有大大的屋檐。
屋檐下摆着两套户外桌椅，除去坐轮椅的萧南河和躺担架的副队长，椅子数目和秦主任他们这群人的人数完全对得上。
姜曜一指那两套桌椅，“你们先坐，我爸这就来。”
秦主任他们也不矫情，一一落座并从姜瑜书手上接过香茶，大大方方地喝上一口而后由衷称赞。
茶叶其实是上次萧南河带过来的，品质自不必说。
就在萧南河跟姜瑜书眉来眼去，姜曜笑眯眯看热闹，其他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风泽拎着个烧烤炉“姗姗来迟”。
秦主任连忙起身，迎了过来，简单寒暄过后便奉上了精心准备的见面礼与谢礼：百年老参，百年何首乌，龙涎香与阴沉木。
风泽看到了诚意，就点了点头，示意女儿姜曜收下并入库。
拿钱自然要办事，他当着众人把几样灵草切碎，在烧烤炉上烘干，而后找了个汤锅，将处理好的草药丢进去，再加些清水，盖上锅盖，“一刻钟左右。”
秦主任等人并不心急，包括巫本清背后的顾嘉行都在浮想联翩，期待风泽给他们再长长见识，刷新下三观。
风泽不会让他们失望，十五分钟后他打开锅盖，药香喷涌而出，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他就有汤勺舀了勺热气腾腾的药汁，隔着副队长脚腕上贴着的符纸浇了下去。
那深咖啡色药液迅速渗过符纸，仿佛有生命一般黏在副队长那截脚踝骨上，而后肉眼可见地膨胀凝固……副队长那仅剩骨头的脚踝就被深咖啡色的凝胶糊住并妥帖地和上下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
副队长人都傻了。
因为他忽然生出明悟：这东西不仅止血止痛，我好像……可以揭去符纸，正常行走了！
只是他想归想，施行嘛，就必须听程先生怎么说，于是他眼巴巴地望了过去。
风泽肯定了副队长的猜测，“做你想做的。你的天赋不错。”
秦主任他们闻言半点都不意外：昨夜僵尸突袭，副队长反应最快。
被称赞的副队长本人也很高兴，不过他没忘记跟巫本清巫先生打声招呼，“谢谢巫先生救我性命，这符纸直接揭下来？”
巫本清笑道：“辟邪符在内含灵气用尽前可以反复使用，但止血符是一次性的。”
副队长抬手一扯，而后侧身下地，用伤脚支撑……整个人站得稳当极了。他神采奕奕，“一点都不痛，老天爷！程先生您就是在世药神！”
风泽哈哈一笑，“小伙子嘴挺甜，可惜今天的药不会打折。”
巫本清立即顺杆爬，“那程先生，今天治伤加剩下的这锅一共多少钱？如果得拿材料换的话，又需要多少？”
秦主任听了这话喜上眉梢，心里给巫本清叫好：跟在灵气复苏在就在世俗中“打滚儿”的巫先生不一样，失踪二十多年一朝得道的程先生表现得再好说话，也不意味着这位真的好打交道。
因此这种明显有求于人家的场合，让巫先生打头阵是最合适的……巫先生已经是自己人了，功劳奖励可以回去再说。
而且这锅依旧源源不绝散发着独特药香的药液，在见识过神效后他们真的势在必得！有巫先生的符箓和程先生这锅伤药，再面对新生恶鬼僵尸，完全有信心妥当处置。
风泽把秦主任的心思看在眼里，再对上巫本清同样殷切的眼神，“目前灵植罕见，只在深山老林偶有生长。这几次交易，你们可以全部用现钱。”
秦主任他们干脆喜不自胜：现在他们真的可以负责任地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顾嘉行也很兴奋，因为他接下来的计划需要他实地考察一下，不然容易穿帮。有程先生的神药，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实在不行……可以断尾求生嘛。
最后，姜曜收到了一百万，深咖啡色汤药连药带锅一起被秦主任他们捧走了。
目送秦主任他们走到对面营地，风泽和小光球道，“时机差不多，我也该动一动。似昀转生到这个世界，却还没有破解胎中之谜。胎中之谜是属于各人的缘法和机缘，我不好直接干预。”
小光球默契接话，“但你可以改变下外在大环境，是吧？”
“把水龙头稍微开大点的事儿。”风泽把“灵气明显喷涌”的下一个节点定在了雁山。
另一边顾嘉行让巫本清借口“偶有所得”去临时闭关，他则带了点探险装备在系统的帮助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雁山主峰之下……的一处地宫。
这里埋葬着一位前朝传奇帝王神龙帝，只是这个传奇不完全是正面的，之所以通常这么称呼，因为这位皇帝心心念念求仙问道，到了有点魔怔的地步，他一生也只有一个年号，那就是“神龙”。
神龙帝在这个世界的花国历史上有点类似于风泽老家那边的嘉靖帝，为了修炼做出不少让当世怨声载道，后世津津乐道的离谱事迹，但嘉靖帝多数时间理智在线，神龙帝刚好相反，少数时间脑子比较正常。
刚好潜入存放棺椁的墓室，顾嘉行正念叨着“少数脑子清明的时候，他居然都力挽狂澜，好歹没把王朝玩儿完”，“砰”的一声面前巨大的棺椁顶部炸开，他顺手接住抛飞过来的棺材板，跟仰卧起坐的神龙帝来了个四目相对。
顾嘉行第一反应就是：编造神龙帝相关事件可以省下好多点数！
之后抄起棺材板兜头砸了过去，口中絮叨出声，“先验个货，是真僵尸还是意外起了个尸。”
和宿主一起隐身于此的小光球都听乐了，“这二者有区别吗？”
第208章 练假成真18“好活，当赏！”……
顾嘉行通过系统具现出了一个多功能罗盘，此时他慌归慌，整体稳得住。
手捧罗盘对着还坐在棺材里冲着他发呆的神龙帝一照，飞速生长钻出暗金色黄袍的红毛覆盖住神龙帝脖颈和肩膀，他的神色终于变了，“好厉害的老粽子！”再无念想，果断扭头就跑。
他得到系统后没少从自己穿越前的老家和现在的世界看小说找素材，说来也巧，两个世界居然都有“百年以内是白毛僵，超过百年白毛渐渐化作黑毛，再五百年黑毛转换成红毛”的说法，联系到神龙帝作古六百多年，年头上完全对得上。
他边跑边想，六百年的红毛僵似乎得金丹真人来对付，经过几次系统提升他如今隐约摸到了筑基的边边，金丹真人……不知道天柱山道观里的程先生到没到整个境界？就算不是，感觉也差不多。
而且红毛僵不会飞，又是血肉之躯的范畴，百分百扛不住热武器洗地。
跑出这座大墓再想想该怎么上报……他脸颊一凉，眼前一片红，之后才是剧烈的痛苦，以及横飞出去的自己半截左臂！
他轻嘶一声，感受到脑后又是一凉，果断前扑，原地打了个滚，爬起来继续往大墓外面跑。
压根顾不上自己那在地上滚了滚的半截手臂。
风泽隐身跟在后面看得清楚：顾嘉行这血食，那苏醒的红毛僵势在必得。饿了至少百年，但乍一闻到鲜血气息也没“修了西瓜捡芝麻”，一直追着顾嘉行本人跑，可见这红毛僵多少有点智商。
也就是红毛僵本身不长于遁速，顾嘉行
作为理智稳健派傲天一直都往敏捷上加点，这才能你追我逃，在平整的墓道中跑了几百米出来。
不过顾嘉行也快不行了，肾上腺素毕竟有时效，剧烈失血的负面效果正在侵蚀着他的意识。小伙子忽然站定，回头深深地望着距离他不超过二十米的僵尸……
小光球及时在风泽耳边嘀咕，“他要开传送，传送一次三千点呢。”
风泽乐了，“有这点数编点什么不行，小伙子编造的事件有点意思。”说着他启动了，闪身出现在顾嘉行面前，平平伸出一拳，就掀飞了直冲过来的红毛僵的……天灵盖。
红毛僵尸应声到底，不动了。
顾嘉行人都傻了，风泽拎着他的断臂转手递给他，他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哪怕他伤口一直在飙血。
小伙子才智人品都在水准以上，风泽有心逗逗他，“灵气复苏时间还短，就已经炼气期后期，嗯，天赋不错，传承应该也不错。”
程先生救我狗命！程先生牛哔！
顾嘉行此时CPU狂烧：然而程先生固然是熟人，但他是顶着巫本清的马甲才认得人家……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接过半截手臂，“谢谢……谢前辈救命之恩，我……”他强忍痛苦地拜了下去。
风泽扶着顾嘉行完好的右臂，“你先治伤。你有治伤的东西吗？”
顾嘉行一怔，印象里程先生可不是什么情况下都好说话的，脑中闪回到“天赋不错”这里定住，他大概猜到原因，迅速权衡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装着咖啡色药液的小罐子，“前辈，我有这个。”
风泽笑了，故意道，“可以。这药就是我炼制的。小伙子有点背景。”而后也不卖关子，“用水冲冲伤口，把药液倒在伤处，两下一黏就行了。”
顾嘉行狂喜，这会儿可是一丝一毫演和装的成分都没有。而且他再高兴，手底下动作又快又稳，右手先打开一瓶子矿泉水全浇在伤口上，再打开药罐子往依旧飙血的伤口处一浇，而后眼疾手快抓起断臂对准伤口一怼……
其实当药液接触伤口，鲜血立止，顾嘉行的痛意瞬时削减一半还多。
亲身体验过他无比理解昨天伤到脚踝的副队长，他来不及多想，就发现自己已经能控制左手握拳伸掌了，哪怕动一动还是有点痛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失而复得的左手上挪开，目光灼灼第盯住程先生，“前辈您是救苦救难的菩……嘴瓢了，”他连忙左手拍了下脸颊，激动道，“您是仙君！在世神仙！”
风泽让这小伙子逗乐了，他往后一伸手，倒地的神龙帝尸身便落在了他手里——神龙帝身上红毛已然缩了回去，只看外表，神龙帝是个保存得极好的不干不湿的尸体。
“物归其位比较好。”说完他就往墓室去了。
这话说到顾嘉行心坎上，他隐约知道把神龙帝尸身封回棺椁会让这只红毛僵尸消停很久。而他在拥有对付红毛僵尸的实力前暂时不会在神龙帝身上做大文章。
路过神龙帝的天灵盖，他想了想，戴上手套拿在手里，继续跟着程先生快步往回走。
回到墓室那巨大棺椁前，风泽等顾嘉行来到面前，才把神龙帝尸身丢回棺材之中，“之前固然灵气不存但底子在，周边邻居又大多强悍，因此机缘巧合下孕育几样灵物，并不稀奇。神龙帝就是偶然得到一份灵物的幸运儿，所以他才跟昏头一样不顾一切求仙问道。”
顾嘉行连连点头，“所以他能成为僵尸也是因为那偶得的灵物？”
“没错。”风泽指了指神龙帝扭曲的五官，“我这一拳，他得休养个一两年，除非吞噬大量血肉。”
顾嘉行凝望着躺会棺材中的神龙帝，心里想着程先生这内涵满满，终究忍不住道，“前辈恩公，我……有个浅薄的想法，让这玩意儿脑洞大开是不是不太好？您想不想他再出世就是一副被狠狠揍过的模样？”
顾嘉行在好心提醒：最好别让官方知道程先生您强得离谱。不是说官方会起恶念，而是意识到您强无敌，官方一遇事儿就找您，那肯定很烦。
纵然有点自己的小心思……风泽笑了，“有道理。”看着顾嘉行手里的天灵盖，“放回去吧。”
顾嘉行照办。
风泽捏了个法诀，棺与椁的盖板依次腾空而起，砰砰两声先后盖回棺椁大小两个棺材上，严丝合缝。而后他招呼一声“走了”就凭空消失。
顾嘉行望着黑漆漆的通道口——实际上整个大墓都伸手不见五指，但炼气期中期后夜视能力大为提升，在他眼里无灯若有灯，“这不止是金丹真人吧？”
他的练假成真系统没有回应他，而是播报了一条系统通知，“得到仙君打赏三千点。”
顾嘉行让自家系统给干沉默了。半晌后他才嘀咕道：“原本只是猜测，现在能肯定压阵的就是这一位了。仙君吗……你是在鼓励去有事儿没事儿去抱大腿吗？”
系统这次回应了，“那我解绑你，去找仙君不就得了，你有没有点出息？”
顾嘉行也不生气，“嘿，我就知道你是活的！”他翻看了下一如既往的系统说明，“你是建议我让仙君多多‘好活当赏’？”
“这才是我的合格宿主！”
顾嘉行搓了搓下巴，说道，“你要这么说……本来觉得拿神龙帝做文章风险太高，现在高风险高回报，不挑了，就它了。”
第209章 练假成真19第一更。
风泽推算出下一个灵气奔涌的节点正是雁山周边，这才亲自跑上一趟，只为把灵气水龙头开大点。
结果在雁山地下看到了一只天然形成的红毛僵，又跟气运之子顾嘉行直接接触了下，感觉气运之子确实不错，他给顾嘉行打了个赏，而后继续“看热闹”：不用说，被激励到的顾嘉行一定会加班加点的努力干活。
估计再开两三个“水龙头”，灵气浓度差不多可以支撑女朋友谭似昀破解胎中之谜了。
回到家中，女儿姜曜放下手机，甜甜地喊了“爸爸”，再倒水拿点心，“小姨在后院熬药呢。”
姜瑜书钻研的正是报复洛家兴，让洛家兴体验下她曾经痛苦的丹药。这药难度不高，材料易得，练废了也就是带来的痛苦不太够而已，算是种另类的炼丹入门选择。
风泽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茶杯，“有点事做，也省得她胡思乱想。”
姜曜往对面山崖上的营地方向努嘴，“我感觉小姨以前还恨洛家兴，现在就是喂药然后看洛家兴痛苦得打滚再然后让他滚蛋。萧南河真的太会了，好几次撞见小姨捧着手机嘴角带笑面红耳赤。”
风泽笑道：“挺好。”
姜曜上前抱住她爸的胳膊，“爸爸，我觉得相处容易，但萧南河真想如愿，得靠细水长流。”她忽然话锋一转，“之前我还在为赚钱不择手段，爸爸你回来我一下子晋身顶级富二代……”
风泽低头看着女儿，“嗯？”
姜曜额头贴在她爸的肩膀，“爸爸，我直播之前认识了不少人，他们之中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富二代，现在疯狂吹捧我……能舔成那样也是醉了，我以前为了钱也不到这个程度啊。”
“过阵子咱家丹药上市，乐子更多更大。”
明白爸爸的意思，姜曜笑了，“现在正好拿他们练练手是吧？”
女儿二十多年的人生光让别人PUA了，有机会就该集中找补回来。
风泽想了想，觉得可以下一点猛药，让女儿更“飘”一点，“你发个预告，说明天晚上直播。”
姜曜歪了歪头，“好的爸爸。”她修改完直播间通告，萧万里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她也不回复而是冲着她爸眨巴眼睛，“爸爸，您要整个大的？”
风泽刮刮女儿的鼻梁，“嗯，闲着也是闲着。你是小老板，不要事事都问爸爸。”
“嗯！”爸爸的意思是小事她完全可以做主！姜曜笑嘻嘻再次抱住她爸的胳膊，完全想不到她爸明天究竟搅起何等规模的惊涛骇浪。
姜曜一边陪着爸爸吃夜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萧万里。
她之前经纪公司的管理层有三分之二都进局子喝茶去了，原本的经纪人则是干脆蹲局子准备开庭受审，她的直播合同经过一番运作，现在正式落在萧万里旗下的传媒公司。
萧万里正跟姜曜聊的也是这个：姜曜往后可以随意直播，合同他这边主动解约，不会给姜曜半点麻烦。虽然知道姜曜不差钱，但态度必须得有，直播打赏平台分文不取，同时愿意负担个税。
姜曜先回了个“好”，又让萧万里给流量，说明天晚上的直播是她爸来主持。
身在道观对面营地里的萧万里立时一个激灵，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活儿了！
他对他们萧家定位非常明确，只要真正靠上程先生，他们往后安心鸡犬升天就完事儿了。
萧万里赶紧让助理去请老爸和小叔，商量下怎么配合。
萧东湖推着坐轮椅的弟弟萧南河匆匆赶来，听了儿子萧万里的说明，他直言道，“程先生不大乐意不温不火下去，打算下猛料。”
因为这一两天心上人都搭理他，萧南河心情极佳，说话也不带刺，“程先生目前只拿出几样伤药，就够刷新三观了。太极先天功我看你们练了几天，别的不说起码能稳定心神？”见哥哥和侄子大力点头，他笑了笑又说，“我倒不觉得程先生不想不温不火，我记得他和巫先生都提到过灵气复苏分阶段，这几天里僵尸恶鬼都冒出来了，估计程先生想在下一个阶段到来前布个局。”
下句话他故意没说，因为这个营地里不缺官方工作人员：程先生愿意和官方合作，但不会被官方掌控。
不过他不说，跟他有相当默契的亲哥和侄子也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萧万里应道：“该通知官方还是要通知的。”
话说秦主任他们忙活着新冒出来的恶鬼白羿与僵尸残骸，还有巫本清提供的符箓——不管怎么说，符箓看起来比炼丹入门要容易一点。
现在负责姜曜直播这块儿的一位新派过来的副手。
这位新来的副主任被助理提示过姜瑜书和姜曜姨甥俩的过去后，对姜曜先入为主，态度稍微有点微妙。
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助理跟程家老太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当助理打来阴阳笔法的报告，新来的副主任扫了一眼就丢到了一边。
那心怀怪胎的助理其实想锁定直播间，无奈封掉直播间萧家绝对会第一时间上告——萧家有秦主任的直接联系方式，哪怕秦主任这边打不通，只要肯付出代价上达天听也做得到。
助理只能在自己权限内办事，尽力让技术部门控制直播间流量，根据ID和IP卡掉大部分“无关人士”和“相关人士”。
技术部门负责人接到这助理提交过来的要求，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但还是按照流程照办了。
只是为防万一，负责人委婉地提醒了下萧万里，并越级向秦主任报告。
第二天晚上姜曜开播的时候，她都不免惊讶：自己直播间只有不到一千人。
萧万里的私信立即到了，告诉她大概缘由……萧家连那助理与程家老太太的关系都给查到了。
姜曜一点不意外，跟她爸嘀咕过，就感慨程家老太太胆子超大。
风泽不以为意，“照常直播。”
姜曜这才打开麦克风调整镜头，对准她盛世美颜的老爸，“大家好。今天直播限流，不过无所谓……今天直播绝对是谁看到就是赚到，”刚刚提前知道老爸要搞出什么大消息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和振奋，“玄幻修仙小说大家看过没有？那在小说里被哄抢的丹药……”
蹲守在直播间里这阵子一直兢兢业业做榜一大哥的萧万里立即发弹幕，“延寿丹。”
姜曜丝毫不卖关子，“回答正确！”
萧万里听见回应都管不了立即爆炸的直播间弹幕，他忍不住轻敲心口平复心绪，跟同样眼睛冒光的老爸和小叔说，“我就知道！这……怕是要地震了。”
萧南河盯着面前的屏幕，“自信点儿，给我把‘怕是’俩字去了。”顿了顿他轻轻一笑，“就凭延寿丹，咱们家也可以越级上报了。”
第210章 练假成真20风起云涌。
姜曜不在意直播间里这一千来个观众作何反应，她果断静音手机，用相机对准她爸，“给你们几分钟冷静。小萧总，你来总抓秩序，乱说话的给我踢出去加永封。”
萧万里以一条价值百万的炫彩弹幕回应，“包在我身上。”
姜曜笑了笑，回头冲镜头外的小姨比了个手势。
姜瑜书低头给正翘首以盼的萧南河发了消息，“可以联系跟你有交情的人家。”
对面萧南河秒回，“遵命！”
三分钟后，有萧万里一通操作，姜曜直播间弹幕确实“安生”了下来：有门道的都被萧万里警告过，没啥背景和小道消息的普通观众看直播间里几个平台神豪不吭声，平台总裁更是亲自站台，自然不敢乱说话。
甭管直播间内外各路人马作何感想，目前肯定是先看程先生究竟搞出什么来再后续发挥。
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风泽今天也没有穿道袍，而是一件合身的浅蓝色衬衣配黑色长裤。
他先不开口，面前红木长桌上凭空出现一支百年老参，接着是一颗晶莹剔透仿若红宝石一样，半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最后是一根韭菜模样但鲜翠欲滴的……草药。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默契转换画质，开启录屏，而萧万里更是吩咐技术团队多做备份，至于闻讯匆匆打开直播间的秦主任毫不犹豫广而告之，让上级和同事们没有极为紧要的事情都来观看。
直播间人数瞬间从一千飙升到了小一万。
风泽假装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差不多了。”揣起手机，开始介绍面前的药材，“百年老参，不用多说了。中间这颗漂亮的红果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朱果，内涵精纯灵气。看着像韭菜的这个，叫生机草。生机草和朱果用途很广，许多进阶丹药疗伤丹药都以它们做主材，不过一般情况下还是拿来炼制
延寿丹，毕竟延寿丹卖得最贵，也最抢手。”
说完他手掌向下在桌面上轻轻一拂，又多了十二种处理过的药材以及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烤炉。
他往炉膛里加了无烟煤，点燃，架上玻璃锅，再把那些处理过的药材丢进锅里，加水盖盖儿，又右手手心朝上，桌上老参朱果和生机草一同飞起悬浮到他的掌心上方，接着掌心一道赤红色火焰腾起，眨眼间火焰便包裹住三样药材，在姜瑜书姜曜以及直播间万余观众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化作一坨约莫瓶盖大小的暗金色药液。
风泽右手动作一变，这坨浓缩药液化为圆球状在他右手指尖上悬着并缓缓转送。
仔细看去，暗金色药液圆球上有明暗交织的光彩涌动。
估计截图录屏上报的观众们忙活完，他才再次开口，“不用说你们也看得出，延寿丹的精华就在我指尖上。其实我现在炼制的是最基础，对药材要求最低炼制也最容易的一种延寿丹，即便最基础，它一枚也可以延长三到八年的寿命，天赋好体质好，延寿丹的效果自然越好。就剩半口气随时都要闭眼的，服下去大概率得个保底。另外，这种基础延寿丹一生只能服用三枚，多吃无效。”
这回他就不等观众们反应了，而是揭起锅盖将指尖药液弹入锅中，与激将沸腾的汤药混在一起。
当暗金色药液落入锅中的那一刻，异香升腾而起，旋即传遍整个道观。
姜瑜书和姜曜齐齐精神一震，姜曜更是脱口而出，“我去！好好闻。”
这会儿刚好一股清风拂过，卷着药香吹向对面的营地：萧家正在施工的营地目前有三百来人，无论是室内室外，被裹挟着药香的清风拂过，人们先是一怔，而后便觉得思维极度清明：仿佛这辈子没这么清醒又振奋过！
营地办公区里，萧万里愣了下神，旋即苦笑，“这还只是隔着老远闻上一下……”
萧东湖和萧南河兄弟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屏幕上程先生屈指在玻璃锅锅壁上轻敲了几下，小半锅药液荡起几片涟漪后极具收缩，并肉眼可见第越来越粘稠，最终凝固成半个掌心大小的暗金色小饼子。
程先生右手做了几个难以形容的动作，那小饼子自行旋转，每转一圈便甩飞出半拉指尖大小的金色丸药。
当总共十二颗金色丹药悬在程先生掌心之中，萧家人以及屋里的助理们不由深吸口气。
萧东湖心悦诚服，“只看这一手炼丹技巧，那些老东西丹药没吃到都得深信不疑。”
萧南河笑了起来，晃了晃自己腿上自动拒绝电话的手机，“看看这点时间手机拦住了多少通电话，连我这里电话都要打爆了。”
话音刚落，屏幕里的程先生又有了动作……大家能感觉得出来，程先生在等药凉，因为第一个服用延寿丹的，那必须是曾经病入膏肓的小姨子姜瑜书。
果不其然，程先生冲着镜头招了招手，“瑜书，来。”
姜瑜书应声入境……姜曜专门给自己小姨一个高清特写：姜瑜书吃了好几天的特效丹药，她跟初到天柱山那会儿判若两人，但状态再好依旧是大病初愈的模样，苍白瘦弱，头发无光且白发明显。
姜瑜书心情很好，在镜头前转了一圈儿，才从姐夫手中接过一粒金色丹药。
她先闻了闻，“沁人心脾。”再将丹药塞入口中，细细品味片刻，她又诚实点评，“入口即化，酸甜口。”
而后她，姜曜和直播间观众都瞪大了眼睛：因为姜瑜书的脑袋上的白发在迅速变黑，她眼角那条较深的鱼尾纹也在飞速淡化……短短几秒钟，姜瑜书少说年轻了十岁。
我草！这不就是传说中返老还童吗？！
这条炫彩弹幕一出，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镜头外的姜曜再次出声，声音里满是笑音儿，“我的直播小程序都崩了……”
程先生摊了摊手，十一粒金色延寿丹绕在他肩膀缓缓旋转，“延寿丹不卖钱，用资源来换。一颗成熟的朱果与一株生机草都可以换一粒延寿丹。朱果与生机草在名山大川中都有分布，而且都是可再生的资源。采摘朱果时注意不要伤了藤蔓，生机草长得像韭菜，采摘方法也像，不伤根过上几年就可以再来一茬。”
他看了眼捧着两家热泪盈眶的姜瑜书，便摆了摆手，“今天直播就到这里。有问题可以咨询萧家人。”
姜曜声音再次响起，“再见啦。”
而后画面一黑，但弹幕并未因此停歇。
萧东湖努力压住嘴角，摸着自己手机发烫的背板，“直接卡关机了。”
萧万里大力揉搓自己的脸颊，吩咐屋里深得信任的下属们，“大家辛苦一下，加个班，熬个夜吧。每人先发个五万红包。老魏，”他的助理姓魏，“多订点好吃的。”
此言一出，将近三百平米的办公室里欢呼声此起彼伏。
钱不是问题，能混到萧家核心的员工基本手里都有点股份，现在大家兴奋的是：萧家明摆着要鸡犬升天，而看小萧总的意思他们升天也不会忘记提携老部下老伙计。
等员工们平静下来，准备着手处理那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十多条信息，萧南河敲了敲轮椅的把手，“送我过去。”
萧万里立即起身，萧南河阻止了他，“你们不用跟着我。”
吃了几天药，他的右手已经比较灵活了，虽然因为肌肉萎缩发力有问题，但使用手机控制电动轮椅都不在话下。
又因为最近萧家一直在平整营地周边的土地，简易的道路都铺出来了，他出营地上“云桥”轻轻松松——那条横跨峡谷，连接山腰道观与营地的半透明银光桥被程先生命名为云桥。
萧东湖和萧万里父子目送萧南河驾驶电动轮椅平稳驶过云桥，并跟迎出来的姜瑜书接到，父子俩挥了挥手，才意犹未尽地返回办公室。
而这个时候秦主任留在营地的联络人员举着手机找了上来……
跟萧家父子视频，简单聊了聊，秦主任连夜从京市赶回天柱山。
三五百公里，乘坐直升机直达还是很方便的。秦主任下机，坐上SUV上山的时候就在想：山脚规划一个小型机场新建足够标准的山间公路都是必须的。哪怕投资较大，上级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实在是延寿丹太关键了。
不要说那些消息灵通的老东西们，就是官方也准备了团队准备入山寻找朱果和生机草。
也就是天柱山以及周边明摆着程先生地盘，不好太岁头上动土，短短几个月国内名山大川就得被各路探险队伍翻个底儿掉。
不过……顺便能摸个底也不错。
遇上恶鬼僵尸或者灵物，那估计是所在山川开始了灵气复苏。官方不贪心，已经占得先机，只要接下来能掌握一定程度的主动和优势就够了。从程先生做事的方式来看，他应该更喜欢稳定与秩序。
只是他那位副手……秦主任轻叹一声，和萧家父子打过招呼，就在营地的宿舍里休息了下来，但睡是睡不着的，可以闭目养神，虽然他莫名心绪不宁：拜见程先生得白天。
与此同时，身在京市的顾嘉行一样睡不着。
程先生都给他指明路了，他可太知道后面该怎么编了！生机草说实话没那么明显，但朱果往枝头一挂真真熠熠生辉，隔老远都瞧得见。
这种灵草周边没点妖怪守着不合适吧？
而这个时间点灵气刚刚复苏，自行迈过超凡那个坎儿的人还一个都没有，那么守护朱果的妖怪大概率不是自然生成，是有主的……引出雁山地底下那位顺理成章。
神龙帝……顾嘉行拖着下巴琢磨了会儿：那就整条红蛇吧。
早上，秦主任刚和姜曜约好拜见时间，助理小李的紧急电话就来了，“主任，出大事儿了！雁山里就有朱果，一群人打起来了，引来守护朱果的红色大蛇，他们合力集火，打退了大蛇，结果引出了……一只红毛僵尸。巫先生说他的符箓对红毛僵效果有限，他让您赶紧拿主意。”
秦主任：……我的直觉没这么灵有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