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自己摸自己始终差点意思,不是花栗鼠的毛不够软,也不是心理因素,纯粹是——变回兽形手也变成了爪子,触觉和人类的手掌完全不一样,摸着没那种感觉。


    胡萝卜吊在眼前却吃不到,弄得花时安觉都没睡好。第二天他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身残志坚,拖着受伤的右脚一瘸一拐地钻出树洞。


    天灰蒙蒙亮,薄雾笼罩的营地火光闪烁,人们来去匆匆,用枯枝点燃多个火堆,拿着竹筒去河边打水,摘树叶包板栗……为即将到来的清晨忙碌着。


    远远看着这一幕,花时安的心彻底凉透了。


    一只松鼠都没有,错过终究是错过了。


    一夜过去,扭伤的脚踝更肿了些,不便长时间站立,花时安望着营地遗憾摇摇头,转身走向树洞。


    “时安!”


    刚打开竹门,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花时安回头一看,高大的兽人手捧树叶,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向他跑来。


    夹杂着苦味的青草味被风吹了过来,兽人从河边匆匆跑来。他急急忙忙摊开手中树叶,将一团墨绿色草泥递到花时安面前,脸上带着真挚而憨厚的笑,“时安,这个给你。”


    草泥碾得非常碎,花时安伸手接过,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是什么,歪着脑袋将目光转向莫淮山,“给我的?这是什么?”


    “那个呀,你上次说的那个,叫蒲、蒲……”


    “蒲公英?”


    “对!”莫淮山飞快地点点头,似乎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次你说蒲公英可以治病治伤,我就去采了点,用石头碾成了草泥。我、我用水洗干净了时安,如果不能吃,你就把它敷在脚上,兴许能好得快点。”


    兽人声音越说越小,脑袋越垂越低,耳朵尖儿渐渐红了。


    沉甸甸的蒲公英泥握在手中,花时安心头一暖,嘴角微微扬起,“这对我的伤很有用,谢谢你淮山,一大早跑去森林找蒲公英,有心了。”


    “没什么,我、我顺便去采的。”莫淮山抬手挠挠头,飘忽的视线不敢对上花时安的眼睛,像是快着火了,脖子涨得通红。


    大清早“顺便”去森林?


    花时安一点儿也不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兽人愈发慌乱,忙地摆摆手,“那我、我先走了时安,一会儿给你送板栗过来。”


    “欸!”花时安叫住他,“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知道花时安受伤腿脚不便,刚准备逃跑的兽人又默默走了回来,耷拉着脑袋乖乖站在花时安面前。


    扭伤脚不能出门,花时安把事情逐一交代给莫淮山:


    “你今天跟着采集队捡松果对吧?一会儿路过河边记得去看看鱼笼,有鱼就收起来,说我们一块放的,没鱼,没鱼你就说祭司大人放的,你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昨天挖的陷阱也要记得去看看,一晚上估计没东西,但你要让族人知道位置,告诉他们不要往那边走,以免踩到陷阱掉下去。”


    听着花时安嘱咐,莫淮山喉咙莫名堵得慌,他呆呆看着花时安,鼻尖微微有点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想问为什么关心他,为什么对他好,照顾他……


    可嘴巴张张合合,莫淮山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一声不吭,眼眶突然红了,花时安茫然地眨眨眼,放轻了声音询问:“怎么啦?昨天晚上我走得早,他们为难你了?”


    “没,没有为难,我先走了时安,你好好养伤。”


    像有人追他似的,兽人说完转身就跑,几乎落荒而逃。


    花时安无奈地摇摇头,“注意安全!”


    天色渐明,吃过早饭后,狩猎队与采集队背着背篓陆续出发。人一走,熙熙攘攘的部落逐渐安静下来,周遭只剩虫鸣,和竹篾碰撞的声响。


    没电视又没手机,待在树洞里真的很无聊,一闲下来花时安就总是想到曾经卧病在床,靠纪录片度日的时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闲不住一点儿,用树洞里剩余的棕绳又编了双棕鞋,花时安实在坐不住了,一瘸一拐地摸出树洞。


    而似乎早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树洞,人形拐杖岩知乐被留在了部落,出门便迎了上来。


    被岩知乐搀着在营地里转了一圈,花时安忽然就知道该做点什么了。背篓和簸箕编得差不多了,竹门正在编织中,他心心念念的竹床竹椅也该提上日程了。


    至于伤……脚不能动手能动,再不济嘴巴还能动。


    有了事情可以做,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人们手中竹具刚刚有了个雏形,转眼已是正午。


    暖烘烘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花时安将最后一根竹片嵌入破开口子的竹竿中,一张能容纳一人,用榫卯结构制作的“床板”就做好了。


    接下来只需用竹竿做个床架,再用同样的方法将床板、床架连接在一起,一张结实牢固的单人竹床便大功告成。


    有点累了,花时安捶了捶酸胀的胳膊,刚想歇会儿,喝口水,但就在这时,凌乱的脚步声夹着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抬头一看,采集队回来了十多个人。


    摘不完,根本摘不完,只是一个上午,带出去的背篓全部装满了。为了腾出背篓继续装松果,他们只能先将部分松果背回部落。


    收获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歇都没空歇,他们气喘吁吁地将松果倒在空地,顶多抹把汗,和花时安打声招呼,又背着空背篓匆匆离开。


    独特的松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绿油油的松果个大饱满,堪比成年兽人的拳头,很快便在空地上堆起一座高高的小山。


    前线给力,后勤也不能掉链子。花时安也顾不上休息了,果断将编到一半的竹床放一旁,带着留守部落的族人处理松果。


    带回来的松果有地上捡的,树上摘的,大多都带点绿。松果虽已进入成熟期,但坚硬的鳞盾依旧将松子紧紧包裹着,剥起来十分费劲。


    为此,花时安带着族人将开裂的,稍微好处理一点的松果逐个挑选出来。直至空地松果山一分为二,他又将为数不多的族人分成了两队。


    岩知乐带年轻人去溪边捡鹅卵石,那堆开裂的松果就交给他们了,待会儿捡了石头回来直接开敲,从顶部将松果坚硬的鳞盾敲打松散,便可慢慢把松子抖落出来。


    而另一堆一丝裂缝都没有,特别难处理的松果,花时安带着几个老年人……从生火开始。


    没有裂缝的松果如同石头,硬得要命,暴力敲打只会把里面的松子一块敲成渣。松果来之不易,为了能多吃一点松子,花时安决定用最原始朴实的方法,火烤松塔。


    大块干柴先烧,烧到没有明火,陆续将松果丢进火堆。用枯木燃尽后残留的炭火慢慢炙烤,中途反复翻面,以防烤焦。


    烤至表面黑湖,塔油烤干,鳞盾微微张开即可刨出。


    这个过程非常磨人,松果数量多,他们一次性生了好几个火堆一起烤,因为这个也浪费了不少干柴。


    好在烤熟的松果处理起来非常省力,石头一敲,轻轻松松便可抖出松子,比那些自个儿开裂的松果还要好处理。


    而且这样烤出来的松子可以直接吃,浓郁的松香夹杂着炭火香,原滋原味,简直香掉牙。可惜花时安刚尝了个味儿,采集队再次归来,又双叒背回来一堆松果。


    大白天的烤着火,身上汗水就没干过。


    生活不易,花时安叹气:哎,为了口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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