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弗洛拉。”
是钟离的声音，不是弗洛拉控制着身体说话，而是真正的钟离说话的声音，在把她的意识挤出去之前，弗洛拉听到了他含笑的声音，“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多久吧，弗洛拉有些不爽的在心里反驳，明明她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好像也没多久，但是经历了不少事情，所以她也有点恍惚，也感觉自己已经离开提瓦特好久了。
明明这个钟离的身体是自己的，但是为什么钟离一来就能把她挤出去啊，她还想看看那个神明叫什么，还有她到底是怎么根据物品追踪幕后主使者的，明明她马上就要揭晓谜底，结果一下子被钟离挤出来了，这种看故事看一半就戛然而止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钟离却并没有在意她眼神里不满的控诉，而是略带挑剔的看了蝙蝠侠两眼，他不明白弗洛拉怎么就看上了这个黑漆漆的家伙，不过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就只能支持了。
好吧——他还是觉得弗洛拉的选择有些潦草，应该再认真考虑两百年的。
“蝙蝠侠？”
明明他们已经认识了，就算时间还不太长，但也不至于像他刚刚这种语气——好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
蝙蝠侠脑海里的警报声又开始滴滴作响，一个眨眼的时间，他几乎把最坏的可能想了一遍，比如钟离有两个人格，现在是新人格上线了，也可能是影石的负能量影响的钟离换了一个人，或者是他承受不住影石的力量直接失忆了……
在蝙蝠侠更离谱的想法出现之前，钟离似乎是看出来他的紧张，安抚的笑了一下，你能想象吗，原来一个沉稳到基本上没什么表情的人，忽然冲着你笑了一下，不亚于小丑忽然在大街上开始跳脱衣舞一样的震撼。
原本还想用笑容来表示自己友好的的钟离也知道自己这是失败了，根本不用问出口，蝙蝠侠那副见鬼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既然这样，他也就不用浪费自己的表情了，他恢复了自己平静无波的样子。
蝙蝠侠有很多想问的，但是看着包围着影石的金色火焰晃晃悠悠的又加强了，他就没有再多问什么，算了，就当是他太累了吧。
弗洛拉顾不上生气了，她一脸郁闷的看着神力明显比刚刚更强了，她有些不服气，为什么钟离要比她强，就因为他是原装的吗？明明她揍钟离一直都是手拿把掐的，为什么在掌控神力上会不如他？明明她感觉刚刚的神力输出已经是这个身体的极限了，钟离这是有本体加成吗？
相比于在提瓦特见过他们全盛状态时的战斗力，复制体的能力确实被削弱了，所以弗洛拉认为是真正的钟离带来的加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输的不冤，弗洛拉心气儿又平了。
周围有点太安静了，钟离忽然关心起了弗洛拉的感情问题：“怎么七七喊你妈妈？听说还有一个爸爸？你们两个是一家？”
“就不能是干爸干妈？”弗洛拉白了他一眼，“当然，如果真能成我也不反对。”
钟离哼笑一声，和蝙蝠侠对视一眼，然后分出一缕神力打在弗洛拉身上，“那就祝你成功，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就让七七来给你们当花童。”
“说的好像要告别一样，不是要再待几天的吗？”弗洛拉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迷糊，感觉好像是生离死别的时候留下遗言那样不吉利。
钟离好像笑了一下，他也有些遗憾，如果真的能再多留几天的话，他也想在这里看一看，看看这个和提瓦特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看看这个让弗洛拉留恋不已就算失去所有记忆仍然向往的世界，可是——
“来不及了”，他说。
出于对钟离的信任，弗洛拉并没有觉得他的神力有什么不对劲儿，她一直是一个很擅长发现别人优点的，钟离控制自己的神力比她更娴熟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现在，从钟离不同寻常的告别态度上，她才看出些什么来，明明她不需要神明的祝福也可以很幸运，明明她自己也可以解决这些事情，上一次温迪的到来还能说是他想要老友相聚，这次钟离突然过来是因为什么？
他可是习惯了分别也享受孤独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跑来呢？
除非是弗洛拉刚刚的想法很危险，而他又恰恰知道这份危险，所以才会自己过来的。
“钟离。”
这样不行，弗洛拉想制止他，但是有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扎塔娜是最先发现不对劲儿的，她不知道钟离本来的水平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在刚刚的一瞬间有两个灵魂在这具身体里完成了交接仪式，但是她敏锐的发现了钟离神力的陡然加大，这是非常不科学的，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大幅度提高自己的力量，除了一开始隐藏自己的实力外，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你在燃烧自己的灵魂？”
扎塔娜觉得钟离是疯了，她自己也快疯了，是有很多疯狂的魔法师没错，有许多醉心研究的魔法师也丧心病狂的用人体做实验，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谁会燃烧自己的灵魂来施展魔术的。
更恐怖的是，对方还是一位真正的神明，这影石有那么大的能量吗？还是说哥谭犯了什么大错，钟离要把这座城市颠倒过来？以他现在的状态，还真就可以让哥谭翻天覆地的。
“没那么严重。”钟离有些无奈，“只是付出一下必要的代价。”
元素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属于神明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会被削弱，也没有削弱太多，但恰恰是不足以施展这一种法术的地步，想要知道谁接触过影石并不难，如果是弗洛拉也能办到，打断她的原因另有其他。
好消息：钟离是可以找到幕后主使者的。
坏消息：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弗洛拉指着那些已经不再圆润的影石：“什么叫燃烧自己的灵魂？你处理这些影石居然还需要燃烧自己的灵魂？”
语气可能听起来不太好，大家也只认为弗洛拉是担心钟离，毕竟燃烧灵魂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儿，尤其是在神秘侧，这都相当于是邪术了，就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施术者也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那可是灵魂层面的受损。
但是只有钟离知道，弗洛拉更多的是在不可思议：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来，你干嘛挤我走呢？
扎塔娜说的燃烧灵魂，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神明也是会受到【磨损】，这样超出自己极限范围的输出神力也会加快这个磨损的过程，但是比起几千来的损耗来说还是微不足道的，钟离自己也有分寸。
但是弗洛拉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如果你自己搞不定的话，其实也可以找别人帮忙，我记得温迪离开之前留给了我一个信物，可以听过信物直接召唤他前来，或许我们也可以喊他过来。”
“这点磨损并不影响什么。”钟离看着一脸严肃，打算等他一点头就去摇人的弗洛拉，语速飞快，“我觉得用不到温迪，等他来了或许就已经结束了。”
弗洛拉不说话了，这是她揽下的事情，也是她想要看看幕后主使者，但是最终承受反噬的确实钟离，她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刚刚她说的话也有试探的成分在，如果她披上温迪的马甲，也能更快的达到最终的目的，也可以减少钟离的磨损，她个人是觉得跟其他人合作没什么问题，但是钟离不愿意。
如果是在非常危急的情况下，和其他人合作也没什么，但是自己能搞定的事情，他是很不情愿和别人一起来做的，尤其是他还有要瞒着弗洛拉的事情，绝不能让她再接触这个，他自己来就好了。
弗洛拉把他的拒绝当成了强者之间莫名其妙的领地意识，七神一人执掌一个国家，若非必要，他们是不会去别的神所在国家晃悠的，可能这也是一种控制欲吧。
蝙蝠侠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磨损是什么，但是扎塔娜说的燃烧灵魂已经让他狠狠皱起了眉头，他也很想把影石完全消除，但绝不是听过牺牲别人的方式来达成这个目的，如果是他自己，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是对于旁人的这种自残行为，他是相当不支持的。
“停下。”蝙蝠侠说，“我们再找其他的办法。”
“天快亮了。”钟离实事求是的说，“再坚持几分钟影石就没有了，我觉得不必想太多，现在停下就会前功尽弃，太不划算了。”
这就相当于经济学上的沉没成本，前期投入的已经太多了，如果现在放弃了，那前期投入的成本就全赔进去了，很多人都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钟离也想看看蝙蝠侠的选择，他会犹豫吗？
“停下吧。”蝙蝠侠非常坚定，他还是那句话，“我们想别的办法。”
他从来不相信路只有一条，他做的计划也从来不只一个，“我已经让人分析影石的具体物质了，除了有两种没有对比出来的元素，其他成分都已经确定了……”
这样有点慢，但是也能找到克制影石的东西，都说毒物三步内必有解药，那克制影石的方法肯定就在哥谭。
如果是这个回答的话，钟离可能有点明白为什么弗洛拉会对这个人感兴趣了，首先是他的反差感，就算弗洛拉还没有这个人的双重身份，但是他本身那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总是很能吸引小姑娘们的，再加上他不错的脸蛋，让人心动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最最主要的一个因素，还是孩子们的意愿，弗洛拉一开始可能是有点不服气，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招孩子喜欢呢？对一个人好奇是很危险的，现在的弗洛拉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所以她也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不过钟离并不打算干涉她的事情，首先朋友之间是要有分寸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要有一个度，再者谈恋爱似乎也是一项不错的体验，如果弗洛拉在这个过程很快乐，那就是件好事。
所以对于蝙蝠侠的好意，钟离接受，但是真的没必要，这也不是他的身体，是弗洛拉那里的复制品。
“我看到了。”钟离眼前终于出现了他想看到的画面，集中注意力把他看到的东西描述出来，“有一个猫头鹰，一个小丑的笑脸，还有一汪泉水。”
蝙蝠侠这个时候才知道钟离受伤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不是因为影石，而是因为他想帮忙找到幕后的人是谁。
要让蝙蝠侠说两句漂亮话恐怕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好在钟离也没指望着得到别人的感谢，他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这些。
扎塔娜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蝙蝠侠和罗宾父子一眼，他们一个抱臂酷酷的站在一旁，一个抿唇看起来像是一座僵硬的雕像，她无比想念已经单飞了的夜翼，如果他在的话，气氛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
想了想扎塔娜还是无比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您真的是以为仁慈的神明，至少我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的神。”
弗洛拉：“像他这样脑子被驴踢了的神？”
钟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关于自己的评价，但是被这样说，他也不恼，只是假装自己没听见，“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保护者，他们也一直在关注着这里，还有许许多多像蝙蝠侠这样的超级英雄，他们都很值得敬佩。”
“保护者？”
这还是蝙蝠侠第一次听说。
第82章 魔法
82
“没错。”钟离还有精力跟他闲聊两句，“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就有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我，说实话，我不是很习惯一直待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些目光是在钟离到来之后才有的，弗洛拉并没有感觉到，至于原因，应该是他没有被这个世界承认吧，所以他被定义为需要警惕的外来者，弗洛拉不同，她是被承认的这个世界的一员，自然不会引起警惕，至于七七，她还达不到让这个世界警惕的程度。
不过反正他待的时间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蝙蝠侠看向了扎塔娜，他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存在。
扎塔娜微微摇头，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如果说保护地球的大有人在，最出名的应该就是古一法师了，她时刻观测着时间维度，抵御着外界的入侵，但要说她能一直盯着钟离也是不太可能的，古一法师还没有到成神的地步。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钟离也不卖关子：“不是活着的人，也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甚至他们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只是凭着生前一股强大的念力形成的意志。”
很难想象这需要多么深刻的不舍才能形成这样一股庞大的意识，他们最后一刻的心愿还是想要保护同胞，钟离并不会对这样的注视反感，反而心生敬意。
“有这样的意志，你们的世界一定可以平安顺遂。”
话音刚落，钟离就察觉到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进入了他的身体，缓缓的修复填补着这具身体里有磨损的地方，因为对方的亲近和善意，钟离没有抵抗，任由这股陌生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他脑袋里隐隐的疼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风拂过般凉爽。
这是对他作为的回报，饶是钟离也因为他们的慷慨而惊讶，要知道神的磨损是不可逆的，也不知道在哪一天，神明会发狂崩溃，不是没人试图自救，但都以失败告终，他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神格交托给下一个继承者，然后安静的归散于天地。
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世界却能修补这些磨损，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在缓慢的修复坑洼不平的内里，这真的太神奇了。
钟离活动了一下身体，用心感受着这股力量的运行轨迹，这是一个机会，说不定他们寻找了多年的答案会出现呢。
可惜的是那股玄妙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钟离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原来是要天亮了。
在影石完全消失的下一秒，今天的第一抹霞光也出现了，钟离宣布：“解决了。”
这个曾经在提瓦特大陆上演的灾难被提前扼杀在了摇篮里，在他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下，这次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除了那座童话般的冰桥。
哦，对了，被挂在桥上的那个人看起来也有些不雅观，说不定要上社会头条。
不过比起影石在提瓦特闹出来的乱子，他们今天做的已经非常棒了。
只是有些遗憾，还没有见到日出，就要先迎来分别了，钟离朝七七伸手，“走吧。”
七七还没有跟大家告别呢，但是她也知道钟离先生必须要离开了，为了帮助大家，他已经受伤了，现在必须要回提瓦特养伤了。
“哒哒哒”跑过去，七七乖乖牵住了那只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手掌，很干燥很温暖，也很让人安心。
“弟弟，拜拜。”她对罗宾说，“也帮我跟爸爸阿福还有哥哥们说拜拜。”
这次罗宾没有再傲娇，他很干脆的应下：“知道了。”
七七并不知道现在罗宾的态度有多么珍贵，她一直都觉得外表凶凶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自己的弟弟是个很好的人，就像是一个有着看起来很唬人外表的大狗狗，其实他对其他人是很温柔的，尤其是在弗洛拉面前，态度堪称温顺。
大家也只认为这是因为七七要离开了，罗宾的态度才会好上了那么一丁点儿，如果他们知道七七会用“温顺”这个词形容罗宾的话，他们绝对会一脸惊讶的说七七还小。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特别的七七紧紧抓着钟离的手，他们的身影已经开始透明了，七七抓紧时间跟弗洛拉道别：“妈妈要快点和爸爸结婚啊，到时候我和钟离先生来给你们当花童。”
钟离纠正她：“是我带你来当花童，并不是说我也要跟你一起当花童。”
“为什么呀？”
他们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了钟离的声音：“因为花童比新郎新娘还要高的话多少有点不合适。”
弗洛拉好像听到了罗宾一声短促的低笑，苍了个天的，这很好笑吗？反正她笑不出来，只不过是跟钟离开个玩笑，为什么要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让她社死呢，她现在和“新郎”才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呀，让蝙蝠侠听到了告诉他老板怎么办啊？
没错，弗洛拉觉得蝙蝠侠是布鲁斯的员工，虽然都说布鲁斯不管韦恩集团的事情，但他是最大的股东，是董事长，那只要拿钱的都是他的员工，没毛病。
要是蝙蝠侠把这些话学给布鲁斯听，那多尴尬啊，等以后她想按计划来的时候，一想起这些话布鲁斯听过，她就有点没勇气开始了。
这时候，善解人意的扎塔娜开口了：“弗洛拉，原来你喜欢布鲁斯啊？你们是男女朋友？”
“没有没有，还不是呢。”弗洛拉否认，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嗯，这些能不能别告诉布鲁斯，我是说钟离乱说的那些话，就没必要让他本人知道了，对吧？”
蝙蝠侠：“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正好可以让他知道不好吗？”
真的谢谢了，一看蝙蝠侠就是个没人要的大直男，谁家女孩子喜欢一个人希望被别人戳破到正主面前的啊，不要面子的吗？
也就是现在还有求于他，弗洛拉好声好气的解释：“我想等熟悉一点了再告诉他，和陌生人说喜欢的话多冒昧啊。”
确实感觉有点冒昧，蝙蝠侠想到那些粉丝如狼似虎的眼神，还有说要给他生猴子之类的，不禁打了个寒颤，非常赞同弗洛拉的话。
但是要熟悉起来的话，“恐怕有点困难。”
他的本意其实是说两个人一个在哥谭一个在纽约，想要熟悉起来恐怕不太容易。但是听在弗洛拉的耳朵里，就是蝙蝠侠在说自己配不上他的老板了。
真的好气啊，蝙蝠侠为什么要长了张嘴呢，他是哑巴不好吗？
不过他这好歹也是答应下来了，弗洛拉气呼呼的扭头看向罗宾，罗宾立刻很懂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而扎塔娜，她表示自己也不会说出去的，“我最近有一场魔术巡演，可能几个月都不会回哥谭，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弗洛拉终于露出了笑脸：“借你吉言。”
扎塔娜看起来很赶时间，见这里不需要她了，就立刻跟他们告别：“我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整个人就像烟雾般消失在了原地，弗洛拉看的眼睛里异彩连连，这个魔法可真方便啊，也不知道想学这个需要什么条件，又要去哪里拜师，这不比那粗制滥造的锚点要好用吗？
虽然自己很嫌弃那个临时锚点，但是她到底把东西给了蝙蝠侠，问一些问题当补偿不过分吧？
“刚刚的魔法你会吗？”说问就问，弗洛拉先试探了一下蝙蝠侠。
但是很可惜，她垂涎的表情过于明显了，蝙蝠侠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并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东方三圣家族的传承，旁人是学不来的。”
这就像是每个家族传承下来的特有秘方了，都是不外传的，有的还是传男不传女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弗洛拉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失落：“如果我学会了，来往哥谭就可以很方便了。”
结合她之前说的话，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她这是想来哥谭和布鲁斯培养感情，蝙蝠侠沉默了，罗宾却开始积极的给她出谋划策：“我可以帮你问问有没有其他体系的类似魔法……”
“罗宾。”蝙蝠侠喝断他未尽的话，“任何魔法都是有代价的。”
蝙蝠侠是正义联盟里面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了，他不是外星人，没有经过基因改造，也不是长生种，但他仍然坐稳了三大巨头的位置，难道他没有办法学习魔法吗？
不是的，其实蝙蝠侠的魔法亲和力还不错，但他从未想过要学任何魔法，他只要知道不同类型的魔法弱点在哪里就足够了。
他见过太多因为贪心而走上歧途的人类，如果外界的力量让他变强了，蝙蝠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经得住诱惑，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没有人能尝试过变强大之后还能甘于平凡，就像饮鸩止渴一般，你会不停的去索求，不停的想要得到更多。
得到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魔法更是如此，越是轻易得来的东西可能暗中付出的代价就越大，罗宾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有关魔法师反噬的例子，默默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为了这样一个魔法，确实没必要这么折腾，从哥谭到纽约也不是那么远，布鲁斯的直升机每天除了送他上学其余时间也都闲着呢，他完全可以自己去上学，当然，如果能不上学当然是最好的了。
不上学是不可能的了，蝙蝠侠还没有打算让罗宾正式上岗，他对于哥谭的规则完全不熟悉，他的暴脾气也不适合现在就去夜巡，还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罗宾还不知道自己制服只穿了一天就要光荣下岗了，他还在畅想以后能经常见到弗洛拉的美梦里，而且弗洛拉很尊重他的意愿和爱好的，说不定可以帮忙说服布鲁斯让他不去学校呢。
他现在的同班同学都是连话都听不懂的小学生，这还是在他坚持下才进的小学，不然布鲁斯能把他送到幼儿园，让他跟那些满是连尿都控制不住的小屁孩儿当同学，想到那噩梦般的场景，罗宾哆嗦了一下。
罗宾决定最近还是不要惹布鲁斯了，并且真诚的祈祷布鲁斯会忘了让他去上学的事情。
哥谭啊，这个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听过的祷告都远比教堂的虔诚，就在此时此刻，又有一个信徒许下了他最真挚的愿望。
第83章 拜访
83
关于上学的问题，弗洛拉肯定是支持布鲁斯的，别管再开明的家长，听到才上小学的孩子说要辍学也总是忍不住会眼前一黑又一黑的。
好在罗宾还没有正式询问她的意见，这样为难的选择弗洛拉打算把它完全推给布鲁斯，身为孩子的父亲，总得要有一些威严的，对吧？
弗洛拉假装自己没听见罗宾的愿望，罗宾却没有放弃，他打算脱下制服之后，在布鲁斯和弗洛拉同时都在，并且有其他人见证的时候再提出这个问题，不然他们两个不承认怎么办？
没错，罗宾是这么想的，弗洛拉不知道现在的蝙蝠侠是谁，他们两个按理说不应该商量他的学习问题，所以就算某一个人松口了，万一一觉醒来反悔了谁也不能给他作证，这不就让他白白高兴了吗？他打算在有阿福在场的时候和他们认真谈一谈这个问题，有阿福在，他们两个肯定不好意思耍赖的。
这还是罗宾第一次为了某件事情这么绞尽脑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而且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大不了就继续在学校忍着，总有一天等蝙蝠侠解决了刺客联盟的事情，他就回纽约，哥谭的学说爱上谁上吧。
那么现在开始计划的第一步，罗宾清了清嗓子：“弗洛拉，现在这个时间你也别去宾馆了，跟我回韦恩庄园吧？”
关于大晚上的，不对，大早上的跟儿子回他爹家里，并且自己还打算和对方发生一些故事的，这样答应会不会不太矜持啊。
弗洛拉一边嘴上说着“这不太好吧”，一边走到了罗宾身边，用眼神问他“怎么还不走？”
她不是想借此机会和布鲁斯熟悉起来，她是想看看自家孩子生活环境如何，没错，就是这样的。
罗宾背对着蝙蝠侠，丝毫看不见他沉沉的目光，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这件事阿福肯定是同意的，那既然阿福都同意了，蝙蝠侠一个韦恩家的外人反对有什么用？
让他意外的是还以为弗洛拉会拒绝呢，罗宾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劝她，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那之前他打好的腹稿就没用了，还省得他浪费口舌。
感谢儿子带飞，弗洛拉双手合十，真诚的拜了拜离哥谭最近的神佛，不管是谁，多谢了。
蝙蝠侠并没有阻拦，他没有合适的立场去阻拦，也因为现在的时间点确实不好让弗洛拉一个人回酒店，去韦恩庄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正好他还要再去根据钟离的提示幕后主使者，在这里分开就好了。
“罗宾。”依旧是那副压低之后弗洛拉喉癌患者的声音，蝙蝠侠真的无愧于他哥谭噩梦的称号，方方面面都彰显着他的压迫感，“让蝙蝠战机送你们回去。”
这次并没有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沮丧，罗宾跃跃欲试：“我来开？”
“no。”蝙蝠侠无视他眼中的希冀，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开飞机的愿望：“有自动驾驶功能。”
搞定了熊孩子，蝙蝠侠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大人，弗洛拉眼睛亮亮的看着盘旋在头顶上方的直升机，跃跃欲试的样子和罗宾一模一样：“我能试试吗？我还没有开过飞机呢。”
她看着蝙蝠战机，就像是看着一个新奇的大玩具，蝙蝠侠有点头痛，感觉有点像看见自家的几个孩子了，但还是坚持：“No！”
“好吧。”虽然有些遗憾，但弗洛拉也不会无理取闹，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主人不同意，他就不会擅自去动。
但是罗宾就没有那么听话了，一上飞机他表现得还是比较安生的，但是一离开蝙蝠侠的视线，他立刻就坐不住了。
“弗洛拉，想不想体验一下空中漂移啊？”罗宾蛊惑道，“我学过开飞机的。”
如果不是有年龄限制，他的驾照一定会拿到手软的，但是该学的他都学了，又见过蝙蝠侠怎么操作，架势蝙蝠战机一定没问题的。
“这不好吧。”弗洛拉犹豫，“蝙蝠侠不让我们动操作台，万一把飞机搞坏了怎么办？”
罗宾大包大揽下来：“没关系的，蝙蝠侠的飞机没那么容易坏，坏了就修，反正也是布鲁斯掏钱。”
这就让弗洛拉有点心动了，这是布鲁斯的儿子想玩儿，就算玩儿坏了，亲爹给儿子擦屁股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对吧？
弗洛拉原本就不坚定的心偏向了罗宾这边，只是还没等她答应，就听到蝙蝠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立体环绕式的传来，带了些电流感的声音更具压迫感，“罗宾，我会看着你的。”
弗洛拉本来想说的话在舌尖溜了一圈，又悄悄拐了个弯，“不要调皮，过来坐一会儿，看看风景也可以。”
感觉被背叛里的罗宾不发一言的坐到了弗洛拉旁边，也不看她，倔强的把小脑袋扭到一旁，用后脑勺对着她。
说实话，这样的赌气方式有点可爱，弗洛拉笑了一下，然后又想起蝙蝠侠不知道通过哪里的摄像头在观察他们，就很快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假装自己很严肃。
罗宾一开始只是有点懊恼，他刚刚居然没发现飞机上的监听器，窗外正好是太阳升起的那一刹那，他看日出居然看的入了神，红彤彤的太阳就像是个调皮的小孩儿，一下子就从海上蹦了起来，骤然迸发的明亮忽然有些晃眼。
他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光去欣赏周围的景色，刺客联盟从不养闲人可不是说说而已，就算他有很多特权，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可以随心所欲，恰恰相反，他必须严格按照制定的学习计划进行，进度稍缓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他一直在跟时间赛跑，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日出居然这么美！
怪不得有人爬一夜的山去看日出，这一刻的美确实值得，罗宾周身的气息沉静下来，看着日出进了入定的状态，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他的心境又更上一层楼。
有时候年龄太小的时候拥有太多力量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因为心性不定，很容易因为别人的诱导误入歧途，也很容易因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不思进取，有的可能会幡然醒悟，有的却回不去了，成了“伤仲永”。
还有就像仙侠小说里面，如果修为增长太快心境跟不上的话就会产生心魔，所以需要历练，但是看一个日出就能有所感悟，这小子如果是在修仙世界一定是个人人喊打的龙傲天。
弗洛拉没有打断罗宾的感悟，但也没有心思再关心蝙蝠飞机里的陈设了，她放出感知注意着
周围的情况，现在罗宾的状态可不能被打扰。
好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遇上什么不长眼的人拦路，也有可能是哥谭的反派们还没发展到高空*作案，反正他们是一路通畅的落地了。
就是这个降落的地点怎么有点奇怪？
弗洛拉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有些愣怔，韦恩庄园是修建在了什么深山老林里吗，为什么这里全是树，要是蝙蝠飞机落地的位置再靠前一寸或者靠后一寸，就要被那些树枝留下划痕了。
蝙蝠侠应该没有一直关注他们，不然他现在肯定就要出声提示了，虽然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是这里可能因为树太多太高的缘故，周围还是昏暗的吓人，弗洛拉觉得自己可以等罗宾清醒过来之后再下去看看，而且说不定罗宾知道这个地方呢。
决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弗洛拉感觉现在下去是完全没必要的，初秋的早上已经带了些凉意，外面什么也看不清，她又不知道哥谭的地图，还是安安静静等着被带飞吧。
罗宾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他只简单的疑惑了一下自己怎么忽然睡着了，然后发觉自己浑身轻松，就把这些归结于弗洛拉神奇的力量上了，然后他不负众望的担任了地图的角色。
“这里是离韦恩庄园最近的一片森林。”罗宾探索哥谭的时候来过这里，“蝙蝠飞机不能直接降落在韦恩庄园，既然蝙蝠侠把目的地设定在这里，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不得不说蝙蝠侠实在很靠谱，罗宾认出这里来之后，也放弃了下去查探的打算，他虽然不怕这点小小的寒冷，但是能在温暖的机内呆着，谁想去外面冻成个傻子呢？
而且按照韦恩庄园到这里的距离来看，阿福一定快到了，没错，罗宾确定以及肯定，来接他们的人一定是阿福，不然能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布鲁斯，还是已经快淹死在咖啡里的提姆，或者是因为加班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的迪克？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家里只有阿福是最可靠的，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顺便把家里的人给弗洛拉简单介绍了一下，只不过按着他这张嘴，说的话也不可能好听到哪里去。
但是弗洛拉已经能很好的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了，比如他说布鲁斯独断专治，那肯定是因为他被压着要去上学的小怨念，他说迪克黏黏糊糊的像个老妈子，那肯定就是人家对他太热情了他不习惯，他说提姆是个咖啡机成精的弱鸡，那肯定是提姆忙着韦恩集团的工作没时间锻炼，她可是见过提姆的，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弗洛拉提出了他语言上的缺点：“要文明用语，也不要在言语上贬低别人。”
达米安很不服气，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提姆的体术绝对是全家最弱的，但是想到他在电脑上的天赋，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能称得上一句天才了。
让弗洛拉感到意外的是，在他那淬了毒的小嘴里也会出现夸人的话，毕竟他刚刚可是连自己亲爹都怼了，这让弗洛拉对那个睿智的老人充满了好奇心，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说阿福这个名字了，看起来他在韦恩家很受尊敬，而且也很值得尊敬，毕竟连回家没几天的达米安都被拿下了。
“少爷，弗洛拉小姐，现在可以回家了。”
别误会，外面的人声音是绝对不会传进飞机内部的，这只是因为飞机上有非常清晰的收音设备，以及在外面有人出现的第一时间，摄像头就开始工作了。
苍老却不失优雅的声音从设备里传来，弗洛拉就知道这个人就是罗宾口中的管家先生了。
果不其然，罗宾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是阿福来了。”他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按了一下操作台上不知道哪个按钮，飞机舱门就缓缓下降，露出了外面的庐山真面目。
弗洛拉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阿福，有点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本来以为阿福是一个胖胖的很有亲和力的老人，但是又毫不意外——因为他面上慈爱的笑容真的让人如沐春风。
原来如此，这就是韦恩家食物链的顶端，连罗宾见了他都要乖乖听话的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在弗洛拉自以为隐秘的打量他的时候，那位通透的老人也在观察她。
实际上这绝不是阿福第一次见弗洛拉了，甚至已经跟着不同人用不同的视角见过她，她的容貌早就被熟记于心，弗洛拉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阿福，脑海里有一个大概勾勒出来的印象，但这却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
这位老人露出了一个笑容，面上是弗洛拉看不懂的热切，他微微欠身，举止非常符合他英国人的气质，“非常高兴见到您，弗洛拉小姐。”
第84章 留宿
84
和长辈打招呼弗洛拉熟啊，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阿福面前，两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右手，“阿福，我听达……罗宾说起过你，听说你做的小甜饼非常受欢迎，我也会做一些甜品，咱们可以互相学习交流一下。”
阿福先是被她扑面而来的热情硬控了几秒，但是随后心里就发出了满意的赞叹，就应该这样，家里有一个沉默不爱说话的男主人就够了，这样才比较互补嘛，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活力四射的打过招呼了。
“当然可以。”阿福愉快的答应下来，“您可以在韦恩庄园多住一段时间，我可以把小甜饼的配方教给您，作为交换，希望您能和我说一说罗宾少爷的喜好，他的素食主义一直让我很头疼，虽然我们应该尊重不同的信仰，但我实在有点担心他的营养均衡。”
素食主义者？这个弗洛拉倒是没有发现，他在纽约的时候也是吃肉的啊，弗洛拉疑惑的看着落后两步的罗宾。
罗宾不明所以的回视，他就是素食主义者，不爱吃肉也不行了吗？不过在纽约的时候弗洛拉做的素食很好吃，做的菜里面放的假肉味道不错，还很顶饱。
他的疑惑不似作伪，弗洛拉就明白了，并不是罗宾在纽约的时候改了生活习惯，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肉，弗洛拉想起来了，那几天她做饭的时候用的是提瓦特的肉，可能和这里的肉口感不一样，他没吃出来也不奇怪。
但是，“为什么不吃肉呢？”
肉多好吃啊，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可爱的肉肉，只能吃蔬菜水果和主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都不用罗宾自己开口，阿福帮他解释：“因为罗宾少爷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他很喜欢小动物们，而肉类都是杀死动物得到的，所有他才坚持素食主义。”
原来是这样，弗洛拉对自己家小孩儿的爱心还是很支持的，但是阿福说的营养不均衡也是一个问题，不过没关系，弗洛拉自有办法。
“可以定期给他打一些营养液。”弗洛拉非常认真的提出建议，“其实很多元素都是可以从其他食物吸收的，肉类独有的可以制成营养液让他吸收，这样肯定可以保证他不会因为营养不良变成个小矮子了。”
“就算不吃肉，我以后也不会是个小矮子。”
罗宾简直都要放声尖叫了，身高是目前来说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逆鳞，也就是弗洛拉和阿福敢在他面前提，不然蝙蝠侠来了也得挨一棍子。
“好好好，你肯定不是。”弗洛拉立马安慰他，“我和布鲁斯长得都不矮，你以后肯定也不会矮到哪里去的，我觉得至少能比布鲁斯还高那么一点点。”
弗洛拉身高168cm，在亚洲女性里面已经不算矮了，布鲁斯的身高更是足足有188cm，现在的男孩子一般都会比父亲要高的，说不定他可以突破190大关呢。
这还差不多，罗宾勉强满意，但是他们都忘了，这个实验结论是建立在孩子营养充分的前提下的，如果营养不够，基因再好也是白搭。
正在开车的阿福默默把让韦恩集团研发营养液的事情提上日程了，绝对不能因为缺少营养让孩子长不高。
一路上弗洛拉和阿福聊的很投机，他们也有很多共同话题，比如厨房里的一些小妙招，还有怎么让熊孩子听话，后者基本上都是阿福在发言，可以想象他对家里的孩子们怨念很深了，这让弗洛拉有些叹为观止，阿福的忍气功夫也太厉害了。
对于弗洛拉的赞叹，阿福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都是孰能生巧罢了，从布鲁斯老爷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韦恩家事绝对安静不下来的，比起现在少爷们的叛逆期，老爷年轻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不服管教。”
可以看出阿福对布鲁斯的叛逆很有话说了，也不知道这是攒了多久的怨气，总感觉到韦恩庄园门口了他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远远看到大门，阿福遗憾的说：“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呢，等找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再接着聊一聊。”
弗洛拉求之不得，她还想知道小时候的布鲁斯是怎么躲避家里的佣人成功“越狱”呢。
现在的布鲁斯在弗洛拉这里的印象已经从“孩子们想要的帅气爸爸”变成了“有点调皮有点可爱还很有意思的人”了，不得不说阿福在其中功不可没。
原本以为韦恩庄园是一栋大房子，最多面积大一点，带着游泳池和后花园，都是一路上走来，弗洛拉才发现韦恩庄园是在一座小岛上的，并且这座岛只有韦恩庄园。
弗洛拉深深的羡慕了，她原本觉得自己的小四合院已经够好的了，不比不知道，一比真的是好嫉妒啊，尤其是现在她辛辛苦苦买下来的四合院还被落在了提瓦特，她的羡慕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可能是已经见习惯了，阿福和罗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夸张的，随着车辆驶到门前，缠绕着花枝藤蔓的铁栅栏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首先就是草坪，一眼望去望不到头的绿色像是画布上被精心描绘出来的景色，上面还点缀着被修剪成姿态各异动物的景观，中间还放着一个喷泉，里面跳跃出水面的金鱼看起来就很有活力。
随着离住宅越来越近，弗洛拉就看清了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座带着哥特风的城堡，其实不止是这里，哥谭大部分的建筑走的都是神秘危险的哥特风，和这座城市的风格非常相符。
只看外观的话可能没什么特别的，因为有了些年头，城堡外面看起来还有些老旧，但是进门之后就会发现，韦恩家族不愧是哥谭第一家族，他的装潢并不华丽，但是处处都彰显着主人家的品味，真正的做到了低调的奢华。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桌子上插着向日葵的那个花瓶，应该是前一段时间布鲁斯在拍卖会上花了上千万美金拿下的，但是显然这个花瓶的作用并不是拿来珍藏的，甚至连观赏价值看起来都不如那束普普通通的向日葵，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挺有钱了的弗洛拉再次深深的抑郁了。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见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桌子上，阿福还以为她喜欢那束花，“一会儿我帮您把这束花放到您的房间里，或者说您喜欢什么品种的花，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哦，不用，向日葵就很好。”弗洛拉看着向日葵底下的瓶子，“这个就很好。”
千万别再让她看见一个古董花瓶了，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仇富了。
不过弗洛拉还是很会安慰自己的，她现在的钱已经很多了，跟普通人相比已经是非常非常多的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而且要是和韦恩比现金的话，他不一定能比过自己呢，弗洛拉顿时又觉得开心起来了。
在树林里昏暗的光线下，阿福并没有很清楚的看到弗洛拉的面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隔着屏幕见到她的时候，有一种失真的美。
而在此刻，在灯火通明的庄园里，阿福才真正意识到血缘的力量。
达米安和小时候的布鲁斯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双眼睛，黑发蓝眼几乎是韦恩家的标志了，布鲁斯的养子们也都是按这个标准来的，但是他有血缘的亲生儿子却是一双黝黑的眼珠子。
阿福之前还在疑惑，但是见到弗洛拉的眼睛，就能明白为什么达米安有那样一双眼睛了，正好换完衣服的达米安下楼，母子俩站在一起，那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比常人颜色更深的瞳色带来一种神秘的色彩，如果对视的久了还能感觉到被一股漩涡吸引进去了，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我想弗洛拉小姐和达米安少爷都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阿福满意的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两人，“但是在这之前，可以先去填饱肚子再去休息。”
剧烈运动了一晚上的弗洛拉确实已经很饿了，在阿福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她立刻答应下来了，睡觉固然重要，但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好在食材都是现成的，在去接他们之前阿福就已经把大部分早餐准备好了，虽然是一餐标准的白人饭，热气只有旁边的牛奶来提供，但是味道都还不错，没有过分的甜腻，弗洛拉吃的心满意足。
在弗洛拉的带动下，原本觉得没什么胃口的达米安也吃了不少，至少已经超出他平日里的用餐量了，这让阿福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在看到饭后达米安乖乖喝掉了他面前的牛奶，没有耍赖也没有试图偷偷倒掉的时候，阿福再次坚定了要让家里有一个女主人的想法，这将会带来很不错的改变，不是吗？
游魂一般荡过来的提姆似乎不意外餐桌上多出来的人，他气若游丝的和大家打招呼：“阿福，早上好，弗洛拉好久不见，还有达米安，今天上学很积极啊？”
“早上好，提姆少爷。”阿福把属于他的早餐端过来，并且把他手边的咖啡换成了热牛奶，“喝一杯牛奶能促进睡眠。”
“促进睡眠？”弗洛拉看了看提姆的状态，不像是刚睡醒，倒是像通宵打游戏了，“提姆晚上不睡觉？”
刚刚作为辅助陪着蝙蝠侠结束通宵工作的提姆扯出来一个虚弱的笑容：“韦恩集团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晚上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熬了个大夜。”
提姆接过阿福递过来的牛奶，闻着奶腥味儿表情有些狰狞，不像达米安要磨磨蹭蹭把牛奶放到最后再喝，提姆选择拿到手里就一饮而尽，然后赶紧吃点东西压压嘴里的味道。
达米安正在因为他提醒自己上学的事情生气呢，见状非常不留情面的嗤笑一声：“德雷克，只不过是喝一杯牛奶而已，至于这样的表情吗？”
提姆明白达米安这种嘴比石头还硬的属性，并不和他计较，看在弗洛拉还在的份儿上，他决定退一步：“如果不去的话记得提前请假，我想布鲁斯应该不会希望一起床就收到你们老师的投诉电话吧？”
说的有理，阿福展现出自己专业管家的素养：“稍后我会为达米安少爷请假的。”
提姆再一次感叹了阿福神出鬼没的能力，说不定蝙蝠侠也是从他这里学到的，这个家没有阿福不行，他再一次确定。
尽管弗洛拉很想帮忙收拾一下桌子，但是阿福非常坚定的拒绝了她：“韦恩家没有让客人帮忙收拾桌子的习惯，更何况还是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士，这是我的工作。”
弗洛拉在家只管做饭，后面都是杰森收拾的，她不擅长也不喜欢，阿福一再催促他们三个赶紧回房休息，她也就没有拒绝这位老人的好意。
房间里是很简洁的陈设，能看得出来一直都有打扫，床单被罩都是新换上去的，窗帘被贴心的拉上了，床头柜上摆着的那束花很眼熟，分明就是前不久还在客厅出现的向日葵。
是阿福摆到了她的房间。
弗洛拉忽然感觉到一种被重视的快乐，这并不是说要有多么大的欢迎排场，也不是要处处彰显符合身份的富贵，而是像这样，只需要一束恰到好处的花，就能让人感觉到主人家的用心和在意。
弗洛拉带着这种愉快进入了梦乡，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叫醒了。
第85章 日常
85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杰森崽儿”几个大字，弗洛拉原本还带着点儿的睡意一扫而空了，她捧着手机的姿势像是捧着一个不定时炸弹，后知后觉的有点忐忑。
这个电话她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接吧，她怕杰森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接吧，她怕这个举动是火上浇油，万一杰森并不知道哥谭的事情，她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笃笃笃——”
敲门声响了起来。
弗洛拉左手高高举起炸弹，让它待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然后踢踏着拖鞋去开门——是达米安。
“怎么啦？”弗洛拉如蒙大赦，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把手机先忘记几秒钟了。
达米安瞟了一眼她叫魂儿似的手机，小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杰森让你接电话。”
虽然达米安还是很不爽杰森的，但是他知道最好不要在弗洛拉面前表现出这种不爽，不然会被弗洛拉认为这是他小孩子闹脾气，然后让他和杰森去培养感情。
他才不要被衬托的像是没礼貌的坏小孩儿一样。
所以在杰森把电话打到他这里询问弗洛拉怎么样的时候，他也把昨天晚上的情况都告诉他了，现在过来敲门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弗洛拉，没想到正好撞上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弗洛拉顿了顿，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喂，杰森？怎么了？我刚醒，已经下午一点了？我没有注意时间……我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啊，你知道的，这些我都能应付，不用担心我。”
对面的杰森一句话也没说，就莫名其妙的被迫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听了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好吧，这几个问题也确实是他想问的，杰森被她的预判弄得哭笑不得。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杰森超大声的，“那你去哥谭怎么不跟我说，你知道我在新闻上看到你被绑架了是什么心情吗？我还一直以为你出去旅游了，结果你这是去哥谭地狱一日游？”
弗洛拉抽了抽嘴角：“倒也没那么夸张，哥谭没有那么恐怖，这里的人还怪好的，绑匪对我也都很照顾。”
杰森心想我要不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还真就信了你的鬼话了，他在哥谭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没听说过谁家绑匪是个好人的，说这话是哄孩子呢？
不过杰森也不是因为绑匪才着急的，因为知道了弗洛拉在哥谭，他对哥谭的新闻就很关注，然后发现有人报道出来了哥谭大桥上的奇观，那一看就不正常，杰森就害怕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加入进来，哥谭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弗洛拉万一被误伤就不好了。
“确定没有受伤吗？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杰森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保证，绝对没有受伤。”弗洛拉脚尖踢了踢看热闹的达米安，让他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但是有认识一个奇怪的人，你知道的吧，哥谭正宗特产——蝙蝠侠。”
杰森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黑色披风，以及他身旁出现的红色小鸟，语气淡了不少：“不认识。”
哥谭还是哥谭，蝙蝠侠还是蝙蝠侠，罗宾还是罗宾，哦，对了，小丑也还是小丑，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隔着手机，弗洛拉没听出来他的语气变化，但还是能感知到他的不高兴，还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呢，就哄他：“怎么啦？因为我的事情把杰森急哭了？”
“别着急，再等等。”杰森冷笑，“马上就哭了。”
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哥谭那破地方，如果可以，杰森真的不想让弗洛拉踏入一步，她不应该在那样的城市里，隔壁的大都会才更适合她。
“嗯，还要再等几天吧。”
就算知道杰森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弗洛拉还是忍不住心虚，眼神游移，“我在哥谭还有事情没办完。”
杰森大声问她：“都被绑架了还不想回来，哥谭到底有什么啊？”
弗洛拉就笑：“你不是喜欢吃辣吗？我听说哥谭有一个卖辣热狗的摊子上辣椒酱很好吃，等我买了配方回家给你做。”
哥谭的辣热狗啊，杰森有些恍惚，总感觉那已经是上辈子的味道了，但其实这么说也没错，他苦笑一声，对于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可不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吗？
“杰森——”
隔着手机弗洛拉听到有人在喊他，应该是托尼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喊他做什么，不过听声音还挺欢快的，那就不是什么坏事儿。
“托尼在喊你了。”弗洛拉坐到床沿上，拨弄了两下盛开的向日葵，“不用担心我，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杰森也不是黏黏糊糊的性格，弗洛拉待的地方如果不是哥谭，他也不会开口让她赶紧回来，但是现在弗洛拉坚持要在那里多待几天办事情，杰森劝两句已经是极限了，他肯定不会撒泼打滚让她回来的。
担心归担心，但是杰森也相信弗洛拉不是乱来的人，她可以保护好自己，也能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终于把杰森安抚好了，弗洛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感觉自己休息的差不多，再睡肯定也睡不着了，她就收拾收拾洗漱一下准备下去了，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间里有点不太礼貌了。
等弗洛拉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餐桌旁整整齐齐的坐着三个人，正在“和乐融融”的享用午餐。
提姆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达米安扔过来的餐刀，然后优雅的开始切盘子里的牛肉，他正对着楼梯，所以也是第一个发现弗洛拉的人，“嗨，弗洛拉，中午好。”
弗洛拉下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中午好，我起晚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达米安头也不抬，“不过三分钟前父亲刚刚坐到他的位置上，而这是阿福努力了二十分钟的成果。”
“咳咳。”布鲁斯抖了抖手上的报纸，示意达米安给自己留点面子。
他是回来的最晚的，也就不过休息了五个多小时，还是阿福觉得他睡太长时间不好，就把他叫起来吃午饭了。
其实布鲁斯很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他只是起床的时候有一点点困难，但其实只要他醒了就能快速起床的。
如果让阿福知道了他心里想说的话，恐怕会一本正经的问他是谁一直在说“五分钟，再睡五分钟”呢？
弗洛拉倒是没有因为布鲁斯起的晚怀疑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作息习惯都是这样，十二点睡觉算早，一两点很正常，三四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晚上的手机好像比白天要好玩儿，只要第二天没事儿，熬夜是肯定的。
弗洛拉坐到了达米安的旁边，正好是布鲁斯对面的位置，贴心的阿福也已经把她的午饭端来了，今天中午的主菜是芝士焗龙虾，芝士的香气混合着龙虾的鲜甜，一股脑的往她鼻子里钻，睡了一上午的弗洛拉顿时觉得自己又饿了。
她也没有客气，拿起刀叉就开始享用午饭，只能说不愧是哥谭首富，这龙虾的品质可比弗洛拉之前在星级饭店吃的还要好，贵总是有贵的道理。
饭桌上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弗洛拉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聊韦恩集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最多的还是提姆催布鲁斯去公司露个面，“不然那些董事们可能就忘了韦恩集团真正的老板是谁了”，提姆这样说。
布鲁斯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些人还记不记得他，懒洋洋的回应：“下次开会的时候我就去。”
似乎是觉得这话说的有些绝对，也有可能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还能记得的话。”
这意思就是他不一定能记得。
弗洛拉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布鲁斯愣了一下，扭头正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说：“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开会那样无聊的事情不值得我特意去记。”
这可能就是老板的特权吧，反正没听说过哪个员工有胆子把开会时间抛在脑后的，这就是有钱任性的最真实体现了吧。
提姆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记得也不会去的，反而会找各种理由推脱，不过你既然答应了，我会让阿福记得提醒你，到时候你必须出席。”
布鲁斯被噎了一下，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看着提姆控诉的眼神，他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保证道：“我会去的。”
弗洛拉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的对话，布鲁斯没有家长的独断，反而很平等的和孩子交流，这是很多父母做不到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布鲁斯应该是一个很开明的家长，父子间的交流氛围也很和谐友好。
不过这也就仅仅是白天的限定版，等到了晚上，如果弗洛拉能有幸见到他们拳拳到肉的交流方式，恐怕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等他们商量好之后，达米安也解决完了今天的午饭，他的素食版午饭看起来颜色也很漂亮，就是香味肯定没有旁边来的浓郁，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郑重的开口：“父亲，我不想去上学了。”
“哦。”布鲁斯平静的抖了抖报纸，“不行。”
他收到了意见，但是拒绝答应。
“为什么？”达米安的声音也很平静，平静到提姆已经蓄势待发准备拦着他突然把桌子掀了，“那些周围全是鼻涕虫的小屁孩儿能让我学到什么东西？我已经有好几个博士学位了，为什么还要去上小学？”
听起来确实有点残忍，弗洛拉低头猛猛扒饭，希望他们不要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只是在心里为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的小儿子偷偷鼓了鼓掌。
了解达米安的人会知道，他现在的面上平静的时候才是真正生气的样子，如果他是一只皮球，现在估计已经是涨满气了，而且布鲁斯还在不停的给他吹气，只要稍有不慎，这只在爆炸边缘的皮球就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说不定又是一场史诗级的家庭大战。
下面就要看布鲁斯如何安抚这只爆炸边缘的皮球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这就是你需要去和同龄人接触的原因，达米安，我承认你很聪明，比一般的大人还要聪明，但是这不代表你不需要和别人相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家人一样去包容你的，我不希望你长大以后受到挫折才学会这些，那会让我很愧疚，是我在你小时候没有给你好的引导，才会让你以后的路走得不顺。”
不得不说，脱下蝙蝠战衣的布鲁斯口才真的是特别好，看达米安松动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危机公关了，如果蝙蝠侠也长了嘴，那可能就不会有夜翼，红罗宾单飞，蝙蝠家也就没有那么多家庭矛盾了。
现在的达米安还是太嫩了，被布鲁斯的三言两语就骗得改了态度，但其实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只要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他们的嘴里能说出任何漂亮话。
就是对着家里人的时候，这种技能好像就自动消失了，这样说来达米安输的一点儿也不冤。
明白了布鲁斯的良苦用心（大概？），达米安总算是消停下来了，弗洛拉也不用总担心着他把不上学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她终于抬起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布鲁斯得意的挑了挑眉，像是在无声的炫耀自己能对付的了熊孩子。
说实话，有点可爱。
第86章 父母爱情
86
等阿福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弗洛拉和他们家那个口口声声对人家姑娘没有特殊想法的少爷相视一笑的场景，旁边的提姆和达米安都被衬得成了一个漂亮的背景板。
这让阿福的心情变得非常好，连餐桌上那个明显的刀痕也视而不见了，并且盘算着今天下午茶里面的小甜饼数量可以翻倍。
来韦恩庄园的第一天，弗洛拉很开心，这里的人都超乎寻常的友好，有自己可爱但是有点小脾气的孩子，有聪明的像是别人家小孩儿的提姆，有热情和蔼但绝不会让人感到冒犯的长辈阿福，还有一个近乎有着理想主义式天真的布鲁斯。
你没听错，这是弗洛拉对布鲁斯的评价，也是接触下来她的真实感受。
阿福听到之后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老爷，可以说说为什么吗？”
好像弗洛拉总是擅长创造出第一次来，之前钟离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感慨，小小的自夸了一下，她正色道：“其实我也看过不少报道韦恩先生的新闻，众所周知，哥谭的韦恩和蝙蝠侠就是两大流量密码，只要新闻上带了他们两个，就绝对会好卖，蝙蝠侠神出鬼没不好拍，相较之下韦恩先生的照片就好拍多了。”
他们正在厨房里做小甜饼的准备工作，家里另外的三个男人是禁止进入厨房的，所以他们的谈话也不必担心被听到，弗洛拉就大胆开麦了：“那些小报上为了流量什么博人眼球的标题都敢放，但是看完之后就会发现里面的内容和标题一点儿都不符，实话实话，除了喜欢撒钱之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韦恩先生不好的报道。”
要知道布鲁斯基本上是一出门就绝对会被拍到的，这要他一出现，全天的行程就绝对是*透明的，就这也没人发现他有什么黑点，除了调侃他几句“草包美人”、“人傻钱多”之外，其实媒体们还挺喜欢他的，不止是媒体，其实哥谭人都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偏爱和好感，他可是被称为“哥谭王子”的韦恩啊，谁会不喜欢天真纯洁的小王子呢？
弗洛拉对布鲁斯的印象不是来源于这些小报，她一向认为只有经过相处之后才能真正的去评价一个人，只依赖新闻采访去认识一个人太绝对也太片面了。
但是这个评价也的确是在见到布鲁斯之前就有的。
因为弗洛拉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统计过布鲁斯捐款的名单和金额，她大致看了一眼，捐赠包括了各行各业，有学校和孤儿院，也有医院和孤儿院，还有对失业人员的补贴……几乎遍布了哥谭的每一寸土地，总金额的零更是让人看起来就眼花。
看完之后，弗洛拉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钱活该他能挣。
更深层次的，还能感受到布鲁斯对这座城市深沉的爱意，他是真的希望它能一点一点变好，为此他可以付出所有。
在知道了哥谭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之后，弗洛拉就觉得布鲁斯像是一个热血笨蛋，他天真而又执拗的相信着希望，相信命运女神不曾把他们遗忘，就算失败一万次，他也会第一万零一次的站起来。
真的很傻很天真，但又是一个珍贵到耀眼的理想主义者。
“这样的人总不会坏到哪儿去的。”弗洛拉谈到同意达米安回韦恩家的时候笑了一下，“这些消息就是在达米安走了之后看的，对韦恩先生的了解和关注也就是从那几天开始才多了起来。”
“我很高兴，达米安遇到了一个愿意包容他引导他的父亲，也遇到了像你们这样好的家人。”弗洛拉非常诚恳，能听出来这绝对是她的肺腑之言了。
阿福默默把达米安少爷下午茶里面的小甜饼数量增加了不少，如果不够的话，就用韦恩老爷的份例补上就可以，反正蝙蝠侠也不爱吃甜食，不是吗？
“如果老爷能听到这些话，他一定会非常感动的。”阿福把面粉称重，开始了第一步的准备，“也很高兴您对我们的认可。”
弗洛拉摸了摸鼻子，粘贴复制步骤，“这些话让当事人听到还是有点尴尬的，我们还是继续做小甜饼吧。”
阿福当然是顺着她的心意来，反正如果那个人当事人想知道的话总是能知道的，他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桌子底下的方向，然后继续和弗洛拉讨论起了做甜品的小技巧。
当事人在蝙蝠洞里带着耳机，手上的资料已经有一会儿没有翻动了，显然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手里的资料上了。
达米安在锻炼体能，提姆已经出发去韦恩集团了，偌大的蝙蝠洞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蝙蝠侠也能有一小段时间去放任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好像是被一个陌生人理解的感动，也像是证明了自己的努力从来不是无用功，至少是有人看到的，至少是有在一点点改变的，这就足够了。
片刻之后，蝙蝠侠又恢复了以往不近人情理智到冷酷的形象，然后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儿——他好像对弗洛拉的好感度出奇的高！
无论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拥有的超高初始好感度，还是在相处时的一点一点增长的好感，那些自然默契的相处，怎么也不像是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应该有的状态。
难道说“孩子是父母的纽带”这句话是有科学依据的？
蝙蝠侠把这些异常都放到了以弗洛拉命名的文件夹里，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她的各种信息，除了她在华国的时候只能查到大概的生活轨迹，到了美国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有迹可循的，就连被绑架的那段时间也有清晰的路线，是任何一个人看了恐怕都是要场报警的细致程度。
“这不太好吧，B。”这是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之后请假回来的迪克，他一进蝙蝠洞就看到了蝙蝠侠新建的文档，语重心长的劝他：“女孩子不能这样追的，如果被发现你有这样的爱好，弗洛拉肯定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蝙蝠侠：“……”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喜欢弗洛拉，并且还是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了，是他做了什么让别人误会的事情了吗？明明他们才见过两面啊。
而且迪克，你现在真的很像是脑子里只有那些情情爱爱的，就算丧尸来了都不想吃的那种纯种恋爱脑。
“刚一开始肯定要展现出自己的优点，不要把自己坏的一面提前暴露出来啊。”迪克并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对他的腹诽，还在忧心忡忡：“你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对吧？”
但是一想到布鲁斯讨人欢心的手段，无外乎是送花送项链，那样浮夸的风格不像是弗洛拉会喜欢的，这可怎么办啊？
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迪克已经在脑海里完成了一系列布鲁斯求爱被拒的脑补，现在已经发展到达米安到时候该跟着谁生活了，他可怜的弟弟不会因为父母爱情破裂就受到心理伤害了吧？
一时间，迪克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绝对不能让达米安变成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儿，他父母的爱情就由伟大的夜翼来守护吧。
想到这里，迪克就坐不住了，他和黑漆漆的老父亲打了个招呼，就迫不及待的上去准备和弗洛拉认识一下了，家里就他自己一个人还没有见过她呢。
这让原本想和他聊聊最近夜里工作的蝙蝠侠有点心梗，所以现在他已经不受孩子们待见了，对吗？
如果迪克能听到他的询问，会很肯定的告诉他：“自信点儿，把吗去掉。”
迪克根本就不用特意去找，上来之后顺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就摸到了厨房里，旁边已经放着一批做好了的小甜饼，迪克眼睛一亮，看来阿福今天的心情很好啊，这小甜饼的数量可不少，他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能分到的数量，然后乐了起来。
有了小甜饼的激励，迪克的劲头更足了，热情洋溢的跟他们打招呼：“阿福，我回来了。”
转身惊喜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您可以叫我迪克，早就从达米口中听说过您了，没想到一回家见到您了，今天可能是我的幸运日吧。”
这就是达米安说的黏黏糊糊像个老妈子的迪克了，比起韦恩家其他人的含蓄，迪克确实热情开朗的不像是哥谭人，但是谁能拒绝向你主动示好的大狗狗呢？
反正弗洛拉是不能的。
可能是年龄到了，现在的弗洛拉看这些年轻人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些慈爱，哪怕迪克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弗洛拉还是觉得他很可爱。
顺手把自己刚烤出来的小甜饼递过去一盘，弗洛拉问道：“路上累不累，中午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哇哦，迪克心里欢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那满满一盘子的小甜饼，这可是一整盘的小甜饼，还是只给他一个人的，赞美弗洛拉，“谢谢，我刚好饿了。”
迪克也没有什么贵族的用餐礼仪，就这么倚靠在门框上，用不知道有没有洗过的手捏着小甜饼开吃了。
“迪克少爷，假设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吃东西前要洗手，请问您现在几岁了？”
阿福淡淡的嘲讽声从旁边传来，迪克讪笑了一声，忍着口水把盘子放下，洗手的时候视线也没有离开盘子一下，这可是整整一盘子的小甜饼啊，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数量。
为了表达对弗洛拉的谢意，迪克一边吃着小甜饼一边对她发出了邀请：“要不要在哥谭转一转？今天我没事，可以全程当你的导游，我敢说没有谁能比我更适合当哥谭的导游了。”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哥谭的夜晚里飞翔了，哪里危险哪里好玩儿他都如数家珍，连滴水兽上有几个缺口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这几年他去了布鲁德海文，但他对哥谭的近况依旧了然于心，有他带着肯定是能吃好玩儿好喝好的。
弗洛拉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卖辣热狗的摊位呢，当时看的帖子上面只是说了有这样一个摊位，但是具体的位置却是没有的，有本地人带着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要，这可是帮大忙了。”弗洛拉的好心情根本都不用掩饰的，“我要去找一个卖辣热狗的摊位，他们家的辣椒酱很特别，我想买下他的配方。”
迪克脑海里闪过了好几个符合她要求的摊位，然后又根据她描述的味道排除了两个，剩下三个选择需要她亲自确认一下。
不过迪克有些好奇：“厉害的厨师能不能尝一口就辨别出里面的原料和成分？”
“大部分只能辨认出一部分，而且就算知道了原料，完美的配比也是需要不断尝试调整的，只有舌头绝对灵敏的人才能调配出最完美的比例。”弗洛拉平淡的说出这些话，然后又补充道：“很不巧，我就是那种人。”
尝一口，她就能大致知道食物的原料是什么，尝两口，她就能吃出缺点，尝三口，脑海里最优的配比就出现了。
今天学做的小甜饼其实还有可以完善的地方，但是有时候一种食物并不是以好吃作为评定标准的，韦恩家的小甜饼好像是一种符合一个象征，所以弗洛拉并没有做什么改动，只是在里面添加了一点小小的元素力。
最多可以激活细胞修复一下旧伤，不会出现什么让人咂舌的医学奇迹。
第87章 老板娘
87
有了迪克自动请缨的陪同，弗洛拉就不打算过两天再去找那个摊位了，今日事今日毕，还是尽快把事情办完吧。
至于之前弗洛拉跟杰森说的要在哥谭多呆几天，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事情不顺利的一种选择而已，当然还是能早点走就早点走了。
弗洛拉的语气也很开心：“那就等我们做完小甜饼就出发？”
她期待的看着迪克，迪克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他下午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弟弟们又都不在家，陪着她去发现好吃的东西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但是就在他想答应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被盯上的感觉涌上心头，迪克凭着自己的战斗本能，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这道视线的方向。
是阿福？
迪克愕然。
为什么阿福会用一种微妙的混合着恨铁不成钢和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他陪着弗洛拉去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没注意到吗？
忽然之间福灵心至，迪克想到了地底下那个像是个阴暗蘑菇一样的老父亲，没听到布鲁斯和弗洛拉之间有什么进展，阿福这是要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个迪克熟悉啊，他最擅长当红娘撮合朋友了，今天不就是一个绝佳的相处了解的机会吗？结果布鲁斯居然躲到蝙蝠洞去了，他脸上也露出了和阿福同款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看来还是需要靠他了，迪克清了清嗓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略带歉意的看向了弗洛拉：“刚刚来了工作，我得马上把一个表格赶出来，今天下午恐怕不能陪你了。”
弗洛拉知道布鲁斯的大儿子是在警局工作，而且还是因为不想靠着韦恩家去了布鲁德海文当一名普普通通的警员，对他的工作性质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对突发状况也很理解。
“没关系。”弗洛拉很善解人意：“你把位置告诉我就可以了，我自己就能去。”
迪克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自己去逛哥谭，这个城市太危险了，就算她有一些奇妙的经历，但那在哥谭也是不适用的。
这里没有应该，也不相信幸运，弗洛拉这样柔弱漂亮到一看就毫无自保之力的美人儿肯定是不能单独一个人出行的，要不是给布鲁斯和她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其实也是很乐意当一天公主身旁的骑士。
“布鲁斯下午肯定没什么事情。”迪克紧接着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毫不留情的把某人卖了：“反正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让他陪你去刚刚好。”
还在努力工作的蝙蝠侠：真的是谢谢你了。
迪克当然是骗人的，蝙蝠侠怎么可能没有工作，当然，不管他再多么努力，蝙蝠侠的工作总是做不完的，一下午的时间也不会耽误什么，再说了，他下午可以帮忙接手剩下的那些工作。
这么一想，迪克觉得自己真的是亏大了，好不容易请假休息一天，不仅损失了工资，被上级骂了一顿，回到家还要换个地方继续工作，他真的是为了布鲁斯的爱情付出了好多啊。
但是看到阿福赞赏的眼神，迪克心中一定，值了。
弗洛拉自然没有错过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但是这个提议正中她下怀，她就当没看见了，她故意问道：“韦恩先生有时间吗？”
“当然。”这是阿福回答的。
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再说蝙蝠侠不是喜欢熬夜吗？工作可以今天晚上来完成，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大概是从阿福的话里看出了他坚决的态度，布鲁斯居然没有试图讨价还价，在书房里围观的迪克摸了摸下巴，不对劲儿，真的很不对劲儿，他都准备好要打持久战了，还想看看布鲁斯会不会撒娇混过去呢，结果他就直接答应了？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老管家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积极的撮合这俩人，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嘛。
以前布鲁斯身边也不是没有追求者，或者是他的追求者都没有断过，而且蝙蝠侠身边的桃花也很旺盛，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反派，都不乏女性示好，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阿福对哪位女士表达过自己的偏爱。
弗洛拉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现在看来，迪克也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布鲁斯的态度也很暧昧啊，可能是他蝙蝠侠的一面出来作祟，怕自己给不了人家幸福，怕自己连累人家，然后就想疏远弗洛拉，阿福怕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才会想着去推一把的。
不然蝙蝠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的了他，就算阿福也不能，毕竟到了最后，每次妥协的都是阿福，他总是不舍得让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为难。
真不错，弗洛拉的余光里是认真开车的布鲁斯，果然赏心悦目的人或物是能带来好心情的，一个大帅哥为你服务更是能让人保持一天的心情愉快。
弗洛拉坐在副驾驶上，车里开着空调，感觉不到午后燥热的气息，赞美现代社会的科技生活，就算没有元素力也可以实现冬暖夏凉。
既然答应了一起出来，布鲁斯就不会让女士尴尬冷场，等出了韦恩庄园所在的小岛，他就开始抛出了话题：“除了做饭以外，你还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啊。”弗洛拉想了想，能算得上是自己爱好的有什么。
“我还喜欢动物。”主要是动物们喜欢黏着她。
“喜欢化学实验。”比如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锅里去锻造。
“还喜欢植物。”植物也喜欢她。
弗洛拉对很多事情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意愿，她是喜欢的，但好像又没有那么喜欢，更多的还是对方喜欢她，她不拒绝，所以才显得她也喜欢这件事情。
如果要认真来说喜欢的话，那做饭好像也不在她的喜欢之内，真正能让她说喜欢的，目前来说只有一个，“我很喜欢养孩子。”
“养孩子？”这是一个布鲁斯没有想到的答案，前面的喜欢动物喜欢植物还很寻常，喜欢化学实验也能理解，但是喜欢养孩子？
布鲁斯看到过很多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因为目前面临的社会压力确实有点大，除了需要面临经济压力之外，现在还得面临生存压力，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噶了，当然是能快乐多久就快乐多久，谁会想不开再给自己增加负担呢？
想到自己家里那几个负担，布鲁斯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真的会有人喜欢养孩子吗？不会觉得养那些臭小子们真的会让人身心俱疲吗？
看出布鲁斯的质疑，弗洛拉反问他：“你不觉得孩子们很可爱吗？”
在她的眼里，杰森当然是最可爱的，达米安差一点点的可爱，提姆也很可爱，就连成年好久的迪克也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孩子们呢？
每天都跟孩子们斗智斗勇，并且时常以争吵开始然后以拳脚相向结束的日常，大概也只有刚认识的那几天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们是可爱的，而达米安，这个最小的孩子，他只在纽约那里才感觉到了他的可爱。
这个时候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弗洛拉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开玩笑，说不定现在也是在开玩笑，他认为自己的孩子不可爱一定是开玩笑的，对吧？
“韦恩先生……”
“布鲁斯。”布鲁斯打断他，“叫我布鲁斯。”
“好吧，布鲁斯。”弗洛拉侧身正对着他，看着他的侧脸认真的说：“你肯定没有见过其他的小孩吧？”
“当然见过。”布鲁斯回忆一下，“在宴会上见过，在孤儿院也见过。”
当然，在哥谭的深夜里，他也解救过许许多多被伤害的孩子们。
既然见过，那弗洛拉就更不理解了：“你真的不觉得比起其他的孩子，迪克他们真的很乖很懂事了吗？”
要是谁家能有一个像这样的孩子，家长估计都要把嘴笑烂了，但是韦恩家一下子有三个，他们的父亲却不知道珍惜，弗洛拉看他的眼神里带上了谴责。
“好吧，我承认，有些时候他们确实做的还不错。”布鲁斯无奈笑笑，感觉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弗洛拉的眼神都要刀人了，不过他说的也都是实话：“他们都很优秀，每个人都很出色，就是和可爱沾不上一点边儿。”
弗洛拉能感觉出来布鲁斯是爱着他的孩子们的，可能他的爱比较深沉，全部都藏在了严父的外表下，也可能只是他羞于表达自己对孩子们的爱，既然这样，弗洛拉就暂且放过他了。
经过这一遭，两个人也熟悉了一点儿，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没等多久，弗洛拉就见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弗洛拉扭头看向窗外。
布鲁斯熄火摘下安全带，“到第一个地方了。”
迪克把那三个卖辣热狗的地点都告诉他们了，第一处就和韦恩集团只隔了两条街，这还是有一次迪克跟着来公司的时候在路边无意间发现的小吃摊，别看摊位不大，但是吃起来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弗洛拉决定相信迪克这个本地人的推荐，打算买一个尝尝：“布鲁斯，你要吃吗？”
他看起来是那种矜贵的小王子，这种路边摊应该不在他的食谱里，弗洛拉也就是礼节性的询问一下，没想到布鲁斯还真打算吃：“也给我来一个吧，和你的一样就可以。”
弗洛拉又想，他不会吃这些肠胃受不了拉肚子吧。
一样是不可能的了，弗洛拉给自己要了一份爆辣的，给布鲁斯要了一份微辣，这个摊子看起来挺干净的，应该不会吃坏肚子的吧？她担心的看了一眼布鲁斯，别人家好心陪着她出门，结果回去就生病了，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布鲁斯还以为她在看自己手里的辣热狗，犹豫了一下递给她：“要不你先吃？”
先做出来的是微辣的，布鲁斯拿在手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就这么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
弗洛拉笑了起来：“你先吃，我的马上就好了。”
在把辣热狗推回去的瞬间，一股水元素悄悄附着在了里面的蔬菜叶子上，里面有着治疗的力量，就算肠胃接受不了也不会闹肚子了。
正好她的爆辣版的辣热狗做好了，布鲁斯就没有坚持让她先吃，而是拿出了自己的黑卡递给了老板，“刷卡。”
老板看了一眼黑卡，又看了一眼哥谭吉祥物，无语道：“小本生意，只收现金。”
这个韦恩，连泡女孩子都泡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早就不喜欢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霸总款了。
还好弗洛拉身上带着现金呢，不然明天的哥谭日报头条就是“韦恩大庭广众之下携美吃霸王餐是为何？系韦恩集团即将破产。”
在弗洛拉的周全之下，一则骇人听闻的头条消息被扼杀在了萌芽中。
这还是第一次出门被女士买单了，这个感觉很新奇，他们没有立刻上车离开，而是捧着辣热狗走在马路边上，伴随着丝丝晚风开始品尝手里的美食。
平心而论，这个摊位能开这么多年还没有倒闭是有原因的，他做的味道确实不错，就是这个辣椒不是她想要的。
这个爆辣也不是很辣啊，弗洛拉摇头，然后就看到身旁已经被微辣辣的满脸通红的布鲁斯。
弗洛拉吓了一跳，然后赶紧给他买了一瓶水都给他。
在布鲁斯接过水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对上，然后“咔嚓”一声，不远处有人用手机把这幅场景定格了下来，转手就发到了群里。
“号外，号外，咱们要有老板娘了。”
第88章 成功
88
照片中是他们那比电影明星还要英俊几分的老板，正低头含笑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两个人的手都抓着矿泉水瓶，那氛围，那张力，简直了。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哇，玛丽，你的拍照技术居然这么好，不去当摄影师真的是屈才了。”
“咱们老板居然害羞了，是害羞了对吧？他的脸红的都能烫鸡蛋了，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老板脸红诶。”
“这次绝对是谈恋爱了，以前那些模特和明星都会蹭老板的流量，这次绝对是我们的老板娘了。”
有这样一个帅气多金的老板，韦恩集团的员工们自然也是关注着他的感情生活，不是没有想上位成老板娘的，就是吧，布鲁斯来公司的次数比他去纽约的次数还少，而且每次都待不了多长时间，这谁能逮的住他啊。
不过他们知道的也确实多一点，像今天这样的情报绝对是他们内部员工先得到消息，哥谭狗仔都比不上他们。
布鲁斯还不知道他的员工们正在上班摸鱼蛐蛐他，喝了几口水才勉强把辣意压下去，微辣都是这种程度了，但是弗洛拉吃着爆辣却也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布鲁斯疑惑极了，真的不辣吗？她是没有味觉吗？
弗洛拉把手里的最后一口辣热狗吃完，非常淡定的那纸巾擦了擦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个辣味太冲了，不适合大部分人的口味。”
布鲁斯点头，他吃下去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尖尖的锥子砸了一下他的脑门，他不是接受不了辣，只是接受不了刚刚的辣。
“除了辣味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布鲁斯第一次感受到辣是一种痛觉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自己手里只咬了一口的辣热狗有些犹豫，“剩下的让迪克吃吧，他喜欢。”
弗洛拉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的，但是毕竟他们两个还不熟，这样的提议有些超出安全距离的亲密了，带回去给迪克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来这个摊位上买辣热狗的都是喜欢吃辣的老顾客，也有一些喜欢刺激专门找来的顾客，也有一部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像是弗洛拉和布鲁斯这样第一次来尝试的。
不过这个辣椒用来做菜倒是挺好的，搭配上其他的辣椒，就能做成既香又辣的菜了，弗洛拉问了一下老板这些辣椒是从哪里进的货。
“这是秘方，不外传。”老板拒绝告知。
说这个辣椒酱是秘方还能理解，但是一个原材料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他这根本就是不想告诉他们。
弗洛拉见状也不生气，说不说是这个老板的自由，既然他不想告诉他们，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转转也能找到这样辣度的辣椒。
她想要继续去下一个地点，走了两步却发现布鲁斯没有跟上来，他还站在摊位前。
“布鲁斯，走了。”弗洛拉喊他，“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布鲁斯疑惑：“不是想要辣椒吗？”
弗洛拉也疑惑：“老板不是不告诉我们吗？”
布鲁斯恍然大悟，知道了他们两个疑惑的方向不一样，但这不是很好解决吗？他矜持的冲老板点了点头，问道：“一万美元，帮我们带个路可以吗？”
老板：“这个辣椒品种只有那里有，距离……”
“三万。”
“就在那家店里面。”
明明刚刚还说不能刷卡的老板，熟练的从摊位底下摸出来了机器，恭恭敬敬的摆到了桌面上。
一句话，怒赚三万块，还是美金。
弗洛拉全程目睹了这一离谱的交易过程，然后有点明悟为什么哥谭人喜欢布鲁斯了，这样人傻钱多还好说话的冤大头是个人都会喜欢的吧。
弗洛拉含泪买了几斤辣椒，这可是附加价值三万美金的辣椒，高低也要买几斤尝尝。
上了车之后，弗洛拉没有质疑布鲁斯花钱大手大脚，反正这是他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是他的事情，她对那个老板更感兴趣，“哥谭人，都是这样的吗？”
弗洛拉努力想了一个形容词：“这样理所当然的……奇怪？”
其实她是想说骗人来着，但是作为被骗的一方，弗洛拉觉得自己需要给布鲁斯留一点面子，被骗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其实布鲁斯不仅不介意，他甚至可以理解弗洛拉的犹豫，“哥谭人其实最擅长的是看人下菜碟。”
这没什么值得介怀的，这也是他们练就的生活智慧，因为知道布鲁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怪罪他们，所以就算是街边小摊贩的老板也敢骗他，然后转头就做出矛盾的举动。
因为他们知道，韦恩这个家伙是不会因为这个发脾气的，他甚至还会跟这个骗他的人说几句话，问问人家为什么骗他。
但凡是换成另外一个能上报纸的那种大老板，刚刚的辣热狗老板都不敢这样做，如果碰到的是道上的那些小头头，在他们来之前这个摊位就会消失不见。
“我应该为此高兴，不是吗？”布鲁斯扶着方向盘，午后淡淡的阳光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圣光，“他们不会怕我，说明他们是认可我相信我的。”
能不相信他吗？就布鲁斯撒的那些钱，就足以让他在普通百姓的心里牢牢占据高地了，就算说他是活菩萨转世弗洛拉都信。
让弗洛拉去做这些事情，她自己是做不到的，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去敬佩那些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可能会有人觉得他很傻，觉得他有点圣母，觉得他做的都是无用功，但弗洛拉从没有这样觉得。
恰恰相反，弗洛拉觉得他在做这个城市逆行者，和蝙蝠侠一样，他们都在努力的拯救这个城市，他是真正的财富自由精神富足，所以才能做出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布鲁斯听完之后愣怔了一下，弗洛拉很多话都会让他愣住，这次尤为明显，他沉默了半晌，然后小声嘀咕：“我不喜欢那个黑漆漆的家伙”
诶呦，蝙蝠侠危险了。弗洛拉在心里幸灾乐祸，让自己的金主爸爸都说出了“不喜欢”这三个字，那后续岂不是要把他的资金链给断了？断不了的话至少得砍半吧？
她还记得那辆酷炫的蝙蝠车，还有那架壕无人性的蝙蝠飞机，弗洛拉到现在想起来都要馋的流口水了，因为没能上手，得不到都是最好的白月光，她更馋了。
“其实蝙蝠侠也挺不容易的。”弗洛拉说了句比较中肯的话，“他就是哥谭的救火队长，哪里起火跑哪里，还是纯义务劳动，想想都觉得崩溃，他却坚持了那么多年。”
所以资金链还是不要断了吧，断了的话万一他不干了怎么办，也不知道蝙蝠侠能不能看在她帮忙说话了的份儿上让她玩玩儿蝙蝠飞机，她也不贪心，一次就好。
布鲁斯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一笑起来，整张脸就像是被点亮了一样，虽然他平时也笑，但那种笑和刚刚的笑不一样，他好像很少露出这样忍俊不禁的表情，是那种淡淡的，就连眼睛也弯起来的笑容。
“原来蝙蝠侠在你这里是这样的形象啊？”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连声音都像是裹了蜜糖，“我觉得他高傲自大、刚愎自用，他是一个罪犯，如果不是哥谭需要这样的人，蝙蝠侠最好不要出现。”
倒也不必这样说，弗洛拉觉得自己用公正客观的眼光来看，蝙蝠侠确实是值得超级英雄这个称号的，如果他不配，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配得上了。
不过弗洛拉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个上面，她关注的在于：为什么布鲁斯说起蝙蝠侠的语气有点儿不对劲儿？
虽然表面上是把蝙蝠侠狠狠贬低到了地下，但是语气里的熟稔却是一点儿也忽视不了的，而且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语气听着有些暧昧？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蝙蝠侠明明和超人是一对儿，但是万一呢，万一蝙蝠侠想让超人吃醋故意和布鲁斯玩儿一玩儿呢？虽然这样去主观臆测一个超级英雄很不应该，但是这些事情又不是不会发生。
与其在这里自己瞎琢磨，还不如直接就问出来：“布鲁斯，你和蝙蝠侠没有什么感情纠葛吧？”
布鲁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的声音有点抖：“什么感情纠葛？”
弗洛拉：“你俩没谈过吧？”
“当*然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布鲁斯语气飞快的澄清，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被认定和蝙蝠侠有什么纠葛了。
“那就好。”弗洛拉也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喜欢其他的女孩子她还能接受，喜欢男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打算给孩子们找爸爸的想法就要搁置一下了，毕竟性别不对，她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幸好幸好，她暂时不用跟男人去竞争了。
另一边，美美享用完小甜饼的迪克并没有开心多久，他快被蝙蝠侠留给自己的任务吓得跳起来了。
“这么多？”迪克抱头大叫，“他是想直接让我熬夜熬到猝死吗？我们局长都没有这么压榨过我。”
阿福就在旁边看着自家少爷撒欢儿，迪克少爷好久没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了，“您可以先挑着紧急的做，剩下的蝙蝠侠会解决的。”
“没错。”迪克恢复了镇定，他也不相信蝙蝠侠会这么绝情，这些工作如果做完的话至少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干到明天下午了，他肯定不会这么傻乎乎的埋头干活呢。
迪克挑挑拣拣的翻了一下，果然能看出来有些东西是蝙蝠侠故意放进来吓唬他的，那些长期任务根本没必要现在就去做，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干也是一样的。
把那些必须三天内完成的任务挑出来，这样看的话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他加快速度，如果蝙蝠侠回来的晚了，那他说不定会在他回来之前就干完了。
说干就干，迪克没有磨蹭，直接就开始上手了，他对哥谭的事情都很了解，所以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还能一心二用着和阿福聊两句：“阿福，你猜布鲁斯什么时候能让韦恩庄园添一个女主人？”
平时感觉布鲁斯挺会说的啊，但是在弗洛拉面前怎么感觉他呆呆的，这个状态他到底行不行啊？迪克开始替他犯愁了。
相比他的状态，阿福就淡定了许多：“放轻松，迪克少爷，老爷总会知道他想要什么的。”
“他最后只会把人越推越远。”迪克拍了拍桌子，发泄了一下对不在场某人的怨气，“他只会说，在我身边会变得不幸，所以最好还是离我远点，如果那个人真的离开了，他又会像只蝙蝠一样躲在蝙蝠洞里不出声。”
迪克其实能理解蝙蝠侠的做法，毕竟他经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身边的亲友总会因为他的原因而受到伤害，他在其中所承受的痛苦远不止外人看到的那些，迪克能理解，但对他解决问题的办法有点不赞同。
越是喜欢，越是珍视，他就越会想着要推开。
所以迪克早就已经做好了他孤寡一生的准备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大龄老父亲忽然脱单有望了，哪怕希望依旧很渺茫，好歹不是前路一片黑暗了，一点点光亮也是值得庆祝值得期待的。
阿福心情极好，他跟迪克悲观的态度持不同意见：“您可能不了解弗洛拉小姐的性格，她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成功。”
阿福如此坚信。
第89章 愉快
89
第二家辣热狗的摊位很快也到了，这次的地点是在靠近犯罪巷的一条街上，只看摊位的颜色，弗洛拉就能断定这家的辣热狗难吃不了。
“为什么这么确定？”布鲁斯有些好奇，他曾经也作为客人来过，所以知道这里的食物好吃，尤其是有个孩子尤其喜欢他家的辣热狗，但是弗洛拉是怎么一眼断定好吃的？是因为现在有人排队在买？
“现在不是饭点都有人来买，而且来买的人都是附近的住户，说明他们家觉得难吃不了。”弗洛拉指着其中那个拿着垃圾袋的男人，跟布鲁斯说了自己的推测，“而且这个摊子看着就很老了，如果不是真的好吃，它绝对存活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都是一些生活经验，比如你去旅游的时候，最好不要相信网红店铺和打卡美食，这些应该是中规中矩出不了什么大错的，但要是真心想了解本地的风俗文化品尝这里的特色小吃，那最好还是跟着一个本地的大爷大妈去买，一般只要不是口味差太多，就绝对不会出错的。
在弗洛拉的记忆里，这是她曾经出去旅游踩过了不少坑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但是她又有点怀疑，自己真的会上当受骗这么多次吗？这不太合理啊。
相比起弗洛拉粗糙的推测，布鲁斯能看出来的更多，比如她口中的那个垃圾袋，实际上应该是不知道抢劫了哪里的赃款，他已经报警了，希望警察们能早点来，正好可以人赃俱获。
但是有这样一个罪犯在逃跑途中还不忘来买一个辣热狗，好像更能说明这里的东西好吃了，布鲁斯失笑，“你的推理很不错，相信我们这次有口福了。”
布鲁斯一路上没有絮絮叨叨的说很多话表现自己，但他总能适时的表达自己的观点，然后自然的引出下一个弗洛拉感兴趣的话题，一路上他们聊的很愉快。
这才是正常状态下的布鲁斯，他是哥谭的宠儿布鲁西，没有富家子弟的傲慢无礼，也不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既不成熟稳重，也不沉默寡言，但他恰恰是每个人心中最好的样子，他像是甜蜜的陷阱，诱惑着每一个人为他着迷。
哪怕知道他很危险，明知道他就是一颗裹满蜜糖的毒药，也多的是人飞蛾扑火的想去尝一尝他到底有多甜。
就连弗洛拉在见过那么多风格各异的美人之后，依旧会时不时的被布鲁斯的笑容晃到，他身上那种奇特的魅力真的是旁人无法复制的。
弗洛拉悄悄打开了一点窗户，食物的香气顺着那条不明显的缝隙灌了进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快速出现了一些信息，比如他的面包胚是早上现做的，现在只是加热一下就很好吃，里面没有用普通的香肠而是鸡**，不过鸡肉的品质不是太好，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个品质相对于这个价格来说已经很良心了，他们家的咖喱味道也很不错，一会儿可以买一个尝尝。
当然最霸道的还要数辣味了，它在面包的香气，肉香还有咖喱香的包围下杀出重围，以一种不可拒绝的姿态出现在了弗洛拉的面前，就这一瞬间，她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把配方买下来了，都不用尝，她就知道一定好吃。
布鲁斯看着她的鼻子一动一动的，就像是小猫在判断自己今天的饭合不合口味，闻到了喜欢的味道，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
被她的笑容感染，布鲁斯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们去尝尝？”
“当然。”早就迫不及待的弗洛拉一听他这句话，立刻积极响应，她真的很期待这个辣热狗的味道能不能对得起她这么高的期待。
“你以前吃过这里的小摊儿吗？”
他们两个也选择了排队，前面也就两三个人，很快就能轮到他们了，在等待的时间弗洛拉就问了一个看起来很明显的问题。
或许大多数人都会想，他怎么可能吃过呢？韦恩可是一个超级富豪，哥谭差不多就跟他的家一样，他想买下哪里就能买下哪里，他怎么会去吃这种看起来上不得台面的路边摊呢？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布鲁斯还真的吃过，并且有一段时间还吃得格外频繁，以致于好几年没来过了，老板依旧记得他这个忠实客户。
“布鲁斯？”老板看起来对他很熟悉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他不是那种对于哥谭名人的熟知，而是真正接触过对方的熟悉，弗洛拉这么想着，但是很快又起了疑惑，老板为什么会觉得布鲁斯会再也不来这里了。
前面的人已经走完了，面对布鲁斯这个哥谭的话题人物，他们显然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好奇的打量一下，就提着自己的的袋子匆匆离开了，布鲁斯远远看到了警车的身影，想来那个抢劫犯也不会逍遥法外的。
老板也就是随意的感慨了一句，见布鲁斯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答话，他也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只是问道：“还是老样子吗？”
布鲁斯的目光看向了弗洛拉。
弗洛拉会意，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我想要一个咖喱味的一个特辣的，没有忌口。”
布鲁斯：“我还是老样子。”
老板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从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在酒店后厨偷学了辣热狗的配方，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
其实一开始他做的辣热狗也不怎么好吃，那些厉害的酒店他根本溜不进去，偷偷进去的这个酒店味道不怎么样，客人也不多，没多久就倒闭了。
他的摊子之所以能开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这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来根据客人们的口味一点一点改良的，其中这个对辣味意见最多的人，正是面前这位韦恩先生的第二个养子——那个出身在他们犯罪巷的孩子。
他很喜欢辣热狗的味道，但是又一直觉得这个辣度不够，知道老板会采取顾客们的意见之后，杰森就一直给他提建议，想要吃更辣一点的辣热狗。
杰森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他的性格尤其对犯罪巷这些人的胃口，最后他磨了老板好几个星期，老板倒是真的同意把辣椒换了，换了辣椒还不算完，杰森又嫌辣椒不够香，嚷嚷着让他去研究又香又辣的辣椒，那段时间他被小崽子缠的创作欲望飙升，也是他摊子最热闹的一段时间。
布鲁斯会在杰森上学没有时间的时候来给他带一个新研究出来的辣热狗，然后杰森再给出反馈意见，他的摊子算是被韦恩父子带火的，毕竟这是连哥谭首富都爱吃的食物，很多人都会过来打卡，他这里就跟旅游景点一样，后来热度褪去，他也因为好味道攒了不少老顾客，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后来杰森很久没来，布鲁斯也再没有开着他的跑车只为过来买一个辣热狗了，老板还以为他们终于吃腻了这种街边小吃呢，直到有一天，他在新闻上看到了一则消息：“韦恩二子车祸身亡。”
犯罪巷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因为车祸死亡呢？这真的是他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比之前听说过的东方一个人说“穷人吃不上饭，那他们为什么不吃肉呢？”还好笑。
比起一开始的不相信，现在的老板已经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了，时间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布鲁斯再次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鲜活的少年了，他甚至已经记不太清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了。
东西都是现成的，他们的点的餐很快就出来了，热乎乎的被送到了他们手里，这时候布鲁斯提出来了想买他辣椒酱的配方。
“配方也有那孩子的一份功劳。”老板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纸，“钱分他两成。”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人来找他买配方，老板陆陆续续也卖出去过几份，只要不影响他在这里的生意，那就权当是赚个外快了，布鲁斯要买，那就给他便宜一点。
沉默的刷卡，拿上记着配方的纸，两个人坐回了车里。
弗洛拉把纸叠起来又拆开，反复几次终于开口：“我们回去吧。”
布鲁斯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有些疑惑：“不是还有一家吗？”
“我已经找到最满意的了，下一家看不看都一样了。”弗洛拉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帮阿福准备晚饭呢。”
布鲁斯知道她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但是忽然见到以前认识的人让他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也是真的没有兴致再继续待在外面了。
弗洛拉这样提议，他就直接应了下来：“好。”
这其实已经很不符合他一贯的绅士形象了，但是他现在很想任性一次，他很累，不想再去扮演布鲁斯了。
没错，在他心里，布鲁斯大部分都是演出来的，那不是真正的他，他不喜欢万众瞩目，他不喜欢笑，他也不是那么风趣幽默健谈，所有人眼里的布鲁斯好像是另外一个人，跟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开着车，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他的唇紧紧抿着，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在布鲁斯的脸上出现，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弗洛拉一边吃着自己的辣热狗，一边想着要怎么安慰一下这人。
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当一个不说话只出气儿的摆设，这不是因为她不想安慰人，而是她觉得一个人在真正难受的时候是不会想别人打扰自己的，一个人反而能更好的消化这种难过的情绪。
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回了韦恩庄园，布鲁斯停下车之后情绪已经恢复了很多，他低声跟弗洛拉道歉：“不好意思，弗洛拉，今天……”
“今天过得很愉快。”弗洛拉已经解决完了手里属于她的两个辣热狗，因为吃到心仪的食物而满足的眯了眯眼睛，“顺利的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有英俊体贴的司机陪同，全程还没有花我一分钱，这都不愉快还咋愉快？”
被弗洛拉这段话逗笑的布鲁斯回到房间如果对着他的那份辣热狗如何叹息暂且不提，弗洛拉这么早回到了厨房就让阿福非常惊讶了，迪克少爷可是还在阴暗空旷的蝙蝠洞里替他的老父亲负重前行呢，为什么两个主人公早早地就回来了？
“弗洛拉小姐？”
探出半个身子观察厨房动静的弗洛拉下意识抿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阿福，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第90章 归属
90
说着要帮忙准备晚饭的弗洛拉却没有待在厨房里，她被老管家以“不能总让客人进厨房”的理由把她赶了出来，现在正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水果零食，电视里放着小情侣想要一起跳海的电影。
她旁边是生无可恋的瘫倒在沙发里的迪克，在弗洛拉问了那个问题之后，他就被阿福紧急呼叫上来作为讲解员代为解释。
弗洛拉在厨房里问阿福：“布鲁斯还有一个孩子吗？”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一向稳重的老管家打翻了勺子，他没有问弗洛拉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问题，只是摘下自己的眼镜，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重新把眼镜戴上之后，他就打电话把迪克叫上来了。
迪克慌慌张张的上来之后，就被阿福一个接一个的口令指挥着准备好了客厅里的东西，等阿福再次进厨房之前，阿福把解释的任务交给了迪克。
被委以重任的迪克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最后丧丧的说起了关于以前的故事：“我有一个弟弟——是布鲁斯的第二个养子。”
他看了一眼弗洛拉，继续说：“和杰森的名字一样，他也叫杰森，杰森——陶德。”
杰森？陶德？
弗洛拉脑子里像是被炸雷劈过一般，整个人都在迪克不知情的情况下炸的外焦里嫩了，杰森这个名字是很常见，迪克他们也不知道杰森的姓氏，但是弗洛拉知道啊，这不就是她家杰森的名字吗？
迪克没有注意到弗洛拉的僵硬，一向健谈的他还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杰森之前出车祸去世了，所以布鲁斯今天的情绪才有点不对劲儿。”
弗洛拉恍恍惚惚：“没关系，我能理解……有杰森的照片吗？”
她想确认一下。
迪克的手机里就保存着杰森的照片，那是他们两个的合影，看起来要年轻一点的迪克用手捏着杰森的耳朵，小孩儿不耐烦的皱着眉，却因为手里端着盘子不能反抗。
“一开始我们两个的关系不是那么好，你知道的，二胎家庭的常见问题。”迪克耸了耸肩，“我离家出走之后，布鲁斯把杰森带了回来，还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让杰森用了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和布鲁斯大吵了一架。”
“杰森还以为我不喜欢他，当然一开始我也确实对他喜欢不起来，他把犯罪巷里的习惯都带到了这里。”迪克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表情变得轻松了起来，“不过他真的很聪明，在这个家里最先俘获了阿福的心，你能想象吗？他居然可以进厨房帮忙而不被赶出来，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有老管家作为桥梁，经过接触的两个小朋友其实已经知道了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近，不过青春期的小男孩儿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谁都没有主动打破僵局。
如果生活能普普通通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们可能会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一起喝着下午茶，在享用小甜饼的时候相视一笑，然后自热而然的握手言和。
也有可能是在他们进行黑夜里的家族活动时，一边狠狠踢反派们屁股，一边随口说一句“其实你也很不错”。
再煽情的场面就不可能了，虽然迪克觉得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一起携手对抗蝙蝠侠的暴政，这个时候摒弃前嫌团结起来的。
不过这些可能都没有办法再去验证了，杰森死了，就这样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他再也见不到那个外表凶狠内心却比谁都软的兄弟了。
弗洛拉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照片里的人就是杰森，和刚把他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不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照片里的杰森是韦恩一家相似度很高的蓝眼睛，她见杰森的时候就已经是绿眼睛了。
杰森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并且他的兄弟也叫杰森的可能无限趋近于零，那真相就只有一个了——杰森就是韦恩家的第二个养子。
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杰森从一开始见到布鲁斯就展现出了对他的不一般，原来是这样啊，半路截了人家儿子的弗洛拉有点心虚。
但是更多的谜团接踵而来，为什么迪克会说杰森是出车祸去世的？为什么杰森的眼睛变成绿色的了？为什么杰森会遍体鳞伤的出现在了中东？
不管怎么说，杰森变得那么惨一定离不开中东那里的原因，反正她还记得刚出现时的位置，她过两天再去一趟吧，正好刺客联盟也是中东的，她可以走一趟给两个孩子把仇都报了。
平时弗洛拉还是很遵纪守法热爱和平的，但是对于先动手的人，她也是不介意让对方尝尝硬拳头是什么味道的，她是个粗人，做不来以德报怨这种文雅事儿。
现在的弗洛拉已经没有兴致给孩子们找爸爸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给杰森找的后爹原来就是他正正经经的养父，还是附带法律效力的那种，这不是熊大给熊二开门——直接到家了吗？
原本还想着在韦恩庄园再蹭住几天的弗洛拉立马有了跑路的想法，和布鲁斯进一步接触的想法她还是要仔细斟酌一下了。
整理了一下思绪的弗洛拉一句话把沉浸在伤感回忆里的迪克差点吓出飞机耳，弗洛拉抱歉的说：“迪克，我想我得回纽约了。”
迪克想象过弗洛拉会有很多种反应，她可能会心疼布鲁斯，可能会对那个跟杰森同名的孩子好奇，也可能会对布鲁斯收养孩子的行为提出疑问，但他唯独没想到弗洛拉会突兀的提出告辞。
为什么呢？是他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没注意到的事情吗？
不应该啊。
一时间迪克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想法，但又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定，他确信自己的回答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弗洛拉在回来的路上一定和布鲁斯发生不愉快了，这是很有可能的，正常状态下的布鲁斯干不出这种事，但是杰森的死亡一直都是隐藏在他心里的痛，别看最近他好像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儿了，但是迪克到现在也忘不了杰森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差点以为蝙蝠侠要坚持不住了。
那段时间迪克在警局请了长假，他就一直待在哥谭陪着蝙蝠侠，两个人大打出手的频率比平时高了好几倍，哥谭罪犯更是看见他们两个就犯怵——那段时间被打断几根肋骨都算是轻伤了，可能也隐隐有消息传出说小蝙蝠侠身边的二代罗宾被小丑搞死了，反派们都怕疯起来的蝙蝠侠，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所以说碰到以前杰森认识的人，布鲁斯的情绪不好很正常，就是可能会给弗洛拉带来不好的印象，但是这归根到底还是他的失误，为什么要把那里的地址告诉他们呢？这要是让阿福知道了，他和布鲁斯可能都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迪克的声音就有些颤抖起来了：“弗洛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突然要回纽约了？如果是和布鲁斯一起出去的体验感不好，那我代他向你道歉，他……他今天的心情可能不好。”
弗洛拉想到布鲁斯见到老板之后的脸色，确实能看出来他很伤心，是为他去世的孩子心痛，那他一定很爱他的孩子吧。
弗洛拉更心虚了，毕竟那孩子现在可能好像大概还好端端的在她家里呆着呢，她趁着孩子失忆把人拐跑了，看见人家养父痛苦难受，她怎么可能不心虚呢？
但是杰森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他的死亡真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现在告诉布鲁斯杰森还活着他不一定相信，而且还容易给韦恩一家带来麻烦，虽然他们家很有钱，但是很多事情也是用钱解决不了的，等她把谜团解决了，等杰森的记忆恢复，再由他决定什么时候回来相认吧。
弗洛拉：“跟布鲁斯出去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我买到合适的辣椒酱了，那到哥谭的任务就完成了，也是时候回纽约了。”
迪克被她的答案创了一下，沉默片刻后确认：“真的吗？”
这对他很重要，对布鲁斯也很重要，这决定着他们后面至少一个星期还有没有小甜饼供应。
弗洛拉也沉默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是真的，而且杰森知道我在哥谭之后就一直在催我回去了，他怕我又遇上什么危险，知道我被绑架之后，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哭了呢。”
在韦恩家说起杰森的名字，弗洛拉莫名的感觉有些拗口，明明这个名字就像村子里的小男孩们十个有九个叫狗蛋一样，美国大街上喊一声“杰森”半条街都得回头，她就当这是个普通名字，不能表现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迪克果然被她的解释安抚住了，随后就是不可置信，他也是隔着屏幕见过杰森的，虽然没有具体接触过，但也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小酷哥，除了面对弗洛拉的时候可能还会听话一点，其余时间他的难度程度绝对不亚于达米安那个小恶魔。
但是弗洛拉居然说他哭了？迪克表示自己不太相信，除非让他现场看看。
“没有给您一个愉快的哥谭之旅，这是我的失职。”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阿福端着盘子站在他们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他好像有一种随时都能出现的特异功能，默默出现在需要他的地方，然后适时提供帮助。
阿福可能已经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对弗洛拉的离开并没有表示挽留，只是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和歉意。
弗洛拉对老人家是很尊重的，再说她离开单纯是因为自己心虚，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阿福却因为这个跟自己道歉，弗洛拉都要愧疚死了。
弗洛拉不擅长拒绝的就是别人的好意，面对处处妥帖一直对她很好的老人家，她真的是有点坐立不安了。
阿福不知道自己道歉反而给了弗洛拉更大的压力，他依旧是慈爱的像是看自家孩子一样，“弗洛拉小姐，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请您品尝一下晚餐？”
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阿福知道弗洛拉的决定已经不可更改了，就极力劝她吃了晚饭再走，晚饭马上就做好了。
弗洛拉最终还是没能拒绝老人家的好意，在厨房里就被投喂的吃了个肚圆，然后被饿着肚子的迪克开车送到了机场。
弗洛拉没什么行李，就这么一身轻松的被送进了头等舱，踏着月色回到了让她更有归属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