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拽着两人的手臂,脚步坚定地走向房间里的朝崎爱丽丝。
小模特微微侧目。
虽然看到前辈的手有些微颤抖,内心却油然而生了一股敬佩之情。
前辈不愧是前辈。
为了金钱,人果然是什么都可以做的。
有钱能使磨推鬼。
然而朝崎伪工作狂爱丽丝经常忙到生病住院,却不完全是因为钱。
她这个人吧……
很多时候开始工作后,就只是惯性地一直工作下去。
简而言之——不想动。
今天也是这样。
朝崎爱丽丝原本只想忙一会儿。
结果忙着忙着,她就觉得还不如直接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朝崎爱丽丝:要换个脑子干其他事好烦……
进入工作状态后。
没人提醒,朝崎爱丽丝通常就这么一直做下去了。
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个人,见负责人似乎对他们的出现完全没有反应,不禁也有些疑惑。
前辈模特迟疑着要不要去打扰她。
而站在他旁边的赤井秀一抬眼,不着痕迹地观察了朝崎爱丽丝几秒。
在看到朝崎爱丽丝此时呼吸略有急促,面色也比较苍白时。
赤井秀一皱了一下眉,忽然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朝崎爱丽丝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因为他的动作猛地一抖。
她回过神来。
接着微微侧过头,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一旁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上前去提醒朝崎爱丽丝,完全是因为看出了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如果放任她这么继续做下去,可能再等一会儿这个负责人就会直接晕过去了。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问:“还好吗?”
朝崎爱丽丝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反问道:“……你是?”
“我是来应聘的人。”
赤井秀一回应道:“我担心继续工作会影响你的身体。如果打扰到了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完全说的是实话。
然而站在他旁边,一点也不懂生理学和医学相关的另外两个人,却当场呆在了原地。
前辈:“……”
你大爷的,完全看不出来啊。
这个新人看起来正经,结果竟然是个绿茶!
什么会影响到身体,难不成这小子隔那么远都能给人确诊?
有这技能还要来当模特吗?
前辈在心中吐槽,模特界的绿茶密度果然高到让人难以置信。
又觉得要比茶艺的话,自己人也不能输。
他用手肘怼了一下小模特的腰,示意他也赶紧上去表现一下。
小模特迷茫地看了前辈一眼。
在前辈都要抽筋了的眼神指导下。
小模特忽然恍然大悟,接着也走上前去对朝崎爱丽丝说,“您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朝崎爱丽丝被唤回神后,也想起了她今天安排了一场人体模特的面试。
虽然她现在的确很想立刻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如果她躺下去的话,她可能剩下的时间就都这么睡过去了。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直言道:“我们抓紧时间,先把事情处理完吧。”
在有限的时间内提高效率。
这才是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
朝崎爱丽丝十分专业又熟练地,让来应聘的两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形体。
她观察着他们的方方面面。
如果合格的话就留个牌子,等会儿再放到一起挑一挑。
不合格就直接让人滚蛋,节约大家的时间。
等考核完这两个人。
朝崎爱丽丝又一批一批地往里面叫其他候选者。
对每个人都进行了专业评估后。
朝崎爱丽丝圈了包括赤井秀一在内的几个人的名字。
她把名单册递给那个领人来的前辈,吩咐道,“就要这几个了。”
前辈看了看名单说,“好嘞,今晚就都给您送过去。”
朝崎爱丽丝:“?”
她总觉得这个对话有点奇怪。
但因为累懵了,朝崎爱丽丝也没去细品。
今天晚上肯定不行,她还要回去给波本讲她的经费都用到了哪里。
朝崎爱丽丝直言道:“今晚就不必了,晚上我还约了其他人。”
前辈:“……”
这位真的好忙,各种意义上。
前辈点了点头。
和朝崎爱丽丝确认了她要的那几个人该什么时候去找她后,就不再打扰,准备带着其他人离开。
赤井秀一之前就一直觉得朝崎爱丽丝状态不对劲。
然而之前人太多,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如今领他们来的前辈已经开始招呼他离开。
赤井秀一想了想,直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说完这句话。
赤井秀一转身就往回走去。
前辈看着他的背影,不禁”
啧啧“两声。
也被选上了的小模特走过来,问道:“前辈,我们今天晚上吃——哎哟。”
前辈薅了一下他的头,又瞟了一眼赤井秀一的背影,
“你就知道吃,学学人家,这才叫茶艺。”
小模特:“前辈你想喝茶吗——哎,为什么又打我?”
“……”
已经又回工作室了的赤井秀一,当然不知道他离开后有人因为他被锤了。
他返回到房间,看到朝崎爱丽丝正眼神呆滞地在整理一些东西。
“需要帮忙吗?”赤井秀一走过去问道。
朝崎爱丽丝对他还有点印象,“啊,你是之前那个人。”
赤井秀一点头,“我看你好像要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朝崎爱丽丝将工作室里的一些道具都打包好,准备今晚拿过去给波本看看经费的成果。
朝崎爱丽丝回答,“是的,我正想着叫个快递员来帮忙。”
她自己肯定是搬不动这些东西的,只能发动一下钞能力。
赤井秀一听到后,想了想,“如果离得不远的话,我可以帮你搬过去。”
朝崎爱丽丝:“?”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人,皱眉道,“你可以吗?”
大部分模特的肌肉都是些花架子,内里其实都比较虚。
以前在原世界。
也有些想要向她献殷情的小模特,说要来帮她搬人台之类的道具。
结果平时黑泽阵一只手就能帮她拿起来的东西。
这些人喘得像头牛也只能举几分钟。
朝崎爱丽丝才不想找个人帮忙。
最后又只能尴尬地夸对方“能举一分钟也很厉害了”这种话。
她今天要搬的重物不算轻。
朝崎爱丽丝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可能不行。
赤井秀一听到她的话,也没多说什么。
他直接走上前去,单手就拿起了朝崎爱丽丝已经打包好的道具。
朝崎爱丽丝:“!”
赤井秀一问,“你要去哪,我送你。”
朝崎爱丽丝脑子懵懵地点了一下头,让赤井秀一先跟着她走。
她此时虽然累,但还算没完全失去警惕。
在到了中心商圈后,朝崎爱丽丝就让赤井秀一在一个百货大楼前先把东西放下。
说完感谢的话后,又叫了一个西装店的人来接她。
结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平时会来帮忙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没来,波本却来了。
朝崎爱丽丝有些惊讶,“你今天竟然没去打工?”
波本:“……”
他没回答朝崎爱丽丝的话,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她旁边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在此时忽然出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
赤井秀一走后,波本立刻问道:“刚刚那是?”
朝崎爱丽丝说:“我刚招来的模特。”
波本心中有些思索,但也没继续追问,只看了一眼地上被打包好的道具道,
“你最近就在做这些东西?”
朝崎爱丽丝:“是的,马上就能靠他们开始赚钱了。”
波本:“……?”
听到她的话,波本立刻产生了些微的怀疑。
虽然朝崎爱丽丝到西装店来兼职后,这里的业绩是提升了不少。
但那也只是恢复了到了正常水平,让这个用来伪装的店铺达到了收支平衡而已。
波本想了想,提醒她,
“西装店的衣服,定价都不算低,但是每个月的销售额也就那样。”
朝崎爱丽丝下意识回答,“那是因为你们还是卖得太便宜了。”
波本:“?”
人是不可能赚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的。
在时尚界摸爬滚打了许久的朝崎爱丽丝很有经验。
她这段时间忙碌的,是回原世界后要准备的时装周。
但她准备要在这个平行世界售卖的,却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拿投资人的钱搞自己的东西,最后再弄点边角料出去糊弄他们。
这一套流程。
朝崎生意人爱丽丝已经很熟练了。
时装周展示的衣服。
大部分都只是为了向来看展的人展示设计师的理念。
或者特供给娱乐圈还有一些需要参加特殊场合活动的人。
就算他们的单价都很贵。
但因为工艺繁琐,每个大牌的高定基本上都是不怎么赚钱的。
真正能让人暴富的,其实是每个牌子下面的附属品牌。
也就是传说中的——潮牌。
它们售卖的东西,虽然会让很多人立刻产生潮人恐惧症。
但因为制作相对简单。
卖得好不好基本全看设计和营销,和品牌都没什么关系。
它们的定价也都只能用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来形容。
朝崎爱丽丝:……这大概就是追逐潮流的代价吧。
她这段时间研究的主题是“偏英伦街头风”的服饰。
很适合拿来搞点年轻人爱买的单品。
等朝崎爱丽丝回去,把各种定价和要做的营销告诉波本后。
波本看着手中详细的价格表,不禁立刻陷入了思索。
波本:“……”
波本:“……这个价格是不是太有想象力了一点?”
朝崎爱丽丝信心满满地说,“没关系,反正成本也不贵,让我试试呗。”
波本虽然专业不在此。
但他还是对某些……有一定的了解。
要是朝崎爱丽丝做生意赔了,那赔的也都不是他的钱。
如果她能让组织破产,波本说不定还得谢谢她。
他让朝崎爱丽丝交方案。
其实也只是想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而已,没真的想在这方面卡她的经费。
波本思索了半晌,最终还是让朝崎爱丽丝去试试了。
然后又经过了一段时间。
让朝崎爱丽丝去做生意的结果就出来了。
事实证明。
时尚界不能没有朝崎爱丽丝,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朝崎爱丽丝拿出去售卖的那些巨贵的潮牌衣服。
刚一推出,其实是无人问津的。
就算它们的设计已经很出色。
这些带点十字架,骷髅又黑黑红红的衣服,乍一看也不会让普通人喜欢。
然而在经过了铺天盖地的营销和各种网红的宣传后。
一些人就从,“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好怪!”还有“她怎么不去抢!”
变成了,“限量的啊?快买!!”
毕竟强度只是一时的,但帅是一辈子的。
越怪的潮流看久了也会顺眼。
朝崎爱丽丝只需要控制住数量,把“饥饿营销”玩到底。
就算她的衣服卖得再贵,也肯定会有人愿意买账。
靠着这段时间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朝崎爱丽丝也逐渐积累了一些声望,在三个月内就升职到了副店长。
如果不是因为店长是波本的亲信。
朝崎爱丽丝肯定早就靠业绩,把他给直接撬下来了。
组织里一些人也逐渐知道,波本手底下来了一个既漂亮又会赚钱的下属。
而且因为格外会做生意,她似乎升职升得很快,马上就可以申请成为中层干部了。
不过组织里有能力的人一直很多。
这并不算是什么大新闻。
最近真正的大新闻主人公还是——琴酒。
琴酒一直都是组织里最靠谱的任务合作对象。
如果被分到了和他一起工作,虽然免不了会被他冷嘲热讽加对智商的各种鄙视。
但哪怕你只是个会开车的废物。
也只需要在一旁“爱Gin,信Gin,等Gin”,之后任务就会自动完成了。
这么靠谱的劳模。
竟然会在意大利处理叛徒的任务中,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处理私事。
很多人都一直在调查他当时去做了什么。
大家得到的信息或多或少,也都不尽相同。
但最终,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什么,琴酒竟然在出任务的时候抢了个女人回来?”
“什么,那个女的还是别人的老婆?”
“什么,琴酒竟然好人/妻?”
震撼三连。
更有神通广大一点的,还和波本一样,调查出了黑诊所的“孩子没了”事件。
这个八卦的走向实在太炸裂,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组织。
“地狱空荡荡,琴酒在人间啊。”
“哈哈哈,琴酒竟然从意大利抢了个漂亮人/妻回来,真不是人啊这狗东西。”
旁边还有人问,“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女的很漂亮,你见过?”
“没见过啊。”
“那你说得和真的一样!”
“口嗨而已。快继续说,琴酒把那个漂亮人/妻抢回来之后呢?”
“……”
不过就算组织里的人,再怎么八卦那个被琴酒抢回来的人/妻。
也都和波本手底下,漂亮又能干的朝崎爱丽丝没有关系。
除了几个知情人士,基本没有人能把她们两个对上号。
靠着能把白布卖出白/粉的价格。
朝崎爱丽丝硬生生在几个月内,就像坐火箭一样开始往上升职。
一旦人有钱又有权了。
来献殷情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朝崎爱丽丝根本都不用做什么,一个年轻又貌美的富婆自然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
“大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讲完朝崎爱丽丝三个月来,完整的升职经历后。
伏特加就谨慎地站在一边,开始观察琴酒的表情。
琴酒:“……”
琴酒:“…………”
见琴酒一直默不作声。
伏特加又试探地说道,“大嫂她——不是,爱丽丝她真的很能干,不过身体也是真的很差劲啊。”
“我上次去医院看她的时候,波本刚帮她交完医药费,和我说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三次进医院了。”
伏特加补充,“而且波本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琴酒这时才出声,“他说什么?”
伏特加犹豫道:“波本说……让你平时节制一点,爱丽丝再怎么样也还是他的下属。”
琴酒:“。”
一口天降大锅扣了下来。
他这三个月从来没见到过朝崎爱丽丝的人影。
还要怎么节制?
琴酒的眼神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伏特加也有些战战兢兢。
他想了想,又道,“而且吧,大哥你知道吗?因为不知道爱丽丝的身份,最近组织里有不少人都在追求她。”
追求年轻貌美又会赚钱的富婆完全不会让人意外。
然而见琴酒的神色微变。
伏特加立刻挺直了背,开始胡说道,“不过说不定,就是大嫂在尝试用勾引别人,想借机让大哥您痛苦!”
虽然说出这句话后,伏特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
但作为小弟,他当然只能挑会让大哥开心的话来说。
听到伏特加的说法。
琴酒:“……”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出声。
“都有谁。”
伏特加:“?”
什么都有谁?
他刚想询问,然而下一秒,伏特加就立刻反应过来。
伏特加:“!!!”
救救,大哥这是在问组织里都有哪些人在追大嫂吗?
或许是伏特加过于的表情过于震惊。
琴酒的眉心皱起。
他嘲讽道,“怎么,多到数不过来?”
伏特加狠狠摇头,“啊,不是。因为大嫂一直都会很坚决地拒绝那些人,所以坚持的人并没有很多。不过嘛——”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琴酒的表情,犹豫道,
“大嫂用的理由一直是‘我已经结婚了’。”
因为涉及到爱丽丝的前夫哥,剩下还有半句“而且我很爱我的丈夫”。
伏特加没敢在琴酒面前说完。
琴酒的脸立刻黑了下去,“所以还是有坚持的人。”
伏特加回忆道,“我记得,卡尔瓦多斯好像一直对大嫂很热情。”
琴酒皱眉:“卡尔瓦多斯?”
伏特加:“是的,他好像是大嫂所在的那个装备店的常客,经常去定制装备,这一来二去嘛——昨天我还听他说,他今天要去给大嫂送花呢。”
琴酒:“……”
伏特加刚想继续说,朝崎爱丽丝肯定不会答应卡尔瓦多斯。
然而话还没出口。
琴酒就黑着脸开始往外走。
伏特加一愣,连忙跟上去问:“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琴酒看都不看他,“去查波本最近的账目。”
朝崎爱丽丝做生意的本钱。
都不用想,肯定是波本给她批下去的。
作为组织里最喜欢搞神秘的人之一。
伏特加本想问,琴酒要怎么才能查到波本的账目。
但他还没把话问出口。
伏特加忽然看到琴酒走的方向,是去往市中心的西装店时。
伏特加:“……”
行吧,这个借口大哥的确找得很强。
他还是不要不解风情地拆穿了。
伏特加甚至停下来脚步,干脆就不跟着琴酒去西装店。
琴酒根本就没管伏特加。
很快到了市中心的西装店。
这个波本租下来用作储存武器的仓库,自上次琴酒来,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此时店内的客人并不算多。
琴酒走进去的时候。
几个已经熟悉了一点业务的下属,正在尝试着给客人做导购。
见琴酒到来。
其中一个下属猛然一愣,接着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二楼的贵宾接待室。
这明显是上次,看到过他来找朝崎爱丽丝的人。
琴酒收回视线。
接着直接上楼,开始往二楼的接待室走。
下属有些慌张地背后喊,“大人,二楼还有其他客人。”
听到这话,琴酒余光一瞥。
下属立刻像只鹌鹑一样把头缩了回去。
下属:行吧,他已经尽力了。
看到琴酒又开始往上。
下属只能在心里祈祷,让接待室里面的两个人都自求多福。
从一楼到接待室的路并不长。
然而琴酒走得也并不快。
他面无表情地往上走,靠近接待室时,卡尔瓦多斯的声音果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卡尔瓦多斯:“爱丽丝,我送的花你喜欢吗?”
朝崎爱丽丝:“……”
她织毛衣都比应付这些人容易。
朝崎爱丽丝看着他拿来的一大捧玫瑰花,正想出声拒绝。
卡尔瓦多斯忽然道,“请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朝崎爱丽丝:“……?”
卡尔瓦多斯甚至还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会因为这种事为难你的。”
见他表情略有些羞涩。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刚想安心。
卡尔瓦多斯却忽然道:“我因为比较传统,思想其实也很封建。”
“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给你做小。”
门外的琴酒:“?”
朝崎爱丽丝:“???”
第22章 GIN:工具?
朝崎爱丽丝望着眼前这个传统男人,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任何话。
朝崎爱丽丝:……这是什么外室发言。
见卡尔瓦多斯还眼神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朝崎爱丽丝无语道:“……重婚犯法。”
卡尔瓦多斯一愣,接着直言道,
“不用那么麻烦,有名分就可以了,证件什么的不重要。”
听他的语气如此豁达。
朝崎爱丽丝却猛地回想起了某人说刑法的视频——
【“我同时和八个男的结婚,但就是不领证,而且同天办婚礼,这构成犯罪吗?”
“不构成,如果不领证,你就定不了我的罪!”】
朝崎爱丽丝:……这都是些什么怪东西。
八个男的听起来就很伤身体。
用“已经结婚了”这个理由,似乎不能劝退卡尔瓦多斯。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立刻就准备
搬出第二个。
她面色冷漠道,“抱歉,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很爱我的丈夫。”
卡尔瓦多斯一愣,“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是来加入你们的啊。”
朝崎爱丽丝:“?”
卡尔瓦多斯还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疑惑道:“我又不会打扰你们。”
朝崎爱丽丝:“……?”
你这家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阵酱救我,这里有笨蛋!
眼前的卡尔瓦多斯不仅身材高挑,体型健硕,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还一看就能拎起来八个她。
这种身强体壮的,来一个她都受不太住。
更何况几个。
朝崎爱丽丝缓缓打量了他一眼,立刻就准备随便找个理由开溜。
而就在她刚开始思索借口时。
贵宾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银色身影。
朝崎爱丽丝一愣。
接着她都顾不上多想。
几步走上前去,语速飞快道,“你们先忙,我还有事。”
在看到朝崎爱丽丝虽然面无表情。
眼神中却明明白白地写着“靠你了,快上啊!”的时候。
琴酒:“……”
他望了眼不远处那个男的,又低头瞥了一眼朝崎爱丽丝。
“你先出去。”琴酒冷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
“砰——”
朝崎爱丽丝立马将门关上,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出了接待室。
琴酒:“…………”
这种时候她倒是不嫌动起来累了。
朝崎爱丽丝那摆明着不想和卡尔瓦多斯扯上关系的样子。
让琴酒的神色稍霁。
他侧过头,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语调冷漠道,
“你很闲?”
卡尔瓦多斯还没从爱丽丝跑路的背影中回过神来,只下意识道,
“额,最近是不太忙。”
琴酒的目光忽然一凛。
见他表情格外冷冽,卡尔瓦多斯立刻就反应过来,“不是,琴酒你听我解释——”
“马上不是就要有个大行动了嘛,我这是在劳逸结合。”
“劳逸结合。”
琴酒重复了一遍,语调听不出情绪。
然而见他这副样子。
卡尔瓦多斯却越想越觉得,琴酒有点双标。
他皱起眉,“你之前不是也去意大利放松了吗?我听其他人说,你还趁机去抢了个女人回来。”
卡尔瓦多斯一边说还一边回忆着八卦的具体内容。
而组织里的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过当事人的耳朵里。
听他提起这件事。
琴酒的面色越来越黑。
卡尔瓦索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低气压。
他早已陷入了沉思。
只在回忆中莫名想起了,八卦里是不是还说过,琴酒抢的那个女人好像——
也是别人的老婆?
卡尔瓦多斯:“!!!”
这是同好啊!
现成的成功案例摆在他面前。
卡尔瓦多斯立刻语调上扬道,
“之前我还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去抢别人的老婆,直到现在碰见了爱丽丝,我才知道了人/妻的好。”
卡尔瓦多斯在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成熟型的女性。
结果某一天。
当他看到朝崎爱丽丝正格外认真地,将一根缝线的针,狠狠扎进一个假人模特腰上的皮带时。
那一瞬间,他悟了!
这种带着点幻痛却又伴随着关心的酥麻感,在刹那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卡尔瓦多斯兴奋得一抖。
在那一刻,他仿佛觉醒了新的xp。
人/妻好啊,人/妻妙!
卡尔瓦多斯觉得自己似乎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和琴酒在这方面成为同好。
卡尔瓦多斯甚至准备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就说今天怎么看你这么顺眼。”
面对眼前的成功案例,他开始睁着眼睛说起瞎话,
“琴酒,要不你传授点经验给我,怎么才能讨这类女性的欢心——”
“咚!”
“嘶……”
卡尔瓦多斯的额头被琴酒按到墙壁上猛地一磕,接着他立刻回头,
“你打我干,啊——”
“咚!”琴酒又把他的额头按到墙上。
“我说你——”
“咚!”
一连来了三次,卡尔瓦多斯这才完全没脾气了。
他沉默地低着头。
琴酒却在此刻拎起他染血的头发,强迫卡尔瓦多斯直视他的眼睛,
“还是太闲了。”
从他额角流下的丝丝血珠,顺着琴酒的掌心滴落。
在看到琴酒此刻平静的目光时。
卡尔瓦多斯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接着他立刻挣扎起来,从琴酒微松的力道下挣脱。
看着他逃也似地离开。
琴酒冷哼一声,动作缓慢地擦拭起自己的右手。
贵宾接待室内又陷入了寂静。
然而没等一会儿。
从门外就传出了一句试探性地问语。
“他走了吗?”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声音。
琴酒只道,“进来。”
朝崎爱丽丝试探着往里看了看。
发现里面只剩下琴酒一个人后,就打开门从外面走了进去。
朝崎爱丽丝走进房间内,立刻就发现了墙上沾染的血迹。
“哎,又动手了啊?”朝崎爱丽丝问。
琴酒瞟了她一眼,“你又给我惹麻烦。”
朝崎爱丽丝:“……这你该去问问卡尔瓦多斯为什么这么难缠。”
她慢慢走进来,接着很是熟练地牵过他的袖子。
琴酒问:“干什么?”
朝崎爱丽丝:“我要把墙上的血擦干净,但是身上没带手帕。”
保持工作环境整洁,她的工作效率才会高。
这才是时间管理大师。
琴酒额角出现十字。
他立刻扯回手:“你自己没穿?”
朝崎爱丽丝瞪他:“我的衣服比你的好看,而且你的外套都是黑色的,擦了完全看不出来!”
朝崎爱丽丝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
远看起来,衬得她格外专业又温和。
平时偏冷淡的外貌,被这种用于缓冲的颜色中和掉了一些冷感。
倒是意外符合起她本身的性格了。
朝崎爱丽丝见自己拉不过琴酒的袖子,就立刻停下了动作。
她连随便去找块布都不愿意动。
琴酒:“……”
他忽然问:“手帕给了谁。”
朝崎爱丽丝:“……?”
什么叫给了谁?
朝崎爱丽丝回忆起来,“我上次去猫咖摸了只小猫,结果它生病把鼻涕甩我肩膀上了。”
“我觉得有点丢脸,就拿手帕绑在衣服上,之后拿回去就扔掉了。”
琴酒想起上次她外套上的监听器。
他直接嘲讽道:“你还会觉得外套上有异物丢脸?”
“我只是不喜欢动,又不是不爱卫生。”
朝崎爱丽丝无语了:“而且都弄脏了,就算衣服上的是钻石鼻涕我也会觉得很丢脸。”
琴酒瞟她一眼:“那你也把鼻涕甩猫的肩膀上。”
朝崎爱丽丝:“?”
还真是谢谢你的建议了啊。
朝崎爱丽丝才不要在这里聆听琴酒给她讲什么复仇计划。
现在琴酒是贵宾。
但他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琴酒打量她一眼,“还是一样。”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这才三个月而已,你怎么一副很久没见的语气?”
琴酒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三个月……”
这三个月她倒是又弄了不少事情出来。
“不过上次你好像也是忽然就来了。”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回忆着上一次那莫名其妙的发展,
“而且,为什么你每次都在外面听墙角?”
琴酒余光瞟她一眼:“那你怎么每次都让我听到。”
朝崎爱丽丝:“……?”
她早就发现了。
琴酒这混蛋果然很精通倒打一耙的技术!
这就叫“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朝崎爱丽丝直言道:“我又没安排你在外
面听,是你每次来都正好撞见这种事。”
琴酒看都不看她,目光望向门外,“呵,三十五亿。”
朝崎爱丽丝:……您还记得这件事呢。
朝崎爱丽丝完全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今天你来干什么的?”
琴酒很公事公办的语气,“查波本的账目。”
朝崎爱丽丝疑惑地问,“波本的账目有问题?”
琴酒反问,“怎么,很关心?”
朝崎爱丽丝:“我现在好歹在他手底下工作吧,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琴酒嘴角向下,嘲讽道:“为了升职,你现在倒是不累了。”
朝崎爱丽丝:“……”
她觉得琴酒在阴阳怪气,而且她有证据。
“既然你有正事,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在接待贵宾的工作时间里。
朝崎时间管理大师爱丽丝一直很注重效率。
琴酒冷哼一声,又问:“仓库他管理得如何?”
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许久。
朝崎爱丽丝当然也早就知道了,这里是波本租来存放武器的地方。
她想了想,“应该没出什么问题,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朝崎爱丽丝站起身,下意识想去拉琴酒的手。
然而她又忽然反应过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琴酒立刻皱起眉。
他隐约觉得,朝崎爱丽丝今天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
话……太多了?
琴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朝崎爱丽丝却只是自顾自地在前方带路。
见她逐渐走远。
琴酒思索半晌,上前走到她旁边。
朝崎爱丽丝完全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甚至还问了一句,“你怎么今天才来找我,之前我还等了你好久……唔,不对。”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眼神有些微恍惚地看了看琴酒,掩饰般找补道:
“我一直都还在等你来继续疗伤呢。”
琴酒眉心紧皱,越发觉得不对。
然而他依旧阴阳怪气了一句,“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当然。”
朝崎爱丽丝回过了神,理所应当道,“你没错的话,那天我也不会捅你一刀啊。”
琴酒余光瞥她一眼:“你很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有经验罢了。”
朝崎爱丽丝叹了口气,
“你当时的表情和阵酱一模一样,那种时候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
朝崎爱丽丝见他陷入了沉默,忽然问:“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找我的吗?”
琴酒别开脸:“我来查波本的账目,与你无关。”
“这样啊。”
朝崎爱丽丝今天莫名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话、
她又眼神恍惚了一瞬,“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道歉的呢。”
“道歉?”
琴酒这辈子都不知道“道歉”是什么东西。
朝崎爱丽丝却懵懵地点头,“以前阵酱就会做PPT来给我道歉。”
琴酒:“?”
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干脆我再手举证件录个忏悔视频?”
朝崎爱丽丝仔细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琴酒面色一黑:“滚。”
听到他的冷斥声。
朝崎爱丽丝目光呆滞地望向他。
过了一会儿。
她忽地眼角一红,语调格外委屈道:“你竟然凶我……”
琴酒:“……”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装模作样。
然而朝崎爱丽丝这次似乎真的不是在假装。
她立刻低垂着头,仿佛难过了一般脚步加快,匆匆往前。
琴酒伸手拽住她的后领。
朝崎爱丽丝被他猛地一拉,脑袋情不自禁地往后一仰。
一只手立刻覆盖到她的额头上。
眼前被完全遮住。
感受到掌心温热的触感。
朝崎爱丽丝一愣,接着听见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病了。”琴酒确定道。
朝崎爱丽丝动了动,立刻下意识回答,“我没病。”
琴酒:“……”
肯定病了。
虽然现在外表还暂时看不出有发热的迹象。
但如果朝崎爱丽丝此时脑子没出问题。
她绝对会顺势说一句,“啊我病了,我要回去休息。”或者“你才有病。”
之前就听伏特加说过,她最近经常入院。
回忆起朝崎爱丽丝似乎昨天才从医院出来。
琴酒在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现在她否认,绝对是脑子因为分不清,所以才在和“某个蠢货”耍性子。
朝崎爱丽丝在说完话后。
看黑泽阵不相信她,莫名就又委屈了起来。
她眼神懵懵地转过身。
好像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一样,要去拉琴酒的手。
“你不相信我了?”
她硬撑道,“我没生病。”
琴酒把她的手拂开,语调冷漠道,“清醒一点。”
朝崎爱丽丝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接着忽然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琴酒眉心紧皱,却还是接住她,把她的脸颊捏起来。
“痛……”
朝崎爱丽丝语调囫囵地抱怨了一句。
琴酒:“醒了我就松手。”
朝崎爱丽丝眼神懵懵地打量了他几秒,过了许久,好像这才清醒了一瞬。
她稍稍往后离远,“哦,这样吗……抱歉?”
朝崎爱丽丝回过神,甩了甩自己的头,“我好像今天是不太对劲,要不我去休息一会儿。”
琴酒:“……”
清醒之后果然就想跑了。
朝崎爱丽丝正想让他松手,琴酒却又拦住了她的腰。
朝崎爱丽丝:“……?”
她又回望了他一眼,眼神又陷入迷茫,“你不让我走,又不和我贴贴,你是不是故意在欺负我?”
琴酒不出声。
朝崎爱丽丝干脆踮起脚尖就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比平时更烫一点的体温,在他的脸侧一触即分。
琴酒想了想,忽然单手抱起了她。
这次他倒没有故意把朝崎爱丽丝扛起来,让她的胃压在他的肩膀上了。
朝崎爱丽丝愣了一下。
但本来生病的时候,她就想和黑泽阵多贴贴。
朝崎爱丽丝凑过去,贴在他的脖颈处摸摸蹭蹭,“我好想你啊,之前你怎么都不来接我?”
“闭嘴。”琴酒冷声道。
朝崎爱丽丝都烧糊涂了,只贴在他旁边,“唔……想要亲亲。”
她呼吸也已经变得滚烫。
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的时候,像是羽毛一样柔软又轻盈。
琴酒直接把她的脸颊掰过来,敷衍地亲了一下。
朝崎爱丽丝立刻骂他,“你一点也不认真!”
琴酒眉心紧皱,直接把朝崎爱丽丝抱回到了贵宾接待室。
他把她放到一张躺椅上,接着立刻就想走。
朝崎爱丽丝却忽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道,“陪我嘛。”
烦死。
平时怎么不这么乖?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调冷漠,“少在这里撒娇。”
朝崎爱丽丝愣愣地望着他,似乎发烧到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她伸出手,又说,“要重新亲亲。”
琴酒拿出手机联系伏特加,通知道:“等会去医院。”
朝崎爱丽丝拽他的头发:“我不去医院,亲亲就能好了。”
琴酒:“……”
不亲她,她现在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琴酒沉默半晌。
不知道想了什么。
他把她拉过来,按住她的后颈压了上去,直到朝崎爱丽丝有些呼吸不畅,
他才松开。
朝崎爱丽丝像是这才满足了一样。
被亲亲后,她立刻靠在他身上,晕乎乎地开始打瞌睡。
本来她就因为生病,发烧到神志不清。
如今和人贴贴了,一直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想躺平休息了。
见朝崎爱丽丝在被亲完后,很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琴酒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啧。”
另一个世界的蠢货,平时就是这个待遇?
人再蠢也该有个限度吧——
时间又过了许久。
朝崎爱丽丝再次从医院的病房中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熟练地往旁边一看。
不过这一次。
出现在她床头的不再是波本,而是已经许久未见的琴酒。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接着立刻别开脸。
她刚才在恍惚间。
竟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似乎回到了原世界。
朝崎爱丽丝甩了一下头,想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从病床上醒来之前。
朝崎爱丽丝睡了一个自她穿越到平行世界之后,睡得最好的一个觉。
精神上的松弛让她感到轻松。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自己在梦里,一直在和阵酱亲亲贴贴抱抱。
结果醒了之后,看到的又是琴酒那张冷硬的脸。
啊……为什么醒得这么快?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地往后倒了一下。
见她嘴角向下。
琴酒这才偏过头。
“醒了?”他问。
朝崎爱丽丝把被子拉上来又蒙住自己的脑袋,“醒了,不过还想睡一会儿……”
琴酒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
过了半晌。
他忽然伸手把她的被子拽下来。
朝崎爱丽丝睁开眼,“怎么了?”
“…………”
见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琴酒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朝崎爱丽丝一头雾水望着他。
琴酒却在这时皱起眉,语调疑惑道,“你把我当成你泄欲的工具?”
朝崎爱丽丝:“???”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第23章 GIN:“我随时可以。……
泄欲……工具?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上下打量了一眼病床边上的琴酒,对他此刻的自我物化感到格外迷惑。
本来她晕过去之前,就觉得身体有点不太对劲。
她一直想着的,就是赶紧把事情做完,之后就好立刻回去休息。
结果竟然和琴酒说话说到半途,朝崎爱丽丝就直接把脑子给烧糊涂了。
但那也只是生病而已啊!
就算她失去意识了。
也只是需要去喝药,又不是她有能力可以趁机去把琴酒给药了。
怎么一觉醒来,他说这话……
像是她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朝崎爱丽丝格外迷惑地望着他,
“泄欲……不是,你确定我烧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把你抓住当工具?”
朝崎爱丽丝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有自知之明。
她发烧的时候,能控制的力道最多和猫抓的差不多。
虽然意识可能不太清晰。
但琴酒如果想走的话,她还能拦得住他吗?
朝崎爱丽丝看面前的人表情越来越冷凝,却一直沉默不语。
她疑惑地问琴酒:“我说……你要不要直接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你了?”
琴酒瞥她一眼,“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朝崎爱丽丝:“……当然就是不清楚才会问你。”
他说这话的语气格外诡异,就像她是个吃了不认的海王一样。
琴酒上下打量了朝崎爱丽丝一眼。
过了许久。
最终只简单回了几个字——
“你认错了。”
朝崎爱丽丝:“……!”
救。
她果然怀疑得没错。
琴酒一说,朝崎爱丽丝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她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内容都不只是梦。
拉着琴酒非要他贴贴抱抱,不然就不松手什么的。
朝崎爱丽丝:嗯……好像是不太对劲。
但那也不至于像他说得那么严重啊!
从琴酒那里学到了“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朝崎爱丽丝犹豫半晌,语调有些艰涩道:“这叫什么泄欲的工具,那叫情绪发泄的出口。”
琴酒:“不一样?”
朝崎爱丽丝无语了,“当然不!”
“你这么说,就像我给你下了药,然后把你关起来做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后还把你抛弃了一样。”
琴酒思索了一瞬,皱眉:“你这么想过?”
朝崎爱丽丝:这混蛋可能听不懂人话。
朝崎爱丽丝立刻反驳:“当然没有,我才不会对你做那种事!”
琴酒:“……”
为什么,快做。
朝崎爱丽丝见他沉默不语,忽地一愣:“你怎么好像还很遗憾……”
琴酒别开脸,“原来说一句生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朝崎爱丽丝捏了捏被子角,“生病了之后是我能控制的吗?能控制的那就不叫病了。”
她又看了琴酒一眼,“再说了,都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朝崎爱丽丝绝不会让自己陷入无意义的纠结中。
就算她的确认错人了。
但如果琴酒自己不配合的话,她还能强行把他留下来吗?
这混蛋要是想走的话,根本就不会待在原地理会她。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话。
琴酒回忆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之前待你如何?”
朝崎爱丽丝立刻回答:“不怎么样。”
琴酒:“……”
朝崎爱丽丝甚至还又仔细地想了想,语调坚决地确定道,
“应该说是很不怎么样。”
琴酒:“…………”
他都已经觉得对待朝崎爱丽丝仁至义尽了。
结果竟然是这样的评价?
当时就该把她一个人丢在接待室里。
朝崎爱丽丝才不管琴酒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会想些什么。
她现在刚从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脑子里涨涨地疼。
朝崎爱丽丝看了一眼周围。
在床头柜上发现医院给病人准备了几瓶矿泉水。
她侧过身,支着身体,艰难地在柜子上拿了一瓶,然后立刻喝了几口。
水逐渐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
但随着液体流经喉管,朝崎爱丽丝也越来越清醒。
琴酒连给她倒杯水的眼色都没有,还问她“他之前对待她怎么样”?
这能和阵酱比吗?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又继续把水喝了几口。
而就在她说完“不怎么样”的回答后。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很想那个蠢货?”
朝崎爱丽丝都没力气去纠正这混蛋的称呼了。
她一边喝水,一边语调囫囵地回答,
“我当然很想念他,刚刚做梦的时候,我还一直以为就是因为我太想了,所以才一直在梦里和他贴贴抱抱。”
“……”
琴酒沉默地看着朝崎爱丽丝小口地喝着水。
她动作轻缓,略有些干涩的嘴角渐渐被晶莹的液体湿润。
看她喝完停了下来,像是惯性一般把嘴角舔了一下。
琴酒忽地移开视线,语调冷漠道:“你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和你上床。”
朝崎爱丽丝瞬间就被水呛到了:“噗……咳,咳咳!”
朝崎爱丽丝:“???”
不是,大哥你在干嘛!
越说越离了个大谱。
朝崎爱丽丝擦了一下嘴角,瞳孔地震地望向他,“我不明白,你怎么扯到这件事情上的?”
琴酒眉心微皱。
不论只是把朝崎爱丽丝当个玩意儿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三个月不见。
其实足以让他想清楚,他现在想看到这个人。
就算朝崎爱丽丝觉得他不怎么样。
琴酒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所谓的情感,或者说“爱”。
朝崎爱丽丝暂时也回不去。
看她生病的时候,似乎很需要某个
蠢货的关心。
如果能在某些方面达成共识,有什么不好?
琴酒瞟了她一眼,甚至不解,“有什么问题?”
朝崎爱丽丝:“……”
靠,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赤/裸吗?
她从小到大都被人保护得很好。
哪怕工作了,也还是家族里需要被关心的小辈。
就算家族里的人都在混黑,朝崎爱丽丝也几乎没有接触到任何不好的事情。
之后结婚,她也是按自己的标准,找的完全符合自己喜好的理想型。
朝崎爱丽丝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情人,或者更离谱的肉/体关系。
她面容僵硬地看着琴酒:“我其实没有那么需要……你的身体?”
说出这句话,朝崎爱丽丝自己都觉得离了大谱。
“等等。”
朝崎爱丽丝又想起了什么,忽地把水往旁边一放,“你之前不是不想被我当成——额,泄欲的工具吗?”
琴酒依旧面无表情:“我没有这么说过。”
朝崎爱丽丝一愣。
接着她猛地回想起,似乎琴酒的确从一开始就只是问她,“你把我当成你泄欲的工具?”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坚定地拒绝道:“我不需要。”
可恶,不要小看她和阵酱真爱的力量啊!
她这才穿越了多久?
不过也就几个月而已。
朝崎爱丽丝就当到平行世界出了个差。
反正她迟早会回去的。
她现在一点想和琴酒乱搞的心思都没有。
朝崎爱丽丝思索了一会儿,干脆道:
“我生病之后,如果非要拉着你贴贴,你可以直接把我锤晕了之后送进医院。”
她爸云雀恭弥以前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虽然草壁总是说,“恭先生在旁边安抚了你好一阵,之后才……”
但每次朝崎爱丽丝从病床上醒来,摸到自己脑壳上红肿的包包时。
朝崎爱丽丝都只能庆幸她爸果然力道控制得很好。
既能把她锤晕,又不至于让她很痛。
琴酒这家伙也挺能打的啊,朝崎爱丽丝才不相信他会不行。
琴酒瞥了她一眼,“你确定?”
“那当然。”
朝崎爱丽丝坚定地点点头,
“你问出刚刚那个问题就已经很失礼了,我和阵酱可是坚定的纯爱啊!”
“啧。”
见琴酒格外地不屑。
朝崎爱丽丝甚至想白他一眼。
琴酒这家伙不要想着靠这种东西来扰乱她的真心。
她和黑泽阵结婚。
是因为喜欢有人会在家里一直等她,喜欢在碰到混蛋客户的时候,晚上有个人能一直听她吐槽。
黑泽阵或许在许多方面,和她并不那么相同。
但有一点。
她和阵酱,晚上在被子里一起说人坏话的时候特别合拍。
如果碰到了像“要五彩斑斓的黑”那样的奇葩客户。
朝崎爱丽丝回家之后,想要疯狂辱骂对方时。
黑泽阵绝不会说什么“你也有错”,或者让她冷静下来,分析为什么会出问题。
朝崎爱丽丝如果骂那个客户脑子有问题。
黑泽阵会立刻找出那个人一百个错误来附和她,并真诚地提出建议该怎么去搞掉他。
不过朝崎爱丽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口嗨而已。
口嗨的时候要什么逻辑!
有黑泽阵在旁边帮腔,朝崎爱丽丝说坏话就说得更起劲了!
晚上的时候,朝崎爱丽丝经常还会和他聊到凌晨两三点。
被黑泽阵用被子一蒙头才睡觉。
对一个热爱睡觉的人来说。
占据睡眠时间,还能让她格外开心的活动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大概这就是爱情吧……
朝崎爱丽丝不觉得仅仅只有肉/体,就足以让她有勇气,背着她爸和黑泽阵结婚。
当然也不觉得现在她就会和琴酒乱搞。
爱情是场高烧,思念就像是好不了的咳嗽。
她的想法,琴酒这混蛋是不会懂的。
而且吧……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目光诡异地打量了琴酒两眼。
果然他就是碧洋琪姑姑说的那种,脸好身材好,但是因为脾气太臭,所以就只能随便玩玩的男人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
琴酒皱眉:“干什么?”
朝崎爱丽丝回忆着碧洋琪姑姑的嘱咐,接着语调幽幽地说: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菜——”
话还没说完。
琴酒黑着脸,按了一下她的脑袋。
朝崎爱丽丝捂住头:“你疯了吗,很痛的!”
“我的确是疯了才会和你说这些。”
朝崎爱丽丝揉了揉自己翘起的头毛:“不要动手动脚,不然我会再捅你一刀的,绝对!”
琴酒侧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能成功?”
“……”
朝崎爱丽丝:“……”
见朝崎爱丽丝忽然又陷入了沉默中。
琴酒余光瞥她一眼,“怎么?”
朝崎爱丽丝安静地凝望着他。
接着她又伸出手,默默地将被子拉上来,搭到自己的胸口,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朝崎爱丽丝的语调渐渐平静了下来,
“穿越之后,在平行世界遇见他的同位体这个事,其实让我怀疑过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他。”
黑泽阵能干又能打。
就算从极道退隐,想去当个模特。
按理说,他其实也并不需要和她结婚后做家庭煮夫。
相爱不一定需要互相了解。
但长期的婚姻,大概是不可能靠谎言来维系的?
阵酱大多数时候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有时候,朝崎爱丽丝的确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或许就像你说的一样,我的确被保护得很好。”
朝崎爱丽丝陷入了思索。
她没有那么多的经验。
但是有些心绪,朝崎爱丽丝还是能隐隐从黑泽阵身上察觉出来的,
“你觉得,如果你们是一样的话……他为什么会愿意结婚后,给我当家庭煮夫呢?”
琴酒:“你问我?”
他又没结过婚。
“不过是愚蠢的法律约束而已。”
琴酒从来都对法律这种东西不屑一顾。
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传说中的真法外狂徒。
朝崎爱丽丝:“……”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说,“算了,给你一个忠告吧。”
朝崎爱丽丝思索道,“如果你真的和他是一样的话,和我待久了,可能……会出问题?”
蓝波之前说过,
“你之前用什么招数对付黑泽阵,对琴酒也一样有效”。
但朝崎爱丽丝的确想不出来,她自己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朝崎爱丽丝回忆道:“结婚虽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决定,但让他辞职,当家庭煮夫却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黑泽阵愿意主动退隐和她结婚。
“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差,他为了更好地照顾我。”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但我总是觉得,应该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理由。”
在穿越之前,朝崎爱丽丝一直猜测的,或许是钱的问题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但穿越过来之后。
和伏特加交流过,这段时间又一直在波本手底下工作。
朝崎爱丽丝才发现,琴酒他们组织的工资的确高得很离谱。
如果不是为了钱,也不仅仅是为了照顾她……
“究竟是为什么呢?”
朝崎爱丽丝看着面前的琴酒,却陷入了回忆中,“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
第24章 松田:“请问需要我过去……
朝崎爱丽丝:“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为什么。”
“……”
“当狗还需要什么理由?”
琴酒听到嘲讽了一句,“够蠢就行了。”
朝崎爱丽丝:“……?”
这个混蛋!
她果然就不该和他多说任何有关阵酱的事情。
朝崎爱丽丝本来也就只是因为刚醒,所以才莫名产生了些思念之情而已。
结果被琴酒这么一激。
朝崎爱丽丝脑子里那一点伤感,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她把医院的被子拉上来,不想再理他。
琴酒却立刻又把被子从她脑袋上拽下来。
朝崎爱丽丝瞪了他一眼:“干嘛呀。”
琴酒皱眉:“你还想继续在这里睡?”
朝崎爱丽丝:“我才刚醒,当然想多躺一会儿,而且葡萄糖也还没吊完。”
朝崎爱丽丝伸手指了一下旁边还在输送着的药剂。
琴酒瞟了一眼还剩一半的玻璃瓶,直接道:“输完液后跟我走。”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你要带我去哪?”
琴酒:“自然是回去。”
朝崎爱丽丝陷入思考,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有些欲言又止,
“我真的不想要你的身体!”
琴酒:“……没逼着你要。”
朝崎爱丽丝捏了捏自己身上搭着的被子:“啊,这样吗?”
这次竟然不是强行的。
“那跟你回去的话,我还要搬家,收拾东西好麻烦的。”
朝崎爱丽丝对跟不跟琴酒走一直没什么感觉,她现在就是单纯的不想动。
琴酒面色冷漠道:“你之前认错人,就准备这么算了?”
“不然呢?”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又恍然大悟般,“哦,那对不起啊。”
她道歉道得从善如流。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敷衍。
琴酒:“……”
琴酒:“就这?”
朝崎爱丽丝:“那我该说什么?”
她上下打量了琴酒一眼,接着又想了想,“这样吧——”
朝崎爱丽丝忽然坐起身,尝试着双手给他比了一个屁大点的小心心,
“十分感谢你之前送我来医院,给你我感恩的心!”
她都觉得自己已经用了最真诚的动作和语调了。
琴酒的表情却拧了起来,“我要吐了。”
朝崎爱丽丝:“……?”
好的不要,坏的也不要。
这混蛋果然还是这么不讲道理!
既然已经礼貌地表达了感谢。
朝崎爱丽丝就不再管他会怎么想了。
反正她一直都是个习惯躺平的人。
朝崎爱丽丝又躺回到了病床上:“你也真是一点没变。”
“三个月没见,现在忽然就要我跟你走,总觉得这个场面以前好像出现过……”
琴酒看她面色苍白地躺回去后,似乎又开始昏昏欲睡。
他皱了一下眉,嘲讽道,“也就三个月,当初你都能一直躺着,现在就直接把医院当家了。”
朝崎爱丽丝声音闷闷的:
“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总要给回去的工作做准备吧,不然以后就让阵酱跟着我一起喝西北风吗?”
琴酒骂了一句:“废物。”
朝崎爱丽丝睁开眼,从床上半直起身,“我都这样了还废物,你才是废物!”
琴酒一把又将她按了回去,“没说你。”
朝崎爱丽丝一愣。
接着她立刻把琴酒的手从头上扒拉下来,开始瞪他,
“你好烦!我就喜欢他那个样子,有本事你也学学他是怎么照顾人的啊。”
琴酒冷笑一声,“你找的那几个小模特还不够伺候你吗?”
“我在工作中绝对是专业的,你不要说得像我在潜规则别人一样。”
朝崎爱丽丝抓着他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而且你果然在背后偷偷关注我,好变态!”
琴酒面色一黑,“别扯开话题。”
“我哪有。”
朝崎爱丽丝继续掐他,
“而且我正牌老公都没急,你在急些什么?”
琴酒嗤笑道,“我急了?”
朝崎爱丽丝认真地点头,“听起来是有点急。”
看她那毫不在乎又习惯了的样子。
琴酒:“…………”
场面一时陷入了寂静。
琴酒变得沉默后,朝崎爱丽丝掐他的手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在无言的沉默中。
琴酒忽然又叫她的名字。
“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
琴酒眉心紧皱,似乎对说这种话不太适应:“……忽然想捅死你。”
朝崎爱丽丝:“???”
这是什么意思?
好怪!
上次她为了提醒琴酒捅了他一刀,现在这混蛋就要报复回来了?
朝崎爱丽丝立刻扔掉他的手,往后一缩,
“我现在已经病得很难受了,你非要捅一刀回来的话,我会死掉的!”
朝崎爱丽丝本来想再警告一下他。
结果琴酒忽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啧,你真的结过婚?”
朝崎爱丽丝一愣:“这是什么问题,我有证件的。”
琴酒嘲讽道:“那像你这样,还真是不多见。”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今天的确有些莫名其妙。
朝崎爱丽丝:“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琴酒移开视线。
他放下手,语调又变得像之前一样冷硬,“算了,无所谓。反正你必须跟我回去。”
听到琴酒的话。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接着她猛地把被子拉上来盖到肩膀:
“怎么,你想用强?”
琴酒:“?”
这种时候她倒是听懂了?
她的脑子怎么若隐若现的。
朝崎爱丽丝看琴酒不太对劲,想了想,只继续道,
“我又没说要拒绝。但是搬家真的好麻烦,而且我又不喜欢收拾。”
“要不然我列个单子给你,你把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我再跟你走?”
朝崎爱丽丝觉得自己有力气去写个单子都已经很不错了。
结果琴酒瞟了她一眼,直接道,“你去雇个人来帮你。”
朝崎爱丽丝:“你确定?”
琴酒皱眉,“现在你又不缺钱。”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也是,不过我总觉得别人帮我收拾的,没有阵酱整理的好。”
以黑泽阵收纳东西的技术。
当初可是能把她的半个家当,都整齐地塞进一个28寸的行李箱里。
朝崎爱丽丝上下打量了一眼琴酒,
“按理说要我回去的是你,不回去还要强行把我带走的也是你。”
“帮我收拾东西这种事,难道不应该你学着来做吗?”
朝崎爱丽丝的语气格外理所当然。
琴酒却当然不会听她的。
然而看他那副样子。
朝崎爱丽丝甚至还来劲了。
她立刻鼓励道,“阵酱当初就学得很快,你要是想学,肯定也一样很快就上手了!”
琴酒:“…………”
恶心。
他就算死,死外面。
也绝对不可能像那个蠢货一样,去给她当狗——
琴酒这混蛋的脾气这么不好。
朝崎爱丽丝当然也没力气,去和他在收拾东西的问题上纠结。
但是在从医院出去之后。
朝崎爱丽丝也没有立刻就如他所愿一样,去雇佣一个人来帮她整理东西。
她在回到西装店后。
继续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工作、摸鱼、做设计……
然后空余的一切时间都拿去补觉了。
当初,朝崎爱丽丝其实倒也没有想在琴酒面前,表面答应,背后又做另一套。
她现在只是很单纯地,不想动。
简而言之就是使用一个“拖——”字。
反正琴酒只说让她跟他走,又没说具体要什么时候。
朝崎爱丽丝每天可能也就花个一两分钟。
用来想一想今天要不要不找个人来帮忙收拾东西。
在觉得太麻烦之后,就又会立刻把它抛到脑后。
结果今天,就在她思考时。
波本在一旁。
见她魂不守舍,
出声问道,“在干什么?”
朝崎爱丽丝下意识回答:“想事情。”
波本又问,“那在想什么?”
朝崎爱丽丝:“想怎么去做事。”
波本:“……?”
这是什么废话文学。
朝崎爱丽丝却在此时回过神来,望向波本,语调幽幽地说:
“唉……琴酒真的好过分哦。”
听到她的话。
波本立刻皱起眉。
他试探性地套话,“琴酒他又做了什么?”
朝崎爱丽丝叹了口气。
虽然觉得和上司抱怨私生活有点怪,但还是直说道,
“他想让我之后一直待在他那里。”
波本心中一跳,问:“你说‘一直’?”
朝崎爱丽丝没察觉到不对劲,只点点头,“我说不想,他还要强迫我。”
波本:“……”
琴酒这个混蛋。
这不是摆明了想搞变相监/禁吗?
朝崎爱丽丝格外苦恼地摇了摇头。
她一点也不想自己去收拾东西,雇个人来收拾她都觉得麻烦。
而看她这么为难。
波本想了想,提醒一句,“还是不要轻易妥协。”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我现在就一直拖着,等哪天他真的要……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事情只要不逼到眼前来,朝崎爱丽丝向来是先能躺就躺。
和波本说过这件事后。
朝崎爱丽丝今天的纠结用量就已经用完了。
她立刻忘掉了这件事,准备摸摸鱼。
结果波本却替代她,陷入了思考中。
最近组织马上就要开展行动了。
高层人员里,就算最闲的那几个人都逐渐忙了起来。
琴酒的话……按理说他应该是最忙的那个。
怎么还有心思,去和朝崎爱丽丝搞什么黑化囚/禁之类的怪东西?
不对。
琴酒这家伙本身就已经够黑了。
波本疑惑道:“琴酒,他的精力这么好吗?”
朝崎爱丽丝望了波本一眼,吐槽道,“我觉得你的精力也挺好的。”
实话说,她早就想问波本每天究竟只睡多少个小时了。
他和琴酒这两个,都是已经把睡眠进化掉了的超人。
不然完全没办法解释。
为什么他们两个能脱离科学的状态,进入了玄学的范畴。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也让波本不用多想,
“不过也没什么啦,反正我之前就跑出来过一次。”
波本听到一愣。
他动作轻缓地打量了朝崎爱丽丝一眼,像是重新认识了她。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有点奇怪,“怎么了?就是因为出来,现在我才在你手下工作啊。”
波本问:“怎么跑出来的?”
琴酒竟然之前就搞过一次监/禁,而且还让猎物跑出来了?
但朝崎爱丽丝其实一点也没觉得有困难。
她甚至只回忆了一瞬,就回答:“嗯……你知道怎么把大象放进冰箱吗?”
波本:“?”
这又是什么怪东西。
朝崎爱丽丝解释道:“总之,就是打开门,出去,然后关上门。”
波本:“……”
朝崎爱丽丝见波本陷入了沉默,也立刻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
“我最近想雇佣人来帮忙做收纳工作,但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样的人。”
波本思索半晌。
结合爱丽丝之前的话,了然道,“还是躲不掉。”
朝崎爱丽丝也没想躲,“先整理一下东西而已。”
波本点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让店长去帮你就可以了。”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店长?”
这家西装店的店长,似乎是波本的亲信。
是在发现琴酒与她有联系后,才故意被调到这里来工作的人。
朝崎爱丽丝虽然对自己在平行世界的职位,没那么在意。
但想起自己业绩出众。
却一直没能把他的位置给撬下来,还是觉得有些微妙。
波本说:“你找其他人也不安全,就让他去吧,他收拾东西的能力不错。”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那他知道我是要去琴酒那里吗?”
波本微微一愣。
波本:“……我一会儿去告诉他。”
朝崎爱丽丝笑了出来:“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吧!他说不定会直接拒绝的。”
波本冷笑了一声:“他可没资格拒绝。”
听到他忽然变化的语调。
朝崎爱丽丝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其实波本也是和琴酒同一级别的同事。
其实他已经算是容易相处的人了。
但果然也还是混黑的!
朝崎爱丽丝撇了一下嘴角,小声道,“你们这些组织里的人……和我的家人一点也不一样。”
波本其实早就调查出,朝崎爱丽丝有黑/道的背景。
但他还是假装一无所知,问道,“你的家人也是做相关工作的?”
朝崎爱丽丝点头。
波本看她状态放松,试探性地套话,“他们怎么就不一样了?”
“他们……”
朝崎爱丽丝回忆起家族里的长辈,“反正我从来没看沢田舅舅,有强迫过他们去做什么事。”
沢田……舅舅?
波本在脑子里极速搜索着这个姓氏。
朝崎爱丽丝又笑了笑,“有时候,家族里的其他人不把烂摊子甩给他就不错了。”
“听起来这个首领好像管不住手下的人。”
朝崎爱丽丝一愣,“不会啊。”
波本有些疑惑,“那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朝崎爱丽丝回忆起来,语调上扬,
“大概就是一起运动啦,或者组织在烤肉店聚餐啦……哦对,寿司店也经常聚餐!”
波本:“?”
你确定这说的是黑/道,不是国中联谊?
朝崎爱丽丝也没再多解释,只让波本记得之后要去提醒店长。
而后来,不出所料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
店长在波本的威压下,的确同意了要去帮她收拾东西。
见给他增加了本职任务以外的工作。
朝崎爱丽丝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便在店长单独值班的那天,主动要求说留下来帮忙。
店长立刻摇头拒绝:“不用不用。”
朝崎爱丽丝客气道:“要的要的。”
店长:“……”
见她坚持,店长也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语调有些微妙地说,“那你就待在旁边睡觉就行。”
朝崎爱丽丝:“……?”
这是已经习惯了,还是在默许她摸鱼?
虽然感觉有些困惑。
朝崎爱丽丝却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决定好要和他一起值班。
在当天,朝崎爱丽丝就没有提前下班回家。
而是像店长建议的那样,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摸鱼打瞌睡。
然后——
西装店就又炸了。
朝崎爱丽丝:“???”
等等,为什么这里也会被炸??
之前招她进来的人不是拍着胸脯和她担保,这里肯定安全吗?
米花町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难道在这里就没有一个不会被炸的建筑吗?
朝崎爱丽丝一脸懵地被爆炸声轰醒。
在看到背后放武器的仓库被烟雾缭绕时,她的表情又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救救,竟然是仓库炸了吗!
都来不及多思考,朝崎爱丽丝起身就准备往西装店外跑。
而就在她决定快点远离爆炸现场。
刚打开们时。
从她面前飞奔而过一个面容惊恐的身影。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眼神呆滞地看着店长往反向冲刺,一溜烟地就扎进了滚滚的浓烟中。
她愣愣地在背后喊了一声,“那边不是安全出口——”
店长扯着嗓子回答,“我丢了那批货都不能丢!”
朝崎爱丽丝:“……”
这也太拼了吧!
大概冲进爆炸现场是或许会死。
但货丢了,他直接就会被波本一枪给毙了。
倒不如现在搏一搏,看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朝崎爱丽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又朝仓库的方向喊道,
“店长,你一个人可以处理吗?”
现在西装店里就她和店长两个人在值班。
因为时间已接近闭店,连客人都没有。
烟雾中再也没有传出回应声。
朝崎爱丽丝抿紧嘴唇,立刻拿出手机开始给认识的人群发短信——
【西装店爆炸了,速来救人。】
她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究竟把短信都群发给了谁。
只一溜烟地勾选了几个分组,就直接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
朝崎爱丽丝望着爆炸产生的冲天火光和灰蒙蒙的天空。
她咬了咬牙。
忽然也调转脚步,跟着冲进了后方的仓库。
她今天可是来帮忙的,店长可不能死在这里。
要不然她今天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绝对!
朝崎爱丽丝才不想自己闭上眼睛,就是店长那张惊恐的脸。
她用衣袖捂住口鼻,也一头扎进了浓烟滚滚的仓库中。
而就在朝崎爱丽丝冲进爆炸现场的那一刻。
手机开始“滴滴”地不断响起了短信回复声——
【波本:怎么回事?等我马上回来。】
【苏格兰:我赶过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注意安全。】
【卡尔瓦多斯: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舔舔?】
【琴酒(混蛋版):直接走,不要管那些垃圾。】
……
朝崎爱丽丝冲进浓烟里后,已经没功夫去理会短信的回复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商圈的中心位置,一个黑色卷发的男人接到了警视厅打来的电话——
“松田警官,您今天是在休假吗?”
松田阵平面色一凝,“是的,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米花附近刚刚接连发生了几场爆炸案,组里人手不够,需要调遣你回来参与排查。”
这种人手紧缺的时候经常发生。
松田阵平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他看着商圈中心,一个服装店铺冒出了滚滚浓烟,
“我现在就在一个爆炸现场附近,需要我直接过去吗?”
第25章 狱寺:勇敢一点。
从西装店后方冒出了滚滚浓烟。
用于存放武器和一些资料的仓库,此时正陷入了爆炸产生的火光之中。
朝崎爱丽丝捂住口鼻。
脚步迅速地沿着店长消失的方向,冲进了烟雾里。
浓烟将她的眼角熏得微痛。
朝崎爱丽丝难耐地眨了眨眼睛,趁着观察状况的时间,小心地换了一口气。
此时天色渐黑。
火焰灼伤空气产生的波纹,将她眼前的景象不断扭曲。
在闪烁的火光中。
朝崎爱丽丝发现,明明她的确是跟随着记忆中,店长反向冲刺的路线到达仓库后方。
然而她现在已经找不到店长的人影了。
朝崎爱丽丝有些迷茫地站在空地中间。
周围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想了想,试探地喊了一声,“店长你在哪,需要帮忙吗?”
“…………”
场面陷入了安静。
听到她声音的人似乎是在思考。
等了几秒。
仓库深处才传来了一句熟悉的人声——
“这里还有几枚炸弹,我在尝试着把他们拆除。”
回应声传来。
朝崎爱丽丝都顾不得多想,直接顺着声音发出的源头,向仓库的深处跑去。
到达大门紧闭的仓库时。
朝崎爱丽丝用力地,将铁质的门板直接推开。
而大门的开关因为被火焰灼烧得通红。
朝崎爱丽丝的手心,不出意料地被这滚烫的温度所灼伤。
“嘶——”
她不禁小声吸了一口气。
吸气声瞬间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力。
店长正一脸平静地蹲在一枚定时炸弹旁边。
听到声音。
他猛地转过头,表情变得格外惊讶。
店长震惊地望着朝崎爱丽丝的身影,“……你竟然真的过来了。”
朝崎爱丽丝:“?”
怎么听他这话,像她不该来的样子?
店长上下打量了朝崎爱丽丝几秒,像是重新认识了她,
“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像——算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叹了口气。
店长劝告道:“你快走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行。”
朝崎爱丽丝:“……?”
他以为这是在拍超级英雄的电影吗?
都已经陷入这种危机的情况了。
难不成他还想要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
朝崎爱丽丝格外无语地望了他一眼。
接着她又转过头,目光看向她旁边正滴滴作响的定时炸弹。
朝崎爱丽丝语速飞快道:“你现在竟然还有空和我说话,不拆炸弹吗?”
店长:“…………”
店长思索了许久,才犹豫道,“额……那我现在就拆?你快走吧。”
再次听到他的劝告。
朝崎爱丽丝眉心紧皱,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几步走上前去,直接道,“我帮你一起拆,快动手。”
店长微微一愣。
接着他敷衍地转过头,动作缓慢地在炸弹的引线上摸了几下。
看他那格外轻缓的动作。
朝崎爱丽丝:“…………”
……您当在摸鱼呢?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再不拆掉,岂不是他们两个都要被轰上天了?
朝崎爱丽丝的拆弹其实并不算高超。
但光看她都知道。
就按店长这节奏,要是他再摸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可能就要一起共赴黄泉了。
她还不想死!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
干脆挤了他一下说,“我来拆,你给我打下手。”
店长这时才反应过来般,和她抢起拆弹的位置:“我来,你别动。”
朝崎爱丽丝:“我来。”
店长:“我——啊!”
朝崎爱丽丝拿出随身携带的防狼电击棒,直接把店长电晕在了地上。
朝崎爱丽丝: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屁话呢……
又不是聚餐之后要抢着买单。
拆弹这种事还要推三阻四的吗?
等他决定谁来拆,他们俩的坟头草可能都有两丈高了。
朝崎爱丽丝干脆直接把他电晕。
等自己拆完了,再把人叫醒。
就算她的反应再慢。
朝崎爱丽丝这时也想明白,店长大概就是不想拆掉这个炸弹。
但是管他怎么想,这可不关她的事。
如果店长今天死在了这里。
她晚上回去的时候,绝对!会做噩梦!
睡不着觉可是头等大事。
朝崎爱丽丝很确定自己不能放任他,就这样求仁得仁地被炸弹炸死。
要搬着人直接逃跑,她那力气也搬不动。
朝崎爱丽丝用尽全力把他的身体移了几厘米。
接着她半蹲下身,立刻开始研究起该怎么解决这枚炸弹。
在很小的时候。
朝崎爱丽丝其实就学过该怎么处理这玩意儿。
虽然学的更多的是该怎么将炸弹引爆……
但教她的狱寺舅舅说过,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如果能把炸弹都提前炸完。
它自然就伤不到其他人了。
这就叫“只要我炸得够快,炸弹就追不上我”。
听起来好像很诡异……
不过如果能把炸弹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安全地”引爆。
这的确比解析它的结构,再去拆除快多了。
当时教她这个拆弹的方式时。
狱寺舅舅还骗过她说这玩意儿是烟花。
朝崎爱丽丝:……烟花有长得这么丑的吗!
不过这大概也是长辈的一片心意。
反正从小他们都骗她骗习惯了。
朝崎爱丽丝从来也没想过去揭穿,只默默地把引爆拆弹的方式记了下来。
朝崎爱丽丝望着眼前这枚陌生又熟悉的“烟花”。
脑海中快速搜索起,该怎么尽快地解决它。
这么多年没有再真实地接触过这玩意。
即便学过该怎么处理,朝崎爱丽丝一时也有些不好上手。
而就在她思索片刻。
正想按照回忆尝试着往炸弹上戳时。
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她——
“喂,住手!”
松田阵平快步走上前去,拽住朝崎爱丽丝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这样很危险。”
朝崎爱丽丝:“……?”
她格外迷茫地看着旁边莫名出现的人。
松田阵平也看着她,提醒道,“你刚刚那样,会把炸弹瞬间引爆。”
朝崎爱
丽丝把手扯回来,都顾不上多说,“我就是要引爆它。”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望了一眼她脚边晕厥的店长,瞳孔放大:
“难道你是这场爆炸案的主谋?”
朝崎爱丽丝:“!”
她张了张嘴,瞬间反应过来对方误会了她的话。
朝崎爱丽丝立刻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救人才到这里来的。”
松田阵平眉心紧皱,“救人就更不能这么做了,你快走,剩下的我来处理。”
朝崎爱丽丝:“…………”
今天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都两次了。
连拆弹都要靠抢的吗?
朝崎爱丽丝眼神格外迷惑地,望着她眼前穿着常服的松田阵平。
虽然她还不知道他是谁。
但她有点怀疑这个人的拆弹技术究竟好不好。
朝崎爱丽丝语调艰涩道:“我真的可以处理,请您相信我。”
罪犯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罪犯。
而且就算她不是,松田阵平也不可能把拆弹的任务交给一个平民。
松田阵平直说道:“我是警视厅机动爆炸/物处理班的人。”
“如果你真是为了救人,那现在就带着他,赶紧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警视厅处理。”
朝崎爱丽丝听他说自己是警察,也不禁一愣。
她语调为难道:“我搬不动地上那个人。”
“啧……这就麻烦了。”松田阵平皱起眉。
他因为离现场近,比警视厅的大部队先到达。
现在可不是要逞强,来展现自己拆弹技术的时候。
松田阵平只思索了一瞬。
立刻就准备扛起地上的店长,带上朝崎爱丽丝远离爆炸现场。
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
之前爆炸产生的火焰,忽然烧到了仓库里一个奇怪的武器上。
“轰隆——”
武器在瞬间爆裂开来。
连锁的引爆将整个仓库震得颤抖。
货架上的各种纸箱开始剧烈摇晃。
渐渐地,重物开始不断从高处往地面上滑落。
“小心!”
看到几个高处的纸箱,即将砸到朝崎爱丽丝的位置。
松田阵平往前一扑,直接把朝崎爱丽丝掩在身下。
背部却被好几个装着重物的箱子砸个正着。
“嘶——”
他的表情拧了拧,接着又瞬间恢复。
朝崎爱丽丝面色一怔。
都顾不得其他,抬起头有些急切地问松田阵平,
“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一旁是滴滴作响的定时炸弹。
火焰还不断地继续引燃着仓库中的各种易燃物。
从高处掉落的瓦砾,纸箱,货物……不断地将他们的周围掩埋。
松田阵平都来不及回答,背部就又被重击了好几下。
场面越来越危机。
再这样下去,可能他们三个都逃不了了。
“我体力不够好,要不然你先走。”
朝崎爱丽丝的眼角微红,语调颤抖道:“不然我们都出不去。”
虽然松田阵平此刻的确无法脱身。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安抚民众的情绪。
他把朝崎爱丽丝掩护得更牢固,
“请不用担心,即便再出问题,我也会尽全力先保证你的安全。”
朝崎爱丽丝无言地望着他,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她的咽喉。
周围不断掉落的重物,逐渐将出仓库的道路阻断。
朝崎爱丽丝低垂着头,
“谢谢……如果不是你来,我可能刚刚留在这里的时候,就被重物砸伤了。”
松田阵平都顾不上去回应她的话。
头顶又有一个巨大的纸箱要从高处坠落。
旁边躲避的道路已经被纸箱填满。
松田阵平咬紧牙,忽然将朝崎爱丽丝抱紧。
决定在躲避不及时硬挨这一下。
朝崎爱丽丝:“!”
硬接这种东西可是要死人的!
躲也躲不开,逃跑的路还被阻断了。
仿佛应和着急促的心跳。
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声还在滴滴作响。
望着掉落到半空的重物。
朝崎爱丽丝紧张得都掐疼了自己的手心。
今晚究竟为什么会没有安保人员值班?
这种时候,其他那些人呢?
快来他百八十个好哥哥好姐姐救一下啊!
眼见重物马上就要砸到松田阵平的背上。
朝崎爱丽丝用尽全力把他往旁一推,接着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
在她的左手处,无名指上的指环忽然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砰!轰——”
掉落到半空的重物仿佛被什么东西拦截。
在瞬间被炸成了碎屑。
身上没有如料想般产生剧痛。
正当朝崎爱丽丝疑惑时。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
“竟然这么狼狈吗……”
意识到了来人。
朝崎爱丽丝的眼角在蓦然间变得通红。
她感受到自己正被人护在怀中。
从头顶掉落的一切重物,似乎都被一种奇怪的闪光在半空拦截,接着直接被炸碎开来。
朝崎爱丽丝心中一紧,接着忽地抬起头。
将她牢牢护在身前的狱寺隼人却在此刻轻笑一声,
“爱丽丝,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放低,“勇敢一点——”
“可不要给十代目他丢脸啊。”
第26章 爱丽丝:告状!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面前的银发男人虽然嘴上很凶。
动作却迅速地将朝崎爱丽丝护在了臂弯里。
从狱寺隼人的头顶接连闪出几个不同颜色的光点。
紧接着。
高空掉落的重物就猛地在半空被炸碎开来。
这些金属制成的各种装备,化为零星的碎块散落在一旁。
周围的火势虽然还是如同之前一样凶猛。
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掉落的金属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整齐又有序地掉落在地面上,暂时阻断了火势的蔓延。
“轰——”
仓库的所有窗户,甚至半个屋顶都被接连产生的爆炸冲击掀开。
原本格外闷热的环境逐渐也涌入新鲜的空气。
朝崎爱丽丝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眼角又红了红。
“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狱寺隼人有点嫌弃地望了她一眼。
朝崎爱丽丝愣愣地抬起头。
原本只是微红的眼角,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忽然变得湿润起来。
“呜——狱寺舅舅!”她往前一扑,把脑袋埋了过去。
“朝崎爱丽丝,你几岁了?”
狱寺隼人皱起眉,手上却一把接住了她,
“让你别哭,你竟然还哭得更厉害了。”
都已经快大半年没得到过平行世界的任何消息了。
朝崎爱丽丝只伸手抱住狱寺隼人,
“你们终于有人来看我了,我好想你们啊!”
狱寺隼人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别乱撒娇了,给我站好!”
他凶巴巴地拽住朝崎爱丽丝的手腕,
“你穿越之后让十代目一直都很担心你,这件事我都还没和你算账。”
朝崎爱丽丝才不管他凶不凶,又往前一扑。
狱寺隼人嫌弃地又去扒拉她,但看起来却一点想要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高空坠物的危机总算是解决了。
火势的蔓延也暂时得到了控制。
虽然不知道刚刚一阵白光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望着面前似乎已经开始叙旧了的两个人。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都要麻
了,“你们两个这是在闲聊?”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狱寺隼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旁边可还有个炸弹啊!
在这里闲聊,心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
暂时缓解了高空坠物的危机。
松田阵平立刻就准备去将炸弹拆除。
然而刚刚朝崎爱丽丝把他往旁推开。
如果他现在要过去拆弹的话,狱寺隼人就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松田阵平眉心紧皱,对狱寺隼人道,“让一让。”
狱寺隼人当然早就看到旁边有个炸弹。
他余光瞥了一眼倒计时,随口道,“不是还有两分多钟吗,急什么。”
听到他格外不在意的说法。
松田阵平:“……??”
两分钟都还不急,那他还该急些什么?
急着去投胎??
这一男一女的行为是不是也太可疑了一点?
之前朝崎爱丽丝还说过,她就是“要引爆炸弹”。
现在看起来狱寺隼人就像是她的同伙……
而且就算他们不是这场爆炸案的主谋。
松田阵平也对他们此刻格外“悠闲”的状态感到迷惑。
他眉心紧皱,准备狱寺隼人再不让开的话就直接动手了。
然而看到松田阵平有些着急的状态。
朝崎爱丽丝像是这才想起来,“啊对,炸弹还是得先拆掉的。”
解决了重物下坠的问题。
现在火又烧不到她了。
常年习惯躺平的朝崎爱丽丝都差点忘了还有炸弹这回事了。
她立刻伸出手,用手肘敷衍地怼了几下狱寺隼人的腰,
“狱寺舅舅,有炸弹。”
狱寺隼人把她的手腕拽住,额角出现十字,“我还没瞎!”
“而且我以前不是教过你该怎么处理吗,怎么放任它响了这么久?”
朝崎爱丽丝:“……”
当然是因为有两个要和她争着买单的笨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个和尚没水喝?
本来几秒就能解决的事拖到了现在。
不过现在有人来帮忙。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想躺平了。
朝崎爱丽丝的目光游移,开始在狱寺面前睁着眼睛说起瞎话,
“你当初教我的不是该怎么放烟花嘛?拆弹我不会。”
狱寺隼人:“……”
“懒死你算了!”
狱寺隼人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朝崎爱丽丝的脑袋往下一按。
松田阵平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两个又聊了起来。
他忍无可忍地提醒道,“喂,别聊了!”
这两个人有病吧!
他都不指望这两个可疑的人能帮忙,但只要不在旁边帮倒忙都行了。
松田阵平侧身想从狱寺隼人旁,挤到炸弹边上。
而朝崎爱丽丝见他有点烦,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朝崎爱丽丝小声说了句:“抱歉,我们立刻处理。”
接着她推了推狱寺隼人的后背,“上啊狱寺舅舅,靠你了!你救了我,回去沢田舅舅肯定会夸奖你的。”
狱寺隼人把她的手拍开,表情凶巴巴地望了爱丽丝一眼,
“闭嘴,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话音落下。
他立刻走上前去半蹲在了炸弹旁边。
“滴,滴——”
定时炸弹依旧倒数着,剩下的时间已经快掉下一分钟。
看着他根本不做任何防护的动作。
松田阵平眉心紧皱。
朝崎爱丽丝忽然凑过去,帮忙隔开了他们两个人。
朝崎爱丽丝侧过头。
甚至像是安抚一般朝旁边的松田阵平笑了笑,“别担心,一两秒就能解决了。”
松田阵平:“?”
一两秒?
正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话。
就在这时,狱寺隼人不知道怎么往炸弹上戳了一下。
“啵!噗——”
炸弹瞬间就像泄气了的皮球一样。
虽然从上面冒出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却格外轻易地在几秒内就又熄灭了。
望着眼前这奇异的一幕。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他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刚刚那一幕真的没有违反物理常识吗?
朝崎爱丽丝随口解释了一句:“用了一点小技巧。”
松田阵平:“?”
……你管这叫小技巧?
这难道不是魔法吗??
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啊。
松田阵平眼神呆滞地看着已经停下的定时炸弹。
这枚炸弹……刚刚的确就在一两秒之内就自主毁掉了。
松田阵平眨了一下眼睛。
目光中全是对身旁两人的怀疑和自我怀疑。
朝崎爱丽丝看他大受震撼,又解释了一句:“真的只是小技巧,我也会的。”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你也会?”
朝崎爱丽丝一愣:“额……对啊,怎么了?”
正当朝崎爱丽丝疑惑时。
松田阵平眸光一闪,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这个技巧其他人也能学会吗?”
朝崎爱丽丝表情懵懵的回答:“应该能?”
松田阵平:“能教我吗!”
教练,我想学拆炸弹!
如果一两秒就能解决炸弹的话。
那当初……
松田阵平蓦然低垂下头,表情在周围的火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朝崎爱丽丝看他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时。
狱寺隼人忽然从半蹲的状态起身,走过来拍开松田阵平的手。
“喂小鬼,放开爱丽丝。”
他似乎很对他的状态很熟悉,“不管你在惋惜些什么,现在都和爱丽丝没有关系。”
松田阵平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高挑的银发男人
他表情郑重地说,“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怎么才能做到。”
狱寺隼人更烦了,“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你的事和爱丽丝没有关系。”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松田阵平,“而且你是哪个警局的人,怎么一个人就过来救人了?”
松田阵平:“我是东京警——”
“砰!”
松田阵平的话都还没说完。
狱寺隼人直接动手把他给敲晕了。
“果然是警察。”他的语调有些烦躁。
一旁的朝崎爱丽丝:“…………”
您动手也太快了吧!
而狱寺隼人在把松田阵平敲晕后,立刻就转过头开始教育朝崎爱丽丝,“这破地方一看就不是正常的仓库。”
“竟然在这种地方叫警察……爱丽丝,亏你想得出来!”
“他不是我叫来的!”
朝崎爱丽丝立刻反驳,“而且他也不一定就发现问题了啊。”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蓝波那头蠢牛吗?”
狱寺隼人瞟了一眼地上的松田阵平,
“这小子看起来也一点也不笨,直接处理掉吧。”
朝崎爱丽丝:“?”
沢田舅舅不在,有些人就连装都不装了是吧?
朝崎爱丽丝震惊道:“难不成要把他灭口?”
听到她的话。
狱寺隼人猛地按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怎么会这么想?几个月不见竟然学坏了。”
朝崎爱丽丝:“……”
这能怪她吗?
都怪琴酒那混蛋,把她的思想都给污染了!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问:“那您觉得该怎么处理?”
狱寺隼人只思索了一瞬,“警视厅肯定不会只派了他一个人来,只是他先到。”
“如果之后还有其他警察要来的话……”
狱寺隼人拍了一下朝崎爱丽丝的脑袋,“动起来,先把现场的痕迹都收拾干净。”
朝崎爱丽丝捂住头,眼神格外可怜地望向他。
看她那表情。
狱寺隼人的声音瞬间又变得凶巴巴的,“不要总想着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可我搬不动地上那个人。”
狱寺隼人微微一愣。
接着立刻移开视线,“这点小事都要撒娇吗……”
他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松田阵平,把他的手臂拽起来,搭到自己的肩膀上,“这小子能扔哪?”
朝崎爱丽丝:“……扔?”
狱寺隼人不耐烦道:“你不会觉得,我还有时间能把他送出去吧。”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
从平行世界来的通道很不稳定。
上次蓝波
也是这样,来了一会儿忽然就消失了。
朝崎爱丽丝环视了一圈周围。
四周仓库里的火势因为已经被各种非易燃物阻隔,没有继续蔓延。
不过地上还倒着一个被她电晕过去了的店长。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望了他一眼,抬起头又开始做作地朝狱寺隼人道:
“狱寺舅舅……”
狱寺隼人额角出现十字:“你还想让我抬两个?”
朝崎爱丽丝振振有词道:“一个是抬,两个也是抬。你一起带走的话,等等我就不用带着人回来找他了。”
狱寺隼人瞬间想骂她了。
朝崎爱丽丝看他表情不对,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一个人搞不定。”
狱寺隼人皱眉:“快松手。”
朝崎爱丽丝:“不要,你不帮我我回去就和沢田舅舅告状!”
狱寺隼人骂她,“你敢!”
朝崎爱丽丝:“你说我敢不敢!”
虽然她的确不会去告状。
但吓唬人嘛。
从小到大,她这一招练得可熟练了!
狱寺隼人皱着眉望了她一眼。
过了几秒,他忽然道:“……过来搭把手。”
朝崎爱丽丝立刻凑了过去:“贴贴,你最好了。”
狱寺隼人表情一凛,“谁说的,十代目才是最好的!”
朝崎爱丽丝从善如流地改口,“那你排第二。”
“这还差不多。”
朝崎爱丽丝用尽全力拽住店长的领口,把他扶了起来。
狱寺隼人一只手拖一个。
直接把两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都拖回到了西装店的后门。
他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问:“把他们都扔哪?”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
店长可以直接扔到接待室里没关系。
但那个小警察,她可不能随便把他放在外面。
天知道在警察的大部队到达之前,波本他会不会回来检查。
朝崎爱丽丝只能想着,先把这个小警察藏到某个地方。
等警视厅大部队来调查爆炸的时候。
再偷偷把他挪出来,让其他人把他给带回去。
不过东京警视厅的人到现在都没到达。
朝崎爱丽丝:这效率也太……
她无言地望向店门外。
而狱寺隼人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已经随手打开了个衣柜门,把肩膀上的松田阵平直接丢了进去。
“哐当——”
松田阵平被他塞进衣柜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
朝崎爱丽丝看着都觉得有点幻痛,“……你轻一点啦。”
狱寺隼人一脸无所谓,“这样方便,没工夫磨蹭了。”
朝崎爱丽丝望了望衣柜里的松田阵平。
被塞进衣柜里,他最多可能会在醒之前睡落枕。
但如果被其他人发现,给他脖子上来一刀。
这小警察可能以后连落枕的机会都没有了。
已经粗暴又敷衍地帮朝崎爱丽丝解决了问题。
狱寺隼人微微侧头,提醒道:“这里只能藏一会儿,记得处理完其他痕迹后,回来把他藏好一点。”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
正当她想再说点什么。
朝崎爱丽丝猛然想起自己在爆炸刚发生时,好像给不少人群发过求助短信。
朝崎爱丽丝:“……”
她都给谁发过来着?
不管了!
既然现在问题都已经解决,这些人就都别来了。
朝崎爱丽丝立刻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在按照上一次的发信人,直接都发过去一条后。
朝崎爱丽丝把手机扔回口袋里,又开始跟着狱寺隼人去处理剩下的痕迹。
……
而就在朝崎爱丽丝和狱寺隼人又回到仓库后。
西装店的暗道处。
两个人刚刚相遇的人,手机接收短信的铃声同时响了起来。
【炸弹已经解决,不用过来了。】
看着屏幕上相同的短信。
降谷零:“……”
诸伏景光:“……”
两个人面面相觑。
降谷零扯了一下嘴角,“你怎么也过来了?”
诸伏景光无语道:“……现在我也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来。”
诸伏景光侧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冒烟,但明显火势已经不明显的仓库,
“这是已经解决了,还是全部都被炸完了?”
降谷零思索半晌,直接道,“先去看看。”
他们两人一边往里走。
降谷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最近总在西装店碰到你?”
诸伏景光:“这个问题我也很疑惑……”
虽然对这状况感到格外迷惑,但现在也不是多说的时候。
他们两人并肩先往主店里走。
此时西装店内格外安静。
只有零星的火光将一些碎屑灼烧出“噼啪”的声响。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景象。
降谷零眉心紧皱,“似乎有些不对。”
诸伏景光点点头。
如果是普通的爆炸,不会把爆炸范围控制得这么好。
仓库基本被损毁,但西装店内部却几乎没有出任何问题。
而且原本应在晚上值班的安保人员,还离奇失踪了……
诸伏景光侧过头,问降谷零,“现在这里出了事,你那边没问题吗?”
降谷零无所谓:“我有什么问题。”
“之前包括琴酒在内,无数人都来检查过仓库的安保设施,这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降谷零耸了耸肩膀,“接下来不过就是排查叛徒而已,习惯了。”
反正降谷零又不操心组织的武器能不能留下来,或者任务能不能做完。
他巴不得整个组织都被炸飞了最好。
不过这种话当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起,又准备前往后方的仓库。
而就在这时,降谷零忽然停下了脚步。
诸伏景光微微侧头,“怎么了?”
降谷零道:“你听。”
诸伏景光屏住呼吸,在安静的环境中,忽然听到一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有人。”他眉心紧皱。
降谷零轻轻点头。
他仔细辨认着。
顺着呼吸声传出的方向,脚步轻缓地走到了一处立式衣柜门前。
降谷零猛地将衣柜门打开。
然而看到里面倒着的人时。
降谷零:“??”
他甚至把衣柜门往回掩了掩,又再次打开确认了一遍。
降谷零:“……”
诸伏景光在这时凑过来。
看到衣柜里的人时,他不禁也一愣:“这不是松田吗??”
两人无言地望着衣柜里蜷成一团的松田阵平,一起瞳孔地震。
诸伏景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降谷零嘴角抽了一下,表情也变得格外微妙,“而且为什么也是衣柜……”
诸伏景光:“?”
零他……为什么要说“也”?
正当他们无言地望着衣柜里的松田阵平时。
一旁的大门外又冲进了另一个戴着墨镜的人。
卡尔瓦多斯一边往里冲,一边口嗨道,“老婆我来救你了!你还好吗?”
降谷零:“?”
诸伏景光:“?”
两人齐刷刷地望向刚冲进来的卡尔瓦多斯。
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现在西装店里。
加上莫名其妙出现在衣柜里的松田阵平,已经有四个了。
朝崎爱丽丝究竟把求救短信发给了几个人!!
第27章 GIN:“一次三个?”……
见卡尔瓦多斯脚步飞快地从店门外冲了进来。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接着诸伏景光的手立刻向后,暗暗把装有松田阵平的衣柜门掩上。
降谷零则在这时配合地上前。
一边挡住诸伏景光的动作,一边吸引卡尔瓦多斯的注意道,
“你怎么也来了?”
卡尔瓦多斯
语调上扬,“我收到了爱丽丝的求救短信!”
降谷零:“……?”
为什么这家伙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而且朝崎爱丽丝之前究竟把求救短信发给了多少个人?
虽说当时的情况大概很紧急。
但降谷零总觉得,朝崎爱丽丝似乎在搞一些很新的东西。
见波本听到他的话后,立刻陷入了沉默中。
卡尔瓦多斯侧过头。
望了一眼他后面的诸伏景光。
他言语间格外自来熟地朝他喊道,“苏格兰你也是来救老婆的吗?一起啊!”
诸伏景光:……老婆?
因为之前一起做过任务,诸伏景光和卡尔瓦多斯还算是认识。
诸伏景光有些无语地答道:
“我只是因为就在附近,才来帮忙的。如果一会儿没事,我就先走了。”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装作并不熟悉道,
“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都先去看看为什么安保系统出问题了吧。”
卡尔瓦多斯立刻说:“那你们先去看设备,我去看看老婆。”
降谷零:“?”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语调艰涩地问道:“你说的老婆……是指朝崎爱丽丝?”
卡尔瓦多斯点了一下头:“当然,我就是为了救她才来的。”
降谷零:“……”
朝崎爱丽丝究竟怎么招惹上这个奇葩的?
虽然心中格外迷惑。
但朝崎爱丽丝毕竟现在还是他的“下属”。
降谷零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道,“那你知道朝崎爱丽丝已经结过婚了吗?”
卡尔瓦多斯点了点头:“当然!虽然老婆暂时还没认下我,但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能进门的。”
降谷零,诸伏景光:“…………”
这家伙为了自己的xp是不是有点太拼了??
此时西装店内除了他们三个……
不,加上衣柜里的松田阵平应该是四个。
除了他们四个人外,店里面安静得可怕。
作为整个武器库的负责人。
降谷零之前在店里设下了很多私密的布置,所以他现在当然不可能放任让卡尔瓦多斯一个人在店里乱逛。
更何况,万一等会松田被他不小心发现了……
想到这里。
降谷零出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先都去找朝崎爱丽丝。等找到后,问过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再做其他打算。”
其他两人听到他的决定后,自然也没有异议。
三人一同往爆炸发生的现场找去。
而就在他们相约到达前。
朝崎爱丽丝已经在仓库里。
被狱寺隼人拉着,在爆炸的地方处理了好一会儿痕迹了。
朝崎爱丽丝疲惫地抱怨道:“好累啊……”
狱寺隼人:“…………”
一旁正在原地用力擦痕迹的狱寺隼人,立刻转过身瞪她。
他语调格外暴躁地朝爱丽丝骂道:“明明一直都是我在做,你喊什么累?!”
朝崎爱丽丝只习惯地凑过去:“辛苦你啦,要不要我帮您擦擦汗?”
狱寺隼人拍开她的手:“免了,你这家伙别在十代目面前乱说话就是帮我了。”
朝崎爱丽丝:“我可从来没乱说过,之前我一直都是在他面前夸你的!”
虽然看她那表情,狱寺隼人就不是很相信。
但他还是转过身去。
一边把剩下的痕迹处理完,一边问了一句:“真的?”
朝崎爱丽丝立刻保证:
“当然是真的,我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说你的坏话呢?”
狱寺隼人又回头瞪她:“你还乖?”
他声音凶巴巴地骂道:“朝崎爱丽丝,你现在连蓝波那头蠢牛都不如了!”
朝崎爱丽丝:……倒也不必。
她有点心虚道:“我怎么了?”
狱寺隼人:“你还敢问怎么了?之前你和——啧。”
大概是觉得自己可能会骂得很难听。
狱寺隼人顿了一下才又道,
“之前你和某个混蛋结婚那件事,我都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又跑到了这个鬼地方,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乱?”
“又不是我想到这里来的……”
朝崎爱丽丝有点委屈地垂下头。
见她眼角红红的,似乎是要哭不哭的样子。
狱寺隼人微微一愣。
他瞬间别过脸,又转过身去,开始处理旁边的痕迹。
他一边擦,语调却依旧有点凶恶,“别哭了,都多大了还来这一套。”
朝崎爱丽丝低垂着头:“我才没有哭。”
她小声道,“我只是刚刚忽然在想……之前我是不是被你们保护得太好了?”
狱寺隼人没回头,“你才知道吗?”
朝崎爱丽丝:“……啊?”
“在我来这里之前。”
狱寺隼人忽然转移了话题,“你爸——也就是云雀那个混蛋,其实是第一个想来的。”
听到云雀恭弥的名字,朝崎爱丽丝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她有点心虚地接话:“然后呢?”
狱寺隼人:“然后他就被Reborn先生阻止了。”
朝崎爱丽丝疑惑道:“为什么啊?”
狱寺隼人有些不满:“怎么,你不想我来?”
朝崎爱丽丝立刻摆手:“当然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Reborn先生要阻止他。”
狱寺隼人余光瞥她一眼:“虽然明面上的理由,似乎是因为我比较适合来处理炸弹,但是——”
他思索了一瞬,“果然还是因为通道太不稳定了吧。”
朝崎爱丽丝问:“你们那边,能看到我这里的情况?”
狱寺隼人:“在你遭遇到危险的时候,指环能感应并传输回一些画面。”
朝崎爱丽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狱寺隼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有什么怪的。”
朝崎爱丽丝摸了摸自己的发尾:“总觉得被我爸在另一个世界看着——等等!”
朝崎爱丽丝猛地想起,上一次和黑泽阵跨界通话时,他说过要去见云雀恭弥一面。
她立刻问道:“阵酱——不是,黑泽阵见到我爸了吗?”
狱寺隼人无所谓道:“哦,他们两个已经打起来了。”
朝崎爱丽丝:“!!!”
救救!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
朝崎爱丽丝瞪大了眼睛:“真的打起来了?”
狱寺隼人随口应了一句,“反正闹得挺大,最后也是Reborn先生出面才阻止了下来。”
朝崎爱丽丝:“!”
听起来就很血腥的样子……
朝崎爱丽丝:“……阵酱没被我爸打死吧?”
狱寺隼人切了一声:“谁知道呢,他死不死关我屁事。”
见他不愿多谈。
朝崎爱丽丝又凑过去想抱他的胳膊。
狱寺隼人却在这时,很凶地又把她的手拂开。
他动了动肩膀:“别问我,我只关注十代目。他们两个随便谁死了都与我无关。”
见朝崎爱丽丝听到他的话后,眼角立刻就红了。
狱寺隼人又骂她:“你还来!”
朝崎爱丽丝像是被他吓到,忽然就抹起了眼泪:“呜——”
狱寺隼人:“……”
当初云雀把婴儿状态的爱丽丝捡回来的时候。
狱寺隼人就觉得云雀恭弥的脑门上,刻着两个大大的“冤种”。
结果养了这么多年后——
狱寺隼人烦躁地望着,正做作地抹眼泪的朝崎爱丽丝。
狱寺隼人:“…………”
他这难道就是嘲笑冤种,理解冤种,最后又成为冤种?
狱寺隼人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补充了句,
“反正在我来之前,他们应该是没打了,不知道Reborn先生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朝崎爱丽丝立刻把眼泪一收:“啊,那就太好了!”
狱寺隼人:“?”
套路不在新,有用就行是吧?
想起朝崎爱丽丝的结婚对象。
他恶狠狠地啧了一声,“真不知道你喜欢那个混蛋什么。”
狱寺隼人把最后一点痕迹处理完,
“我觉得你就是被我老姐的爱好教坏了,你难道不觉得黑泽阵那个混蛋很像Reborn先生吗?”
朝崎爱丽丝猛地一愣:“哪里像了?”
狱寺隼人一脸嫌弃:“怎么不像?”
“虽然他现在是比Reborn先生年轻很多,但你是没看他以前那嘴脸。”
朝崎爱丽丝:“……阵酱以前怎么了?”
听到她的问题。
狱寺隼人却在这时闭口不谈了。
朝崎爱丽丝见他不再愿意多言,皱紧眉心,
“那要像你这么说的话,你觉得Reborn先生有可能会去给我当家庭煮夫?”
说完这句话。
朝崎爱丽丝和狱寺隼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狱寺隼人立刻伸手,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联想!”
“明明是你说他们两个很像的。”朝崎爱丽丝很不服气,
“阵酱就辞职给我当家庭煮夫了,我联想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狱寺隼人骂道:“那是因为他疯了!”
朝崎爱丽丝被他吼得一愣。
狱寺隼人冷哼道:“你不会以为那个混蛋,就真的像他在你面前表现得那样吧?”
朝崎爱丽丝:“……”
又想起蓝波说过,黑泽阵和琴酒两个人很像。
朝崎爱丽丝陷入了思索。
过了几秒。
她才又道,“蓝波回去的时候,有和你们说过‘同位体’的事吗?”
狱寺隼人忽然一愣,像是才知道这件事一样。
“什么同位体?”他眉心紧皱地问。
果然!
朝崎爱丽丝心中一跳。
当初黑泽阵给她打跨界电话的时候。
朝崎爱丽丝没听他提起过“同位体”的事,就产生过怀疑。
蓝波从小就是出了名地嘴巴漏风。
朝崎爱丽丝以前有不少消息都是从他那听来的。
但他从平行世界回去后,竟然没被阵酱套出话。
朝崎爱丽丝当时就觉得,这中间肯定有点问题。
就是不知道蓝波回去的时候。
是不是记忆被影响出了偏差……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立刻把“同位体”琴酒的事给狱寺隼人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解释。
狱寺隼人:“……”
他猛地按了一下朝崎爱丽丝的头,“这么大的事你才说?”
朝崎爱丽丝抱住脑袋:“我之前以为蓝波回去的时候告诉你们了。”
狱寺隼人烦躁道:“啧……那你现在和那混蛋待在一起?”
朝崎爱丽丝:“也没有,不过蓝波当时的确建议我说,呆在琴酒旁边会比较安全。”
“这头蠢牛。”
狱寺隼人骂了一句,“他身边才是最不安全的。”
朝崎爱丽丝有些茫然,“……还好?”
最多也就是被亲了一下而已。
狱寺骂她,“好个鬼!你不会以为他可能对你感兴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吧?”
朝崎爱丽丝愣愣地望着他。
狱寺隼人冷哼了一声,
“这种放肆的混蛋,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情感。”
“就算他对你产生了兴趣,也只会想着有空的时候玩一下逗一下,或者放纵自己的欲望和你上床。”
朝崎爱丽丝:“……”
看她陷入了沉默。
狱寺隼人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皱眉问:“你是不是觉得他也像黑泽阵那混蛋一样,有点喜欢你就什么都想要给你了?”
朝崎爱丽丝:“……难道不是这样吗?”
狱寺隼人拍她的头,“当然不,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惯着你。”
朝崎爱丽丝:“可是——”
狱寺隼人皱紧眉心:“别把他现在的兴趣当回事。”
“就算他现在对你,和对其他人有点不同,那也只是他在放纵自己的欲望而已。”
朝崎爱丽丝迷茫地望着他:“狱寺舅舅……”
狱寺隼人微微偏头:“怎么?”
朝崎爱丽丝小声道:“你好懂啊。”
狱寺隼人的额角出现十字。
他又拍了一下爱丽丝的脑袋,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懂?我老妈和老姐都是被这样的男人给骗了,以为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同,结果到现在都没走出来。”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垂下头,有点沮丧道:“好像是和你说得一样……”
被人提醒。
她这才反应过来,琴酒这混蛋的进度好像拉得有点太快了。
因为他和阵酱一样的脸。
朝崎爱丽丝到刚才,都一直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奇怪。
但现在,朝崎爱丽丝却觉得琴酒似乎的确是在放纵自己的欲望……
狱寺隼人瞥了她一眼,
“吸引会产生欲望,但爱和欲望是不同的,你不会不理解这个吧?”
朝崎爱丽丝嘴硬道:“我又不需要他爱我,我有阵酱就够了。”
狱寺隼人冷哼一声:“但你喜欢被人照顾。”
这是不是也太懂她的咸鱼本性了……
朝崎爱丽丝捂住自己的脸:
“狱寺舅舅你又没结婚,为什么这么会啊!”
狱寺隼人下巴微微扬起,
“我可是十代目最得力的左右手,当然要学会时刻揣摩十代目的心思。”
朝崎爱丽丝立刻开始夸他,“不愧是你,家族有你了不起!”
狱寺隼人被她夸得很舒坦,
“反正你离琴酒那家伙远点,他现在就是个——”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
狱寺隼人的话猛然一顿。
见他忽然又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
狱寺隼人才别开脸又道:“算了,你这情况……顺其自然吧。”
朝崎爱丽丝:“?”
你几秒之前可都不是这么说的?
正当朝崎爱丽丝感到格外迷惑时。
狱寺隼人的身上,不知为何析出了一阵阵奇异的光点。
朝崎爱丽丝张了张嘴。
看到他似乎像是蓝波当初一样,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狱寺隼人微微偏头。
也听到从仓库外逐渐传来连续的脚步回响。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立刻从身上拿出几个准备好的小型道具。
朝崎爱丽丝一脸茫然地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狱寺隼人趁机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过这次,他倒不像之前那样用力了。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像是在摸自己的头毛,却又有些不习惯他此刻的动作。
狱寺隼人看她低垂着头。
语调立刻又凶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之前就知道我待不了多久吗?”
朝崎爱丽丝:“可是——”
狱寺隼人移开视线,“外面好像要来人了,我现在走也省得你解释起来麻烦。”
朝崎爱丽丝:“……”
见爱丽丝沉默不语。
狱寺隼人才没工夫和她在这里煽情。
他直接道,“这几个道具,是家族里的人给你准备的,你拿好。”
“里面有几个我放的微型炸弹,还有点其他人配的小东西,你自己回去研究一下。”
“时间不多了。”
狱寺隼人提醒道,“还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回去,给十代目说的吗?”
朝崎爱丽丝:“谢谢你,狱寺舅舅。”
狱寺隼人眉心紧皱,“我是问你有没有要带给十代目的——唔。”
朝崎爱丽丝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反正就是谢谢你们了,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回家的。”
狱寺隼人有点不自在地接住她,“行了,我会转告十代目的。”
他补充了一句:“家族里的人都在研究这个平行时空形成的原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了。”
朝崎爱丽丝小声应道道,“好,我知道了。”
本来要交代的话就已经说完。
然而见手下的人已经逐渐变得透明。
似乎他已经锤
不到自己了……
朝崎爱丽丝思索一瞬,忽然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
“狱寺舅舅,要不您回去的时候,也试着让黑泽阵再联系联系我?”
狱寺隼人一愣。
接着猛地推开她:“喂,你这小鬼!别得寸进尺——”
话音还未落。
狱寺隼人的身体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果然要是不在这时候说,他肯定就会趁机锤自己了……
也不知道刚刚,他究竟答没答应。
朝崎爱丽丝摸了摸自己被拽得翘起的头毛。
狱寺隼人刚走,然而她也没工夫休息。
在仓库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中。
朝崎爱丽丝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出现在远处的三个人。
远远望见她的身影。
波本在立刻朝她问了一句:“你一直都在这里?”
朝崎爱丽丝半真半假道:“我只是回来看看仓库究竟为什么会爆炸。”
听到她的解释。
波本环顾了一圈四周,正想说点什么。
一旁的卡尔瓦多斯却忽然打断道:“爱丽丝,你手臂好像受伤了!”
被打断问话的波本微微一愣。
波本:在正主面前……这家伙竟然就不敢口嗨老婆了?
他格外无语地望了一眼卡尔瓦多斯。
而朝崎爱丽丝却顺着他的话,低下头。
发现手臂上的确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划痕。
她的体质本来就容易受伤。
而且有点疤痕,看起来就会很可怖。
但实际好像也没有太疼?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正想说点什么。
卡尔瓦多斯却立刻凑了过去,直接道:“我来给你消毒吧!”
朝崎爱丽丝被他的动作吓得猛然一愣。
还没看回复短信,她当然还不知道什么叫“舔舔就能消毒”。
虽然她不清楚卡尔瓦多斯具体要干什么。
但看他那样子,朝崎爱丽丝就知道这个“消毒”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眉心紧皱。
因为卡尔瓦多斯的动作,时刻准备来个闪现。
而就在爱丽丝侧后方的诸伏景光,正想也帮忙拉她一把躲躲变态。
却因为位置不对,被朝崎爱丽丝躲闪的动作撞了一下。
诸伏景光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正当他想稳住身体时。
一旁的波本却又下意识想扶一把自己的幼驯染,和冲过来的卡尔瓦达多斯撞到了一起。
就这样。
前方卡尔瓦索斯向她扑来。
朝崎爱丽丝退后莫名撞到了诸伏景光。
而波本去帮忙稳住他们的时候,又被卡尔瓦多斯撞上了。
场面一时极其混乱。
朝崎爱丽丝完全稳不住,后背倒在了勉强能稳住的诸伏景光身上。
“唔——痛!”
朝崎爱丽丝被撞得闭上了眼睛,都不知道自己前面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还好吗?”诸伏景光在后面撑住她。
朝崎爱丽丝正想回应他一句。
而就在她以为这混乱的一切马上就可以结束时。
从外面忽然又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琴酒眼下带着丝血痕,出现在了仓库的门口。
他刚一站定,远远就望见了前方的四个人。
而看到这四个仿佛在玩叠叠乐的一幕——
琴酒:“?”
格外诡异的沉默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大概谁说话谁就输了。
然而在这窒息的氛围里。
琴酒忽然用余光打量了朝崎爱丽丝一眼,冷笑一声道:
“一次三个?”
朝崎爱丽丝:“…………”
倒也没有像你说得这么伤身体……
第28章 (一更)GIN:代价。……
朝崎爱丽丝被几个重量级的男人撞了一下,脑子里嗡嗡地疼。
而刚从门口进来的琴酒。
不仅不过来帮个忙,还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朝崎爱丽丝:……这家伙果然还是这么过分。
她都要被压成夹心饼干了。
眼睛都还没能睁开,就莫名因为姿势被他冷嘲热讽一通。
这混蛋到得晚话还多……
朝崎爱丽丝都想干脆先别起来了!
反正朝崎爱丽丝习惯性躺平,有时候又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她现在后背被苏格兰撑住,暂时不会摔倒。
朝崎爱丽丝就干脆先稳了稳自己的动作。
等把重心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确认自己安全后,她才准备慢悠悠地起身。
一旁的琴酒看她动作磨磨蹭蹭的,像是倒在苏格兰怀里很舒服一样。
琴酒:“…………”
他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这几个人,冷声嘲讽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朝崎爱丽丝却莫名觉得他这句话有点耳熟。
她下意识回了一句:“我觉得也挺是时候的。”
竟然正好和另外三个人凑一起了。
琴酒:“……?”
他无言地沉默了几秒。
忽然冷笑一声,“怎么,觉得来救你的人越多越好?”
虽然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
但朝崎爱丽丝其实都不太懂,琴酒现在到底想阴阳些什么。
她刚刚从爆炸现场出来,也勉强算是死里逃生吧。
怎么从琴酒嘴里一说。
听起来就像是她刚在这里开了个大型淫趴,还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真是……
她旁边这三个男的出现有满五分钟吗?
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一个个都在赶来的路上。
现在危机解决了,就一个个又都冒出来开始整活了。
朝崎爱丽丝被他们压得气都虚了。
她难耐地动了一下身体。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前面那个人还没起身。
这仿佛在玩叠叠乐的一幕,按理说应该不可能维持太久。
但她前面被撞了一下的波本,一时没能成功把他们两个捞起来。
全是因为他身后有个奇葩。
卡尔瓦多斯这家伙,他不仅不想起来,甚至还想趁这个机会多和朝崎爱丽丝接触几下。
见卡尔瓦多斯在他背后,一直想往前拱的样子。
波本:“…………”
这变态还是早点被抓进局子里去吧……
而就在波本格外无语时。
朝崎爱丽丝也被这几个人挤得有点烦了。
她板着脸,朝卡尔瓦多斯骂了一句:“你有病吗,起来!”
猛地听到她改变的语气。
卡尔瓦多斯立刻就从波本后面垂直起立了。
他一不发病,波本的位置自然也就好调整了。
波本动了动自己的肩膀,瞬间就从那个诡异的姿势恢复了正常。
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啊……
朝崎爱丽丝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她一边站稳,一边又被旁边的苏格兰顺手扶了扶
朝崎爱丽丝勉强在地面上站好。
而琴酒就在旁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她。
他不说话也不搭把手。
面色却黑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朝崎爱丽丝在站稳后,也只礼貌地和苏格兰说了句感谢的话。
接着就完全不想再去管她周围这几个人了。
处理痕迹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这几个晚来的家伙不仅没帮上忙,还专门像是来给她添乱的一样。
特别是卡尔瓦多斯和琴酒这两个混蛋。
看着心里就觉得无名冒火。
不过朝崎爱丽丝的火气才刚冒出了个小火苗,身体立刻就被爆炸余波产生的疲惫给席卷了。
本来她的体力就不算好。
这年头,不仅躲炸弹要靠跑得快。
竟然连拆弹都要比谁跑得快才能抢到吗?
也就是幸好狱寺舅舅来帮了她一把。
现在她才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
目前也算暂时远离了危机。
没有危险在眼前。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想摆烂了。
她有些懒
散地往旁边的墙上一靠。
在逐渐放松的身体和放空的思绪中。
朝崎爱丽丝忽然就觉得,这世间的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了。
朝崎爱丽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间?
而正当她在旁边贤者着时。
一旁的卡尔瓦多斯却忽然出声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有些疑惑地问,“难道……这几个人全都是?”
朝崎爱丽丝:“……?”
什么叫全都是?
朝崎爱丽丝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卡尔瓦多斯却仿佛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场爆炸是你给我们的考验吗?”
朝崎爱丽丝:“??”
卡尔瓦多斯的小脑筋忽然就开动了起来,“这是不是在比谁先来得快,以后谁就排在前面?”
朝崎爱丽丝:“……”
#这是在干什么#
她本来一点都没听懂卡尔瓦多斯所谓的“考验”是什么。
但结合上一次他的传统发言。
朝崎爱丽丝好像才猛然间懂了点他的脑回路。
这家伙不会以为——爆炸就是她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几个男的排大小吧?
朝崎爱丽丝:……老兄,你的戏真的好多。
朝崎爱丽丝语调艰涩道:“爆炸和我没有关系。”
她这辈子都干不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虽然朝崎爱丽丝知道自己外表看起来和性格完全相反。
但能把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弄出来当考验……
在卡尔瓦多斯心目中,她究竟是个什么魔鬼一样的形象?
而就在朝崎爱丽丝格外无语时。
卡尔瓦多斯却又开始自由发挥了。
他望了一眼旁边的苏格兰和波本,又看了看一旁的琴酒,“无所谓。反正就算是,那我也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卡尔瓦多斯上下打量了琴酒一眼,忽然语调幽幽地说道,
“你好像才是最后——”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琴酒随手就把他给敲晕了。
卡尔瓦多斯在瞬间倒地。
琴酒却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他,只当他是具尸体。
一旁的波本见自己不用动手,也冷笑一声:“早就想让他闭嘴了。”
“是有点吵。”诸伏景光也皱起眉,同意般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全员恶人的发言。
朝崎爱丽丝:“……”
做人做到这种地步。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卡尔瓦多斯也算是很有能耐了。
她有点无语地用脚尖,轻轻踹了一下地上躺尸的卡尔瓦多斯。
在解决了这个聒噪的人后。
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一安静下来,朝崎爱丽丝的困意立刻又涌上了脑子。
反正她怎么都能睡着。
朝崎爱丽丝甚至想站着打会儿瞌睡。
而一旁的琴酒,却在解决了卡尔瓦多斯后。
目光又移向了之前扶起爱丽丝的苏格兰。
见他的目光重点落到自己身上。
苏格兰:“……?”
所以这又关他什么事?
本来他就只是顺路来搭把手而已。
现在却好像忽然被卷入了很奇怪的状况中。
苏格兰:……好想走。
苏格兰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待在这里。
现在这诡异的感觉好像和他无关,又好像有那么一点关系。
正当他想解释一两句。
波本见琴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幼驯染身上。
立刻皱起眉,帮忙转移话题道:“琴酒,你又回来干什么?”
虽说朝崎爱丽丝可能给很多人都发了求救短信。
但此时波本还是对琴酒的出现产生了疑惑。
他知道琴酒原本应该在邻市处理叛徒。
要是他在收到消息后才赶过来,那得是飞着回来了吧。
听到波本的问题。
琴酒却连看都不看他,只瞥了一眼朝崎爱丽丝道,
“自然是来带回我的东西。”
他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在半梦半醒间,朝崎爱丽丝莫名被这声音唤醒了。
她有些疲惫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忽然精神恍惚般环顾了一圈四周。
“你的东西……”
朝崎爱丽丝有些迷茫地望着周围的狼藉,
“这里都已经被炸平了,你要的东西肯定早就没了。”
琴酒:“……”
他不说话,朝崎爱丽丝就当他的东西已经丢了。
已经又被他弄醒。
朝崎爱丽丝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正当她又准备抬起头时。
琴酒却忽然将她从苏格兰旁拽了过去。
朝崎爱丽丝一脸迷惑地抬头望向他。
琴酒垂眸问:“爆炸,你一个人处理的?”
虽说的确不是她一个人弄的。
但想起消失了的狱寺隼人。
朝崎爱丽丝只小声道:“我和今天值班的店长一起解决的。”
琴酒眉心微皱。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冷声问:“确定?”
朝崎爱丽丝立刻点点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而见她点头了。
琴酒的面色就更难看了。
他余光瞥了一眼周围还站着的两个人,冷笑一声道,“很好,看来的确不需要我。”
琴酒立刻松开她的手。
而朝崎爱丽丝却在半梦半醒间,忽然下意识反拉住他的手指。
琴酒微微偏头,面无表情道:“怎么?”
朝崎爱丽丝有些茫然地望向自己的手。
过了几秒,她又忽然松开。
朝崎爱丽丝有点疑惑,“好像没什么?不过如果你有其他事的话,那就先走吧。”
琴酒:“。”
一旁的苏格兰从来没见过琴酒这样的表情。
波本却对朝崎爱丽丝和他之间的爱恨情仇毫无兴趣。
他之前早就听够他们俩的各种八卦了。
如今再看这两个人各种纠缠。
波本除了无语外就只会觉得头疼。
他忍不住插了句话,“我说……难道我们现在不该调查一下事故发生的原因吗?”
他作为武器仓库的负责人。
如果调查不出幕后主使的话,他绝对会是整个事件里背锅最多那个的人。
波本才不想把自己的卧底生涯葬送在这里。
他补充了一句,“原来的安保人员已经被安放炸弹的人干掉了。”
“现在的目击证人,就只剩下朝崎爱丽丝……和晕过去的店长两个人。”
听到波本的话。
琴酒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接着就把一旁的朝崎爱丽丝推到了波本的眼前。
朝崎爱丽丝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
波本立刻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没什么意思。”
见他一副完全无所谓的表情。
波本却仿佛了然般嗤笑道:“这么铁面无私吗?”
琴酒完全忽略了他的话,只冷声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听着他们像是谜语人一样的对话。
朝崎爱丽丝只觉得脑子里一头雾水。
她疑惑地抬起头,“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琴酒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废墟。
“安保设备被破坏,爆炸,武器被毁……”他说话时的表情格外冷漠,
“朝崎爱丽丝。”
“你不会以为,这一切都不需要有人付出代价吧。”
第29章 (二更)GIN:玩得愉……
付出……代价?
朝崎爱丽丝:“??”
所以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在爆炸里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害人的。
要付出代价也不该她来呀……
整件事里,就连晕过去的店长看起来都比她有嫌疑。
也不知道琴酒这混蛋究竟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他也像卡尔瓦多斯一样,觉得这场爆炸是她弄出来的……考验?
哪怕只想到这个词。
朝崎爱丽丝都不禁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被污染了。
难不成笨蛋也是会传染的?
琴酒和波本,他们两个人的脑子不可能也像卡尔瓦多斯一样奇葩吧!
正当朝崎爱丽丝在心中
吐槽时。
一旁的波本见刚刚琴酒说话时,似乎是在环顾四周。
他皱起眉心,也顺着琴酒的视线在周围环视了一圈。
在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包装标识还有一些零星的金属碎块时。
波本仿佛发现了什么,忽然一愣。
紧接着。
他轻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为什么回来得这么快。”
之前他一直得到的消息,都是琴酒在邻市处理叛徒。
结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就从外地赶回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朝崎爱丽丝的求救短信起了作用。
但之前他算了一下时间和路程,似乎又对不上。
现在看来,琴酒今天在邻市根本就是个假消息。
这场爆炸案,有极大概率琴酒早就知道内幕。
而今天这场爆炸之所以发生了,很大概率就是有人专门放任它发生,目的就是用来钓鱼的。
看到地上的金属碎块,和之前准备的似乎有些微差别。
波本就知道原本的武器肯定早就被换过了。
他不过就去忙其他事忙了几天。
琴酒就送他这么一个惊喜。
和旁边的苏格兰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波本回过头,冷笑一声道:“你前几天来检查那么久,就是为了做这个吗?”
“用私情……来做掩饰,倒的确可以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波本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不知道自己,又在这里面充当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然而琴酒只瞥了他一眼,没多说话。
波本却很不满,“之前我同意把店长调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配合你钓出叛徒。”
“现在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动手了,这是什么态度?”
琴酒反问道:“配合,你确定?”
波本知道自己有私心,但他当然不可能放到明面上说。
波本问他,“不然呢?把一个可疑的人天天放在眼前,又不是你每天都在管理这个地方。”
琴酒面无表情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波本:“……”
在无言的沉默中。
他侧过头,又望了一眼旁边的朝崎爱丽丝。
波本的目光闪烁着,似乎在想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
他忽然笑了笑,似乎很放松地说道,
“算了,反正能抓出店长背后的主使就是好事。不过嘛……”
波本脚步轻缓地走到朝崎爱丽丝旁边,“之后我会像你说的一样,‘按规矩来处理’。”
朝崎爱丽丝没明白为什么波本要一直看着她。
琴酒却在此刻皱起眉,“你想亲自动手?”
波本笑出了声,“当然。是‘我的下属’出了问题,自然应该由我亲自来审讯。”
他在“我的下属”上加了重音。
而听到他的话,朝崎爱丽丝却猛地抬起头看向波本。
朝崎爱丽丝:“!!”
等等,什么叫审讯?
明明刚才听他们两个的对话。
似乎无论是波本还是琴酒,他们两个早就知道这场爆炸案的主使是谁。
那不该直接把叛徒抓走吗,怎么还要审她?
审讯这个词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还要按规矩来……
这是什么破规矩!
朝崎爱丽丝望向一旁的波本:“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波本此刻的表情完全不像当初一样温和。
他看了一眼朝崎爱丽丝,又望了望琴酒。
波本语调格外恶劣道,“你说了可不算,琴酒也同意了,一切都得审了再说。”
朝崎爱丽丝:“……”
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你们竟然也做得出来?
虽然心中格外无语。
但为了完全摆脱自己的嫌疑。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还是问道:“审讯会很痛吗?”
“当然。”
波本立刻开始吓唬她,“一般都得上刑,不然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朝崎爱丽丝:……听起来就好像很恐怖。
怪不得阵酱以前就说过,他的周围除了废物就全是些叛徒。
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如果都被他们这么搞一搞。
那不是叛徒也变成叛徒了啊!
想到这里。
朝崎爱丽丝忽然伸出手,猛地拽了一下波本的衣角。
波本垂眸望向她:“怎么,害怕了?”
朝崎爱丽丝很坦诚地点头:“嗯,所以你等会要对我温柔一点。”
波本笑了笑,故意道:“行啊,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不仅态度很恶劣,还经常背刺自己的同事。”
琴某些人酒:“……”
见他们两个三言两语间,似乎就敲定了之后审讯的事。
朝崎爱丽丝竟然还想着跟着波本早点去审完,早点回去休息。
琴酒忽然拽住她的手腕。
朝崎爱丽丝回过头。
听见琴酒语调冷漠道:“你要跟他走?”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不然呢,接下来按流程,我不该跟着去受审了?”
琴酒皱起眉。
看他这样子。
朝崎爱丽丝觉得事情……似乎有转机?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难道你能让我不被波本审讯吗?”
琴酒果然点头:“可以。”
朝崎爱丽丝从善如流道:“哦,那就谢谢你啦。”
琴酒:“?”
琴酒冷笑:“我没说要帮你。”
朝崎爱丽丝不明白了:“那你刚刚说‘可以’是什么意思?”
琴酒拽住她的手腕收紧,“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朝崎爱丽丝看向自己的手腕,皱起眉:“我做错什么了?”
琴酒沉声道:“谎话连篇。”
朝崎爱丽丝:“……?”
真是好小心眼的男人……
一点都不大度!
知道他是在嘲讽她之前说“她和店长一起处理了炸弹”。
朝崎爱丽丝立刻反驳:“我又没提前知道你们想干些什么,当然是要尽量捡好听的说。”
再怎么在心里疯狂辱骂,表面对待奇葩同事也是要笑嘻嘻的。
在工作中,就是要学会像圣母玛利亚一样原谅所有人。
不然迟早会把自己气死。
朝崎爱丽丝觉得这只是社畜的基本操作。
而琴酒却冷哼一声:“连一个叛徒都要帮忙掩饰。朝崎爱丽丝,你以为自己是谁?”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他是叛徒。”
琴酒瞥了一眼她的口袋:“之前我让你直接走。”
朝崎爱丽丝反应过来他在看自己的手机,
“……我根本就没看你的回信。”
听到她这句话。
琴酒的面色更黑了。
一旁的波本却在这时又来搅浑水,“琴酒,不是说要按规矩来吗?”
波本:“现在你这是又想徇私?”
朝崎爱丽丝不觉得有问题,“要审就审,反正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见她似乎觉得审讯是件很轻易的事。
琴酒看了她几秒,忽然用余光瞥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卡尔瓦多斯,又望了一眼波本。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琴酒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说的纯爱?”
朝崎爱丽丝:“?”
这混蛋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概觉得自己理解了朝崎爱丽丝的本质。
琴酒松开她的手腕。
他看向一旁的波本,莫名说了一句:“玩得愉快。”
波本笑了笑,拍了一下朝崎爱丽丝的肩膀,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朝崎爱丽丝没懂他们说的“玩”是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望向波本:“审讯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呢?”
见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原本以为她只是家里有相关背景,所以才不怕被审讯的波本也微微一愣。
他来了丝兴趣:“你家里不也是
从事相关行业的吗,以前没看过?”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只在电视上看过。”
波本对此有些不理解:“那你们家族怎么处理叛徒?”
朝崎爱丽丝仔细回忆了一瞬沢田舅舅平时的做法。
她迟疑道:“大概就是双方首领相约一起打一架……打完之后基本就和好了,最后还能一起约着去寿司店吃个饭呢。”
波本:“?”
……还能跟叛徒和好?
她这是在说小孩子过家家吗?
朝崎爱丽丝还自顾自地继续道:“为什么要用审讯呢?用友情和热血就能成功把叛徒感化的!”
波本:“……”
他忽然有点自己在犯罪的感觉了……
波本侧过头,格外无语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琴酒。
这混蛋和朝崎爱丽丝的画风都不一样。
他们究竟是怎么凑到一起,还能让琴酒在意到把她从意大利抢回来的?
琴酒理都不理他。
只语调冷淡地说了一句:“完整体验后就知道什么是审讯了。”
朝崎爱丽丝这种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的人。
大概有时候就是要吃点苦头才知道什么叫世事险恶。
波本既然要亲自动手。
那只要朝崎爱丽丝不死在他手里,琴酒就一点也不在意。
既然她想和很多人“玩”,那她就要有玩的自觉。
琴酒不觉得自己对朝崎爱丽丝,有在意到非要她只玩一个不可。
见朝崎爱丽丝似乎还是对“审讯”懵懵懂懂。
琴酒瞥了她一眼。
转过身,立刻就要走。
然而他之前语调恶劣的提醒,让朝崎爱丽丝稍微感觉有点不妙。
她仔细想了想,本来觉得审讯的话……再怎么样也不过就是疼一点?
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概念。
但看琴酒准备离开。
朝崎爱丽丝忽然在背后小声说了一句:
“那我要跟波本去受审啦……如果出来很痛的话,你要不要在外面等我?”
琴酒完全没理她。
然而朝崎爱丽丝看他也没拒绝。
为了给自己找个能照顾她的人。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劝说一下。
朝崎爱丽丝苦恼道,“我受伤了的话,身上看起来会很难看的,你帮我准备一件长点的衣服遮一遮行吗?”
她的声音格外可怜。
琴酒微微偏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
朝崎爱丽丝站在原地远望着他。
手上却状似随意,又似乎在提示般碰了碰她之前在爆炸中受伤的伤处。
受伤……
如果能看到她破破烂烂地从审讯室里出来,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琴酒的脚步顿了顿。
朝崎爱丽丝见自己劝说成功,立刻用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波本:“那我们快走吧。”
“出来之后有人会来接我啦,你审讯的时候用力一点也没关系了!”
波本:“……?”
现在怎么听起来……
他和朝崎爱丽丝好像真的是要去玩了一样?
第30章 爱丽丝:下班,回家。……
不管波本怎么想。
朝崎爱丽丝其实从头到尾,都对所谓的“审讯”没什么特别的敬畏之心。
她对这玩意的理解,过去都只来源于电视剧或者电影里。
一般在这些片子的剧情中。
如果被审讯的是坏人。
那他一般就会被正义的警察感化,最后开始忏悔加抱头痛哭。
而如果被审讯的是好人嘛——
那导演大概就只是为了刻画一下这个好人的宁死不屈。
或者更单纯一点……
就只是单纯想展现这个好人战损后美好的**。
这种用来卖肉的剧情实在是典中典。
以至于朝崎爱丽丝以前窝在沙发里,和黑泽阵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看到这种剧情出现时都有点想笑。
但经典为什么是经典?
就是因为好看才经典。
战损的美好肉/体谁不喜欢?
朝崎爱丽丝:好看,爱看。
不过那些什么审问啊,刑讯啊之类的东西。
隔着屏幕,朝崎爱丽丝都能感觉到画面中的血肉横飞。
要是真的作用在人身上的话,那肯定痛得要死吧?
为了避免自己晚上睡觉时做噩梦。
每次看这种情节,朝崎爱丽丝都必须要躲在黑泽阵怀里。
如果导演开始卖男主角的肉了。
就让黑泽阵立刻提醒她再看两眼。
要是还没开始玩战损,那就让黑泽阵先帮她监督着剧情。
等开始卖了就继续看。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在看超级英雄电影的时候。
男主角被邪恶反派抓住,马上就要开始审讯他了。
结果反派在用刑前忽然就掏出了一条皮鞭。
朝崎爱丽丝:“……”
这大概就是要开始卖的前兆了。
她立刻就提起精神,开始乖巧坐等男主被反派狠狠鞭打。
而当时在背后抱着她的阵酱。
不仅对这种剧情毫无兴趣,还十分看不惯这男主在鞭打下叫得格外涩情。
他望着屏幕中喊得无比欢畅的男主角,狠狠吐槽道,
“这种程度的伤……啧,的确是个废物。”
朝崎爱丽丝却看得很是起劲:“身材比例还是不错的,带点血就更好看了。”
黑泽阵还问她:“你喜欢这种?”
朝崎爱丽丝点头:“还行,其实这样的play还挺有意思的。”
“……”
听到她的回答,黑泽阵当时沉默了许久。
而大概是一直没听到人说话。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去看他,却忽然又被黑泽阵蒙住了眼睛。
“你不会觉得有意思的。”
耳边传来他一声轻浅的叹息。
朝崎爱丽丝至今都还记得,黑泽阵说这句话时,语调低沉到都不太像平时的他。
然而也就只有这样一句话。
之后,他就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黑泽阵又开始帮她监控起什么时候,男主的衣服被反派撕开了。
而什么时候画面又太血腥了一点,提醒她暂时不要看。
这样的快乐时光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
然而朝崎爱丽丝却忽然觉得,这记忆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跟随波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楼房里。
琴酒并没有与他们两人同行。
朝崎爱丽丝和波本走进这栋楼房理时,周围的光线很是昏暗。
她被波本带到了二楼。
在这个地方,即便是偶尔经过他们的人都行色匆匆地低着头。
不敢说话,连脚步都放得很轻。
这样的氛围让朝崎爱丽丝感到有些不适应。
见她忽然皱起了眉。
波本轻笑一声问:“现在开始害怕了?”
朝崎爱丽丝:“还行。”
波本思索半晌,“进审讯室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朝崎爱丽丝:“你们的灯该换了。”
波本:“?”
朝崎爱丽丝看了一眼头顶,这黑压压的光线让她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睡着了。
本来经过了那么多事,她就已经有些累。
如今被这要灭不灭的灯一催。
朝崎爱丽丝更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睫要开始打群架了。
波本无言地望了她几秒。
紧接着就把她带到了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里。
朝崎爱丽丝跟随着他走进去。
而就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一瞬间。
二楼的拐角处。
琴酒靠在一旁,安静地点燃了一只烟。
他的侧脸浸在朦胧又湿润的烟雾中。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安静地等待在这里。
过了几分钟。
一个下属殷勤地走过来,为他递上了一只耳麦。
下属禀告道:“琴酒大人……波本先生已经把那个女人带进去了,一会儿
审讯就要开始了。”
“他说如果您想的话,可以用这个耳麦旁听。”
琴酒余光瞥了他一眼。
下属低着头,继续道:“按规矩来说,受审时其实应该有人在里面监督——”
“但波本先生说,您也同意了这就是走个过场,让我们不用安排其他人进去。您看这……”
谨慎地禀告完情况。
下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琴酒。
琴酒呼出一口烟雾,冷声道:“不用管他。”
他说是要按规矩来。
但其实最初,琴酒就没有想让朝崎爱丽丝进审讯室。
她只需要求他一句。
琴酒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她不用受审也能洗清嫌疑。
但现在……
既然她不愿意低头,那朝崎爱丽丝也的确需要吃点苦头来长记性。
波本下手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没轻没重。
不过也足够了。
想到这里,琴酒这才接过下属递来的耳麦。
他动作轻缓地将耳麦戴上,开始作为审讯的旁听。
然而就在他戴上的一瞬。
一声格外痛苦的惨叫声立刻就从耳麦中传了出来。
“啊——呜……”
惨叫声在止住后,又接上了小声的啜泣。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呼救声。
琴酒的眉心紧紧皱起。
又过了几秒,审讯中又传来了一声更凄厉的惨叫。
“啊,不要!”
琴酒立刻把耳麦取了下来,直接丢到一边。
这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烦。
他面色黑沉地把烟掐灭,从角落走到审讯室门口。
而就在审讯室内部。
惨叫声落下的一瞬间。
波本就格外无语地望着朝崎爱丽丝说:“我还没动手,你又叫什么?”
朝崎爱丽丝愣了一下:“啊,还没开始吗?”
波本:“?”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连东西都还没拿出来,就这么配合地开始哭的犯人。
波本将原本准备用来吓唬她的刑具,放到朝崎爱丽丝的眼前晃了晃,
“开关都还没打开,你是从哪里觉得开始了?”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看起来有点可怕,就先产生了点幻痛。”
波本:“……”
波本:“算了,你别叫了。我把这东西拿远点。”
上刑原本就只是为了让受审者说实话。
但看朝崎爱丽丝这样子,她根本就没想在审讯时搞点什么宁死不屈。
这家伙外表看起来很倔。
但给她点压力,她根本就不会弹起来,而是立刻就躺下去了。
既然这样的话,他也没必要白费功夫。
波本望向朝崎爱丽丝道:“我已经把东西拿开了,现在可以不哭了吗?”
朝崎爱丽丝眨了一下眼睛:“嗯,你想做什么就继续吧。”
波本把一旁的录音笔打开,开始记录起这场审讯的全过程。
见他表情格外郑重。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道:“你和琴酒不都知道犯人是谁了吗,还需要审我审得这么认真?”
朝崎爱丽丝在进来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来走个过场。
而听到她的话。
波本却嗤笑道:“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
波本又笑了一声:“那你可想错了,我有很多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
得到……东西?
朝崎爱丽丝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领口,又望了望旁边的刑具。
她表情忽然有些奇怪,“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叫得肯定没有电影里好听,你不如回去看电影。”
波本:“?”
波本的太阳穴一跳:“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朝崎爱丽丝:“额……电影里变态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什么‘用你的惨叫声来愉悦我’,或者‘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朝崎爱丽丝在这里一一细数起自己看过的变态。
波本:“……”
他语调艰难道:“我不是变态——不对,这和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半点关系。”
朝崎爱丽丝疑惑地望向他:“那你想得到什么呢?”
波本瞥了她一眼:“就算知道了幕后主使,你的身上也还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比如炸弹究竟是谁处理的,火势为什么没有蔓延,还有现场的痕迹又是谁帮你处理的……”
朝崎爱丽丝面无表情道:“我会拆弹。”
“是吗……”
波本随口应了一句,也不知道相没相信。
朝崎爱丽丝偏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自己解决。我平时不动只是因为我不想动而已。”
波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秒,忽然道,“琴酒说你谎话连篇,还真是没说错。”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我没说谎。”
波本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但你不会以为用一点言语上的小技巧,就可以把整件事敷衍过去了吧?”
“难道你想让我相信,你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拆弹、灭火还能完美地处理痕迹?”
朝崎爱丽丝:“为什么不呢?我很能干的。”
波本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果然还是很倔啊。”
朝崎爱丽丝无言地望向他。
波本停了几秒,忽然起身,按了一个接通外部的按钮。
“准备吐真剂。”他朝亮起的红点说道。
“是。”
对方传来一声回应后,按钮处的光立刻又灭了下去。
朝崎爱丽丝抿紧嘴唇,却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任何问题。
见她不愿在这时多言。
波本也暂时放松,靠在一旁准备先等吐真剂送进来。
而过了几分钟后。
门口一名下属轻轻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进来。”波本吩咐道。
下属立刻拿着一管粉红色的液体就走进了房门。
望着他手里的东西。
波本:“……?”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下属,“这是吐真剂?”
下属恭敬地把东西递给他:“研究部最新研发的,桃子味吐真剂。”
波本:……桃子?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下属。
下属顶不住这压力,只能弯着腰凑过去。
他附在波本的耳边,语调格外为难地小声道:“琴酒大人特别关照的,这种好喝点。”
波本:“…………”
这破事就该让琴酒自己来审。
波本不耐地啧了一声,把那管诡异的粉红色液体拿过来。
等下属出去后。
他缓步走到朝崎爱丽丝身旁,准备抬起她的下颚,直接灌进去。
朝崎爱丽丝动了动身体,直接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喝就行。”
波本扯了一下嘴角,故意道:“很好,那你自己动。”
朝崎爱丽丝:“……”
波本移开视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琴酒那种野蛮的混蛋。”
朝崎爱丽丝瞥了他一眼。
却莫名觉得他这种斯文败类也好不到哪去。
朝崎爱丽丝把小试管叼起来,将里面的粉红色液体咕咚几下就喝完了。
她习惯性舔了一下嘴角,觉得这味道竟然还不错。
而就在她将桃子味吐真剂喝下没几分钟。
朝崎爱丽丝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恍惚。
她的头脑也像坠入了一团棉花一样开始有些飘飘然。
波本见已经起效果,就熟练地走过去问:“还知道我是谁吗?”
朝崎爱丽丝眼神迷茫地望着他,过了许久才出声道:
“安室……先生?”
波本心中一跳,又立刻冷声道:“很好,现在我们继续。”
朝崎爱丽丝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波本问一句,她就乖巧地答一句。
波本:“之前的爆炸里,除了你和店长在场外,还有其他人吗?”
朝崎爱丽丝:“有。”
波本:“是谁?”
朝崎爱丽丝:“一个警察。”
想到衣柜里的松田。
波本的太阳穴跳了跳:“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
朝崎爱丽丝迷茫地停顿了几秒:“大概……我未来的徒弟?”
波本:“?”
这完全超出预料的回答让波本停下了问话。
就在他思索半晌,准备继续询问时。
朝崎爱丽丝忽然抬起头,眼神茫然地看了他几秒。
“安室……零?”
话音未落。
波本立刻伸手关掉了录音笔。
他动作飞速地将录音笔里的记录删掉,抬起头,语调格外冰冷道:
“刚刚你说的什么?”
朝崎爱丽丝笑了笑:“啊,我刚刚在叫你的名字。”
波本眉心紧皱:“你知道?”
朝崎爱丽丝眼神飘忽:“知道?我不知道。其实我都是听别人告诉我的。”
波本面色一沉:“谁告诉你这些。”
朝崎爱丽丝又笑了:“当然是……啦,我想听什么,他以前都会告诉我的。”
被朝崎爱丽丝吞掉的字眼中带着一点隐秘的怀念。
波本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朝崎爱丽丝的确已经在很早就结过婚了。
在这时,仿佛印证了他的猜想。
朝崎爱丽丝又垂下头莫名叹息一声:“想,呜——好想他。”
波本忽然撑住她的肩膀,语调冷凝道:“那他知道多少?”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眼神朦胧:“他和我说,你是日本公安派来……”
“……”
……
审讯室内的问话还在继续着。
琴酒站在门边,无言地等待着一切结束。
一旁的下属被他身旁的低气压逼迫得冷汗直流。
然而他也不敢说任何话,只能看着琴酒一边等待,一边面色越来越冷凝。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
忽然,审讯室的大门打开了。
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上带着血痕的身影。
朝崎爱丽丝脚步轻缓地往前。
在看到琴酒后,她下意识擦了擦自己手臂上,波本的血迹。
琴酒低垂下眼眸。
朝崎爱丽丝身上格外浓重的血腥气味,在瞬间将他的感官填满。
就在他眉心紧皱地望向她时。
在格外模糊的思绪中。
朝崎爱丽丝猛地扑到他怀里,语调囫囵道:
“你来接我了啊……”
琴酒伸手接住她。
朝崎爱丽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像是很满足一样:“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她此刻的动作格外乖巧。
明明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然而莫名地,琴酒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朝崎爱丽丝贴在他的脖颈间,小声呼气:“身上,很多血。”
琴酒将她侧脸的血珠抹开,冷声道:“回去洗掉。”
“嗯,好啊。”
朝崎爱丽丝又蹭了一下他的手,“那你要帮我洗吗?”
“……”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然而现在的朝崎爱丽丝却不觉有任何问题。
她很自然地把琴酒的手拉过来,和他十指相扣。
“下班……就该回家了。”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眼神朦胧地望向琴酒,
“要回去的话,今天晚上你做了什么料理在等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