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你◎
茶室房门没关严,留了两指宽的一道缝,站在门外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和笑声。
程嘉茉走到茶室门口,正准备敲门,手都抬起来了,听见里面响起钟起的声音。
“我听说赵晋帆新得了一个尤物,润得很,一招夺命十八蹲,差点把那老小子送走。”
贺宗浔语气鄙夷:“那老小子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荀辰笑着回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啦。”
紧跟着是几个男人浪荡的笑声。
程嘉茉虽然不知道“夺命十八蹲”是什么意思,但听到他们不正经的笑声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她悄悄放下手,转身看向贺青昭。
贺青昭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推门进去。
程嘉茉却摇了摇头,然后快速跑到他跟前。
贺青昭摸摸她头:“怎么不进去?”
程嘉茉撅了下嘴:“他们在里面说话,我不方便进去。”
贺青昭说:“你是我女朋友,他们不敢在你面前乱说。况且茶室很大,里面有个隔断的休息室,你在休息室呆着,不影响他们。”
程嘉茉拉住他袖子晃了晃:“你都没进,我不好意思进去。”
贺青昭笑了下,拉着她手走向茶室。
两人走到门口,只听钟起笑着说:“贺导跟赵晋帆那可是同道中人。”
一阵爆笑。
程嘉茉仰起头,茫然地看着贺青昭。
同道中人有什么好笑的?
贺青昭知道她没听懂,这种荤话他也不可能跟她解释,免得污了她耳朵。
他一脚踹开门,骂道:“钟起,你给我收敛点。”
钟起看了眼程嘉茉,尴尬地咳了声。
其他人都没说话,甚至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贺青昭拉着程嘉茉走进休息室,里面有沙发、电视,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种着花花草草,以及一株室内盆景树,树下摆放着一张圆形茶桌。
“你先在屋里看会儿电视,我跟他们说点事情。”
程嘉茉温柔地答应:“好。”她看了眼虚掩着的门,“你们就在外面那间屋子说话吗?”
贺青昭:“是。”
程嘉茉:“我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贺青昭笑:“没事。”
程嘉茉两手环抱住他腰,在他怀里拱了拱:“那你快点,我一个人无聊。”
贺青昭笑着把她按到沙发上:“我尽量快点,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程嘉茉:“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玩?”
贺青昭在她唇角亲了亲:“去八达岭看无人机灯光秀。”
程嘉茉:“……”
贺青昭开门出去,没一会儿,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送来切好的水果和甜品,以及一壶玫瑰红枣桂圆茶。
屋里电视开着,程嘉茉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可看着看着就走神了,根本看不进去。
她脑海里已经被“无人机灯光秀”填满了,满脑子都是科技打造出来的绚烂画面,这些画面她在现实里还没看过,因此充满了期待。
由于看不进去电视,她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贺青昭身上,然后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什么“土地价值增长”、“房产溢价”、“产业升级变现”等,看样子是在聊房地产方面的事。
她虽然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但他们说的那些内容,她几乎听不懂。
难怪贺青昭放心让她在这里,怕是早就料到她听了也等于白听。
假如她已经出来工作了,不是一无所知的大学生,或者说她是个头脑精明的人,估计贺青昭就不会让她在这里听他谈事情了。
一门之隔的茶室。
贺青昭背靠着座椅,手里把玩着一个天青色汝窑茶盏,不疾不徐地说道:“老城改造本身没有多大的利润,想从改造老旧小区上薅羊毛,薅不了几个钱,但是你们可以利用这项政策进行运作。”他放下茶盏,食指点了点桌面,“做生意嘛,脑子要灵活。”
荀辰摆手:“老城改造的项目我可不敢接,我蓝港三期的那些房子,开盘到现在都没卖出去几套,几乎全盘砸在了手里。”
钟起笑着建议:“你跟叶总可以互相买。”
荀辰看了眼叶回,手一摊:“可是叶老板不愿意啊。”
叶回说:“不是我不愿意,是没有意义。现在地产经济结构性分化严重,你蓝港三期的那些房子,我就算全部买了,也炒不起,最后只能砸手里。”
荀辰回击:“你泊野二期的那些,不也一样?”
叶回:“对啊,所以没必要互买。”
贺青昭说:“针对地产行业,上面可能还会出台调控政策,你们能运作就尽量运作,把风险降到最低,别等……”
话没说完,他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是汪助理,他接通电话:“说。”
汪助理:“贺总,我发现罗成浩在卖一种新型的药丸,要不要通知缉毒大队的赵队长?”
贺青昭吩咐:“你带人看住他,别让他跑了,让赵越立马带人过去。”
汪助理:“行,那还收拾他吗?”
贺青昭:“等赵越抓住后,你再收拾。”
汪助理:“到时候只怕我们不好再插手了。”
贺青昭:“那就让他在里面吃点苦,一会儿你给第二监区的区长宗正平打个电话,判决下来后,让罗成浩去第二监区。”
挂断电话,他沉着脸点了根烟。
钟起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贺青昭没说,叼着烟,脊背往后一靠*,冷着脸狠狠吸了口烟。
贺景阳开口:“大哥,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惹你了?”
贺青昭手臂伸到茶桌上,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霍军侯说:“需要我们帮忙只管开口。”
贺青昭笑:“一点小事,不麻烦侯爷。”
“侯爷”是大家给霍军侯取的绰号,私下里玩时,他们都这样叫他。
贺青昭没说罗成浩的事,话题一转,说起了产业升级。
程嘉茉听着他们说的那些内容,实在听不懂,懒得再听下去。
她拿起遥控器,打算找个历史纪录片看一下打发时间。
然而她刚调出节目,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看到来电显示皱了下眉,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开门见山地问:“妈,是不是你把我的号码给了罗成浩?”
程妈:“是呀,他问我要,我就给他了。”
程嘉茉气得大吼:“他问你要你就给?那他要是跟你说想和我结婚,你是不是也要答应他?”
她以为站在阳台打电话,隔壁听不见,却不知道阳台是通的,只用一面竹帘隔了起来。
于是她这一吼,贺青昭他们全都听见了。
程嘉茉背对着竹帘坐在茶桌旁,手肘撑着茶桌,满腔怒火地说道:“妈,你是想把我逼死!”
程妈:“你说什么胡话,不就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了罗成浩吗?怎么就逼你了?不管怎样,他也是你表哥,有他在,你在京北还能有个照应。”
“照应什么?把我照应到他床上吗?”程嘉茉强忍着难过,声音哽咽道,“罗成浩是余世杰的外甥,跟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在我十二岁时,就对我做出一些恶心的行为,我不信你忘了。”
程妈:“茉茉……”
程嘉茉打断她:“你为了讨余世杰的欢心,明知道余世杰对我不好,却假装不知道。现在就连余世杰的外甥,你都要讨好,明知道他对我有龌龊的念头,还要把我的号码给他。妈,你真的太让我寒心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把她妈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她就不该对她妈抱有希望,每一次满怀希望,最后换来的都是失望,甚至绝望。
贺青昭掀开竹帘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程嘉茉:“……”
她先是震惊,随即慌得心脏砰砰直跳。
“你……你怎么不跟我说阳台是通的?”
贺青昭抱着她回到房间,将她放到沙发上。
“没事,他们没听见,我让他们都出去了。”
程嘉茉问:“那你听见了吗?”
贺青昭:“嗯,听见了。”
程嘉茉:“……”
贺青昭蹲在她面前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到肩上,大手在她脑后轻抚。
程嘉茉双手环抱住他脖子,脸贴着他颈蹭了蹭:“我是不是耽误你们谈事情了?”
贺青昭:“不耽误,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和几个朋友吃顿饭,顺便闲聊了几句。”
程嘉茉:“那就好。”
她不知道的是,贺青昭今天和钟起他们约在这里,就是商谈事情的,只是不想让她有心理压力,他才故意说没什么事。
程嘉茉抱住他:“贺青昭,我现在好难过。”
贺青昭抱着她坐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
“宝贝不难过,有我呢。”
程嘉茉双手圈住他脖子:“还看不看灯光秀了?”
贺青昭看着她红润娇嫩的唇,喉结一滚:“想亲你。”
程嘉茉凑近,在他唇上贴了下,正想退开,被他扣住后颈激烈地吻住了唇。
贺青昭不想蜻蜓点水的吻,他想要深吻,想要进入她嘴里,在她口腔内搅弄,吮吸她的舌头,汲取她的汁液。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大手紧紧地搂着她腰,把她压在沙发上亲,舌头在她口中狂搅,吮她的软嫩湿滑的丁香小舌,又舔吻她口腔壁。
程嘉茉被他吻身体发软,手抵着他肩膀呜咽。
“别亲了,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贺青昭用拇指抹去她嘴角的水:“不会,他们知道你在,不会进来。”
程嘉茉生怕他再亲,赶忙说道:“我想去看灯光秀了。”
贺青昭:“不想让我亲?”
“不是,我只是……”程嘉茉对上他的目光,解释的话说不下去,于是张嘴咬他胸膛,刚咬一下,她吓得赶紧松开。
贺青昭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暗哑的闷哼,手抚着她脸,缓慢地勾起了嘴角。
程嘉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没想到会那么巧,正好咬在点上。
贺青昭:“不用道歉,晚上我咬回来。”
程嘉茉:“……”
第32章 Chapter32
◎“程嘉茉,我快被你折磨疯了。”◎
商量完事情,钟起见时间还早,问贺青昭:“晚上怎么安排,是去我那里喝两杯,还是在这里打牌?”
贺青昭揉了揉程嘉茉的头,顺势把她搂在怀里,笑着说:“你们自己玩,我要陪小朋友看灯光秀。”
他语气温柔,且饱含着满满的宠溺。
然而程嘉茉听到这样的话却很不是滋味儿,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贺青昭称呼她为小朋友了,让她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出了餐厅后,她推开贺青昭,低着头快速往前走。
贺青昭:“……”
怔了一瞬,他快速跟上去,拉住她:“怎么了?”
程嘉茉偏转着头,闷闷地说:“我不喜欢你叫我小朋友。”
贺青昭愣了下,笑着问:“为什么不喜欢?”
程嘉茉仰起头看他:“你本来就比我大八岁,又总是叫我小朋友,让我觉得你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的长辈!”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气贺青昭,却不料贺青昭非但没被她气到,反而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角笑纹都叠起来了,唇边笑弧咧得很深。
这样放声大笑的贺青昭,非但没有损坏他斯文儒雅的气质,反而比他不苟言笑或者温润淡笑的模样更帅了,看起来很性感、很欲,有一种野性的魅力。
回过神来,程嘉茉故作恼怒地在他胸膛上拍了下。
“你笑什么?”
贺青昭握住她手,攥着她白嫩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又举到唇边亲了亲,声音低沉磁性:“笑你可爱。”
程嘉茉脸上一热,挣了挣手,想从他手里挣脱开。
贺青昭捏得更紧了,紧紧地握着她手,低头凑近她脸,眼神温柔深情地看着她,笑容温润地说道:“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嗯?”
程嘉茉只觉心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久久震颤,心尖震得又酥又麻。
她此刻全然忘了贺青昭对她的调侃,满眼只有贺青昭撩人的笑,以及他刚说出的“我的宝贝”这句话。
贺青昭将她的神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看着她迷离的眼神,他唇角咧得更深,笑得更撩人了。
他笑着偏了下头,含住她白嫩的耳垂重重地吮了下,故意发出暧昧的吮吸声。
程嘉茉被他吮得身体一软,急忙抓住他衣服靠在他胸膛上。
贺青昭单臂环住她柔软的腰身,紧紧地抱住她,低头贴在她耳边,沉喘着说:“我没叫过别人小朋友,只叫过你。”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到程嘉茉耳朵上,程嘉茉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可,可是……”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贺青昭又含住她耳垂吮了下,声音暗哑地说道:“小朋友跟宝贝一样,都是我对你的爱称。”
程嘉茉毕竟才十九岁,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还很青涩稚嫩,在感情上更是一片空白,哪里招架得住贺青昭技巧高超的撩人手段。
他两句话一撩,她整个人像喝了酒似的,眼神迷离,脸颊酡红,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
贺青昭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停车位走。
直到坐进车里,程嘉茉都还没缓过神,仍旧处在微醺的状态。
贺青昭为她系好安全带,单手扣住她脸,含着她唇深深地亲了一会儿才松开。
程嘉茉被他亲得眼神更迷离了,眼中含着迷蒙的水光,又纯又欲地看着他。
贺青昭却偏开了头,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车里要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要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就必须得做到。
倒不是他有多君子,而是他不想让小姑娘失望。
这可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姑娘,他怎能不珍重地对待?-
车一路向北,车速越来越快。
风却没有越来越凛冽,反而一如既往的温柔。
温柔的夜风吹进车内,吹得程嘉茉一头长发凌乱唯美。
她随意地撩了下头发,偏转着脸看向贺青昭,正好贺青昭也偏过脸看她。
两人视线相对,爱意如火线迸发。
对视的时间其实很短,也就一两秒。
程嘉茉却在这一两秒内率先败下阵来,红着脸偏开了头。
贺青昭轻笑了声,目光看向正前方。
越往北越空旷,视野越开阔。
没了高楼大厦的遮挡,月亮看得清清楚楚,月光温柔皎洁。
程嘉茉正看着月光发呆,突然车内响起了旋律熟悉的老歌。
……
我承认都是月惹的祸
那样的夜色太美太温柔
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她不确定贺青昭是随意放的,还是故意放了这首比较应景的歌。
但不管是哪种,此时此刻,这首歌都让她心跳加速。
就在她心慌意乱时,却听到贺青昭用比平时说话更低更沉的声音唱了起来。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
“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
“是一种诱惑。”
“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
“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
“是一种魔咒。”
“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程嘉茉不是声控,从没有特别喜欢过哪类声音,像之前流行的所谓低音炮,很多人都觉得很好听很性感,但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可现在听着贺青昭低沉磁性的歌声,她突然意识到低音炮原来这么性感这么好听。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网上说的,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感受。
天窗打开,车停了下来。
贺青昭解开两边的安全带,掐住程嘉茉的腰把她抱在了腿上。
由于驾驶位有方向盘,而贺青昭又没有刻意把座椅往后调,空间有限,程嘉茉不得不往前坐,这样一来,她与贺青昭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贺青昭的一丁点变化,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你,你放开。”她扭了扭,想从贺青昭身上离开。
贺青昭搂着她腰把她往怀里一按:“别动。”
程嘉茉感受到他蓬勃向上的欲望,紧张得绷紧身体,不敢再动。
贺青昭埋在她颈间亲了亲,低声安抚:“别怕,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答应了你的,一个月内决不碰你。”
程嘉茉抿了抿唇,小声问:“一个月后呢?”
贺青昭笑了下:“一个月后你如果还是反感,那就是我的问题了。”他低头亲了亲她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敞开……”
“腿”字他说的很小声,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的-
程嘉茉从车里下来时,腿软得站都站不稳,脚一落地差点跌倒。
贺青昭笑着将她抱了起来,两手托住她臀,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在怀里。
程嘉茉羞得在他肩上咬了口:“都怪你。”
贺青昭笑着反问她:“怪我什么?”
程嘉茉脸皮薄不会调情,但她知道贺青昭想听什么。
他想听她说“怪你太会亲了”,可这种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她抬起头看他,果不其然,贺青昭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从他的笑容和眼神里能看出来,他就是想听她说那句话。
她没说话,张嘴又在他肩上咬了一下,咬得比之前更用力。
贺青昭任由她咬,宠溺地笑出声。
夜风吹拂,月光明亮。
月光下,贺青昭牵着程嘉茉的手,两人慢慢的,一步阶梯一步阶梯往上走。
程嘉茉偏转着头,仰起小脸看他。
贺青昭低下头,笑着与她对视。
程嘉茉被看得不好意思,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贺青昭捏住她下巴,低头吻她唇。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照得程嘉茉的脸越发白皙柔美。
贺青昭含着她唇瓣吮一下松一下,松开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看着她清透水润的眼睛,他心口滚烫,心里泛起涨涨的热热的酥痒劲儿。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喜欢上这姑娘是必然,与她夸不夸他无关。
从三年前他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再次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
当年只是因为她太小了,还没长开,所以才没有激起他的生理性喜欢。
而现在她已经成年,虽然仍旧很青涩,但该发育的都发育了,并且发育得还挺好,足够激起他的生理性喜欢。
没见到她时,他没有喜欢的女人,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见到她之后,他发现就喜欢她这种。
小姑娘从外貌到身材都正好长在他喜欢的点上,令他着迷的是她的性格气质,外表看着娇弱温柔,内里却有着一种清清淡淡的韧劲儿,就是这股劲儿让他一再地失控。
程嘉茉根本不知道贺青昭想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贺青昭的眼神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看着很可怕。
她正想退开,贺青昭却扣住她头再次吻住了她唇。
这次他吻得又急又狠,凶猛地撬开她唇舌,长驱而入。
程嘉茉被迫仰起头承受贺青昭激烈的深吻,快要承受不住准备推开他时,却看到头顶亮起一片无人机排列成的洁白色茉莉花。
茉莉花一开始是花骨朵儿的形态,随即缓缓绽放。
当所有花都绽放完后,接着演变成两行字。
夜色太美你太温柔
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最动听的情话,以无声的形态绽放于万里高空。
在这一刹那,程嘉茉是真的很想跟贺青昭一起到白头。
可她心里清楚,与贺青昭白头到老,只能是想想而已。
“喜欢吗?”贺青昭退开,用拇指抹了下她唇角的口水。
程嘉茉抿了抿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柔声回道:“喜欢。”
贺青昭拇指指腹按在她唇瓣上轻轻揉了下,沉声问道:“喜欢什么?”
程嘉茉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喜欢贺青昭。”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他想听的话。
贺青昭再次把她抱了起来,单手托住她臀,将她抱得与他视线齐平,另一只手扣住她头,偏转着脸亲吻她耳朵。
程嘉茉被他亲得微微仰起头,在他掌中轻喘。
贺青昭含住她耳垂隐忍着咬了下,在她耳边粗声说道:“程嘉茉,我快被你折磨疯了。”
【作者有话说】
歌词来自于张宇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很抱歉,五一有事回重庆了,后面一定不断了。
第33章 Chapter33
◎“那你为什么偷偷趴我身上?”◎
返回去的途中,程嘉茉在车上睡着了,醒来是在贺青昭怀里。
贺青昭抱着她进了屋,正往楼上走,突然察觉到怀里的异动,一低头看到小姑娘睡醒后迷蒙娇媚的眼神,心里一荡,喉结滚了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困就继续睡。”
程嘉茉清醒过来,挣扎着要下地:“还没洗漱呢。”
贺青昭低下头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程嘉茉:“……”
本来还有七分困意,这下彻底清醒了。
“不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帮她洗,那她刚跟他定下的一个月之约就作废了。
贺青昭只是那么一说,知道她不会同意,被拒绝了也不在意。
他将程嘉茉抱进主卧,教会她用智能淋浴,又替她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睡衣和浴巾,洗漱的东西已经全部摆在了台子上,都是一些高档品牌的女性护肤用品。
程嘉茉心里涌起滚滚热意,脸也热热的,红着脸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贺青昭双臂圈住她腰往上一提,轻轻松松把她抱了起来,将她抱到盥洗台上,低头压下。
“让你做我女朋友时就准备了。”
程嘉茉低垂着头,两手抵着他胸膛推他:“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贺青昭问:“真不用我帮你洗?”
“不用,你出去。”程嘉茉脸红透了。
贺青昭看着她娇媚粉嫩的脸,声音哑了下来:“给你成办走读好不好?”
程嘉茉惊讶地抬起头:“啊?”对上贺青昭狼一样的目光,她心口狠狠一跳,不由得紧张起来,“为,为什么要办走读?”
贺青昭亲了亲她唇,头一偏,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想天天都见到你。”
程嘉茉:“我住寝室也能每天见面啊。”
贺青昭搂着她腰把她往怀里猛地一按:“白天我要工作,你要上课,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程嘉茉不说话,贺青昭的意图太明显了,他哪是想见她,分明就是想睡她。
贺青昭用手托住她下巴,迫使抬起她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同意吗?”
程嘉茉找借口拒绝:“我已经交过住宿费了。”
贺青昭:“我补给你。”
程嘉茉:“我不是那意思。”
贺青昭轻抚她脸:“那你什么意思,不想见我?”
程嘉茉再次想办法拒绝:“这学期已经快结束了,下学期再说吧。”
贺青昭:“这才十一月中旬,你要到一月中旬才放假,还有两个月。”
程嘉茉做最后的挣扎:“可,我我们才定了一个月的约定,现在就算我跟你住在一起,也,也不能睡一起啊。”
贺青昭搂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揉搓:“我只答应了一个月内不跟你做I爱,没有说不跟你睡在一起,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不做就行。”
程嘉茉:“……”
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他还能不做?
贺青昭:“不相信我?”
程嘉茉:“……”
她确实不信。
贺青昭:“放心,这点信用我还是有。”
程嘉茉仍旧不说话。
贺青昭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唇,低头在她水润红嫩的唇瓣上咬了下:“今晚上试试,如果我一晚上都没碰你,下周一就给你办理走读。”
程嘉茉:“……”
贺青昭松开她,转身出去,替她关上浴室门。
程嘉茉长长地喘了口气,快速脱下衣服洗澡,洗完后,她在浴室就把睡衣穿好了。
当她从浴室出来,贺青昭已经穿着睡衣坐在了床上,正戴着金丝眼镜装模作样地看书。
床上放了两床被子,一床灰色的,是原本就有的,很明显是贺青昭盖的,另外一床是粉色缎面绣花被子,一看就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程嘉茉紧张地走到床边,掀开粉色被子,坐到床上,将腰以下盖住。
贺青昭放下书,伸手摸了摸她头:“睡吧。”
他关了吊灯,只留下晕黄的小夜灯。
程嘉茉躺下,躺得平平的,两手也平平地放在身侧。
贺青昭轻笑:“别紧张,我要是想要你,就不会多余给你拿床被子。”
程嘉茉:“没,没紧张。”
贺青昭侧过身,轻拍她肩:“放松。”
程嘉茉闭上眼睛:“嗯。”
贺青昭说到做到,果然没碰她,连亲都没亲一下。
程嘉茉半夜醒来,看到睡熟后的贺青昭,被他清俊帅气的容颜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看着看着,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胸膛上。
很多男明星的“帅”,全靠妆造,卸了妆、或者睡着后的容颜,看起来很普通,有些甚至还很丑。
然而贺青昭却不是,他睡着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闭上,少了些凌厉感,这时候才是真正的面如冠玉、斯文清俊,以至于看上去更帅了,或者说更能戳中她。
她看得太专注了,没留意到已经趴在了贺青昭胸膛上,当她意识到后,正准备退开时,腰上倏然一沉。
贺青昭睁开了眼,目光清冷锐利,大手紧紧地箍着她腰,用力按住她。
程嘉茉:“……”
贺青昭其实早就醒了,在程嘉茉靠近他时就醒了。
她绵软的胸脯挤压着他手臂,他想不醒都难,只是一直忍着没睁眼。
程嘉茉扭了扭想退开,贺青昭直接把她抱在了身上。
“想勾引我犯规?”
程嘉茉羞得脸涨红:“我没有!”
贺青昭:“那你为什么偷偷趴我身上?”
程嘉茉红着脸解释:“我醒来上厕所,看到你没盖被子,刚刚是帮你盖被子才贴到你身上了。”
贺青昭勾唇一笑,并不揭穿她的谎言。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下:“可我想犯规了。”
程嘉茉手抵着他肩推他:“你说了的不碰……”
贺青昭抓住她手按在枕头上:“是你先违规勾引我。”
程嘉茉:“你胡说,我哪有勾引你?”
贺青昭低头埋入她颈间,在她颈上咬了下:“你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蹭得我都博起了。”
程嘉茉听着他直白的粗话,脸上火烧一般的烫,偏开脸不说话。
贺青昭看着她嫣红的小嘴,并起两指压在她唇瓣上,将她的嘴挡得严严实实。
好小,太小了,这么小的嘴,估计嘴角都要撕裂。
想到那一幕,贺青昭又烫又涨,涨得发疼。
“怎么这么小,嗯?”他粗声喘着气,用鼻尖蹭她脸,“我的宝贝好小。”
程嘉茉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胸,羞得脸通红。
贺青昭看着她娇媚粉艳的脸,再难克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过她身体,让她跪在床上,手扶着床头靠背。
第34章 Chapter34
◎“你不会在学校还有男朋友吧?”◎
程嘉茉被贺青昭欺负到很晚才睡,大概凌晨两点的样子,主要他们回来都快十二点了。
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感觉贺青昭像狗一样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我困,你别弄。”她眼睛都没睁,气呼呼地挥手打他。
贺青昭捉住她手压在她头顶,低头吻她,从她的唇一路吻到衣领下。
程嘉茉彻底被他闹醒,感受到他激烈的反应,脸一下就红了。
“你晚上不是才……”
贺青昭沉喘一声:“昭哥想你了。”
程嘉茉还以为“昭哥”是贺青昭对他自己的自称,正觉得肉麻,突然被他戳了一下,脸更红了,连呼吸都乱了。
她扭了扭,想从贺青昭怀里挣脱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贺青昭声音低哑:“别动,你再动我不能保证还像晚上那样克制。”
程嘉茉:“你晚上也没克制。”
臭男人,坏死了。
先是用她的腿,之后又用她的手,腿用了两次,手用了一次,事后他还理直气壮地说他没有违约。
贺青昭侧躺着,从她后面抱住她,埋在她颈窝拱了拱:“涨,难受。”
程嘉茉:“你难受就用拖鞋打一下。”
贺青昭:“……”
“跟谁学的,嗯?”他一手罩住她,轻轻咬了下她耳垂,“真想狠狠地……”
最终他还是没有将那句粗俗的话说出口,只是难耐地在她肩上咬了下,然后狂乱地吻她,吻着吻着,把她抱在了身上-
程嘉茉睡醒都快十二点了,洗漱完直接吃午饭。
她看着精神饱满的贺青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几点起来的?”
贺青昭把她抱在腿上,用手背蹭了蹭她白里透粉的脸蛋,眉眼含笑道:“七点。”
程嘉茉瞪大眼,不得不佩服贺青昭非同常人的旺盛精力。
晚上两点多睡,早上五点多醒来抱着她又亲又摸,又边缘性的做了一次,睡的时候都六点了,七点还能起床,这种精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贺青昭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轻笑一声:“习惯了。”
程嘉茉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贺青昭在她耳畔亲了亲:“下午想干什么?”
今天周六,如果是在学校,程嘉茉肯定是在图书馆看书。
然而她现在是在贺青昭这里,总不能在他家看一下午的书。
“不知道。”她偏转着脸看他,“你下午有事吗?”
贺青昭说:“有事。”
程嘉茉:“哦,那你有事就去忙。”
贺青昭捏了下她鼻尖:“你应该问我有什么事?”
程嘉茉咬了咬唇,忍住笑:“你有什么事?”
贺青昭:“陪你。”
程嘉茉:“……”
她脸上一热,在他胸膛上轻轻打了一下。
贺青昭捉住她拳头亲了亲,把她放下来,拉着她手去了餐厅。
中午吃完饭,贺青昭陪着她午睡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开车带她出门,说是带她出去玩
程嘉茉没问是去哪里,虽然没问,但她猜测应该是去贺青昭常去的一些地方,比如高档会所,俱乐部什么的。
其实她不想去,因为那些地方与她格格不入,让她很局促。
结果贺青昭却带她来了游乐场,还是前两年才开的亚洲最大的一家游乐场。
她环顾了一眼五彩梦幻的旋转木马、过山车、跳楼机、海盗船,摩天轮等游乐设施,又惊又喜地看着贺青昭。
“我们来这里干嘛?”
贺青昭摸了摸她头:“带你来玩。”
程嘉茉羞涩地咬了咬唇:“我又不是小孩。”小声补充一句,“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贺青昭说:“就当我送给你的童年礼物。”
程嘉茉仰着头看他:“……”
贺青昭笑了下:“今天是你七岁的,下次是八岁,九岁,十岁……直到你二十岁。明年你二十岁,我为你风光大办。”
程嘉茉鼻头一酸,声音哽咽道:“贺青昭。”
这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他穿着白色西服站在菩提树下礼服的样子,清俊儒雅,光风霁月,周身都闪着温暖柔和的光。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他腰。
“谢谢你。”
贺青昭拉着她去玩,只要她敢玩的项目,他都陪着她体验了一遍。
玩到程嘉茉实在玩不动也不想玩了,他才带着她离开。
晚上吃完饭,他又开车带她去山上兜风,陪她在山顶看星星。
已经快到冬天了,其实并不适合兜风。
但她知道,贺青昭是想让她放松心情,否则早早地带她回家,只会让她紧张不安。
第二天周末,他约了宋文易打高尔夫球,把程嘉茉一并带上,先陪宋文易玩了两局,之后便手把手教她,下午又去跑马,也带着她一起,又教她骑马。
晚上八点,他开车送程嘉茉回学校,到了校门口,他却迟迟不放,压着她亲了一阵才放她下车。
关上车门后,程嘉茉却没急着走,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他。
“我想继续住学校。”
贺青昭:“行。”
程嘉茉朝他挥手:“拜拜,你路上开慢点。”
贺青昭却朝她招了下手:“过来。”
程嘉茉绕过副驾,走到主驾旁边。
贺青昭:“给我一个晚安吻。”-
程嘉茉跟贺青昭算是正儿八经的交往上了,只不过不像学校里的情侣,可以每天见面,每天一起吃饭,吃完饭还能手牵手地在学校林荫道上散步。
贺青昭毕竟是工作了的人,又是身居高位的大老板,每天都有各种会,晚上还有各种局,根本没有时间天天见她。
自周末晚上回到学校后,连着三天,两人都没见面。
周四下午,程嘉茉接到他的电话,说五点过来接她,晚上一起吃饭。
下午五点不到,贺青昭就给他打电话了,车已经停在了南门校门外。
程嘉茉戴着帽子和口罩,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寻找贺青昭的车。
滴了一声——
她急忙看过去,看到那辆打眼的银色宾利,趁着没人,快速跑过去,急匆匆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贺青昭:“……”
他笑着调侃:“怎么,你想进军娱乐圈?”
程嘉茉摘下帽子和口罩,催促他:“你快点开吧,赶紧离开这里。”
贺青昭反倒不着急开了,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赶紧?”
程嘉茉:“被人看到不好。”
贺青昭靠近她:“被谁看到?”他捏住她下巴,“你不会在学校还有男朋友吧?”
第35章 Chapter35
◎“继续背,背不出今天别下车。”◎
程嘉茉被问得愣住,她没想到贺青昭会问出这种话,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可不管是哪种,都不应该,因为不管是哪种,都有吃醋的嫌疑。
“吃醋”这两个字,跟贺青昭实在不搭。
程嘉茉看着贺青昭的脸,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娇俏动人。
贺青昭心事被看穿,猛地扣住她后脑,在她唇上咬了下:“笑我小心眼?”
程嘉茉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开心。”
贺青昭挑眉:“开心?”
程嘉茉抱住他脖子,笑盈盈地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一个。”
贺青昭:“目前为止?”
程嘉茉羞恼地嗔道:“你倒是会抓重点!”
她强调的明明是“第一”、“唯一”,他却注意到了“目前为止”。
贺青昭拇指按在她唇瓣上揉搓:“解释下,什么叫目前为止?”
程嘉茉拍开他的手:“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以后我们分手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找别人,我也是。”
贺青昭:“……”
默了片刻,他松开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最终什么也没说。
小姑娘说的对,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对她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更何况是她本人。
这姑娘虽然年龄小,但其实很理智,有着超出她年龄的冷静与清醒,很多事不用他明说,她自己便想得到。
他想说些好听的话哄她,可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话到嘴边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贺青昭发动车子,沉默地开着车。
他并非一个话多的人,不想说话的情况下,显得很清冷。
程嘉茉瞥了他几眼,见他脸色淡淡的,鼓起勇气开口:“晚上吃饭就我们两个吗?”
贺青昭:“你希望有谁?”
程嘉茉瞪了他眼:“前面靠边停一下,我下车。”
贺青昭反倒开得更快了:“我约女朋友吃饭,怎么可能叫别人?”他笑着解释,“上次带你去跟钟起他们吃饭,是因为你我分开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没见,怕我们之间生疏了。”
不是怕生疏了,而是*就是生疏了。
半个多月没见,程嘉茉一次都没联系他,没给他打一个电话,也没发一条信息。
有时候他都在想,这姑娘究竟是真的不懂男女朋友的相处方式,还是故意在钓他?
想归想,他也不好明着问。
程嘉茉不联系他,他也拉不下脸主动联系她,于是就这么拖着,一拖就拖到了他回京北。
回来后,眼见程嘉茉还是不联系他,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拉下脸给她打电话,谁知这姑娘却说不想做他女朋友了。这下他才意识到,小姑娘不是钓鱼,是真的想跟他撇清关系。
他心里慌了,因此在航空大学遇到她,不顾她的意愿,强势地将她带走,就连晚上去见朋友也把她带着。
想到程嘉茉的态度,贺青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抱怨道:“你是不是没把我当男朋友?”
程嘉茉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她要是不把他当男朋友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能任由他摸来摸去?
贺青昭没解释,他说不出“你把我当男朋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这种酸话,显得他好像有多沉迷似的。
程嘉茉没多想,只是觉得贺青昭的情绪阴晴不定,或许当老板的都是这样吧。
吃完晚饭,贺青昭想让程嘉茉留下。
程嘉茉没同意,坚持要回学校。
贺青昭送她回去的路上,再次提议:“别住校了,我在你学校旁边买套公寓,这样不会被打扰,能清净些。寝室人多,睡不安宁。”
程嘉茉转脸看着他:“你不是答应了我住完这一学期吗?”
贺青昭咳了声:“我是为你的睡眠考虑。”
程嘉茉:“我在寝室睡得挺好的,已经习惯了集体生活,突然换到陌生的地方,可能反倒不习惯。”
贺青昭很想用强的,可有了唐敬尧这个前车之鉴,他只能将粗暴的念头强行压下去。
到了学校,程嘉茉下车前主动探过身去吻贺青昭,蜻蜓点水般在他唇角贴了一下。
她正要退开,贺青昭眼疾手快地扣住她头,凶猛地吻住她唇。
他吻得又急又狠,在她口中凌虐般搅弄。
程嘉茉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我该回去了。”
贺青昭抵着她额粗声喘息:“真想在车里狠狠地……”
他再次将粗话忍了回去,粗鲁地揉了下她头。
“快走。”
她再不走,他真的就忍不住了。
程嘉茉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一偏头,在他喉结上咬了下,随即快速推开车门下车。
贺青昭沉喘着看她,眼底欲I火炽烈,毫不掩饰-
接下来的两天,贺青昭没再约程嘉茉吃饭,他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有空。
周四晚上他做东,请几个从港区来的合作商吃饭,周五晚上他受邀去参加一场挺隆重的宴会,忙完已经很晚了,他不可能再来M大找程嘉茉。
这也是他想让程嘉茉跟他住在一起的原因,住到了一起,不管他多晚回到家都能见到她,就算什么都不做,抱一抱也能让他舒服。
哪像现在这样,他只有周六周日才能与她在一起,周内五天的时间,他很少能跟她见面,晚上他要是有酒局,那一天根本见不到她。
他现在对她兴趣正浓,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她想得难受。
憋了两天,周六一大早,贺青昭便开车去接程嘉茉。
程嘉茉快要考四级了,正抱着练习册往图书馆走,接到电话后,调转方向走去校门口。
看到她怀里的四级练习题,贺青昭不明意味地笑了声。
程嘉茉狐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贺青昭揉了揉她脑袋:“莎士比亚的《第18首十四行诗》,会背吗?”
这首诗很经典,被多个知名学者翻译成中文,程嘉茉上高中时就会背了。
但出于谨慎,贺青昭突然问起来,她还是想了想,并在心底默背了两句,确定自己还能背,这才笑着回应:“嗯,会背。”
贺青昭说:“英文。”
程嘉茉再次点头:“会。”
贺青昭倏地一笑:“一会儿背给我听。”
程嘉茉没多想,以为贺青昭只是想考验她的背诵能力。
结果贺青昭却把车开进了一处幽静的园子,停在郁郁葱葱的一排杨树下。
熄了火,贺青昭解开两边的安全带,把程嘉茉抱到她腿上,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将她转了个面,让她趴在方向盘上。
“你干什么?”程嘉茉慌张地问道。
贺青昭说:“吻你。”
程嘉茉:“……”
她背对着他,他怎么吻吗?
贺青昭:“背吧。”
程嘉茉:“ShallIcompare……唔……”
她才背出三个单词,猛然咬住了唇。
贺青昭拇指狠狠一碾:“继续背,背不出今天别下车。”
说完,他咬住粉嫩的唇瓣轻轻拉扯。
程嘉茉颤抖着继续背:“ShallIcomparetheeto……啊!”
贺青昭吻着她大力吮吸,程嘉茉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腿一抖,直接坐了下去,换来贺青昭一声闷哼。
程嘉茉坐下去后才意识到自己坐到了什么,想起身已经来不及了,被贺青昭搂着腰用力按住。
贺青昭贴着她颈在她耳边粗声说:“继续背。”
程嘉茉哪里还有心思背诗,根本背不出。
贺青昭威胁她:“背不出约定作废,我就在车里要了。”
第36章 Chapter36
◎“认真做,错一道题,亲五分钟。”◎
程嘉茉颤抖着磕磕巴巴地背完了莎士比亚的第18首十四行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靠在贺青昭怀里,小脸贴着他坚硬炙热的胸膛,急促地喘着气,像是刚做完一场剧烈运动。
贺青昭淡定地扯出一张湿巾擦嘴,擦完嘴又慢条斯理地擦手指,从指根到指尖,擦得缓慢优雅。
十九岁的小姑娘,终究还是太青涩了,花骨朵似的稚嫩,只能这样了。
看着怀里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粉嫩细腻的脸蛋,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贺青昭强行把再次燃起来的火压了下去。
他发现自打跟这姑娘在一起后,他不是在“压枪”就是在“压枪”的路上,可以说随时随地都在“压枪”,用尽了他平生所有的忍耐力在压。
喘匀气后,程嘉茉从贺青昭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想到方才他恶劣粗暴的行为,脸颊一烫,脸上再次泛起红晕。
贺青昭低下头,看着她娇媚潮红的脸,喉结一滚,声音哑道:“记性不错。”
程嘉茉羞恼地拧他:“你下次不准再那样了。”
贺青昭明知故问:“不准哪样?”
程嘉茉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不准那样子亲,也不准再用……”
说到一半,听见贺青昭戏谑的笑声,她回过味来,急忙收住话,羞得咬了咬唇,在他腰上狠狠地拧了下。
这男人真是焉儿坏,妥妥的斯文败类,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不知道,还问她,逼着她自己说出口。
她真的搞不懂,他那样子亲有什么趣味?在她看来,非但没有任何趣味,甚至还很恶心,毕竟是往外排那个的地方。
对贺青昭来说,他身为服务人员,确实没什么趣味,除非他是被服务。
可没办法,谁让程嘉茉青涩稚嫩,且畏惧他呢,他只有用这种方式先让她尝到甜头,提前感受到趣味后,才能真正地接受他。
“走吧。”贺青昭处理好,打开车门,将她推出去。
程嘉茉看着清幽雅致的园子,是一座新的庭院,她问:“在这里吃饭吗?”
贺青昭从车里下来,关上车门,顺势把她搂到怀中:“这里安静,只有你我。”
程嘉茉听到“只有你我”这句话,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意味着贺青昭可以无所顾忌地做些亲密的事,就算不会真做,也会做些边缘性的。
其实到了现在,她已经不反感被他亲亲抱抱又摸摸,只是仍旧会害羞。
吃饭的时候,贺青昭一本正经地吃饭,没再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然而饭碗一放,他便急不可耐地抱着她往后面的休息室走。
程嘉茉暗暗庆幸自己因为害羞没有敞开了吃,否则吃得太饱,被他压着或者抱着亲,肯定会难受。
贺青昭看着斯文儒雅,一副清冷禁欲的矜贵模样,实际上重欲得很,每次不管是亲她还是抱她,力气都很大,亲得又急又狠,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眼里透着骇人的欲念。
程嘉茉两手抵着他胸膛,尽可能地想阻拦他的行为。
“刚吃完饭,我想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贺青昭说:“你不是快考试了吗?”
程嘉茉:“是。”
贺青昭脚步一转,抱着她走向另一边,边走边说:“那就先去书房做题。”
程嘉茉以为贺青昭是真的想让她做题,然而她还是太单纯了,低估了贺青昭的无耻行为,或者说与贺青昭接触还不够深,没能看出他腹黑奸诈的一面。
他将她抱在腿上,一手抱着她时轻时重地揉捻,一手搭在书桌上把玩着计时器,脸贴到她颈边,一会儿往她耳朵里吹口气,一会儿含住她耳垂重重地吮吸。
每当程嘉茉颤抖着停下笔时,贺青昭便恶劣地加重力气,并提醒她:“做不完这张试卷,约定作废。”
程嘉茉:“……”
她气得想撂下笔不做了!
这男人太可恶了,哪有这样的?
他这样又亲又摸,她哪里做得下去吗?
贺青昭催促她:“快点做,做完了我给你批改。”
程嘉茉气呼呼地鼓了鼓腮,拿着笔往他手背上扎。她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仿佛要把他扎个透。
贺青昭没躲,任由她扎。
程嘉茉见他躲都不躲,笔尖碰到他手背,却没敢真的扎下去,只是象征性地在他手背上点了一下,最后气鼓鼓地打了个叉。
贺青昭轻笑:“舍不得?”
程嘉茉:“没有,我只是怕你报复。”
贺青昭笑着含了下她耳垂:“怕我怎么报复,嗯?”
程嘉茉不说话,低着头继续做题,只是写起字来更加用力了,力透纸背。
贺青昭右手探入:“认真做,错一道题,亲五分钟。”
程嘉茉手一抖,选项题的“B”字写歪了。
贺青昭指关节一抵,声音暗哑:“歪了。”
程嘉茉:“……”
她觉得贺青昭说的不是题,一秒后证明,确实不是。
贺青昭对准后声音更哑了:“继续写。”
程嘉茉做完整套试卷,浑身发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除了翻着眼瞪他,半丝儿力气都没了。
她这哪是做了一套测试题,分明是被贺青昭欺压着做了一场激烈又凶猛的恨的反义词。
贺青昭擦干净手,却没把她松开,继续抱着她,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衣袖子,动作优雅地拿起红笔,两手从她背后绕到身前,抱着她为她批改试卷。
程嘉茉无力挣扎,靠在他身上,脑袋软软地枕着他肩,看着他批改。
听力部分,程嘉茉错得离谱,总共错了五道,其中一道还是占分较高的听力篇章,但是平时测验,她最多错两道。
阅读部分,仔细阅读错了两道,因为贺青昭恶劣的干扰,她根本没法“仔细阅读”。
翻译和写作这两道大题,她握着笔做的时候,贺青昭也拿了支用消毒湿巾擦过的笔在做,她右手绵软无力,手腕抖个不停,写出来的字潦草不说,内容更是前言不搭后语,原因都是因为贺青昭下笔太重了,遒劲有力,一顿狂草。
盖上笔帽,贺青昭捏着笔端,用笔帽那头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语气宠溺:“翻译不够完整,算两道,写作部分不够流畅优美,算一道,总共错了十道。每道题五分钟,十道就是五十分钟。”
程嘉茉:“……”
亲五十分钟,嘴唇都要亲烂了吧?
贺青昭提醒她:“可以分摊给其他的。”
程嘉茉没明白这要怎么分摊,正想问,贺青昭用笔端轻轻一戳,笑着看她:“懂了吗?”
程嘉茉:“……”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能不懂吗?
“你耍赖!”她红着脸反驳,“我做题的时候,你一直在干扰我,导致我根本没法静下心做!”
贺青昭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做一套,我不动手,只是抱着你,如果这次你能做到六百分以上,前面的就不算。”
程嘉茉反驳:“抱也不行,我做题的时候你要出去,我做完了你再进来。”
贺青昭笑出声:“那就上面20分钟,下面30分钟。”
程嘉茉拗不过,无奈答应:“行,先说好,这次你不许再动手。”说完她又急忙强调一句,“也不能动嘴!”
贺青昭笑着答应:“好。”
程嘉茉推了推他胸膛:“我要休息一会儿再做。”
贺青昭将她放下:“好。”
程嘉茉走出书房,喝了半杯水,又吃了一个甜甜的橙子,到外面走了会儿,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再次回到书房,重新拿出一套试卷。
看到贺青昭大喇喇地分着两腿,唇边挂着一抹痞笑,整个人倜傥不羁地坐在书桌后的靠背椅子上,她瞪他一眼,气鼓鼓走了过去,用力坐到他腿上。
贺青昭依旧像上次一样,一手环绕到她身前抱住她,一手搭在书桌上把玩着计时器。
这次他没再亲她揉她,也没再用笔随她一起做。
然而他却时不时地往她耳朵里面吹气,甚至还在她耳边说些不正经的话,什么“宝贝好软”,“宝贝好香”,“好想亲宝贝”。
程嘉茉用力握了握笔,用强大的毅力摒弃一切干扰,全身心投入到试卷上,专心地做着试题。
一个半小时后,她做完了整张试卷,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如释负重地呼出一口气,重重地撂下笔。
贺青昭一偏头,在她粉嫩的腮上亲了口:“宝贝真棒。”
程嘉茉用手背蹭了下被他亲过的脸,奶凶奶凶地吼他:“你快批改!”
贺青昭笑着拿起红笔为她批改,他都不用对照参考答案,像是在批改小学一年级的试卷,眼都不眨地打着对钩。
批改完,他满意地写出分数:605。
程嘉茉看到分数,得意地昂起头,朝他轻哼一声。
贺青昭两手环抱住她柔软的腰腹,下巴抵着她颈蹭了蹭,在她耳边沉声说:“你很优秀,被我干扰都能考到六百多分,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考试成绩,以后的每一场考试你都要以平常心对待,临到考试,别再吃推迟月经的药。”
程嘉茉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贺青昭:“我说了你别生气。”
程嘉茉:“嗯,你说。”
贺青昭垂眸,掩盖住凌厉的眼神:“我想更深入的了解你,所以找人去查了你的过去。得知你高考前夜,因为焦虑,失眠到凌晨三点多,每次大考,遇到经期快来临的时候,你怕来月经影响考试,总是提前吃推迟月经的药。”
程嘉茉:“……”
她想过贺青昭会查她,却没想到他会查得这么详细?
按照这种情况,岂不是连她幼儿园牵过哪个小男生的手都查得清清楚楚?
贺青昭眼皮一掀,狭长的凤眼难掩凌厉:“说好了的不生气。”
程嘉茉吞咽了下:“我没生气。”
她确实没生气,只是感到害怕,按道理,贺青昭这么体贴,她应该感动才是,可她心里却很怕,怕贺青昭强大的占有欲和无所不能的手段。
贺青昭问:“怕了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二更补了,在这里给每个追更的宝宝说声对不起,是我的错。看到你们的留言了,我很愧疚,也很感动,这本书写到七八万字时,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你们却没嫌弃,真的很感谢。
不说了,红包走起,向每一位宝宝致歉。
第37章 Chapter37
◎“还有谁夸过你漂亮?”◎
程嘉茉当然怕,她怕贺青昭把她掌控得太狠,连最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没了,可当着贺青昭的面,她却不能说怕,说了会让他生气。
“不怕。”她抱住贺青昭的脖子撒娇,“你是我男朋友,我干嘛要怕你?”
贺青昭很受用,在她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亲,语气宠溺:“真乖。”
程嘉茉低头在他怀里拱了拱:“前提是你不能凶我打我,你要是凶我打我,我肯定很害怕。”
贺青昭轻笑:“我从来不打女人,更何况你是我女朋友,我哪里舍得打你凶你,疼你都来不及。”
程嘉茉拉起他手,看他腕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都怪你。”她娇声埋怨,“本来我上午只需要做一套题,却被你逼着做了两套,还被你那样弄着做,害得我都没时间休息。”
贺青昭:“我是为你好,锻炼你的抗压能力,再说了,难道我伺候得你不舒服?”
程嘉茉不说话,抿着嘴在他胸膛上拧了下。
贺青昭笑出声:“看来我的宝贝很舒服。”
程嘉茉羞得脸通红,急忙转移话题:“中午吃什么?”
贺青昭反问她:“宝贝想吃什么?”
程嘉茉正要说话,贺青昭手机响了,是钟起打来的。
他一手搂抱着程嘉茉,一手拿起手机接电话。
贺青昭语气不耐烦:“说。”
钟起却嘿嘿笑道:“今儿个天不错,秋高气爽,霍军侯又想在农场举办狩猎活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对外,就咱们几个兄弟自己玩,狩猎完直接在农场烧烤,晚上举办篝火晚会,吃烤全羊,你要不要过来?”
贺青昭语气淡淡:“没空。”
钟起像是猜到他在做什么,笑了声:“你可以把茉茉带过来,反正他们也都带了女人。”
不等贺青昭拒绝,钟起又快速说:“茉茉还是大学生,正是喜欢玩的年纪,你自己想过清冷寡淡的和尚生活,人家小姑娘未必愿意陪你恪守清规,别把她约束着,时间长了,人姑娘肯定会烦你。再说了,咱们今天中午自己打猎自己弄烧烤,多有趣味啊。”
如果他拿“兄弟情”举例,贺青昭未必答应,然而她将程嘉茉搬出来,贺青昭动摇了。
贺青昭把钟起的话转述给程嘉茉,问她:“你想去吗?”
程嘉茉惊讶地问道:“农场狩猎?”
听着就好新鲜啊!
贺青昭淡淡一笑:“霍军侯在京郊有一座很大的农场,他经常在农场举办狩猎活动。其实也就是娱乐而已,他在自己的农场里圈出一块赛地,围上栅栏,里面放上一些人工养殖的动物,牛羊鸡鸭兔等,任何人都可以参赛,只要报名缴费就行。”
程嘉茉听得双眼放光,很感兴趣,笑着问:“是报了名就能进农场射动物吗?”
贺青昭笑:“当然不是,比赛有三轮,第一轮和第二轮是在射击场射靶,每轮的规则不同,连续两轮通过后才能进入农场参加狩猎,也就是射那些动物。”
程嘉茉激动地抓住贺青昭的手:“你会射击吗?”
贺青昭挑了下眉:“会一点。”
程嘉茉很兴奋:“我想去!”
贺青昭笑着捏捏她小鼻子:“好,不过我们要先洗澡,洗干净再出门。”他轻轻咬了下她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想别的男人闻到你的气味。”
程嘉茉羞恼地推开他手:“你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那样做,她又怎么可能会产生那样的气味。
贺青昭把她抱去浴室,反手关上门。
程嘉茉吓得急忙推他:“我自己洗,你出去。”
贺青昭从她背后抱住她,拥着她往前走:“我们一起洗。”
洗完出来,程嘉茉手酸得穿衣服都抖,两腿间红了一大片-
贺青昭怕程嘉茉饿,临走前让人为她送来一碗鲍鱼粥,四个虾皇饺,让她先垫肚子。
程嘉茉搅拌着碗里的粥,问道:“你不吃吗?”
贺青昭摇了摇头,一脸毫无食欲的寡淡模样。
程嘉茉低下头,秀气文静地把一碗粥喝完了,虾皇饺只吃了一个,另外三个并不是吃不下,是她不想吃太饱。
“我不吃了。”她放下筷子擦嘴,一脸期待的表情,“我要留着肚子到农场吃烤肉。”
贺青昭勾唇一笑,宠溺地刮她鼻尖:“小馋猫。”
程嘉茉晃了晃头:“我不是馋,只是觉得很新鲜。”
贺青昭没叫司机,仍旧是自己开车。
去郊外的路上,车里放着音乐。
程嘉茉看着蓝蓝的天,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像只慵懒的小猫儿般眯起眼,随着音乐哼唱了起来。
贺青昭听着她清甜软糯的声音,温润地笑出声。
程嘉茉偏头看他,秋阳照在他身上,照得他下颌线愈发利落流畅,显得脸部轮廓更加深邃,要是在平时,他不笑的情况下,深邃的轮廓配上锐利的丹凤眼,整个人就会很冷傲,很凌厉,然而他这时候却是笑着的,凤眼微眯,增添了几分温柔,整个人的气质便儒雅了起来,是那种清风明月般的贵公子气。
程嘉茉看得心口狠狠直跳,是心动的感觉,她愣了一瞬,慌乱地垂下眼。
从车里下来后,看到一览无际的广袤草地,以及在草地上奔跑的牛羊,程嘉茉激动得不行,满脸写着高兴,仰起头,眼神柔柔地看着贺青昭。
贺青昭被她看得心里一软,拉住她手走了过去。
钟起老远就朝他招手:“老贺,这里这里!”
紧跟着从一栋类似别墅的两层小楼里走出好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那天晚上一起吃过饭的人。
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些新面孔,另外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女孩,看模样也都才二十多岁,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
钟起看了眼程嘉茉,笑着朝她点下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他转脸对贺青昭说:“怎么样,没骗你吧,除了我,侯爷他们都带了女人。”
贺青昭眼皮一撩:“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很骄傲?”
钟起笑着调侃:“主要是我没贺大公子这么好的桃花运,找不到像茉茉这么漂亮的女孩。”
程嘉茉被夸,扬起唇,羞涩地笑了笑。
然而贺青昭却冷了脸,本就寡淡的那点笑彻底消失,眼神凌厉地看了眼钟起,拉着程嘉茉快速向前走。
钟起:“……”
他拍马屁还拍错了不成?
走出很远后,程嘉茉才开口:“你怎么了?”
贺青昭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嘉茉:“他夸你漂亮,你很开心?”
程嘉茉:“……”
贺青昭捏了捏她白嫩的腮:“真后悔带你出来。”
程嘉茉:“……”
贺青昭拇指在她水润的红唇上擦过:“还有谁夸过你漂亮?”
【作者有话说】
贺老板:谁夸我老婆漂亮,我跟谁急!
程嘉茉:你仿佛有大饼!
第38章 Chapter38
◎“那就留着晚上喊。”◎
快入冬了,尽管是正中午,太阳也很大,但是农场空旷,风一吹,仍旧有些冷。
程嘉茉被风吹得抖了下,趁势扑到贺青昭怀里,借他强壮的身体挡风,然后拧他胸膛撒气。
只是这次她拧的时候没把握好分寸,拧在了敏感点上。
贺青昭抽了口气,眼眸微眯,快速握住她小手,再次逼问:“有没有别的男人夸过你漂亮?”
程嘉茉用力往外抽手:“你再这样,我以后不跟你出来了。”
贺青昭握着她手捏了捏:“不出来正好,免得你再被其他男人夸。”
程嘉茉仍旧好脾气地看着他,还扬起唇朝他笑了笑:“你这么帅,难道没被别的女人夸过?”
贺青昭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没有,你是第一个。”
程嘉茉听了非但没有高兴地笑,反而一脸苦恼地皱起眉。
“原来我是第一个啊,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亏了?”
贺青昭:“你怎么就亏了?”
程嘉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要是别人都不觉得你帅,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帅,说明我的眼光有问题。可我就不一样了,从幼儿园到大学,很多人都夸我漂亮,我这么漂亮,却找一个一点也不帅的男人,不是亏了是什么?”
贺青昭:“……”
程嘉茉成功扳回一局,嘴角一扬,笑得满面春风。
贺青昭捏捏她的脸:“一会儿我跟他们比赛,你要给我加油,大声喊,声音要全场最高。”
程嘉茉直摇头:“我不喊。”
想想那个场面都尴尬,她才不喊呢。
贺青昭勾了勾唇:“那就留着晚上喊。”
程嘉茉:“……”
贺青昭凑到她耳边,恶劣地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喊,就算只用手,也能让你喊到嗓子变哑。”
程嘉茉脸上火辣辣的烫,又烫又红,连带着耳根都红了起来。
贺青昭笑着松开她,转身走向霍君侯他们。
程嘉茉站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感觉脸不烫了才小跑着追上去。
贺青昭知道她在身后,并没有刻意放慢脚步,农场一望无际,不存在走丢。
今天的主场是霍君侯,不过他却像个闲人似的,一手夹着烟,一手搂着一个女孩,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指挥钟起做事。
钟起笑着骂他:“你丫懒得跟猪一样,对得起霍老爷子为你取的名儿吗?”
霍君侯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子怎么对不起?”
钟起笑了声:“封狼居胥,饮马翰海。冠军侯,霍军侯。你自己琢磨,你这名字的寓意有多深?”
霍军侯自嘲地扯了扯唇:“男儿军中万户侯,这是老爷子的愿望,不是我的。”
钟起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低下头专心地搭烧烤架。
人各有志,多说无益。
只是想到霍老爷子对霍君侯的器重,钟起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钟起是钟家的私生子,他妈是九十年代的一个三流歌星,无名无分地生了他。
在回归钟家前,钟起过得跟孤儿没区别,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回了钟家他也不被钟家重视,能有现在的成就,全靠他自己拼搏。
然而霍军侯却不一样,霍军侯是霍老爷子最小的孙子,也是霍老爷子最疼爱最重视的孙子。
霍老爷子在霍军侯身上寄予了厚望,希望这位小孙子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为国争光。
霍老爷子十三岁从军,戎马半生、战功赫赫,可他的儿子们,经商的经商,从政的从政,没有一个在部队。
他退下来之前,由于太忙了,没时间管前面的几个孙子,退下来后便有时间了,刚好这年霍军侯出生。
在霍军侯出生的前一天晚上,霍老爷子梦到自己扛着机关枪冲锋陷阵,杀得鬼子落花流水。
尽管霍老爷子是一个坚定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但他却觉得那个梦是一个好兆头,于是大笔一挥,为新出生的孙子取名为霍军侯。
就像辛弃疾的祖父为辛弃疾取名一样,都想让自己的孙子在军事领上达到霍去病那样的成就。
封狼居胥,饮马翰海,这是古代所有武将的最高成就,就算是放到现在,也依然令军人热血沸腾。
钟起很羡慕霍军侯能有一位这么好的爷爷,寄予厚望又何尝不是一种深爱?
不在乎,也就不会有任何期望,就像他,钟家没人关心他,也就没人对他寄予任何希望。
他生也好,死也好,功成名就也好,碌碌无为也好,无人在乎,无人牵挂。
霍军侯看到贺青昭走了过来,推开怀里的女孩,站起身手一招:“走,下场。”
贺青昭转过身,揉了揉程嘉茉的头顶:“要给你男人加油。”
程嘉茉顶着一头被他揉乱的头发,无奈答应:“好。”
参加射击比赛的人不多,总共也就四个,贺青昭,霍军侯,赵越,宗正平。
钟起跟贺霖没参加,他们两个不擅长射击,其他几个程嘉茉不认识,都是新面孔。
一群人里,程嘉茉见的最多的是钟起,也只跟钟起说过话,虽然在饭桌上也见过贺霖,但她跟贺霖一句话都没说过。
因此在贺青昭进入围场后,她走到钟起身边,挨着他坐下,仿佛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能安心些。
这会儿钟起还没意识到贺青昭变态般的占有欲,见程嘉茉坐了过来,朝她笑了笑,主动与她说话。
程嘉茉虽然不是那种很健谈的人,但也不是纯粹的闷葫芦,只是她不擅长主动制造话题,也不擅长说些虚伪客套的场面话。假如别人找她说话,她也能跟人家聊起来。
贺青昭他们射击前要做些准备,换衣服,选称手的弓箭等。
程嘉茉趁着贺青昭还没下场比赛,与钟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钟起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熟练地搭烧烤架,搭完后,他擦了擦手,笑着看向程嘉茉:“原本老贺不想来,是我跟他说了让他带你过来玩,他才来了。”
程嘉茉惊讶:“真的吗?”
钟起笑:“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突然一声哨子响。
程嘉茉看过去,眼睛一下就被贺青昭牢牢地攫住了。
贺青昭把西装外套脱了,西裤换了,换成了黑色休闲裤,鞋也换了,换成了黑色运动鞋,上身是一件黑色衬衣,搭配休闲裤和运动鞋一点都不突兀,也可能是他太帅了,一米九二的身高,加上清冷俊逸的脸,随便乱穿,都能穿出清风朗月般的贵公子气。
别人是衣服衬人,他是人衬衣服。
钟起笑着逗她:“是不是被老贺帅迷糊了?”
程嘉茉抿了抿唇,羞涩地垂下眼。
钟起哈哈笑出声。
贺青昭沉声喊道:“程嘉茉!”
程嘉茉抬眼看去,顿时又红了脸。
阳光下的贺青昭矜贵优雅,倜傥不羁,一如三年前那个夏天。
她看得面红心跳,却又不舍移开眼。
贺青昭面向她,单手解衬衣扣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暧昧地拨弄着纽扣,跟拨弄她的时候动作一样。
程嘉茉暗暗咬唇,坏男人,故意做出这种动作给她看。
贺青昭解开一颗又一颗,总共解了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
钟起啧了声:“贺青昭什么时候也变得跟周惊鸿一样骚了*?”
他偏开头,做出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程嘉茉紧抿着嘴没说话,装作无意地扫了眼,发现在场的女孩都在看贺青昭。
她被钟起客套地夸一句漂亮,贺青昭就不高兴了。可是他自己呢,他自己故意在人前露出胸膛,让别人看他。
哼!
她不给他加油了,她要给别人加油,气死他。
又是一声哨子响,比赛开始。
围场里面顿时鸡飞兔跳,乱作一团。
说是围场,其实就是用栅栏在草地上围起来的一个圈。
圈里放了两只羊,四只兔子,八只鸡,三只大肥鹅,还有一只小牛。
贺青昭,霍军侯,赵越,宗正平,四个男人在圈里满场乱跑,一会儿这个射出一箭,一会儿那个射出一箭。
十几分钟过去了,一个人都没射中。
程嘉茉偏头看向钟起:“他们真能射中吗?”
钟起淡定地说:“瞎猫撞上死耗子,总能射中一两只吧。”
程嘉茉:“……”
钟起笑了下:“娱乐而已。他们又不是射击运动员,哪有那么好的箭术。”
贺青昭没跑了,慢悠悠地走在围场中,时不时停下来拉弓射箭。他衬衣袖子是卷上去的,拉弓时,小臂紧绷,肌肉线条流畅性感。
“哇!贺总好帅啊。”
又一人说:“贺总好欲好性感。”
程嘉茉听到别人对贺青昭的评价,轻哼一声站起身,大喊:“霍军侯加油!”
霍军侯正在拉弓射箭,冷不丁听到程嘉茉的喊声,手一抖,射歪了,巧了,这一歪,不偏不倚地射在了羊脖子上,被射中的羊咩咩叫着往前蹦,没蹦几下倒了下去。
贺青昭漫不经心地举起弓,搭好箭,手一转,射向霍军侯。
“我操你大爷!”霍军侯避开后,气得大骂。
程嘉茉吓得小脸煞白,不敢再乱喊了。
钟起笑着调侃:“老贺这醋劲儿真大。”
然后贺青昭就像疯了似的,把弓丢了,直接握着箭杆去戳那些动物,按住一只戳一只,戳得血淋淋的,没几下就把所有动物全部戳死了。
戳完后,他手上沾满了血,脸上也溅了血,然而他却是笑着的,笑着用手臂擦脸。
围场里的其他三个人全部愣住了。
场外围观的人也全部愣住了。
钟起都惊得骂了声:“操!”
程嘉茉:“……”
贺青昭出来时脸上仍旧带着笑,一双丹凤眼笑得微微眯起。
程嘉茉却觉得他笑得瘆人,不由得一抖。
贺青昭朝她招手:“过来。”
程嘉茉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了过去。
贺青昭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拇指按住她唇用力揉:“下次还给别人加油吗?”
第39章 Chapter39
◎我怕吃完你受不了◎
天上的云在动,白白的一大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这边移动到那边。
白云移开后,天更蓝也更广阔了,有一种清透壮阔的美。
这是北方秋天独有的美,南方很难有,南方的秋天总是阴雨绵绵。
像曲城这样地处热带季风气候的城市,一年只有两季,热季和雨季,根本没有春夏秋冬四季。
即便是庐城,四季也不是很分明,春秋两季很短,往往春装没穿几天,突然就热了起来,眨眼就到了夏天,冬天也几乎不下雪。
程嘉茉只有幼年时在庐城见过雪,也只是落地就化的小雪,后来回庐城读高中,冬天一次雪都没见过。
她来京北读大学,第一年冬天就看到了雪,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很快就把路染白了。
除了喜欢冬天的雪,她最喜欢的其实是京北的秋天。
京北一到秋天,树叶都变黄了,天也变得更蓝更广阔。
走在黄叶铺地的胡同小巷,不期然地遇见卖冰糖葫芦的,顺手买下一串,咬下裹着晶亮糖衣的红色山楂,看着老旧四合院,依稀还能从斑驳的红门和灰色的院墙间看出六朝古都的旧影。
这里是繁花的首都,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也是历经数百年王朝兴衰的都城。
科技与历史赋予了这座城市复杂而深沉的美,让它美得厚重,美得沧桑,美得壮阔。
程嘉茉喜欢这样的秋天,喜欢这样的京北。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因为贺青昭才来京北,那现在她是真正地爱上了这座城市,不管以后她跟贺青昭怎么样,她都想留在京北,在这里生活、扎根,融入这里。
秋天的农场,草已经黄了,放眼望去,枯黄一片,空荡荡的,有种凄凉感。
但是眼前的场景却一点不荒凉,眼前烟雾缭绕,烧烤架上摆放着各种肉,冒着滋滋儿的油气,散发着浓浓的烤肉香味,一群男女有说有笑。
“看什么呢?”
突然一只大手拍在程嘉茉肩头,紧跟着那只是绕到她身前,把她抱在了怀里。
程嘉茉偏头看了眼,见贺青昭重新换了身衣服,连里面的衬衣都换了,之前是黑色,现在是白色。
他穿黑色白色都好看,只是气质各有不同,黑色显得气质冷冽,白色显得儒雅,但怎样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
程嘉茉转回头:“没看什么。”
贺青昭低头贴到她耳边:“刚刚吓到没?”
程嘉茉抿了抿唇:“嗯,吓到了,晚上都有可能会做噩梦。”
她没夸张,真的可能会噩梦,因为她本身睡眠质量就不好,遇到这种事,很可能睡醒都会惊醒。
贺青昭:“抱歉,我不该吓你。”
程嘉茉:“没事。”
贺青昭问她:“知道为什么吗?”
程嘉茉茫然:“什么为什么?”
贺青昭在她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又气又无奈:“因为你不给我加油。”
非但不给他加油,竟然还给别的男人加油,是想气死他不成?
程嘉茉正想辩解,钟起朝这边看了眼,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贺大公子您腻歪够了没?没够回去亲。”
霍军侯笑着调侃:“赶紧过来一起烤,我们烤的可不敢给你媳妇儿吃,到时候你媳妇儿只能挨饿了。”
赵越也笑着调侃:“昭哥干脆也学汉武帝,造一座大大的金屋,把嫂子给藏在金屋里,只给您一个人看。”
惹来一阵笑。
明知道是开玩笑,程嘉茉仍旧红了脸,有害羞,也有一丝难堪。
金屋藏娇,搁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好词儿。
她紧着唇没说话,眼眸低垂,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别人只能看到她羞红的脸。
贺青昭笑着走到赵越身旁,出其不意地踹在他腿弯上,一脚将他踹得跪在了地上。
“操,贺青……”
赵越正想骂人,贺青昭又朝着他屁股用力踹了一脚,这次踹得赵越直接脸朝下,很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贺青昭始终是笑着的,踹完笑着说:“不会说话别说。”
赵越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爬起来急忙向程嘉茉道歉。
“嫂子对不起,我嘴贱,说错了话,您别介意。”
程嘉茉才十九岁,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叫她“嫂子”,小姑娘脸都红透了。
她强自镇定地回道:“您,您别这样,叫我名字就行。”
赵越直摇头:“那不敢,我怕昭哥把我打死。”
程嘉茉笑了笑,没再说话,她怕再说下去,贺青昭又会生气。
她现在多少有些知道贺青昭的脾气了,这男人看着一副温润儒雅的君子形象,其实戾气很重,脾气一点也并不好,甚至占有欲很强,掌控欲也很强。
若不是囚禁违法,只怕他都想把她囚禁起来,直到他不感兴趣了为止。
想到这儿,程嘉茉打了个冷颤,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钟起怀着一颗八卦的心看向贺青昭,又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程嘉茉。
看来贺青昭不仅动真格的了,还陷了进去,而且陷得还挺深,竟然把他骨子里恶劣的一面都激发了出来。
一般情况下,贺青昭不会动怒,就算生气,也都会阴着来,不会明着发脾气。
可今天在围场里,贺青昭这老小子仅仅因为程嘉茉给霍军侯加油,他就疯了似的做出那般血腥残忍的一幕。
啧,不敢想,后面他会不会更疯?
钟起没再多想,把烤好的肉装到盘子里,分给在场的其他女孩。
程嘉茉目光在钟起手上的烤肉上匆匆扫过,看到烤得金黄油亮的羊肉串,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嗓子。
贺青昭一直看着她的,注意到她的目光,急忙喊她:“程嘉茉。”
程嘉茉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贺青昭朝她招手:“过来。”
程嘉茉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贺青昭胳膊肘碰她一下:“热,给我扇风。”
程嘉茉看了眼远处被风吹得摇晃的树枝,这不有自然风么,深秋的风多凉快啊,还扇什么扇,他是想故意折腾她吧?
但她终究没有揭穿他,随意找了块纸板,站在他旁边给他扇风。
贺青昭:“想吃什么?”
程嘉茉看着他摆在烤肉架上的东西,挺丰富的,有羊肉串,兔腿,鸡翅膀,龙虾,生蚝等,每一样她都喜欢。
她笑着往他旁边站了站:“都可以,你烤的我都喜欢。”
贺青昭语气宠溺:“小馋猫。”
程嘉茉嘟了嘟嘴,眼见他又放了两个腰子,她嫌弃地摸了摸鼻子,往后退开一步。
贺青昭注意到她的动作,偏头看她:“不喜欢?”
程嘉茉直摇头:“我不吃这种。”她仰头看贺青昭,“你不会要吃吧?”
她感觉贺青昭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吃烤腰子的人。
贺青昭:“吃,除了腰子,烤羊鞭也吃。”
程嘉茉脸一下就红了,慌忙低下头。
贺青昭笑了声:“今天不吃。”
程嘉茉声如蚊呐:“随便你,你想吃就吃。”
贺青昭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怕吃完你受不了。”
程嘉茉假装没听懂:“你吃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青昭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没再逗她,毕竟是在外面,还有其他人,他不想别人看见她害羞脸红的娇媚样,那模样只能他一个人看,谁看了他都不舒服。
中午的烤肉很丰富,除了农场先杀的鸡鸭牛羊等,还有专门空运过来的海鲜,大家自己吃自己烤,火候虽然掌控得不是很好,但是因为腌制佐料都是专业厨师做的,所以味道还是很不错。
程嘉茉吃的都是贺青昭烤的,她倒是想尝尝别人烤的,贺青昭不准。
看着钟起手里沾满辣椒面的烤鸡翅膀,她感觉应该比贺青昭烤的好吃,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贺青昭笑着问她:“想吃?”
程嘉茉摇头:“没有,我就是看看。”
贺青昭递给她两串蜂蜜味的鸡翅膀:“想吃就吃。”
程嘉茉没接,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吃有辣椒的。”
贺青昭把鸡翅放到她面前的餐盘里:“秋冬干燥,吃辣的对身体不好。”
程嘉茉:“……”
钟起终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急忙用手背挡住:“不好意思。”
贺青昭冷冷地看他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钟起忍笑道:“我感觉你不是找女朋友,你是在养女儿。”
才挨了打但已经忘了疼的赵越:“虽说话糙理不糙,但钟哥你这也太糙了。”
程嘉茉吃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我吃饱了。”
说完,她快速跑走了,连头都没回。
身后一片笑声。
贺青昭对着她的背影喊:“刚吃完不能跑,慢慢走。”
笑声更大了。
程嘉茉没停,跑得更快了。
她一口气跑出去很远,跑到一处空旷的草坪上坐下,揪着草骂贺青昭。
不过她骂人的能力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连一句脏话都骂不出口。
没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看也知道贺青昭。
贺青昭坐到她身旁,手一伸,扣住她腰把她搂到怀里。
程嘉茉怕被人看到,扭了扭想挣脱。
贺青昭手臂用力,抱得更紧了。
他两手掐住她腰一提,直接把她抱在了腿上:“没人过来。”
程嘉茉趴在他肩上看了眼,确实没人,这才看他脸:“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贺青昭:“你是指哪方面?”
程嘉茉偏开头:“就是你限制我的那些,不准我吃别人烤的食物,也不准我跟别人笑,别人夸我我也不能笑,就那些事,你是真的不准,还是闹着玩?”
其实她心里清楚,大概率是真的,她之所以问他,是想彻底确认一下。
贺青昭扳过她脸,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程嘉茉被他看得心跳加快:“我不太清楚,但我感觉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贺青昭抚摸她脸:“为什么认为我不该?”
程嘉茉秀眉拧起:“你应该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自信优秀的男人才不会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
贺青昭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不用激,我就是那样的人。”
第40章 Chapter40
◎“如果是我那样喂你,你恶心吗?”◎
吃完午饭后,大家回到别墅,各自娱乐,有的玩游戏,有的唱歌,还有的搂着女孩在沙发上亲热。
钟起最喜欢打牌,拉着赵越坐到麻将桌跟前,问贺青昭要不要一起打。
贺青昭问程嘉茉:“想玩吗?”
程嘉茉摇头:“我不会。”
贺青昭笑:“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程嘉茉有些尴尬:“真不会,我一直都在读书,没机会玩。”
贺青昭把她按在麻将桌前的座椅上,俯身贴近她脸,笑着说:“没事,我教你。”
钟起笑着打趣:“来嘛,反正都是打着玩,不用有压力。再说了,你还怕老贺输不起吗?”
贺青昭脸一偏,薄唇擦过她耳:“先玩两局,不喜欢再玩别的。”
程嘉茉被他蹭得耳朵发痒,强忍着没躲,故作镇定地说:“好啊。”
赵越连忙喊人:“宗哥,我们这儿三缺一,就差你了。”
宗正平正在打电话,朝赵越打了个手势,几秒后,他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从钟起那里开始,他第一个拿牌,接着是赵越,程嘉茉第三,然而轮她到时,她根本不知道到她了,贺青昭替她拿的。
第二轮时,程嘉茉不用贺青昭帮忙,主动伸手去拿。
四张麻将,两两重叠,她手太小了,根本拿不稳,还没拿到跟前,稀里哗啦全部散落在麻将桌上,牌都被人看完了。
她尴尬得脸都红了,笑着为自己找补:“我真的没玩过,完全不懂。”
钟起他们哈哈笑出声。
赵越笑着说:“没事没事,晚熟了就好。”
程嘉茉羞得脸通红,嗔了眼贺青昭:“都跟你说了我不会,你偏要我玩,出丑了吧。”
贺青昭替她把牌码好,语气宠溺道:“是你手太小了。”
程嘉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麻将桌上其他三个男人的手,再看向身旁贺青昭的手,与他们比起来,她的手确实很小。可她觉得在女孩里,她的手不算很小,当然也不算大,一般吧。
之后又拿牌,她还是没拿稳。
眼看着她的牌要掉,贺青昭急忙捧住她手,连带着麻将一起捧住,这才没让她的牌掉出来。
钟起跟赵越,两人跟说相声似的,又笑着打趣了一番。
他们笑程嘉茉,程嘉茉就拧贺青昭的胳膊,贺青昭就抓起麻将砸钟起跟赵越。
说笑间,程嘉茉跟钟起他们慢慢熟悉了起来。
贺青昭手把手教程嘉茉出牌,三圈打下来,她已经大致知道该怎么玩了。
打到第四圈时,程嘉茉刚拿完牌,贺青昭接了一个重要的电话,程嘉茉没了军师,只能自己孤军奋战。
等贺青昭打完电话回来,程嘉茉已经输两次了,贺青昭在的时候,她一次都没输。
“输了。”她委屈地看着贺青昭。
贺青昭揉了揉她头:“没事,输了就输了,你男人不差这点钱。”
钟起搓了下胳膊,一副被酸到的表情,用力打出一张幺鸡,重重地砸在麻将桌上。
“酸鸡!”
贺青昭:“杠。”
钟起一拍桌子,起哄道:“赵队长,快拿出你查案的看家本领,今儿个咱们让老贺把裤子都输掉。”
赵越看向宗正平:“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宗区长了。”
宗正平没搭理,始终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打了一个多小时,程嘉茉起身去卫生间,上完厕所后,她没急着回去,在外面草地上站了会儿,正要回去时,一个女孩走过来,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程嘉茉礼貌地回了个笑,两人谁也没说话。
程嘉茉回到棋牌室,贺青昭已经把她输出去的钱又赢了回来。
她站在贺青昭身后,很自然地趴在他背上,两手扒住他肩,看着他打。
贺青昭伸手拉她:“过来继续打。”
程嘉茉急忙抱住他脖子,趴在他背上撒娇:“我不想打了,你打,赢了给我买好吃的。”
钟起把牌往桌上一扣:“不打了不打了,打个牌被塞了满嘴的狗粮,没心情打。”
本来就是玩玩,大家也都没当真。
于是三个人坐在麻将桌上抽起了烟,又聊起了商会选举的事。
一直没开口的宗正平,突然开口道:“什么时候去南边?”
贺青昭没抽烟,在他们点烟时,把程嘉茉推开了。
程嘉茉一走,他也点了根,只是夹在手里应景,没怎么抽。
“下个月吧。”他说,“上周才回来。”
宗正平说:“晚点去好,那边这阵子正乱。”
霍军侯走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个乱法?”
宗正平言简意赅地说了九个字:“棚户区改造,就近入学。”
钟起弹了弹烟灰,嘲讽地勾了下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霍军侯:“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三十年前,奥深集团在澜沧区拿下一片公共教育用地,那片地原本是农田,奥深集团当时承诺建的是公办学校,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奥深集团在那里建了一所学校和一片设施比较完整的小区,之后把剩余的地高价转让给其他开发商,那些开发商跟野狗抢食一样,你抢一块,我抢一块,抢完后,你盖你的,我盖我的,大大小小盖了几十个小区,有些一栋楼就是一个小区。现在那里成了高低错落,乱七八糟的棚户区。”
“那所学校后来并入南城三大名校之一的澜沧中学,成了南城最好的私立学校。而那片乱七八糟的小区,在十五年前就被澜沧区划分出来了,给了临江区。但是澜沧中学,包括后来新建的澜沧小学,却仍旧隶属于澜沧区。”
“那片棚户区其实离澜沧中学和澜沧小学更近,只有几百米,却因为不属于澜沧区,便不能在那里入学。但是临江区也不想管那片棚户区,随便给那片棚户区分了一所学校,距离棚户区两公里远。”
“以前那片棚户区的人没人闹,都老老实实听从安排,让去哪儿上学就去哪儿上学。今年出事了,有三个孩子放学路上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三个孩子都死了,那三户人家把孩子抬到临江区政府要说法。”
“这还不算,其中出事的一家,私下组织一群人调查当年建校的事,还真让他们查出来了。当年奥深集团的董事长,是现在澜沧中学的常任理事,棚户区的人彻底被激怒。”
“另一户出事的人家,那男的两年前跟他老婆离婚了,就一个孩子,结果还被车撞死了。那男的趁着澜沧小学开家长会,跟着人群混了进去,在学校放火,烧死了十几个学生。这事彻底闹大,上面已经派了人去查。”
霍军侯听完后抽了口气:“不会跟容家有关吧?”
贺青昭语气淡淡地说:“当年奥深集团的董事长,现在澜沧中学的常任理事,是容沉的堂叔。”
霍军侯:“那容家完了。”
钟起冷笑:“完不了,‘南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喊的,容沉那人狠着呢,涉及到利益,六亲不认,连他爸他哥都能亲自送进去,更何况是他堂叔。忘了唐敬尧了,为了个女人把他堂舅都送进去了。容沉跟唐敬尧,完全是一路人。”-
天快黑的时候,篝火搭了起来,一群男女分成三拨,围着篝火坐成一圈。
贺青昭没再约束程嘉茉,任由她自己去玩,他跟钟起他们围坐在一起抽烟说话,时不时看她一眼,确保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钟起笑着调侃:“你这真的像是在养女儿。”
贺青昭:“别乱说。”
说完,他看了眼程嘉茉,见她越走越远,大声喊:“宝贝别走太远了。”
钟起:“……”
要不是没胆子,他都想把手里的烟头砸到贺青昭脸上。
程嘉茉听到贺青昭的声音,回头看了眼,没理,继续往前走。
她喜欢秋日郊外的夜晚,喜欢这种氛围。
这时候的天还没黑透,还残留着一缕晚霞,月亮已经出来了,同时能看到霞光和月光,特别的美。
她正走着,突然遇到了下午朝她点头微笑的女孩。
女孩又朝她笑了笑:“你好。”
程嘉茉笑着回:“你好。”
女孩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程嘉茉怔了下,没说话,她没想到女孩会问得这么直接。
女孩笑着说:“我叫范星璐,电影学院的,你呢?”
程嘉茉正犹豫要不要回,女孩的同伴在远处喊:“范星璐你干嘛呢,赶紧走了。”
范星璐朝她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程嘉茉张开手臂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往回走。
她之前并没刻意看别人,这次特地看了几眼,发现范星璐坐在霍军侯腿上,而霍军侯一手抱着范星璐,另一只手揉搓着另一个女孩。
程嘉茉:“……”
贺青昭把程嘉茉的脸按入他怀中,不准她看。
程嘉茉没抗拒,任由他抱着,她本身也不想看。
晚上继续吃烤肉,只不过不再是他们自己乱烤,是专业厨子烤的,主要是吃烤全羊。
程嘉茉用叉子叉了块贺青昭为她剔的羊肉,正要往嘴里送,一抬头看到对面一个男的咬了根烤肠去喂身旁的女孩,而那女孩张嘴接了,两人一人咬住一边,油汪汪的两张嘴吞含着烤肠,越靠越近。
突然一阵恶心,程嘉茉捂着嘴急忙站了起来,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她跑到空旷处干呕了几声。
众人:“……”
赵越没头脑地问出一句:“怀了?”
贺青昭眼神凌厉地看了他眼,转身去追程嘉茉。
程嘉茉被恶心到了,强行忍住才没吐出来。
贺青昭来的她身旁,低声问道:“是不是被恶心到了?”
程嘉茉眼泪花花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有点不适应那种画面。”
贺青昭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疼死了。
他搂住程嘉茉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大手轻抚她背:“怪我,明知道他们那样,我不该带你过来。”
程嘉茉埋入他怀中,小脸贴着他胸膛蹭了蹭:“不怪你,是我自己承受能力不好。”
贺青昭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确实。”
程嘉茉扁了扁嘴,不高兴了,她可以说自己不好,但贺青昭不能说是,说了她会不舒服。
贺青昭跟霍军侯打了声招呼,说临时有事,带着程嘉茉离开了。
回去后,程嘉茉仔仔细细地刷牙,刷完牙又含了一颗薄荷糖,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贺青昭穿着家居服在厨房为她煮面,简单又美味的鲜虾面。
“哇,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程嘉茉很惊讶。
贺青昭翘了下嘴角:“简单的会几样,复杂的不会。”
程嘉茉双手托腮,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男人?”
贺青昭一手撑住桌沿,一手撑住她椅子,俯身贴近她:“真心话?”
程嘉茉盈盈一笑:“当然了。”
贺青昭分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可不妨碍他现在心情很好。
他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下,问:“如果是我那样喂你,你恶心吗?”
程嘉茉:“哪样?”
贺青昭:“喂你吃烤肠。”
程嘉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