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反咬一口是太宰狠心丢弃他的本体的因素。
都是因为这家夥不好好带着他的本体我才会认不出他的,既然是绷带精就给我好好地随身携带你的本体啊!
你这样就像是出门不穿衣服一样,我是有点不敢认的——就算是认出来了也会当做认不出的。
我怕被误会和你是一夥的。
我不能让开拓者的名声在这里被玷污了——至少不可以在这方面。
“太宰!都怪你不好好带着你的本体!要不然我不会认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咯?”太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我们顶多可以对半分!”我举起那把钥匙,示意他还有把柄在我这里,他最好见好就收,到此为止,否则我会为了这把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钥匙而对他做出一些我们大家都不是很愿意看到的事。
他瞥了下钥匙:“好,对半分。”
我们肮脏的交易达成了。
他不会再追究我认不出他的事,我也不会追究他钥匙是怎麽回事。
但是!
他肯定想不到还有一件事!
因为他的作为,我决定作弊了!
之前私下决定的“比赛”,我将选择以一种较为灵活的方式来达到胜利。
当然第一步要先把太宰的话骗出来再说——如果太宰是真的比我早起床的话,那我们就相安无事;但如果他比我晚起床的话……
我就要强行改变他的答案!
这就是一个合格的玩家所应该拥有的手段!为了胜利,我可以不择手段!
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太宰你是刚起床吗?”我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他。
他也没发觉我的险恶用心,很轻易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情况:“是啊,怎麽了?”他指了下周围因为我之前的搜查行为而变得更加淩乱的房间,“我一起来就开始找绷带,结果那个小矮子作为一个黑手党居然不在家里放绷带这种常见的医疗用品……真是不像话!”甚至还抱怨起了房屋的原主人。
即使我也是那种经常不走寻常路的人,我也觉得太宰的这个行为实在是太屑了。这种行为堪比吃完霸王餐还要抱怨人家没有准备餐巾纸一样,单听起来没问题,但只要一想到这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说出的……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是个保守派……
紧接着这家夥也不用我附和他,就叭叭地把他还做了什麽屑事说出来。
屑太宰做出一个思考的动作:“难道是因为我在港口黑手党里散布了在空置的房屋里放置绷带的话就会滋生蛞蝓的消息?还是因为我上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跟他透露了我在他的房子里放了‘惊喜’?”
我忍不住插了句嘴:“什麽‘惊喜’?”
“唔,你知道小矮子之前被我放过炸弹吗?”他却反而反问起了我。
“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果然就是个大屑人!
我又问他:“你的惊喜是‘炸弹’?”
不过,放炸弹?小丑之前也是这麽对待他的好homo友的……这难道是横滨homo特色?
不待我深思这个可怕的问题,屑太宰便继续阐述起了他的罪行:“不是。事实上,我什麽也没放。”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
“很天才,是吧?”他笑眯眯地在下巴比了个“7”的手势,“明明我只是跟他说我放的位置就在他房子里我最喜欢的东西里面,那只没脑子的蛞蝓就自顾自地认为是绷带了……想也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就连空气都是肮脏的,根本不可能有我‘喜欢’的东西嘛~所以不应该很轻松地得出我什麽都没放这个结论吗?居然还打了我一顿,甚至因为这种事把绷带都处理掉了……真是过分!”
“好了,倒也不用对你的前‘搭档’这麽苛刻。好歹他也算是收留了我们。”我勉强为无辜的蛞蝓星人仗义执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离开吧,给你整点新鲜绷带去!而且我很饿了!”
我拉着他,将又瘫软在床上的一坨史莱姆太宰拽起来:“话说既然你既然已经找绷带找了有一会,那就应该是早就已经起床了?”
“也不算很早,一咪咪。”他用手指捏了一条小缝。
抓住了!
我逼近他:“那这样你就是比我早起床了!我宣布在这场‘比比谁先起床’的比赛中,是来自星穹列车的选手开拓者星获得了胜利!”又兴奋地举起自己的双手。
“所以!今天的吃饭问题要由你解决!你有异议吗?”我逼视他。
太宰举起手:“我没有异议,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既然这家夥已经认输了,那姑且听一下也无妨。
“说。”
“这个比赛是什麽时候有的?”
“今天我睡醒之后决定的。”
“……行吧。”他很勉强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我也没钱了。”他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你觉得西北风或者霸王餐哪一个好一点?”
“太宰,西北风是不能给星核精和绷带精提供生存所需的能量的。”我们不是风能供应那样纯净无污染的高端货,而是会排出各类废弃物的高污染性的邪恶生物。
并且,还有一个惨痛的事实。
我提醒他:“现在也还不到吹西北风的季节。”
言外之意,我们连西北风都没得吃。
“哎——但是现在霸王餐也不好吃呢,我上了好几家店铺的黑名单,他们都不给我进门了……”太宰叹息了一声,“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星,你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我刚想说要不算了吧,我去打劫下饭团就好了,却没想到太宰居然提出了这样的提议。
——我打劫饭团,然后把钱给太宰,再让太宰请我,完美!总之说要让太宰解决就要太宰解决!我那个顶多算是从旁协助,虽然占比很大,大概就占了个99.9%吧。但是现在不都是这样吗?第一作者并不一定就是第一作者。这件事大家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明白,不如不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大人物,详细数据大部分都被删干净了,所以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没办法。[1]
“我当然要来品鉴一番!”
我当然答应了太宰。就是没想到太宰居然会做饭吗?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四肢不全、五谷不分的废物现代人。
“你想要做什麽呢?”我好奇地凑近他,“而且就算是做饭也要原材料的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你想用我背包里的那些?”我面露纠结,“呃,那些……有些还正常,有些你可能应付不太来。”
来自宇宙各地的食材,有些我是真的不觉得太宰可以对付得了。当然,要论真正的美食猎人,还得是仙舟的那位尚滋味的燕翠大厨……只追求比自己强的“食材”,甚至为此坐过牢……她的精神我很佩服,但她的作为我不敢苟同,这可能就是为什麽我不是一位真正的大厨,而是一个只会使用傻瓜妙妙机——也就是合成机的厨房菜鸟吧。
“不用担心,会有人送过来的,要知道这里可是‘黑手党干部’的住处呢~”太宰往门口走去,“而且不会有人来乱问的,速度也很快哦~毕竟那些愚蠢的家夥虽然脑子都不长,但是要是连这点优点也没有的话,是很难活下去的~哎呀,过了这麽久,居然连传讯的方式、暗号等等这麽重要的东西都不修改一下,我怎麽好意思不利用一下呢~”他口中甚至开始哼起了奇怪的小调。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痛快地辱骂了前司一番,这大概就是压力巨大的现代人对前司的所有认知了。
前司就和前任一样,只有死掉的才是最好的。而且还可以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辱骂一下释放压力……
“我有两样拿手好菜哦~”他竖起两根指头,“一道是活力清炖鸡,一道是硬豆腐,都是很有意思的菜呢~”
“有什麽往期的食客评价吗?”我谨慎地问了一句,听起来这个两个名字有点不太妙,特别是“硬豆腐”,什麽豆腐才能是硬的呢?这听起来就很可怕。而“活力清炖鸡”虽然听起来比硬豆腐正常了一点,但是它一是和硬豆腐并排的“硬菜”,二是这也出自于太宰之手……出于种种顾虑,我需要探听一下毒性。
而且点外卖之前大家也都会先看一下评价的嘛,这是正常行为。
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可以拒绝太宰的,毕竟可能有生命危险……
但为了开拓事业!我必须上!
而且听起来真的很有吸引力!
有谁可以拒绝一块硬豆腐呢?
不能,谁也不能。
看样子,并不是我不能理解燕翠大厨的理念,而是我还没有遇见我心中的那份正确的食材……
我悟了!
“往期食客吗?织田作和安吾都吃过呢。活力清炖鸡的话,织田作和安吾都评价不错,很好吃呢。而且依我个人的见解的话,安吾是很喜欢这道菜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说。”
……虽然有织田作的话,听起来比较靠谱,但是安吾的话,他真的是不好意思吗?我持怀疑态度。
“至于硬豆腐,安吾很过分!”太宰突然开始手舞足蹈,“居然说什麽硬的豆腐太诡异了!不懂得欣赏!但是织田作对此的评价也是很好吃哦!”他又得意洋洋起来,“我可是很有厨艺天份的!”
于是,我对他说——
A.我已经期待起来了!
B.所有做黑暗料理的人都会这麽说。
C.织田作对什麽都会说“好”的吧?为了给孩子树立自信心。
第082章
我不得不提醒下太宰:“织田作对什麽都会说‘好’的吧?为了给孩子树立自信心。”
你可不要被一时的繁华迷失了眼睛啊!
人贵有自知之明,即使是绷带精也是如此。
“那你到底吃不吃?”太宰抱着手臂,满不在乎地瞥了我一下,“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们就去找一个好心国木田‘帮助’我们吧~”他甚至已经把备选方案想好了。
就是,国木田君听起来真是承受了太多了。感觉太宰的这种“求助”的行为,有一种过于熟练的人渣感。
“……吃。”我屈服了,屈服在了罪恶的欲/望之下,我是个被欲/望掌控的可悲人,为了开拓的欲/望,我选择了识时务的闭嘴。
“不过,你需要我帮忙吗?”我礼貌性地询问了下,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他打下下手什麽的。虽然主要是为了监工,要是他偷偷放入一些不妙的东西我也好来得及阻止……不过按照我对我自己的浅薄认知的话,我到时候可能一个上头,忘记这是最后要进自己嘴里的,反而会“从旁协助”,帮助太宰将这些食物变成更具有创新性的料理。
“不用,你顶多帮我拎一下这些食材就好了。看,已经到了。”他打开了门,一些散发着食物“新鲜”味道的袋子正悄无声息地安坐在那里,似乎正在等待着有缘人来接走它。
而令我有些不安的是,这些全部是黑色不透光的塑料袋,且包装得严严实实,除了那些飘散出来的味道之外,我没能从中获取任何的信息。
我似乎能感受到这些黑袋子正在对我发出嘲笑之语:你敢打开看看吗?你敢见证我真实的一面吗?
“……太宰,你叫人送来了些什麽?”我询问一旁已经拎起一袋“神秘物”的太宰。
“就是很普通的鸡肉豆腐什麽的,还能有什麽。”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我话语中的不安,只是很平常地回复我。
“但是普通食材需要这样包装吗?”我微微拉扯了一下袋子,发现它甚至只是微微变形而已,非常坚韧,体现了自己作为一个装食材的塑料袋所不需具备的高质量,“我甚至看不出里面到底装了些什麽。”
从它的外包装我完全看不出里面到底都有些什麽,正常食材需要这样吗?我真的不是误入了走私现场?
太宰低头看了下密封的袋子:“你说这个啊,你当做是职业病就好了。”
……黑手党的职业病吗?听起来更不妙了。
“太宰,你确定你不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现在这些东西就是来暗害我们的?”我不得不提出一个更具有可能性的情况,“也许现在就有一夥黑衣人在外面蹲等我们轻忽中招。”
太宰抬起眉眼,嘲笑了我:“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星~”
“才不是!我只是在为我们的安全做考虑而已!”
“那你待会可不要逃跑了。”
“才不会!而且我们两个里面总要有个多个心眼的人吧!”
太宰突然直直地盯着我,眼神很微妙:“……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
……可恶,在心眼这方面,我确实远不及他。
“……也不是不行。”我当着他的面大胆地蛐蛐他,“要不是家里的大人不行,是不用小孩子自己去当家的。”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太宰举起双手投降,“那现在靠谱的小孩子就先在外边等一下吧,不靠谱的大人现在要去做饭了。”他进了厨房,并随手关上了门。
我刚接近,他便突然又探出个头来,吓了我一跳。
“不要偷看哦~”笑着说完便又缩了回去。
……被看穿了。
但我确实有些不安。太宰的厨艺实在是扑朔迷离,越是试图去探知就越是被浮出水面的那一部分所迷惑,那就像是知识圈一样。
有一个比喻,就是一个人获得的知识就像是一个圈一样,圈内的是已获得的,圈外的是未获得的。因此,知道的越多,未知的部分的便越多……
太宰的厨艺就像是这个东西一样,它所展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我现在就像驾驶着游轮在海面上航行一样,只希望这艘船没有被没有立下什麽该死的“永不沉没”的flag……[1]我想我现在的年龄还是不足以承担起直面冰山撞击的危机。
那我现在要怎麽度过这段难捱的时光呢?
太宰是个一向是个警惕的绷带,刚刚我想去偷窥都被他察觉了,现在他在里面大搞什麽黑暗实验我也不得而知……我必须想个法子来消磨一下,最好还可以让我能光明正大地去看一眼太宰的犯罪现场……
有了!
我灵光一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相信那也是太宰不会拒绝的。
我敲了下厨房门,打断了里面不断传来的可疑声响。
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过后,门被“唰”地打开了,一个脸上沾着不明的红色液体的太宰治出现了。
“有什麽事吗?星酱~”甚至发出的声音也不甚美妙,或者说,是美妙过头了——甜度有点超标,以至于显得不妙。
“……呃,我想借点盐。”我一边说出我的目的,一边悄悄地找合适的视角,试图突破被太宰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厨房。但那个现在一副杀人(?)狂魔模样的太宰治只是悄无声息地转动了几下身子,便将我防下了。
他为什麽要防备得这麽严密?越来越可疑了……
“你要盐来做什麽呢~”太宰此刻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可怖,有一种恐怖游戏的大BOSS正在向我逼近的感觉。
“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之前向你提出过一个建议——通过向蛞蝓撒盐来达到逼退他的目的。”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又指了下脸上的沾了可疑液体的部位,“……这里有东西。”
当然,我指的是自己的,我现在可不敢碰他。现在的太宰让我不敢冒犯,有一种一言不合就会被他来上一刀的感觉。
我希望现在正在兴头上的太宰可以意识到,小浣熊是不能吃的,不要对我下毒手啊!
有一个人表面上似乎还在正常地说话,但其实内里已经悄悄地碎掉了。
“哦?这个啊。”他摸了下脸颊,看了下,“是鸡血而已啦~”还反过来给我看了一下,“你可以闻闻看,真的是鸡血哦~”
……你不要再强调了,好可怕!
“……不要。”我嫌弃地退后一步,躲开了他沾染了可疑液体的手,“你把盐给我就好了,我要帮你准备‘惊喜’。”
既然太宰并没有真的放了东西,那就由我来放吧!正好撒盐还是一个年代久远的提案,正好趁现在赶紧干了!
太宰眼睛一亮,很明显懂了我在说什麽:“没想到我们如此心有灵犀!其实我已经做了呢~”他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我忍不住沉默了一会:“……你?”
看样子在折腾自己的搭档这方面,还是太宰比较专业,行动力超强。
——甚至连“前”搭档都不放过!
“因为昨晚有些失眠呢~”太宰说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所以好心的太宰就给恶毒的蛞蝓准备了惊喜哦~”
“都怪蛞蝓啦!”他甚至还开始反脏对方,“我明明什麽都没有做,他却打了我一顿,那我当然不能被白打!”
……事实证明,你的这顿打并不“白”。甚至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如果往期战绩可查的话,只打这顿可能还少了。
当身边莫名其妙发生了一件坏事的时候,顿顿都打的话,太宰可能会多挨打;但两次里打一次就绝对会漏。
这件事告诉了我们什麽道理呢?
信用的重要性吗?
不,是拥有一副强健身体的重要性。这样别人来打你的时候,你进可以反抗,退可以逃跑,而不是像太宰这样基本只能承受。
像隔壁片场那个〇条悟一样,也是个有事没事就犯贱的,那为什麽他不会像太宰这样动不动就被人殴打一顿呢?是不想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他有强大的武力值,一般人打不过他。
“那你具体都放了些什麽地方呢?”我虚心求问。
“当然是每一处。”他得意洋洋地说出了可怕的话语。
“……每一处?”
“是的,每一处。包括客厅、主卧、客卧、书房、酒窖……等等,我都撒了呢!”甚至很骄傲,“这可是大工程,但是我居然一个晚上就完成了!”
……确实,蛞蝓星人的房子真的很大,太宰也属实是付出了一番努力了。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那盐够用吗?”
正常人会在家里囤足够在家里各处都撒上的盐吗?难道是因为职业是黑手党,所以也需要一些驱邪服务?毕竟杀人杀多了难免会有点疑神疑鬼。
“当然足够了。”
“真的需要驱邪啊?”我懵了。
“哈哈哈……你在想什麽呢!”太宰突然狂笑,“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这种理由了啊。”
我顿时肃然起敬:“那是为了以毒攻毒?还是在锻炼自己的耐性?”蛞蝓星人对自己真狠,为了去除自己的弱点,居然下此狠手!
“也不是,其实是我弄来的。”?
“……你?是像今天这样?”我指了下厨房内,也是无辜黑手党下属干的?毕竟这家夥现在和我一样两手空空,应该是没法从正规渠道获取这麽大量盐的。而且看他的做派,感觉他这样干很可能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是的哟~很聪明嘛~星酱~”他回手又掏出几袋子盐来,“给你,这是剩下的,你可以查漏补缺。就这样啦,不要再来偷看了哦~”他用一种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着我,又故意夹着门慢悠悠地合上,发出尖锐诡异的声音……
但他只是盯着我、盯着我……
眼睛甚至没有眨动,如同黑泥一般……
……好可怕。
感觉太宰又一不小心被鬼上身了。
还是暂时不要去打扰他好了。
那我接下来要去做什麽好呢?
A.查漏补缺。
B.调用太宰菇转播。
C.给坂口君打电话,探听食客的真实想法。
第083章
我决定给坂口君打电话,探听食客的真实想法。
虽然太宰说了不让我去偷看,但是也没说我不可以去探听往期受害者的真实想法。正好之前我还很有先见之明地要了坂口君的联系方式……
电话很顺利地打通了,就是是微妙地过了两声才接的[1],对面传来一个满是疲惫的男声:“莫西莫西,这里是坂口安吾。星小姐,有什麽事吗?”
甚至听起来还有点社畜味,为什麽呢?明明我都没有见到他的面,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而已啊。这难道就是社畜强大的感染性吗?
我怀着对社畜的敬意开口了:“是这样的,坂口君,我和太宰现在在一个……呃,这个不重要,总之太宰正在准备给我展示他的拿手好菜,但是我觉得动静不是很正常……”我偷偷地看了下厨房的方向,为什麽会有诡异的爆炸声啊,真的没事吗?这是正常做菜应该有的流程吗?
甚至我好像还听见了太宰诡异的笑声?他真的不是在里面做法吗?
“总之,大概就是那样,你有什麽好的建议吗?”
“……不,我很在意你们到底在哪……但是你是不会告诉我的,对吧?”坂口君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至于我的建议的话,不要吃。”他的建议很简短,也很果断,清晰明白地表达了一种不妙的意味。
“……能详细说说吗?”我怀揣着不安询问前辈的建议。
“……总之是不堪回首的事,你如果真的要吃的话,可以先打119[2],或者准备好录像机——建议是可以别在衣服上的那种,或者叫其他靠谱的朋友先过来照顾你……你在这里有这样的朋友吗?”前辈说着说着突然对我发出了致命的疑问。
我,貌似是没有的。
一定要说的话,西格玛勉强算。但是他是可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吗?他再怎麽样也好歹算是天人五衰的成员吧?成分比我还要正宗的那种。虽然我算是实名卧底吧,但是来这样一套属实是太过嚣张了……还是算了吧。
而且我觉得他只会在我不幸遇害之后也加入被害的名列,太宰应该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这样一只送上门来的小白鼠。
况且他是那麽柔弱无力,又心里承受能力堪忧,我觉得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个119他可能比我更需要。
其实还有像是织田作这样的老父亲啦,但是他现在不是远在外地吗?一时半会回不来;还有国木田君、老虎君这样的未来同事……但是感觉他们来也是来送的……
我只能屈辱地说出:“……没有。”
想不到我这样朋友遍天下的人,居然还有找不到(合适)朋友的一天……这样我去跑团岂不是很危险!?[3]
“如果你真的要吃的话。”坂口君再次强调了一下这个前提,看样子他也清楚我的性格,“如果是硬豆腐,你只要注意这东西真的很!硬!就好了。如果牙口不好就不要尝试了,除非你很愿意去牙医那里走一趟。”他似乎对这个硬度很有意见,不过小浣熊的牙齿很健康呢——毕竟我才刚出厂没多久,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看来硬豆腐的危害性不大。
“但如果是活力清炖鸡的话……”他沉默了一会,“这就是需要用到录像机的时候了。”
“具体效果是怎样的呢?”我追问道。
“会失忆。”
“……”我们都陷入了一阵可疑的沉默。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我尬笑了一下,并尽力找了个话题试图挽救一下这个差点死掉的话题,“那这个活力清炖鸡起的名字就不如硬豆腐好了,这个‘活力’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来嘛,应该叫‘失忆清炖鸡’才对。”
“……不,你误会了。只是失忆是最大的副作用。‘活力’的部分是有的,只是当事人会失去这段‘活力’的记忆。”
“……”我们又陷入了一阵可疑的沉默。
“……那、那坂口君你是怎麽知道你失忆了呢?”我现在就真的是在没话找话了,但一说出口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看那坂口君这样一副往事不可追的样子,就知道这并不是什麽值得回忆的好事……
但坂口君在这里意外地反应灵敏,他非常快速响应了:“据我的同事们说,我加了三天的班,中途没有任何休息的那种。现在这是他们认为我是机器人的有力论证之一。”他的声音像是死掉了一样平缓,似乎已经对这人世间的一切不再有留念。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因为火山爆发了。
“太宰那个混蛋!他把我在同事面前的形象都破坏掉了!到现在我在同事里面的风评还是无情的工作机器人!甚至还有人在探听我的型号!他的料理真应该在出锅之前就进垃圾桶!”富士山先生的怨气几乎可以通过电话传到我这边,我充满敬畏地将之远离了耳朵至少30厘米。
但是,面对他滚烫的岩浆,我还是要倔强地说出那一句:“垃圾桶也是有尊严的!”
“……”
“对不起,我错了。”我飞快地挂了电话,生怕我的一时失言让那岩浆流淌到我的耳朵里。
呼,真是惊险,没想到坂口先生居然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星~酱~你~探~听~好~了~吗?”在我重新获取新鲜空气的时候——刚刚我紧张得不自觉屏住呼吸了,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空灵的声音,语调也九曲十八弯的。
女鬼再次出没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那个,你已经做好了?”
“是的哟~”身后递过来一只盛放着浓郁香气的碗,“我一做好就迫不及待地想来和星~酱~分享呢,却没想到星酱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又另一只拿着勺子的手伸了过来,舀起碗中的液体:“但是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只要你吃下它。来,啊——”并试图向我的嘴进攻。
我紧急抓住这两只蠢蠢欲动的手:“停!不用这麽客气,我自己来就好了。我都这麽大了,早就会自己吃饭了!”
“那好吧。”两只蠢蠢欲动的手不甘愿地停下了,“那你可要好好品尝哦?你说了不会逃跑的。”神秘的男性女鬼在将他的作品放在我的面前之后,坐在了我的对面,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大概是期待吧,但是一想到女鬼的身份,我不得不想到另一个地方去,比如死亡执念之类的阴间东西。
我举起勺子,凝视着碗中物,难得地产生了迟疑。
这玩意我是真的非吃不可吗?
虽说我已经是失忆专业户了,但是一想到前辈的叮嘱……那个失忆并非是失忆这麽简单的事,我恐怕会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黑历史。人一定要对* 自己怎麽残酷吗?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为什麽还要这麽难为自己呢?
选择不开拓是否也是一种开拓呢?
我不禁开始深思起了这个以往我从未想过的问题。人有选择自己未来的自由,所以这东西我也是可以反悔的吧。
但我抬头看了下对面的太宰,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对自己朋友品尝自己的作品这件事很期待。
难道我要对自己的朋友这麽残忍吗?
而且这碗鸡汤看起来也蛮正常的,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听了坂口君的话,以及我见证了制作过程中的种种诡异事项,我可能会对它有很高的评价——它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金黄清澈,还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非常成功的一碗鸡汤。
我难道能拒绝这样一碗人间美味吗?
我又再次抬头看太宰,他似乎更加兴奋了,紧紧地盯着我,甚至还催促了我一下:“你不尝尝看吗?刚刚出锅的第一碗呢!”
我觉得还是要迈出这开拓的一步,但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尝试下硬豆腐比较合适。既然都要吃,那当然两个都要。不过鸡汤的副作用让我不得不为此考虑更多,所以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先豆腐再鸡汤。
硬豆腐的食用体验也是很重要的!
毕竟来都来了。
而且也可以给我自己再来点心理准备。
虽然正常吃饭流程是先喝汤再吃其他,但就当是为了开拓吧!而且这怎麽不能算也是一种开拓呢?
“太宰,我觉得还是先吃硬豆腐比较好,虽说刚出锅的东西会比较好吃,但是毕竟是汤,还是先晾一下吧。”我委婉地表达了先吃豆腐的意愿。
“是想吃点垫垫肚子吗?也可以呢~”太宰愉快地哼着歌走进厨房,一会就端出来了一盘豆腐,并递给我一双筷子,“快试试看吧!”
我先观察了下这份从名字里就能窥见一丝不凡的料理,它被切成一块块的,整齐地码放在同样洁白的盘子里,这麽看都只是一盘普普通通的豆腐的样子。但出于我对它名字的敬意,我还是谨慎地夹起一块,尝试性地用了下力气……
果然夹不动。
别说像普通的豆腐那样被斩腰,甚至我都能听到筷子和它之间的磨擦声。
果然很硬。
“你可以蘸下酱油,织田作说这样吃味道会更好哦。”太宰趁我和豆腐互相观察对方的时候,给我端过来了一小碟酱料。
我谨遵医嘱,听从太宰的建议将豆腐浸入酱油中,看起来确实是美味了一些。
总之,我开动了!
……
好硬!但确实是好吃的。
人不可貌相我都要说厌了,但豆腐不可貌相我还是第一次说。
我将筷子谨慎地放下,对太宰说出了我对这份料理的评价:“美味无需多言!但是——”
“但是?”
A.你是出于什麽目的研制的?进攻军事领域吗?还是建材?
B.它想必斩获了很多门牙吧?
C.你有考虑过开展磨牙棒的业务吗?
第084章
“你是出于什麽目的研制的?进攻军事领域吗?还是建材?”我不得不这麽问太宰,这个疑问如果我不问出来的话,我的脑海里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回荡着这个问题。
一个人的出生可以是无缘由的,但是豆腐是不行的吧?
——至少这样的豆腐不行。
这样的豆腐会诞生一定是其发明者出于某种目的的故意而为。
“唔?目的吗?这样说就有点功利心太强了,我完全是出于爱好来研发它的哦~”很有希望进攻军事或建材领域的大天才却只是轻飘飘地说出了让人嫉妒不已的话……
只是爱好而已,却已经打败了多少以此谋生的人……
“太宰,你这样说话会被打的。”我好心地告诫他,“虽说有天赋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在没天赋的人眼里却并非如此。”
“……你才是那个要小心的吧?”太宰无语了,“你说的话明显比我过分多了。”
“姑且就当是这样吧。”我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又将话题扯了回来,“你说的爱好不会是——”
据我所知,那家夥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自/杀……豆腐何德何能!
“就是你想的那样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荡漾的笑,“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找一块豆腐去撞死这样的话,但是说这话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豆腐是否有一天真的可以撞死人……”
“……所以你就出于这样一个……呃,一个玩闹性的目的去做了这样的研究?”其实我想说的是恶意满满,但出于我对朋友有一点但是不多的体贴,我还是没有将之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词。
然而太宰却并不关心他的朋友到底对他做了什麽,只是继续兴致满满地述说着他的创作历程。
“你知道吗?星,安吾他们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我可以做出来呢!是不是很过分?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他莫名开始挥舞起了双手,很柔软、很……飘逸?我不太确定那是否可以这样形容,但确实就像是章鱼的爪子一样灵活,仿佛这只绷带精的身体里并没有骨头这样的成分。
我敷衍地点了下头——兴头上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来附和的,他们自己就能和自己玩得很好。顺便再夹了块豆腐吃,这东西虽说硬,但只要不心急,还是可以很好地享受到它的美好之处的。
“所以我就努力研发,势必要将它研制出来,狠狠地打安吾的脸!”他很激动地锤了下桌子,“我甚至就连任务都鸽了不去也要去研发,那段时间我真的是废寝忘食——”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吐槽他一句:“你就算是不去研究豆腐的事也会鸽任务的吧?”这家夥老摸鱼高手了,我才不信他鸽任务的行为只是为了豆腐,“我大胆猜测,那些任务还是和那位蛞蝓先生一起出的是不是?”这两人的关系一直就是这麽扑朔迷离,好得有点坏,坏得有点好。
总之祝福就好了。
太宰只是给了我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眼神。
好吧,那就这样。
因为多吃了几块堪比军粮——虽然比它美味多了——的硬豆腐,我一时感到有些口渴,看样子现在是鸡汤时间了。
我谨慎地舀起一勺,询问太宰,或者说,是要他给我一个保证:“太宰,既然你也知道我去跟坂口君探听了他本人的真实想法,那你可以做那个靠谱的朋友吗?”虽然这麽说,但我也并没有抱有很大的希望,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抓太宰的把柄,到时候就用这个当做理由教训他一下好了。
我相信太宰一定会做出我不想看到的事的。
或者说,与其在太宰不会搞事这上面抱有什麽不切实际的希望,不如多去买几张彩票,那玩意比前者的中奖率高多了。
假如太宰有一天不搞事了,那一定是扑满会上树……话说扑满好像是会发送的吧?这样一说,上树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所以说——
所以说太宰比扑满还不如。
我在心里惯例地骂了太宰一通。
而太宰却像是明白我在想些什麽东西一样,只是让我放心,但却并不说明我到底要放心什麽……他这样反而让我更不安了……
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将鸡汤送进了嘴里——英雄是不会临阵脱逃的!
一开始其实我还是有知觉的,还能感受到这鸡汤除去它的副作用之外,也挺好喝的,但是之后的事……之后……之……
……
我的耳边迷迷糊糊地传过来几个人的声音——
“太宰先生,你确定星小姐大概是这个时候醒的吗?”
“至少安吾是这麽说的。”
“你就不能对自己的朋友多关心一下吗?混蛋太宰!”
“什麽嘛,安吾不是到现在也还很健康地活着吗?”
“那这也不是你把星小姐拉去做那种事的原因!还是在她吃了不明药物的情况下!”
“都说了那不是不明药物,只是鸡汤而已……”
好吵啊,这些家夥……听得我头都痛起来了……
“你们这些家夥,不要围在这里,医务室里容不下这麽多人!病人都没法呼吸了,都给我出去!”
没用的男人们被有用的大姐姐赶走了。
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天花板,思考着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敢肯定我肯定是出事了,但是我到底出了什麽事呢?我的脑子尚且混沌,急需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来开拓。
“嗯?你醒了啊,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吗?”刚刚那个大姐姐喝走了那些吵闹的家夥之后,换了一副脸孔,温柔地询问我的感受。
感谢大姐姐送的双标~
“……大概没问题吧,至少星核还在。”但我只能这麽回答她,因为我现在脑子里还是有些浆糊,我的重启不是很成功,还需要再缓一缓。
“……星核?”大姐姐疑惑地重复了一下,“那是什麽?你身上的贵重物品吗?”
“姑且可以这麽说。”这玩意要是哪天丢了,我都不知道是要先替自己担心还是替遗失地的人担心的好。
“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再贵重的东西也只是身外之物,相比之下还是生命更重要。”
“谢谢,我会注意的。”我谢过了大姐姐,但星核到底是什麽东西并没有必要在它还没有出问题的情况下详细说明,让无关人士这麽认为也挺好的。
我从床上坐起,刚想爬下去活动一下手脚,就被大姐姐阻止了:“你不要那麽急,你刚刚才经受过爆炸。虽然我已经给你检查过了,但……”
“你说我刚刚经受过爆炸?”我忍不住提高音量,“我能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麽吗?”
“你不要急,太宰那里有录像,你可以慢慢看。”但大姐姐只是满脸复杂地看着我,“你以后还是少在那麽危险的情况下做那种事情好了,虽说是入社考核……”
“什麽考核?”我这个废物的卡顿机器一听到关键词马上就灵敏起来了,像上了润滑油一样丝滑,“我的成绩怎麽样?”不会要补考吧?那好痛苦的啊……
……我不是没上过学吗?怎麽会有这种痛苦的感想的呢?难道是因为看多了痛苦的学生们的哀嚎吗?看来还是要少冲浪,我纯洁的思想都被污染了。
明明大多数人上网是为了快乐,为什麽更经常的却反而是被他人的烦恼所侵扰呢?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放心吧,你已经通过了,只是……”大姐姐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了,“你……我虽然已经检查过了,你的身体确实很健康……但也许只是我这里设备比较简陋。”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还是去正规的大医院再去检查一下吧。
我看起来就不像正常人,可能只是病竈埋得比较深……但她有所不知的是,我从出生的流程起就不是正常人。
小事。
“多谢关心,但我感觉我的身体没问题,现在我还是更关心我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麽……我还是先去找太宰好了。”
既然身体没逝,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我在社会层面上有没有逝了。
——虽然就算出逝了我也可以真正意义上地逃出这个星球,问题不大。
我一出医务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太宰治正在上吊的超赞场面。
我迟疑地停下了脚步,这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场面吗?他们刚刚不是还在关心我的安危?怎麽一下子就快进到太宰的快乐时间了?难道有不知名的忆者偷偷过来篡改了我的记忆?或者是他们的?
也不是我不关心太宰的安危,如果是正常情况,我肯定是会阻止他的——虽然在某些情况下我可能会是助力而非阻力,但是现在并不是那麽寻常的情况。
在我接受美丽大姐姐的关怀的时候,一墙之隔的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谋杀,这令我想起了一个著名的案件——东方快车杀人案,所有人都是凶手的一个特殊案件,甚至就连受害人都一样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夥……
这不会是太宰东窗事发了吧?突然被背调了?
既然这样,我还是要出言相助的:“上吊太慢了,不如直接绞刑。”
所有在试图谋杀的、正在被谋杀的、阻止谋杀的、围观的人都一下子放下手里的事转头看向我,似乎我说出了奇怪的话来。
这个场面属实是有些诡异的。
“有什麽问题吗?”我忍不住问他们,希望他们赶紧意识到现在什麽事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什麽都不值得他们放下手里的生死之事来研究我。
“……那个,星小姐,我知道太宰先生真的做得很过分,但是你也不用这麽快就判他死刑吧?你们好歹也还是朋友吧?”正在试图救援太宰的老虎君最先开口回复了我,在迟疑了一会后,又补充道,“……至少在你听完他的狡辩之后。”
在一边吃零食围观的侦探君也过来插嘴:“而且他们也不是在谋杀太宰。”
……是、是这样吗?
但是我回想了一下我之前目睹的画面:太宰脖子上悬挂着绳子——脸上已经出现青紫之色,脚下是横倒在地的凳子,身边是一脸狰狞、疑似凶手的国木田君,再旁边是一脸惊慌地扶住太宰的身体试图解救太宰的老虎君,再再旁边的是笑眯眯地吃着零食,疑似用这幅谋杀图助兴的侦探君……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于是我说——
A.我可以加入你们。
B.你们是在顾虑我的感受吗?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C.没关系的,我还有备用的太宰治。
第085章
我说:“没关系的,我还有备用的太宰治。”
但面对我的宽慰,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因此而露出放心或者欣慰之类的表情来,他们十分不领情,有的还反过来质问我。
“那个,星小姐……你说的‘备用的太宰治’是?”老虎君迟疑着开口了,“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你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甚至还替我想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但很可惜,我这个人向来不走寻常路。
备用太宰治是真的存在的。
虽然正常人可能一生只能认识一个太宰治,但是主角的人生经历一向就是丰富多彩的,我甚至认识的还不止两个呢……虽然大多数是盗版。
盗版横行的世界……真是悲哀,真是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正版呢。
虽然单论太宰治这种生物的话,可能还是正版的危害性会大一点……
“当然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义正词严地回复了老虎君,又转而反攻他,“士兵,你是在质疑你的长官吗?”我痛心地看着他,“只是几天没见而已,你就已经忘记我对你的谆谆教诲了吗?”
——根据前辈坂口君的经验,我大胆猜测我的生命已经被快进了几天了。
“……不,那个,星小姐,这个戏码还没有结束吗……”老虎君颓废地扶了下额头。
“什麽叫戏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长官的也是这样,你难道看轻了本长官对你的情谊吗!?”
“啊、不、不是的!我……”老虎君很慌张地胡乱挥了几下手,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我的话打乱了节奏。
“……呃、救……”但一边的太宰已经因为失去了老虎君的帮助而奄奄一息了,但还能用手挣扎着扒拉绳子,看样子貌似即使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也完全可以单凭自己摆脱死神的镰刀。
我不禁为太宰的顽强生命力而赞叹,甚至觉得如果我这个时候去帮助他的话,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不尊敬。
老人与海的故事里,老人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捕捉到那条大鱼,但他的勇气与毅力才是这个故事里最精华的地方。假如在中途有其他人过来帮助他的话,这个故事便没有那麽精彩了。
所以,我现在也要为了太宰的人生故事而不得不暂且袖手旁观了。
太宰!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自/杀失败了那麽多的经验,你一定可以成功拯救自己的!
人不能总是想着要靠别人来拯救,只有自己拯救自己,才是真正的救赎之道啊!
我热泪盈眶地走上前去,准备随时迎接这位英雄!
“太宰……”
但这场英雄的壮举却被打断了,“凶手”是旁边很没眼色的国木田君。
他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了些什麽,又撕下来,那纸便化作了一把小刀,很利索地一把割断了绳子。
这场人与神、生与死之间的搏斗便就此结束了……多麽令人叹惋。
我怕是看不见太宰的狮子了……
“国木田君……”我叹息了一声,“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吗?”
他很正经地回复我:“不用客气,那家夥再怎麽样好歹也是侦探社的人,再怎麽样也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不过他虽是这样说,但我隐隐约约能从他的脸上读到一种“晦气”的意味。
“不,我想说的并不是这样的话……”我痛心地看着他,“你破坏了一场壮举!你毁了太宰的人生!他怕是很难再获得如此好的机会来诉说他对这个丑陋世界的不甘呐喊了!你这是在犯罪!”
但国木田君只是用一种关怀的眼神注视着我:“你是不是还没有清醒,需要我扶你回医务室躺躺吗?”
庸俗的人类!
“……咳,星,你知道吗?我刚刚看见了什麽。”旁边回神的太宰总算是悠悠醒转,但他也不理会我的仗义执言,只知道向我输出自己的观点。
“我看见了七彩草履虫哦~”他很轻巧地说出了奇怪的东西。
“什麽七彩草履虫?”我疑惑地观察他。但他的脸上此刻只有祥和的宁静,双手交握在胸,看起来有一种马上就可以入殡的美感。
他这是怎麽了?是吸食了某种在这里只能以打码的形式出现的东西吗?
他缓缓转过脑袋,直视着我:“而且,还有一件事,也是我要提醒你的。”
“什麽?”我越发迷茫了,这又是什麽发展?
“‘绞刑’是有两种的。”太宰用一种“你知道茴香豆有几种写法吗”的口吻这麽向我介绍道,“一种就是我们常说的上吊,一种才是你刚刚说的那种——”他用手抓住残留的绳子做了一个勒紧的动作。
“所以?”他这话什麽意思?看起来不是向我兴师问罪的样子。
“不用在意这家夥的胡言乱语,他只是乱吃东西吃坏脑子了!”国木田君狠狠地按下了太宰挥舞绳子的手,并抽出了绳子,顺手还将他的手绑了起来,又将他拎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太宰,老老实实地向星小姐都说出你都干了些什麽!并向人家好好道歉!你别以为这样可以糊弄过去!”
这麽大阵仗!?
我不由凝重了下来:“国木田君,我们认识的太宰应该是同一个吧?”我们认知里的太宰真的是同一个吗?就太宰那个样子,我认为如果只是太宰的那些日常的屑行为应该不至于遭来如此郑重的对待吧?
“你难道还认识第二个太宰?”国木田君的脸上满是复杂之色,甚至还能看见一丝恶寒。
“我还真认识……”但不待他再提问,我便继续阐述起我的理由,“唔,因为我觉得太宰平时做的那些事其实也……”我说不下去了,他们的眼神对我好残忍。
——那是一种带着人文关怀的怜悯,我似乎能从上面读到这些人对我的看法:真是可怜,居然是太宰的pua受害者。
我才没有那麽逊!我们是有来有往的好朋友!才不是那种单方面的关系!
但我脸上的憋屈之色似乎被他们误会了。
国木田君安慰我道:“这家夥确实是很过分,但是我们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什麽啦!国木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怎麽相处的!你这是无端的臆测!”太宰抗议了起来,说着却又露出一个贼笑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认为这样做会有利于改善人际关系吧?”
太宰非常丝滑地激怒了他的搭档,但就在他的搭档要对他进行正义制裁的时候,他却又溜出去了——他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解开了。
但他在逃避搭档对他的追杀的时候,也不忘对我对我招招手:“星酱~刚刚的风景真的很独特哦~我强烈推荐你去吃那个毒蘑菇哦~还有你的三天备忘录在我的办公桌上,记得去看!”他指了指我的口袋,大概是指之前被我收缴了的那朵吧。
下次一定。jpg
太宰这麽欠还能活这麽久,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才两秒不到,他就已经滑到楼下去了,明明他并不是以体术见长的人,为什麽会这样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姑且先看看录像好了,毕竟太宰是怎麽样的一个缺德的家夥,我又不是一天认识了,我不会因为他还未被定下的罪行而生气的。
——具体要不要生气我先看过我的人生录像带再说。
好心的老虎君给我指引了太宰的办工桌,上面正放着几个神秘的录像带。这就是记录了我人生片段的录像带吗?看起来很平凡,并没有因为它的内容物而展现出什麽非凡的面貌——比如地涌金莲、地冒金光之类的,可能因为我虽然是带着星核出生的,但并没有口含宝玉吧,与这种属性并不配型。
我直接就地取材,使用了太宰给我准备的录像机,开始回看太宰的作品。
不知道太宰给我录成什麽样了,希望我看起来还能有个人样。
录像一开头就是一个耍贱的太宰治在里头晃——这家夥看起来一副初具人形的样子,他摇晃着手:“星?星酱?你还好吗?”言语很正常,但姿势十分别扭,有一种行为艺术的美。感谢太宰,他让我认识到原来人类的身体可以这麽灵活。
他一定是在背地里偷偷练了瑜伽!
但“我”却并没有理会他,通过摇摇晃晃的视野,可以得知我当时的行为和太宰比起来估计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大概是丧尸那样的吧。
希望哪天有机会可以去鬼屋打工,我可以无培训直接上任丧尸一职。
一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带薪发疯咬人我便十分羡慕,我平时就在干这事,为什麽却没有人给我发钱呢?就只是因为我没有在鬼屋里头吗?
真是不公正的世道。
而录像里的我却已经无视了太宰的阻拦——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不拦的,因为录像机是别在我身上的,他完全可以放任我出去乱咬人,这样还不会被指责我没有系绳。
而我在离开了蛞蝓的屋子之后,来到了——
A.天人五衰的基地。
B.饭团给的住址。
C.港口黑手党大楼。
D.武装侦探社。
第086章
“我”来到了港口黑手党大楼。
我大致能猜到“我”是怎麽想的,如果要说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有什麽在吸引我的话……
只有去搞森屑这一件事。
果不其然,“我”掏出了森屑的出道作,开始在大楼前投屏循环播放。
一开始那些黑西装还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又见“我”只是在那里站着不动,顶多就是警惕地观察“我”而已,但在“我”拿出了这样的利器之后,他们马上就围过来试图抓住我这个在法外狂徒面前疯狂挑衅的不怕死家夥。
“你们要干什麽?”“我”迷茫地问他们,“你们难道对老板就没有一点点的怨气吗?反正只是在自己家的门前放,又没有外人知道,有什麽关系呢?”
但邪恶的黑手党没有这种人之常情——也可能是不敢在工作场合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意愿,普通公司也就算了,在这种性质的公司里辞职……应该也不是通过什麽很合法的途径。
比如像某个L公司一样,用生命来达成辞职的目的。
但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执行这类残酷的生存法则,总之他们对“我”是挺残忍的,他们用枪威胁我老实一点跟他们走,而“我”不知出于什麽考虑,也跟着他们走了。
唔,这样看自己的过往经历,感觉还有点新奇呢,有点像在看另一个人一样。
“你们应该也看过了吧,‘我’为什麽会跟着他们走啊?”我询问在一边陪坐的老虎君。
我明明能反抗的啊,再次也可以撤退,怎麽就跟着走了呢?
——这次又没有蛞蝓星人那个麻烦人物在。
“那个……你接下来就知道了……”老虎君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但眼神有点发虚,“至少与谢野小姐会很喜欢你的……”
“与谢野小姐?”我认识这个人?
“就是刚刚在医务室里唯一的女性,她也是我们的社医,但是她的医疗……”老虎君打了个冷战,“还是少经受好了,很可怕。”他说到这部分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害怕被他口中的“与谢野小姐”发现一样。
这与我对她的印象有点不太一样,于是我问:“但是她看起来很亲切温柔的样子?”
“啊,那个,所以才说与谢野小姐挺喜欢你的……哈哈……”他又尬笑了几下,“还是继续看吧。”
“我”在跟着他们上去之后,见到了森屑,他还是老样子,在那里装样。
他搭着个手塔:“星小姐,好久不见。当年我没有去找你们的麻烦,已经证明我对你很友好了吧?事到如今,你为什麽还要来找我的麻烦呢?”
看样子当初的伪装已经被森屑看穿了,至于他最后没有找我们的麻烦……我大胆猜测是太宰摆平的,这个人渣才不像是那种会对惹到他“头顶”的人这麽宽容的样子!
但“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沉默地站着。
“星小姐,你是又对我有什麽意见了吗?之前还听说你貌似出现在了武装侦探社的地盘……你是加入他们了吗?”森屑微微眯眼,“真是太可惜了,明明是我先来招揽你的不是吗?但是既然如此,你现在又来到这里,是想做什麽呢?”
这个黑心眼的家夥看样子是不相信“我”是单纯来找他的麻烦的,但依照我对自己的浅薄了解……
只见“我”在森屑的唠叨之下,总算是有了其他反应,很郑重地对他说:“我有单独的、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此时镜头晃了几下,扫了周围一圈,估计是我在示意那些把“我”押上来的那些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们也沉默着看向他们的首领,等待首领的命令。
“……很重要吗?”
“很重要。”
“有多重要呢?”
“我”拿出了一本书,当然并不是那本真正的书,只是存在我的背包里的一本无辜的书而已。
“……好吧,你们退下吧。”森屑果然也是知情人,看到“我”的暗示之后,果然屏蔽了闲杂人等。
这样,“我”便可以开始行动了。
“我”慢慢走近森屑:“森先生果然也知道‘书’的事。而你也估计也调查过我吧?但是却并没有什麽收获,就像是我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但是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所以,我和‘书’有关联的事,你应该也有所猜测……”森屑因为“我”的话,注意力被吸引了,没有警惕我的动作,但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足够近了!
“事实上,‘书’现在涉及到了一场世界危机……”他被我的话震慑住,很明显地愣住了。
“我”便趁着这时机猛地一把敲晕了森屑。
咩哈哈哈哈哈——
这家夥不会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来送信息吧!
我当然是来执行我之前未完成的任务的啊!
“我”架设好录像设备,开始认真地执行我真正的目的——给森屑带来新人生!
“我”很利索地剃掉了他头部的所有毛发——包括眉毛,来都来了,是吧。反正都要得罪,不如直接得罪个狠的,以后估计也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再涂上脱毛抑发的膏药……
再在他的办公桌翻动了一些文档,模仿里面的格* 式写了一份文档,内容是禁止假发贸易,以及在全横滨播放森屑的出道作和新作。
还顺便帮森屑签了名,盖了章,并在上面贴了机密文档的密封封条。
当然,名字是“我”根据现场材料仿写的。
之后“我”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将文档给了门口守着的守卫:“这是森首领刚刚下达的命令,你们尽快传达下去,能多快就多快。”
他们刚露出质疑的神色,“我”便掏出了太宰菇给的那张银之手谕:“快点!”
“是!”他们的疑惑消失了。
真好用。
……
“真是干得漂亮!”与谢野小姐不知道什麽时候也围过来了,在我背后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这个家夥就应该被这样狠狠地教训一顿!”她的脸上是一种神清气爽的满足。
“你和他之间是……”我问了一句,“你难道也是以前在这个黑心老妖怪的手下干活?”毕竟我可以参考的只有太宰某人,所以这也是合理的猜测。
她听了我的称呼,顿时也像是太宰某人那样,发出狂笑:“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家夥!对!那个家夥就是黑心老妖怪!”但是她只顾着笑话老妖怪,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还是在更远处围观摸鱼的侦探君替我解了惑:“晶子之前的确是在森鸥外的手下干活,经历也很不愉快。”
果然啊……
我不禁对她也起了一丝怜悯之心:“真是辛苦你了……其实我也曾经差点落入他的贼手呢!”顺便给他们说了一下我拒绝的理由——森鸥外那个老变态,居然觊觎如此可爱的、身为幼女的我!
还好我根本没有入职的打算,我顶多只打短工,只有开拓才是我永恒的事业。
但是听众们听了我的话也像当初太宰那样只是流露出古怪的神情。
“星小姐,这种时候就不用开玩笑了吧……你看上去哪里像是只有1岁的人啊……”只有老虎君勇敢地站出来吐槽了。
“不,老虎君,就像人类之中也有你这样的人形老虎,所以有我这种1岁大的18岁美少女也是很正常的。”我严肃地指出了他话中的谬误。
“啊,但是……”
“是真的,她只有1岁。”侦探君睁开了一点眼睛,“虽然……”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也不清楚是太小声还是根本就没有说出口。
但至少他替我言明了正身,所以我还是感激地对他点点头,顺便很上道地给他供奉了一份甜点——爱来自我的背包,又接着谴责起老虎君:“就是啊,老虎君,女士的年龄可是很严肃的问题,你可不要乱说!”
再另一边的一位不知名的金发吊带裤少年也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我:“这就是城里人吗?好神奇……”
我骄傲地对他点点头:“是的,这就是城里人!”又逼近他一点,“但是这可不是一般的城里人会有的,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厉害!”
他好会捧场哦,好喜欢,一点也不像某些人……
说到某些人,那个跑了的太宰治也就算了,但是我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常驻的吗?从我醒来到现在他怎麽还没有出现?
像这种阿哈生物不是最喜欢在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冒泡吗?怎麽这次不出场了?
而且他好像在之前就已经出没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
太宰菇?你在线吗?
“……”
没有反应呢。
宰科生物,果然好会摸鱼。
还是继续看录像带吧。
在大摇大摆地离开黑手党们的老巢之后,“我”又跑到了饭团给的住址,开始巡视起了自己的房产。
但是刚到那里,“我”便发现了不对劲,这门,怎麽是半开着的?
饭团给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品质如此堪忧,所以,果然是果子狸来突袭过了吧。但是他进门是不用开门的啊。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A.是门精灵!
B.是高科技!
C.是陷阱!
第087章
是门精灵!
这栋房子里一定是住了门精灵!
就是那种一见到有人来就会很热情地给访客开门的那种小精灵。
虽然这样听起来不是很防盗,但至少很童真。
小孩子就应该多看点这种东西,而不是整天想着怎麽和老硬币们斗智斗勇。
——不然迟早哪天会也变成老硬币的……小硬币也不行。
世界是靠现实维持的,但也要童真来注入活力!
总之,虽然我在这边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但录像里的我却并不在乎这点——毕竟她是过去的人了,并不会因为我的各类想法而改变自己的行动。她完全无视了这一诡异的现状,像恐怖片里的那种白送的炮灰一样,对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十分大方地展现了自己的大无畏。
“我”直接莽了上去。
然后,非常不童真地遭到了袭击——也不能说完全不童真,只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
“我”刚推开门,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盆面粉袭击了,但好在“我”虽然人有点不是很清醒,但四肢仍然灵活,躲开了这一波袭击。
——这就是那种很常见的小陷阱。
话说这真的能叫童真吗?虽然这种陷阱多见于幼龄人类之间,但是有的时候气氛并不是很友好,也很经常在霸淩现场见到……
所以,我这是被霸淩了?
职场霸淩!
我居然遇见了这种事!
至于为什麽我能肯定是职场而非其他场合,是因为凶手在发现“我”躲开了陷阱之后就跳出来了,是我的好同事——果戈里君。
“星酱!Surprise!”
你的小丑突然出现!并向你投放了第二波袭击。
他的出场带来的并不止他本丑,还带来了另一盆——不对,就是原来的那盆面粉,它被很环保地循环利用了——虽然单就用面粉来袭击人这件事,听起来就不是很环保。
果戈里用他灵活过头的手接住了半空中的面粉盆,转而再次袭向我。
但是第二波袭击也并没有成功,“我”的灵活程度也不输于他,他的袭击行为完全失败了。
他蹲下来失落地看着完全落到地上的面粉,似乎正在哀叹它们毫无意义的一生,并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而“我”也和他在此刻达成了惊人的默契,也无视了他,直直地绕过那场体现了不同种族之间和谐友爱的葬礼现场,准备继续干正事。
小丑却很不满“我”对他的冷漠,又开始了他叽叽喳喳的麻雀生涯:“星酱~你怎麽不理会我呢?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看样子,他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惜的是,他来得不是时候,这个时候的我,是脑子不是那麽清醒的我。
——虽然脑子不清醒的我,看起来反而更加雷厉风行了。
“我为什麽要愧疚?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吗?”“我”只是这麽反问他,看起来还是因为果戈里挡住了“我”的去路,才勉强理会的他,不然本来是打算完全无视他的。
“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他用帽子挡住脸开始假哭,“我看见你的短信,心中十分焦急,但你却只是把我骗去独自面对阿陀的怒火……”
“可是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说完“我”便换了个方向,从窗户翻进去了。
当然,窗户其实是锁上的,但由于“我”越发熟练的妙手技能,现在这些小儿科的锁对“我”来说已经完全不是阻碍了。
果戈里又追了上来:“你怎麽可以这样恶意揣测我呢?小丑明明只是在关心朋友而已……”
他这话假得我都完全不信,里面可信成分大概只有两个字:恶心。
“你有这功夫不如帮我去取个快递。”“我”一边快速地在房子里游走巡视,一边敷衍地应付果戈里的没话找话。
他的注意力很顺利地跑到了“我”话语中的某个点上:“快递?是你之前的……”
“是的,就是那个任务,我叫了加急单,估计今天就会到了。你去帮我取一下吧。”“我”翻开了衣柜,开始检查饭团的衣品。
虽然我估计这很大可能不是饭团准备的,最多只是他的下属,但要是看起来不怎麽样的话,我也可以拿这个去嘲笑饭团。
但可惜“我”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我”并没有仔细检查衣物的意思,只是匆匆扫了一下,就过到下一个地点了。
“我”似乎是在找什麽。
如果说有什麽可以比得过一个能嘲笑饭团的机会的话,那就只有——
老虎君也问了出来:“星小、星长官!”他在被我瞪了一下之后果断改口,“你能看得出来你是在找什麽东西吧?”
“嗯,反正就是闪光点吧。”
“闪光点?”老虎君很是困惑,“那是什麽?”
“是一种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见的东西。”
他虚下眼睛:“就是所谓的不存在的东西是吧……”
“倒也不是,真的有,只是你们也是真的看不到。”
“啊……”他发出奇异的声音,但意味不明。
“所以你问这个干什麽?”我有些好奇,老虎君问这问题明显就是有下文的。
“啊,那个啊,我是想说,为什麽你最后找的是垃圾桶……”他神色复杂地指了下已经找到垃圾桶,并开始兴奋地翻找的“我”。
“有什麽问题吗?到了一个新地图,不找垃圾桶找什麽啊?”
“啊?”老虎君的脸上满是迷茫。
“士兵,你还不懂。因为,那是开拓最初的地方……”我将手叠在下巴上,做出了一个深沉思考的姿势,“在我诞生不久之后,我便踏上了开拓之旅。而最初让我产生这种难以磨灭的情怀的,正是那看似毫不起眼的垃圾桶。我在里面收获了很多快乐,它也一直伴随着我,跟随着我一直走到如今……它们就是我的灵魂!我的缪斯!”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小开始掏垃圾桶?”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复杂。
“是的,这是我最大的爱好。”
周围的人脸上都开始出现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但都不说话,可能是觉得怎麽说都掩盖不住那种怜悯之情吧。但我得说,这种情绪完全是多余的。
“你们也不用露出那种表情,至少我的爱好比太宰的要健康多了吧?”
他们虽然还是没有说什麽,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一种“这也要比”的微妙意味。
“你们……难道对喜欢垃圾桶的人有歧视!?”我故意说出更严重的事来打破这种氛围。
老虎君很容易就上套了,很慌乱地道歉:“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爱好确实是很少见,我只是、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真是单纯的孩子,他也不看看周围,他们都很淡定呢,只有他上套了。
我甚至还看见稍远处的侦探君无语的视线。
——虽然他眯着眼睛,但我就是能感受到,就是无语。
而“我”虽然成功找到了最爱,但这份热爱并没有得到回报,这个宝箱是空的。
虽然我也能稍微猜到,毕竟这是饭团给的,无论之前有没有前一个住客,在有新主人到来之前,都会清理干净这些“线索”。
但“我”并不能体会到这一点,只是很失望地瘫软在地上,发出了奇怪的“姆扭姆扭”的声音,并开始向外面蠕动。
“我”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开始阴暗地爬行!
但这只猫猫虫并没能蠕动多久,就被拦了下来。
“星酱,你在做什麽呢?”果戈里好奇地学着“我”趴在地上,尝试着用那种扭曲的方式前行。
“在做柔软操。”
“有什麽作用吗?”他虽然口上这麽说,但身体很诚实,早就在蠕动了。
“可以让我在一定程度上获得犯罪豁免权。”
“哦~你是说神经病吗?”他很开朗地笑了出声,“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但是我们做坏事其实不用考虑那麽多的哦~”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只要把知情人都杀死,我们就是完美犯罪!”他甚至还摆了个pose。
他是怎麽在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同时还能顺利地摆出一个帅气的pose的呢?这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不。”但“我”仍然否决了他的回答,“是因为上一个这样做的人,他获得了后悔药。”
“哎?还有这种东西吗?”
“是的。”“我”一边努力地向前蠕动,一边回答他,声音都因为姿势而有些模糊了,“虽然我说的并不是因为他获得了后悔药,而是因为他死了。”
果戈里又爆发出巨大而扰民的笑声,捂着肚子笑得直抽抽,都顾不上跟上“我”了。
但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蠕动到门口了,在脱离了这个伤心地之后,“我”马上就爬起来,回过头不满地对果戈里说:“你快一点,我们去取快递。”
“好吧好吧……”果戈里七歪八扭地爬起来,似乎因为刚刚的狂笑余韵还在他的体内作祟,“不过具体是什麽东西呢?可以告诉小丑吗?”
“不行。”虽然他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得到的只有“我”无情的拒绝。
“为什麽……”他失落地垂下头,像一只湿漉漉的小、大型犬。
A.因为礼物要给收礼人打开。
B.因为你的种族验证不通过。
C.也不是不能商量。(伸出两根手指搓动。)
第088章
“因为你的种族验证不通过。”“我”非常大胆地说出了一些不是很zzzq的话,但这确实就是事实。
事实再怎麽遮掩,也是藏不住的,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到时候被骂了也不会显得太狼狈,还可以很无耻地说一句: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
而且我都已经是一个邪恶的反派集团的成员了,区区zzzq的规则,我难道还需要遵守吗?
甚至,在大喊不要种族歧视的,其实往往都是那些种族歧视的。
真是丑恶。
“你,难道是一个饭团吗?”“我”又逼问了果戈里一句,“这是只有饭团才能享受到其中美好之处的礼物,如果你也是的话,那也不是不能先给你看一下。”
他露出一个有些纠结的表情,接着扭捏地表示:“我可以是。”接着戴上了之前从我那里获得的三件套之一——那顶灵魂之帽。
而“我”在围着他转了几圈,仔细地琢磨过后,开口说:“很抱歉,您的检验不通过,请再重新确认。”
“为什麽?”他抓着那顶帽子,疑惑地转了几圈,“这就是那顶啊。”
“因为这只有米饭部分。”“我”指了下他的头发,“就算是色盲也没有黑白色盲的。”
“但是饭团也不止那一种吧?”果戈里以理据争,“除了那种样式的,也有其他种类的……”
“很遗憾,虽然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这里只承认那种饭团。”“我”摇了摇头,“就如同垃圾桶那样,有分类的东西,就是不能乱混的。”
杂食党在我这样坚定的唯粉面前,是没有得分的。
果戈里在“我”严谨的逻辑之下,败退了。
他只得默默地跟着我去取来饭团的礼物。
趁着这段时间,跟着我二刷的老虎君又开始多话了。
“星长官,你为什麽能和那个名为‘果戈里’的通缉犯相处这麽和谐呢?”他的脸上爬满了困惑,“那样的人,不都是穷凶极恶的吗?”
“老虎君,虽然他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东西。”我认真地看着他,“并不是说好人就不会和坏人在一起,这个世界是混沌的,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即使是恶人,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如果按这个理论的话,老虎君应该也不能和太宰相处得来才对。
“所以说,你是因为他身上的某种特质,才能和对方相处愉快的?”
“是的,正是如此。”
“那具体是什麽呢?”
“因为人是不会和动物计较太多的。”
但我的精彩回复并没有给老虎君带来珍贵的点悟,相反的,他越发迷茫了。
真是不开化的愚钝之徒。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对方是一种动物?”
“是的,果子狸。”我想了想,补充道,“你要是喜欢的话,狗狗也不是不行。”狗狗相对来说比较亲人一点,受众比较大。
虽然这只果子狸就算是狗也是疯狗。
问题不大,只要记得及时打狂犬疫苗就好了。
区区果子狸,很容易解决的啦~
虽然我说的其实并不完全是真正的理由——我会这样说只是因为这样做会很有意思。真正的理由其实是果戈里这个人虽然说并非什麽好人,但也不是什麽毫无可取之处的人,他还是有优点的。
至少他这个人很有意思啊。
而且他还加入了我的迫害饭团小分队,我们是有一致利益的人。
世上的事正是如此,有利益的话,即便是仇人也不是不能合作,老虎君看样子暂时还未能领会到这个道理。
在老虎君因我的回答而陷入更深的迷茫之时,“我”已经成功地搭着滴滴打丑,拿到了快递。
此时果戈里正像一只苍蝇一样,围着硕大的快递盒团团转。
“你到底买了什麽呢?”他扶着快递盒询问“我”,“这麽大的一个纸箱子……”
“是他绝对会喜欢的东西。”“我”一边指使他给“我”当免费劳力,一边开始开箱检查物品。
其实果戈里如果是跟着“我”一起来的话,就一定会看到礼物到底是什麽的,或早或晚,他难道只是为了提前骚扰“我”吗?
……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想到是果戈里,就觉得无论他做什麽都不奇怪了呢。
他好奇地探过头来:“是什麽呢……”然后话头成功地死掉了。
他沉默地看着那洁白的事物——有的也没有那麽洁白,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他伸出手来拿走我取出的第一个幸运儿。这位幸运儿正好是最正统的白色款,柔软、轻盈、洁白、温暖……像一朵云一样,但它却是人工的产物,是人类的智慧结晶之一。
“这是……”他迟疑着捏了捏手中物。
“我”回答他:“是的,这正是你挚友的灵魂。”
“我”购买的正是哥萨克帽。当然了,“我”购买的并不止一顶,是很多顶,多到饭团完全可以一年一天换一顶都完全不重样。
不过照这麽说的话,这些帽子岂不是饭团的魂器?毕竟这算是他的灵魂?但是他的灵魂又居然是可以在网上随意购买到的不限量商品,这样一想居然觉得有一丝恶寒从心中浮起。
这样罪恶的灵魂居然是人工批量生产的……
唔,虽说其实单纯的哥萨克帽并不能被单纯地指为饭团的灵魂,但是既然现在“我”要将它们送给他,那它们就已然是了。
果戈里又从盒子中拿出一顶风味灵魂:“那这个又是?”
“我”瞅了一眼:“那个啊……可以给他换个口味嘛,天天穿同一件衣服应该也会感到厌倦的吧。出于这样的考虑,我要求商家给我加了很多顶趣味帽。”
其中包含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各种颜色,甚至还有一些带花纹的,有一些条纹、豹纹之类的花样。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条纹是最适合他的。
——特别是蓝白配色。
其次的话,单色的荧光橙也不错。
是一种一看就能够让人察觉到饭团本质的个性纹样。
“我”又示意果戈里靠近一点,在他走近几步之后,“我”对他说:“果戈里君,现在组织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我”指了指那些风味灵魂,“你认为饭团他可以在这麽多顶帽子之中找到他的原配吗?
“哦?”果戈里很感兴趣地眯起眼睛,“你是要我去拿走他原来的那顶混进这里面?”他很轻易地领会到了“我”的言外之意。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惯犯了。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是的,你很有悟性。”又话音一转,“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放心吧,是很有意思的那种。”
“哎?那会是什麽呢?”他很期待地盯着“我”,像一个孩子在索要他的糖果。
这家夥真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坏心思啊——特别是针对他的挚友的。
“我想要让饭团说出一句特定的话,但是我估计他不会很配合,所以我需要你从旁协助。”“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去,“具体的话是这样的。”
“……嗯,这话有什麽特别之处吗?”他沉吟着说。
“这是一种只有脱离了世界屏障的人才能够领会到特别之处的话。”“我”故意说出了深奥但不明所以的话。
虽然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听到这种说辞应该都会拒绝,但如果这个人是热爱自由的果子狸的话……
他果然被我话语中的关键词给吸引了。
“‘脱离了世界屏障’吗?很有意思的说法……”他又瞄了“我”一眼,估计是在怀疑“我”是否是故意用这种话来蒙骗他,但到底还是拗不过内心的渴望,还是答应了“我”。
——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句话单看起来也不是很正常。
只要是能够迫害到饭团,这只果子狸就会很积极呢。
话不多说,我们马上出发。
而老虎君显然也是一个合格的猫科动物,他的好奇心很也旺盛:“星长官,你的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呢?”他看起来好奇得抓心挠肺,“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的话吗?”
他中间的话有些说不出来,还是有些矜持了。
但我大胆猜测可能是发癫之类的话吧,也可能是稍微委婉一点的戏弄。
旁边在自己的工位上假装努力的人也悄悄竖起耳朵听我们这边的对话。
——侦探社的人当然早就已经回归了正常工作状态。就算我现在已经算是他们的一份子了,而关心同事虽然也是很重要的事,但正事还是要干的嘛,总不能一大波人什麽事也不干,就围着我看我的人生录像带吧?何况这录像带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再看一次就摸鱼性质太浓了。
除了老虎君。
可能是因为带他的前辈已经溜了吧,也有可能带我(或者说陪我?)就是他这时候的工作。
这些人就算看过了录像带,但显然他们心中也还是有一些疑惑未能解开,而老虎君此刻就是他们的嘴替。
“是声优梗啦,声优梗。”我比划了一下,“老虎君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的世界是一部诞生在他人手下的作品,而我们这些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声优——可能有些哑巴没有,虽然有的哑巴也会给TA配声优,这已经算是躺着赚钱了吧……”说着说着我便又开始羡慕起了这样的生活。
躺着就能拿钱,真好。
“声优?”老虎君就算听了我的解答,心中的困惑也并未能减少一分,看样子似乎还增加了。
“唔?你是不能理解声优这个行业吗?啊!”我突然想起了老虎君的出身——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能并没有这样的条件去接触动画片之类的精神食粮。
我歉意地看着他,没想到我一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伤心处,真是疏忽。
“不是那样的,我还是知道这个行业的……”老虎君也明白我在想什麽,给我解释了一下,也算是让我的内心得到了救赎。
“但是你为什麽说我们的世界是一部诞生在他人手下的作品呢?”
“因为我就是从一部游戏里出来的。”我摸摸他的脑袋,“所以我们其实是联动哦。”
我可是在这个片场珍惜的限定角色,你们要珍惜我在这里的时间哦~
老虎君听了我的话,最终也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久,并没有再说出什麽话来。
我便将他搁置一边了。
世界的起源究竟是什麽?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而现在并不是去探究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
我现在只想去码头整点薯条。
还是快点看饭团的乐子比较重要。
我迫不及待地快进了一些,跳过和果子狸的一些唠唠叨叨的不重要的话,直接进入正片!
……
“你们这是?”饭团抬起他熬了一宿显得十分憔悴的面庞,他看到访客是我们之后,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看样子我们对他的刺激可能比咖啡要更加有效。
当然,其实我知道咖啡的另一种更加有效的提神方法。
大多数人对于咖啡都有着一种误解,认为这是一种提神饮料。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个认知是错误的,只是直接饮用的话,其实效果并不是最佳,有的人该睡还是会睡。
——这世界上哪有比工作和老师更加催眠的催眠药呢?
最好的使用方法当然是用咖啡泼自己一脸,还有更进一步的话可以选择泼在自己的计算机上或者作业上。
这个方法除了对心脏、脸部以及正在做的事有点不太友好之外,很有效。
显而易见,就算当时的我并非常态下的我,但我的内心想的东西也大差不差。
“我”的视线很明显地偏移了,蠢蠢欲动地看着饭团桌子旁边的咖啡杯……在发现里面是空的之后又很失望地收回来了。
“我”的这番作为除了更进一步引起饭团的警惕之外,一无所获。
但反正饭团也不会相信我们来这里会干什麽好事,所以也没什麽关系了。
“阿陀,我们是来给你送惊喜的哦~”果戈里拿出了那个被我们伪装过后的礼物盒。
——当然是伪装,这东西我相信饭团是不会乐意见到的,就算换了个皮肤,难道就能掩盖它的本质吗?
饭团很警惕地后移了一点,如果不是不太礼貌,他可能已经要把我们撵走了,我们在他眼里应该就是瘟神+扫把星的超强组合吧。
“快点拆拆看吧!”果戈里期待地看着饭团,还将礼物盒往前递了一点,差点把饭团挤下座位。
饭团脸上的表情快速地划过一点嫌弃,又指了下旁边的位置:“请放那吧。”他又看了下果戈里,“会拆开的。”
果戈里很是殷勤地将礼物丝带送到饭团的手中:“很快的!你拉开就好了!”
饭团警惕地看了下果戈里,但他看到的只是果戈里不露声色的笑脸。甚至还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一下丝带,但由于我们并没有在这麽明显的地方动手脚,所以他一无所获。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直接拉开。
然后就被哥萨克帽直接淹没了。
——因为我们的礼物盒并不只是单纯地换个皮肤而已,还在里面加了一点弹簧设备,能够让打开的人接受内容物的热情拥抱。
趁着这个时机,果戈里动用他的异能,准确地抓住了饭团的原配,并将它投入了哥萨克帽海之中。
等到饭团终于从那片灵魂之海中挣扎出他的肉/身的时候,它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帽海里,再无从寻觅。
“你们,到底是想做些什麽呢?”我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饭团的头上已经浮现出青筋了,就连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而“我”也终于说出了“我”真正的目的:“饭团,你知道在隔壁国家有一个脍炙人口的经典故事吗?”“我”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大概是在学古人背手迈步吧,“古有《唐伯虎点秋香》,今有《饭团点哥萨克帽》……我们只是想要再现经典罢了。”
唐伯虎可以从被遮掩住音容面貌的众多女子之中找到自己真正的爱人,那饭团是否能够找到他真正的灵魂呢?饭团的本体究竟是不是这顶帽子呢?
这个问题我实在是好奇。
“……只是这样?”饭团的身上似乎传来了无语的情绪,他可能不能理解我们的追求吧。
身体与灵魂,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想必旁边的小丑也很好奇。
他也的确开口说了:“是的,阿陀。我们很好奇呢,你究竟对你的帽子是否有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感应……你似乎一直对这帽子有着一种别外的情怀。”
饭团从地上散落的帽子堆里挑挑拣拣了一会,从里面找出一顶还算是正常的帽子——也就是所谓的基础款,想要好听一点也可以叫经典款,名字正是这样随意的东西,本质不会变化,但能给人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当然我也明白这只是商家的阴谋罢了,换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可以卖得更贵。
饭团拍拍那帽子上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灰* ,但也只是抓着,并没有戴到头上,他暂时还是一个没有白米饭的饭团。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吧。”他又指指周围的帽子海,“这些多余的你们都处理了吧,我并不需要这麽多。”顿了一下,又说,“特别是那些色彩艳丽的。”看样子他并没有从中获得一种得到新皮肤的快乐。
“我”拿起一顶绿色且帽前带有红星的特别款,像一个不死心的推销员那样挥了挥:“你不再看看吗?就确定是它了吗?你看看我手里的这位,它可是一个革命战士的象征……你真的不再看看吗?”
但他只是无情地瞥了一眼,就又将头扭回去了。
他根本无法领会到这里面蕴含的伟大之处!亏他还说什麽理念是“世界和平”……这果然就是他的幌子!
果戈里很显然也不死心,还在纠缠饭团:“挚友~你真的确定就是它了吗?不再看看吗?就算是白色的帽子,也是有很多顶的!”还在灵魂之海里捞出了几顶洁白的扔向饭团。
或许饭团在此时也很想展现出他出人意料的灵活之处,但由于他的肉/身深陷诸多灵魂的桎梏,他只能被动接受这波灵魂攻击。
他脸上的神情更加冷漠了。
他终于不耐烦了,调用了一声他的男侍:“伊万君,请将这些都处理了吧。”
“我”非常震惊:“全部!?”
我也很能体会到这种震惊,因为饭团说的这些,还包括被他挑选出来的那顶白色的幸运儿——他将手里的那顶也丢到灵魂之海里面去了。
他不要他的本体了吗?
果戈里也很震惊:“阿陀……你居然为了证明这点……”他捂住脸发出了可疑的啜泣声。
而饭团的回应很冷漠:“果戈里君,您直接说条件就好了。”他又指了指身边的一堆,“这些全都不是。”他投向果戈里的视线像一把刀一样,直直地戳向了那个在假哭的家夥,“您是不会将真正的帽子放在里面的,对吗?”
虽说他最后的话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很肯定,他显然已经认定了,果戈里在里面动了手脚。
在赌场里只听从规则的人,往往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而饭团显然也很懂得果戈里这个赌场老板的小毛病。
果戈里做了这样的事吗?但是“我”并没有和他说要做这个流程啊,而且我也看见了他的确将帽子扔进去了……可能是假动作吧。
所以他是夹杂了私货了?
——饭团应该没有判断出错,相比起我来,还是饭团更了解果子狸的习性。不会有人对挚友的了解还没有天降的多吧?不会吧?不会吧?饭团不会这麽逊的吧?
……不过和果戈里合作确实就是很容易出现这种毛茸茸的小问题,但是问题不大,计划依然可以顺利进行。
饭团还是有点东西的,果戈里听到这话,他也不装了。
“呀!不愧是阿陀呢~你的‘本体’确实是还在我的手里呢~”他拿出了一顶白色的哥萨克帽,“要是只是随意地丢进去的话,小丑也会分辨不清哪一位才是你的本体呢~”
虽然果戈里的话揪出了我的计划里的毛病,但是我并不会介意这一点,毕竟他的加入使得这个计划变得更加有意思了。而且就我本人的意愿的话,其实我是没有打算直接将本体交还给饭团本人的,我只要将那一大堆的帽子都送给饭团不就好了吗?至于分辨本体,那就是饭团本团的事了。
这跟我有什麽关系呢?我只是一个好心的送礼人罢了。
免费的往往就是最贵的,相信饭团也能够领会到这一点的吧。他既然得到了这麽多免费的帽子,那他自然也该为此付出一点东西。
饭团沉默地看着他的本体被不珍惜它的果子狸蹂躏,终于受不了似的开口说:“请说吧,您的条件。”
果戈里看了我一下,“我”有所明悟地拿出了录音笔。
“很简单的,阿陀~只要你说出这句话就好了~”他给饭团也发了一封邮件。
真好,果戈里在给力的时候真给力啊……
“我”当时与果戈里说的其实只是让他抓饭团的软肋胁迫他——到底他才是那个更了解饭团的,但没想到他抓的居然是这样的软肋吗?
唔,确实很软。
而饭团在看到邮件的内容之后,沉默了很久,过了好一阵才看向“我”:“星小姐,您的创意真的很足。”
看样子他很明白这个主意的主谋是我,可能是作案的风格不太一样吧,跟果子狸的风格不是很一致,以至于他直接辨别出了真正的凶手是谁。
我一边期待地盯着饭团,一边在背包里翻找那只录音笔。
饭团终于要说出那句话了吗!
早在我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了……真是太棒了!
在屏幕里的饭团还在纠结的时候,我已经翻找出了这份饭团的耻辱之证。
太好了!是录音笔!我们有救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虽然屏幕里的饭团还在纠结,但这只留存在我手里的录音笔显然已经揭示了他最后的命运……
“……不是饭团,是费奥多尔。”
从录音笔里传出了男性清朗的声音,与录像机里的重叠在了一起,组成了双重奏。
……我、我要忍住笑!
“哈哈哈哈哈哈……”但是还是有笑声溢出来了,我难道终究还是憋不住了吗?
等等!根本就不是!这个声音是——
“亲爱的星酱~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念阿哈呢~”
阿!哈!你终于出现了!
我顾不上追录像机里的剧情发展——反正还能回放,现在赶紧揪住这个家夥才是最重要的!
“看起来很想念呢~嗯嗯,这样阿哈就放心了哦~”
谁跟你说这个了!你在这里,那太宰菇是被你顶号了?
难怪他怎麽到现在还不出声……原来是被邪恶的乐子神顶号了!
“怎麽这样……这个号不是原来就是阿哈的吗?我明明才是先来的……”阿哈的声音很失落,听得出来戏瘾很足,可能是太久没发作了吧。
那他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自然是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了。星酱,太轻易将感情交出去的话,会很容易受伤的哦。”阿哈的声音难得正经起来,没有七歪八扭的。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太宰菇真的死了?
我失落下来,太宰菇,其实也说过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甚至他为什麽还能和我相遇对话,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阿哈这样说,死人该回去的地方,那不就是墓地吗?
太宰菇,他终于获得了他一直在追求的事物,我难道要为他高兴吗?
但是,我真的无法释怀……
“抱歉,剩下的我还是回去慢慢看好了,我先离开一下。”我对着担忧地看着我的突然失态的老虎君说道,拎起了太宰的作品就想要离开。
我现在需要自己独自待一会儿冷静一下。
“等一下!星长官!你想去哪里?”老虎君叫住了我,“你有去处吗?”
其他装模作样地像是在认真工作的人也担忧地看着我。
只除了侦探君,他此刻的样子还是与之前大差不差,因此显得十分突出,我一下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也回视了我:“‘一切都没问题’,这是太宰让我对你说的话。以及,你可以到你的那个住址去。”又转头示意其他人正常工作。
他说的“可以”,其实就是让我一定要去吧。
难道是那里有什麽玄妙之处吗?
而且还有太宰的话……
我的心总算是又活泛起来了。
他在正事上一向靠谱。
“唔唔,真是着急呢,亲爱的星酱~我可没有说那麽严重的话,他只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而已。那个空间,可不是什麽可以久留的地方呢~”
……阿哈,你怎麽不等到我盖上棺材板的那一天再告诉我呢?
我无语地吐槽了阿哈的故意所为——这家夥肯定是故意晚告诉我的!就想看我变脸罢了!
但听他这样说,我也算是放下心来了,阿哈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吧?
“噗噗!这可都是星酱你自己的妄自猜测,阿哈可什麽都没有说~”
够了够了……所以你和他之间到底在搞些什麽?互换身份吗?阿哈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你可不要将他看做什麽好人,阿哈只是尊重了他的内心想法罢了~”
……又开始了是吗?你们之间的互撕环节。那1号选手阿哈请先阐述你的观点——
“好的!裁判员小姐!阿哈认为那个被你称为‘太宰菇’的个体,隐瞒了你很多事情哦~”
……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他就差在脸上写“我有一个小秘密~但我从来不告诉你~”了。
宰科生物的共性罢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话说他的脸上真的可以写这麽多字吗?
而且你阿哈难道就没有干这种事了吗?
“不不不,阿哈说的可不是那种类似于偷偷藏了颗糖丸这样的小事……”
所以说……
“所以说……”
所以说太宰菇居然背着我偷偷吃糖!
“!没想到他还做了这种事吗?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不把好东西分享给我们可爱的小浣熊~”
……我就不该期待阿哈会有什麽有意思的反应。
所以你说的比藏糖丸要更严重的事是什麽?
我在尝试戏弄阿哈——并意料之中的毫无斩获之后,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嗯……这样一说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呢……那这件事就还是等你得到关键信息了之后再放送给你吧!解密游戏环节来了哦~”
该说什麽呢?不愧是阿哈吗?
这家夥这麽久不见也还是那副皮痒的样子,谜语人行为一套一套的。
“想要我的线索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线索都放在饭团小屋那里!”[1]
都说了不要随便乱提不在这个片场的家夥,你这样我很当心你迟早要像某只猩猩那样有事没事就出来鞠躬道歉的![2]
但是阿哈已经像那个留下了一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话就死去的男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失去了我的捧哏。
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二个让我去饭团给的地址的人(?)了……虽然阿哈自顾自地给它起了名字,但我还是决定不采纳。
我才是它现在的所有者!
但是既然往那边走还要有一段时间,那我大可以趁这段时间继续观看我的人生录像带。
……
饭团在被“我”和果戈里折腾了一通之后,很不爽地重新拿回了他的本体,并展开了对我们的报复。
新仇旧恨,大抵如此。
他首先将炮火对准了我。
“星小姐,既然您能够和果戈里君在此时来找我的麻烦,那想必您的任务应该也有了一些进展了吧?”他的眼睛黑沉沉的,虽然他其实是紫色的眼睛,但可能是情绪的加成,让他此刻的眼睛真正地达成了紫到发黑的程度。
“我”停顿了片刻,很果断地说出了“是”的回答。
如果此刻“我”的回答是否定的话,那麽今天东京湾下的水泥柱可能又要多出一个来了。
“那您能详细地和我说说看吗?”他坐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我”,“请务必要,详、细、地。”
这就是文化人吗?就连找人麻烦的方式也是如此文雅。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已经进展到拳拳到肉的地步了。
……也有可能是通过一些更有开拓性的方式。
不过也不一定,文化人中也有一些会使用物理说服。真理医生就是那种“如果阁下不懂律法,那我也略懂拳法”的类型呢。
是一个打破了读书人刻板印象的成功人士。
在我回忆着真理医生那西瓜大的腱子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了胡编乱造。
理所当然的,毕竟我能有什麽进展呢?我只是去太宰那里鬼混了一晚上而已,我对武装侦探社的了解可能还没有饭团本人的多,但是这不妨碍“我”会造谣。
“饭团先生,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仔细地叮嘱他。[3]
但饭团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的表演,并没有什麽表态。
他不是一个好的捧哏,真是太遗憾了。不过就算没有他的参与,“我”也依然可以把戏唱完。
“你说吧,我们是反派,我们不会害怕的。”果戈里过来插了句嘴,看样子虽然饭团不是很配合,但他的挚友对此有不同的意见。
“你知道‘小咪’吗?”我慎重地小声向他们说道。
“哦~果戈里知道哦!小咪满大街都是呢~”
“不,不是那种小咪,就是三花……三花猫知道吗?”
“嗯……可是三花猫也是很常见的呢~”
“它不是那种普通的三花,招财猫知道吗?”
“知道,也是满大街都是。”
“但它不是那种招财猫……它是那种很特殊的,是活的招财猫!”
“你说的招财猫,它是这样式的?”果戈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瓷招财猫。
“不,不是这样的,它是活的!活体,明白吗?”
“哦~明白了。”他又拿出手机,给我展示了一位猫界大美猫的三花猫照片。
“都说了不是这种!就是活的、公的三花猫!”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险些将饭团的咖啡杯震到地上,我顶着饭团越发不善的眼神将它放了回去。
“哦哦~明白了,就是那种传说中很少见的公三花。”果戈里总算是不跟“我”装傻充愣了——也可能是因为看到饭团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见好就收了。
“那你说的这个‘小咪’,它有什麽特别之处吗?”
“我怀疑它是侦探社里的一位深藏不露的大佬……”“我”的声音此刻深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我”像是那些很有格调的大佬一样,会说出什麽很有道理,但是又迷雾重重的话来……
但我很清楚,我会说出来的话,大抵不过是“香蕉越大,香蕉皮越大”这样的烂话。
果戈里也严肃了下来:“你有什麽论证吗?”
我都能看到在我们背后饭团那发现新物种的眼神了,但“我”依然巍然不惧。
“我”说——
A.因为它不怕福泽社长。
B.因为它的身影无处不在……
C.因为我摸不到它。
第089章 番外1
你收到了一条邮件,是你的老朋友【太宰粽】发来的:
太宰粽:【发现你的同族,速来!】
光看内容,你便能察觉到一丝诡异。你是一个举世罕见的星核精的事情,太宰粽是知道的,那麽这所谓的同族,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很有可能是太宰粽的一个恶作剧,但勇敢的你不会对这点小困难认输,你——
A.我是独一无二的。
B.爸爸妈妈背着我生了二胎吗?
你选择了B。
太宰粽:【不是那麽回事,总之你快点来!】
急切的语气……猫腻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你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识过的风雨却已比诸多空长年龄的人多。只是简单的阴谋是不能得到你更多的瞩目的。
你本打算无视掉这封鈎直饵咸的邮件,但太宰粽的又一句话让你轻易地舍弃了原本的打算。
太宰粽:【再不回来你在侦探社的地位就危险了!】
世事竟如此残忍!
虽然你现在基本只是在那里挂名,但偶尔也会在那里接一些委托混混日子,现在就连这种摸鱼的机会也不给了吗!?
社会又给你上了一课,不给公司创造价值的人,就是会被取代的……弱肉强食的世界正是如此!
你不得不选择了回信——
A.已经到眉毛了![1]
B.区区二重身!
你选择了B。
但那头的太宰粽已再无回复了。
你告别了列车上的大家,准备再次回到横滨。两位大家长都对你的再次出行表达了祝福,并表示了对你能独立处理好这个事件的信心,但担忧的三月七和丹恒这次也跟了上来。
三月七:“你这回可不能丢下咱!”
A.放心,这回把你挂在裤腰上!
B.上次也不是存心的……
你选择了A。
三月七:“那你可要挂好了!”
你拍拍腰带,示意她放心。
丹恒:“只让你们两个去……我有些担心。而且同族……”
你发现靠谱的丹恒老师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但他并没有将他的内心所想告诉大家的意思。
真是好一个内敛的小青龙啊!
但你并不打算强迫他,他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同族吧,这并不是什麽值得回忆的事。你并没有戳同伴伤心事的恶劣想法,于是你——
A.这是什麽?好靠谱的丹恒老师!
B.大家好,这是我们共有的妈妈。
C.我本来很靠谱,都是阿哈害了我……
你选择了B。
三月七:“你说的大家是谁啊?”
丹恒:“……你开心就好。”
总之,最后你收获了两个队友(挂件),主角经典三人组出发!
……
你一到地方便直冲武装侦探社,准备看看那个准备顶替你位置的家夥到底是谁?
TA可以经受得住你的一个球棒吗?
但你在路上便被人拦下了,是老虎君。
他正抱着一个纸袋子,貌似正采购了什麽东西回来。看见你之后,脸上出现了讶异之色,但仍能从中读取到对熟人再见的喜悦。
老虎君:“星长官,好久不见!还有三月小姐和丹恒先生,也好久不见!”
他的伪装天衣无缝,但你仍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太宰粽的语气那麽急切,为什麽老虎君现在却如此安然呢?
你准备对他来点熟悉的教导。
“士兵!你是否隐瞒了你的长官什麽事情?隐瞒军情是很严重的事情……最严重是可以被斩首示众的!”你拿出了你最爱的球棒,挥舞了一下,向他示意你的威严不可侵犯。
当然这只是你的一种示威的方式,你并没有打算真的对他进行这麽残暴的惩罚。但你的同伴似乎并不这麽觉得,你能感到三月七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扎在了你的背上,你的名誉似乎受到了损毁。
但箭已射出,再无后悔的余地。事已至此,你只能顶着同伴谴责的目光继续前进了。
老虎君:“星长官……你是又在和太宰先生玩什麽了吗?”
他的语气很是无奈,似乎因为过往的经历而产生了什麽误解……也不一定,太宰粽的德性你是很清楚的,也许真的是呢?他的剧本并不一定和你的一样。
你迟疑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他脸上的尬笑、薄汗,因你靠近而微微后仰的身子、略微收缩的瞳孔……这真是是伪装吗?
你记忆中的老虎君并没有那麽好的演技,如果在这次事件里,他真的有所参与的话,那他更可能是那个受害人,或者不知情的参演者。
你决定将实情相告。
……
“原来如此,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老虎君挠挠脑袋,发出了对你遇到的困境毫无建树的发言,“但是我刚刚才被乱步先生指示去采买些东西,我出门之前还没有这个人物存在的迹象……可能是在我出门之后才发生的事?”
……还是有发现的。
丹恒突然示意你看老虎君怀里的东西,从里面露出的一角,你可以窥见里面除了那位侦探君喜欢的粗点心之外,居然还有些可疑的生肉和水果。
这不可能是侦探君主动要求的东西。
于是你——
A.我是伸手党,给我。
B.临时检查!
你选择了A。
老虎君一脸茫然和不放心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你:“但是星长官,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你要是想要这些粗点心的话,至少要先征求乱步先生的同意。”
他可能在奇怪为什麽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也能吸引到你的注意力,故而大胆猜测你可能是看上了不属于你的战利品,试图通过警告你来达成保卫侦探君的战果的目的。
也许以往没事做的你可能会生出这种想法,但现在你的地位正被胆大包天的篡位者威胁……你暂时没有这个功夫去做这样的事。
当然,还有另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你暂时不想在地位受威胁的情况下,还要去惹恼那位在侦探社人望颇高的侦探君。
总之,你并没有对侦探君的爱好伸出毒手,你只检查了那些可疑的采买物——
新鲜的生肉与水果,正透过装着它们的塑料袋对你发出挑衅,诉说着自己宛如明牌的卧底身份。
你脸色凝重地注视着它们:“老虎君,这些东西?”
“这些也是乱步先生吩咐的……虽然是后面突然打电话补充的,但确实是他本人吩咐的,没有问题。”他疑惑地挠挠头,“其实我也有些不解,但是既然是乱步先生,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痛心地凝视着他——
A.你枉为侦探社的人……
B.你就是那种会连名字也抄上去的拙劣者……
你选择了A。
“但是我只是‘武装’而已……”他弱弱地吐槽了我,“而且星长官你不也经常是直接莽上去的那个吗……”
你冲着他喊道:“士兵不准堵长官的嘴!”
你听到身后三月七在小声地和丹恒说:“没想到星她在这里是这个样子的呢,好像症状更严重了……还是我们对她的了解太不深刻了呢?但是之前也有和她一起出门过啊,那时候好像也没有这样吧?”
“可能是和这里的氛围有关吧。”
你的同伴们好像对当地产生了一些误解,但你并没有为此辩解的功夫了。你没有想到,只是回了列车一段时间,你的士兵就已经不听你的话了,你面临的危机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大!
工作被后辈顶替、同事不尊重你、公司疑似有裁掉你的打算……就连家里的孩子也会在背后议论你……
你尚且未到中年,但已然感到了与此类似的危机。你的人生进度确实比常人要快了很多。
你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悲哀,已然没有力气再去与老虎君争辩了,你颓废地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
你拖沓着脚步,走进了侦探社里,里面此刻充盈着一种与你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欢快,你心中的阴暗似乎被这衬托得愈发不堪了。
但好在你的好朋友太宰粽还是很关心你的,一见到你便迎了上来:“星!好久不见!看!你的同族!”他用手挥向了侦探君办公桌的方向,此刻那里正站着一个可疑的陌生人,他正微低着头,羞涩地与侦探君说着些什麽。
你面色凝重地观察他。
西装笔挺、衣饰服帖、面料看起来不错,看起来很有版型,可能是定制的……似乎很有钱?但侦探社肯定是雇不起这样的高薪人才的!
身材高大,但形容畏缩,一看就对侦探社的对外形象不利!
总之,不过如此!
而且……你在笑眯眯看乐子状的太宰粽和疑似顶替你的家夥身上来回打转,这家夥也是黑色卷毛男,还都是那种阴暗属性的……定位重复了!
你悄悄地拉过太宰粽,小声地对他说——
A.其实你才是那个要被顶替的吧?
B.你看起来比我危险多了。
C.放心,就算你不使手段,我也会帮你的。
你选择了B。
太宰粽终于还是露出马脚了,他听到你的话,微微一愣,露出一个苦笑来,压低了声音:“星,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
他又悄悄地查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这里,但此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平时好奇心旺盛的同事们并没有在意你和太宰粽的动向,他们都围在那个新人四周,似乎对他十分感兴趣。
你难得地感到了一种被冷落的落差感,也难怪太宰粽会向你求助,这种感觉就算是平时一直表现得很独立的太宰粽也并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做出求助行为的人,现在他一定是很无助的吧。
你怜悯地摸摸他的头——
A.我不会让你成为败犬的。
B.不行就去找坂口君,把这个卑鄙的外国人找个理由驱逐出境!
C.实在不行你就跟我上车吧?
第090章
“我”很严肃地说:“因为我摸不到它。”
虽说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的七倍,但我并不是那样孱弱无能的人类。只是区区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我怎麽可能拿捏不了呢?
然而,事实就是——我,银河球棒侠,的确摸不到这只除了名号好听之外,非常普通的猫。
就算它是超稀有的SSR招财猫也并不会在它的体能上加buff。
所以这只猫身上肯定是有猫腻在的。
果戈里也听明白了,他很吃惊的样子:“居然还有这种猫吗……那确实值得重视!挚友!”他回头招呼饭团,“这听起来就是很可疑呢~我们去研究它吧!”
但饭团只是黑着脸看着我们耍宝,对果戈里情深意切的呼唤不为所动。
“是吗?尼古莱,我真希望您有时候可以多替我考虑一番……”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果戈里,“您看起来似乎很清闲的样子,那您就将这份工作也拿去做了吧。”他从被伊万君清理出一部分的桌面上拿出了一个文档袋,“真希望我马上就能听到好消息,您说呢?”
好阴阳怪气的一只饭团……
你们挚友之间真是和谐友爱啊……
唔,不过不知道饭团是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工作狂,还是因为他觉得在精神上打击果戈里会比较有效?总之他对果戈里进行的制裁就是给了果戈里一个新的任务。
不过,从果戈里看起来有点焉了的辫子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很有效的做法。
但是果戈里在打开文档袋之后,却又活络了起来,他的心情指示器——辫子又开始像一条灵活的尾巴一样开始甩动起来。
这麽说来,果戈里也可以不是狗狗,而是猫……狮子,说他是猫咪的话,感觉辱猫咪了。
他眨巴着闪着微光的眼睛:“阿陀……这个任务真的要交给我吗?”他的声音甚至有点哽咽,“小丑好感动……”
……这是什麽情况?
我闻到了不稳定的味道!小丑能表现出这个模样,肯定是这个任务有什麽地方戳到他的点了!这事有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我”悄悄地摸到果戈里的身边,但还未曾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便被他警醒地回视了过来:“星酱~你有什麽事吗?”并一边将文档袋收起。
他的这个表现?看样子这个任务很可能与我有关。
——虽然也并不能排除这是他故意给“我”下鱼饵的可能,毕竟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追究他可疑行为的好时机,这件事更适合我们两个单独商量,而不是当着饭团的面便光明正大地开始鬼鬼祟祟起来。
“我”见形势如此,便马上装作是为了另一件事来找他的。
“果戈里,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探究这位‘小咪’的不凡之处。”“我”对他伸出了“我”的友谊之手。
“嗯……‘小咪’吗?那你有什麽计划吗?”果戈里可有可无地附和了我一句,看样子兴致并不是很高。
但他之前明明对小咪很感兴趣的样子,果然,那个任务……
“跟踪它。”“我”说出来一些三流侦探经常接到的任务流程,“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说。”“我”带着他偷偷地往外溜。
……看样子“我”并不是真的一心一意只想着小咪的事,“我”还在想着怎麽逃离饭团的追究的事。
好在饭团也出于某种我不知情的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让我们两个摸鱼的混蛋逃走了。
只是他在“我”临走之前特意吩咐了“我”一句,要记得及时汇报从武装侦探社中探听到的消息。
……放水放得未免有点太严重了吧。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但饭团此时也已经回归了他的正常工作状态……大概吧,真的是他身边还没能被完全清理掉的花花绿绿的灵魂之海的余孽实在是很难让人觉得饭团此时的状态是在认真工作,看起来就不是很正经的样子……
看样子“我”在这一次的行动中,还毁坏了他的形象……
R.I.P.
我们会永远怀念天国的它……
“我”的手有点蠢蠢欲动地在身上比了一个画十字架的起手式,但被果戈里的一个拽手臂的动作中止了。
他的眼中是一种“小丑很担心你作死”的关怀,虽然真实含量很可疑,但是至少演技不错。
等到彻底脱离了饭团的盘据地,“我”才问果戈里:* “你……”
“嘘嘘——”他示意“我”噤声,“你刚刚是不是想要做一个祈祷的手势?”
“我”点了下头。
“那你是准备怎麽做呢?”他歪着头看“我”。
“我”的手快速地在身上划了几下,上下左右,完成!
这就是我锻炼多年(?)忍术所练出的超高技能!
“你果然做错了呢~”果戈里笑嘻嘻的,“你真的这样做的话,只会让阿陀更加生气哦~”他又做了一个与我类似的动作,但是顺序是上下右左,“阿陀是信东正教的!”
原来如此,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些教派直接到底有什麽区别,但果戈里这样说那就当它是真的吧。
但是……
“但是他真的是那种很虔诚的信徒吗?”“我”对此表示怀疑,这家夥要真的是的话,那也只能是某个蟹脚的吧?或者是那种将“神”的话擅自扭曲成自己理解的那种……这不还是蟹脚吗!?
“……嗯,至少他是这麽表现的,他每天晚上还会向神祷告的哦~”果戈里双手交叉,头向上扬起,也做了一个祷告的姿势。[1]
好吧,既然他这麽说,证明这里面还是有水分的,就是不知道占比多少了。
甚至果戈里可能只是找个理由把“我”拉出来而已。
不过,既然饭团也是一个人设里带有宗教元素的……我正好也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呢。
我很想让饭团也认识一下,我们伟大的、唯一的救主——星期日!他为所有打工人降下了七休日的福音!
不过,说到这点的话,天人五衰的理念我是清楚的,但成员们个人的还没有收集全呢……
已知:
1号选手果戈里,一位狂热的自由追求者,没什麽好说的,自由就完事;
2号选手西格玛,一位有些倒霉的书造人,最大的执念是“家”;
3号选手费奥多尔,就是我现在的目标!
——至于4号、5号选手,他们从来就没有进入过我的世界,所以我也暂时没有什麽获取的途径。
……不对,还有一个我是大概知道的,那个见不得人的首领,他的理念应该就是天人五衰的理念。至于他本人背后还有没有什麽更见不得人的小秘密……我不得而知。
“我”大概也有了这样的疑惑,但可能是出于刚出虎xue的原因,并没有回头再去撩虎须,“我”放过了饭团,转而纠缠起了饭团的好homo友。
“果戈里,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知道饭团的人生纲领吗?”
他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纲领吗?大概是给全世界的异能力者带来自由吧。”
……果戈里的自由,我认为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而是更为邪恶混沌的……
果然,“我”也这麽问了:“你说的自由,是指死亡吧?”
“宾果!”他打了一个响指,“答对了!得一分!”
“我”在沉思了一会后,继续问他:“……但是,这样我有一个问题,你们的理念是冲突的吧?”
已知,小丑的理念是自身的绝对“自由”,饭团的理念是全世界的异能力者的全体“自由”。
所以,小丑想要达到目的,就要杀死饭团;而饭团想要达到目的,也要杀掉果戈里。
果然还是走上了相爱相杀的道路了啊……
他用手指抵着下巴,发出有些黏糊的甜腻声音:“唔……也是呢,但是这有什麽关系吗?”他的眼睛像是深海里的鮟鱇鱼头前的诱饵一样,闪烁着诡异而危险的光。
“只要……只要我先杀掉阿陀就好了啊~”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发出癫狂的笑声,“至于阿陀的理想……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会达成的!会达成的!”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能是怕精神病也会传染吧,并转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真的冷水,给发病中的果子狸带来了一发冷彻心扉的物理清醒术。
兴奋的果子狸在遭受了物理清醒术之后,打了一个冷颤,但也总算是冷静下来了,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发出黏腻的、像是撒娇一样的声音:“星酱~真是的,你就不能换一个方法吗?衣服都湿透了……我感到衣服对我的禁锢了……”
看样子他正常了,但没有完全正常。
“……你冷静,你不能在我面前脱衣服。”“我”再次后退了一步,显然并不信任这位看起来节操余额就是负数的家夥能够维持住拟人的伪装。
虽然我并不介意和朋友贴贴,但是这种情况下……这只能说是完全的性/骚/扰了。
“我”随便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套遗器丢给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对公序良德很有危害性活动的果戈里,之后便转过身,留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过了一阵子之后,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总算是停下来了。但在“我”转过身后,看见的却是一个穿着饭团衣服的果子狸,他根本就没有穿“我”给的遗器。
A.你好骚啊。
B.我没有短了你吃穿吧?
C.捂住眼睛再转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