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受因为实习考核没通过而离开公司，全文完。不是，这能对吗？
顾清再度感受到了那股想叹气的冲动。
他只能对系统说：【好吧，我来想想办法。】
系统：【宿主，你人真好qaq……】
顾清不太想理系统。他给秘书处的林娟打了个电话，要来了实习生的评价表格。
评分中，两个月的实习表现占比百分之五十，最后的项目汇报和公司内部考核占比百分之五十。
他扫了一眼宣云的实习表现，评分只有c，而按照公司规定，最后总评级只有到a才可以留下来。
顾清在脑海里对系统说：【我等会儿先把这份表格拿给霍云深试试。】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霸总看到这份表格之后想起了这个小实习生呢？
正好他这里有几份表要拿给霍云深看，他把这份实习生评价表放到了一沓文件的最下面，若无其事地拿给了霍云深。
霍云深批表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等着。前面的都没有什么问题，直到最后，霍云深捏起那张表，微微疑惑：“实习生的表格怎么送我这里来了？”
“哦，刚才秘书处的小林拿给我的，可能是希望您看一眼吧。”
顾清一边说，一边拿目光注意着他。
霍总，快仔细看看这张表，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熟悉的名字？
“拿给我干什么？就按照正常的实习生评价流程来就行了啊。”霍云深随意地扫了一眼，奇怪道。
……暗示失败。
顾清默默地拿表走人。
看这样子，就算霍云深注意到了宣云这个名字，恐怕也不太会像原文里那样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在脑海中对哭唧唧的系统说：【不要急，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么，我再想办法】
先安慰一下系统，免得它又感觉天塌了。
随即，他先把那张实习生评价表收到了一边，转而开始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
毕竟，距离实习生最终考核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这中间还有很多变数也说不定。
但工作上的东西做不完就是做不完了，他今天可是有好几个ddl的。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从工作中抬头看了眼时间，确定今天肯定得加班了。
没办法，他周末的时候都没来公司，前两天的事情全堆在一起了。
放下手头的东西，他打算休息时间先去楼下买杯咖啡。
没想到就在电梯口碰到了霍云深。
他客客气气地给对方打了个招呼，霍云深也客客气气地应了一声。
非常礼貌、非常有分寸。
下一秒，霍云深就一本正经地开口询问：“顾助理怎么还不走，今晚打算加班到几点？”
顾清：“……”
这就有点没分寸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霍云深一下子笑了：“我今晚也得加班。干脆一起去喝杯咖啡？”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打算买咖啡的。
霍云深在脱离工作状态之后，意外地挺好相处，加上又是a大校友，说来也有不少共同话题，就这么一路聊着，进了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两人，霍云深接过菜单，先递给了顾清。
顾清没有接过去，微微垂着头，表情介于发呆和沉思之间。
……是太累了吗？
霍云深犹豫了一下，收回了菜单，直接对服务员说：“两杯拿铁不加糖，谢谢。”
顾清没有反应，当然是因为系统又在他脑海里说话了。
系统：【那个，宿主，我感觉总裁文这边的问题，主要是出在总裁攻对实习生的态度上……】
说不闻不问都算轻的了，干脆就是查无此人吧！大概率是就算在霍云深面前提起宣云的名字，也只会微微皱眉问一句“这谁”的程度。
系统：【所以突破口也在这里！你要不要试试旁敲侧击地问一下他的态度？】
顾清：【旁敲侧击？】
系统：【就是问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嘛？问得隐晦一点，不要让他察觉到是在套话……】
顾清：【唉……行吧。】
算了。维护书中剧情人人有责。
他从和系统的交谈中回过神来，正见服务员把两杯咖啡放下来，霍云深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
他下意识道了声谢，拿起来喝了一口，奇怪道：“霍总怎么知道我喝这个？”
霍云深哂然：“天天都能看到你喝，就在你办公桌上。”
“这样啊，”顾清倒是没多想，他确实经常买咖啡到工位上，“霍总真细心啊。”
说到这里，他倒是突然想起来：“说起来，我怎么记得霍总不喝咖啡？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喝了？”
他印象中霍云深的杯子里，倒一直放的是茶。
霍云深笑了笑：“偶尔也会喝的，这不是今天加班么。”
说着，也抿了一口咖啡。
然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好苦。
顾清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马上要问的问题。
【系统，那我就问了？】
系统：【嗯嗯，旁敲侧击啊，旁敲侧击！】
顾清抬起头，表情严肃了些：“霍总，我能冒昧问你个问题吗？”
看到他这表情，霍云深也正色了起来：“没关系，你问。”
顾清就真问了。
“请问霍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顿时，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霍云深：“……”
正在认真聆听的系统：【……】
你管这叫旁敲侧击？
……
两秒钟过去了，顾清也察觉到这话问得不妥。
他可能是今天干活干太多，脑子不转了。
他紧急撤回一个问题：“如果霍总觉得这问题不太妥当的话，就……”
“没关系，没什么不妥当的，我刚才只是有点惊讶。”霍云深倒是没有什么被冒犯的表现，神色温和。
他微微垂眸，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如果非要说的话，确实有那么一个。大概就是独立、强大、在正事上毫不含糊、不管是怎样的困境都能凭自己的力量走出来……那样的一个人吧。”
他说着说着，顾清和他脑海里的系统双双陷入了沉默。
“独立、强大、在正事上毫不含糊、凭借自己的力量摆脱困境”……这几点，和书里那个小白花受之间有任何相似之处吗？
倒不如说完全是反着来的吧！
顾清：【……你确定这个人真的是书里的霸道总裁攻吗？】
系统：【按，按理说是没错的啊……】
怎么这个主角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顾清：【算了，我想办法。】
他感觉自己今天已经对系统说了很多个【我想办法】了。
偏偏现实里的霍总也没放过他，回答完刚才的问题之后，就笑吟吟地反问他：“那你呢？顾总助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清：“……”
一报还一报啊。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最后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就像他的友情一样，他的爱情也是一片空白。回忆起过去这么多年，记忆里居然没有留下什么带着色彩的人。
比起霍云深那一大串回答，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这个回答很像是在敷衍，刚想再补充两句，霍云深就已经轻描淡写地把话带过去了：“没关系，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嘛。”
就好像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霍云深又说：“我看你咖啡喝得差不多了？怎么样，一会加班的时候能清醒点了吧？”
哦，加班。多么冷冰冰的一句话。
顾清的思绪顿时被带跑了，重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的一堆ddl上。他抬手看了眼表，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立刻就归心似箭起来。
现在在这里无所事事，浪费的可是他之后的下班时间。
所谓总裁助理，其实也只是高级打工人罢了。
他立刻把刚才的那堆闲聊抛之脑后，起身：“霍总，差不多到回去的时间了吧？”
霍云深看起来有点无奈，但对他的行为一点意外也没有：“好，我们回去吧。”
*
回到办公室之后，顾清再度扑在自己那堆工作上，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不过扭头看了看仍然亮着的里间，他的心里又平衡了一些。
看来加班的不止他一个人。
工作做完了，他沉思了几秒，却没有急着走。
而是点开了公司的《实习生考核守则》《秘书处实习项目表》逐字阅读起来。
然后写了一份本月规划。
然后打开excel，开始做一份详细到分钟的计划表。
系统看到了那份密密麻麻的表格；【咦，宿主，这是什么？】
是他自己的工作表吗？看着不像啊。
顾清：【你之前不是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出在总裁攻对小白花受的态度上？】
系统：【嗯嗯……】
话虽这么说，它还是没搞懂宿主在做什么。
顾清：【刚才霍总不是说了他的喜好倾向吗，让小白花照着这个方向改造不就可以了？】
系统：【等，等等，所以这个计划表是……】
顾清理所当然：【当然是我写给宣云的啊。从明天开始让他严格执行，用不了半个月，绝对会有脱胎换骨一般的效果。】
顾清：【正好过段时间他们要最终考核，这不是一举两得吗？表现平平的实习生却在最终考核上大放异彩，不仅成功拿到了a级评分留在公司，还深深地吸引了总裁的注意……我看这个剧情就挺不错的。】
系统看了看屏幕上那份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满满当当的计划表。
系统觉得哪哪都不对，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最后，它只好说：【可是，这个计划对于宣云来说是不是太难了一点……】
顾清：【哦，这个啊。不用担心，我会亲自监督他的。】
就没有他调.教不好的员工。
系统不说话了，在心里默默为宣云点一根蜡。
卷王，恐怖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