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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猛踹瘸子那条伤腿!

    司苍坐在段安洛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没说话,意思很明显:他会护着。

    方助理的眼神瞬间变成吃瓜模式:啧啧啧~这段时间感情进步飞快啊,都抱上了~司队不是不让别人碰吗?怎么抱的这么顺手?病好了?

    他眼里有强烈的求知欲,可惜,对面的俩人都没看他。

    司苍的目光在段安洛的身上,段安洛的目光在茶杯身上。

    “会长的品味还是可以的,这杯子很好看。”

    “回去给你买几套更好看的。”

    “再买个桌子吧,我看网上有那种可以烧水的桌子,直接在桌上泡茶。”

    “买。”

    “还有小鱼摆件,一烫就变色。”

    “都买。”

    段安洛嘴角扬起来,司苍最近沉迷于给他花钱,他想要什么,司苍都是买买买,一点都不心疼。

    方助理已经看不下去了,司队已经被段安洛给迷成恋爱脑,再看段安洛脸上的笑意,他也能理解,谁不愿意哄着美人对自己笑呢?他对段安洛没色心,都不能和段安洛对视超过三秒,否则容易恍神。

    美色误国啊,不过有司苍护着,段安洛应该出不了事。

    方助理放心下来,这时才注意到白子越放在地上的箱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带回来的特产吗?”

    白子越提醒他:“这是我段哥家那只大鸟的孩子,不能吃。”

    方助理更加困惑:“什么鸟?难道是那两只鹤的蛋?”

    段安洛提醒他:“别乱动,它已经很虚弱了,小心一晃就没命,到时候那两只大鸟来找你报仇。”

    方助理一听,顿时不敢再动,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回去,他抬头问段安洛:“你就为了那只鸟跑那么远?”

    段安洛反问:“它爱妻爱子,重情重义,为什么不能为它跑那么远呢?在我看来,它比很多人类都值得。”

    白子越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只要重情义,不用管物种,是吧闷蛋?”

    凌风点了点头,这句话不跟白子越吵。

    方助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四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再看坐在角落里已经睡着的和尚,累成这个狗样子,还要跟段安洛跑那么远,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照这个发展,哪天司苍有事,不能管这几头怪兽的时候,能指挥他们的人,只能是段安洛。

    方助理说:“我觉得你们说得对,接下来咱们聊一下赔偿的问题。”

    段安洛:“……”

    方助理回头看到自己桌上堆成山的文件,无奈的回到座位上,打算把当地的赔偿名单拿出来。

    刚一坐下,就感觉屁股底下不太对劲,他猛地起身,一摸屁股,竟是一坨湿湿的茶叶。

    方助理炸了,“白子越!你太恶心了!”

    白子越一脸无辜,指向旁边静静喝茶的凌风:“不是我,是他干的。”

    方助理没好气地拿起本子砸向他:“凌风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凌风轻轻摇着茶杯,心里想的却是,下次他可以试试,就说是白子越干的。

    眼看又要闹起来,段安洛朝司苍递了个眼神,低声道:“我们走吧。”

    赔偿?要钱没有,要命他也不给。

    两人刚出门,凌风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司苍停下脚步,目光询问:还有事?

    凌风的视线始终落在段安洛身上,司苍微微蹙眉:“怎么了?”

    凌风开口道:“五百年前,有个人救过我祖上的命,后来失踪了。”

    段安洛心里微微一紧,轻声问:“然后呢?”

    “我祖上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只留有一张画像,并且留了家训,如果遇到这个人或者他的后人,要倾尽全力帮助……画像上的人和你长得很像。”

    段安洛心里嘀咕: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他笑了笑,“可能是长相相似?或者我祖上和你家祖上认识,我长得比较返祖?”

    凌风却坚持说:“那个人没有后代,不可能是返祖。”

    段安洛笑着反问:“那你想怎么做?把我当作他吗?”

    凌风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对段安洛的身份存有疑虑。

    “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这样相处不也挺好的吗?”段安洛语气温和:“就当是祖上结下的缘分,如今我们仍是朋友。”

    凌风还想说什么,段安洛摆摆手,“不用再说了,你也说五百多年了,我们过好现在的日子就行。”

    上了车后,司苍轻声问:“真的是你吗?”

    段安洛压低声音回答:“我记不清了,你知道我的,我一向善良,救过很多人,也从没图过回报……”

    说到这里,他自己先笑了,“我真是,太善良了哈哈。”

    司苍被逗笑了,“确实善良。”

    段安洛看着司苍的眉眼,最近司苍笑的次数明显多了,笑起来真好看,他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司苍给他戴绿帽子。

    回到家后,段安洛把白虎和小鸟往沙发上一扔,“孩儿们,我们到家了!”

    在客厅溜达的小仙家们瞬间被吓得一哄而散,整个客厅成了无毛区。

    猫咪大小的虎王迈着八字步,以睥睨天下的姿态,在鼻子里甩出一声冷哼。还没发表出霸道宣言,就被小白赏了一尾巴,瞬间老实了。

    荀啸跑过去,把白虎抱起来,笑弯了眼睛,“好可爱的小猫咪啊!”

    段安洛挑了挑眉,那当然了,他看上的猫,不会丑的。

    白虎在荀啸的怀里瑟瑟发抖,这个小孩身上的气息,好恐怖!

    紧接着,就传来一声鸟的惨叫声,“我长得这么寒碜吗?!”

    段安洛回头一看,那只花里花哨的鸟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然后它就炸毛了——它被自己丑破防了!

    用人类的审美去看,其实这只鸟不丑,就是颜色有点多,要是纯红或者纯金,段安洛会更喜欢。

    “没事哒没事哒,我是幼崽期,长大了就好看了……”小鸟闭着眼,不断的劝自己,显然破防严重,眼泪都掉下来了。

    别的小仙家都在偷看它,不知道它颜色这么艳丽,有什么好破防的?凡尔赛,是不是凡尔赛?

    “小七,这只猫是新来的护法仙,那只鸟,当宠物养着吧。你处理一下,教它们规矩。”段安洛累了,“我先去躺会儿。”

    看到卧室站着一只熊猫,段安洛停下脚步,“这是什么?机器人?”

    齐佑手里拎着那只破防的鸟,“师娘派人送来的,说是给您解闷儿。”

    说完他就看到司苍抬脚进门,齐佑立马改口:“司叔派人送来的。”

    段安洛摸着机器人脑瓜,笑着问:“怎么了?你师娘烫嘴?”

    齐佑“嘿嘿”两声,就是,司叔和“娘”一点都不沾边,看见司苍的脸,他就叫不出来了。

    司苍嘴角挑了挑,“叫什么都行。”

    他对称呼不在意,江源见了他就叫祖师奶,他已经习惯了。

    玄门所谓规矩,就是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要顶嘴,不要惹他生气,更不要打扰他睡觉。

    灵体在这里就管好自己的嘴,本体在这里就要管好自己的毛,不能掉毛,更不能乱拉乱尿。

    这些小仙家的灵体不是一直在这里,它们都有自己的窝,本体藏在大山里,不能欺负它们,更不能吃它们。

    白虎是护法仙,有单独的灵位,和黄三、鹤玄摆在一起,有单独的贡品。

    白虎找了一圈,没找到小白的灵牌:“它为什么和我不一样?”

    小白变成小蛇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跟着段安洛去睡觉了,嘴里还发出“嘶嘶嘶”的嘲笑声,你能跟我一样吗?我有俩爹。

    司苍看了白虎一眼,就这一眼,白虎就夹起了尾巴。这个人类,才是这个家里最可怕的。它这是进了什么窝?

    一下午的时间,白虎就认识到了自己的定位:忘记自己是虎,夹着尾巴做猫,撒娇可得投喂。

    小鸟就比较识时务,它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长大。就是被栓了这么久,毛虽然被分会的后勤打理过,还是很难看。

    它破防挺严重的,一头扎在库房的破轿子里,谁也不想见。荀啸抱着它哄了好久,都没哄好。

    段安洛睡到天黑才爬起来,司苍正坐在窗边的茶几上办公,家里鸦雀无声。

    段安洛伸着懒腰走过去,绕到司苍的背后,懒洋洋的趴在司苍背上,“晚上吃什么?”

    司苍提议:“出去吃?明天他们就开学了,吃完都送走。”

    段安洛一下子精神了,“明天就开学了?”

    齐佑说:“嗯,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明天下午三点去报道。”

    段安洛问:“还缺什么吗?”

    “什么都不缺,零花钱也够,住校要用的东西江源有经验,我们都准备好了。”

    段安洛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太不称职了,又问:“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新学期的课也都预习过了。”

    “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我已经研究好路线,明天我自己去就行。”

    司苍直接拍板:“我开车送你。”

    齐佑不敢再拒绝,只能点头。

    段安洛转头问江源:“你呢?明天也开学?”

    江源回答:“您不用担心我,我和同学一起去。”

    第二天下午,段安洛和司苍把齐佑送到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段安洛不放心的嘱咐:“有任何事都给我打电话,和同学好好相处,别人欺负你一定要还手。”

    “我记住了。”齐佑哭笑不得,师父怎么比他还紧张?路上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在学校有其他任务也要先保护好自己,安全第一。”

    “我知道,我不会逞强的。”

    “遇到危险记得用大招。”

    齐佑继续点头,“师父放心吧,您照顾好自己,少吃外卖,早点睡,少玩手机,天转凉了,以后不要喝冰饮料。”

    段安洛:“……”

    齐佑说完,把大包小包背在自己身上,笑着说:“师父,司叔,你们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周末不用来接我,我坐公交车回去。”

    段安洛看着齐佑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莫名感觉徒弟比他还靠谱。

    等到家的时候,江源也去了学校。他不用送,离家近,据说连班级和老师都不用换,还是原来那批人。

    江源走的时候带走了段安洛的签字,他要去学校申请走读,他决定了,毕业后直接去技术学校,学厨师。

    对于他来说,看见课本就一个头两个大,做题就跟上刑一样,刷了那么久的题,期末考试的时候成绩依旧是全校倒数第一。

    数学还从可怜的28分掉到了更可怜的24分,英语更是只考了23分,听力题一个都没蒙对。

    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语文,也才考了55分。

    他放弃了,学习太痛苦,不如干点喜欢的事情,反正师祖也不强求他多有出息。

    因为家里多了个小师叔祖,江源放学还能顺路接孩子,完美~

    他俩都走了之后,家里就只剩下荀啸一个小孩。段安洛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想到他也要去学校,突然有点舍不得。

    “明天中午我去接你,放了学不要乱跑,不要被别人拐走。”

    “师父,师兄和江源哥哥已经帮我找了托管班,我已经见过阿姨了,也记住了她们的味道。中午我不回家吃,师兄说您不会做饭。”

    段安洛:“……”

    荀啸继续在段安洛的心口上插刀,“早上您不用送我,我和江源哥哥一起去学校。师兄说早上要让您睡到自然醒,要不然您会发脾气的。师父,我们走了之后您要记得吃饭啊。”

    段安洛:“……”

    “师父,晚上您不用去接我,江源哥哥放学后会把我带回来,他放学晚您也不用担心我,阿姨会把我接到午托,看我写完作业,晚饭等我们回来再做。江源哥哥说您不认识菜市场里的菜,还会多给人家钱,您千万不要去买。”

    段安洛捂着心口,太扎心了,感觉心口在滋滋啦啦的冒血。

    第二天一早,段安洛加固了小徒弟的妖力封印,亲自把小徒弟送去学校。

    看着小孩小小一只,懵懂的眼神,带着对未知的不安,还有求学的渴望,段安洛心疼了。这孩子太瘦了,还没养过来,会不会被人欺负?

    回去之后,段安洛看着空荡荡的家,开始焦虑,在家里走来走去,“荀啸会不会被欺负?他同学不会看他瘦小就欺负他吧?齐佑应该没问题的,他懂事,学习也好,老师和同学应该都很喜欢他。你说他班里有没有坏孩子?故意针对他?”

    司苍安抚他:“你要相信他们,那只耗子和那只猫,不是已经跟着去了吗?”

    司苍口中的耗子,是黄三太爷,灵体跟在齐佑身边。

    猫就是白虎,灵体悄悄跟在荀啸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江源已经被段安洛防御到牙齿,在司苍看来,完全是溺爱。受点伤有利于成长,死不了就行。

    段安洛还是不放心,中午偷偷去了荀啸的学校,亲眼看着小徒弟被托管中心的阿姨接走,又偷偷跟到托管中心,确定小徒弟没有被拐走,这才回家。

    直到江源带着荀啸回来,段安洛看荀啸的精神状态不错,才结束这提心吊胆的一天。

    荀啸开心地抱着段安洛,在段安洛的肩膀上蹭脸,动作跟狗崽崽一样。

    其实中午他闻到了师父的味道了,他没敢回头,他怕师父看到他的眼泪。别人有爸爸妈妈,他有师父,师父这么担心他,他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晚上,段安洛不睡觉,非要拉着司苍下棋。下了没五分钟,段安洛就看出问题了,司苍上次输给他那么多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偷偷研究棋谱了?

    两人正杀得难解难分,突然听到敲门声,“江源大师在吗?”

    江源打开门,看到一个漂亮的女鬼,疑惑的问:“姐姐,你找我有事?”

    女鬼说:“不是你,我找的是好看的那个。”

    段安洛说:“让她进来吧,她是来找我的。”

    司苍身上的气势太强,女鬼没敢靠近,站在门口问:“大师,我想知道我以前的事,你能帮帮我吗?”

    段安洛落下一子,拿起手机拍了棋盘的照片,然后告诉司苍:“你不许偷我棋子,我已经拍照了,我忙完了再跟你下。”

    司苍被逗笑了,段安洛不说,他都想不到还能偷棋子,这种事段安洛肯定干过。

    段安洛赶紧查看了一下女鬼身上的气息,“你的怨气被人抽走了,记忆藏在怨气之中,我帮你找回怨气,死前的回忆自然就能恢复。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女鬼一脸为难,“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时候有没有攒下钱。”

    虽然没有记忆,女鬼还是感觉自己应该攒不下多少钱,她就不是那种会过日子的人。

    段安洛端详她的面相,“父母应该挺有钱的,完事后托梦给你爸妈,让你爸妈出钱?”

    女鬼点头答应:“没问题,我也想知道我爸妈是谁,想看看他们。”

    段安洛顺着女鬼身上的气息,去寻找她的怨气,结果灵识仿佛陷入了泥潭,沉重地往下陷,并且越陷越深……

    段安洛猛地挣脱出来,就看到无数浓郁的怨气汇成一片巨大的深潭,里面充斥着怨念与鬼气。女鬼身上的怨气就在其中,他刚才就差点被拖进去。

    再看周围,深潭上方是一个祭祀的平台,周围绘有古老的阵法。

    一尊高大的石像就在平台上,石像身上已经用鲜血浸泡过,发出浓烈的腥臭味。

    池子里的怨气正被输入进那尊石像中。

    段安洛一时间没看懂这石像是什么东西,不过用人命和鲜血祭祀的,绝对不是好东西。

    段安洛直接动手抢女鬼的怨气,石像里的东西察觉到之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反扑过来。

    对方魂魄强大,但似乎有伤在身。

    段安洛自己也还没完全恢复,一时间势均力敌。

    你来我往的抢夺了几次之后,段安洛脾气上来了,灵识踹了对方一脚:管你是什么东西,我看上的就是我的,给我!

    这行为彻底激怒了对方,池中的怨气如沸腾的沥青般翻滚起来,试图将段安洛拖入其中。

    周围开始晃动,山石震颤,段安洛察觉出之前杀司苍那批人身上,就有这个东西的气息。当时他就怀疑有什么东西在护佑他们,难道这是他们的大本营?

    段安洛冷笑一声,他不仅要抢,他还要把对方吃饭的碗给砸了!

    后卿的黑气还在他体内,此时乖得像孙子似的,正好养大了用。他一边抢一边吸收,神像发现他不仅抢走那一缕怨气,连其他的怨气也在被他吞噬,顿时暴怒。

    怨气如排山倒海般砸下来,同时与段安洛争抢吸收,无数怨气向神像汇去,源源不断地滋补神像的腿部。

    段安洛定睛一看,发现神像腿上有伤,这些怨气正是在修复伤处。

    段安洛直接笑出了声,凝聚全身的灵力,连黑气都调用起来,直冲那伤处而去——猛踹瘸子那条伤腿!

    作者有话要说:

    段安洛:让你们算计我老婆!我踹!

    第92章 完了,我变异了

    段安洛这一脚,用了自身全部的灵气,又加上后卿的上古魔气,踹在石像受伤的地方,结果可想而知。

    石像里面传来一声闷哼,段安洛挑了挑眉:嗯?有人?

    紧接着咔嚓一声,石头的腿部皲裂,碎块哗啦啦的往下掉,石像腿部受伤的地方,已经断了。

    这下子,石像内的东西,彻底失去了理智。

    邪气暴动,山壁震颤,山外乱石滚落,守在外面的人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好几个人慌忙跑进来查看,骇然发现:他们供奉了多年的神像竟然碎了!

    更可怕的是,居然有人在和神争抢祭品!

    “我们守在这里,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怎么会有外人进来?”

    “是灵识!他是怎么进来的?”

    “启动阵法!不管是谁,进来了就只能成为神的祭品!”

    此时的怨气池中凝聚出一道漆黑的影子,这黑影的气息很奇怪,不仅有想要杀司苍那些人的气息,还夹杂了别的东西,疯狂中,泄露出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妖气?

    段安洛纳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邪物和妖的混合体?混血的串串?

    不过不重要了,他们养着它,肯定是让里面的东西恢复伤势,变强大,然后护佑他们。

    难道养强了,再来杀司苍吗?

    段安洛冷下脸,既然让他撞上了,这东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的魔神黑气已经不多了,灵气也全用上了,还没恢复过来。他还想抢对方的饭,砸对方的锅,连石像里面的东西都想拽出来打一顿。

    可现在自己势单力薄,明显处于弱势。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上去送,那就是傻子。

    在阵法形成之前,段安洛的灵识直接退出去,一把抓住司苍,利用婚契将司苍拉进自己的灵识之中。

    司苍眼前画面一转,眨眼间就看到石像和怨气池,还有个怨气形成的巨大黑影。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现状,就见段安洛指着对面所有人,“他们欺负我!”

    段安洛的声音一出,那个黑色的影子明显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愣了,欺负你?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你抢我们贡品,还把我们神像的腿都弄碎了,你装什么小白花?

    司苍眸色一冷,霸道的灵力汹涌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向对面,山洞里,到处都是灵力爆破的声音,那些阵法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阵眼就被暴力碾碎。

    就连那些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全都被震晕过去。

    黑影反应过来,迎面撞上,强大的气流,几乎将整个祭祀之地摧毁一半。

    紧接着,黑色业火在手中凝聚成长刀的模样,司苍对段安洛说:“躲好。”

    段安洛没有一丝犹豫,跑到石头后面藏起来,歪头往外面看,只露出半张精致的脸。

    司苍没想到他舍弃自己,舍的这么痛快,一时间心情复杂,又觉得好笑。

    段安洛挥挥手,“上啊,看我干什么?”

    司苍冷下脸,直接对上那个黑色的影子。

    段安洛喊道:“之前想杀你的那批人,供奉的就是这个东西!把它烧干净!把那个石像砸了!”

    “知道了,躲好!”司苍分神说了一句,借力往石像那边退,那个黑色的影子察觉到他的想法,没有阻止,反而扑向段安洛。

    这个举动,让司苍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杀气涨了好几倍,业火形成屏障,挡在段安洛的身前的同时,压着黑影往后退。

    他直接舍了石像,对上黑影,杀气浓郁到犹如实质。

    段安洛也没闲着,目光对准那一池子怨气,趁着黑影不在,疯狂吸收。

    与此同时,公会总部收到警报,山中探测到极强的灵气波动,杀气冲天,已经突破S级!

    紧接着又报告,同一地方出现了上古魔神的气息。目前尚未判定是哪一位魔神正在苏醒,但一旦出世,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就是邪神的气息冲到天际,山中怨气浓重,几乎化为实质!

    更可怕的是,有一道异常强大的妖气同时出现,凛冽凶戾,绝非寻常!

    监测仪器数值接连爆表,当地山体崩塌、巨石滚落,现已紧急封山,请求总部派人支援!

    会长和方助理本来都睡下了,听到消息全都赶回总部,会长看完当地发来的卫星图片,还有大概检测出的数值,脸色煞白。

    出现一个就够受的,一下子出现了四个!

    这四种东西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那个灵气是谁的?

    疯了!全乱了!

    “方助理,快,给上层发报告,让司苍赶紧回来!”

    方助理毕竟年轻,看见四个这么高的数值手都抖了,他赶紧压下心中的慌乱,给司苍打电话,结果,没人接。

    他又着急的给段安洛打电话,结果也没人接。

    方助理急了,这俩人,不会睡这么沉吗?

    再看看时间,不至于啊!

    方助理想到俩人白天的相处模式,突然灵机一闪,俩人不会是忙着造孩子吧?

    造孩子也要接电话啊!段安洛又不能生,着什么急啊?!

    火烧眉毛了!天塌了啊!

    就在这时,方助理瞥见了影像中一闪而过的黑色火焰,他心里顿时一沉,这火怎么那么像司队身上的业火?

    会长急得不行,“没人接电话吗?联系不上吗?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他严肃地说:“先让白子越和凌风过去查看,魔彦留下守帝都,直接出调令,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要是不听话,我,我就……”

    会长卡住了,他想了想,还真没有能威胁他们几个的条件。几个混小子,混起来除了司苍谁都不认。

    方助理生怕会长血压飙升,赶紧说:“会长您先别着急,您看这个黑色的火焰,像不像司队的业火?”

    会长定睛一看,“还真是,可是司苍没有远程移动的能力。”

    “段安洛有!”方助理无比笃定,拥有这种诡异能力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个。他观察了段安洛那么久,都不知道段安洛有多少种手段。这个人太贼了,又会研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新的,别人想都不敢想。

    会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椅子压得嘎吱响,捂着心口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说,他们两个发现有问题,已经过去了。他们两个对一个魔神一个大妖、还有一个邪神,行不行啊?赶紧让凌风他们过去,就说司苍有危险,那几个混小子跑得比谁都快。”

    “现在过去也来不及了,赶到的时候已经结束战斗了,我估计他们两个的身体不可能跑到那边去,只能是段安洛把司队拉过去的。”方助理反而下令:“把过去察看的人全都撤回来,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靠近。”

    段安洛比谁都怕死,他不可能让自己陷于险境,更舍不得让司队有生命危险。

    一旦发现不对劲,他肯定拉着司队就跑,跑得比谁都快。

    公会的人过去,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拖累他们两个。

    方助理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封面上写着《段安洛研究指南》,上面记录了他至今观察到的、段安洛使用过的所有能力。

    他默默翻开新的一页,又添上一笔:可带人的灵识远距离瞬移,目前仅见带司苍。

    他暗自思忖,以后若遇到紧急情况,可能会用到段安洛的这个能力。

    他俩活爹加起来,这是要逆天!

    方助理都想谢谢那些给他俩绑婚契的人,感谢你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给司队做媒。

    要不然司队那性子,可能会单身一辈子,他去哪里找能力这么强、契合度这么高的老婆?

    结婚的时候,怎么也得给他们坟前撒把糖,谢谢他们!

    黑影眼见段安洛将整池的怨气吸收过半,自己与司苍交手也丝毫占不到上风,当即凝聚全身力量,猛地将二人强行送出去。

    随即迅速封锁区域,不让他们进来了。

    百里之外,一座山间别墅内,一名青年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他一只手死死按着自己的腿部,整个人疼得微微发抖。

    管家紧张地俯身问道:“主人,您怎么样?”

    “怨气……被人抢走了。”青年声音发颤,压抑着怒意。

    管家面露忧色:“又是公会的人?他们最近应当抽不开身才对。”

    “不是公会,那人身上有魔气。”青年吃力地抬起头,“机场遇到的那个人,查清楚了吗?”

    “线索……断了。”

    “断了?!”青年语气骤然一冷。

    “应该是公会的高层,身份受到严密保护,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继续查!非把他们两个挖出来不可!”青年咬紧牙关,“看不见人,但我能听出他的声音!”

    这名青年,正是段安洛曾在机场遇见、坐在轮椅上的那人。

    当时段安洛一眼看穿他的腿能走路,怀疑他坐轮椅是眼睛看不见,其实他用了特殊方法隐藏自己,连气息都藏得严严实实。

    他的腿确实能走,却留有旧伤,每一步都伴随剧痛,加之目不能视,才以轮椅代步。

    自从暗杀司苍的行动失败,那个组织就遭到重创,他们便趁势吞并了那个组织的残余势力。

    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利用怨气喂养邪神,以求长生,于是他就动了心思。

    无论是妖是魔,皆可吞噬进化,他本计划吞掉石像中的邪神,所以早就分出一缕妖魂,雀占鸠巢,借邪神的怨气修复腿伤,再以邪神魂魄重获光明。

    可万万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陌生的上古魔神,不仅抢走大半怨气,还偏偏往他旧伤上踹!

    他只能将怨气池中剩余怨气全部吸收,并强行吞噬培育已久的邪神灵体。太少了,完全不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黑影再次出现在怨气池中,把被司苍震晕的那些人的魂魄全都吸进去,吃掉。

    吸收完毕后,他一把扯下眼上的丝绸,视野却异常模糊。

    他的眼睛并未完全恢复,腿伤反而加剧了。

    “本来……都可以好的!”年轻人咬牙切齿,恨不能把那俩人撕碎!

    “查!特别是和段安洛很像的那个人!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被强行推出来的段安洛脸色也不好看,脸色有些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司苍立刻注意到他的异常,紧张地扶住他:“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段安洛有气无力地说:“撑……”

    “什么?”

    “我一下子吸收了那么多怨气,”他苦笑了一下,“现在撑得难受……”

    司苍一时语塞,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肚子。

    段安洛无语地拍开他的手:“跟肚子没关系,我头疼。”

    司苍赶紧给他揉头,紧张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医院治不了这个。”段安洛习惯性的缩起来,抱紧自己,“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司苍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抱起来,段安洛被吓了一跳,慌乱地问:“你干什么?”

    “去床上睡。”

    “我自己能走!”段安洛挣扎了两下,头一晃,惯性的往司苍肩上一靠。

    紧接着,段安洛就不动了,没想到司苍的肩膀靠起来竟然这么舒服……

    司苍身上有股奇怪的魔力,带着让他心安的力量,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也就没那么疼了。

    算了,偶尔舍下脸皮,当一条没腿的咸鱼,别苦了自己。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随着魔气的变强,段安洛看到后卿曾经的记忆。

    他心想,原来我死之前,这么惨啊。

    浑身是血的样子……好丑啊。

    迷迷糊糊中,段安洛听到司苍叫他,他想回应,可惜一直沉浸在被“自己”追杀的紧张情绪中,醒不过来,也张不开嘴。

    等段安洛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晃眼的顶灯。

    他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却发现两只手都被拉着。

    右手是司苍,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他醒了,摸了摸他的脸,“头还疼吗?”

    段安洛迷茫的眨了眨眼,他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来这里了?

    再看左手,左手竟然被一个姑娘拉着,姑娘还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俩人桃花眼对杏仁眼,眼睛都很大,都带着茫然和震惊。

    段安洛被吓了一跳,蹭一下子就坐起来,“姑娘,请自重!”

    小护士无语,她现在自重不了,她现在想咬人!

    这只看起来苍白、细嫩,甚至有些过分秀气的手,硬生生的怼弯了她三根针头!

    是她技术不好?还是这批针的质量有大问题?验个血怎么就这么难呢?

    段安洛看着她捏着第四根针头,保持着准备下针的姿势,吓得往回缩,“不用了,我很好。”

    短暂的沉默后,小护士咬了咬牙,猛地朝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扎了下去。

    “嘶!”小护士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鲜红的血滋滋地渗出来。

    段安洛看得眼皮一跳,赶紧把自己的手缩回被子里捂好,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扎了自己,就不能扎我了!

    小护士看看自己冒血的手背,又看看藏在被子里严防死守的段安洛,再看看托盘里那三根扭曲的针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邪了门了!”

    段安洛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意识到什么之后,紧张地抓紧司苍,额头抵司苍肩膀上,小声说:“完了完了,怨气吸太多了,我要变异了!”

    方助理听说段安洛受伤,请假跑出来看他,一进病房的门就看到段安洛一脸惊恐地往司苍怀里躲。方助理站在门口,一言难尽,“我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段安洛委屈极了,“方方,我以后不能随便骂人了!”

    方助理:“……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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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双更合一

    司苍让小护士先下去,不用验血了,段安洛的精神看起来还好,反而害怕抽血。

    护士一走,方助理就关上门,坐在病床边认真地问:“怎么回事?”

    段安洛一脸愧疚:“对不起,我偷吃了,下次偷吃我一定带你。”

    作为饭搭子,偷吃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方助理一脸无语,他担心了半天,段安洛还是没正经。

    “不用了,我可能消化不了。看把你撑的,都进医院了。”

    段安洛叹了口气,“方方,你再说我,我就……”

    “停!”方助理赶紧打断段安洛的话,都想上去捂他嘴了,“快别说了,再说就应验了。”

    段安洛眨了眨眼睛,凑近他,小声问:“你知道了?”

    司苍把人拉回来,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方助理先看了眼周围,没有摄像头,门外也没人,他这才说:“那个魔神的气息,不会是你的吧?”

    段安洛沉默。

    方助理心说果然,“之前我就纳闷,为什么你诅咒的话都应验了,我查了一下资料,当时就怀疑了。”

    段安洛看他的眼神怕怕的,“那么早?”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是我和司队给你瞒着,你这马甲早就被扒干净了。”

    段安洛转头看司苍,“都怪你,要不是认识你,我就不会接触到公会的人,我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司苍提醒他:“是你先抱着我不松手,说找了我好久。”

    方助理在一旁龇牙咧嘴:“咿~~”

    段安洛猛地把头一扭,生生拧断这个话题的脖子,“我以后咋办?我不能随便骂人了。”

    方助理提醒:“要不,还是聊一下你俩刚才抱着不松手那个话题?我喜欢听那个。”

    段安洛完全没接话,自顾自的继续:“你看我这一身黑气,哪个正义之士看见不想灭了我?”

    他试着收起来,可惜不行,太多了,收进去也有限。

    这黑气没收起来之前,他骂人就准。多吓人啊,万一说秃噜嘴,把好人咒死了,他要背多少孽债?

    方助理抱着手看他,这话题转变这么硬的吗?

    段安洛小声问:“我不会变成后卿那个碎嘴子吧?”

    记忆中,原身就是黑气附体,再加上由鬼体修行,引得无数人追杀他。

    记忆中,他也不是本身就坏,无形中有一只大手不断的推着他去做一些坏事,不做就活不下去,连家人都陆续被人害死。

    想到这里,段安洛打了个哆嗦,不行,他要回家一趟,把家里人都防御到牙齿,看哪个鳖孙敢动手。

    司苍看他一直走神,有点担忧。他倒不是怕别人会对段安洛不利,他有信心能保护好他。就是感觉,段安洛在担心别的事情。

    段安洛回过神,看到司苍的表情还以为司苍担心他的身体,他笑着宽慰:“你别担心,给我两天时间,我就能控制好。”

    顿了顿后,他道:“咱们回家吧,这里的味道让我不舒服。”

    司苍不放心,“再住一天,观察一下。”

    “真没事,我说了,我睡一觉就能好,你太紧张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宝贝,他能不紧张吗?”方助理调侃了一句,看到司苍的眼神后,不敢再说了,“哦,对了,凌风和白子越去那里调查了。”

    “他们两个一起去,不会把山给拆了?”

    “拆了,山里已经空了,怨气都被吸走了,白子越他俩把山头弄塌,把那个洞给埋了。”方助理说着,站了起来,“看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还有一大堆的文件等着我看。”

    段安洛开始说好话:“方方,你肯定会涨工资的,今年年底就能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方助理美滋滋地笑了,“嘿嘿。”

    方助理走后,段安洛小声对司苍说:“我一般说好话都不太灵。”

    司苍淡淡接道:“会长还有两年就退休了。”

    段安洛一愣:“不会是方方接班吧?”

    “我觉得他还行。公会里不在乎资历和年龄,有能力就可以。他再锻炼两年,差不多能接下。”

    段安洛眯起眼睛:“你觉得他还行是什么意思?”

    司苍解释:“公会就是四个家族共同创建的,启动资金司家给了一半,现在每月司家都会给一笔资金,我有发言权。”

    “四家,为什么司家给一半?”

    “因为有两家的心思不在生意上,穷。另一家的家主是个废物,下面的人不掏钱,也穷。”

    段安洛无语了,你认为的穷和我认为的穷好像不一样。

    再想想司苍曾经赚了多少功德,段安洛整个人都木了。

    司苍以为他在想钱的事情,“别多想,维持民间稳定,企业才能更好的赚钱,双赢而已。”

    段安洛其实是在算自己重生用了司苍多少功德,他这辈子还得清吗?

    不还也不行,天道自动扣款,他赚了功德不超过三分钟就会转移到司苍的身上。

    段安洛觉得天道偏心,上辈子他那么大的功德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用司苍的?难道真的被天道给扣下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段安洛叹了口气,“回家吧,我困了。”

    段安洛依旧困得睁不开眼,却执意要回家睡。

    司苍拗不过他,只好依着他回了家。

    傍晚,江源和荀啸放学回来,一进门就围到床边,两人都吓坏了,惴惴不安地望着他。

    段安洛被吵醒,努力睁开眼,看到两人害怕的表情,轻声安慰:“没事,我睡两天就好了,我就是困了而已。”

    荀啸小心地摸了摸段安洛的肚子,师父肚子里不会有小宝宝了吧?

    他听他同桌说的,同桌的妈妈要给他生小妹妹了,跟师父一样,很累很困,每天都睡不醒。

    当然,他知道男的不能生。

    可谁让师父超级厉害呢?

    师父厉害到跟普通人不一样,没准也能生妹妹呢?他有个同学说小妹妹特别可爱,还说以后找机会,带去学校给他们看看。

    司苍一进来,就看到荀啸的眼神对着段安洛的肚子使劲,司苍在段安洛肚子上摸了一下,“饿了?”

    段安洛想了想,“想喝点汤,来个老鸭汤吧。”

    荀啸悄悄跑了,他要告诉师兄,师父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去给齐佑送口信的小狐狸一脸无语的去了,然后一脸无语的回来了,“你师兄沉默良久,让我告诉你:每天写完作业就打坐,周五回来你还不能感应到生命的气息,他就揍你屁股。”

    荀啸:“……”

    十点多,一辆跑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外,刮起一阵阴风。

    穿着新旗袍的女鬼轻飘飘地穿门而入,段安洛已经起来了,浑身带着黑气,像愤怒的海胆一样,和司苍下那局没下完的棋。

    女鬼语气里满是担忧:“大师,您没事吧?”

    她声音里压着浓浓的愧疚,在她看来,段安洛是因为帮她寻找记忆才受伤的,看看现在的样子,女鬼良心过不去,人,怎么能散发出这么黑的气息?

    她不敢靠近,一靠近感觉灵魂都往黑气里面陷,就像沼泽一样。

    “找不回来就算了,”她低声说:“或许以后……我自己会慢慢想起来,您别再冒险了。”

    段安洛笑着说:“你心地善良,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他顿了顿,轻声接道:“其实,我已经把你的怨气抢回来了,只是那段过去,很痛苦,你确定想知道吗?”

    女鬼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想知道,我不想没有过去,傻乎乎地飘来飘去。”

    段安洛缓缓取出那缕漆黑缠绕的怨气,推向女鬼。

    怨气入体,段安洛紧接着画了个圈,把女鬼关在里面,这姑娘接下来要咬人了。

    等女鬼把所有的怨气吸收之后,她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整个人崩溃的尖啸起来:“是他害了我……是他!我要杀了他!!”

    她想起来了。

    她是被丈夫杀死的!

    她叫林薇,丈夫叫周振。两人最初在一家咖啡厅前的停车场,因为车辆刮蹭而相识,就这样结下了缘分。

    简单的交流之后,她发现对方的公司竟然和她的公司有合作关系,以前她还去对方公司做过审核。

    他们口味相似,各方面爱好都高度一致,甚至连处事风格都如出一辙。

    很快,她就在对方的追求中陷入了热恋。

    闺蜜曾提醒她保持冷静:“世界上哪有这么契合的审美?总该有点不一样才对。你看大多数夫妻,一个懒一点、一个勤快些,一个爱说话、一个话少。生活习惯也常有差异,一个喜欢甜,一个喜欢辣,总有不一样的地方。

    可他哪一点都跟你完全吻合,连口味都一模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怕不是有心人早就摸清你的喜好,故意引你上钩呢?”

    可惜她当时没听进去,反而越陷越深。

    后来,在周振几次若有若无的暗示下,她渐渐疏远了闺蜜。直到某天,周振说闺蜜几次给他发了暧昧短信,她信以为真,彻底和闺蜜翻了脸。

    恋爱一年后,两人结婚了。

    林薇家境还算不错,父亲是公司高管,百万年薪,母亲虽然赚得少,一个月也有两万多,够全家吃喝。再加上她爸爸会炒股,她比一般人生活要好一些。

    为了不让她吃苦,结婚的时候父母给了她一套房,六十万的陪嫁,还有一辆车。

    一开始,周振确实对她很好。一次偶然,她突然发现,周振竟然在拿她的钱养别人!

    她发现真相后,周振不但毫无悔意,反而将她囚禁起来。起初只是不听话就不给饭吃,后来渐渐发展为频繁的殴打。

    他甚至用她的手机,一次次以她的名义向她的父母要钱。

    她不是没有尝试逃跑,她曾拼了命逃出去,却每次都被他抓回来,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凶狠的毒打。

    最后一次,她几乎已经触摸到了自由的边缘,可惜仍被他追上,最终被活活打死。

    她死后,尸体遭到肢解,被藏在冰柜里,至今无人发现。

    而她的父母,还一直以为他们去外地发展,以为要钱的是自己的女儿,至今仍在不断地给这个凶手汇款。

    他们不知道,他们辛苦供养的,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林薇哭着说:“我好恨啊!”

    段安洛语气平静,带着安抚的力量:“你要自己去报仇吗?”

    他顺手给她下了一道禁制,防止误伤无辜。又抬指压了压她周身翻涌的怨气,以免她彻底失去理智。

    就在这时,却看到满身怨气的女鬼突然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段安洛不解:“怎么了?”

    “我、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架,”她越说越委屈,“更别说杀人了,呜呜……”

    段安洛哭笑不得:“那让公会去处理?”

    “我……我想找警察。”她小声说完,看了眼段安洛的脸色,发现他没有不耐烦,这才说:“我没接触过什么公会,还是警察最让我安心。”

    “也行,”段安洛点点头,“我给你画几张真言符,你贴他身上,警察一问,他什么都会交代。我帮你报警,行吗?”

    “谢谢大师,”她感激的说:“我托梦给我爸妈,让他们给你打钱,你想要多少?”

    “钱嘛,给两毛就行了。”段安洛淡淡一笑,“你是个有福之人,托你的福,我找到了害我……朋友的坏人窝点,这钱你就意思一下就行了。”

    林薇:“啊?”

    一旁的司苍忽然开口:“未婚夫烫嘴吗?男朋友也烫嘴?”

    段安洛面无表情,不看他,“都烫嘴。”

    司苍无奈摇头,要个名分,比管整个司家都难。

    此时,林薇的丈夫用她的手机发信息:妈,我看上一套房子,钱不够,你再给我30万,等我赚了钱就还你。

    林薇的母亲回复:“最近家里真没钱了,我和你爸也是给别人打工的,你前后要了这么多,你弟弟还在上学,往后用钱的地方也多,不能都给你啊。”

    周振忙着打字:你们就是偏心,什么都给儿子留着!

    母亲被这句话刺痛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先紧着你?吃的、喝的、玩的,哪次不是让你先挑?结婚给你一套房,还给你60万陪嫁,再加上20万的车,我们掏给你一多半的家底。到现在你弟弟还没买房,你怎么又要钱买房子?你都半年没回家了……”

    父亲接过电话:“是啊,有什么难处回家说,我跟你妈还能不管你?”

    周振:我工作忙,回不去。

    父亲生气了:“你天天忙,你妈妈生日你也不回来,视频也不接!你俩是不是投了什么犯法的生意,被套住了?”

    母亲赶紧说:“就视频一下,让我和你爸爸看看你,行不行?”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视频才打来,画面里确实是林薇的脸,“看到了吧?我真没事,我们现在都在外地,回不去。”

    母亲稍稍安心,却仍为难:“没事就好,但钱……”

    林薇苦求:“爸,妈,求求你们了,再给我点,我真遇到难处了。”

    父亲突然严肃地问:“是不是周振投资的那个项目出问题了?早就跟你们说了,那个项目不行!是不是都赔光了?你俩都回来,咱们慢慢谈,你一直这么要钱,总得让我们知道钱都花哪里去了。”

    “真没空!”眼看父母起疑,视频里的人语气放缓,“那我抽空回去,先不说了。”

    视频刚一挂断,年轻的女人就搂上了周振的脖子,声音带笑:“这AI换脸技术真好用。”

    “好用是好用,”周振语气阴沉,“可惜那两个老东西还是没给钱。再这么要下去,他们该起疑了。”

    “那……她的尸体……”女人声音压低,带着怯意,“能不能想办法处理掉?我害怕。”

    “你怕什么?又没人来查。”周振不耐烦,“现在运出去反而更危险,尽量把这笔钱要到手,咱们就出国躲一阵子。”

    “可我总觉得心里发毛,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她话音未落,房间里的灯忽然闪烁了几下。

    “是我啊,我在盯着你们!”

    “谁?!”周振听到熟悉的声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头皮发麻。

    一个血淋淋的身影缓缓在阴影中现身——是林薇。

    她双眼渗着血泪,周身黑气缭绕,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俩人曾经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林薇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重,她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对着周振就砸了过去。

    “梆”的一声,周振太震惊了,躲闪不及,被花瓶砸破了额头,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来,旁边的女人被吓得尖叫起来。

    林薇闻到鲜血的味道,突然发现,打人也不是那么恐怖。

    特别是曾经暴力对待她的人,她用同种方法打回去,内心就感觉……好舒服!

    林薇发现了这点之后,举起椅子就对着周振砸,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难临头,谁也不管谁了,一边跑了一个。

    周振撞在沙发上,惊恐地问:“你……你怎么……”

    林薇冷笑着飘过去,对着周振的身上砸过去,一下又一下,想到曾经被他暴力对待的画面,林薇的眼睛变得血红。

    室内的温度骤降,林薇脚底下凝出一层寒霜,“把我分尸,装在冰柜里,你的心好狠啊!午夜梦回,你就不害怕吗?!”

    起初周振还惨叫两声,后面直接就没了声音,那个女人尖叫着想跑,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死了。

    林薇发现她想跑,缓缓扭头看过去,当初她被关的时候,周振不在家,就是这个女人负责看着自己。她被打死的那晚,也是她给周振报的信。

    “你们两个,都该死!”

    “别过来!别过来!”女人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过去,却直接穿过了林薇的身体。

    女人惊恐地靠在门上,谁来救救她?谁能救救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警察!开门!”

    一声警察,浩然正气震破了关门的鬼气,也让林薇的理智回归。

    理智就是:动手要快,要不然就没有机会出气了。

    在女人激动地给警察开门的时候,林薇冲上去,附身在女人身体上,用头狠狠撞在墙上。

    几名警察快步进入,“我们接到报案,称这里涉及一起凶杀案。”

    话说完了,才看到门口倒了一个,地上躺了一个。

    一个头破血流,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人模样了。

    林薇做完之后,把段安洛给她的符咒贴在周振的背上,狠狠一脚踹在周振跨下。

    被打到昏迷过去的周振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了警察一跳。

    带队的老警察严肃的说:“有人举报你杀人藏尸……”

    话还没说完,周振就脱口而出:“我杀了我妻子!”

    说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瞳孔骤缩,满脸惊骇,他为什么要承认?

    警察们也是一愣。

    老警察挑眉,这么配合的凶手倒是头回见。

    他逼近一步,“怎么杀的?尸体在哪儿?”

    周振双手发抖,却控制不住地答:“用花瓶、锤子砸头,尸体……在冰柜里……”

    他拼命想闭嘴,可灵魂就像控制不住,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他惊恐地看向林薇,“鬼!有鬼!是她让我说的!”

    年轻的警察冷笑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嚷嚷什么?”

    此时,只有周振能看见的林薇红着眼睛指着他:“你还骗我父母的钱!”

    周振跟着喃喃重复:“对,我还骗她父母的钱……”

    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老警察下令:“看好他们,你们两个跟我去找尸体。”

    周振挣扎喊叫:“我没杀人!我胡说的!”

    突然,他身边的女人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眼神阴鸷地看了他一眼,动作僵硬地走向厨房。

    她从冰柜里抱出一颗头颅,声音扭曲:“我就说早点处理掉,你偏不听,现在警察来了吧?!”

    全场寂静。

    老警察冷笑一声:“呵!这个也是帮凶!一起带回去!”

    林薇望着周振他们被押上警车,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她没有停留,转身飘向她日夜思念的家。

    推开家门,父母正坐在客厅里,面色沉闷。

    “女儿从小就乖,怎么结了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母亲低声叹气,父亲沉默地摇头。

    林薇站在他们面前,哭得不能自已,却无人听见。

    她忽然想起段安洛,无声祈求:“大师,我能不能不托梦了?我想亲口跟他们说说话。”

    若是别的大师,或许难办。留在她身上一抹灵识的段安洛听到后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可以,得加钱,给一块吧。”

    下一秒,林薇的身影缓缓凝实,变成平日里乖巧的模样,出现在父母面前。

    二老一时怔住,母亲颤声道:“薇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开门也没个动静。”

    “想你们了,回来看看。”她轻声说,声音有些飘忽。

    “周振是骗你们的,别给他钱了。”

    母亲上前一把抱住她,却猛地一怔:“孩子,你怎么这么凉啊?”

    “外面冷。”

    “是降温了,可也没冷成这样啊。”父亲皱着眉起身,去她房间拿衣服。

    “不用了。”林薇轻轻摇头,声音哽咽,“妈,爸爸……我就想让你们抱抱我。”

    “好孩子,是不是受委屈了?回家了,没事了……”母亲红着眼圈搂紧她。

    父亲气得转身:“周振回来没有?我现在就去找周振!”

    “不用了,爸爸。”林薇拉住他,“您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顿了顿,又轻声嘱咐:“您少喝点酒,注意血压。妈,您失眠别硬扛,早点吃药调理。”

    她看向弟弟紧闭的房门,“也别对我弟太严厉了,他很懂事,也有担当,等他回来,你们夸夸他。”

    一家人坐在客厅,说了许多话,老两口就感觉怪怪的。

    许久,林薇轻轻起身:“爸,妈,我困了,我去睡会儿。”

    母亲忙道:“去吧,你的房间都是收拾过的,明早想吃什么?”

    林薇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都行,妈妈做的,什么都好。”

    母亲高兴地说:“好。”

    林薇走进房间,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变得透明。可惜了,他们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她也吃不上母亲做的饭了。

    她找出旧手机,登陆一个旧账号,把钱都转给段安洛。

    不多,一万九千八,这是她以前花不着的零花钱,结婚的时候没带走,反而成了她手里唯一的钱。

    段安洛看着转账,又看了看落在手里的功德,双手捂住,眼睛紧紧看着表。

    三分钟后,没了。

    段安洛气得摔枕头:司苍才是天道亲儿子吧!天道太过分了!

    摔完之后,段安洛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符咒,把一身黑气藏起来之后,段安洛穿好衣服,要出门。

    司苍堵在门口,“你的头不疼了?”

    “不疼了,”段安洛一脸严肃,“我觉得,存在即合理,既然我带着一身黑气,就有存在的道理,我不能浪费。”

    段安洛没好气地说:“我心情不好,我要出去整顿人间,我要去骂万物!万、物!”

    司苍慢条斯理的提醒他:“你还没好,万一晕在外面,还要接着去医院。到时候护士又要拿针扎你,抽你的血。”

    段安洛浑身一个机灵,抽血!

    司苍接着说:“重点是你现在的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万一还扎不动,可能要换更大的针头。”

    段安洛默默撤回迈出去的脚。

    司苍又说:“退一步讲,你的血被抽出来,结果和别人的颜色不一样……”

    段安洛后退了两步,“我,我不去了。”

    司苍嘴角勾起来,拿出一张地图,“与其出去找人骂,不如骂这个。”

    他指着东边的那个岛国,“最近这个小岛上的玄术师不老实,想借国运,你把这个岛上的玄术师都咒死,我奖励你大金砖。”

    段安洛震惊地瞪大眼睛,“纯金吗?”

    司苍保证:“当然。”

    段安洛:(⊙o⊙)!!!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把昨天的补上。我还说要去草原呢,看来去不了了,我只能去附近的山里玩两天了QAQ

    第94章 华夏的玄术师都是邪修

    大金砖啊,段安洛重生之后,还没见过大金砖。

    “必须要全都咒死吗?我觉得工程有点大,不好完成,没全死能给小的吗?”

    司苍被逗笑了,还挺会讨价还价。

    “给你换成小的,借国运的这几个,你弄死一个,我给你一小块金条。”

    段安洛立马来劲了:“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出门了。”

    距离这么远,还是凭口说,段安洛怕力度不够,就地画个阵法,加持一下。

    他把身上的符纸撕了,把所有的黑气都调出来,指着小岛骂骂咧咧:“借我国运者,必遭反噬,死无葬身之地。”

    “诅咒你们火山爆发,大楼坍塌,大桥断裂,天天台风,沉入海底,鸡犬不留。”

    “凡是沾过我华夏人的血,后世子孙,永世不得超生。”

    诅咒面太广了,段安洛怕自己功力不够,默念了九遍之后写下来,摆在了供桌上。自身的黑气加上天地之力,可以时间长一些,但一定要准。

    他特意将第一条划了重点,先集中这一条,能弄死一个算一个。

    后卿的魔气如蛇般层层缠绕,咒力凝成一道道深痕,整块木板开始发黑,段安洛数了数,布这个借运大阵的人还不少,足有四十九道咒痕。

    上面有一层气体护着,一直阻挡魔气侵蚀。

    可是,上古魔神的魔气不是那么好挡的,眼看着抵挡的那层气体就被腐蚀出一个洞,魔气渗下去后,木牌上赫然浮现出好多鲜红的印子,段安洛数了数有14道。

    这是,死了14个?

    段安洛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了个佛,这些人也不抗造啊,连国运都敢借,他还以为多有能耐呢。

    一番操作之后,身上顿时轻松不少。

    司苍这法子真好,用不掉的黑气全用出去了。

    他现在不再浑身冒黑气,看着像反派了。

    虽然身体里的黑气比之前大了十倍,但都能掌控。

    司苍看着他脸上的喜色,“完事了?”

    “嗯,”段安洛打了个哈欠,“偷国运的一下子就弄死14个,看他们能坚持多久。我估计里边有几个有能耐的,要不然不敢动国运。”

    他顿了顿后,看着那个木牌,“我估计今天一晚上就能见分晓,先把这些魔气用完,以后我吸收了怨气就就弄上去。”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他困了,身体也因为那些黑气有了反应。

    浑身难受,能忍,但也不太舒服。刚精神一会儿,又想睡觉。

    司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像昨晚那样低烧,应该没什么问题。

    段安洛微微一怔,司苍身上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吸走他的疲惫和难受,于是他拉着司苍,当药包用,“走,跟我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段安洛就看到木牌上一片血红,死了多少个人,他已经数不出来了。

    不过,这里面还真有厉害的,竟然没死。他又把这一夜积累的黑气用上,继续耗。

    段安洛问司苍:“他们既然想到借国运,平时是不是也有别的小动作?”

    司苍语气沉冷:“之前也有过来找事的,都死了。”

    段安洛抬眼,语气平静得就像跟司苍商量中午饭吃什么,“什么时候杀过去?不听话就杀,能同化就同化,不能同化就留地不留人,省得看他们蹦哒,就像屎壳郎跳脚面上,咬不到人,但是膈应人。”

    司苍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以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不是不支持段安洛,只是这想法太不寻常。以前的普通百姓,吃饱饭就不错了,第一反应是求温饱,段安洛第一反应却是灭国。

    玄术历来被视作下九流,可段安洛的仪态、气质、眼神,还有骨子里那种傲气,根本不像这一道能养出来的人。放在现在,一般的富贵人家,都养不出这样的仪态。

    段安洛瞥他:“你以前不是查过我吗?”

    “你不高兴之后就没再查。”

    不管怎么说,段安洛的武德,太充沛了。

    段安洛眯了眯眼睛:“就不告诉你。”

    估计他在史上的名声不好听,不在乎不务正业,喜欢混迹在下九流,常去花楼听曲什么的,还不知道会被谣传成什么样子。说实话,他自己都不敢查 。

    半晌,他忽然伸手,眼睛亮亮地看过来:“奖励我的金子呢?”

    司苍低笑一声,拉住他的手腕:“跟我走,带你去拿。”

    “去哪儿?”

    “去我家里拿。”

    段安洛脚步顿了顿,小声嘀咕:“可我机器人还没玩够……”

    “那种东西有的是,”司苍语气自然,“装修队的电话给我,我派人来盯着。”

    “那荀啸还小……”

    “我派人照顾他们,公会最近事多,我来回跑也不方便。”

    “行吧。”段安洛就这么被拐走了。

    上车之后,段安洛忽然想起来:“我还得回一趟家,我怕连累他们。”

    司苍沉声说:“我早就派人过去了。”

    段安洛眼睛一亮:“真的?谢谢你!”可

    想了想还是不安心,“我再回去加几层保险。”

    “明天再回,”司苍语气如常,“先问问你哥最近忙什么,明天在不在家。”

    段安洛低头给段安瑭发消息:“大哥,你忙吗?我明天回家。”

    没过几秒,段安瑭回复:“我忙不忙,那个人贩子能不知道?”

    “谁?”

    “姓司的。”

    段安瑭一看就明白这两人肯定在一块儿,故意又补了一句:“你问他,是不是打算明天把我支出去?”

    段安洛小声问司苍:“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把我哥支走了?”

    司苍无辜地耸了耸肩膀,“他的家,我哪有权利把他支出去?”

    段安洛:“……”

    搞不懂这俩人在搞什么。

    家教再好,段安瑭也忍不住憋出一句脏话:这个孙子!真狗!

    公会总部,方助理一大早就接到国际投诉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叫嚷,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面无表情地听了三秒,冷声道:“找个会说人话的来跟我说话……我他妈会说但不代表我想说,说完我还要去刷牙!”

    听到对方改用生硬的中文一开口,方助理就吼道:“你家死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们弄的?谁知道又干了什么缺德事,遭天谴了吧!”

    各国公会之间,私下都有联络,有时候还会派人互相帮忙。

    十年前,华夏和岛国也合作过,是华夏给别的国家帮忙,正好那个国家和岛国有合作,就这样,三方奇奇怪怪的汇合了。

    在那之后,岛国再也不想遇到华夏的玄术师。

    其实华夏人很愿意过去“帮忙”,是岛国的人不敢用,因为在他们眼里,华夏的玄术师都是邪修。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华夏的玄术师会说:啊!我不能死,我身后站着的是我的队友,然后冲上去拼命。

    华夏人和他们合作,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说:啊!我不能死,我身后站着的是我的队友,然后他们把岛国人献祭了,自己逃命了。

    有的甚至边跑边回头看,呲牙咧嘴,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上去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没有危险的时候,华夏人会主动制造危险,也要把他们献祭了。

    最可气的是这些人不会留下把柄,不管去哪里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害他们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不过,这种私下的联络,就跟做生意差不多,全都属于个人行为,跟国家没关系。即便两个公会打起来,也不会上升到国际问题。

    方助理在公会一直是温润的形象,过外却是个暴脾气,和会长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得风生水起。

    “你问问你们会长,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东西,故意找茬,他是想开战吗?”方助理语气更冷,“玄术师生死战,管死不管埋,敢吗?”

    对方沉默了,不敢。

    方助理嘲讽地说:“别忘了你们那些东西是从哪里传过去的,孙子就是孙子,当孙子要有当孙子的觉悟,不弄死你们是怕影响国际形象,华夏派系千千万,个个是你们祖宗。”

    对方半句话还没说完,方助理又骂上了:“你管我们会长怎么说?我说的就是会长说的。说了你们死人跟我们没关系,你们就是故意找事,别动嘴皮子,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把嘴闭上,滚!”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方助理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没好气的把电话撂下,骂了一句:“妈的,我都这么说了,他们竟然还不上当,连个搞死他们的理由都找不着。”

    他烦躁地翻起名单,“有没有玄术师在那边的?能不能失踪一下,快国庆了,弄死一批庆祝庆祝。”

    这时,会长慢悠悠推门进来:“方助理,你说的就是我说的?”

    方助理一顿,面不改色:“会长,我刚才情绪有点激动,您别多想。”

    会长却眼睛一亮:“不,我的意思是,你终于想接班了!我可以提前退休了!我还可以装病,头晕、想吐、心脏麻痹、脑梗……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他一想到退休后能拿高额退休金去钓鱼,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方助理冷漠脸:“您想多了,您把报告看了,文件签了,这个月账单批了,降压药,赶紧吃了。”

    会长大叔一下子就老了下来,愁人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熬到退休,他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白头发又多了。

    方助理转身出去给段安洛打电话:“你俩又干啥了?岛国那边投诉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

    段安洛正在车上,声音特别无辜:“没干什么呀。”

    “我接到那边偷借国运的情报,我就上报给司队看,还没有告诉别人,不是你俩是谁?他给你出的主意?”

    段安洛笑了笑,不再隐瞒,“对呀,这主意真好用。”

    方助理也跟着笑了,“我就知道跟你俩脱不了关系。”

    段安洛问:“他们如果找上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公会不好出面,他可以个人出面,他闲着也是闲着。

    “能怎么处理?你继续咒,能死几个算几个。你以为他们没咒咱们?天天摆阵,巴不得我们死绝。”方助理一说,脾气也上来了,“他们不敢玄术战,这种非死即伤的打法,他们怂,我们也不想。”

    方助理语气渐狠:“建国初期的时候,咱们就打过好几次,那时候都是私人组织的,赢了没奖励,死伤算自己的,报名的人都有几百个。

    现在咱们过好了,他们也不敢了,万一打起来,咱们公会那些平时门都不出的老家伙,拄拐都得上去抽他们。就连咱家会长,都能去当拉拉队。”

    段安洛想到会长大叔举着假发呐喊的样子,顿时笑出声:“有画面了。”

    两人对着电话,一脑补那个画面,不约而同地发出低笑:“嘿嘿嘿……”

    方助理顺口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听到导航的声音了。”

    段安洛语气欢快:“去司苍家里,拿奖励!”

    “什么奖励?”方助理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

    “金子呀!司苍说我弄死一个,就给我一小块。”

    方助理沉默了,这是你们有钱人玩得起的游戏。有一方还得是个俗人,不要名牌,不要高奢定制,就喜欢金子。

    就听段安洛又说:“等我拿到了,分你一块。”

    方助理惊喜:“真哒?”

    “那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嘛!现在金子不是挺少的?不像我们那时候……反正送你一块,当礼物。”

    俩人又对着电话不约而同笑起来:“嘿嘿嘿……”

    一旁的司苍听得清清楚楚,一阵无语,段安洛这是拿他的钱,养别人。

    而且他注意到,哪怕只是在打电话,段安洛也习惯性地低头凑近听筒,那姿势、那笑声,简直跟方助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八卦、又蔫儿坏。

    司苍这才发觉,段安洛和方助理是真的投缘。俩人之前明明没什么交集,却一见如故,连吃饭口味都差不多。

    到了司苍家里,段安洛先看到家旁边的那棵树,“买了豪华鸟笼挂树上,家里那只鸟能来看家。”

    司苍说:“它未必愿意来,那只鸟好好养,不是凡品。”

    “就是有点丑。”

    “长大了会好看。”

    “多久才能长大?”

    “几十年吧,我也不太确定。”

    段安洛一秒放弃,“那算了,还是随便养养吧。”

    进了门,段安洛心心念念直奔主题:“金子呢?”

    司苍打开保险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根金条,沉甸甸。

    “只能给你三块。”司苍语气平静。

    “为什么??”

    “任务还没完成,还有好几个没死呢。”本来都是段安洛准备的,现在司苍不想给了,因为段安洛拿他的钱养别人,他不爽。

    司苍瞥了段安洛一眼,心里莫名浮起个念头:以前三妻四妾是常态,段安洛该不会是把方助理当“小老婆”养吧?

    这么一想,司苍更不爽了。

    段安洛发现司苍情绪不对,不解的歪头,这是怎么了?舍不得这几块金条?不对啊,路上还挺高兴的,应该是不是金条的事。

    他仔细回想,自己说了什么让司苍不高兴了?好像也没有。以前他不管说什么,司苍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司苍扣上保险箱,上锁,拎回房间。不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我去总部。”

    段安洛站起来,“我陪你去。”

    感觉司苍也不需要他陪着,段安洛怕司苍拒绝,就找了个借口:“我去找方助理玩一会儿。”

    他刚要转身,却被司苍一把拉住。

    “怎么了?”段安洛脚步一顿,有些不解。

    司苍手臂稍一用力,将他带近,另一只手自然地扶上他的腰侧。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呼吸清晰可闻。

    段安洛还没来得及反应,司苍已经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并不急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简单的一个碰触,温热而坚定。

    司苍稍稍退开些许,目光幽深地看进他眼里,声音低沉:“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段安洛脸上发热,脑子反应慢了半拍,“我,我没承认过吗?”

    司苍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承认过吗?

    “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段安洛认真地想了想,“你把那些金条都给我,我现在就承认可以吗?”

    司苍:“……”

    段安洛轻笑一声,双手捧着司苍的脸,柔声说:“逗你的。”

    他认真地说:“抱歉,我可能对感情,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敏感。我以前一直是一个人,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后如果我惹你生气了,或者让你没有安全感了,你一定要说出来,否则我可能会猜不到。司苍,你是我活了两世,唯一心动的人。”

    司苍眸色一暗,克制隐忍的神经,直接崩断,他再次低头吻了下去,去什么总部,那些全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出去玩喽~不知道晚上到酒店有没有时间写,我尽量写,实在写不出来再说。

    第95章 都怪司苍不知羞耻!

    这个吻不是浅尝辄止、一触即离的短暂碰触,一时间两人的呼吸紊乱不堪。

    以前清心寡欲,不过是未曾遇到对的人。

    段安洛被吻到几乎窒息,司苍用尽自制力,才勉强停下来。

    他轻抚过段安洛滚烫的脸颊,指尖最终落在眼尾的小痣上,像艳红的朱砂,带着勾人夺魄的诱惑力。

    滚烫的吻再次落下,从眼尾一直蔓延到脖颈间,贴在腰际的掌心,碰触到每一寸肌肤都如同燎原之火,灼热蔓延。

    情况突然变得失去掌控,段安洛紧急叫停:“司苍!”

    一开口才发现,清亮的嗓音染上情欲,透着几分哑意。

    勒在腰上的手臂蓦然收紧,将他紧紧按在怀中,彼此贴紧,能听到彼此心跳声,还能切实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反应。

    段安洛脸红的似要滴血,“你,你不是有事吗?”

    司苍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在段安洛的颈肩,努力平复翻涌的渴望,他不满地问:“天天同床共枕,你真当我有问题?”

    段安洛努力找回自己的思绪,随口说了一句:“分开睡,就没问题了。”

    司苍顿了顿,气愤地把段安洛摁在背后的沙发上,这张嘴,怎么敢说出“分开”这两个字的?!

    ……

    下午,段安洛到公会的时候,没敢去会长办公室,他直接去了司苍的休息室,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鸵鸟。

    方助理抱着一堆文件找过来,进门就调侃,“司队怕你又晕了,让我来看着你。你还没好?”

    他把文件拍在桌子上,一抬头,不解地问:“你嘴怎么了?你背着我偷吃辣了?”

    顿了顿后,他又问:“你脖子怎么了?”

    段安洛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心口一阵悸动,因为自己那句不过脑的废话,场面直接失控。

    他也没想到司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简直……想把他吃了。自己也是,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真是疯了!

    好在还念及他那句“婚前不许逾矩”,及时刹车,不过也没刹住多少,司苍简直属狼的,一想到对方的眼神,段安洛的心脏就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段安洛扶下意识地攥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松开,指尖发颤,又下意识地攥紧,故作淡定:“蚊子咬的。”

    方助理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哦~我懂了。”

    段安洛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

    方助理笑嘻嘻,“啧啧啧,怪不得司队心情这么好,好到吓人。”

    段安洛抬眸,冷静地看着对方挤眉弄眼的调侃,“你再胡说我就诅咒你美食过敏,吃什么都拉肚子。”

    “别啊,你太狠吧!”方助理赶紧认错,“我胡说的,我错了。”

    段安洛扭过头不搭理他,转而找出那株小向日葵,让它帮忙消除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明天还要回家,这东西容易让人误会。

    有阵子不见,小向日葵的花盘明显大了一圈,根部也粗壮了不少,已经能稳稳抓牢地面。

    段安洛轻轻摸了摸它的花盘,低声道:“你长大了呀?”

    方助理放下东西,去隔壁休息室要了两杯咖啡。

    能来这一层楼的都是高层,服务设施很到位,等他端着两杯咖啡回来,一眼就注意到段安洛脖子上那抹痕迹变浅了,双手捧着一个他看不见的球,神神叨叨的说话。

    他递了一杯咖啡给段安洛,凑近好奇地问:“给我看看,什么东西?”

    段安洛看他一眼,这样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能进这个部门,方助理确实不简单,不愧是那个人的后代,祖传的脑子好使。

    段安洛替他暂时开了天眼,让他也能看见这些灵物,“看看这些温和的东西不影响运势,但吓人的鬼怪尽量别接触,对你不好。”

    方助理笑着说:“我在这里工作,谁能进来吓唬我?”

    他小心地捧着小向日葵,眼睛发亮:“好可爱啊,种在笔筒里能不能活?”

    “你喜欢就留在你这里养几天,什么都不用管,它会自己晒太阳,自己找水喝。”段安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猛地皱脸,“噗”一声全吐进垃圾桶里。

    方助理嫌弃地问:“你怎么了?”

    “好难喝!”段安洛皱着眉,一脸嫌弃。

    方助理同样嫌弃脸,“你是喝不惯,你这个古董。”

    段安洛掏出一块金条,“古董不好吗?”

    方助理哭笑不得,“好,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段安洛塞给他,“说了送你一块的,拿着吧。”

    方助理又塞回去,“你买吃的我就收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要。”

    “真不要?没有后悔药的。”

    “不要,说了不要就不要。”方助理捧着小向日葵的脸扭来扭去,“下次送我,你弄个便宜的。”

    段安洛只能揣回自己口袋里,不要拉倒,他拿回去藏起来。

    不一会儿,外边传来动静,白子越走了进来:“哟~段哥来了?老大呢?”

    方助理:“开会去了。”

    紧接着,凌风也来了,对段安洛点点头,问:“队长呢?”

    方助理:“开会去了。”

    没过多久,和尚站在门口探头问:“队长不在?”

    方助理没好气地叉腰:“你们一个个都是来找家长的吗?他开会去了,不在!”

    段安洛笑着说:“他晚上有空,要不,你们晚上都去家里吃饭?”

    白子越开心地说:“可以啊。”

    凌风和魔彦都无语地看他,可以什么可以?老大家里冷清的要命,没炉没灶,泡面都要自己烧水,去他家吃什么?

    白子越笑嘻嘻的说:“段哥,你上次订的那家菜不错,那个牛肉煲,要两份,要不然不够吃。”

    段安洛笑着答应:“行,要两份,有一份只给你一人吃,让你吃饱。”

    凌风和和尚这才明白,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白子越吃过独食。

    再看段安洛眼里的神情,俩人对视一眼,好久没去了,过去坐会儿也行。就是,真的不会被老大踢出来吗?

    等司苍忙完,天已经黑了,他来接段安洛回家,发现段安洛身边围着三个碍眼的。三人正带着段安洛打游戏,旁边还有个一边骂他们不做人,一边办公的。

    司苍还以为自己走错了休息室,确定是自己的房间没错,“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找你啊,你不在。等我们打完这一局,”白子越抬头看了司苍一眼,“我们都去你家吃饭,段哥已经订菜了。”

    司苍:“……”

    家里奇怪的东西,要变多了。

    白子越提醒段安洛:“哥,快来,这一堆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段安洛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脸颊发热。

    司苍坐到段安洛的身旁,侧身靠在他身上,看着手机上的小道士穿着一身传说中的顶级装备,却一个技能都放不准,轻笑了一声。

    段安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我第一次玩,不会很正常。”

    司苍顺着他的话说:“对,很正常。”

    他眼神落在段安洛的锁骨上方,这么快就没了?

    再看到趴在方助理头上的小向日葵,司苍“啧”了一声,段安洛身边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其他人听见他笑,都分神看他,眼里全是震惊。

    老大被脏东西附身了?

    要不要超度一下?

    游戏里的boss智商很高,发现他们不动,瞬间开了个大招,数不清的亡灵从山洞里冲出来,把他们给吃了——通关失败!

    剩下段安洛这个技能都放不准的,也是被吃的命。

    段安洛没好气地说:“都怪你,捣乱!”

    司苍一脸无辜,他什么都没干,这四个人是笨死的。

    在段安洛的注视下,他没敢说。

    “行了,回家吧。”司苍拉着段安洛的手站起来,难得脸色温和,“方助理一起去吗?明天再做吧。”

    方助理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差点喊出:谢主隆恩。

    被这么一闹,段安洛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被冲淡了不少,“你别拉我,我认路。”

    司苍松开手,转而揪住段安洛的衣角,轻轻往下拽了拽,无声地讨好。

    段安洛绷不住,被逗笑了,把司苍推到自己前面,嘴上嫌弃,脸上还是带着笑的把人推出去,“快走,往前看,你真烦人!”

    段安洛猛地甩了甩头,不怪自己也没控制住,怪司苍不知羞耻!他现在竟然揪着他的衣角撒娇,无耻!没有道德底线!受不了!

    晚上人一多,所有的暧昧都被冲淡,段安洛趁司苍在楼下,偷偷上楼,把他的被子和枕头全都扔回他原来的卧室。

    分开住,必须分开住,要不然容易出事。

    等到人都走了,司苍上楼,发现段安洛已经把门锁死了。

    段安洛的小动作,司苍都看在眼里,他并未阻止,配合的装看不见。

    司苍靠在门框上,单手抄着口袋,慢条斯理地问:“你不打算负责吗?”

    段安洛愣住了,负责?不对啊,他也没占到便宜啊。

    司苍问:“段安洛,你该摸的都摸了,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我,你……”段安洛哽住了,他这是被逼婚了?

    司苍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不要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我带着司家的所有家产嫁给你,你要不要?”

    段安洛心头一跳,赶紧打开门,“你确定?婚姻大事,你真的不再慎重考虑一下?”

    司苍嘴角勾着,“考虑什么?”

    段安洛认真地说:“我不是家中长子,家里的企业我也不会管理,我也不会做生意,我孑然一身,随遇而安,不想有大出息,活着就行……”段安洛想说“死了也可以”,突然顿住,这句话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改变了想法,以前总想着活着就行,死了也可以,哪里死了埋哪里。他现在不想死了。反而是好不容易才活了,他只想好好活着,开心地活着。

    司苍看着他的眼睛,“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我要的是……我嫁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你在我眼里,能力无人能及,那些所谓的天才,都比不上你抬抬手指,我还要考虑什么?”

    段安洛抿着嘴,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我要!我回去就催我大哥成婚。”

    “……关你大哥什么事?”

    段安洛笑弯了眼睛,“长幼有序,他还没成婚,我先他一步,是对兄长和礼法的冒犯,他必须先成婚。”

    司苍无语了,又被段安瑭卡脖子了。

    第二天,段安洛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我大哥呢?”

    林婉秋说:“你大哥晚上才回来。”

    段安洛问:“他什么时候结婚?实在不行,我画个画像,让他比着那个模样的,给我找个大嫂。”

    司苍拍拍段安洛的手,让他不用着急。反正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段安洛跑不了。

    段安洛以为司苍“催婚”,“让他赶紧找,我着急。”

    林婉秋看着俩人之间的小动作,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林婉秋含笑道:“那些礼法都是过去的了,现在不讲究那些。你哥哥有自己的打算,他要是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个人,他能单身一辈子,你们不用管他。”

    段安洛认真地摇摇头,“没事,我再等等。”

    别的礼法他可以不顾,大哥这里,段安洛不能不顾及。

    司苍安抚道:“没事,正好我再多攒点家产。”

    段安洛歉意地说:“委屈你了。”

    司苍勾着嘴角,“不委屈。”

    林婉秋一头雾水,这俩孩子打什么哑谜?

    下午司苍还有事,吃完午饭后就回了总部,按照时间计算,晚上不能来接段安洛了。毕竟路程不近,一来一回要三个多小时。

    司苍走了之后,段铎海看段安洛没什么事做,状似无意地问:“我听说,你现在喜欢钓鱼?”

    段安洛抬眼:“你听谁说的?”

    段铎海被噎得一顿,略显尴尬地说:“我听你大哥说的,我买了鱼竿,你,要不要跟我去钓鱼?”

    他其实是想和儿子缓和关系,又不知如何开口,默默让秘书买了两套好用的鱼竿,就想找机会和段安洛独处。

    “我认识一家钓场的老板,下午人少,你要不要一起去?”

    段安洛有些意外:“你不忙吗?”

    “不忙,”段铎海立刻接话,“我不忙。”

    一旁的林婉秋实在看不下去,对丈夫无奈道:“你这个人,真别扭。直接说想陪儿子去玩,有那么费劲吗?”

    段安洛看着父亲吃瘪又强装镇定的表情,心里一软。

    看他眼角,皱纹都明显了些。

    他之前有怨气,也是上一世的事情。

    怨也怨了,气也气了,能再见到他,也是天道垂怜。

    段安洛生了这么久的闷气,看着父亲的皱纹和额头上最近新添的几根白发,也消的差不多了。

    他点头答应:“行,我跟你去。”

    段铎海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赶紧收拾东西,带儿子出去玩。

    路上的司机看着后视镜,感慨道:“二少小时候一听说要出去玩,就特别开心。”

    段安洛笑了笑,没接话。两段记忆冲撞之下,许多往事早已模糊,但他想,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真的很开心。

    到了钓场,父子俩并肩坐下,鱼竿支了半天,却毫无动静。

    段安洛并不着急,只安静地看着水面。

    小白忍不住悄悄下水,游动一圈,回来后跃跃欲试:嘶嘶~要不要我去水下帮个忙?”

    段安洛手指轻轻一按:“不用。”

    他本来也不爱吃鱼,钓不上来也无所谓,看看景色也不错。

    这个钓场依山傍水,两侧是水闸,旁边经过一条河流,缺水的时候把闸门一开,就能放水进来,有种半养殖半原生的意思。而且,远处的山色很好,坐在这里,就很放松。

    段铎海这边更没鱼,钓鱼讲究钓法、线组、饵料,缺一不可。他一心只想陪儿子,哪里懂这些细节?

    小白低声嘶嘶:可是,水下有东西。

    “什么?”

    小白:人类的碎片嘶嘶~

    段安洛挑眉,他可没看到什么负面气息,不会和那个女鬼一样,被害之后被抽走怨气吧?

    啧,肯定是老段的运气不好。

    “能勾过来吗?”

    小白嘶嘶:远,鱼钩甩不到那里。

    段安洛沉默片刻,嘴角微微翘起来,缓缓开口:“你去拖过来,挂在我爸鱼钩上。”

    段铎海发现漂被拽下去,眼睛一亮:“上鱼了?”

    他拽了一下,手中鱼竿却猛地一沉,“好重啊,洛洛,是大鱼!”

    段安洛扔下自己的鱼竿,海豹式地鼓掌:“老爸,你好棒!”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以下我没写啊,我知道不能写,我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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