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不过房子到底是裴牧住,裴牧自己看了一圈,似乎并不嫌弃,甚至还问起那牙人能否再便宜一些。


    江清淮听出来他是想买,忙把他拉到一边,指着自己头上的发冠,小声道:“租个好点的吧,我们有钱。”


    这还是rmb出的主意。


    虽然江清淮身上半个子儿都没带,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把衣服给卖了,但头上这个发冠却是值不少钱的,而且发冠这东西,不带还真没什么。


    比如裴牧,不也就一个发带捆着头发吗?


    裴牧看一眼他的发冠,上面镶金带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拒绝:“我怎么能……”


    “必须能!”江清淮有点生气,“怎么就你能对我好,不让我对你好?”


    裴牧被他这样反驳,一时哭笑不得:“清淮……”


    “租个好的吧。”江清淮小声抱怨,“这里还没有清静轩住得好呢。”


    裴牧听他如此说,忍不住笑了笑。


    那清静轩虽说是冷宫,但到底是皇帝脚下,再寒碜又能到什么地步?


    但江清淮已经开始拆自己的发冠了,只是他手笨,折腾半天弄不下,还把自己扯疼了,只能委屈地叫裴牧。


    裴牧叹气,伸手帮他弄下发冠,摸到那玉石质地,倒是一惊。


    “这东西贵重……”


    “不行。”江清淮硬塞他手里,“必须整个好的住,不然我就不走了!”


    裴牧看他良久,最后也只能拿着那发冠去问牙人。


    那牙人一直在旁边笑眯眯看着呢。等裴牧拿发冠递来,他立刻兴奋接过,细细看了一遍,乐道:“这可是个好宝贝,瞧这做工,像是宫里出来的。”


    江清淮哼了一声:“算你识货,开个价。”


    牙人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才道:“两位公子既然是原主家介绍来的,我自然不敢欺瞒,此发冠约抵五百两,但现在正是危难时刻,去当铺是不可能拿到这么好价儿的。”


    江清淮以前也跟着家族谈生意,一听就懂这牙人的意思,直接点明:“我把这发冠给你,你只给我们找个价值相当的房子便是,多些少些,我们不会计较的。”


    那牙人便笑着作礼:“公子请跟我来。”


    牙人推荐的另一间房就在这间旁边,明显好上不少。一座小小四合院,有正正经经的大门,进去院中,地上铺着青砖,还落着一亭,亭边辟开一小小荷花池,还留残荷几许。


    最北是正房,有正厅,卧房,浴房。东西两侧厢房一间书房,一间侧卧。南端的倒座房则是厨房、仓房。各房间又有游廊相连,江清淮越看越喜欢。


    “裴牧,租这个,租这个吧。”江清淮拽着裴牧袖子直晃。


    裴牧看他这么喜欢,叹了一声,问那牙人:“手续的事……”


    牙人不好意思笑了笑:“这家主人拖家带口逃出京,却倒霉撞见魏琛南之流,如今情况和隔壁那房一样,没有正经契书给您。不然如此雅致的宅院,也租不了五百两的好价格不是?”


    裴牧于是放下心来,最后租了这院落。


    等一切办妥,已是夕阳西斜,rmb提醒道:“宿主,差不多该回去了。”


    江清淮立刻垮起个脸,不高兴起来。


    裴牧刚送走那牙人,回来就看江清淮靠坐院中凉亭,望着池中残荷。


    他脱了发冠,几缕碎发散落,趁着浮光金阳,眸色却忧郁消沉,实在引人心疼。


    “清淮……”裴牧放轻声音,“怎么又不高兴?”


    江清淮郁闷抬头,看见裴牧,更加委屈:“我得回去了。”


    裴牧看了眼天色,看见天边残阳,心竟也跟着不爽快起来,但他还是宽慰道:“回了宫,可让林将军传信于我。”


    他说完立刻意识到不妥,想起江清淮根本不识字,暗骂自己嘴笨。


    江清淮不在意这个,只是哦了一声,还是闷闷不乐。


    裴牧看着他,暗自斟酌了好一会,却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偶然看见裴关牵着马进来,才灵机一动:“你脚上有伤,我送你去宫门,好不好?”


    “你送我?”江清淮看向裴牧,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裴牧便学会了转移话题:“这马也和你有缘,如今还没个名字,路上我们慢慢想,好不好?”


    “你让我取名字吗?”江清淮更高兴,“我最会取名字了。”


    裴牧点头,招手叫来裴关:“我去送清淮,你在家守门,收拾收拾自己房间。”


    裴关点头,看向江清淮:“公子慢走。”


    江清淮又被这话搞得闷闷不乐,嗯了一声。


    裴牧连忙上马,伸手来拉江清淮。


    江清淮被转移了注意力,看到裴牧也在马上,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要……同乘一匹马吗?”


    “这样方便说话。”裴牧不以为意。


    江清淮哦了一声,拉住裴牧的手,借力上了马。


    裴关将他的拐杖递给江清淮。


    江清淮接过,还没来得及道谢,裴牧便牵起缰绳,引着马往门口去。


    江清淮便想起他们初见那天,也是同骑在一批马上,裴牧引着马,在宫道上转悠。


    那日的气氛不错,今天更是好得没边儿。


    想到自己认识裴牧其实也不过三四天功夫,居然就能处到这个地步,不由乐呵呵笑了一声:“裴牧。”


    裴牧认真听着。


    江清淮却换了个话题:“我想到了,这马毛色漆黑漂亮,现在温顺,生气的时候却那么凶,不如叫它黑狙。”


    狙乃伏伺之意,裴牧听得眼前一亮,夸道:“清淮大才。”


    江清淮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这古代人夸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就起了个名字,怎么就成大才了?


    两人在马上聊天,其实多是还是江清淮在说,裴牧只是淡淡听着,偶尔回上一句。


    但江清淮已经很开心了。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没一会功夫,他们便到了皇城口。


    裴牧率先下马,伸手来牵江清淮。


    江清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那个被邀请去舞会的黄花大姑娘,还得裴牧这个白马王子帮他开车门,啊不,是帮他下马。


    但他崴了脚,也只能当一回黄花大姑娘。


    江清淮下了马,看见宫门,倒也没那么不痛快了,他朝裴牧摆摆手:“时候不早,你忙活一天,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裴牧认真打量他,看他神色确实还好,才点了头,骑马离去。


    江清淮站在原地,看着裴牧身影远去,打开系统界面,点击回溯。


    下一秒,江清淮出现在养心殿的龙床上。


    再下一秒,苏有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晚膳已经备好,您可醒了?”


    江清淮吓得连忙脱-衣服,又慌张把外袍藏在床底下,才道:“醒了。”


    苏有道推门进来,看见江清淮睡得发髻都乱了,笑道:“陛下睡得安然。”


    江清淮有点心虚:“朕饿了,叫上小世子,快开饭吧。”


    ……


    夜里,江清淮又趁苏有道不在,偷偷叫来小福子,不好意思地让他帮自己再把衣服藏好。


    小福子接过衣服,细细看了一眼,便发现他原给皇帝准备的发冠不见了。


    这发冠又偏偏是这身衣服最贵重的部分所在,小福子不敢瞒下,只能请示:“陛下,您的玉冠怎么不见了?”


    江清淮喝水的动作一顿,开始装傻:“不见了?”


    “许是我路上骑马太急,不小心给弄丢了,无妨,你再寻一个便是。”


    小福子应下,转身刚走,苏有道便过来通传:“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这么晚来见他?


    江清淮想不到他什么事,不过正好他也有事情要交代,便又穿了衣服,去从华殿。


    大理寺卿钟单仁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和林珏一道。


    江清淮在苏有道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从华殿,远远听见林珏声音,立刻就想跑。


    只是林珏眼尖儿,一直等着江清淮,一看见人影就行礼喊陛下。


    江清淮骑马难下,只能笑着说平身,坐到从华殿主位,心下郁闷,说话消沉:“两位爱卿深夜来访,是什么事?”


    钟单仁看了一眼林珏,林珏上前:“陛下,臣配合邢部、大理寺等封城缉拿反贼,在城南处见到您昔日故人,不知如何定夺,特来请示。”


    只听见他说城南,江清淮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暗示裴牧,估计还在怀疑他今天是不是出城见裴牧了,所以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宫里试探他。


    江清淮算是明白古代皇帝为什么不乐意自己的臣子揣测圣意,江清淮现在就有点不高兴,不过大理寺卿还在,他只能生闷气,装作不知道,问:“什么人?”


    林珏上前一步:“那人姓裴,单名一个牧字,字远之。”


    江清淮默默翻了个白眼,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等了一会,才道:“魏琛南来犯时,他帮过朕,也算有功。他不该早就出京了?”


    林珏只说不知。


    江清淮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要不作奸犯科,不必管他。”


    林珏心中大喜,面上却只装作无所谓,还装模作样地问江清淮:“陛下,您的脚,是怎么回事?”


    你tm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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