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安在沙发上自娱自乐了没多久, 白榆就回来了。
“爸爸!”小崽崽从沙发上翻起来,开心地给爸爸打招呼。
“嗯。”白榆带着副口罩,手上提着一袋早饭, 垂着的眼尾还余下些未完全消退的红晕。
看到白予安一个人,白榆有些内疚。
“爸爸,你出去干什么了啊。”白予安窜到白榆面前,好奇的问道。
干什么?
什么都没干。
白榆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心想道。
他昨天到宋时蔚家都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这点时间,能干什么。
他们就亲了……一直在亲。
从门口亲到屋子里去了。
后面想干点什么, 但也没时间了。
白榆觉得他脸上又有点烫,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杯冰水,仰着头在喝。
嘶—
白榆倒抽了口气。
他嘴唇烫的发麻,估计是有些破皮了。
口腔被侵入了太多次了,白榆莫名有种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的感觉,舌尖碰到凉水, 有种轻微的灼烧感。
白榆心跳像鼓点一样,又想起了刚才的场景,喉咙发痒,吞咽了一下。
白榆头一次发现, 接吻能让人上瘾。
白榆记得后面到屋子里,他都已经有些缺氧了,还用力抓着宋时蔚后背的衬衫在用力的接吻。
“爸爸,你出去约会了吗?”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猝不及防听见自家崽的声音,白榆差点把水吐出来。
“咳咳—”
“这里, 红红的。”安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纯洁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白榆看。
“咳咳咳——”白榆咳的更用力。
“快吃饭。”白榆被一只四岁多的小崽崽弄到恼羞成怒了,快速回过头去看白予安,“你爹在楼下,送你去上学。”
“好哦。”安安眨了眨眼睛,情绪稳定地点了点头。
宋时蔚就在楼下等着,同样是一晚没睡,他的神态上却看不出任何颓色。
他站在车前,身上透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白榆没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为什么宋时蔚看起来就好很多?!
甚至还没上次明显。
等等。
我上次咬的这么狠吗?
白榆后知后觉地开始回味。
发现白榆来了,宋时蔚掀起眼皮,目光粘在了白榆身上。
“爹地。”白予安抬起手和宋时蔚打招呼。
“安安。”宋时蔚笑了笑,抱起安安打开车门,把小崽崽放进去。
白榆手指夹着一袋口罩递了过去,“给你,口罩。”
宋时蔚:“嗯?”
“带着。”白榆的声音隔着一层口罩,有些闷闷的,“你这样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干什么了。”
宋时蔚低笑了声,“不好吗?”
“不好。”白榆硬邦邦地说道。
“好吧。”宋时蔚眼底溢出点笑意,状似无奈的耸肩,把白榆递过来的口罩戴上。
“这样可以吗?”宋时蔚学着白榆昨天晚上的叫法,喊道,“小男朋友。”
白榆脸红了,“……嗯。”
宋时蔚隔着口罩,轻轻碰了一下白榆的额头,“晚点见。”
“嗯。”白榆闭了一下下眼睛,总觉得自己有点丢脸,奇怪的胜负欲发作,“你不休息吗?年纪大了,熬夜不是会特别伤身吗?”
“小白同学。”宋时蔚看出来白榆是故意的,捏了下他的脸,“这件事我们稍后探讨。”
宋时蔚:“现在赶紧回去睡觉去吧,年轻小孩。”
* * *
白榆回到屋子里。
他们这段时间,院里在安排在期中考试,前几天一天考四门,给考完了。
白榆今天既没考试,也不上课。
白榆躺在安安刚铺好的床上,抱着安安枕头,心里想道。
我和宋时蔚现在是什么关系?
谈恋爱吗?
谈恋爱是什么样的?
事情发生的太忽然,白榆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就光记得亲了。
白榆有点睡不着,在床上滚了几圈,决定找个人分享一下。
他打开手机……没什么人能分享。
白榆遇到了和昨天晚上同样的问题——别人都以为他和宋时蔚已经结婚了。
白榆握着手机半天,最后不死心的给谢昀澈和薛楠发了消息。
【树:我谈恋爱了】
用词一如既往的冷酷。
白榆心满意足的躺下了,抱着枕头睡着了。
他在睁眼,已经到中午了。
白榆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飘到冰箱那去找吃的。
就在白榆在冰箱里挑挑拣拣的时候,手机滴的响了一声,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宋时蔚:醒了吗】
【树:嗯】
【宋时蔚:给你点了吃的,还有五分钟到】
【树:好】
白榆收到热腾腾的饭菜,心想,这就是在谈恋爱吗。
感觉还不错。
白榆拿起餐具,准备吃午饭。
今天有宋时蔚的课,白榆习惯性的顶着马甲,溜到了a大的论坛。
一打开论坛,一个鲜红的标题就猝不及防的跳到了白榆的眼里。
【报!报!某宋姓教授,在课上公然出轨!(爆)回复:520】
白榆维持着举着勺子的动作,连嚼饭的动作都顿住了。
白榆第一次在这个小破论坛看到这么多回复。
【1L: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今天课后问答的时间,前面有位同志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脑子短路了,来了句——教授,您今天怎么带着口罩啊?呦,您猜怎么着。宋教授直接回了句,男朋友让戴的】
【2L:是的男朋友,‘男’朋友】
【3L:当时我一点都不夸张,整个教室都哑火了,的眼睛噌的一下就大了,耳朵哗啦啦的就竖起来了】
【8L:?!】
【14L:我的天,男朋友让带着口罩,为什么啊,好难猜啊】
【48L:好刺激,好带感,好想探究一下,好怕挂科,谁能帮问一下】
【51L:男朋友?会不会是你们理解错了,也许就只是男性朋友的简称而已】
【52L:说的对,就应该直接简称叫性朋友的(黄心)】
【220L:这件事其实也算是个人隐私吧。宋教授也不是公众人物,在外面连张照片都找不到,我们这样大肆讨论,是不是不太好?】
【250L:我们这个论坛难道很大众吗,我们私底下蛐蛐会有人知道吗!】
白榆反手就把这个帖子发给宋时蔚了。
宋大教授看到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了,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反应很淡定。
【宋时蔚:学校内部还有这种论坛呢】
白榆的体温从看了这个帖子之后,就没有降下来。
【树:你怎么这么说】
【宋时蔚:有哪里有问题吗,男朋友】
还在叫男朋友?
宋时蔚太理直气壮了,搞的白榆反而开始反思自己了。
【树:你为什么要说你有男朋友】
宋时蔚回答的非常直白。
【宋时蔚:想炫耀一下】
【宋时蔚: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的,年纪大了,不喜欢地下情】
【宋时蔚:小白同学,不让说出去,你难道是要和我搞不正当关系吗】
第82章
【宋时蔚: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白榆还没来得及回, 就收到了宋时蔚的消息。
【树:方便的】
宋时蔚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吃午饭了吗?”宋时蔚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成熟稳重。
白榆没想到宋时蔚会先说这个,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吃了。”
宋时蔚:“嗯。”
短暂的沉默后,宋时蔚开口说道:“我冒犯到你了吗?”
“抱歉。”手机在桌面上, 宋时蔚摘下眼睛,没有意义的擦拭着镜片,“现在告诉其他人,会让你不舒服吗?”
宋时蔚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他是个注意边界的人,即便是再亲近的人, 也不该随意触犯对方的私人边界。
这套原则,宋时蔚对自己适用, 对他人也适用。
唯独对白榆不适用。
宋时蔚把眼镜重新带上,他的眼珠过黑,幽暗而深沉,“我会注意……”
“没有。”白榆打断,他握着勺子的手拇指用力,无意识地转动勺子,“你为什么想告诉其他人。”
宋时蔚很短的愣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他明白了这小朋友想听什么,“因为我爱你。”
宋时蔚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哦。”白榆耳朵上面一整酥痒, 脸颊红的厉害。
白榆心里满满的,像是能溢出来一样,唇角压着,手插在衣服兜里,他像是左右脸颊,被打了两片腮红的年画娃娃一样, 高兴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无所谓了。
“我没打算跟你搞……地下情,也没有要搞不正当关系。”白榆塞进口袋里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抿了抿唇,说道,“我也爱你。”
仗着没人看见,白榆侧过脸颊,轻轻的隔着电话亲了一下。
啾~
“我爱你。”白榆的声音很小,细细的,一反常态的声音,听见来像撒娇一样。
宋时蔚克制不住的笑了,笑声闷沉,巨大的喜悦冲击到心脏,他回味着这句话,片刻后,宋时蔚犹豫后,问道:“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这是个带着点请求的疑问句。
白榆依旧酷酷地回到:“哦,好吧。”
通话结束后,白榆才发现,他收到谢昀澈和薛楠的消息了,就在他们三个人的小群里。
【薛楠:昀澈!昀澈!白榆发消息说他谈恋爱了!就是那个白榆!】
【谢昀澈:我看到了】
白榆还没从年画娃娃的状态中出来,心情不错的回他们消息。
【树:嗯】
【树:我谈恋爱了】
【树:看,我男朋友给我买的午餐。照片.jpd】
见没人说话,白榆使用了某聊天软件的拍一拍功能,挨个拍了一遍。
【树:人呢?】
【树:给点反应】
见群里还是没反应,白榆在心底呲了一声,决定等会接着发。
* * *
下午,白榆主动提出去接安安。
他把他家崽接回来,拿了巧克力给安安。
“安安。”白榆拿着巧克力,蹲在白予安面前,晃啊晃的,“问你一件事。”
安安漂亮的眼睛珠子也随着巧克力动来动去,“嗯嗯。”
白榆心虚的问道:“安安,你想不想和我还有你爹一起住?我们搬到你爹那里去住吧?”
白榆中午上头就直接答应了。
但万一安安不同意怎么办?
虽然小崽崽应该都是想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吧?
但……万一呢。万一安安觉得在这边住习惯了,不想搬走呢?
白榆脑子里,冒出来了安安在地上打滚哭的幻想。
“一起住。”安安的眼睛从巧克力上移开,仰头看着爸爸,眨了眨眼,“安安要搬走吗?”
“嗯。”白榆点头。
安安停顿了一下,眼睛一下亮了,“爸爸!安安要去旁边的姐姐家说安安要走了!”
“好。”白榆觉得奇怪。
舍不得吗?
怎么看起来也不像?
“谁?”黎默推开门,看到小小一只的安安,开心地说道,“安安,你怎么过来了?要来姐姐家玩吗。”
“姐姐好!”安安看起来也很开心,探出小脑袋,警惕地眯起眼睛,往门内找了一圈,“姐姐,黎渝,在吗?”
“他今天和爸爸妈妈出去了,不在的。安安是来找他玩的吗?”黎默不自觉的掐起嗓子。
白予安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头顶的呆毛跟着晃动,认真地说道:“安安不是来玩的。”
“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白予安踮起脚尖,“安安有事情想要告诉他。”
“好啊好啊。”黎渝又被萌到了,拨了黎渝的号码。
黎渝很快就接了,“喂,堂姐,有什么事吗?”
黎默努力维持着笑容。
同样是崽,自己家的就从小都不可爱。
“安安找你有事。”黎默也不夹着嗓子了。
她弯下腰,把手机给安安。
“哼哼!”安安的嘴角翘的高高的,得意的哼了两声。
“安安!”黎渝声音和刚才听起来简直不像一个人,热情地说道。
“我要搬走了。”白予安直接切入,他专门过来找黎渝的主题,“要搬到看不到你的地方去了。”
黎渝安静了一会才说道:“你要搬走了?”
“就不告诉你搬到哪里。”安安鼻子翘的高高的说道……
* * *
白榆不知道两只人类幼崽之间的恩恩怨怨,苦大仇深,恨海情天。
白榆只见到,他家崽一脸开心的跑回来,和他一起收拾东西了。
和之前为了骗过幼儿园的那次不一样,现在是要真的搬到宋时蔚家去住。
白榆本来只打算,先随便带点东西过去,缺什么后面在慢慢拿就行了。
结果宋时蔚找了专业的搬家团队。一会的功夫,白榆屋子里的东西就被掏空,所有东西全部被原封不动的运到宋时蔚那,在重新安置好。
没有在回去的必要了。
晚上,白榆去洗了个澡,他对面就是之前住的客房。客房里明显今天又被人整理了一遍,东西齐全。
白榆从客房里拿走他的枕头,抱着枕头,往二楼走。
白榆站在门前,思考了两秒,还是敲了敲门。
没人回。
确定宋时蔚就在房间里,白榆敲门的动作用了点力。
“进。”低沉的声音隔着很远传了过来。
白榆进到宋时蔚的卧室里。
卧室的浴室里,是传来水声。
宋时蔚在洗澡,白榆心想道。
第83章
宋时蔚快速冲洗完, 拿了块毛巾,擦身上的水。
水温很高,一片水雾中, 高大英俊的男人裸露着,水珠从这幅流畅自然的肌肉线条上滑过。
淋浴的正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的人,瞳色很深,里面是不动声色的欲念。
宋时蔚的目光瞥见镜子里的人, 多看了几秒,最后还是穿戴齐全的出去了。
宋时蔚没选择穿浴袍, 大晚上的,他给自己挑了件黑色的衬衫长裤,打了领带,带上眼睛,穿戴的一丝不苟的出去了。
宋时蔚知道白榆在外面。
才刚住在一起,宋时蔚在心底告诫自己。
不要急,慢慢来。
宋时蔚推开浴室的门, 调节好表情,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压了下去,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和。
他的床上多了人。
白榆听见动静,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宋时蔚看。
白榆洗完澡不喜欢吹头发,他头发还有些湿,随意地散在床上,睡衣上面的扣子没扣全,露出细长的脖子和锁骨, 视线直白不带一点隐藏的盯着宋时蔚。
宋时蔚的脚步顿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白榆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床,奇怪地问道:“怎么不过来?”
怎么穿的严严实实的??
宋时蔚眯了眯眼睛,走到了床边,嗓音有些沉,“怎么到我的床上去了?”
白榆理所当然地说道,“谈恋爱要睡在一起啊。”
宋时蔚弯下腰,声音耐心但危险地说道:“知不知什么叫睡在一起?”
白榆不耐烦的‘呲’了一声,上下扫视着宋时蔚,他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摘掉了宋时蔚的眼镜。 ”知-道-“白榆下巴扬高,观赏着宋时蔚的表情,拖着腔子说道。
宋时蔚像是最后一层伪装被白榆撕碎,没了那副极力压制装出来的温和,目光赤裸的凝视着白榆。
白榆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宋时蔚的胸肌。
嗯。
摸到了*
上次喝醉了,都没好好摸、
白榆又变成了年画娃娃的样子,唇抿着,两片腮红飞到脸颊上。
白榆的手腕被人忽然地用力抓住。
“怎么,不给我摸。”白榆被握的有点疼,他皱了下眉,不高兴了,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宋时蔚意味不明的看着白榆,握着白榆的手松了点力。
“给你摸。”宋时蔚放松了抓着白榆的手,“想怎么摸。”
宋时蔚笑了一声,把领带给解开,将这条暗红色的领带,交到白榆手中。他轻握起白榆的手腕,在刚才这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上,拇指和食指中间,暗示意义极足的吻了下去,“来。”
白榆耳根更红了。
他发现他又想亲宋时蔚了。
明明早上才亲过。
见白榆没有动作,宋时蔚哼笑了一声,就这么站在白榆面前,一颗一颗的把衬衫扣子解开了。
他动作缓慢的把这件黑色的衬衫脱去,露出精炼赤裸的上身,匀称紧实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震颤。
“不是想看吗。”
“一直盯着。”
“不摸吗。”
“就在你面前呢。”
“现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宋时蔚的嗓音发沉重,磁性的声音,故意引诱着白榆。
白榆心跳的太快,室内的气温像是忽然升高了一样,让人心痒痒,白榆没忍住,低头吻了下去。
宋时蔚后仰着配合着白榆的吻,他抱住白榆,把白榆从床上抱起来,用腰身把对方的腿分开,宋时蔚裤子没有褪去,鼓起的地方更鼓。
“宝贝。”宋时蔚的上半身紧贴着白榆,炙热从宋时蔚身上传过来,热的让白榆有一种宋时蔚要和他融为一体的错觉,宋时蔚低声说道,”我发现你喜欢用脚蹭别人那里。”
“好习惯。”宋时蔚含住白榆的唇,燥热急切的又吻了下去。
* * *
白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身上的温度迟迟下不去,像只煮熟了的虾一样,蜷缩起来。
刚刚…… !!
宋时蔚的手。
白榆以前就觉得宋时蔚的手好看,手指很长,指节分明的。但今天,白榆头一次这么直接的感受到,宋时蔚的手指到底有多长,清楚的感受宋时蔚的每个指结。
后面,宋时蔚还去找了只戒指。
白榆脑袋上马上就能冒蒸汽了。
“宝贝,你真美。”宋时蔚还在他马上快到极限的时候说这种话。
不要脸。
他居然还就这么在宋时蔚手里……
白榆的脑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在床上打滚,但下面多少还是有点感觉,只能抱着个枕头缩着。
浴室里响起水声。
怎么又开始洗澡了。
白榆翻了个面趴着,反应了一会,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这次站在浴室门口,没敲门直接进去了。
宋时蔚没锁门,看见白榆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为什么还带着戒指!”白榆第一眼看见的是宋时蔚手上那枚镶嵌着祖母绿的方戒,瞬间炸毛。
“洗过了。”宋时蔚把浴室的水关了,声音沙哑。
宋时蔚停下手上的动作,没有白榆的不自然,去洗了手,大大方方的立在那里,“怎么进来了,小朋友。”
“别叫我小朋友。”白榆往下看了一秒,走上前,仰头咬了一口宋时蔚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尤其别在这种时候叫。”
宋时蔚的呼吸变重。
“我帮你。”白榆又亲了一口,把手往下探。
宋时蔚按着白榆的脑袋,继续了这个吻,喘息着说道:“别停。”
* * *
确定和宋时蔚同居后,白榆的生活发生变化,多了个男朋友,换了个地方住,但这些好像又没有那么大的变化。
比如他好像早就习惯了出门给宋时蔚报备,习惯了和宋时蔚一起生活,更习惯宋时蔚这个人。
白榆不擅长跟别人相处,他一个人住习惯了,本来以为搬过来和宋时蔚一起住,多少会有些不自在,结果完全没有。
安安就更不用说了,白予安原本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对别墅里的东西非常熟悉。
就是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发生点什么。
清早,安安滴溜溜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爸爸和爹地。
白榆叼着块面包,正低着头反思,他昨天咬的没收住力,宋时蔚下巴上的印子还在呢。
白榆妄图解释:“这是……”蚊子咬的。
“这是爸爸咬的。”小崽崽握着勺子抢先一步说道。
白榆:“…………”
死一样的沉默。
安安竖着一根手指头,认真地说道 :“爹地以前说过的,只有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才可以咬来咬去的。”
白榆把脑袋转向宋时蔚,看着宋时蔚。
宋时蔚没忍住笑了出声,他加了一根煎好的鸡肉肠给安安,“嗯,对的。”
* * *
温馨的日子还在继续,同居后白榆发现了很多宋时蔚的小秘密。
比如宋时蔚在阳台养了一堆仙人掌,还给每个仙人掌都起了编号,平时还会煞有其事的叫这些编号。
再比如他发现宋时蔚喜欢裸睡,而且每天都会换床单,有洁癖。
再再比如某天在宋大教授的书房写作业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
白榆一眼就瞥见这本书了。
书皮花花绿绿的,在这一众晦涩难懂,他看不懂的书里面,很难让人不一眼发现。
白榆把这本书拿出来,看了一眼封面。
《如何和青春期的孩子沟通》
宋时蔚还看这种书呢?
白榆把书放回去。
现在看会不会太早了?
安安还在上幼儿园呢。
一直到吃完晚饭,白榆才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
青春期?
他不会在说我吧。
白榆冲冲地去找宋时蔚。
宋大教授就在书房里,开着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
白榆一把跨坐到宋时蔚身上。
白榆发现他和宋时蔚住一起后,多了些毛病。比如现在,他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就坐宋时蔚大腿上。
“怎么了,小朋友。”宋时蔚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让白榆坐的更舒服点。
白榆搂着宋时蔚的脖子,臭着张脸说道:“你书房里的那本书。”
哦,那本啊。
宋大教授瞬间就明白了,但还是装作不清楚的样子,人模人样地问道:“嗯?什么书。”
“就是那本什么《如何跟青春期沟通》”白榆问道,“你为什么买这种书。”
买这种书干什么?
现在不就是在用吗。
不过可惜只有教怎么和青春期小孩沟通的,没有教和青春期小男朋友沟通的,宋时蔚面上不显不动声色的想道。
宋时蔚面不改色的扯谎,“提前为了安安买的。”
白榆不太相信,盯着宋时蔚看了半天,也没从宋大教授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哦。”白榆伸展了下手臂,回头看了眼宋时蔚的电脑,问道:“这是什么?”
“在给学生打平时成绩。”宋时蔚一只手摸白榆的脊骨,另一只手操作着学校的教务页面。
“哦。”白榆看着,问道,“现在就结课了吗?”
宋时蔚:“嗯,课时比较少。所以平时讲的比较快。”
宋时蔚这是在给我解释吗,白榆心想道。
白榆:“哦,你忙。”
说着你忙,但白榆完全没有从宋时蔚身上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趴在宋时蔚身上,时不时的回头看电脑屏幕。宋时蔚也乐得他趴着。
宋时蔚对于给学生平时成绩的分数,一向公正,不带任何的私心。他记忆力不错,考勤、作业、小测成绩、课程设计的完成程度,每个学生应该有多少分数,他心里有数,几乎是不停顿的在系统上的打着分数。
白榆看了半天,终于在屏幕上找到薛楠的分数,不是一个多好看的数字。
白榆忍不住问道,“教授,你给我打多少分。”
给你多少分?
宋时蔚瞅了一眼怀里的小孩。
宋时蔚心想,上课不带书,不听课,课堂作业不做,还泡老师。
给多少分呢?
宋时蔚扶了扶眼镜说道:“60。”
别的扣光了,泡老师给加一点。
比薛楠还低,白榆瞬间要炸毛,“你就给我这一点,做人要讲道理。”
要讲道理就一点都不给你了。
“作为教授,给60分。作男朋友……”宋时蔚低头吻了一下白榆的发顶,“给你一百分。”
白榆心理软软的,迅速被哄好了,“哦,行吧。”
宋时蔚摸了摸白榆的脑袋,觉得还是给少了。
第84章
“嗯。”白榆半梦半醒中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闷哼, 他费力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入目的就是宋时蔚性感的胸肌,沟壑般的肌肉线条从腰腹一路向下, 直到隐没在那条单薄的被子中。
宋时蔚没穿衣服,白榆迷迷糊糊地想到。
“吵到你了吗?”宋时蔚声音很轻,顺着白榆的脊骨安抚似的抚摸着。
白榆嗓子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声音,把脑袋往另一个方向偏,细长的脖颈, 完全的暴露在宋时蔚的眼里。
宋时蔚的目光发沉,克制住自己早晨起来的冲动。
白榆还没完全醒来, 但身体本能的在追寻着快乐,他往宋时蔚怀里靠了靠,将脑袋埋在宋时蔚的胸口,手下意识的去摸宋时蔚腰侧的肌肉。
“热死了。”白榆的大腿搭在宋时蔚的跨间,紧贴着宋时蔚不放开,迷迷糊糊中,不满地说道, “把空调打开。”
宋时蔚身上像火烤了一样,他低头看胸见的脑袋,笑了,低声骂道, “欠你的。”
宋时蔚的手臂避过白榆去拿手机,把室内的空调调低。
这个时间点已经到宋时蔚生物钟起床的时间了,宋时蔚眼睛半眯着,少见的赖床了。他搂着白榆,享受着清晨美好的时光。
* * *
白榆醒来的时候,宋时蔚已经离开了, 被子严实的搭在他的小腹上,他睁开眼,在大床上滚了一圈。
宋时蔚的床好大,床垫…………也值那个价。
忽然想起一些记忆,白榆趴在枕头上,耳根红了起来。
隔了一夜,白榆下面还有点感觉,他从床上爬起来,顺着昨天晚上的记忆,拉开了宋时蔚床头柜上层的抽屉。
里面是被摆的满满当当的润/滑/液和套子。
白榆耳根红着,‘砰’的一声,把柜子合上了。
宋时蔚买套子了?
那他为什么不做到最后?
白榆奇怪着。
虽然每次他到后面就被弄的意识不清醒了,没力气去问。但他们都同居都一周多了,擦枪走火那么多次,白榆能感觉到,宋时蔚是从来没有满足过的。
到底为什么不做到底。
在忍什么?
脑子里带着一串问号,白榆从卧室里出去。一到楼下他家崽就扑上来了。
“叭叭。”安安伸开手,等着被抱。
“安安。”白榆把安安抱起来,捏了捏白予安的小手。
“爸爸,安安一个人睡觉的哦。”安安大大的眼睛看着白榆,拐着弯开始等夸奖。
“哇,太棒了。”白榆配合着捧场。
白予安开心了。
好吧,爸爸不和安安睡也可以。
安安可以可以自己睡。
小崽崽三言两语的就被哄好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宋时蔚拿着份报纸,坐在椅子上在等他们。
白榆抱着安安去洗手,洗完手回来一起吃早餐。
“我这周末要去外省,有个会,我要去做报告。正常要周一才能回来。”宋时蔚报备完,嘱咐道,“冷冻里有这周才烤的面包,早上拿微波炉解冻了就能吃,家里每天会有人送食材过来,不要的话,记得提前打电话说。阿姨每天下午来,脏衣服提前放到衣娄里。”
“我知道。”白榆刚睡醒,脸色还不太好,“面包不还是我们一起烤的吗。”
宋时蔚弯唇,加了块面包给白榆,“嗯,好棒。”
白予安在旁边点头,小脸上有模有样地,认真地说道:“安安都记住了。”
宋时蔚:“嗯。”
宋时蔚是周五晚上走的,正式开始前有个私人会议他要参加,需要提前一些到。
走的时候,宋时蔚还是很放心的,不觉得就离开两天,家里能出什么事。
很快宋时蔚就发现他错了。
宋时蔚走了,白榆晚上自然而然的和安安一起睡,抱着自家可爱的崽。
周天上午,白榆和安安约好去游乐园玩,临走的时候,他去楼上他和宋时蔚的房间拿帽子。
白榆的目光却不自觉的,又飘到了那个床头柜上。
他犹豫了几秒,半蹲着,又打开了这个万恶的柜子。
本来宋时蔚买来就是用。
放在这,我看看也没事,白榆在心里想道。
白榆趁着宋时蔚不在,开始翻里面的东西。
抽屉里的润/滑/液的种类很多,各种品牌都有。白榆发现里面很多都是包装拆了后,就用了一次就扔在里面封存了的。
宋时蔚怎么买这么多,套子倒是很单一…………超大码。
白榆发现床头柜下面那层好像也有东西。
他把下面的抽屉拉开,脸色瞬间爆红。
“爸爸。”白予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崽崽敲了敲门。
白榆心跳瞬间加速,手忙脚乱地把柜子合上。
“安安,怎么了。”白榆把卧室的门打开一道缝问道。
安安从小被爹地教的很好,从来不随便进爸爸和爹地的房间,也不往里面乱看。
安安趴在门口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啊。”
“哦,走。”白榆想起他来卧室是干什么的,“我拿个帽子,马上就走。”
白予安开心地说道:“好!”
和爸爸一起出去玩喽!
十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 * *
三小时后。
一辆车驶到宋时蔚的房前,一对夫妇缓缓从车上下来。
宋母问道:“我们来的事,给时蔚讲了吗?”
宋父不急不缓地说道:“刚给他打电话了,没人接,估计是在忙。”
时蔚一直都很忙,一时联系不上很正常,宋母没太放在心上,“那先等会,在打给他吧。”
宋父颔首,“好。”
难得回国一趟,还能来看看孩子,宋父和宋母的心情都还不错。
两人顺利的打开屋子的大门,刚开门,就发现不对了。
宋母看着鞋关处明显不属于宋时蔚尺码的白色运动鞋,犹豫着问道:“时蔚家里,是多了个人吗?”
深知自己儿子本性的宋母宋父两人都没说话,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讶。
两人进到屋内,在客厅里发现明显是属于孩子的玩具后,心底的困惑更大了。
怎么回事?
屋里比他们上次来多了很多一看就不属于时蔚的东西,这里很明显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迹。
宋父顿了顿,做了一个在他平时看来很多余的举动,离上次打电话还没隔多久,他又给宋时蔚发了信息,打了通电话。
依旧是没人接。
就在宋父宋母奇怪的时候,两人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咔’的一声,一个染着白色头发,长的非常好看的男生,进到了他们三十多岁的儿子的房子里!
是男的!
还这么小!
“抱歉。”白榆一开门,就看见屋子里站着两位非常有气质的夫妇,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走错了。
白榆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往上看,看到熟悉的门牌。
没走错啊。
这就是我家。
这两人是谁?
白榆缓慢的低下头,看着两位仿佛被钉在原地不动的夫妇,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详感。
此刻,一直跟在爸爸后面的小崽崽,从白榆腿后探出脑袋。
“奶奶!”
“爷爷!”
看到爷爷奶奶,安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blingbling,迈开小短腿,撒丫子的朝着宋父宋母跑了过去。
跑到屋内,白予安紧急刹住车,从旁边的鞋柜里取出他的专属拖鞋,把小脚套进去后,又把自己的鞋子仔细的放到鞋柜里摆好。
安安发现爸爸有鞋子在外面,伸手把爸爸的鞋子放到另一个鞋柜里,收拾完后,才连跑带跳的朝爷爷奶奶跑了过去。
“爷爷!奶奶!你们是来找安安玩的吗。”白予安软乎乎的脸蛋凑到宋父宋母跟前,他刚从游乐园里回来,脑袋夹着白榆给他买的小花发夹,手上拿着一串粉红色的棉花糖,小小一点,看起来超级可爱。
爷爷?
奶奶?
都有孩子了! !!!
不,不对,怎么有的孩子!
宋父宋母目光空洞,理性了大半辈子的大脑,一下就转不过来了,对于眼前的状况大脑宣布全部报废。
第85章
“爷爷, 奶奶。安安今天和爸爸去游乐园玩了。”安安摸了摸自己小花发卡,自然地说道“这是爸爸给安安带的。”
“当当——”白予安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安安, 可爱吗。”
“可爱,可爱。”宋父宋母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复读道。
“安安超级可爱。”白予安叉着腰,骄傲地说道。
宋父宋母继续复读“是的,是的。”
“爹地, 还不在,他出去开会了。”白予安探头往屋子里面看, 仰着脑袋自动为爷爷奶奶解释,“爹地,要明天才能回到家里了。我和爸爸在家。”
宋母抓住重点,“爸爸?爹?”
宋父震惊地说道:“明天才回来。”
那今天,不对,那现在怎么办。
宋父宋母抬头去看白榆。
在门口的白榆机械性的换完鞋子,走了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几米, 拘谨僵硬地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宋父宋母隐约中明白了什么, 又什么都不明白,继续管不住嘴地复读道:“好,好。”
“叔叔,阿姨,我去泡点茶。”白榆看着宋时蔚爸妈,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 * *
可爱的崽向来是缓解家庭关系紧张的重要一环, 但很可惜。往往在很多情况下,又不适合有崽在场。
为了更好的解释,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一个孙子,白榆只能忍痛,把安安送回房间,独自留下他一个面对现在的修罗场。
白榆站在厨房里,去找宋时蔚家的茶叶。
宋父宋母这把年龄什么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了,此刻却无比拘谨的坐在自己儿子家的沙发上。
别墅厨房的门做的是全透明的,坐在客厅里,透过玻璃里面的情景能看的一清二楚。
宋父宋母小心点往里面看。
宋父犹豫着说道“时蔚,他喜欢……男的吗?”
宋父不是个古板的人,但接受度也没那么高,放在平时自己的儿子出柜,肯定是个值得关注的事情。
不过现在,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专门拿出来提。
“刚叫我们爷爷奶奶的那个小孩子是谁?”宋父实在是想不出来,“那是时蔚的孩子吗?”
宋母整理了衣服,压低声音说道:“我这样穿会不会太不正式了。我们这次没带什么贵重礼物,红包也没准备。还有小孩子的礼物也没有。这孩子看起来好小。不知道成年了没有。你说时蔚,他这是……”
宋母的话止住。
一瞬间,什么老牛吃嫩草,什么师德败坏搞学术,什么搞未成年,什么不要脸,都在两人脑海中浮现了。
宋父宋母吞咽了一口口水,坐的更拘谨了。
白榆神经紧绷地从橱柜里拿了包茶叶出来。
这是宋时蔚的父母!
怎么办!
我,我……我头发还没染回来。
白榆一慌,脑子就喜欢往外乱冒消息的毛病又犯了,他拆开茶袋,摸了个玻璃水壶,往里面框框倒了大半包的茶叶。
他拿着玻璃壶,放到饮水机下面,下意识的按下热水按键,冒着蒸汽滚烫热水注入了水壶里。
客厅里,宋父用力地倒吸一口气,心疼的快碎了。
那是我银针啊。
宋父上年纪后,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点茶叶。这是他专门托人。找的上好的君山银针,得了后,就送了一点给宋时蔚,这下好了,全没了。
白榆听见客厅里抽气的声音,紧绷地身体下意识的一抖,迅速地一巴掌拍到按键上,把热水给关了。
白榆看着玻璃壶里面漂的茶叶,也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事了。
“对不起,这个茶……”白榆抿了抿唇,回头道歉。
宋母眼疾手快地给了宋父一个肘击,在白榆回头前,准备好温和地笑容,“茶?辛苦给我们泡茶了。没关系的,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喝点水就好了。”
宋父被打的抽疼,赶紧在旁边附和,“对对。不用这么麻烦的。”
白榆紧张地说道:“我马上就泡好。”
宋母也紧张地回复,“不急,不用着急。我们没事的。”
白榆转过头后,双方都不约而同的给宋时蔚发消息。
【树:你爸妈来了】
发完白榆觉得这不足以表达现在的紧张。
他手指一刻不停的发着消息。
【树:你爸妈来了,碰到我和安安了,现在在客厅里坐着,我要怎么跟他们说。还有我把橱柜里的茶叶泡坏了,你爸好像很生气】
明知道宋时蔚回不来,白榆还是忍不住问道。
【树:你什么时候回来】
出乎白榆意料的,宋时蔚几乎是立刻回来他的消息。
【宋时蔚:我十分钟之内回去,别怕】
【树:嗯】
看到宋时蔚的消息,白榆鼻头一酸。
白榆不懂茶,他赶紧往壶里面兑了点温水,拿了几个杯子,往客厅走。
躲不了了。
白榆把茶壶放到桌子上吗,更紧张了。
“叔叔,阿姨。”白榆站起来给宋父宋母倒茶,“请喝茶、”
“诶,谢谢。”宋父也赶紧站起来接茶,喝了一口,立马夸,“好,香气扑鼻,入口回甘,唇齿留香,这茶泡的真好。”
“谢,谢谢。”白榆也跟着喝了一口。
又苦又涩……
白榆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把茶水咽下去,盯着眼前这一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知气息的夫妇,脑海里不自觉的开始幻想出这样的画面——一个开着鬼火,染着白毛的精神小伙,后面拖着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宋时蔚,对着人家父母大笑。
嘿,老登,我把你们儿子拐走了,哈哈哈哈哈。
白榆把腿收拢,小心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后,这辈子都没坐的这么端正过。
宋父宋母盯着眼前这个眉眼出挑,眼睛水灵,长的出奇好看的小男生,脑子里也不由地跳出来一些画面——一个身材高大,脾气古怪的男人,糖果皮鞭一起上的威逼利诱涉世不深的小男孩,强迫对方满足自己的爱好。
这是我的puppy。
一想到到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宋父宋母连茶都喝不下去了,努力维持着温柔的笑容。
第86章
宋母看着白榆,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夫轻拍了宋母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时蔚,回我们消息了。”
“他说什么。”宋母皱着眉说道。
“他说他一会就回来。”宋父的视线落在白榆身上一瞬, “说,屋子里是他……男朋友和孩子。”
白榆的听力很好,一清二楚的把这些话听进去了,耳根又不争气的红了。
见宋母看着自己,要说什么都样子, 白榆赶忙先做自我介绍,“阿姨。我叫白榆, 叫我小榆就好。”
“小榆。我是时蔚妈妈。”宋母的声音一如她这个人,听起来很温柔,“你和时蔚,是怎么在一起的。他有没有……强迫你。”
“没有。没有。”白榆赶忙否认,“我和他是在……在省图书馆二栋五楼西区认识的。看书的时候认识的。”
“看书的时候认识的?”宋母对这个答案很诧异。
这孩子,看起不太像是会去图书馆看书的。
“咔——”安静的室突然响起细小的推门声。
安安踮着脚,把卧室的房门偷摸地推开一条小缝, 肉乎乎的小脸趴在门上,自以为很隐秘地好奇往外面看。
结果小崽崽一开门,就发现爷爷奶奶爸爸都在看他。 !
安安被吓了一跳,小手一勾, 迅速去拉门把手,差点自己拉着门撞到自己,把自己关回房间里了。
宋母盯着门看了一会,和宋父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白榆小心地问道,“安安是时蔚的孩子吗?”
白榆赶紧点头, “是的。”
宋父在旁边沉重地道歉,“对不起。”
宋父宋母直了一辈子的腰,终于还是断了。
白榆:“?” ???
白榆脑子空白了一会。
他们是误会了吗?
不会吧。
安安怎么看都是我的孩子啊?
只是看的话,就算觉得不是宋时蔚的孩子,也应该是我的孩子啊。
白榆不知道,他装乖装的,脸嫩到,宋父宋母以为他刚满17。
“爸,妈。”别墅的大门被推开,宋时蔚是小跑着进来的,“你们怎么来了?”
原本定在周一的机票,被改签到今天,宋时蔚几乎是会议一结束,就赶去机场。下了飞机,他在车上小睡了一会,没注意手机上的消息,没想到这么一小会,他父母就和白榆撞到了。
白榆看见宋时蔚进来,身体很明显的放松了下来,在沙发上移了移,给宋时蔚让出一块位置。
宋母皱着眉头。
白榆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对我不满意吗?
果然他们应该想给宋时蔚找个和他一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吗?
我还把茶泡坏了。
还没等白榆乱七八在的想法结束,宋母从沙发上起身,说道:“时蔚,你跟我来一下可以吗?”
“好。”宋时蔚安抚性地摸了一把白榆的脑袋,朝着二楼的天台跟宋母过去了。
被留下的白榆和宋父大眼对小眼。
宋老先生一把年龄,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儿子晚节不保,他和白榆目光对视上,在诡异的沉默中,主动说道:“叔叔,叔叔给你削个苹果吧,哈哈,哈哈。”
* * *
天台上。
宋母站在栏杆上旁,哪怕到这个年龄了,她看起来依旧很好看,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岁月无法磨灭的美。
“本来呢,我和你爸爸不应该干涉你的事情的。但有一些事,我觉得还是要问清楚。”宋母美目眯着,往远处眺望,说道:“那孩子成年了吗?”
宋时蔚:“刚二十。”
“是吗,听着比你小很多。有烟吗,时蔚?”和这幅优雅温和的皮囊不同,宋母是个骨子里性格非常强势的人,她年轻的时候,什么疯事都干过。
宋时蔚:“家里有孩子,戒了。”
“也是。我也该戒了。”宋母把手支在栏杆上,怅然地说道,“我差点以为,你和个没成年的学生在一起了。那安安呢?”
宋时蔚:“什么?”
宋母问道:“安安是你和谁的孩子?”
宋时蔚挑了下眉,不明白就这么短短接触不到半小时,是怎么产生这种误解的。
他提前改签回来是为了跟白榆进行一些不要脸的温存,结果人没碰到,还要在这接受父母的批斗。
宋时蔚认真地说道:“安安是我和白榆的孩子。”
宋母:“嗯?”
宋时蔚半开玩笑似地说道,“您要看亲子鉴定报告吗?”
在宋母的认知里,两个男的不可能有孩子,更何况白榆才多大,这么可能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但宋母不是个会随便出言反驳别人的人,她安静的等宋时蔚继续说。
宋时蔚花了些时间,把事情解释清楚。
宋母:“你是说,安安是你们未来的孩子。”
宋时蔚:“从结果上来看,是这个样子的。”
宋母知道宋时蔚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瞎说,可能是年轻的时候人生履历太混乱了,宋母发现她很快就接受了宋时蔚跟个小男生有孩子了这件事,但是……
宋母了解自己儿子,过了半晌,她问道:“时蔚,你喜欢小榆吗?是因为喜欢才和小榆在一起的吗?”
宋时蔚轻叹了口气,“我爱他。”
* * *
宋时蔚和宋母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茶几上洗干净点苹果已经被削了一大半了。
白榆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削苹果。
宋父另一边的沙发上,拿着家里的另一把水果刀,也在……削苹果。
宋时蔚的脚步一顿。
白榆见到宋时蔚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小榆。”宋母笑着跟白榆打招呼,“我和时蔚爸爸,先出去一下。在这等我们一会可以吗?”
白榆赶忙点头,“好的,阿姨。”
宋时蔚把这些削的乱七八糟的苹果收好,端到厨房,几分钟后,端着一盘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回来了。
宋时蔚拿起牙签,扎到兔子苹果里,拿了一个给白榆。
白榆咬了一口说到:“叔叔,阿姨去说什么。”
宋时蔚:“应该是安安的事情吧。”
白榆咬苹果的动作一顿,“你说了?怎么说的。”
宋时蔚:“都说了。”
白榆:“阿姨……什么反应。”
宋时蔚回想录一下,“看起来,接受的不错。”
白榆一口咬掉兔子,“要是他们不能接受你跟男的在一起了怎么办。”
就……还是想要给你找个跟你一样的大家闺秀。
宋时蔚新拿了一只兔子苹果给他,“那就把安安放出来,让小孩子出来活跃一下氛围。”
见白榆真的在认真思考可行性,宋时蔚勾唇。“放心吧。他们不可能会不喜欢你的。”
宋父宋母很快就回来了,白榆起码没在他们脸上看见明显的抵触情绪。
“小榆,你和安安刚回屋子里累吗?”宋母说道,“要是不累的话,你和安安还有时蔚陪阿姨去逛逛吧。”
白榆:“嗯,好的。”
* * *
苏城,商场内。
“安安,试试这个。”
“还有这一件。”
“这个合适。”
一会的时间,安安就试了好多好多的衣服
从蓝白相间的可爱水手服,到红色夹衣内搭白色连衣裙,在到带着小熊耳朵的连体衣,各种样式的衣服安安都试了一遍。
安安长的太好看了,不知道到人还以为是哪个小模特受邀来拍照,连店员带路过的客人,不自觉地把安安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在看。
“好可爱。”
“要不是知道我生不出这种,我都想要孩子了。”
“情绪好稳定的崽,想生。”
大部分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这么试衣服早就又哭又闹的不耐烦了,但安安没有,小崽崽很乖巧的去换了一件又一件。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也知道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对周围其他人都笑盈盈的。
“这个袖子有点长了”宋时蔚问店员,“有小一个码的吗。”
“就是这样才可爱。”宋母半蹲下来,把手摊开在身前。
白予安看看,把小爪爪搭在宋母的手上,成功放上去后,眉眼弯弯的对着宋母笑了。
他们周边仿佛都冒起了小花花,宋母的心都快萌化了。
从宋时蔚十四岁起就没在给他们机会去参与他的事情,宋父宋母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对于部分喜欢炫耀孩子孙子的朋友,也只是保持着尊重。
但直到这一刻,宋父宋母明悟了。
有孙子就是好啊。
多个儿子也好。
“下面两层都是一些给年轻人的服装品牌。”宋母动作自然的挽住白榆,带着他往下面走,“先看看这家吧。小榆,你长的好看,就应该多买衣服。时蔚怎么不给你多添点衣服。”
“太瘦了。我和时蔚爸爸认识一个很多年了的中医,我们问问什么时候有时间,让时蔚陪你去看看。时蔚,也不上点心。”宋母拉着白榆看。
宋时蔚在旁边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还要接受自己母亲三句话不离的数落。
“这个颜色亮,好看的。”
“这个也合适。”
白榆动作僵硬的抱着衣服,“嗯,好的。我马上就去试。”
宋母看出白榆的不自在,主动说道:“要不去别的店看看。或者……去吃点东西。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家吧。”
“出来开心最重要了。”宋母的语气态度自始至终的都很温和,不会让人有任何的压力。
白榆很少和女性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脸有点红,声音跟蚊子一样,“嗯。”
白榆以前偶尔陆莫宁也会带他出来,但每一次他都会让陆莫宁生气。
他想和陆莫宁出来,但又害怕陆莫宁生气。
白榆小心的看了一眼宋母。
“那边有冰淇淋卖,小榆要吃吗。”宋母拉着白榆地手说道。
好像没有不高兴,白榆心想道。
* * *
宋父宋母第三天上午就走了。他们回来本来就是为了探望生病的老朋友,来看宋时蔚只是顺路。这些年来,宋父宋母相处模式已经固定,他们和宋时蔚相处的很融洽,感情也很深,但从不长期住在一起。
晚上到家,白榆的心思又开始活络。
虽然晚了点,但还是可以进行的。
那就今天晚上吧。
白榆在心理盘算着。
“我已经洗过了。”
宋时蔚晚上一推开卧室门,就听见白榆对他说道。
白榆躺在床上,睡衣扣的严严实实的,琥珀色的眼睛很乖的看着他。
“你快去洗。”白榆催促道。
宋时蔚喉结一动,忍住现在过去把人弄一番的冲动,闷声说道:“嗯。”
白榆竖着耳朵,听见浴室响起水声后,从床上起来。
他到宋时蔚的衣帽间,找了件宋时蔚的白色衬衫。
白榆身上全部的衣服,动作生疏地套上了这件宋时蔚的衬衫。
直到套在身上,白榆才发觉宋时蔚的衣服对他来说,到底有多大。
他胸前空荡荡的一篇,总有种四面八方的风,都能吹进去的感觉,穿着跟没穿一样,衬衫长的都能当短裙了,屁股被抱住,衣服一路拖到大腿根。
白榆身上开始泛红,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做不到自然。
他弯下腰,从床头柜里,拿了一条样式非常简单的白色内裤出来。
内裤比他平时穿的起码小了一码,他一穿上,屁股两瓣被绷得紧紧的。
白榆不太舒服地扯了两下,发现就算拉出来了,只要自己一动,裆那里就会臀缝夹住,干脆不耐烦的放弃了。
宋时蔚买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是变态吗。
白榆身上更红了,他又在抽屉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件看起来最正常的一样东西——一条黑色的项圈。
项圈的款式很简单,白榆扯了两下,觉得不是那某宝上卖的那种情/趣用品,质量要好很多,皮质摸起来很细腻。
项圈的中间挂着一块暗示意味明显地银白色的小牌子,上面刻着一行白榆看不懂的文字。
白榆拿手机查了一下,脸色瞬间爆红。
“骚。”白榆低声骂了句,把项圈带到脖子上了。
他平时连项链都不怎么带,脖子上忽然有东西的感觉很奇怪,忍不住抖了一下。
白榆感受着,一点点把项圈收紧,从一开始能轻松的探入手指的宽度,缓慢的拉紧到能紧贴着皮肤,直到最后白榆稍微有点呼吸困难,才停下。
白榆白腻的腿大大咧咧在床上支着,胳膊搭在腿上,伸手从抽屉里取了几包套子,把里面的一包叼在嘴里,耳根红着,心里想道。
不止宋时蔚,我好像也有点。
白榆光着脚踩在地上,打开了浴室的门。
第87章
浴室里。
宋时蔚看见走进来的白榆, 没出声,也没把水关了。
浴室的水温很高,白榆光着脚踩在地上, 并不凉。
他并没有进之前,以为的会紧张,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奋刺激,眼睛一寸不移的地盯着宋时蔚。
“我帮你带上。”白榆说完,他用牙齿要咬开袋子, 把里面的东西叼了出来。
白榆压住反胃的感觉,把袋子里的东西含在嘴里, 小心着不用牙齿咬到,用舌头从里面顶起一个小凸起。
白榆半跪下来,靠近宋时蔚,看着面前的东西,尽可能地把嘴巴长大,将脑袋凑过去。
真的能进去吗,白榆心里想道。
会到喉咙里吧。
白榆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害怕。
白榆把眼睛闭上, 脖子后倾,尽快的要去含住。
“唔-”
白榆还没碰到,头被两只大手猛的抓住,捧着他的脑袋往后推。
动作太快了, 白榆没反应过来,舌头还费力伸着,被嘴里的东西给呛到了。
一阵反胃感传来,白榆被人从地上抱起来,站稳了身子后,白榆弯着腰, 想把嘴里的东西弄出来。
“呕-”
宋时蔚的手插到了他嘴里,手指仿佛要直接伸到喉咙里,刻意地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
“咳咳咳咳——”白榆说不出来话,嗓子里火辣地疼,猛烈地咳嗽,却又无意识的不停吞咽口水。
“从哪学的。”宋时蔚把拿出来的东西,随手扔到地上,动作仔细小心地把脖子上的项圈解松,炙热地指腹贴在白榆细长的脖子上,温和地抚摸着白榆的后颈,尾音勾起,听不出喜怒地说道,“嗯?”
白榆仰着头,就在他咳嗽快要平息的时候,宋时蔚的手向下,从衣摆下探了进去,臀瓣被内裤紧勒着,宋时蔚多停留了两秒,扯着白色的边线,用力一拉。
“呜—”白榆被迫踮起脚,发出一声痛苦地闷哼,几乎是西斯底里的喊出来,“宋时蔚!”
“嗯,在呢。”宋时蔚松开手上的力道,抱住怀里的小孩,轻拍着白榆的后背,“这种程度都受不了。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榆急喘着气。
“不舒服了吗?”宋时蔚半跪下来,把白色的衬衫下摆往上拉,动作耐心地将衬衫在上面收起,”太长了,下次穿自己的。”
下次!
白榆里面还是抽痛,瞪着宋时蔚,生闷气地想到。
下辈子吧。
我现在就送你去下辈子。
氤氲水汽中,白榆身上早就湿透了,真丝面料的衬衫契合的贴在皮肤上,变得透明起来。
宋时蔚隔着布料舔舐,骨节分明地大手向上巡视,一路或轻或重地触碰着。
可能是水汽太多,白榆眼前几乎一片空白,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理智近乎崩塌,眼眶微微发红。
宋时蔚他面前的东西反应差不多了,才停下动作,半跪着,视线向上,手指抚摸着白榆的脊骨,用仿佛诱哄小孩子的语气问道:“怎么这样进来?”
“你为什么不做。”白榆仰着脖子,他几乎站不住了,把大腿根搭在宋时蔚的见背上,身体下垂,腰背弓着,搂住宋时蔚的脖子,腰软的不可思议,维持着这个极需柔韧性的姿势。
“嗯?”宋时蔚的手在后面支着白榆的后腰,不让他摔下去了,低头吻了吻白榆的小腹。
“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做到底。”白榆被亲的轻轻抖了一下,睫毛轻颤,琥珀色的眼睛里多了层水雾,低下头,眼神还是跟刚进来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宋时蔚看,连白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的声音很软,听起来撒娇似地说道,“我想让你舒服。”
宋时蔚要被他打败了。
* * *
清晨,阳光透过帘子照进来的时候,白榆刚睡过去。
白榆的身体下意识的小幅度的抽动着,不自觉的发出类似抽泣的声音。
宋时蔚给白榆喂了好几次温水,一开始他不喝,宋时蔚试着往里面加了一些蜂蜜,才勉强进去。宋时蔚掌心保持着温暖,轻按着白榆的身体,在反复的放松后,直到太阳高挂着,白榆才彻底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没发烧,宋时蔚抚开白榆额头前的碎发,把掌心放在白榆额头上,停留了几秒确认道。
喉咙和下面也没有真的受伤。
卧室里到处扔的都是套子,浴室更夸张。但宋时蔚暂时没有心思去处理,他到卧室的阳台上,把门关紧,久违地点了根烟。
宋时蔚轻着烟嘴,神情冷淡。
白榆从来没有和其他男人做过什么。
大部分的男人,被异性进入,都不会感到快乐的感觉,严重的甚至可能留下终身阴影。
宋时蔚想做,但不想让白榆受伤,甚至不想让白榆有一点不好的记忆。
他的瞳色很深,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养在阳台上的仙人掌看,心思却早就飘到了其他地方。
他想让白榆被他艹上瘾,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几乎没有间断,长达一周的开拓,反复试探的底线后,宋时蔚已经完全熟悉了白榆的身体。
第一次,他尽可能地讨好这白榆。
但有些行为,他总是克制不住。
宋时蔚把烟掐了,在阳台呆了会,等烟味散去才回到房间里面……
* * *
白榆醒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他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从腰以下的部位仿佛已经不属于他了。
白榆四肢发软的躺在床上,意识还没回笼,本能地把手放到小腹上。
是平的,白榆模模糊糊地想道。
白榆去摸自己的脖子,就算没有镜子,他也能感觉到上面肿了。
白榆回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们在镜子前面……
白榆用力呼吸着,放在脖子上的手忍不住搓揉着。
他昨天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宋时蔚从后面抱着他,用力拉紧了他脖子上的项圈。
白榆有一瞬间,无法呼吸了。
等视线再次清明的时候,他整个人全靠宋时蔚支撑着,才没有倒在地上,宋时蔚捧着他的头去看镜子,镜子上面到处都是。
白榆身上脸上又开始红了,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下面传来一阵酥痒,让他动作一停,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
里面被洗干净了,还有点凉。宋时蔚给他涂东西了。
看是看,做是做,白榆昨天用身体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白榆光着脚去找衣服,一打开浴室,就看见了他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宋时蔚的白衬衫。
皱皱巴巴的衣服,没洗没熨的,但是被整齐的叠好放着。
宋时蔚还留着?!
白榆用力把衣服捏成一团,扔到脏衣篓了。
洗了。
不对。
这东西就该烧了。
白榆又把衬衫从脏衣篓里拿出来,偷摸地把衣服带走了。
他刚拿到卧室,准备藏起来,就听见了推门声。
“醒了吗。”宋时蔚推门进来,看见白榆手里拿着的东西,挑了下眉。
白榆拿着衣服,僵在原地,就这么被宋时蔚看着,解释道:“我要拿去烧了。”
“烧了干什么。”宋时蔚动作很轻的摸了摸白榆的脖子,“找个房间挂着。我们以后还可以在那做。”
白榆在心理第n次觉得宋时蔚骚,脖子上被摸的像是有羽毛扫过一样,痒的厉害,不高兴地说道:“你把我弄成这样,我怎么出去。”
宋时蔚笑了一声。
还笑?
白榆更生气了,正准备发火。
白榆看着宋时蔚身上,怒气卡壳了一下,“…………这两天好像也没有很热吧。”
“你要不多穿点衣服吧,”他好像昨天舒服了,不舒服了都喜欢咬宋时蔚来着的。
宋时蔚语气正经,像是在讨论什么正事似地说道:“不用。我就喜欢这样出去。”
白榆没他脸皮厚,拉着宋时蔚到了衣帽间,边往他身上堆衣服,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谈恋爱了。你男朋友,不让你这样出去。”
白榆最后都把宋时蔚团成小熊了,才勉强把身上的印子全遮住。
衣服都套了,白榆看着昨天宋母给他买的小熊发夹,趁着宋时蔚没注意,眼疾手快地给宋时蔚带上、
“干什么呢,小朋友。”宋时蔚捏了一把脑袋上的小熊耳朵。
白榆迅速拍了两张照片。
嗯,宋时蔚就算是被裹成熊了也好看。
白榆盯着相册里的照片看。
宋时蔚觉得他可爱,弯腰在衣帽间里又亲了上去。
“别舔我里面。”白榆把宋时蔚推开一点,换了会气,踮起脚又亲了上去,亲吻间,含糊不清地说,“我嗓子疼。”
“嗯。”宋时蔚舔的轻了一点。他没让白榆干任何有可能扯伤喉咙事情。结果亲两下,拿手指摸了摸,都能肿了。
就这样还不知道跟哪学的,要做那种事,小兔崽子……
宋时蔚拇指不轻不重地按压着白榆的喉结,“多喝水,过两天就好了。”
“小崽子,你明天还要上课,安分一点。”宋时蔚拍了下白榆不安分的手,说道,“去楼下吃点东西。”
白榆跟着宋时蔚下楼,他出房间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白榆看了一圈问道:“安安呢?他怎么不在。”
“去学陶艺了。”宋时蔚把放着保温的米糊盛出来大半碗。
“??陶艺?”白榆奇怪的问道,“去哪学的陶艺。”
“刚去报名的。”宋时蔚把食物在桌子上摆好,补充道,“今天你睡着的时候我带安安过去看过。他很喜欢。”
“哦。”白榆听见安安喜欢就没管了。
安安偶尔不在也挺好的。
第88章
安安晚点就被宋时蔚接回来了。
小崽崽嘟囔着小脸, 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爸爸。”白予安掏出一个小瓷盘给白榆,说道,“这是安安的。”
“哇。”白榆拍手感叹道, “这是安安做的吗?”
盘子烧的很漂亮,整体是渐变的淡蓝色,中间还画了几朵小花。
白榆看着,觉得小花的样子和前几天带安安去游乐园买的非常像。
白榆奇怪了。
作为一只四岁多的小崽崽,安安的动手能力很强, 行动能力更强,天天变着花样的惹祸不在话下。
但以白榆对自家崽的了解, 安安在绘画方面的天赋,约等于没有。
这种好看的东西不像是他家崽做的。
“不是的。”小崽崽像是头顶有耳朵的小兔子,沮丧地把耳朵垂了下来。
“那安安,还想去吗?”白榆小心地问道。
虽然白榆也想和宋时蔚单独在屋子里,发生点什么该成年人发生的事,但他多少还有点良心,做不出把小崽崽随便扔到外面的事。
“要的。”白予安没说想不想, 但去上陶艺课的态度很坚定盯,斗志很强的说道,“安安要去上课、”
“嗯。”宋时蔚把安安抱到腿上,说道, “那我们下个周末再去。顺便还可以去体验一下其他的课程。”
* * *
晚上冲洗完,白榆泡在浴缸的水里,忽然的收到了宋母的消息。
【宋时蔚妈妈:小榆,睡了吗?我和时蔚的爸爸已经到家了】
【树:还没睡呢】
【宋时蔚妈妈:嗯,你有详细的衣服的尺寸吗】
白榆乖乖的回答。
【树:没有,我只知道身高体重这些】
【宋时蔚妈妈:那让时蔚帮你好好的量一下。我找了裁缝帮你在做几件衣服, 等你放假来玩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候试试看合不合适】
白榆往下滑,半张脸都埋在水里。
【树:嗯,好】
宋时蔚的爸爸妈妈都很好。
对我也很好。
我和宋时蔚表白过了,睡过了,父母也见了。
算是,在一起了吧。
我也该带着宋时蔚去见我家的人吧。
白榆没什么家里人。非要说的话,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剩叶林了。
但要让叶林发现,小叔叔变男朋友了,他哥会原地爆炸吧,白榆把自己埋在睡里想道。
* * *
第二天早上,白榆还要去学校,他一起床就发现了一件严峻的事情。
他身上的印子更明显了。
白榆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光着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
昨天原本只是红了的地方,全部都晕染开,青的青,紫的紫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根本就看不下去。
其他衣服能盖住的地方就算了,脖子上遮都遮不了的一大片。
他这幅样子简直和受了某些特殊癖好的性/虐/待一样。
白榆耳尖的听见了卧室里开门的声音,推开门喊道:“宋时蔚!”
“虽然我很乐意。”宋时蔚轻叹了口气,“但是,宝贝,你确定要只穿着内裤在屋子里里跑来跑去的吗。”
白榆脸色爆红,一气之下,踩了宋时蔚一脚。
踩完白榆又觉得自己幼稚,把脚收回来了。
“别光着脚踩在地上。”光都光着了,宋时蔚顺手捏了一把白榆胸前,“先穿衣服。”
白榆被捏的发痒,又想踩宋时蔚了。
白榆找了件领子高的外套,他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发现就算能遮住,他只要一动,还是难免多少会露出来。
而且下面,比昨天更难受了。
昨天宋时蔚非要给他在涂一次药,他没让。
白榆以前脑袋上缝过针,胳膊腿都断过,但不管多痛的时候,都没现在难熬。
宋时蔚拿着一盒无菌敷贴过来,仔细地给白榆贴上。
“要围着脖子贴一圈吗。”白榆拉了拉领口,说道,”有点不舒服。”
“嗯。“宋时蔚捏了一下白榆的耳朵,“别撕了,乖一点。”
白榆盯着宋时蔚在看。
宋时蔚身上的痕迹比昨天淡多了,偶尔能发现的咬痕,在他身上反而有种别样的性感。
白榆皱着眉,偏了偏头,“你也要裹起来在出去。” ”嗯。“宋时蔚笑了下,“你想怎么都可以。”
* * *
虽然脖子上贴了一圈敷贴不舒服,但总比顶着勒痕在学校到处跑好,而且宋时蔚还不让他撕掉。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白榆的时间本来应该过的很快的、结果中午临时被通知要调课,下午要提前去上周三的体育课。
临近期末了,他们这周体育就要节课了,今天要节课考试选修的是网球,期末考试的内容是和老师对打,老师根据情况打分。
别说打球了,白榆热身的三圈跑下来,就有些受不了了。
下面一扯,就有感觉。
白榆把外套脱掉,用衣服盖住自己发红的脸。
体育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的,考不了的可以请假,别硬撑着。下周我回来了,集中补考。”
白榆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搭,去拿拍子和球。
死撑着的后果,就是考试被体育老师‘特别关注’,考试时间是别人的两倍。
“打的真不错啊。”体育老师意犹未尽的说道,“要不是后面还有学生要打成绩。我还想在打会。以前专业学过吗?”
“嗯。”白榆拿着矿泉水,仰头小口小口的喝水。
“跟谁学的?”体育老师问道。
白榆报了个名字。
“他啊。我和教你的网球的老师还认识。学了多久?有没有兴趣继续学下去。”
“几个月。”白榆言简意赅的说道,“没有。”
白榆倒没有很累,但出了一身的汗,他小口的喘着气,脖子上的敷贴被汗水打湿了,他不舒服的扯了下。
体育老师:“我刚就想问了。你脖子上贴东西干什么?受伤了?也不像啊。你贴着不难受吗?”
白榆热的厉害,唇瓣贴在瓶口小口的喝着水,吐出两个字,“时尚。”
体育老师:“……”
啊,现在的年轻人好难懂。
嘴硬完,白榆下课转头就去卫生间把敷贴给撕了。
难受死了。
死撑着加嘴硬的后果就是他下面更难受了。
刚喝了冰水,白榆嗓子也开始不舒服了。
这辈子嘴比命硬的小白同学,把敷贴给扔垃圾桶了。
白榆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脖子。
反正课都上完了,没几分钟就要走了,能有谁发现。
发现了就发现了。
白榆一个人在外面住,要交很多东西都不方便,他拿着他的心理测评表,往辅导员办公室走,交完表他就回家。
辅导员办公室在行政楼,白榆敲了两下大开着的门,进去了。
他把心理测评表放到办公桌上,说道;“导员,我放这了。”
他们辅导员是这个学期新换的,白榆和他不怎么熟,就记得是个男的,没比他们大多少。
“嗯。”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辅导员见到有学生来了,站了起来。
辅导员人很高,起码比白榆高,以高于白榆的视线,他一低头就看见了。
他的学生,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年轻的辅导员瞬间汗如雨下。
白榆顺着辅导员的视线,也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他沉默了两下,说道:“我这两天出去打架了。”
辅导员立刻点头,高声‘嗯’道:“嗯。这样吗。”
“嗯。”白榆点头,慢了半拍后说道,“要写检讨吗?”
白榆最后并不用写检讨心情不错的出去了。
辅导员坐在工位前,开始伤心。
是因为他年轻吗,他的学生们都在糊弄他。
白榆同学,你亲爱的辅导员看见脖子上的吻痕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啊。
你谈的是什么正常恋爱吗。
爆哭.jpd
年轻的辅导员痛定思定坐了半个多小时,期间脑子里全是什么s/m,精神控制,主仆关系,出了事之后,家长来大闹学校,上面躲起来,把他推出去解释,情绪不稳定的家长一刀把他捅死。
最终辅导员一身冷汗的拨打了电话。
“喂,您好,是白榆哥哥吗?”
“嗯嗯,打扰了。我是白榆的辅导员,您有时间吗?”
“我有些事想了解一下?”
“就是,您知道白榆最近可能谈恋爱了吗。”
* * *
宋时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叶林的电话。
“怎么忽然打电话给我。”宋时蔚看了一眼,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看起来不像是工作上的事情。”
“嗯。”叶林承认。
叶林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隐隐还藏着低气压,“我有件事,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了。”
对自己小男朋友的哥哥,宋时蔚的态度很好,“怎么?”
“你这段时间,能帮我看着小榆吗。”叶林点了支烟,夹在手里,“我弟弟可能在外面被人性/虐/待了。”
第89章
宋时蔚没有说话。
叶林继续倾诉着。
“今天, 小榆大学的辅导员专门给我打电话了。”叶林放任手上的烟燃烧着,“说在小榆脖子上看见了严重的勒痕。”
“不知道是哪个人干的。”叶林咬着烟,“这人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宋时蔚没说话。
叶林分析道:“这种人利用小榆年纪不大, 从小缺少家里的关爱,打压、控制小榆。强迫小榆配合他的各种私欲,只要小榆不愿意就威胁冷暴力小榆。”
宋时蔚还是没说话。
虽然辅导员只是言语委婉的向叶林询问了一下,白榆最近的情感状况。顺便言语更委婉的提醒了一下,白榆脖子上的痕迹。
但在叶林这, 已经脑补出来了,他‘花儿一样美丽’的弟弟被人关在地下室的场景了。
叶林接受不了。
“我知道找你帮忙很唐突。”叶林转换语气, 组织着语言,诚恳地说道,“但离小榆近,我能放心。最主要的是小榆还不排斥的人,我只能想到你了,时蔚。”
叶林这么说不全是为了让宋时蔚同意,故意给宋时蔚戴高帽子。
上次吃饭叶林就发现了, 白榆意外的听时蔚的话,这也是叶林找宋时蔚的很大一个原因。
他和小榆之间的省份微妙,很多事叶林不方便干涉。但要是有时蔚就好了,叶林清楚以宋时蔚的身份, 小榆能和时蔚深交,对小榆来讲有利无害。
“时蔚,这几天能帮我看着小榆一下吗。”叶林拿不准宋时蔚会不会答应,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一直不错,但宋时蔚不像是能给人看孩子的人。
宋时蔚:“嗯。”
叶林彻底放下心来, “谢谢了,改天我们出来聚聚,我请你吃饭。”
“所以……”宋时蔚沉默了几秒,问道,“你是担心白榆在感情中被人欺负吗。”
“不全是。” 叶林把烟摁灭了,声音低了两度,“我也担心小榆哪天和人闹掰,反目成仇,太生气,把人不小心打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叶林脑子里除了地下室还有铁窗泪。
* * *
白榆交完心理测评表,就往学校外面走,走到半路,他忽然恶寒了一下。
有人在背后恶心我吗?
白榆揉了揉鼻尖继续走,快到他和宋时蔚碰头的那个小巷子时,白榆接到了叶林的电话。
自从有了安安和宋时蔚后,白榆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他没那么怕和叶林交流了,他接起电话,“喂,哥。”
叶林:“嗯。小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过的好吗。”
白榆:“挺好的。”
叶林:“缺钱吗?钱够不够花,要不要哥哥给你打点。”
白榆:“不缺,够的。”
叶林:“记得好好吃饭。”
白榆;“嗯嗯。”
白榆丝滑的完成了这一段通话后的固定对话。白榆有时候在都在想,换个机器来答或者换个机器来问,也没人能察觉……
固定电话今天出了点偏差,叶林忽然问道:“你最近有交什么新朋友吗?”
白榆把手揣兜里,脚步一顿,叶林的语气如常,但白榆的第六感敏锐的觉得哪里不太对。
“新朋友?”白榆在脑袋里思索了一圈,谨慎地回答,“没有。”
“是吗。”叶林的语气听不出来信没信,继续旁敲侧击地问道,“那小榆你想认识新朋友吗?赵叔叔家的女儿就比你小一岁,就正好今年在b大附近的大学上学。”
“不想。”白榆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忽然眼尖地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车开过来,快速说道,“哥,我一会还要上课,先挂了。”
白榆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随便点了一下挂断电话就拉开车门,往副驾驶上去。
宋时蔚俯身给白榆把安全带系好。
白榆把手机随便扔座椅上,搂着宋时蔚的脖子亲了上去。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
宋时蔚分开了他们两个。
白榆眼尾耷拉着,表情不爽的看着宋时蔚。
又在撒娇了,宋时蔚心想。
白榆搂在宋时蔚脖子上的手还没下去,宋时蔚的手指穿过白榆的发丝,没忍住揉了揉。
白榆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臭着个脸说道:“别摸我头。”
“嗯嗯。”宋时蔚嘴上同意着,心理一点要答应的意思都没有,问道, “还难受吗。”
白榆这下把手收回来了,像是为了证明一样,还专门翘了个二郎腿,板着个脸说道,“不难受。”
宋时蔚没听他嘴硬,“回去在涂一次药。”
白榆坚持着,“不用。”
宋时蔚不理解小孩死要面子的这种抵触行为,他放低声音,语气理性克制地讲道:“不做事后措施会不舒服,尤其是你还是第一次,涂了药会好很多。”
白榆因为宋时蔚这种理智态度,瞬间炸毛。
“我不疼!”
“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下面也不疼,印子也快消失了,我哪里都很好!”
“我不涂药。”白榆硬邦邦地盯着宋时蔚说道。
白榆心想,要是一会宋时蔚再提这个事,他就翻脸。
宋时蔚看着白榆,俯下身动作很温柔的吻了吻白榆的脸颊,低头很轻的去亲白榆的脖子。
白榆脸上开始发红。
和白榆相处一段时间,宋时蔚也明白了。
道理是不能跟他讲的,要哄要抱的。
亲舒服了。
一般很多事都能答应了。
宋时蔚亲了一下白榆,“我回去帮你涂。”
“不。”白榆坚守底线。
“那你自己涂。”宋时蔚接着亲。
白榆沉默了一下,觉得他做不到这种事情,“不要。”
宋时蔚挑了下眉,掌心握着白榆的腰,不轻不重的捏着,“那我看着你自己涂。”
那不是更过分了吗。
白榆没忍住,说道:“你是变态吗。”
宋时蔚被逗的笑了下,克制住自己亲了最后一下,“回去涂药。”
白榆不说话了,算是大发慈悲的默认了。
他见宋时蔚要回驾驶座,又勾住宋时蔚的脖子,仰着说道:“我热,给我摸一会。”
白榆把手伸到宋时蔚的衣服里面。
宋时蔚今天不知道干什么去的。
穿的全套的西装。
骚气。
白榆抬眸往上看,宋时蔚黑色的眼睛直白露骨的看着他,
衣冠禽兽。
“在摸我们可能就走不了。”宋时蔚克制住自己,摁住白榆的手。
“那就不走了。”白榆手被摁住就不动了,专心的捏了捏,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反正这也没什么人,我们就在这里做,车/震。”
话刚说完,白榆就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有点像杯子被掉到地上的声音,白榆心里想道。
声音很小,但白榆的耳朵一直都很尖。
白榆竖着耳朵,捕捉到声音后呆住了一下,动作缓慢地转动脖子,去查询声音的源头,低头看见了手机。
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白榆瞬间不热了,他甚至觉得他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了。
维持着这个姿势停了两秒,白榆赶紧把手从宋时蔚身上收回来。
白榆打算去拿手机,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把手机摔座椅夹缝里头去了。
白榆弯下腰,去够掉到夹缝里的手机,把屏幕重新按亮。
电话没挂!
没挂! !!!
白榆心脏都快跳停了。
他甚至没有勇气,在脑子里在回想一遍刚才他说过的话。
给我摸一下。
就在这做。
车/震。
这些都被别人听见了!
怎么办!
白榆身体快于大脑一步的把电话挂断了。
“滴——”手机响起信息被发过来的声音。
白榆僵硬的低头去看聊天框。
【哥:小榆,怎么把电话给挂了。】
第90章
白榆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本能地喊道:“宋时蔚。”
“嗯,我看到了。”宋时蔚回应,他安抚着白榆的情绪, “这里不能长期停车。我先把车开走,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把电话打回去。”
“现在就打回去吗。”没等宋时蔚回复,白榆紧握着手机,自己回答道,“对, 现在就要打回去。”
如果不回。
他哥不会真的以为他和宋时蔚在车上‘啪啪啪啪啪啪啪’了,才把电话挂了吧!
宋时蔚就近找了个停车位, 他把刚才被白榆弄乱的衣服理平,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
白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宋时蔚,问道:“你是不是紧张。”
宋时蔚承认,“是。”
“哦。”白榆去抓宋时蔚的手,硬气地保证道,“别紧张。我顶着。”
宋时蔚失笑。
和白榆嘴上的勇敢不一样, 电话一接通,白榆心跳就开始加速。
“哥。”白榆叫道。
打的是视屏电话,视屏里叶林就坐在桌前,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叶林视线不加掩饰地打量着, “你们还在车里。”
“不是。”白榆马上否认,“我们马上就回家了,只是在路上而已。”
“你们住一起了!”叶林大喊,“白榆,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白榆低头去看。
刚亲着的时候,把领口拉低, 忘拉回来了。
失算了。
白榆在心底咂舌,麻利地一口气把拉链拉到最上面,用了同一套说辞,“打架打的。”
宋时蔚礼貌地说道:“抱歉。因为刚在一起,还没找到机会跟您说。现在可以谈谈我和白榆的事情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件事。”叶林深吸一口气,明显是被气狠了。
白榆怕他哥真的气昏过去,难得鹌鹑一样的不说话了。
叶林的视线在两人间扫动,他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他和白榆之间尴尬的关系,一些话他说不合适,最后黑着个脸一眼不发的把电话挂了。
* * *
之后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出于愧疚白榆每天坚持给叶林发消息,叶林也都回了,态度平和的白榆差点以为‘车/震’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白榆晚上缩在被子里,冷不防地说道:“我哥是不是已经接受我们在一起了。”
宋时蔚心想,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晚上到了,男朋友就躺在旁边,白榆莫名倾诉欲上来了,“我其实从来没讨厌过我哥。”
“虽然他可能觉得,我恨过他。”白榆侧过身,背对着宋时蔚躺着,“但我清楚很多事和他没有关系。我从来没讨厌过他。”
白榆的身体被人强行转过来,被正面抱住。
宋时蔚把白榆抱在怀里,耐心地继续询问,“那为什么不愿意去见叶林。”
“因为……”白榆把脑袋贴在宋时蔚的胸口,去听宋时蔚的心跳声,逐渐安定下来:说道,“我觉得这样对不起我妈。”
“嗯,除了这个事以外呢。”宋时蔚诱导着白榆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事,会让你有负罪感。”
白榆没有说话了,宋时蔚的怀抱温暖且安全,白榆闭上眼睛,靠在宋时蔚身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声音很轻地说道“我不敢过的太好了。她应该不想让我过的太好。”
宋时蔚轻轻地拍着白榆的后背,安静地看着白榆彻底睡过去。
* * *
事实上,‘车/震’后,什么都没发生的只有白榆。
茶烟袅袅的雅致小厅里,身着仿中式外衣的服务员,动作优雅流畅的表演着茶艺,完毕,向上首的两位客人奉上茶,整座茶庄都被租了下来,安静的室内,完成要做的工作后,服务员退了出去。
“时蔚。”叶林的脸上看不到那天在视频里的暴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和你认识很多年了吧。”
宋时蔚:“是,快十年了。”
叶林:“合作的事情,我可以说服其他人,在让一个点给研究所。”
动辄百亿计的年营收,在未来五年,甚至十年内的合作,就这样被叶林主动割了一个点出来。
“时蔚,你要是想找小男生配合你,多的是人上赶着扑上来。”叶林对茶没有兴趣,装模作样地品了两口,“没必要和小榆纠缠,他性格差,脾气也不好。”
很多话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宋时蔚是叶林遇到过最理性的人,这种人就不可能把什么所谓的爱情看的太重要。
出于理性考虑,哪怕只是以他们的关系,宋时蔚也会和白榆分开。
叶林放弃了装冷静,把茶放到一边,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准备点火,一束火苗先出现在了叶林的视线范围里。
宋时蔚的手臂越过桌面,将火苗递了过来。
宋时蔚在给我点烟?!
叶林最后还是没能克制住,宋时蔚弯腰给他点烟的诡异诱惑,让宋时蔚点了。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叶林叼着烟,也给了宋时蔚一根,“你什么意思?不会不分吧?”
宋时蔚咬着烟,动作随意地坐在长椅上,语气自然,“我的财产,项目的终身收益,我有的都可以给白榆。”
叶林眼皮跳了一下。
“让我跟他结婚吧。婚前协议可以找律师来写清楚,要是我跟他离婚,就让他把我的所有财产都带走。”宋时蔚笑了一声,“只要敢签,就这样写。”
叶林第一次发现宋时蔚脑子有问题。
他没心情抽烟了,想找灭烟的地方却没在这找到地方,只能把烟夹在手上。
疯了,叶林心理骂了句。
叶林相信只要白榆签了,宋时蔚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弟弟有机会离婚。
面对这样的宋时蔚,叶林脑子里有根弦直跳,头疼都在疼。
这人原来是这种东西吗?
“你和小榆不合适。”叶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小榆应该没和你说过吧,他以前的事。”
“小榆小的时候,老爷子没让他去上学,给他请了各种老师在家教他。那个时候白家的状况并不好,老爷子年龄大了,想尽快培养继承人,对孙子的要求非常苛刻。”
想道一些操蛋的往事,叶林的脸色变得难看,“后来他们发现,冷暴力比什么手段都有用的时候,就经常刻意无视小榆。以至于在小榆小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正常跟人沟通的经历。”
“在这种压力下,小榆身体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伤害。”
“他的厌食情节严重,就算被人逼着吃下去的东西也会吐出来。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瘦的都脱相了。哪怕现在,都因为当年的事有基础病。”
“常年在这种冷暴力下,小榆开始不自觉的讨好别人,产生了严重的焦虑。时间一久,他对许多知识的接受能力变的糟糕,表现出了严重的反应迟钝,甚至到了后期,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以至于。”叶林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后,才说道,“在他七岁那年,被人认为他有智力障碍。或者说,是被别人说是傻子。”
室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叶林避开宋时蔚的视线,不在敢去看他,“大概也就是这段时间里。我当时在国外赚了点钱,有了一些名声。白家联系了我,希望我能回去。”
“我同意了。”叶林沉重地说道。
叶林一直不敢面对白榆,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在白榆的人生里都在扮演加害者,“对于小榆来讲,他在别人眼里不够好,被家里人抛弃了。”
叶林并不住在老宅里,他最开始对这个没有威胁性的弟弟也没心思过多关注。
直到他第一次见到白榆,他才发现白家的这个白家的小孩子,瘦的惊人,正是活泼的年纪里却不怎么说话,对谁都是一副攻击性的表情。
叶林不是个道德感多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答应白老爷子回来。
但这些年来,对叶林这个从小妈死,爹也算是死人的人来讲,白榆是他唯一的亲人。
越是这样,叶林的愧疚就越深。
叶林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陆姨在小榆出生没多久,就出国了,不怎么回来,一直到我被白家联系,才重新回国内定居。”
“陆姨是一个,怎么说呢。”叶林沉默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中性词,“很自我的人。”
“当然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她的人。”叶林把快要燃尽的烟扔了,把手搭在腿上,“陆姨和白漾离婚没要小榆的抚养权。她很少回去看小榆,偶尔也会施展一些随心所欲的母爱。”
“经常上一秒还对着小榆亲亲抱抱的,下一秒就能冷着脸在小榆面前砸东西。理所当然的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后,又当做没发生过,等下次。可能是几周后,有兴趣了,又过来找小榆。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小榆对人的一些情绪会格外的应激敏感,”
“这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为了不让妈妈和爷爷一样,彻底抛弃他,小榆一直在小心的讨好妈妈。”
“他唯一一次没有对陆姨有求必应就是陆姨走的那天,他挂了陆姨的电话后关机了。”和白榆不一样,叶林对陆莫宁的死没有太多的自责,但这件事对白榆产生的影响,却让他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小榆已经很努力的生活了。他讨厌自己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对在意的人过分敏感讨好的习惯,所以小榆和人相处都一直保持着距离。”
叶林看着宋时蔚,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榆会和你建立感情关系,但他已经不能在受一次伤害了。不要去打破他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衡。你给不了小榆想要的,趁现在还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