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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不留余地“兄长不必如此刺我,她已经……

    还没等天后怪罪下来,臻妃已微蹙蛾眉,语带克制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们也是一番好心,你成日不在碧天海,我此前过问你婚事,你只道自己不急,却又不肯让母妃做主,若不是此番你兄长唤你回来,你定然不会前来。”

    她自是知道儿子脾性,否则也不会拖延至今,仍未能为他觅得一门合适的婚事。

    “砚初,莫要再胡闹了。”臻妃向他递了个眼色。

    “我胡闹?母妃说的极是,儿臣确实胡闹,但让我妥协,绝无可能。”司空砚初声音平静,接着道:“今日我便索性一次说清了,在场诸位神女,不论是谁,我一个都不会娶。”

    “砚初!”司空昱衡拉了拉他的衣袖,皱眉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你竟敢如此言论?”天后原本温和的神情忽现一丝裂缝,旋即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肃声道:“云黛哪里不好,你竟半点不顾本宫的情面,断然予以拒绝,甚至还说出谁都不娶这种话。”言罢,她轻轻拍着云黛的手以示安慰。

    司空砚初恭敬地起身,向着天后拱手,正色道:“天后恕罪,砚初本不愿将场面闹得太难看,可若你们执意相逼,我不会退让半步,我的婚事只由我自己做主,哪怕父君来了,我也会如此。”

    他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连一丝余地都不留。

    臻妃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儿子离席而去,却只能将满腔怒火强行压抑,不敢出言重斥,怕毁了她往日悉心维持的端庄模样。

    司空昱衡见状,急忙向天后告退,随即匆匆朝司空砚初的背影追去。

    天后面上虽也有几分难堪,但司空砚初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对着泪雨连连的云黛低声数落道:“都说了让你死心,你偏不信邪,非要找姑姑闹上那么一出,若是能成,你又岂是追了他那么久也没追上,害得姑姑也要陪你一同难堪。”

    “姑姑,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云黛泣不成声,那张原本娇美可人的面庞如今却被泪水打湿,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司空砚初决绝离去的背影。

    “还看,人都走了。”天后无奈叹声道,她一向最宠自己的两个侄女胜过自己儿子,青黛性子稳重,从来不让人操心,唯独云黛让人操碎了心。

    她忽地忆起,今日的百花盛宴上,青黛竟缺席未至。她那侄女自从凡间历劫归来后,便整日闭门不出,竟也惹得她多了几分忧心。

    *

    那厢,司空昱衡一路追到神君府,才将司空砚初拦了下来,他难得对弟弟发起怒火,沉声质问道:“砚初,你为何要如此做?”

    司空砚初甩了司空昱衡拉他的手,沉声道:“兄长诓我来此,难道就不会猜到我会这般吗?什么替你选妃相看,分明就是只针对我一人,没想到如今你竟也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这般算计我。”

    “是,此事我是做得不大光明磊落了些,但我若说实话,你肯来吗?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我早已知晓,你假借调查魔族之事下凡,不就是为了去见她。上次我已经敲打过你一次了,本以为你会收敛些,不会再犯,可你还是不知悔改,硬是和她搅和到了一处,我若不想点办法,你怕是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了。”司空昱衡掷地有声道,丝毫不觉得自己那么做会有什么问题。

    闻此言,司空砚初冷哼一声,“原来今日设宴,兄长才是幕后之人。”

    “母后想借此宴会替云黛表妹向你说亲,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司空昱衡眸光淡然道。

    司空砚初不再瞥他一眼,径自转身,朝自己房中行去,淡然道:“不必多言,兄长请回吧。”

    司空昱衡愣在原地,满腹惊异地凝望着他的背影,他一向敬重自己,从未对自己这般冷漠。

    他气得后糟牙都要咬碎了,声音洪亮道:“何况现如今,她已返回幽兰州,重归鬼王之位,你们之间就更不可能了。”

    司空砚初脚步一顿,语气波澜不惊中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兄长不必如此刺我,她已经拒绝我了。”

    听他如此说,司空昱衡怒气渐消,转而面露喜色,迈步向前,重新拉住司空砚初的手腕,“既然她拒绝了你,那再好不过,来来来,好好回去挑一挑你的未来妻子,就算不是云黛表妹,其他神女也是不错的,我就不信,我们神族的女子难不成还比不上她?”

    “我不回去!”司空砚初微微使出点神力驻足原地,不让司空昱衡挪动他分毫。

    司空昱衡想到刚才的场面确实有些许难堪,贸然回去也是不大好看,便笑着道:“行,今日暂且作罢,那就改日,这事可以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

    司空砚初这次倒是没有用力推开他兄长,但说出的话却是让司空昱衡面色骤然转寒,“纵使她拒了我,我也不会去寻别的女子。”

    第132章 思念入骨“阿宁,我好想你,但我知道……

    司空昱衡冷着脸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终于带着一丝无奈长叹一声道:“你这家伙怎么还死心眼呢?你若不早早定下婚约,我是真的不放心,就你这性子,我真怕你转眼就回头巴巴地找人家。”

    “你放心吧,我不可能再去了。”司空砚初面色晦暗,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透着几分落寞。

    司空昱衡轻轻放开他,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光,嘴角冷哼一声:“哼,谁信呢?”

    知弟莫若兄,他可不信自己这个弟弟真的会就此作罢。

    “你可知,那魔族大皇子前些日子去了幽兰州,你猜他去做什么?”司空昱衡淡淡勾唇,见弟弟不做任何反应,接着道:“他可是主动提出要入赘,已经留在那王宫好些日子了,且那燕宁有了大皇子还不够,还要唤那些貌美的面首日夜陪伴在侧,当真好不风流。”

    司空昱衡说这些话时,目光紧紧锁住司空砚初的神情,却见他竟将神情藏

    得极好,倒是无甚波澜,但那紧紧握起的双拳出卖了他。

    “这些事与我无关,兄长请回吧,我要歇息了。”他清冷的嗓音里多了几分疲惫。

    司空昱衡知道他在强忍着情绪,自己也并非成心想刺激他,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神族的凌光神君怎能喜欢那样的女人。

    “那我先走了。”

    司空昱衡离开神君府后,司空砚初顿觉一阵剧痛袭来,便紧紧地捂住胸口,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再也支撑不住地颓然坐在地上。

    先前为燕宁调治灵力损耗了不少修为,本应该及时修养调息,却又马不停蹄地赶来碧天海,堪堪撑着一口气,方才许是司空昱衡的最后一段话刺激到了他,才让他胸口甚是难受。

    司空砚初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唇畔的血,眼里闪过燕宁娇艳如花的面容。

    恍惚中,他好像见到了她,她在对自己笑,还数落自己为了她搞得那么狼狈。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他想,此时的鬼王大人定是过得极为惬意,不用和从前那般东躲西藏,也不用再依赖于他。

    如果可以,他甚至恨不得时光倒流,不知道自己是楚言,燕宁亦需要他在自己身边。

    陪她寻找元丹的经历反倒成了他此刻乃至今后最怀念的日子。

    他低声呢喃:“阿宁,我好想你,但我知道你未必会想我。”

    他胸口极痛,却分不清是思念导致的心痛,还是修为受损导致的疼。

    伽摩急匆匆赶回神君府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神君孤单地坐在房门前,一脸落寞,地面上斑驳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神君!神君!你这是怎么了?”伽摩焦急万分地喊着,急忙奔至司空砚初身侧,小心翼翼地将他缓缓从地上搀扶起来。

    “无妨,只是修为近来有些不稳,伤到了心脉。”司空砚初声色淡淡道。

    “神君一向法力高深,甚少受伤,定是为那鬼王伤的吧。”伽摩低声嘟囔道,在人间和神君汇合后,他便见神君面色不大好,应是受了什么损伤。

    司空砚初拧眉轻斥:“伽摩,不许胡说!”

    “是,神君,我先扶你回房。”伽摩无奈地扶着他家神君道。

    “你如此匆忙回来,可是魔族有什么新情况?”司空砚初轻声询问,他回碧天海时未让伽摩一同跟随,而是让他继续盯着魔族动静。

    “属下是有情况要禀明,说来也奇怪,魔族忽然停止了大肆搜捕凡人,就连无妄山也撤去了守卫。”伽摩回道。

    “他们定是有什么其他打算,不可掉以轻心。”司空砚初握拳轻咳了一声,低哑道:“伽摩,明日你陪我回崆峒山一趟,我要闭关修养些日子,你替我守着。”

    “好。”

    *

    幽都山的后山上矗立着一块无字碑,那墓碑的位置极好,依山傍水,又有树木环绕,而那碑上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时常过来擦拭。

    星珞站在无字碑前,修长的手眷恋地在碑上轻轻抚摸,眼里有着不断涌出的哀伤和思念,他轻轻开口:“阿绾,我好想你,好想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生活,那时你总为我烤鱼,可你每次都能把鱼烤焦,我却很喜欢那个味道,旁人再如何烤焦,也做不出你烤的那般味道。”

    他声音忽而轻颤道:“阿绾,今年是你离开我的第三百八十一年,可我却总觉得你还在,你在等我的,对吗?”

    下一刻,和煦的清风轻轻拂过他的面颊,似是真的在回应他一般。

    他笑了,笑得灿烂而又充满希冀,“阿绾,你再等等我,我很快便能让你复活了。”

    第133章 偷梁换柱这等没骨气的儿子,本君不要……

    星珞静静地伫立了许久,一直陪着他的阿绾,他近来事多,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陪着她了,直到属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三殿下,魔君传召。”

    “知道了。”星珞眼眸微垂道。

    *

    魔宫。

    星珞独自一人来到议事殿中,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邢渊,躬身行礼道:“父王,儿臣来了。”

    邢渊顿时转过身来,眼里闪跃着熊熊怒火,将赤骨镜甩到他身上,暴跳如雷道:“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假的!”

    星珞忙不迭地接住了赤骨镜,将其反复握在手中察看,不解道:“父王何出此言?怎么会是假的?”

    “数万年前,鬼族拾得圣晶石碎片,由此铸成赤骨镜,赤骨镜不仅能照出任何人本来的模样,且还能和圣晶石互相吸引,利用赤骨镜这一特性,我们便能搜寻圣晶石的化身,但本君拿到赤骨镜后,却无论如何都开启不了这个功效,甚至连照人都无法成功,怎么可能是真的?”邢渊冷沉道。

    星珞闻言,心中一惊。

    “那燕宁就是骗你的!想来她早就猜到了咱们的意图,故意偷梁换柱,拿个假的诓你。”邢渊咬紧牙关,声音中透露着愤怒,随即,他的面色转为阴沉,这些年一直苦寻不得圣晶石,这才想起赤骨镜有如此用途,可此前燕宁向来不和魔族合作,本以为助那阴离上位可借此物,却不料那赤骨镜下落竟还是捏在燕宁手里。

    如此颇费周折,到头来,竟还是被那燕宁给耍了!

    “可恶,她居然如此不信守承诺,儿臣可是帮了她啊。”星珞气愤不已地道。

    邢渊逐渐冷静下来,肃然道:“她向来狡诈多变,况且即便咱们不帮她,她想来也是有法子夺回王位,杀了阴离,她那么做,本君猜她定和那圣晶石有关,或许她已然知晓圣晶石的下落。”

    “这下可遭了,大哥还留在她宫中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星珞暗叹道。

    “你说什么?星泽在她宫中?”邢渊眉头紧蹙,目光锐利地落在星洛脸上,见他满脸迟疑,厉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星珞回来后一直不敢向邢渊禀告此事,此刻倒也是不得不说了。

    “父王,大哥他要入赘那燕宁的后宫,怎么说都不愿与儿臣回来。”星珞见邢渊脸色已经铁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他还道,若是我们担心魔族颜面受损,大可把他从魔族皇族中除名。”

    “好好好!”邢渊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咬牙切齿道:“果真是本君的好儿子!”

    “你那大哥整日里游手好闲,本君也不奢求他能为我魔族做些什么,不给魔族添乱就已然不错了,当初我关他禁闭百年,是想让他好好反省一番,他倒好,出来后就给本君做了那么一件大事。”邢渊长叹一口气道。

    “他爱入赘,甚至不惜给人当面首对吧,让他去,按他说的,给他除名,本君就权当没有这个儿子。”邢渊头疼不已,他本就烦心得很,根本顾及不上那废物儿子做的糊涂事。

    星珞默默补了一句道:“他说的是入赘当王夫,并未提起给人当面首。”

    邢渊顿时噎住,随即挥袖冷斥:“都一样,这等没骨气的儿子,本君不要也罢,但燕宁如此戏耍,本君绝不干休!”

    他本想过有机会再试试能否与燕宁提出合作,毕竟鬼族的兵力不容小觑,他们在沙场上交锋时既不会流血,亦无疼痛之感,是相当完美的战场傀儡。

    只可惜此事过后,两族合作再无可能,等他放出魔兽后,不仅是神族,鬼族他也绝不放过!

    *

    崆峒山。

    司空砚初自调息闭关后,伽摩便一直守在他闭关的山洞外,时刻防着有人入侵,以免让他走火入魔。

    夜色漆黑,伽摩盘腿坐在山洞前打坐,兀地,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天空,也传到了伽摩的耳里。

    他眼眸微睁,便见一黑鸦从空中向他俯冲而来,飞到他眼前时,示意他摊开手,便将嘴里叼着的一块黑石放到他手心上。

    伽摩眸光晦暗一片,紧紧抿唇,见那黑鸦已经飞走,他将黑石紧紧握于手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被结界所包围的山洞。

    第134章

    寻欢作乐“阿宁,别来无恙啊!”……

    半晌后,伽摩踱至一隅幽静之处,右掌轻抬,掌中黑石便悬空而起,霎时间,黑石化形,变作一位神态威严的男子。

    “伽摩,本君还真是好久没找过你了。”邢渊轻轻上扬嘴角,此乃他的分身,不宜逗留过长时间。

    伽摩欠身,双手抱拳,恭敬地道:“恭迎魔君,不知魔君今日召见,有何吩咐?”

    邢渊冷声道:“司空砚初既在闭关,我要让你设法即刻将他引到幽兰州,片刻都不能迟。

    他虽嘴上对自己的大儿子颇有怨念,但还是放不下他,强行让他回来,恐怕很难。但他从伽摩口中知晓司空砚初似乎对燕宁有情,倘若司空砚初过去与星泽一争,他那儿子打不过这家伙,定然只能回头,这是其一。

    其二,那司空砚初闭关到一半被迫中止,定会损伤功力,如此倒是两全其美之计。

    况且,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和那狡诈的女人在一起,魔族大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去碰那朵带刺的花。

    伽摩听到指令,有些纳闷道:“为何要如此?”

    “你只管照做就是。”邢渊无奈闭眼道。

    “是。”

    待邢渊分身消散后,伽摩忽然间像泄了气一般,眼底有着些许复杂神色,面色晦暗,但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天光大亮时,伽摩已经站在山洞外整整一夜了,他迟疑地抬起手臂,却又数次放下,直到司空砚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伽摩,你可是有何事?”

    他的声音一贯温和中带着冷调,此刻听来倒是少了些疲惫,多了几丝清明。

    “神君,属下有事要禀报。”伽摩忽地放松下来道。

    “进来吧。”

    伽摩一进去,便见司空砚初的面色已然恢复了许多,他心中的重石随即落地,念头一转,想起自己的目的,开口道:“神君,属下刚刚从派出去搜寻圣晶石的探子口中得知,那鬼王恐与圣晶石有关。”

    司空砚初的眼眸霎时睁开,眼底涌起一片浓黑,“是吗?”

    “这消息虽不辨真假,但想来不会空穴来风,神君可要前去一探究竟”伽摩压下心中紧张道。

    他知晓神君眼下最在意圣晶石之事,也只能搬出这个引他前去,过了半晌,他忽然听到司空砚初的声音缥缈道:“那鬼王现在可是在做什么?”

    他一下子噎住了,未曾想神君竟会问此等问题,幸亏前日派出的探子回来时,曾提及鬼王的相关情报。

    “听说那鬼王现在在宫中时常召来面首寻寻欢作乐,并无其他情况。”伽摩知道神君曾爱慕过那人,此番也应该放下了吧,但为何他提到燕宁寻欢作乐一事还是有几分心虚。

    他还没理出这一点头绪来,抬眼仔细一瞧,神君居然已经不见了!

    *

    幽兰州王宫。

    “王上,这个力道如何?”温柔俊美的男子衣裳半敞地半蹲在燕宁身边,玉白的一双手在她的小腿上轻轻按揉。

    “还行。”燕宁闭着双眸轻声道。

    “王上,您近来肩膀可是僵硬了不少,定是操心政务太累了,小人给您好好揉揉。”另一名颇有阳刚之气的男子站在燕宁身后,自顾自地已经给她手法到位地按揉肩膀。

    坐在燕宁两侧的两名俊秀男子各尽其职,一位手捧葡萄,轻轻地喂至她唇边,另一位则轻盈地为她的杯中斟满美酒。

    被众男环绕的燕宁则姿态悠闲地靠在王位上,美艳的眉眼上却尽是冷意,可谓是心不在此的模样。

    而大殿之上的琴师正尽心尽力地弹着悦耳的曲子,和吹箫之人共同配合,只为了讨燕宁的欢心。

    就在燕宁似是有些许睡意袭来时,忽而感到有人沿着她的小腿似要往上抚摸的趋势,她美目一睁,目光落在那位本在为她轻揉小腿的男子身上,只见他急忙低垂眼帘,手上动作亦不敢再造次。

    燕宁冷哼道:“还算你识趣,别忘了本王的规矩,谁要是敢逾越一步,本王会让他断手断脚,再将他扔去喂狗。”

    众人听闻此言,皆不禁浑身颤抖。

    谁不想与风情万种的鬼王大人一夜风流,只可惜鬼王从不唤他们侍寝,好不容易唤了他们过来,也只是像此刻这般,好在最近鬼王唤他们的次数比从前多了,总能有机会的。

    燕宁没由得有几分心烦,要不是为了赶那星泽离开,她何苦日日唤这些人过来装样子。

    不过方才茵茵过来说星泽今日居然出去了,并未在王宫,她总算能松了一口气,想着过会儿便撤了这些人。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仲天急匆匆冲进殿内嚷嚷着道。

    燕宁微蹙秀眉道:“什么不好了?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

    “凌凌光神君杀进王宫了!”

    但仲天的这话还未落地,燕宁便听见一道温凉的嗓音传入自己耳里:“阿宁,别来无恙啊!”

    第135章 为爱示弱“娘子,你不要我了吗?”……

    燕宁偏头看去,目光穿透大殿的幽深,落在门口之人身上,那人身姿挺拔,宛若记忆中那般风姿卓然。

    而此刻的司空砚初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寒意,强大的威压在这殿内四散开来,任谁都要怵上三分,唯独燕宁不怕他。

    司空砚初千里迢迢从崆峒山一路赶来此处,为的什么,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在闭关的这几日里,他一直心绪不宁,总能想到燕宁,这几乎快要成了他的心魔,他竭力压制,却又控制不住,一想到她如今回宫后不缺人相伴,便心痛如绞。

    他的心脏像是被乱力撕扯一般,裂开又被缝合,反反复复,疼到麻木,燕宁绝情的话和司空昱衡有意刺痛他的话在他脑海里交替回响。

    直至听到伽摩提到她的消息时,他才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割舍这段情,亦无法忍受没有自己在身旁的她找了别人,以至于听到她或许和圣晶石有关时都觉得无关紧要。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她,他要去找她!

    此刻,燕宁就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可他忽然间失去了往前走的勇气,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她的身边的确围绕着不少男子。

    他一直都知道燕宁宫中养着不少面首的事,可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一番,他如此莽撞闯入此处,毫无理智可言,却又偏在见到这一幕时停下了脚步。

    “神君贸然闯入本王宫中,可是有何贵干?”燕宁冷淡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司空砚初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面容,却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任何有见到他一丝一毫的喜悦,他顿时心冷了几分,却又只好强撑着回道:“听闻阿宁成功夺回王位,特此前来祝贺。”

    燕宁慵懒回道:“祝贺就免了吧,毕竟本王与神君的情分在人间就断了,不过还是很感谢神君的心意。”

    “断了?”司空砚初忽然笑了起来,眼底寒意不自觉泄露,“你说断了,便真的是断了吗?”

    “当日神君也曾亲口应下了,怎么不算?”燕宁故意摆出一副冷淡的姿态,但心里却有些没底,她不明白为何他又再次找上门来。

    闻言,司空砚初握紧拳头,终于往前迈步,无人敢拦他一步,而仲天更是看好戏似的躲在角落静观其变。

    司空砚初边走边道:“应下?我怎么不记得这事?我只说我对你的喜欢造成了负担,从未允诺从此不再打扰你。”

    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可燕宁知道所谓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兆,她微微蹙眉,刚要骂他两句,却见殿上抚琴的琴师以及围在她身边的四名男子皆被突袭的狂风一下子卷走。

    这是谁的手笔,自然一目了然。

    不过燕宁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出手。

    只是一瞬间,那些面首们便被司空砚初狠狠揍了一顿,甚至还被绑了起来,连嘴都被下了禁言咒,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仲天甚至都看不清他

    是如何出手的,只能赞叹这速度和力道果真是无人能及,恐怕也只有王上能和他一比,可偏偏他家王上坐在上面不动半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那些面首被人如此对待,而始作俑者却已经脸色阴沉地站在了燕宁的面前。

    他不免有几分担心这凌光神君不会因为醋性大发而要对王上不利吧,若果真如此,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毕竟是他们几个有意放他进来的。

    就在他准备拼死救王上时,只见司空砚初匍匐在燕宁的脚下,清俊的脸上一脸受伤,执起她的手吻了吻道:“娘子,你不要我了吗?”

    目睹此景,仲天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这神君的脸怎么说变就变。

    而眼里紧紧盯着燕宁的司空砚初方才心里也是千回百转,如果生气暴怒一番,燕宁定会和他再次翻脸。

    他的阿宁吃软不吃硬,他想过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缠着她。

    只有在她身边,才能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他定会好好对待她,来弥补曾经作为楚言时对她的不守承诺。

    她现在还不够喜欢自己的话,也不要紧,好在神族的寿命很长,他也有的是耐心。

    燕宁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但她不言,只是就那么看着他,但其实心里已经有几分动摇了,堂堂凌光神君在向自己示弱,方才的凌厉气势在她面前全然消失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时日有些想他,想他对自己的好,想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和他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总是会在她的梦里反复出现。

    她更知晓自己欠他很多,她还不起,如此论起,倒的确是她薄情寡义了。

    “阿宁?娘子?”司空砚初轻声呼唤道,将她的手捏在手心轻轻揉捏。

    “别那么叫我。”燕宁低叹出声道。

    “为何不行?”司空砚初语气忽而变得有几分强硬,眸光里的墨色也浓了几分,似是想到什么,声音又变柔了几分道:“不叫就不叫,但叫阿宁总可以吧。”

    话落,他又盯着那些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面首们道:“阿宁,以后别找他们,我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

    第136章 自荐枕席“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燕宁怔住了,不敢置信从前不可一世的凌光神君会说出这番话,她故意回道:“神君在说什么呢?他们可是我的面首,理应这般服侍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同他们做一样的事?”

    司空砚初闭了闭眸,脸面这种东西在喜欢的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声音涩哑道:“若我说,我也可以当你的面首呢?”

    什么!凌光神君居然自荐枕席,要当王上的面首!

    此言一出,仲天和殿上被绑的面首们全都震惊了,这等惊天大事居然就那么被他们撞到了。

    仲天不禁思量,这凌光神君那般冷傲的人物居然会拜倒在王上的石榴裙下,一股自豪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不愧是他们所崇敬的王上!

    而那些面首们一个个都目光怨恨地盯着司空砚初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个个洞来。

    谁人不知司空砚初乃神族赫赫有名的美男,又战力超群,他们如何能比得过他?而且听说王上曾和他在人间有过共患难的交情,这下全完了,有他在,谁还能再靠近王上一步。

    燕宁心中一惊,多日不见,他竟已经如此没有下限了?

    她淡淡道:“我都那般对你,你竟还要当我面首,若我不允呢?”

    “不知阿宁可还记得你欠我的救命之恩?”司空砚初眼神清明地直视她道。

    “记得。”

    “好,那我既是你的恩人,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燕宁甚是无奈又惊讶,没想到他如今越发不要脸了。

    她轻声提醒:“当初我要与你双修一番来报答你的恩情,你偏不要,现在却以恩要挟想当面首,神君真的可知面首是做什么的?”

    她不信,她这般提醒,他竟还能忍下去?

    结果司空砚初认真颔首道:“知道,我定会让阿宁满意的,你若不信,可以试用。”

    这番话更是让在场之人再次大为震惊,这神君竟然如此不要脸面,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饶是一向爱逗弄人的燕宁也一时愣住了,她禁不住想起两人之前的那两回亲密,虽只是用手和嘴,却仍旧让她难以忘怀那般销魂滋味。

    可理智回笼,她若是再那般任由下去,他还能回神族吗?天帝定然不会让他们在一起,而那时,他又会怎么做?为了保住神君之位而弃了她吗?她真的还能再次承受那种被放弃的痛苦吗?

    她不敢赌,人心易变,她曾为此付出过沉重的代价。

    她虽曾和茵茵说是因为天帝不会同意,而且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但其实不过就是她自己从头到尾在害怕,怕自己得到了又再次被狠狠抛弃。

    司空砚初看出了她眼里的挣扎,他也曾反复琢磨过她突然的翻脸无情,再结合她此刻的神情,他已经猜到了几分燕宁真正赶他走的目的。

    思及此,他一把从王位上抱起燕宁,惹得她一声惊呼,他眸光里泛起温柔的涟漪,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不必担忧,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后果我自负,还有你要信我,我不会再负你,这次你再狠心赶我,我也不会离开的。”

    燕宁没有注意到“再”这个字,不禁低声问道:“为了和我在一起,真的值得吗?”

    她其实一直都不敢相信司空砚初会为了她对抗一切,甚至不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她曾经的遭遇告诫她不能轻信于人,不能将自己全部托付,否则很有可能到最后一败涂地,反伤了自己。

    “我说值得,那便是值得。”司空砚初用他那双盛满情意的眼睛看着她道:“阿宁,我对你的心意从不曾改变,以后也不会。”

    燕宁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襟,仿佛在寻求某种确认,不确定地追问:“当真?”

    司空砚初的嘴角浅浅勾起,随即坚定道:“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这句话反复在燕宁的心尖上跳跃,她看着他的眼睛,此刻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承认吧,你也很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占据他整个人,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番表明心迹的场面看得仲天一愣一愣的,他居然还生出了几分感动。

    燕宁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微微仰头,将脸颊贴近他的耳边低语:“那我们现在便去我的寝殿吧。”

    她的声音刻意柔了几分,亦媚了几分,听得司空砚初不禁脸庞一热,他嗓音暗哑道:“往哪儿走?”

    仲天忽从角落里跳出来,适时出声道:“我知道,我带路!”

    燕宁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不用你多嘴,再敢乱听,下次割了你耳朵!”

    言罢,燕宁便施了瞬间转移的咒术,二人顿时凭空消失在原地。

    仲天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还不知道王上,就是个爱唬人的性子,下次他还敢。

    不过王上还真是急切,居然动用如此消耗修为的转移术,看来此次倒是成功让王上看清并且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第137章 遵从内心“床宽敞一点不好吗?适合你……

    仲天看着一个个被绑的面首,不禁感叹一声自己还要给帮忙收拾烂摊子。

    “仲天,怎么样了?”门口探出卿兰的脑袋,再接着她的头上叠加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眼里皆是好奇。

    “进来吧,他们已经走了。”仲天幽幽地道:“你们一个个的为了不挨骂,尽让我去当这个出头鸟。”

    听到他这话,远舟、卿兰、明昊以及茵茵都进了殿内。

    远舟笑道:“你机灵活络,比我们会见机行事,自然得是你上。”

    卿兰秀眉一挑,叉腰问道:“快与我们说说,他二人见了面可是发生了什么?”

    “等

    等,他们是怎么回事啊?”茵茵睁着水灵灵的眼眸,指着那些被绑起来的面首道。

    “哼,这可是那神君的手笔。”仲天便将方才情形细细讲与他们听。

    一个个都听得十分上头,觉得神君真是太男人了,能屈能伸,又能如此坚定。

    而被绑在边上的面首们一个个生无可恋地抬头望着上方。

    *

    这厢,燕宁和司空砚初被转移术直接送到了寝殿里的床榻之侧。

    司空砚初还未来得及欣赏一下燕宁的寝殿,便被燕宁直接吻住了嘴唇。

    她柔软湿润的舌头直往他唇里钻去,就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霸道地缠着他的舌头与之共舞。

    燕宁一撕开冷淡伪装后,便迫不及待地用热情的吻来表明她的想法,她从不是什么矜持内敛的女子,既然想要,便不会矫情。

    司空砚初忍下/体内被她勾起的情/潮,微微推开了她,气息却已经紊乱不堪。

    “你干什么?不是说可以让我试用吗?”燕宁拧眉不满道。

    司空砚初嘴边泛起温柔笑意,“我不是不肯,只是让我来开始,好吗?”

    闻此言,燕宁笑意盈盈地偏头看他,灵动的手指轻巧地挑开他胸前的衣襟,微微露出一点他健硕白皙的胸膛,“那你可不许让我失望哦,否则我可是会把你踢下床的。”

    “好。”司空砚初笑着应下,将她轻柔地放置在床榻上,他略微一瞥,不禁愕然,燕宁的床甚是宽敞,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程度。

    他实在忍不住道:“你的床如此宽敞,平日里难不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里已经泛起了酸水,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况且自己本就晓得她的那些事,现下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扫了此刻兴致。

    燕宁很清楚他欲言又止的话,但观他神色,想来是已经在努力吞下那些醋意了,看得真让人有几分怜悯。

    不过她还不想马上告诉他真相,太久没有逗弄他了,她甚是想念的紧。

    燕宁意味不明地回道:“床宽敞一点不好吗?适合你发挥呀。”

    她这话逗得司空砚初笑出了声,一扫心中酸涩,“嗯,定会让我的阿宁满意。”

    下一刻,司空砚初便用唇舌挑开燕宁的衣裳,一点点剥落,每碰到一点她娇嫩柔滑的肌肤,她便会嘤咛一声,却又竭力忍住,只是浑身的颤栗出卖了她。

    衣裳被完全剥开后,燕宁才发现司空砚初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他自己用术法三两下除去了。

    她的脸颊霎时红了一片,上次疗伤时并未仔细注意,此刻细细看来,当真让她满意极了。

    见燕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司空砚初莞尔道:“还是头一回见阿宁这般神情。”

    “嗯,不得不说,神君的身材确实是极好的。”燕宁赞叹道,她不仅嘴上说说,还上手抚摸了一把,手感也是极佳的。

    面对燕宁这番挑逗,司空砚初的双耳不禁染上淡淡红晕,她触碰过的肌肤亦逐渐泛起一抹桃红。

    “阿琰,我好看吗?”燕宁躺在他身下,从容问他,手上动作却并未停下。

    司空砚初一听燕宁又重新开始唤她给自己取的名字了,内心喜悦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再听她问自己的问题,不禁由上到下打量她,嗓音沙哑道:“好看,阿宁一直都是最美的。”

    他话音一落,骤然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额头之上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眉紧蹙,片刻之后又迅速舒展。

    寝殿之内,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阿宁,别玩了,我受不住。”司空砚初隐忍出声道,他那如玉雕琢般的俊美容颜透着浓浓春色,他将燕宁的手腕紧紧攥住,试图阻止她继续,却偏偏又听她笑道:“受不住就别硬忍着,你得遵从自己的内心。”

    第138章 不遗余力“既然阿宁开口了,我自是要……

    司空砚初白玉般的脸上满是潮红,滚烫的气息向燕宁扑了过来,燕宁看着他这般模样倒是有几分看痴了。

    如月光般皎洁的天神浑身都被她染上了名为“情/欲”的颜色,却丝毫不落低俗,反而让她这只恶鬼更加垂涎欲滴。

    “阿宁,阿宁,阿宁”

    他的一声声呼唤皆透着欲/色和深情,明明已经快要忍不住,却仍旧由着燕宁胡来,直到他手上青筋暴涨,眼尾染了红,似是愉悦到了极致,这才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这样子真好看,可不许给旁的人看,只能我看。”燕宁低低笑了两声,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等会儿可能会面临什么。

    听她此言,司空砚初稍稍平复了须臾,便张口吻住了燕宁的樱唇,搅得她泪水涟涟,仅仅只是一个亲吻,便令她浑身犹如泡进了温泉一般,更何况二人赤/身抱在一起,司空砚初身上如火似的炙热传到了她身上,明明她没有任何体温。

    缠吻了许久,司空砚初这才放开了她。

    二人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纠缠到一处去,眼里皆是对方的模样。

    “你如此霸道,让我只能给你看,那你呢,你可否会为了我遣散你宫中那些人?”司空砚初试探地提出要求,他不否认,他就是想再贪心一些,再得寸进尺一些。

    燕宁那修长的双臂轻轻绕过他的脖颈,手指在他的后颈处似触非触地拂过,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地要与我一处,甚至不惜要当我面首,这会儿怎么开始提上要求了?”

    司空砚初闻此言,眼帘轻轻垂下,浓密的睫毛如同夜幕遮挡了他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自嘲的苦涩,淡然说道:“罢了,方才之言,就此作罢。”

    燕宁见他露出这副神情,忽觉自己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了,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内疚,柔声道:“若是你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将他们遣散,只留你一人。”

    养着那些面首本就是装样子给世人看,她根本就不在乎世人对她的评判,可若眼前之人在意,她愿意遣散那些人。

    此言一出,司空砚初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果真亮了起来,他这双眼睛本就生得极好看,现下更是绽放光彩,比价值连城的珍宝都还要夺目耀眼。

    “既然阿宁开口了,我自是要不遗余力。”司空砚初弯唇道,随即便将燕宁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自己则覆在她背上。

    *

    “王上和神君进了寝殿后,这都一天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仲天磕着瓜子纳闷道。

    茵茵将一块松软的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对啊,神君来的时候还是白日里,现在天都黑了,怎么会进去那么久,不会出事吧?”

    “姐姐和姐夫这次真的会和好了吗?他俩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何幸忧心忡忡地托着腮道,他白日在房里温书学习,没有见到司空砚初颇感遗憾,还以为晚上用膳时能见到他,可现在已经过了晚膳,还是没有见到。

    “你们这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怎么可能出事,放心吧。”卿兰掩唇轻笑,“是打架,但也不是幸儿你想的那种打架,不会有事的。”

    “这是什么意思?”何幸一副好学的样子眨着眼睛问道。

    “你还小,等你再大些,便懂了。”卿兰柔声道后,便转身伸腿踹了一脚仲天,没好气道:“他们两不懂就算了,你还不懂吗?”

    仲天翻了个白眼,“谁说我不懂,只是这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些吧。”

    “王上和神君体力过人,至少也要等到明日天亮才能尽兴,这不足为奇。”卿兰轻哼一声,随即心里着实为王上感到高兴。

    “嗯,理应如此。”明昊点头赞同道。

    “咦,远舟将军呢?”茵茵环顾四周,却未见其踪影。

    “他啊,又去钻研他那阵法了。”仲天漫不

    经心地回应了一声,随即又随手抓起一把瓜子。

    “哇!远舟将军不愧是位列四大鬼将之首,他已经那么厉害了,还总是那么勤奋。”茵茵不免感叹道。

    仲天不甘心道:“哼,他是厉害,但我也不差,排名这种东西不能全信。”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茵茵无奈摆手道,“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还被打哭了。”

    “我师父还有被打哭的时候?”何幸瞪大眼珠子道。

    “茵茵,你别给我乱说啊,别影响我在我徒弟心目中的形象!”仲天放下手中瓜子,大有要与茵茵辩论的架势。

    而就在大家互相打闹的时刻,卿兰悄悄趁着夜色离去,独自一人往远舟的住处过去。

    第139章 面首真相“哦?阿宁竟是从未实践啊?……

    夜色渐浓,燕宁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幸亏司空砚初后来及时设下了结界,这才让她放开了嗓子叫唤。

    “阿琰,我有些难受,能不能尽早结束?”燕宁与司空砚初十指相握,眼角泪水逐渐溢出,声音更是哑到不行。

    “阿宁不乖,没有说实话,是难受,还是舒服?”司空砚初边亲吻她的额头边哄着她道。

    燕宁倒是真正见识到了男人在这种时候会有多过分,初初开始,她有多游刃有余,现在便有多狼狈,浑身上下都遍布了始作俑者的痕迹,还被他翻过来翻过去地折腾,就连自己的双足,他都不放过。

    “怎么不说话了?”司空砚初温柔舔去她脸上的泪水。

    “说话,你就能放过我吗?”燕宁瞪着他道。

    “不能。”

    “那你还让我说什么?”燕宁将头偏到一边,懒得看他。

    见她难得这般如小女孩一般置气,司空砚初乐得不行,轻声逗她:“好啊,那我这就出来。”

    言罢,他倒是真的出来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燕宁却又不高兴了,忍着不上不下的滋味,埋怨道:“哪有你这样的?不做到头,中途出来,是故意让我更难受吗?”

    “阿宁,那你倒是想让我如何?”司空砚初闷声笑道。

    “你说呢?”燕宁没好气地道。

    “那方才你是舒服,还是难受?”司空砚初双手撑在床头,眼神幽深道。

    燕宁眼角微眯,心下暗忖,敢情在这儿威胁她。

    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眼含春意道:“也罢,今夜便到此吧。”

    下一刻,司空砚初便见她直接闭眼,当真是要睡过去的架势,顿时泄了气,颇有几分委屈,他当真让她如此难受吗?

    听到司空砚初的一声叹息,燕宁实在装睡装不下去了,双目睁开,噗嗤笑出声。

    “你又耍我?”司空砚初无奈看她。

    燕宁微微仰头,附在他耳畔轻声细语道:“其实也还好,但就最后一次了。”

    闻言,他倏尔眸光发亮,重新抱住燕宁,将她侧了个身,眷恋地亲吻着她洁白的耳朵道:“那就最后一次。”

    这夜很长,直至曙光破晓,燕宁才知所谓“最后一次”都是谎言,即便是冷傲的神君也会在这上面说谎话。

    她唯一感到疑惑的点是:她何时这般体力不济了,竟比不过这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看来今后还得勤加修炼,绝不能在此事上输他。

    *

    过了晌午,燕宁才逐渐从昏睡中醒来,好在恶鬼的身体不惧痛,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最后一次结束之后,司空砚初甚至还悄悄给她输了些自己的神力。

    她躺在司空砚初的臂弯里,微微侧头看他,他的眼帘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如同羽扇般覆盖,一动也不动,可见睡得很沉。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相依相伴,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好像很多年前也有过,但偏偏这是两个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司空砚初长得丰神俊朗,那人却是平凡相貌,就连声音也是天差地别,怎么会一样,不过是错觉罢了。

    燕宁不忍心喊醒他,昨夜累的又岂是只有自己。

    不过一想到他那般折腾自己,燕宁便想要报复回来,只是她能做什么呢?

    燕宁微微掀开被褥的一角,窥视了一眼,嘴角轻扬,心生一计。

    随即,她便像一条鱼儿一般往被子里钻,一直往下,可还没探到她想去的地方,便被一双大手给捞了出来。

    燕宁的脑袋回到了司空砚初怀里,和他四目相对,她丝毫不心虚地道:“你醒了也不说一声?”

    “早就醒了,只是想看看你想做什么?”司空砚初无奈地看着燕宁,叹声道:“只是没想到阿宁竟这般大胆,若真让你得逞了,那还得了。”

    燕宁轻轻将头凑过来,在他面颊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哼,你怕什么,就如同你也给我做的那般,那滋味定也是极好的,我虽只看过书,从未实践,但我看着也不是很难啊。”

    她美艳的面容配着这句话,令司空砚初顿感某一处似乎有了什么反应,他赶紧强行用清心咒压了下去。

    “哦?阿宁竟是从未实践啊?”司空砚初轻轻一笑,言语间流露出几分玩味。

    燕宁瞬间砸吧出了他这句话的深意,并未接话,而是以吻封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司空砚初就势将她拉进怀里,任由她亲吻自己,同时,自己则一只手温柔地托住她的秀发,另一只手轻柔地环绕在她纤细的腰间。

    燕宁吻得极为用力,索取着他每一个角落,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这才停了下来。

    司空砚初稍稍平复后,淡声质问道:“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找你算账吗?”

    燕宁自知理亏,低声妥协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昨夜,我瞧着鬼王大人可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模样,我虽也是初次,但也不至于还瞧不出这点端倪。”司空砚初声音平静道,那会儿一进去,他便察觉不对劲,燕宁的反应完全像是和他一般,全是对初次的好奇以及激动。

    被司空砚初盯着看了良久,燕宁终于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从未唤过任何一个面首来侍寝,最多只是偶尔喊他们过来捏腿捶肩,弹些曲子给我听,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没动过真格。”

    “以后那些事也不许唤他们做!我来就好。”司空砚初紧紧抿唇道。

    “你吃醋了?”燕宁笑着捧住他的脸,轻声哄道:“好好好,以后都不唤他们了,可好?”

    “当真?”司空砚初绷着脸道,“我听说你宫里可是藏了三千面首。”

    “那三千面首一说,不过是外界夸大其词了,最多也就三十个,而且这三十个面首还是我手底下的人献上来的,我原本想着养在宫里做做样子,好让外界可以对我放松警惕,毕竟一个风流倜傥的鬼王总比毫无弱点可言的鬼王看起来安全一些。”燕宁眼眸微弯,转而又笑道:“不过他们除了整日里想法设法要爬我的床以外,平时倒也算是安分守己,琴艺和茶艺都是不错的,可以说是各有所长。”

    “是吗?既然你那么满意,那你为何从不唤他们侍寝?”司空砚初那俊美的面庞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他那素来宛如山间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此刻却透露出一丝寒意与危险的味道。

    第140章 耳鬓厮磨“多谢,此花正配阿宁。”……

    燕宁无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自顾自道:“也是,从前没体验过此等滋味,竟不知如此妙,若是换个人来,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燕宁!”司空砚初气得眼冒金星,捏了一把她的腰。

    她果真是很会气人,尤其是气他,竟往他在意的点上踩。

    燕宁却笑得花枝乱颤,身体抖个不停,直到见司空砚初神情冷却了下来,便停了下来,小声哄他道:“你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别气了。”

    “鬼王大人要做什么,我哪有资格干涉?”司空砚初低低垂眸,嗓音淡淡,听着没什么怒气,却偏偏

    令人听得一阵心慌。

    见他好像真的被自己气到了,燕宁主动将身子往上贴,两团雪峰与司空砚初健壮的胸膛紧紧相贴,她将脸颊又贴在他的脸上上下摩擦,撒娇道:“不许生气了,我承认以前总是骗你逗你,是我不好,以后我尽量不惹你生气了。”

    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司空砚初便有几分绷不住了,但他还是克制着神情,冷冷道:“当真?”

    “嗯,我保证。”燕宁又往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那昨夜,我可令阿宁满意?”司空砚初趁机问道。

    燕宁想起自己此前的话,笑意晏晏,“自是满意的,你放心,今后只留你一人,我会把那些人给遣散的。”

    司空砚初见目的达到,眼里笑意绽放,一个翻身,便将燕宁搂在自己身下,滚烫的吻就那么落了下来。

    炙热的吻带着几分温柔缱绻的味道,燕宁并未推开他,而是与他一块儿沉沦,而俩人都未注意到姻灵锁化作的镯子散发出锃亮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直到两人的吻结束了,那光芒也逐渐散去,好似从未亮起。

    燕宁见司空砚初似是欲/要再来一次的感觉,便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上,“快起来了,免得惹他们笑话。”

    “好。”司空砚初莞尔一笑,便从她身上下来。

    燕宁立刻逮住机会,呲溜下了床榻,便如此赤着身子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绯红的衣裙穿上,上面的花纹虽繁复,却甚是艳丽,很衬燕宁的容貌。

    而司空砚初则沉默地看着燕宁的背影,细细思量起昨夜双修时在燕宁后肩的右边看到了莲花图腾的事,虽只是短暂出现了一会儿便消失了,甚至出现的时候也只是若隐若现,但他看得很清楚,正是一直在寻找的圣晶石上的莲花图腾。

    看来燕宁当真和圣晶石有关,他想到了某种猜测,可又不大确定,有莲花图腾的凡人如此多,像是有人在蓄意扰乱一般,也难怪魔族找了许久也并未找到真的。

    眼下,他也只能按兵不动,好好护住燕宁,不能让她被发现。

    思及此,他将自己的衣裳穿好,这才注意到燕宁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半晌,无奈出声道:“你那么盯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磨蹭半天,正在想一个大男人穿个衣服怎么那么磨叽。”燕宁双手抱臂,调侃出声道。

    就在此时,茵茵的声音从寝殿外传了过来,“星泽殿下,你别进去,主人还歇着呢,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这都过了晌午,宁宁一向不会躺那么久,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你别拦着我,我要去看看。”星泽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燕宁和司空砚初四目相对,司空砚初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倒是忘了,你这宫里还有一位想要给你入赘的某位。”

    他说这话时,声音凉得燕宁心里有几分发怵,她心虚辩解道:“你误会了,我都和他解释了,我不同意他入赘的,他又非要在此住下,我便只当他是客人,真的。”

    “那正好,我们一起出去,让他死心。”司空砚初眸中冷意正盛,随即向前牵住燕宁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茵茵正在努力拦住星泽的去路,都拦到寝殿门口了,对方还不离开,她都快急得哭出来了,生怕等会儿场面太难堪。

    昨夜,她还是想不明白主人和神君在里面待那么久做什么,卿兰后面又不在,她只好厚着脸皮去问仲天那厮,结果他直接掏出一本小册子给她看,她好奇地全部看完了,脸像火烧一般,顿时明白了。

    亏她也是个学医的,竟不知此中奥妙,都怪自己平日里只沉迷于炼丹。

    “茵茵,你若不让开,那就把你家主人请出来,我昨日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采到这弥罗花,这花只开一日,她要再不醒,这花都要谢了。”星泽捧着一束艳丽的紫色花朵道。

    “我我”茵茵正手足无措之际,便见身后的门已经打开了。

    她转身一瞧,正是她家主人和神君手牵手走了出来。

    司空砚初毫不客气地从星泽手里的花束里抽出一朵花,自然地插在了燕宁的发髻上,淡淡瞥了星泽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道:“多谢,此花正配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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