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应流玉为什么隐瞒和霖水的关系?


    观云知想不明白。


    ……


    难道防着自己和段月洲是一伙的?


    其实他方才说的也不对,段月洲口中像傅携风的不是霖水,而是霖水他徒弟,段月洲的师父。


    像的地方也不止是剑招,还有神态跟习惯。


    既然应流玉这走不通,他能接触到的,认识霖水的人还有谁?


    他边走边想。


    那日他撞见傅携风和段月洲的谈话,只有后面半截。


    最早是还未和二人打照面时,远远听到的。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把你当徒弟的。]


    回忆见到傅携风时的神色,大概也能想象他说这话是个什么样子。


    奇怪的是,他竟然对这画面也颇有熟悉之感。


    许是在脑海里重现多了。


    很快,他接连穿过两段连廊,到了自己的屋门口,却没直接进去。


    他看到了斜上方悬空的亭子,突然想到段往事。


    他刚进天刑司的时候,还经常为段月洲的事伤神。


    那时,应流玉竟然还时常开导他……就是在这亭子上。


    再看如今,应流玉和当时都不像一个人了。


    现在告诉他应流玉会安慰人,那简直是白日见鬼了。


    时间太久,他也记不清当时和应流玉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彼时他大概觉得,能主持整个天刑司的人说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


    当年他对应流玉是真的感谢的。


    这也是时至如今,观云知常觉得自己和应流玉观念有悖,却仍在他手下干活的原因。


    他在这脑中绷得紧紧的时刻,竟然调转脚步上亭子,沿边坐了下来。


    一句话便应景地从回忆里蹦了出来。


    [聊多了,总觉得你像我半个弟子了。]


    观云知惊得在栏杆上滑了一下。


    ……


    毕竟应流玉和傅携风也是师兄弟,在某些表达上向共同的师尊学习…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把手从拉杆上收起,攥了一下掌心竟然有汗。


    观云知觉得自己有些荒谬,竟然能生出这么离奇的猜测。


    他甩甩头,心里极力否认,但还是回屋收拾了离开天刑司的行李。


    虽然他不愿多想,但如果这个念头是真的……


    那他刚才已经暴露太多了。


    ……


    ……


    “干什么!”


    “干什么的?”


    “你!哪来的?”


    三只小魔修一人一叉,架在莫飞尘的脖子上。


    小魔修们跟几日前有了大不同,虽然露在外面的头看着还是奇形怪状的,但起码衣服都整整齐齐穿好了。


    只因段月洲接管这座城后加了个辣眼睛罪,凡是不注意形象辣到他眼睛的都要拉出去打50板子。


    那带灵力的板子效果很好,短短时间,小魔修都已经学会了修士们的穿衣。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很辣眼睛。


    因此正常的修士——莫飞尘在其中便显得格外鹤立鸡群,立刻就被当做可疑人员围住了。


    “呵,我来找你们城主。”莫飞尘气定神闲,被夹着脖子还有心思笑。


    “那正好!带走带走!咱几个今天也算是给城主逮到男宠一只,还能领点赏呢。”


    “啊对!快走快走!”周围没叉到莫飞尘的小魔修附和道。


    “…?”莫飞尘一脸莫名,嘴角动来动去,不知该抬起还是落下。


    一群人一路推推搡搡到了段月洲面前。


    段月洲早感受到熟悉的灵力,皱起了鼻子。


    等莫飞尘在几人的拉扯中站稳,便看到他侧卧在台阶上的躺椅中,眼睛翻得虹膜都不见了。


    “师弟。”


    “尊…尊主,这…这是我们今天在城门口捡到的修士。这老小子看着鬼鬼祟祟的,但…但姿容还算不错。”


    “献给您……献给您当那个男…男宠!”


    小魔修们把他带到殿内,歪歪扭扭地行了礼后便开始大声嚷嚷。


    闻言,莫飞尘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段月洲却差点气得呕出来。


    “蠢物,什么垃圾都往殿里带!”他大怒。


    “还男宠?滚蛋!给我把仇人都领进门了!滚!都滚!”


    小魔修们屁滚尿流地爬走了。


    “师弟可真是暴躁。”莫飞尘拍了拍衣袖,把皱褶捋平。


    段月洲真的很想跳起来立刻叉死他,就用小魔修们落在地上的叉子。


    可他懒得动。


    段月洲只扭动脖子,冰冷冷地看他,两人视线交锋。


    一个字没说,段月洲又把头转了回去。


    “忙着找新欢呢?之前的那个不要了?”


    “关你屁事。”段月洲冷笑。


    “师弟得偿所愿了?没有的话放走可别便宜了别人。”见段月洲不动,莫飞尘只能去就他。


    “你真恶心。”段月洲真心实意,“你整个人都恶心,离我远点。”


    “呵呵。”莫飞尘不为所动,继续道:“想开点也好,师兄早看出你那点心思。”


    “师兄也想帮你啊,你当年闭关养伤,观云知来找你我便如实相告了。”他贴在段月洲耳边用气音说。


    “谁知他竟是再也没来过了,啧啧,可能是接受不了了吧。”


    段月洲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理应愤怒,理应不可置信,但他确实没太多情绪。


    唯一的念头,他直接张嘴说了出来。


    “你可真是个贱人呐!”


    因为火气没上来,段月洲整个人暂且还比较冷静。想了想便便知莫飞尘说的是假话。


    他回忆观云知的反应,对他的心思哪像是早早知道的样子。


    莫飞尘撒这谎是想做什么?


    就为了激怒他?段月洲捉摸不透。


    如果是这样,那似乎还是让他成功了。


    他想莫飞尘作为师兄,和那师父一起隐瞒他犯下这些恶事。


    还将罪名构陷到他头上。


    而自己一度一无所知,甚至情真意切地为这两人的“羽化”流过几滴眼泪。


    恶心,真恶心!他真的生气了。


    莫飞尘还在喋喋不休,“你要是执迷不悟师兄也不是不能帮你一把。这样,他已经回了天刑司,你再进去抓人,我在外边给你放哨…”


    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段月洲心想。


    他的怒气值不断蓄积,直到一道闪电穿过修界人界打在莫飞尘脚边。


    莫飞尘往后一闪,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什么。”


    “哼,我的劫云到了,专劈尔等这种狼心狗肺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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