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观云知一时都没想明白段月洲在说什么。


    “说话!”


    段月洲在阶梯上的躺椅中翘着腿,观云知要抬起头看他。


    “我是不告而别…但我…”他伤口仍在不停渗血,段月洲一点替他处理的意思也没有。


    他只得支撑着用残留的微弱的灵力去疗伤。


    “我并不是为了…才回天刑司的…”


    “你不告而别?”段月洲站起身,走下来。


    “只是不告而别吗?观云知。”


    他捏住观云知的下巴,用力往上拧。


    “那朝我头上劈了一剑的人,是谁啊?”


    伤口才恢复成一条红痕,这一拉扯立刻又爆出血来。


    观云知痛地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呢,他看着段月洲双眼。


    那瞳中邪红不仅未消退,还更加妖异了,时不时有熔岩般的流光在其上涌过。


    为什么?


    心魔…不是已经斩了吗?


    “不愿意跟我,你要跟谁?”


    段月洲另一只手钳住观云知的肩膀,脖颈上伤口的血蹭在他手上,黏糊糊的。


    他嫌弃皱眉,甩了甩手。


    “你想跟谁在一起?”


    话题怎就转到这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观云知还未来得及分辩。


    “观云知,你看看,你长了副什么样子?”段月洲粗鲁地将他衣摆的布料扯出一,在他伤口简单缠了一圈。


    只是为了避免再被污血沾染。


    “你平日里照镜子吗?”


    段月洲一只手掐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掏出面铜镜,强迫观云知对着看。


    “你这张脸,还只是个医修。”


    “你这不值一提的灵力。”


    他将下巴架在观云知肩上,指尖慢慢沿着侧脸的弧线划过。


    “除了我,谁会让你在上面?”


    镜中段月洲暗红的眸子爆出火光。


    观云知瞠目结舌,比起被侮辱的愤怒,更先到来的是好笑。


    真是得感恩戴德,这不是他段月洲强往自己身上坐的时候了。


    可若这样反驳倒显得段月洲太一厢情愿,惹得段月洲气急败坏,还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


    再说了,他自己分明也没吃亏。


    可他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段月洲产生这样的联想!


    观云知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子儿。


    只好接着听段月洲那嘴一张一合,不停地说。


    “你要去谄媚谁?应流玉吗?”


    观云知脖子还痛着呢,这些伤口可都拜应流玉所赐。


    难道他给自己谄媚出了一身伤?


    简直是毫无逻辑!


    “咔哒。”


    他手上一凉,段月洲给他上了个银制的拷子,看起来功能和天刑司用的锁灵环所差无几。


    “我最错的就是还在意你脑子里想什么。”


    这下那不值一提的灵力也用不上了,段月洲手中那端的链子一拽,观云知就得被迫着往前走一步。


    “既是抢回来的,就只该当作个物件。”


    “记住了吗?你今后的身份。”段月洲恨恨道。


    “……”观云知无言。


    “来人!”


    段月洲叫了一声,几个小魔修便急匆匆跑进来跪了一地。


    “魔尊大人!”


    仅此一句还喊不整齐,听着乱糟糟、闹哄哄的,明显是才组成不久的草班台子。


    他回修界一趟,段月洲就干了这些事?观云知心想。


    “把这新来的男宠带下去洗干净了,送到床上。”


    地上小魔修听段月洲这样说,抬起头看这“新男宠”,看一眼就猛地垂下头。


    别说,长得还真俊,抬头再看一眼。


    但是大人的男宠是他们这些小的能多看的吗?于是又猛地垂下头。


    “瞎看什么?”段月洲看小魔修们啄米似地抬头点头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


    “再乱看把你们招子抠出来!”


    “是…是是!”众魔修们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腹诽不看该如何洗…盲人摸象么。


    段月洲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在痛骂小魔修们全是废物时诡异地停顿了。


    等回过神来,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小玩意,脱口而出:“怎么还在这?滚滚滚!赶紧都给我滚!”


    观云知在一旁暗暗看着段月洲喜怒无常的模样,确信他的心魔不仅未解决还更严重了。


    殿内又剩俩人,段月洲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观云知身上。


    “给我过来。”他拉起铐子锁链的那端,带着观云知穿过重重帘幔到了里间。


    室内有个浴桶,段月洲一挥手,桶内便盛满了水。


    冷的。


    “扑通。”观云知被他一脚踹了进去。


    “自己洗。”


    观云知蹲在桶里,浑身衣物浸了水,紧紧贴在身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锁灵环拷在一块儿的双手。


    “这要我如何洗?你给我松开。”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废物!”


    段月洲悻悻拿起布。


    “你非要这样?直接施个清洁术不行吗?”观云知又说。


    “……”


    段月洲直接将布塞进了观云知嘴里。


    “……唔”


    观云知只能被迫地表示理解,顺从地任他施为。


    如果说和应流玉对阵时段月洲的脑子尚且清醒,现在已是一团浆糊了,如何跟他计较?


    看这样子,说不定他都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


    ……


    屋内时不时传出水声。


    段月洲木木地用瓢舀水倒在观云知身上,也不管水究竟有没有冲到该冲的位置,只是机械式地重复,打发时间。


    他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像是被先前的打斗和喊叫耗尽了精力。


    再一次动作时,段月洲脑后垂落的发丝粘在观云知肩上。


    “呼。”经过一番努力,观云知总算把嘴里的布吐了出来,落在水面。


    段月洲转头就要瞪他,被观云知张口叼住耳垂。


    水瓢也落在水中。


    “干什么你。”段月洲耳垂上的红色蔓延到了脸上。


    “快松开你这……你这不听话的……小……小东西!”


    “大人,给我解开吧。这一次我一定不跑了……”


    他贴在段月洲耳边说。


    “抓住一个柔弱的医修,一定易如反掌吧…”


    ……


    最后段月洲还是把锁灵环下了。


    两人位置倒换。


    他坐在桶内,加热过的水不停向上蒸出水汽。


    观云知成了伺候的那个人,替他捏肩揉背的。


    “哼。”


    他头向后一仰,两臂搭在桶沿。


    “你也就这点儿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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