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思绪犹如雾气般朦胧,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脖颈间大蛇丸留下的天之咒印似乎也在隐隐发烫。
世界的景象渐渐远去,就像一张褪色的旧相片。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渺远。
【佐助】
【佐助】
【佐助】
唯有你呼唤他的名字的声音在此间响起,然而视野的中心依旧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看不清, 看不见。
……躯体不断下坠的失重感, 与心脏抽痛的酸涩。
究竟是如何蔓延而来。
——鲜艳的血花在眼前绽开, 你明媚的笑靥, 紧紧握住长刀的手。
记忆碎片在闪回。
重重叠叠的宛如粘稠的雾气, 不断向前攀升, 直至伸出数不清的双手, 轻轻地锁住他的咽喉。
那是已逝的族人的影子。
他们不断痛呼的声音与你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像团解不开的丝线, 密密麻麻将他缠绕困住。
容不得片刻喘息。
宇智波佐助埋头狂奔, 想要将半生梦魇狠狠甩在身后。
血色蔓延天空,升起了一轮红月。整个世界就像被浓稠的污渍侵蚀。
然后就在这充斥着不详的月光之中, 你的幻象也向他伸出了手。
他听见【你】说:“我们一起逃走吧,佐助。”
手中同样紧握长刀的你, 竟与在血夜中屠杀亲族的那个男人的影子渐渐相融。
……万千思绪顿时像潮水般涌来。如同漩涡般轮转,大脑难以再次进行思考。
宇智波佐助感到自身宛如浸泡在水里,即将淹没于这场无尽的混乱。
最后跌落梦境,怎么挣扎也不能逃离。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在世界即将合拢为一的时候。
他甩开了【你】的手。
宇智波佐助就像差一点溺死的人终于浮出水面那样,争分夺秒地大口喘息着, 缺氧的大脑也慢慢恢复运作。
叛逃的本应只有他一人。
宇智波佐助注视着【你】。
他为了保持清醒, 扯着自己的头发, 并试图去安抚在内心深处不停尖叫着的那个声音。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正一点一点地崩坏。
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这份无力感,使得这具躯体变得更加沉重。
“我会去做的, 我会向那个男人复仇……我会去振兴宇智波一族……呃呜、”
神智越发恍惚,连发声的动作都无比艰难,仿佛在与不知名的存在拼死抵抗。
即便是这样,宇智波佐助仍在对【你】诉说。
“但是、但是……早见你与我不一样的……你应该是在木叶,与所有爱你的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明明是这样的,明明就该是这样的。要复仇的是我,要离村的是我,为了追求力量甘愿出卖灵魂的人也是我……这样卑劣的我,只需要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注视你就好了……哪怕是被你所抛弃,这样我也愿意接受……”
——这是经由他的口中,倾吐而出的话语吗?
宇智波佐助迟钝地思考。
刺眼的白光在脑海中炸开。
你一直是他珍视的人,是他心中不可替代的人,是他未来也想在一起的人。
心底的声音是这样说的。
……产生了矛盾。
就在与混乱拉锯的他,即将要抓住虚实的交界线的时候,【你】强制地将他扣入怀中,打断了他的思考。
喉间溢出的轻笑,与甜腻的腔调。
“就这样沉溺其中,与我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你】捧起目光涣散的宇智波佐助的脸。
……
……
……
在神威空间目睹一切的宇智波带土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着你在宇智波佐助即将要倒下的第一时间,便冲过去稳稳接住,抱在怀里。
宇智波带土走过来,好奇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他看了一下我被杀死的景象。”
你用回答“今天中午吃什么”的口吻,很平静地说。
宇智波带土夸张地抖了抖身体,“你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啊……宇智波佐助被你缠上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不以为然:“喝喝,说不定就偏偏是我和佐助有着前世今生的缘分呢?”
宇智波带土好似被你的话恶心到了,重重地“噫~”了一声。
你不再理他,转而垂眸凝视怀中少年。
黑色咒印刻在脖颈间,仿佛被除你之外的人所标记一样,十足的碍眼。
你盯着那里,时间过去了许久,才咬牙切齿不爽地出声:“该死的大蛇丸,我都没咬过佐助的脖子!他怎么敢的!”
“我要去杀了他!!!”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无语地对你翻了个白眼,好的吧,尽管你是个小疯子,但你还是个恋爱脑。
唉。
他本来是想再晚一点混进来找你的,毕竟谁会想积极赶上门当社畜啊?能摸鱼的时候就尽量摸鱼咯。
然后宇智波带土在火之国境内,临近木叶村的小摊落脚歇息。正吃着红豆糕,喝茶的时候,接到了你让黑绝传达的消息。
宇智波带土叹息。
真是老的不让他好过,小的也不给他安稳。
“言归正传,黑绝说你需要我的帮助,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正摆弄宇智波佐助的刘海,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让黑绝吸收我的一部分查克拉,变成我的模样去另一个方向了。”
你望着怀里紧闭双眸的少年,目光缱绻温柔,吐出的话语却又无比冷漠而残酷。
“我需要你在旗木卡卡西的面前,杀死黑绝用分身变成的我。从而让木叶认为我死在了中忍考试的动乱当中。”
宇智波带土先是怔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又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容几近扭曲,“哈哈哈哈哈哈你早说嘛!这种事情,我可是乐意至极!”
——卡卡西,失去珍爱的妹妹的这份痛苦,可要好好品尝啊。
宇智波带土勾唇,扯出恶意满满的笑,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上班不积极,这个时候倒是十分积极。
“带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癫癫的,真的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你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在去晓之前,决定先去看眼卡卡西的情况。
你低头瞥了眼怀中仍困在幻术中,紧闭双眸的少年。
沉思片刻后,默默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换成公主抱。
“啊,这样就方便多了。”
你想要让全木叶的人都确信你已死亡,于是宇智波带土和黑绝为你准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假死。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火光,黑绝的分身在飞扬的尘土中四分五裂。
抱着宇智波佐助赶到的你将怀中人紧密护着,侧身躲过热浪,等到宇智波带土造势结束才出来。
你望着眼前的景象,想了想,觉得还差点意思,于是从忍具包里掏出封印卷轴。
解封打开后,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红色耳坠。
你挑出右耳佩戴的那只,迟疑了一会,但还是将它丢进火海里。
折射出艳丽光彩的耳坠,滚入杂草中。这是卡卡西为你准备的毕业礼物,里面存储着他的查克拉。
是最能作为你的遗物出现的东西。
你用旁人无法听清的声音轻轻地对自己说:“如果不是‘羁绊’的存在,卡卡西他也不会如此‘爱’我……所以没关系的……”
与当年的“父母”、宇智波田岛是一样的。
都是被诅咒的存在。
你再次告诫自己,事实就是这样。
“木叶的人快到了!”
黑绝探查动向归来,匆匆对你和宇智波带土说。
他的话音刚落,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经常蹲点暗戳戳窥视旁人的宇智波带土条件反射地一把拉入了神威空间。
你: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带土!!!
黑绝在晓组织就是搜查情报的,对藏匿很有一手。直接使用蜉蝣之术融入地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宇智波带土只是隐匿声息,身体藏入茂密的枝叶中,蹲在一处树干上。
显然是要亲眼见证这一切。
看见闻讯赶到的卡卡西认出了那颗破碎的红色耳坠,开始忍不住痛苦颤抖。
这副犹如再度失去挚爱的模样,他可真是满意极了。
宇智波带土望着卡卡西紧紧握住你扔下的耳坠,渐渐的,眼前所看见的人和物,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棕发少女空洞的胸口,与那道耀眼的蓝色闪光。
高涨的情绪被人为掐断。
宇智波带土顿时失了继续观看的兴致,随即身影虚化,回到了神威空间里。
你一边看着内容更新过的面板,一边对回来的宇智波带土说:“你好变态啊,这么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吗?”
宇智波带土敛了敛心神,闻言只是冷笑,对你的问题不做回答。
“你作为旗木早见已经死了,为自己再取个名字吧。”
他声音平稳地提议,令你无法察觉到他刚刚差点失控的情绪。
你面上不带什么表情地思考。
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名字,永远都是“宇智波泉奈”。那么干脆就以泉奈的名字为蓝本中和一下吧。
“宇智波泉,那我以后就叫宇智波泉好了。”
宇智波带土听见你取的假名,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你奇怪地问:“怎么了?”
宇智波带土:“没事,就是你还挺会取名的。”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灭族时那个宇智波鼬似乎有些不忍杀害的女孩,就叫这个名字。
你正欲追问些什么,但怀中传来的动静让你不能再顾其他。
“等等,佐助好像要醒了?”
这完全脱离了你的预料,你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宇智波带土不以为然:“怕什么,我来打晕他!”
你连忙护住怀里的宇智波佐助,还警惕地跑出去一段路,离他远远的。
“不许那么粗暴!”
宇智波带土嘴角抽了抽,他真的不想说你,做人怎么能这么双标?
离村的宇智波佐助刚见到你,还没来得及与你说句话,就被你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给放倒了。
到底是谁粗暴?
“行吧,结果那出戏码还是被用上了……”
宇智波带土咋舌,你原本的计划是用“宇智波早见”的身份带走宇智波佐助。结果被你临时反悔,又改成要用幻术让他陷入昏迷,趁机带走他。
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宇智波带土心中不免为被你缠上的宇智波佐助点蜡哀悼。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你的怀中,然而在看清宇智波佐助的面容时,微妙地停滞了。
等等,不确定,再多看几眼。
宇智波带土又抬眸看看你,被你无差别攻击地瞪了一下。
嘶——!等会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说可能……你随口一说的前世今生或许是存在的?
宇智波带土想到之前磕的怪上头的泉早,又想到在宇智波斑的记忆中出现过的宇智波泉奈本人的模样。
啊……
“宇智波早见……”
他喃喃地念出加上族姓后,你的名字。
你:“嗯?不是说我以后叫宇智波泉吗?”
宇智波带土没有回话,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有出来。
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哇靠!!!
——他磕的cp复活了!!!
有着和宇智波泉奈几乎一张脸的宇智波佐助,和与宇智波早见同名的你。
这怎么不算泉早呢?
*
“不,你不是早见……”
“早见她不会这样说的,因为她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
瞳孔里的光逐渐集中,原本涣散的眼睛在慢慢恢复清明。
【你】的笑容被定格,随后整个身躯像是被火烤着的巧克力,在宇智波佐助的眼前一点一点地融化。
宇智波佐助的额前渗出细细冷汗,他试图在这混乱不堪的大脑里找寻你的踪迹。
结果陷进了更深一层的幻境。
落脚的土地是坑坑洼洼的,四周的草丛被烧焉了大片。
俨然是有什么人在这里进行了厮杀。
而映入眼帘的,是你那被穿透的胸膛,与飞溅而出的血花。
遭遇不测受到致命伤害的人是你,宇智波佐助却看见了你的嘴角在上扬,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破碎的声音与红到发黑的鲜血,一起从唇边溢出。
濒临死亡的痛楚,也无法令你的笑意减少半分。
“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你倒在血泊中,散乱的黑色发丝与粘稠的血液混在一起。
逐渐失去光亮的眼眸注视着不远处的人,双唇翕张,宇智波佐助认真而仔细辨析你未能吐出的话语。
“不要忘记我呀……”
“佐助。”
幸福的泡影不过刹那,最后留下来的是永生永世的悲苦。
三勾玉写轮眼看不破眼前景象的真假,宇智波佐助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大脑骤然空白。
然后在他扑过去的那个瞬间,好像听见有谁在嘶声力竭地呐喊着。
“早见——!!!”
空间回荡着某人绝望的呼唤。
直到喉咙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宇智波佐助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自己。
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响起,伴随着止不住悲戚的泪水。
内心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再度被那满溢到肿胀的情感撑破。
他不明白。
“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想让我看到的景象就是如此吗……”
宇智波佐助按住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深深地吸了口气。
“早见、早见……”
他在呼唤你的名字。
明明、明明都不在乎自己对于你来说是何意义了。
可是为什么——
本该是无限延伸、没有宽窄概念的幻境,此刻一下变成了狭小的空间。
……就连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憋闷。
宇智波佐助俯身拥住你的“尸体”,将头依靠在你的耳侧,姿势无比亲昵。
仿佛要将自己的血肉与你相融,用力地抱住你,要紧紧贴在一起。
——为什么你不惜暴露自身秘密,也要抹杀你曾是为他心动过的这个事实。
是因为那个“泉奈”吗?
是那个人令你不得不束缚住自己,甘愿困于爱与贪念的牢笼。
但是、但是……
抱住你的躯体颤抖的双手,被你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的衣服,与你的长发挤压在一起的脸颊。
宇智波佐助的肩膀和后背紧绷到微微发抖。但是那双眼睛,此刻被瞪得大大的,令人不能去无视。
目光一瞬不瞬地死死盯住你,宛如盘旋在半空锁定目标的猎鹰。
若是这个幻术中的你是真实存在的,你一定会为他眼底满溢而出的偏执与痴狂所着迷。
如此的神情,这般的眼睛。
就像颗装饰在眼眶中的黑色宝石一样,比起世间珍宝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这里的你未能看见,同样未能知晓——
他的欲念为你而生,并愈演愈烈,烧灼了整个身躯。
与爱意共存的甜蜜浓稠的杀意,宛如初春新芽,在心底悄然而生又无限滋长。
宇智波佐助知道“你在自己面前死去”不过是个假象,知道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个幻术。
但他暂时还无法解开。
因为这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
静默的空间,有沉闷的笑声响起。笑音断断续续的,像老旧的手提琴。
……不过是一颗破碎且扭曲的,还再不停跳动着的心。
什么都不重要了。
追寻力量也好,复仇也好。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候都失去了意义。
他拥有的,没有什么是可以留下的。
至于你,本身就是个谎言。
被家人宠爱的童年难道是段梦吗?与你相伴而行的时光难道是段梦吗?
如果活着是件如此辛苦的事,又偏偏要让他一一失去所爱,那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族人不断痛呼的声音,自己年幼的身躯在血夜中不堪重负地瘫倒,与你即使分离仍在牵挂的心情。
——全部都要崩塌。
即使那样也能继续喜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手掌被你的血液浸透,宇智波佐助缓缓直起腰,轻轻拨开你散乱的碎发,在你的额前留下一道鲜红的指痕。
他遵循内心的欲望,用手指细细描摹你的面容。
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
一路绽开了点点血花,好似红梅蔓延了整个脸庞。
宇智波佐助只觉自己置身于无尽的虚妄,视野能看见的仅余眼前的这抹红。
视线在你的眉眼间游离。
“……抱歉,不小心把你的脸弄花了。”
宇智波佐助喃喃自语地道歉,即使知道“死去的你”根本不会做出回应,但他依然有着快要从胸口溢出的对你倾诉的欲望。
宇智波佐助用另一只手为你擦拭干净,专注而认真,仿佛对待的是极其易碎的花瓣,或者是一不小心就会扯掉翅膀的蝴蝶。
做完这样的动作后,他又开始凝望你的脸。似乎在这个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远离现实的世界。他能够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守着你的“尸体”,直至万物消亡。
应该是过了许久,久到内心恢复了平静。
宇智波佐助眼睫微微一颤,随之慢慢阖上双眼,伸出被染红的那只手,凑近自己微微张开的双唇。
……铁锈味在口腔中散开。
他的唇瓣印上了你的血水。
仅仅是如此还不能够满足,掌根的肉往里推得更深,触碰到贝齿后,宇智波佐助狠狠向下咬合。
解除幻术,使自己产生剧烈疼痛也是一种方法。
他几乎要将自己掌根的肉撕下。
渗出的血珠,与你的那份,被嫩红的舌尖卷起,混着流淌的泪水一起滚入腹部。
“早见你到底,还瞒着我些什么呢?”
然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
“无论如何我也会成为你所期盼的人,那么作为回报的话……”
但是时候从这场你给予的幻术中醒来了。
宇智波佐助在跌落这个被黑夜侵袭的世界前,闪过的最后的想法,和当年与你在宇智波祖宅前突然萌生而出的欲望,跨越时间重叠在了一起——
【“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
【“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
*
思维逐渐清醒,宇智波佐助终于从混乱记忆的沼泽脱离。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喘息,额头上满是冷汗。
……早见、早见。
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宇智波佐助听见内心渴求之人的声音隐隐在耳旁响起——是你在与旁人说话。
“斑,我要带他走。”
“夺取了这具躯体,恢复记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带走‘泉奈’吗……”
他奋力挣扎着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站在你身边的人。
是当时你找到他后,出现你身边的人。
那人与你贴得很近,在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后,又仿佛挑衅般,将你揽得更紧。
你没有拒绝。
只是你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你笑着伸出了手。
“佐助,我们一起逃走吧。”
你偏偏说出了这句话。
宇智波佐助不由得感到大脑一阵刺痛,你是故意的,幻术里的一切与现在发生的事。
他没有回话,只是死死盯住那只落在你腰间的手。
“为什么……”
宇智波佐助问。
你无需用力,便能从宇智波带土的怀中挣脱而出。
你走到宇智波佐助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轻轻合拢。
他望着你那双猩红的眼睛,再次重复:“为什么……?”
“佐助,如你所见。我是宇智波早见呀。”
你的眼眸装容着他的身影,目光温柔而专注。
就是这样的眼神……
宇智波佐助就是无法拒绝自己的渴求,要从你这样的目光离开……这种事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听见你说:“到我的身边来吧,与我在一起。我所拥有的力量你应当也能感知到,我并不比大蛇丸弱,甚至还比他强上几分……”
你露出甜甜的微笑,就像关切他依恋他的普通小女孩一般。
宇智波佐助接受了来自你的蛊惑。
或者说,是选择了自己心底的欲望。
本就是强行突破幻术醒来的他,在逐渐放松后,身体便随之传来无尽的疲惫。
就像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一直赶路,最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宇智波佐助安心地晕了过去。
你再次接住他,眼神晦涩不明。
“对不起啊……”
注定无人能听见的一声道歉,轻轻地飘散在风中。
*
“嗯?你终于醒了啊。”
被巨大芦荟包裹头部的半黑半白不知名生物,凑在宇智波佐助的面前,惊呼道。
宇智波佐助默默与他拉开距离,忍不住皱眉,“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色的一半闻言深受打击,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太过分了!明明是我好心在照顾你,你居然这么对我!”
黑色的一半十分理智,他见宇智波佐助终于醒来,于是开门见山道:“我是绝。这里是‘晓’组织,是宇智波泉将你带过来的。”
“宇智波……泉?”
不是宇智波早见吗?
自动无视“喂喂喂,不许无视我!”的背景音,宇智波佐助目光冷冽,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宇智波明明只剩我和那个男人——”想起突然出现的男人和拥有写轮眼的你,又将半句话咽了回去,他不耐烦地问:“喂,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绝直嘀咕:“真不愧是鼬的弟弟,好凶哦。”
——关键词触发。
宇智波佐助眼底涌现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瞳孔仿佛闪烁着火光。
“那个男人、也在这里……?我要去杀了他!!!”
白绝好心地为宇智波佐助指路,又悠悠开口:“那可不行,鼬可是晓组织的重要成员。不过也轮不到你来动手,现在他正和刚加入组织的宇智波泉在打架呢。”
宇智波佐助被愤怒吞没了理智,才不管他说了什么,便顺着白绝指的方向冲了出去。
虽然在黑白绝眼里看起来是这样,但宇智波佐助实则内心毫无波澜。
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装的。
沿着白绝指的方向走,听见的大地陷落般的巨响越来越近,嗅到的空气中弥漫着物体烧灼的焦味也更加浓郁。
随之是飞扬的碎石,横冲直撞、扑面而来。
宇智波佐助不得不停下,抬起手臂挡住风沙,等到动静平息后放下继续前进。
然后他便看见了站在风波中心的,脸上戴着庆典摊位上出售的那种遮住半张脸的狐狸面具的女人——他知道那就是你——在不断释放火遁。
对面的便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的眼神都没来得及分给他的复仇对象,还在深深地凝望你的身影。
目光全部为你停留。
他此刻居然还有闲情出神地想:幼时感到熟悉的投掷手里剑的方式,和你一打架就放火遁的习惯……原来你早就暴露了你是一位宇智波。
简直就是自曝身份了,他都没能联想到。
……不,还是因为他误以为灭族之后,忍界活着的宇智波就只有他和宇智波鼬了。
但是这样,又有一个问题说不通了……
你确实是被旗木卡卡西收养长大的。
那么又是谁在教导你,让你沾染上宇智波的习性,并于不知不觉中,将宇智波的影子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是那个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吗?
宇智波佐助“啧”了一声。
仅仅只是猜测,就足以令他感到不快。
就在宇智波佐助到达现场的第一秒,周围身穿绣着红云的黑色风衣的晓组织成员,齐齐转过头望向他。
其中扎着冲天辫的金发男人脸色十分古怪,他直勾勾地凝视了宇智波佐助良久,然后偏头对身边的低了他半截的人说:“旦那,我看这个小鬼很不爽。嗯。”
卧在绯琉琥里的赤砂之蝎冷淡地问:“他怎么你了?”
金发男人——迪达拉语气微妙地回答:“就是有种感觉,感觉他是那种不会欣赏我的艺术的没品东西,嗯。”
“嗤,我看你才是没品。你那也能称为艺术吗?唯有永恒,才是艺术的真理。”
“明明爆炸的那一瞬间的绚烂,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妙,才是艺术!嗯!”
众人对他两对艺术的探讨日常早就见怪不怪,就像角都每天都会追着他们算账一样,都是生活中的必备小插曲罢了。
而且,他们现在对宇智波佐助的兴趣更大。
干柿鬼鲛仔细打量他,面上流露出一丝遗憾,“原来这就是鼬先生的弟弟啊,看起来好弱……”
飞段挑剔地上下打量,“邪神大人对这样的祭品……”他重重地“嘁”了声,像是要表达出自身极度的嫌弃,“不行啊,就这种货色,邪神大人会不高兴的!”
论谁也看不出来,在宇智波佐助昏迷的时候,他被佩恩找上门提前警告了一番。
毕竟飞段这个狂教徒,对宇智波佐助而言也是个潜在的威胁。
宇智波带土认准了你和宇智波佐助就是宇智波早见和宇智波泉奈感情的延续,于是吩咐漩涡长门将组织里的刺头全部教训一遍。
收到这样的指令的漩涡长门:这不就是除了小南、黑绝、幕后的宇智波斑和他自己,其他人都要敲打一遍吗?
哦不对,干柿鬼鲛也不在名单中。
至于在组织里表现一直很优秀听话的宇智波鼬……很不好说,毕竟他和宇智波斑着重要求护着的宇智波佐助的关系十分的复杂。
但是漩涡长门想了一整夜还是没能相通,宇智波斑跟护犊子一样护着宇智波佐助究竟是为什么?
还是第二天与小南探讨这份疑虑的时候,听她指出,处于宇智波复杂关系网中心的你就是答案。
“依照目前表现出来的情报来看,宇智波早见作为宇智波斑的妻子,却与后辈宇智波佐助关系密切……”
小南一边追忆你安顿好宇智波佐助后与宇智波斑相处的片段,一边分析道:“但宇智波斑对宇智波佐助也留有情谊,而这份情谊绝不会是因为同族才产生的。”
“所以,重点依旧在宇智波早见身上。与宇智波佐助关系密切,说明她曾经在木叶居住过一段时间。到时候问问在木叶搜集情报的黑绝,或许会得到解答。”
幸好佩恩不会有情绪波动。不然漩涡长门此刻情不自禁张开的嘴巴,略显滑稽的形象,要是表露出来,便太失堂堂晓组织首领的气度了。
因为小南几段话简单一点来总结,不就是宇智波佐助给他的祖宗宇智波斑戴了绿帽,但宇智波斑又为了宇智波早见还要护着宇智波佐助。
……哇靠!好大好香的瓜!吃一下!
是因为你对宇智波佐助十足的偏爱,所以宇智波斑才会是这样的态度。他听明白了。
——总感觉“宇智波斑”高深莫测的形象崩塌了。
佩恩也在围观你与宇智波鼬切磋的人群当中,与小南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他们的想法是对的,你一来就找宇智波鼬的茬,不就是在为宇智波佐助出气吗?
于是在宇智波佐助出现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悄悄地探查了一番。
到底长什么样,居然能让宇智波斑的妻子变心……
而小南与他不同,只是瞥了一眼,对引起小型骚动的宇智波佐助不感兴趣。于是收回目光,转而继续专注观察与宇智波鼬切磋的你。
“宇智波早见……”
她轻声念着你的名字。
你是跟着“宇智波斑”一起来的,就在今日清晨直奔长门所在的地方。
“这是新成员。”
宇智波带土领着你,开门见山说。
长门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戴着一半面具只露出嘴唇与下巴的你,“……实力如何?”
对你这个一看就是走后门来的新人,长门的要求也不是很高,能有在影级叛忍追杀下保全自己的手段就行。
但他没想到,你还是深藏不露的。
宇智波带土没有说话,而你直接亮出了万花筒写轮眼。
长门沉默了一瞬,然后去看宇智波带土,问:“宇智波不是被鼬屠族了吗?”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宇智波?
宇智波带土正准备解释说你是“斑”的后代,也就是“自己的女儿”,却被你捷足先登开了口:“我是他们的祖宗,宇智波早见。”
听到你的回答,小南狠狠地瞳孔地震。
佩恩没有表情,所以做不到。
在他们这些“知情人”的眼里,宇智波带土就是斑。
而她与长门也对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早见的事迹略有耳闻,起码知道宇智波早见为他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现在晓有了宇智波斑不够,还来了位家属吗?说起来,你们夫妻二人到底是怎么掀开棺材板出来的……
长门闭了闭眼,沉重地想:这就是纯爱的力量吗?
“不过在外人面前,叫我宇智波泉就好啦~”你笑嘻嘻地说。
小南默默低头沉思,从你的态度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好像,不像传闻里的那样,深深依恋着宇智波斑啊……
现在提出假名,倒像是为了避嫌。再联想到你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个黑发少年……
小南此刻的心情就跟被惊天大瓜砸中脑袋一样,而事实也正是这样。
再次瞳孔地震!
她隐秘地看向了宇智波带土的头顶,仿佛看见了一片青青草原。
呃,这个“纯爱”可能不那么纯了……
然后你便顶着自己取的“宇智波泉”的名字,对晓组织众人做自我介绍。
她和长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哦嗨呦~以后我就是晓组织新成员啦,请多多指教!”
宇智波鼬在闭目养神,对你的存在并不感兴趣,直到他听见你说自己叫宇智波泉,才慢慢睁开眼朝你的方向看过来。
你对好久不见的大舅哥露出友好的微笑。
宇智波鼬:“我确认当初除了宇智波佐助以外,并没有遗漏的族人,你到底是谁?”
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他显然不信你是个宇智波。
你看见他瞪出了三勾玉,笑眯眯地也跟着亮出了万花筒。
“谁说我是和你一个时代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为好。”
“哦对了,”你像是才想起什么,慢悠悠道,“我把宇智波佐助也带进组织了,让你们兄弟二人重聚,怎么样,开心吧?”
在场的谁不知道宇智波鼬是个连自己双亲都能痛下杀手的狠人,你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挑衅啊!
于是,你就这样和大舅哥打起来了。
第32章 [VIP] 二周目(24)
32.
你和宇智波鼬之间的战斗, 既没有体术的较量,也没有华丽的忍术比拼。
让人围观的兴致都消了大半。
前者是因为你不擅长近战,于是你从一开始就与他拉开了距离。后者则是因为,毕竟都是一个组织的, 以后说不定还有可能组成两人小队一起出任务。所以随便打两下就行了, 没必要较真。
再加上你的身份可能会和那个“宇智波斑”有关系, 宇智波鼬也不可能与你动真格。
只是……
宇智波鼬目光沉沉地凝视你, 心里对你的警戒默默拉高。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与佐助相识, 甚至还将他带入了晓?!
宇智波鼬就像是一位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布局者。然后好不容易把所有棋子都铺完了, 结果被中途插进来的你无情地一把掀了棋盘。
而且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心里更堵了。
听你说把佐助也带进来的时候,就差点当场没憋住咳出血。现在打到一半, 之前立誓要复仇的弟弟来了, 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宇智波鼬感到无比糟心。
他就一会没关注木叶的事,他那个眼里只有复仇的弟弟怎么变成这样了……
罪魁祸首的你:真是不好意思捏。
看两个宇智波打架是件很无聊的事。如果在场有同样精通幻术的人在, 或许还能看清你与宇智波鼬之间的拉扯。
可惜宇智波佐助虽然开了三勾玉,但他并不擅长幻术。
而在旁人眼里, 你和宇智波鼬便只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就不约而同地各自散开,同时结印释放火遁。
只有你和宇智波鼬知道,你们都给对方来了一发幻术套餐。
宇智波鼬试图对你用“月读”,却被你用万花筒的瞳力破解,礼尚往来地反手回敬他一套幻术。
因为周目继承的缘故, 你的生命可以看作是无限延伸的。
就好比一棵树生出无数的枝桠, 生长方向是完全自然而不可控的。
每一枝树杈都会通向不同的结局。
而宇智波鼬要想成功将你拉入他构造的幻术空间里, 就必须精准找到你现在身处的时间点的生命线。
但他又永远无法做到这点。
所以你可以说是能够无视万花筒的瞳力,目前所有幻术都对你是无效的。
修剪树枝的刀在你手上, 你是自己的花匠。在一周目开启万花筒之后,你便发现了自己新获得的能力。
时间在你眼中是有迹可循的,世界的一切化作缠绕的丝线,而你可以对自己的“生命”进行删改。
简单来说,就是你拥有了【存档】。但只对自身有用。
宇智波鼬不知道真相是这样,他只以为是你在幻术上的造诣远高于自己。
于是默默将你划入了不亚于宇智波斑的危险人物,顿时生了想要探究你的底细的心思。
你是无所谓的,反正查克拉存储量接近无限。再继续耗下去,只会是你的胜利。
任何能靠近你的机会都被黑色烈火封死,这是你为了规避自身短板所研究出来的绝对防御。
将写轮眼的瞳力加注到火遁之中,再利用无节制的庞大查克拉无时无刻地释放在自己的周围。
[查克拉:99678/99999]
有“因陀罗之契”这个外挂在身上,你拿什么输!
“试探就到此为止吧,”你双手作喇叭状抵在嘴巴,朝他喊,“我要去找佐助玩了!”
说完你也不顾对面的宇智波鼬是什么复杂的心情,直接奔向另一边的宇智波佐助。
你扑进他的怀里,亲昵地将下巴放置在他的肩头。
你呼出的热气落在了他耳廓的位置,宇智波佐助不自在地眼神飘忽,但搂住你的腰的动作没有半分卸力。
刚刚还在围观的晓众人,见状瞬间散开,纷纷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其中不知是谁,相当嫌弃地发出了咋舌的声音:“年轻人啊……”
——不对,你不是还介绍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宇智波鼬的视线追着你,看到你与佐助的互动,眉头紧锁。
都说强者以武会友。即使与你的战斗过于草率,但他依旧足够能从你下意识使用的招式中,隐隐窥探出你是什么样的人。
封闭的黑色火焰,不可突破的精神世界。
这样的你,真的会爱人吗?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他的弟弟如此在意……
佩恩见你和宇智波鼬都冷静下来后,才走出来说:“鼬你也看见了,泉的实力。”
“……”宇智波鼬不语。
你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对宇智波佐助说:“佐助你看,你哥哥也没那么可怕嘛!”
宇智波佐助平静地想,看来你是在为那场幻术道歉。
随即不免感觉有些好笑。
明明内心期盼的人不是自己,却因为习惯,你还是忍不住在意着他。
宇智波佐助:“是吗。”
他看向宇智波鼬,曾经的纠缠自己,怎么也甩不开的梦魇。
慢慢地,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用冷漠而疏离的语气对兄长说:“我会变强的,而杀死你的人,也一定会是我。”
宇智波鼬直觉告诉他,佐助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看清佐助失去了那份如火光般耀眼的执着,就像燃尽了的蜡烛,仅剩凝固的烛泪。
……为佐助安排的人生,彻底乱套了。宇智波鼬心中生起了淡淡的杀意。
佩恩:“那么宇智波佐助也要成为晓组织的一员吗?”
话虽然是对宇智波佐助说的,但目光却落在你的身上,显然是等你回答。
这个世界正是如此,弱者没有发言权。
宇智波佐助杀意如实质地射向佩恩,自然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应该是在场的所有人,根本就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嗯?我带佐助来只是因为我舍不得他,加不加入组织的话……”
你偏头询问他,“佐助,你是什么想法?”
宇智波佐助感到自己那复杂的情绪不上不下地堵在心口,引起一阵酸涩,胀胀的。
可是。
他垂眸错开了你的视线。
用数不清的谎言装饰着这份“爱意”的你,此刻也依然没有对他说出实话。
他知道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扭曲的欲望,诅咒般的情感。
“啊,我也是想要与你在一起的。”
宇智波佐助早就舍弃了愿望,将仅存的最后对活着的渴求,全部倾注于你。
所以、对自己不断诉说爱语的你,也请不要从你我二人一起构筑的牢笼离开。
你为宇智波佐助肯定的回答而愉快笑着,对他逐渐变得阴湿的心理历程毫无所觉。
“太好了佐助!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
【“永远?”】
【“嗯,是永远!”】
遥远记忆里,稚嫩的小男孩对你许下了这样的约定。
但他失约了。
现在,百年之后。
由你重新提及,与青涩的少年做出了同样的约定。
第33章 [VIP] 二周目(25)
33.
宇智波佐助加入了晓。
但因为实力不足, 无法出去做任务,于是宇智波佐助开始了他在晓组织的修行。
对此,你沉思片刻,然后想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 左手握拳轻叩右手掌心道:“我懂了, 好一个晓学生补习班!”
轮流训练宇智波佐助的s级叛忍众:他们成了补习老师是吧?
宇智波佐助听你这么一说, 心里忍不住拉出大蛇丸做比较。
如果和大蛇丸去了他创立的音忍村, 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强者供他请教的。
就这样, 佩恩与众人商讨过后, 选出了目前训练宇智波佐助的人选:青龙、朱雀、玉女。
收到这样的任务的宇智波鼬心情无比复杂,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需要说点冷酷的话,丰富一下他灭族留下弟弟只为测试器量的人设。
而正当他犹疑着正欲张口时, 被一旁的干柿鬼鲛打断了。
“鼬先生我知道你可能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你的弟弟, 但是请你先不要想……”
好的,他其实也不是很想。
不过, 连干柿鬼鲛也如此积极维护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鼬深深地凝视相处不错的搭档,这也是宇智波斑那个男人的授意吗?
既然如此, 正好给了他机会。
“我自有分寸。”
宇智波鼬落下这一句,便缓缓离开原地。
你坐在角落,单手拖住侧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大舅哥离场。
“鼬应该会下死手地教导佐助的吧?诶呀,佐助你可要快点成长到我想要的程度啊……”
你抬手点了点自己眼角的位置,勾唇浅笑。
——不然之后, 面对你的幻术训练, 可就又要精神崩溃了。
想到当时带宇智波佐助来晓组织, 他在你怀中那副脆弱的模样。你眼神飘忽,脸颊悄悄地红了一片。
你:……咳咳。
试教学的三个月, 宇智波佐助先是学会了捏粘土,并从迪达拉手中成功毕业。
“哈哈哈哈哈!艺术就是爆炸!嗯!”
迪达拉带着宇智波佐助乘坐在粘土大鸟上,对着无人的森林就是一顿轰轰乱炸。
与木叶吊车尾同样是金发碧眼的他,在四处轰炸的时候笑得像个孩子。
迪达拉兴奋地拍了拍身边宇智波佐助的后背,说:“来吧!展示你的艺术!嗯。”
发色瞳色一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口癖都要有?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扔出自己捏的粘土小鸟。
下方传来一阵阵爆炸的轰鸣。
迎面而来的风吹动他垂下的发丝,白色的鸟张开用粘土塑形的翅膀,在这片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
伴随着畅快的笑声,迪达拉拍着他的后背的力道情不自禁地加重了些,“很好很好!我承认你了,宇智波佐助!嗯!”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情绪传递的那份愉悦,肆意宣泄的快感。
宇智波佐助垂眸,将脚下渺小的风景尽收眼底。
瞬间的绚烂之后,是慢慢扩散的黑云。再过一会,黑云也会融入空气中消失。
——太短暂了。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望着遥远的天边,思绪也随着白云飘荡。
他心想,就像与你在木叶的曾经一样,最后都会消失的。
你轻描淡写地否定了宇智波佐助与你的一切,却又留下热烈得使他甘之如饴的深沉的“爱”。
“看来你对我的艺术领悟得很不错嘛,嗯。”
迪达拉和那个吊车尾一样咋咋呼呼地,将他的思绪拉回。
“我宣布你出师了!嗯。”
猝不及防的宇智波佐助:等等,什么?
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在记忆里翻找与迪达拉相处的所有。确认在此期间,除了最初迪达拉在后面扔粘.土.炸.弹,他在前面跑。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就只是一起捏粘土。再然后,没了。
感觉没学到什么东西的宇智波佐助拽住他,不确定地问:“……就这样结束了?”
迪达拉:“不然呢?哦等会,想起来了!我确实是忘了一件事,嗯。”
然后就被他塞了够玩一辈子的一大麻袋的粘土,宇智波佐助再度扣出问号:?
迪达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着他,还凑近了些表示亲密。
“你啊,可比你那个没品的哥哥好了太多倍!佐助你记住,如果你在晓组织被鼬欺负了,你就把这些都甩到他的脸上,炸死他,嗯!”
宇智波佐助突然意识到他刚开始被佩恩推去找迪达拉训练,却被对方骑着白鸟追着炸的经历,可能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但是……他感受着手上沉甸甸的重量,真诚地发问:“这个量,恐怕自身也不会安然无恙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才会让你先学会了如何在爆炸中求生嘛。放心,这些比起我的c4迦楼罗还是要差一点。你不会有事的,嗯。”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啊,而且宇智波鼬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还不一定能成功炸到他。
他瞥了一眼沉浸在宇智波鼬为艺术献身的幻想中,洋洋得意坏笑的迪达拉,心里想:这样感觉更像那个吊车尾了……
宇智波佐助继续放着迪达拉在那做美梦吃吃傻笑,他去找宇智波鼬修行了。
说来心情也很是微妙。
无数的夜里,宇智波佐助都会反复做着灭族的噩梦。使得他将举刀站在双亲尸体前的兄长黑色的影子,深深刻在了心底。
每次回忆,都会将他压得踹不过气。而当想起,便警告自己绝不可以贪恋在木叶所得的羁绊。
压抑着窒息。
“叩叩、”
约莫是过去了一分钟,房门才被里面的人打开。
宇智波佐助抬头,与居高临下注视自己的兄长目光相汇。
浓郁的杀意在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浮现,却又只是稍纵即逝,仿佛隐忍般收起。
宇智波佐助将他眼底的情感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旋即先发制人地用着千鸟冲了上去。
宇智波鼬轻松躲过,随后顺势抬手直接按住他的脖子,禁锢住他的身体,毫不留情地朝着墙壁撞去。
宇智波佐助的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毕竟经过迪达拉粘.土.炸.弹的轮番轰炸,而那个威力,要是稍有不慎,便真有可能会在那爆炸中丧命。
炸着炸着,他的忍痛能力,都升了几倍。
但是,还未来得及伤到宇智波鼬,自己就被控制住了……
“我愚蠢的弟弟,看来你在青龙那并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而这样弱小的你,也令我生不起任何想要杀死你的欲望。”
宇智波鼬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一如那天血月下投射而出的阴影。
宇智波佐助吐出喉间涌上来的血,对他说的话只觉得聒噪。
要打就打,废话什么?他又不是以前那个一见到宇智波鼬就失去的理智的人了。
宇智波佐助眼中的三勾玉迅速轮转,对着宇智波鼬使用瞳术。他知道自己的幻术远远不及兄长,但哪怕是争取到一秒,也足够他从宇智波鼬的禁锢中挣脱。
宇智波鼬晃神了一下,正是好机会!宇智波佐助双腿并起,狠狠地踹向他的腹部,成功拉开了一点距离。
“……倒是我小瞧你了,原来你已经拥有了三勾玉写轮眼。”
宇智波鼬眼中的三勾玉连结在一起,形成镰刀的形状。他狞笑道:“来吧佐助!让我看看你的这双眼睛,又能看到多远?!”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见到精神状态这么癫的鼬,心中的扭曲也被激起。
血水从眼角流下,他将瞳力覆着于千鸟,朝兄长刺去。
“哈、从一开始就在那自说自话,烦死了,谁想听你说这些啊?!早点打完早点结束,我还要去找早见呢!!!”
宇智波鼬:不是,他记得他的弟弟没这么恋爱脑的?
……慢着,找谁?早见?
旗木早见???
第34章 [VIP] 二周目(26)
34.
“伤势看着严重, 血淋淋的,但内部损伤并不大……”
昏暗的灯光下,你趴在床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床上是从宇智波鼬那回来处理过伤口, 才入眠修养的宇智波佐助。
“那没事了。”
宇智波带土坐在另一边, 上下打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少年, 又望向看不清神情的你。
“你不是很喜欢佐助的吗?现在他这个样子, 你不心疼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 你坐直身体抬头向他看去, 露出疑惑的目光, 反问道:“佐助在慢慢变强,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感到心疼?而且, 他现在的伤势还没有波之国那次的严重呢。”
“再说了, 要是我一看见‘奄奄一息的佐助’就流泪的话,我早就该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哭瞎了!”
宇智波带土欲言又止, 心中对宇智波佐助的怜惜更深一分。
还是那句话,宇智波佐助被你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最终, 他还是忍不住为宇智波佐助抱不平:“但是,把他带进晓的人是你,让他接受高强度训练的人也是你……”
你打断他的话,“所以按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我,佐助会过得更好?”
宇智波带土有点汗流浃背了, “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他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好歹也给他一些甜头吧?”
他在心里尖叫:你这个正主能不能下场卖一个呢?佐早都多久没发糖了, 他快饿死了!
泉早已故吃不到也罢,那让他吃点佐早代餐一下怎么了!
“什么啊?你居然说佐助是为了我才这样的……?”你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但是究其根本,不还是因为灭族的事吗?”
你还在木叶的时候就是给三代打下手的,也偶尔接触到一些关于村子核心的任务。与高层也打了不少交道,你完全能猜出那些所谓木叶顾问、火影辅佐的想法。
卖弄权利,打着“一切都是为了木叶”的旗帜。
宇智波可是木叶创立时的二分之一啊。经历过战国的你,当然不会认为这样强盛的家族,耗尽举族战力也无法与木叶抗衡。
就算如斑离村前对剩下的宇智波的评价那样,是完全被驯化了的,也不应该战力丧失到在一夜之间被屠杀干净。
多半是里应外合吧。
“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存在早就在那天死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白骨蒙皮的傀儡。”
你将目光投向仍在沉睡的少年,平静地说:“之前他为复仇而活,是因为宇智波鼬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那么在复完仇之后呢?佐助又该做什么?他不知道的。而现在佐助找到了更适合他,更能将他最后的生气燃烧的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宇智波带土似乎看见你眼底有道火光亮起,明明是温度适宜的房间,他却被后背突临的寒意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与我共生,至死方休。”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啊。”
你伸出手,爱怜地轻轻抚摸床上人的脸颊,“佐助,你来回答,我说的对不对?”
宇智波佐助睁开双眸,眼底一片清明,显然刚刚是在装睡。
他感受着从脸颊处传来的热量,是你的掌心的温度。不自觉地偏头蹭了一下。
面容此刻在明灭的灯光下映得有些阴郁,眼神藏在过长的碎发后面看不分明。
宇智波带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从他的身上隐隐传来,少年隐晦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挑衅。
——哦,他在宇智波佐助的眼里还是那个和你结过婚的“宇智波斑”呢。
不对,如果宇智波佐助是在装睡的话,那他都听到了多少?不会觉得“宇智波斑”是一个喜欢被ntr的人吧……握草,不能再想了!
宇智波带土自欺欺人地将刚刚与你对话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里删除,没错,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事实上,其实是他多想了。
宇智波佐助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得是一种讽刺。并且认为宇智波带土所说要你给一些甜头,是为了好以利用他去做什么事。
“……早见你是对的。”
他握住你的手,因疼痛微微发红的眼睑微垂着,嗓音干干的。
于是你招呼宇智波带土去给宇智波佐助倒水。
宇智波带土:简直倒反天罡!
明明他才是晓组织的幕后boss,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了!
“怎么了,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
宇智波带土心中悲愤道:宇智波斑你个臭恋爱脑!把我给害惨了!!!
宇智波带土冷脸(然而因为戴着面具,没人能看见)帮你去倒水。
你接过水杯,扶起宇智波佐助。
“柔弱”地依偎在你的臂弯之中的宇智波佐助,小口小口地低头喝着你喂给他的水,垂下的发丝落在你的手腕处。
你的视线落在他的发顶,沉思片刻,“佐助,为我留长头发吧。”
宇智波佐助没什么反应,很平淡地回复:“好。”
明明是三个人的房间,宇智波带土却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
然而听见你这一句,感觉眼前无端又多出一个人的影子。
——长发佐助!是你!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带土心中的愤懑一扫而空,甚至开心地想:好好好,不愧是宇智波早见的女儿,连喜欢的类型都是同款的!
这还不代一口泉早吗?!
代了!!!
你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突然地说:“我好喜欢佐助哦。”
宇智波佐助眼睫微颤,将糟糕的情绪全部收起来,才抬眼与你对视。
他扯动嘴角,压抑着,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容那么扭曲。
“……嗯。我也很喜欢早见。”
维系着这份虚假的感情的你很可爱,只能透过自己看别人的你很可爱,自顾自感动的你也很可爱……
宇智波佐助垂下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握成拳,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他绷紧了神经,只为不让自己笑出声。
……
接下来是赤砂之蝎的训练。
宇智波佐助修养好之后,便直奔目的地。
给他开门的还是个熟人。
“是佐助啊,蝎大人还在护理他的傀儡。需要稍微等候一会。”
药师兜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从容不迫地领他先进屋。
宇智波佐助扫了他一眼,“你不是大蛇丸的手下吗?卧底?”
“诶呀佐助真是好记性,我还以为只是中忍考试的一些交集,佐助早就将我这个无名小卒抛之脑后忘了呢……”
药师兜抬手推了一下架在鼻梁的圆框眼镜,嘴角微微一动,笑容顿时染上破碎而苦涩的意味。
令人见了都要感慨:好一朵惹人怜惜的无辜小白花,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宇智波佐助没忍住用手里剑刺了过去,这个即视感……不就是那个在木叶只会朝你示弱的信吗?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也不管你是大蛇丸的人,还是赤砂之蝎的人。我只是来修行的。”
宇智波佐助:“你,给我去叫赤砂之蝎出来。”
第35章 [VIP] 二周目(27)
35.
雨隐村的雨连绵不绝, 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周围的空气似乎也一直都是潮湿的。
阴雨天气就是很容易让人心情低迷,更不用说下着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雨。
你窝在佩恩给你安排的住所,完全没有外出的欲望。
“啊, 好无聊……”
你凝视着床边的那堵墙, 算了算时间, 这会的佐助还在赤砂之蝎那训练。
不知是佩恩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和宇智波佐助的房间就隔了一面墙的距离, 如此相近。
每天早晨你都能看见宇智波佐助路过的身影, 然后在你刚刚好洗漱完毕的时候, 提着为你准备的便当敲门进来。
宇智波佐助在木叶的几年,过得很简单, 饿了就吃自己为了图省事捏的饭团。他虽然自己不注重这些, 但他不愿你受到半点委屈。
于是他开始在生活的细节上花心思。起早贪黑练习厨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烧菜一百零八式。做完自己又反复尝过上百次味道, 确认无误后才给你送去。
如果不是你再三强调,你的衣物你自己会洗, 说不定他连这项活都要替你干了去。
比起当年的照顾你生活起居的斑,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直不要太贤惠。
你躺回床上,发泄似的翻滚一圈。
“要不然,实在不行,我也领个任务出去做做呢?”
你打消了准备午休一下消磨时间的想法,又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而正当你陷入人神交战, 不想再当社畜与闲得发慌两个小人打得激烈的时候, 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除了佐助和带土, 谁会找你?算了,不管是谁, 来的正好!
刚好供你解闷。
“来咯——”
你随手捞起面具扣在脸上,火速下床跑过去,拧开把手后,对上来人内敛深沉的目光。
——是宇智波鼬。
你挑高一边的眉毛,轻佻地“哟”了一声。
“稀客呀,你来找我干什么?”
宇智波鼬无声地注视着你,仔细端详你露出的下半张脸,想要与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进行对比。
虽然那时你还很年幼,但你如今也还没完全长开。本就心有怀疑,于是越是比较越是觉得相似。
“宇智波早见。”
你静静地看着找你又不说事情,反而陷入沉思的宇智波鼬。
他是来干什么的?就光杵在你门口?
时机也是卡得正好,你刚想要把他轰走,宇智波鼬终于道明来意了。
“……你究竟是谁?”
宇智波鼬沉默了半晌,问出了你已经能很熟练回答的问题。
——还以为什么事呢。
这个问题你都快把几个答案能倒背如流了。
有黑绝认为的你就是战国时期的那个宇智波早见,有宇智波带土认为的你是你自己的女儿,还有木叶高层认为的你是你祖母。
你随便挑了一个,准备把宇智波带土的版本告诉他。
结果提出问题的人他又不好好听你的回答,似乎在思索什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对你的“女儿论”不闻不问。
此刻,你居然有点能体会到在忍校上课时,站在讲台上激情讲课,台下却是一些睡觉的睡觉、逃课的逃课的学生,伊鲁卡老师的心情。
——对牛弹琴,全都白讲!
宇智波鼬在那边喃喃说着什么“宇智波斑用幻术”,“你被洗脑控制”,“佐助是为了救你才加入晓”……
你一听,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个故事感觉也不错!
就当你想要听得更清楚,挪了挪身体,悄悄靠近他的时候,宇智波鼬突然安静了。
你:“……”
不要卖关子啊喂!
宇智波鼬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直觉告诉你,要是能听完,你就可以迎来身世3.0版本。
可惜的是宇智波鼬经过严格的训练,嘴也不是一般的硬。旁敲侧击多次都没能打探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他不知道到底脑洞开了多大,看你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你更想知道了!
“只是我听闻在宇智波佐助离开木叶的那天,旗木早见死于动乱。再之后,便是你与他一同出现在晓……”
宇智波鼬出声拉回你的思绪。
你看了他好几眼。
……他这是在内涵你来路不明,身份有问题啊。甚至还在暗示你就是旗木早见。
假使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你不就是拿了碟中谍的剧本:木叶给你安排了假死,好让你成功混入晓组织卧底。
……不是,哪个正常叛忍会觉得别人是卧底?
你:宇智波鼬我看你才是卧底,喝喝。
而且再说了,你本来就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件事在晓组织也不是秘密,就佩恩对你那个放纵的态度,谁见了不得感叹一下:带资进组啊!
角都不止一次地背地里偷偷瞪你,对你有意见了。
因为你花的都是组织的经费,你还不出去做任务。
“我还以为你找我来是为了佐助呢……”
你倚在门框旁,摆了摆手。
被你不经意点破的宇智波鼬面不改色,呼吸依旧平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暗暗绷紧了神经。
“既然不是为了他来的话,就赶紧走吧,我等会就去睡觉……不对,”你想到什么,话锋陡然一转,“都说长兄如父,那你先同意答应把佐助嫁给我再走好了!”
话题怎么变得这么快。
宇智波鼬恍惚着好像回到了六年前,佐助刚开始去忍校学习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你拨开人群,挤到他和佐助的面前,然后听到你故作严肃认真地说:“请把你的弟弟嫁给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三遍“你只是个灭族的叛忍”,然后摆出最冷酷的表情对你说:“……你最好清楚,我是无比想要杀死佐助,夺取他的眼睛的。”
听到这话,你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后你慢慢收起了面上全部表情。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眼睛开玩笑!有你在宇智波佐助身边,你看谁敢动他的眼睛!
黑色火焰凭空燃起。
“——混蛋,我要挖了你的眼睛给佐助换着玩!!!”
癫狂的情绪不断地翻涌,其中是惊人的杀意最为鲜明地呈现于那双被睁得很大的猩红的眼睛。
瞳孔晃动着。
宇智波鼬简直就是在你雷区蹦迪,你冲上去就要徒手捅他的肾。
只想狠狠地发泄一通,什么都不顾。
“……”
“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房间给拆了的全过程?”
宇智波带土无语地看着赖在他的神威空间不愿走的你,“但是佐助不就住你隔壁吗?你和鼬打起来动静应该不会很小吧,他的房间怎么就没事?”
你不好意思地挠头,“因为我开了小型须佐给他房间包起来了。”
宇智波带土噎住,须佐能乎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我服了,祖宗。”
你:“诶。你突然接受我们之间的辈分,愿意喊我祖宗,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宇智波带土无语地别过脸,都不想看你。
“那你为什么不去佐助那呆着?我收到黑绝传来的急报,我还以为是出了宇智波斑突然复活这样的大事呢。结果就这?”
你“啊”了一声,随即兴奋地看向宇智波带土,“难道你真的是天才?!好耶,我有正当理由和佐助同居咯!”
宇智波带土忍无可忍,怒吼道:“恋爱脑滚出我的神威!!!”
“——佐助我来了!”
麻溜地从宇智波带土的神威空间出来,你直奔宇智波佐助的房间。
结果还没等到宇智波佐助回来,你先爬上他的床睡着了。
……
半睡半醒之间,你感觉到有只温暖的手在抚摸你的脸。从额头慢慢到下巴,动作无比轻柔。
你知道是他回来了。
在很久之前,你也曾等他等到坚持不住先睡去。
然后他也是这样,像是怎么也摸不够,修长的手指经过你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你呓语着喊出他的名字:“泉奈……”
他停下了。
过了许久许久,你好像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笑音,与那人应下的一句:“嗯,我回来了。”
泉奈的声音是这样的吗?距离上次听见过去得实在太久了,你居然有点不能确定。
……他是泉奈吗?
宇智波佐助眼睫颤了颤,呼吸开始变轻。那份扭曲的情感在心底涌起,他控制不住地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似乎要醒来的你。
窗外雨滴从未停止坠落,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啪嗒,啪嗒啪嗒。
宇智波佐助的心脏随着落下的雨滴怦怦跳个不停。
突然,身体里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是你终于睁开眼睛,看见了俯身凝视的他。
你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面容,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眨了一下眼。
“我好想好想你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感到脑袋昏沉沉的,眼皮开始耷拉着又要闭上。但你强撑着让自己多看几眼这张脸。
“但是没关系……回来就好,泉奈……”
你看向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眷恋与温情。
压在宇智波佐助心头的沉重的力量减少了,然而在他觉得内心变得轻盈,看到你对自己露出这样依恋的姿态感到满足的同时。
宇智波佐助有点不太能清楚。
刚刚、他的心里,是想要你认出的希望多一些,还是想要你没认出他是谁的渴求多一些。
“……”
宇智波佐助忽然笑起来。
天边已被夜色侵染,房间里的灯也没有亮起。
变得漆黑的这片空间,一双瞪大无神的眼睛,一直聚焦在某处。
“只要我像他,你就会一直注视着我吗?”
“……是吗?”
第36章 [VIP] 二周目(28)
36.
你最近多了个乐子。
赤砂之蝎的手下, 一直致力于在各种见缝插针的时候找机会向你搭话。
你知道他。趁着中忍考试混入考生当中,扮猪吃老虎,配合大蛇丸实施木叶崩溃计划。
还差点抢在你前面,把宇智波佐助拐去音忍村。
“泉大人对佐助还真是上心啊……”
药师兜声音轻轻的, 和他让人第一眼看到的感觉是一样的温和, 换句话来说就是很好欺负。
他试图吸引, 在不远处围观宇智波佐助被赤砂之蝎训练的你的注意。
“听说泉大人在刚加入晓组织的时候, 就为了佐助与宇智波鼬交恶。”
你本来不想理他的。找的都是什么没营养的话题?不会聊天就闭嘴吧。
而且你短时间内不想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
想到那会宇智波鼬的态度, 你内心就不免一阵烦躁, 无声咋舌。
因为你敏锐地察觉到, 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对宇智波深沉的爱十分了解并深有体会的你,一直对宇智波鼬屠族的事有所怀疑。
联想到志村团藏对宇智波堪称敌视的态度, 又有九尾之乱这个前提在, 你大概能猜到真相是什么。
——你们宇智波的兄弟,都这么喜欢奉献吗?
你深吸几口气, 让自己冷静下来,差点年纪轻轻就要脑溢血。
碍于药师兜身份的特殊, 你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你比较偏向于他和大蛇丸是一伙的,所以你为了找乐子选择稍微听听他说的内容。
不过既然他敢把心思打到你的身上,你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
你神情淡淡地说:“没话找话的样子真逗。”
药师兜一噎,没想到你攻击性这么强,脸上挂着的无往不利的宛如邻家大哥哥的温柔笑容都僵住了几秒。
他抬手推了一下反光的圆框眼镜,若无其事地翻篇找其他话题:“不过, 您和佐助的感情还真是令人艳羡呢。”
你瞥了他一眼, 说到这个你可就不困, 来劲了。眼神示意他继续。
“佐助一直在为了能与泉大人并肩而努力呢。蝎大人做事向来认真,对佐助的训练也无比严苛。每次结束后, 身上便满是被傀儡划破的伤口。佐助都要请求我帮忙处理好,才愿意回去呢。”
你没有回应,药师兜接着说:“佐助对泉大人的感情之深,晓组织的各位都有所耳闻。所以我也难免有些好奇,这份感情的缘来……”
前面是宇智波佐助在傀儡夹击中逃生,这里是你和药师兜谈笑风生。
“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佐助是为了我啊……”
你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话来,结果又是这种令你感到厌烦的没营养的猜测。
以为你听到从旁人口中描述的,宇智波佐助对你“情根深种”,你就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感到甜蜜的快乐吗?
以为你会为“宇智波佐助爱着自己”感到满足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他对你仅仅只有那个程度……
宇智波佐助身上的旧伤还没好全,在躲避傀儡飞出的暗器时,难免又被割破,渗出血来。但对比最初训练的时候,那个伤痕累累,几乎没块好肉的情况,现在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但要还没升上中忍的他与一人可屠城的s级叛忍对上,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嘭——!”
躯体被力狠狠甩出去,将墙壁撞出像石头砸进水池扩散的波纹那样的裂缝。
赤砂之蝎收回傀儡和查克拉线,冷淡地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已经结束了。”
宇智波佐助瘫倒在地,忍住痛呼。身体因为疼痛抽搐着,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大半已经成了碎片,暴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
像只被主人遗弃在路边,破碎的玩偶。
但是,他的眼睛。
透过被血侵染的碎发,不偏不倚地看向了你。
你不由得注意到,身上大伤小伤不断的他,唯有脸部是干净的。
仅仅只被血水沾染。
这张脸分明与你魂牵梦绕的人是极其相似的,但是在你的印象里,更为深刻的是映在你心中,那人全身都被血水浸染的模样。
直至今日,你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你也曾为他哭泣。
风声好像停止了,时间往回倒流。仿佛置身于玄之又玄的境地,眼前的景象变得斑驳。
你恍惚着沉浸于往日的沼泽,没有看到系统面板疯狂弹出的窗口。
【情缘:宇智波泉奈。】
【情缘:宇智波斑。】
【情缘:宇智波佐助。】
【情缘:大筒木因陀罗。】
在弹出第四个人名时,像是机器出了故障,卡顿了一下。随后,“大筒木因陀罗”这个名字便像是病毒一般,不断地复制着,将其他三个名字遮挡住才停下。
第一个弹出的名字已经完全淹没在无数的【大筒木因陀罗】中,只有【宇智波斑】与【宇智波佐助】还能辨出名字的轮廓。
像是有人在反复强调着什么。
人总是一旦陷入回忆,便就是止不住。可你感觉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拖入了这漩涡。
【他】要你好好看着。
……
你在战国时期足不出户,对外界的战乱很难有所概念。
但你幼时也因为见过初次从战场归来的斑,对战争稍微有了点印象。
他满身都是伤痕,却隐忍着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呜咽声。躺在病床上,还能安抚你的情绪。
于是你便觉得,太残酷了。
战争太残酷了。
要是能有可以让这份残酷永远停止,再也不会出现的方法就好了。
再之后,便是各自长大。
接过族长担子的斑,再也没有露出过绚烂的,毫无压力散发着蓬勃朝气的笑容了。
可就算是如此。
就算是面对着因为常年征战充斥着混乱情绪的族人,和与挚友决裂后孤寂的内心。
斑还是能对你,对泉奈,收起全部负面情绪,然后撑起你们的世界。
你曾经的视线常常落在另一人的身上,于是对斑的关注自然少了大半。现在再去追忆,发现了许多落下的遗憾。
那只抬起,明明是想要为你擦拭泪水的手,为什么又默默收了回去……
那双眼睛,涌动着激烈复杂你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的情感。
一周目被你下意识忽视的细节,在被记忆碎片一帧一帧回放的脑海里无限放大。
……但是,那又如何呢?
你问自己,如此就能让动摇吗?
最后你只能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原来他对我的感情是这样的……”
或许还有一些感慨,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因为没有发现的必要吧。就像现在,即使在回忆中,察觉到了斑对你隐忍不发的感情,你也继续保持无动于衷。
你的心,早就失去了再次爱人的能力。
……
……
……
【他】似乎听见了你的心声。
【他】感到不甘,但是并没有放弃。
……
没有能察觉到,此世时空被人为地扭曲了一瞬,刚刚似乎有段“历史”被删去了。
一切归于平常。
药师兜:“佐助对泉大人的感情之深,晓组织的各位都有所耳闻。所以我也难免有些好奇,这份感情的缘来……”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佐助是为了我啊……”
你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却又感到有股莫名的熟悉。
你不免顿住,表情开始变得奇怪。
药师兜发现你的异样,关切的询问:“泉大人怎么了?”
你迟疑地打量四周,但都很正常,并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前方宇智波佐助依然在和赤砂之蝎的傀儡厮杀。
……并没有错误。
你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摇摇头,“没事。”
你转而将视线投向宇智波佐助,发现他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连呼吸都是那么急促的,让人忍不住担心是不是快要窒息。却还是执拗地,牵动脸部肌肉,朝你扯出一个微笑。
……心中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的情绪被引导着开始高涨。
就像是有一个不知名的存在,捏住了你的心脏,搅动你的内里,要将你深藏的全部勾出。
你望着宇智波佐助,大脑产生一阵幻痛。但不是实质性的疼痛,倒像是类似于精神污染的东西。
你的心脏控制不住地越跳越快。
直至混乱将你淹没。
“……”
倒下的人明明是宇智波佐助,你却无端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他那样的眼神,和被当做猎物,专注着盯紧的刺激感……
要被含在温热黏糊的口腔里,慢慢融化、一点一点地吃掉了。
——喜欢、
——好喜欢。
你身体里的声音在尖叫着。
有种躯体与灵魂分离的割裂感,好像现在跳动着的心脏,被奇怪的存在占据了。
【你即将发现寄宿在体内的另一个人的灵魂。】
【你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将这段历史删除了。】
药师兜的任务是博取你的信任,而不是引起你的厌烦。他很会察言观色,见你似乎在出神,于是很快就收了话头,保持安静。
“如果只是为了我……”
你微妙地停顿了一瞬,与宇智波佐助双目相对,然后接着未尽的话语说:“那还真是,无聊呢。”
当你在凝视他的时候,自己也在被凝视。
——佐助,我知道的哦。
——那颗完全坏掉的心脏。
怦怦怦、
在爱憎中,不停跳动着。
宇智波佐助的野心一直存在着,只不过世人会认为那是“爱”罢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能够理解这样的感情的人存在了。
宇智波因血脉与写轮眼将外界无意识隔离开来,最后只有承载着不断失去产生的痛苦、无奈、悲愤,在负面情绪环绕的孤岛彻底封闭。
你对宇智波佐助也露出了笑容。
——佐助,我们都是被命运诅咒的人啊。
为何看重家族,为何佐助一定要振兴宇智波……
因为除此之外,要想让自己最后还能有归宿,别无他法了。
你能体会到这样的心情。
你本来也是有过这样的心情。
赤砂之蝎要回去修理一些被宇智波佐助破坏的傀儡,很早便离开了。
药师兜则是有正当理由留下,为宇智波佐助处理伤口。
在你上前靠近宇智波佐助之前,你对药师兜轻声说道:“不过,你表现的还算不错。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再把我和佐助在木叶的故事讲给你听吧?”
“想必,音忍村的某位,一定好奇极了。”
药师兜的步伐微微一滞。
他的神经紧绷着,但身为间谍的优秀素养,让他还能够迎着你的目光笑出来。
“原来泉大人也知道,我为蝎大人在大蛇丸那做卧底的事啊……”
药师兜笑容腼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悄悄地揩去不受控制流出的冷汗。
……掌心黏糊糊的。
他居然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对大蛇丸同样的感觉。
药师兜无声吞咽了下,让自己紧张的大脑恢复平静。
这宛如被毒蛇缠绕,分叉的蛇信凑在眼前颤动的阴冷……
大蛇丸与你,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你扶起宇智波佐助,药师兜见状将差点脱口的“我来帮你把佐助送回房间”又咽了回去。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地打扰你和宇智波佐助巩固感情。
你与他贴得很近,近到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早见……”
宇智波佐助轻轻念着你的名字。
你“嗯”了一声,却没等到下文,旋即偏头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他定定地望着你,像只想要吸引主人注意的猫,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声音轻轻的,“早见你想要我头发留到多长呢?需要束起来吗?”
“啊,”你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肯定是需要留几个月的……要束起来的……”
宇智波佐助听到你含糊不清的回答,嘴角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上扬,又克制着弧度。
看啊,连你自己也不确定。
——早见,你还能再记住那个人多久呢?
宇智波佐助无声笑着,他由衷地为自己发现的这件事感到开心。
对于他来说,你是谁的意义并不重要。不管你是与他在忍校相识的旗木早见,还是他人口中宇智波斑的妻子,全都无需在意。
你既然能透过他去看故人的影子,那他就能通过观察你的神态,揣摩你的心理。去推敲那个人的形象,从而越来越接近你心中想要看见的自己的模样。
在这个活着就已经万分疲惫的世界,追求爱与不爱真的还重要吗?
宇智波佐助想要你摆在明面上的“爱”,哪怕这份感情本就是虚假、不该存在的。
他也没想过要取代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宇智波佐助只是想依照着你喜欢的样子,一步一步渗入你的内里。
或许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你真实爱过的那人。
但是完全没有关系。
当你开始迟疑,提及那人不由自主想到他时,宇智波佐助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在利用你对那个人的“爱”,慢慢构建出“宇智波佐助”这个存在对你造成的影响,从而能够在你心中始终留有一席之地。
宇智波佐助真的要笑出声了。
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野心,盘算着每一步,谋划着如何才能击溃你的防线。
偏要以这扭曲的情感,蚕食你心底最后一片的净土。
凭什么那人能拥有你最纯粹的爱?凭什么那人能让你记挂如此之久?
宇智波佐助听见自己的妒恨之心在悲鸣,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就算押上他的全部,他也要让你共同沉沦于这欲望的沼泽。
宇智波佐助甚至连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却要忍受那个人带来的痛楚。
他不甘心。
他在挣扎。
他非要争到粉身碎骨。
第37章 [VIP] 二周目(29)
37.
时间就像雨隐村常年不断的阴雨一般, 一直在坠落着消逝。
在你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已经将脑后留长的头发拢到一起,能够用绑带束一只辫子了。
训练回来也不需要别人帮忙上药了,因为伤势不会像以前那样严重。
宇智波佐助在飞速地成长着, 等你回过神, 他的个头已经比你还高了些。
你迟疑了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找了个机会与宇智波佐助好好地聊了聊。
虽然你手上也没什么证据, 但就当一次普通寻常的聊天也好, 你将自己对宇智波鼬屠族的猜测全部都告诉了他。
你不在乎宇智波鼬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因为你只想知道宇智波佐助的想法。
他会为此痛苦吗?他会因此痛恨木叶吗?他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有时候你会想,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一直在被命运折磨的少年,还要被你不断欺骗。
太残酷了。
可是宇智波佐助的反应, 与你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有想过他会崩溃, 会情难自禁地落泪。但是你望着眼前陷入沉默的少年,心里短暂地有一刻慌了神。
快点说句话吧……
你无意识地在心里祈求着, 或许是对方感知到了你的愿望,宇智波佐助终于从思绪的迷宫走出, 他问:
“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房间的烛火摇曳着,你恍然觉得眼前人似乎要被夜色的黑暗吞没。
你循着内心的欲望,抓住了他的手。宇智波佐助真正的想法,你或许是不能知晓了。
但你在这个瞬间,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你是想要抓住那个影子的。
你是想要得到回应的。
宇智波佐助像是溺水的人接住了从天而降的浮木,他紧紧回握住你伸出的手, 克制着颤抖。
“难道他有苦衷就可以忘记他所做的一切了吗?难道他对我一直有着深沉的爱, 我就要原谅他吗?”
他不知道自己迷茫的究竟是什么, 也不知道吐露而出的疑问是否真的想得到答案。
可是,恨一个人太简单了。也只有恨, 还能让他知道自己依旧活在这个世界。这些都是曾经宇智波佐助孤独走来的证明。
杀死宇智波鼬成了他人生的任务,现在却被告知自己也许恨错了对象,那么他坚持的意义又在哪?
你望着他的眼睛,里面的三勾玉随着主人激烈的情绪在不断轮转,隐隐有相连结的迹象。
“我只是……”
宇智波佐助喃喃着,“我只是不明白,如果连复仇都是一种错误的话,那我究竟又算什么?”
你没有说话。
你给不了他需要的回答。
“或许在我杀了团藏之后,应该向木叶复仇?可是我除了摧毁木叶,让他们陷入与我同样境地的人一起痛苦……除了增添复仇的漩涡,好像别无他法了……”
宇智波佐助长长的眼睫颤动着,一闭眼,泪水顺着眼角簌簌流下。
他哭得没有一点声音,或许是因为宇智波佐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他依然在困惑。
“难道我就应该遭遇这些吗?难道我就不能……”
泪水在不停流淌,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宇智波佐助哽咽着,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想到的是……
他想要做的……
你收回握住他的手,转而捧起他的脸。你仔细地为他擦拭干净泪水,然后凑得更近,与他额头相抵。
“说出来吧,让世界听到你的诉求,佐助。”声音轻轻的,带着鼓舞的意味,又像是蛊惑。
你垂下眼帘,遮住眸中闪过的痛苦之色。
你可以直面他的愤怒痛恨,甚至对他的杀意都能面不改色。可你偏偏不能看见这无声无息的泪水。
佐助……你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每念一遍,那颗心脏便随之跟着跳动抽痛。
宇智波佐助慢慢蜷缩身体,将头埋进你的怀中。
于是你便看不见,上一秒还在无助哭泣的他,此刻完全换了个模样。
宇智波佐助的眼中是一片沉静,他与你的躯体紧紧相贴,感受着你的怀抱的温暖,然后仿佛餍足般闭上了眼。
你抚摸着他垂下的发丝,视线落在他束起的辫子上。
上次佐助露出这样脆弱的姿态是什么时候了呢?你静静地回想,思绪随着此刻沉寂的风一起飘向了从前。
那个时候,你说“那确实是多余的情感”,他也这样在你的怀中哭泣……但是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何时都要与他身处同等境地,感受同样悲苦,只管付之自身全部欢喜。”】
曾经许下的愿望,在耳畔响起,你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
【全部】吗……
原来心情不一样是因为,你还没有将你的“爱”完全交给佐助啊。
如今他的身形与你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影子相重叠,他成了你的感情的延续。
你还不能爱他吗?
你要爱他。
“佐助,你想要做什么呢?告诉我吧,我会为你去做的哦……”
宇智波佐助直身起来,他看着你的眼睛,说出了正合你意的话:“……摧毁这个绝望的世界吧。”
你微笑点头,诱导着继续问:“然后呢?”
他也笑了起来,“然后,我们一起死去吧。”
“好哦。”
你答应了他的愿望。
——彻底坏掉了呢。
——佐助。
“但是,我该用什么身份与你殉情呢?佐助想要的,是与我生生世世的纠缠吧。”
你抬手抚上他侧边的半张脸,目光专注而温柔,“不如我们真正的在一起,结婚吧。让我成为你的妻子,然后世界毁灭之后,我们也要在下辈子再重逢,如何呢?”
宇智波佐助露出了怔忪的神情,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是因为你说的话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对上你的目光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什么幻术。
你说了要在一起,还要成为他的妻子……
心脏在剧烈跳动,就像要在身体里面炸开了……
宇智波佐助于这一刻,流下了真实的泪水,他情难自禁地抱住你。
从未奢求还能与你拥有这样的羁绊,因为他知道自己能站在你的身边,不过是与你念念不忘的故人有几分相像的缘故。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砸到了宇智波佐助的头上。
好幸福、好幸福……
明明空虚的内心快要被这份“幸福”填满了,可是为什么脸上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呢……
“好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定会的。”
因为宇智波佐助认为,在你眼中,他一直是“泉奈”吧。
他达成了目的。
可是他觉得他心中的那场雨,再也不会停下了。
哪怕是你在他的身旁撑起了挡雨的伞,这抹潮湿也不会消散。
之后的日子里,宇智波佐助时不时就与宇智波鼬以命来切磋。
佩恩担心他们兄弟两个收不住手,导致晓组织成员死于内斗,于是让你在他们对练的时候看着。
你自然没意见。
二人的身影在不算狭窄的空间来回穿梭,写轮眼的红光稍纵即逝,幻术不过一秒。
宇智波佐助捂住一只眼睛,看向眼角流淌着血液的兄长,勾唇一笑。
“鼬,我早就不是曾经那个脆弱的我了。你的月读对我的精神的伤害,造成的痛苦,我完全可以忍受。”
他凝聚雷系查克拉在手心,声响如千鸟鸣叫,直直冲到宇智波鼬的面前。在即将刺入胸膛的时候,宇智波佐助面色一沉,迅速转身拉开距离。
上一秒还在他的眼前的宇智波鼬,身体化作数只乌鸦散开。
宇智波佐助不爽地“啧”了一声,又是幻术。他最烦这种打着打着人没了的情况,但宇智波一向善于运用瞳术。
宇智波鼬的身形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抬腿用力将他踢飞出去。
“是吗?我愚蠢的弟弟,你的这双眼睛所能看到的,还是太过短浅了。”
结果显而易见,宇智波佐助又输给了兄长。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心情,不如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再陷入强烈的负面情绪之中了。
宇智波佐助想到自己的愿望,又想到你喊来那个男人,对自己描述的充满希望与幸福的新世界。
“绝望的世界从此成为刹那的梦,而你,宇智波佐助,将会是和我们一起的新世界的创造者。”
戴着面具的男人这样说着,朝他伸出了手。
但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他也说出来了:“宇智波斑,我要和早见结婚了。”
披着“宇智波斑”的马甲的宇智波带土:“等等,什么?你再说一遍?”
宇智波佐助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我要和早见结婚了。”
宇智波带土“刷”地看向你。
你双手一摊,满不在乎道:“怎么了,还不允许人家发展第二春了吗?”
虽然但是,你现在披着“宇智波早见”的皮,和宇智波佐助订婚……
这也有点太刺激了吧?宇智波早见当年好像和宇智波斑也没离婚……
宇智波带土在心里为逝去的老头嬉皮笑脸地哀悼,对不起了斑,他还是支持佐早(泉早)!
这顶虚假的绿帽还请您戴好了!!!
但眼下,宇智波带土需要用宇智波斑的身份揣摩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
……不对啊,既然宇智波佐助也加入了“月之眼”的计划当中。那他是不是可以脱马甲了?
“咳咳,佐助。”
宇智波带土战术性咳嗽,“那么,我要给你讲一个关于空巢老人的故事……”
宇智波佐助:?
第38章 [VIP] 二周目(30)
38.
那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故事, 但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庞大到使你都陷入了沉思。
宇智波带土说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压在岩石底下濒临死亡的时候,被宇智波斑刚好路过,于是带到他居住的隧道去了。
你张了张口, 想说些什么。
但见他一副沉浸于讲故事的状态, 以及身旁的佐助也听得很认真, 你只好将自己满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斑不是被柱间杀死了吗?他居然假死?算算你刚开二周目的时间, 那会他还活着呢?
宇智波带土很想借此机会大倒苦水, 他被宇智波斑设计的那些,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老头真狠简直不做人。
但眼下并不适合他抱怨那些事。
宇智波带土的视线飘向宇智波佐助, 看见他垂着眼睑,若有所思的模样, 内心顿时涌现出满满的成就感。
让他想想啊, 算了一下参与“月之眼”的几位人员……忍界仅存的宇智波,都加入了他们的计划当中!
宇智波鼬身为晓组织的成员, 被宇智波带土没有多想地也将其算了进去。
等斑复活,不得感谢死我啊, 哼哼哼!宇智波带土不免心中暗爽。
他一直在为“月之眼”计划添砖加瓦,谁见了不得赞叹他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后面就是孤寡老人带病患残疾小孩的故事,你听着讲故事讲上瘾了的宇智波带土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移植柱间细胞,奋苦复健,最后终于认清世界的残酷,从此踏上了要拯救这个虚假的世界的道路的全过程。
你对宇智波带土的黑化史不感兴趣, 但是抓住了他所说的内容里的关键:这些都有斑在背后推动, 为的就是让带土加入到这个计划当中。
已知:他们都认为“月之眼”是能拯救全忍界的计划。
那么由此可得, 他们都是希望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
你心呼好家伙,再联想到一周目斑与柱间曾是挚友, 和斑向你发出的离村邀请,瞬时感情颇为复杂。
……串起来了。
原来斑一直都没有放弃他的梦想——还是你在某次偶然的机会,与千手柱间闲聊时,才知道斑还有个类似于“希望世界和平”的梦想。
也是通过那次难得的闲聊,你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斑会与柱间是挚友。
同时你也弄懂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和斑绑定挚友关系的真正原因。他都没有和你说过这些,对你依然还有所保留。
“什么嘛,这就是泉奈当时说的,斑也是爱我的吗?”
闪过脑海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然后紧接着的便是:“那么泉奈又是为什么要我嫁给斑呢?”
一周目你因为泉奈的死亡,内心的无限悲伤,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身处二周目的现在,你居然对于这样的问题只剩下好奇。
你想要探究,忍不住思索他的动机。正当你绞尽脑汁却还是无法理解泉奈最后的愿望时,宇智波佐助察觉到你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
“早见,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出了会神。”
面对他关切的目光,你感到些许不自在,扯出和平常一样的微笑。
宇智波佐助没有追问,只是与你贴得更近了些。
发梢蹭到了你的脸颊,痒痒的,你伸手挥了挥。
然后,你灵光乍现般,抓住了一直被你忽视的某点。
——是爱啊。
——是宇智波的爱啊!
你不由自主地瞟向与你靠得很近的少年,肩膀亲密地贴在一起,你都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热量。
是了,宇智波泉奈是爱你的。
因为他在你的面前一直扮演着体贴温柔哥哥的角色,导致你下意识认为他原本就是那样的性子。
但是能在战场厮杀多年,又在族内担任二把手的人,又能温和到哪里去呢?
……那个不幸早逝的人,把他最好的一面全都给了你啊。
你所看见所接触的,只是一个用心爱着你,恨不得将他拥有的全部都送给你的男人。
所以、所以。
你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心底宛如破笼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涌现的情感堪堪压下去。
在泉奈死后的百年,你终于明白他为何要你嫁给他的兄长。
他担忧还未成婚的你爱上其他人,他不能接受你嫁给后面来的任何人。但如果是兄长的话,就没有关系了。
因为他的眼睛,在兄长的眼眶中,会一直注视着你。
也是因为,泉奈与斑的联系,会让你在看见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将再次想起他。
啊、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这就是泉奈对你的“爱”。
你不禁失神地想,简直与你对宇智波佐助扭曲的情感,如出一辙。
……
“我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东西,能不能快点切入正题?”
宇智波佐助不耐地压低眉心,目光愈加不善。
“真是拿你没办法。”
宇智波带土扶额苦笑,但这个动作配着那个橘色漩涡面具,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收拾好快要爆发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过去踹了一脚宇智波带土,但是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佐助让你快点呢,别学白绝那样耍宝。”
宇智波带土脱了“宇智波斑”这个马甲之后,便异常活泼起来。像是这几年给他憋狠了,今天终于能放飞一下自我。
手指放在面具的下半部分,应该是他的嘴巴所在的地方,做作地扭动腰肢,他用女孩委屈的口吻说:“真是的,你的眼里只有佐助了!难道你忘了和阿飞的曾经了吗?!”
虽然你也很喜欢表演,但在宇智波佐助的面前你还是要面子的。
于是你冷酷地问:“阿飞是谁?”
宇智波带土夸张地假哭,“阿飞是暗恋前辈的女子高中生哦……等会,佐助我只是开个玩笑,把千鸟和三勾玉写轮眼收回去吧……”
“再说一遍,我不想在这陪你浪费时间。”
宇智波佐助熄了手心浮现的闪烁的雷电,但是,在一片猩红中无比鲜明突出的三勾玉还明晃晃地没有收回。
他盯着宇智波带土,眼神仿佛淬了冰一般,“另外,不许拿早见开玩笑。”
宇智波带土:哥,别太爱了。
还是宇智波带土:呜呜呜又磕一口佐早(泉早)!
仿佛直晃晃冲着自己来的杀气不存在般,他在面具下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咳咳,那么言归正传!月之眼需要集齐九大尾兽的查克拉,然后加上轮回眼才能开启。”
宇智波佐助眼珠转动了一下,他用余光观察你的表情,在发现你对此无动于衷后,一直平稳的呼吸漏了半拍。
在被你察觉之前,宇智波佐助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由于不清楚你在木叶那是用什么方法,才能瞒过众人离村。宇智波佐助暗自打听木叶的消息,在听到“旗木早见死于中忍考试之乱”,他就意识到你是靠假死脱身。
……真是绝情啊,早见。
宇智波佐助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想,收到这个消息的卡卡西,肯定痛苦了很久吧。
连他一开始都只是想要叛逃,还能让漩涡鸣人和春野樱留有侥幸的心理,觉得只要他们努力追上他,就能把他带回木叶。
而你,做的更加坚决,断的更加干净。
毕竟能够与所有羁绊再也不见的,只有死人。
所以,对要抽取尾兽查克拉这件事也无所谓了吧。
宇智波佐助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地想,或许在吊车尾眼里,你死了也挺好。
不然面对成为敌人的你,鸣人又会痛苦到什么地步呢……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鸣人是九尾人柱力的你:哦哦,要去抓尾兽是吧,好的知道了。
“轮回眼?”
宇智波佐助转而将注意放在了这个他不曾听说过的事物上,他听见了在他表现出疑惑后,对方传来的轻笑声。
“那是写轮眼进化的极致,拥有堪比六道仙人的力量。”宇智波带土悠悠解释,“宇智波斑将那双眼睛移植到了长门的身上,为的就是在他死后能够继续存储这双轮回眼。”
宇智波佐助的内心升起了追逐力量的狂热,他紧紧盯着宇智波带土的眼睛,问:“要如何才能获得轮回眼?”
如果他拥有这双眼睛……
宇智波带土闻言笑得更大声了,“很简单啊,晓组织里不就是有现成的吗?等你日后直接挖了去,也未尝不可……”
“喂。”你打断他的话,脸色沉了下去,“斑的计划应该是要你回收轮回眼的吧,你教唆佐助去挖长门的眼睛,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宇智波带土无声咋舌,还以为能忽悠到人来替他复活宇智波斑呢。看来还是不行啊,你对宇智波佐助是真的上心,真是一点风险也不想让他担上。
“好吧好吧,这个方法不行。”
他耸了耸肩,“那就只能移植千手柱间的细胞咯,但是现在哪里还有呢……”
你和宇智波佐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特别喜欢研究血继限界的某位,按照那个人的性格,肯定还在木叶的时候就想尽方法获取柱间细胞了吧。
宇智波佐助与你双目相对,你们同时笑了一下。
你:“诶呀,不如把蜜月旅行的地点定在田之国吧?你觉得怎么样,佐助?”
宇智波佐助当然不会有意见,“啊,我没问题,都听你的。”
感觉你和宇智波佐助在打什么哑谜的宇智波带土:?
你笑嘻嘻地接着说:“刚好还有个导游呢。”
此时,药师兜与大蛇丸都还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芜湖,去音忍村进货咯!
第39章 [VIP] 二周目(31)
39.
今天, 对药师兜来说是难忘的一天。
作为碟中谍,他在赤砂之蝎与大蛇丸两个人之间周转。自身强大的心理素质与业务能力,使他能够端平水。
药师兜在赤砂之蝎身边,看到大蛇丸心心念念的宇智波佐助出现在晓组织的时候, 差点没绷住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于是在宇智波佐助加入晓的第一天, 他就悄悄给远在田之国的大蛇丸捎了一封信。
内容大致就是告知大蛇丸, 宇智波佐助的下落, 和关于突然出现的一位女性宇智波他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接着便询问是否需要他做些什么。
然后隔了几个月, 药师兜终于收到回信了。他找到无人的角落, 十分隐蔽地拆开来,看完迅速销毁。
大蛇丸果不其然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宇智波起了兴趣, 要求他去打探更多的情报。
连宇智波佐助都不着急拐去音忍村了。或许也是因为大蛇丸意识到, 加入晓组织的宇智波佐助,是不会愿意再去追随他的。
三年里, 药师兜在晓组织的基地和音忍村来回跑,中间还要抽时间跟你套近乎。
太难了, 药师兜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无人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不尸转生的期限越来越近,大蛇丸的来信让他去音忍村也更加频繁。
一见面就是问进展如何。
药师兜压力很大,他也在努力和你拉近关系了,但你在这方面简直无懈可击啊!你的眼里除了宇智波佐助, 根本看不见一旁疯狂刷你好感的他。
而大蛇丸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三年期限结束后, 他的药也救不了,必须夺取身体施展灵界转生。
但是大蛇丸对宇智波的容器依旧不死心, 仍固执地想要夺取“宇智波泉”或者宇智波佐助的身体。
正当他一筹莫展,绞尽脑汁寻找办法哄骗你时。
目标人物突然登门造访了。
“你,带我们去找大蛇丸。”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仿佛是要去讨债的你和宇智波佐助,药师兜感到些许的不安。
他下意识扶了一下圆框眼镜,面露茫然,“怎么这么突然……”
你指着宇智波佐助的脖子,厉声厉气道:“三年了,我忍了大蛇丸三年!我家佐助脖子上的咒印一直去不掉,期间还时不时发烫,很不舒服。我今天必须要去找大蛇丸讨个说法!”
宇智波佐助站在你的身侧,平静地点头,表示迎合。
药师兜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帮助大蛇丸换身体了,他见识过你的能力,认为你无比棘手,是大蛇丸在施术过程最大的阻碍。
君麻吕应该能拖住你一段时间,至于宇智波佐助……
药师兜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脖颈间刻着咒印的少年,也是大蛇丸最初的目标。
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吧……
你见他似乎还有疑虑,又说:“你放心好了,我与佩恩申领了追杀大蛇丸的任务。我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药师兜满心复杂,可能这就是送上门吧。看来,命运也是站在大蛇丸这边的。
即使他心中仍有疑虑,但大蛇丸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药师兜只好为你和宇智波佐助带路,一同前往田之国音忍村所在的位置。
大蛇丸的基地十分隐蔽,如果没有药师兜协同,你要想找到,需要花上不少时间。
“泉大人。”药师兜迟疑地开口,“虽然我深得大蛇丸的信任,但是就这样不加掩饰地,直接前往田之国,恐怕……”
“你说这个啊……”你捏住下巴,想了想,偏头对宇智波佐助说,“既然如此,脱吧!”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脱下今早才领到的晓组织制服,露出里面的深蓝色和服。
你也跟着脱了黑色红云风衣,然后看向神情恍惚的药师兜。
“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是晓组织的人了。”
药师兜无言以对。
你和宇智波佐助都不想有第三人打扰,所以你们倒是一直在赶路。
“早点到音忍村,早点找大蛇丸算账。”你是这样对药师兜说的。
宇智波佐助也没有任何意见的样子,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不是很友善。多半也是觉得,路上有他这个电灯泡在,都不能与你过二人世界,感到十分的不爽。
中间药师兜找借口单独出去了一会,给大蛇丸传达了你与宇智波佐助前往音忍村的消息。
大蛇丸:当幸福来敲门.jpg
大蛇丸收到信件后,第一时间清点自己这边的战力。最后决定派出音忍五人众中最强大的君麻吕牵制住最为棘手的,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泉”。
剩下四人则是与大蛇丸一起守着宇智波佐助。
宣布完这样的命令后,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君麻吕的身上。
因为他们都听出了大蛇丸话中的潜意思,君麻吕是被遗弃的。
大蛇丸看着白发少年,多问了一句:“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吗?君麻吕。”
“当然。我愿为大蛇丸大人付出一切,哪怕是我微不足道的这条性命。”
君麻吕深深凝望自己视为神明的男人,眼中是令人怎么也不能忽视的狂热与虔诚。
从他与大蛇丸大人相遇的那一刻起,“君麻吕”的意义便是仅为那一人而活。
如若不是因为自身难以医治的血脉病,君麻吕早就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大蛇丸大人,成为他的容器了。
君麻吕随着音忍五人众的其他四人,缓缓走出隧道。
灯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给另一边落下了厚重的阴影。他垂眸看向自己正颤栗着发抖的手,内心澎拜久久不能平复。
君麻吕告诉自己,他的任务就是为大蛇丸大人争取更多的换容器的时间,他是在为大蛇丸大人创造未来。
这是一件,多么有幸而神圣的事!
“重吾,今天过后,我应该就不会再有机会与你这样说话了。”
在君麻吕迎接即将到来的最后的命运之前,他先是去看望好友并告知对方自己也许会在任务中丧命的事实。
“如果以后还有人能够做你的牢笼,那便随着那人出去吧。”
君麻吕像是交代遗言一般自顾自地说着,重吾自知不能做出挽留,于是充当了一位合格的听众。
昏暗的空间,一片安宁。
君麻吕又与重吾多说了几句,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他走向来时的洞口,光线愈加开朗。也像是正一步一步迈向人生的尽头,只余脚下的坦然。
君麻吕在音忍村的入口守了整整十日,终于等到了你。
如果是其他人与他对敌,或许君麻吕好会礼貌地先打声招呼。但你不一样,你是被大蛇丸再三强调,着重提防的对手。
而他的任务也是牵制住你。
于是君麻吕先发制人地抽出肋骨,身形快如闪电,直奔你而来。
宇智波佐助拔出佩刀为你挡下这突然的一击,同时眼眸的黑色被鲜红替代。
“嗤,凭你也配接近早见?”
君麻吕面不改色地手腕一翻,目光仍盯紧着你,攻击也是全往你身上招呼,“尸骨脉·十指穿弹!”
你闪身躲开。
药师兜已经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躲起来了。
宇智波佐助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正欲对上君麻吕,却又被从另一边跳出来的四人伏击困住。
你本来还想和这个白发少年再玩玩的,因为他眼角的那个眼影,你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
结果这群人好像是在打佐助的主意?那你不能忍了。
复杂的图案在你眼瞳浮现,猩红的热血沿着眼角流下。
显形查克拉产生的强大气流吹动你的长发与裙摆,随着你一声怒喝“须佐能乎”,紫色的巨人在你的身后拔地而起。
音忍四人仰视那比山还要高的满身铠甲的巨人,他们无一不是震撼到心生畏惧。
不知是谁声音颤抖地喃喃:“不可能赢的……这简直就是神的力量……”
四周皆是死寂,只余你的声音在回荡。
“大蛇丸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咬佐助,没本事出来见我是吧!”
你也没真想用须佐能乎砸了这里,毕竟你还要好好搜刮一下大蛇丸的存货呢,砸了你还搜刮什么?
所以这个须佐能乎主要起威慑作用。
暗处与大蛇丸汇合的药师兜,见到此时的情况,背后惊起冷汗。
“大蛇丸大人,失去手臂的你根本无法与万花筒写轮眼对抗!而音忍五人众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局面十分严峻。他们没想到你开局就上须佐能乎啊?
哪个忍者不是先比划一□□术,然后再用几个忍术交流一下,最后才上各自压箱底的招式啊?
你不讲武德!
大蛇丸愤愤凝视自己无力垂下的双臂,如果不是猿飞日斩的尸鬼封尽……可恶!可恶!!!
宇智波佐助被你拦腰抱起,一起登上了须佐能乎头部晶体的位置。
他感受着高处的风流,心脏不可控制地快速跳动,皮肤下的血液似乎也在发烫。
“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吗……”
宇智波佐助喃喃自语。
但是——他偏了一下头,炽热的目光停留在你的眼睛处。
但是早见,你因为获得这双眼睛,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呢?
又是谁让你这番痛苦。
……“泉奈”吗。
脑后束起的长发随风舞动,额前碎发的发丝错乱了视线。
宇智波佐助轻轻地笑了一声,抬手擦去你眼角的血痕。
曾经为谁早已不必追究,他只知道如今你是为他使用出这样的力量。
而且不是错觉,宇智波佐助能够感受到自己与这须佐能乎竟产生了共鸣。
就好像是,这份查克拉,是你与他共有的。宇智波佐助甚至能预想到,倘若日后他也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他的须佐能乎也一定是与你同样的紫色。
第40章 [VIP] 二周目(32)
40.
形如天狗的紫色巨人高高地耸立, 任何人任何物在它的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
风静静地吹过。
“宇智波……”
君麻吕轻声念着,抬首远远注视站在巨人头顶的二人。
大蛇丸大人更想要获得的容器,宇智波佐助与“宇智波泉”……
他从自己的左臂抽出一把骨刀,对准你蓄力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无限增生的白骨从躯体各处如雨后春笋般破出, 齐齐射向紫色巨人。
锐利的白骨聚集到一处,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轨迹。
巨人手中紧握着的长剑横扫而出, 卷起阵阵尘土。风声呼啸, 白骨与之碰撞在一起, 发出震耳的金属撞击声。
你挑了一下眉。
这个人打起架来, 也蛮疯的诶。
写轮眼良好的视力使你站在高处, 仍能看清他眼角下的红色眼影。
你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那里,心情颇为微妙。
要是暗紫色的就更好看了……
“——君麻吕。”
不远处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 是大蛇丸。
白发少年听见这声音迅速收回了身体刺出来的骨头, 他难掩内心激动,恭敬地回应:“大蛇丸大人!”
药师兜在一旁托着镜框, 若有所思地目光在你和大蛇丸之间打转。
大蛇丸向你靠近了些,“宇智波泉——不, 应该称呼你为宇智波早见吧!”
他看你的眼神闪烁着狂热的光,就像是看见了自己追求一生的事物。
你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关注宇智波佐助是什么心情,看见他依然面色平静,你松了一口气。
你可不想再让佐助误会什么了。虽然之前黑绝扒你马甲所说的确实是事实,但那又怎样呢?
宇智波佐助注定与你要纠缠到死了呀。
你眼下只是, 更加在乎他开不开心, 愿不愿意, 喜不喜欢了。
仅仅如此,也不能代表你的“爱”。
你并不觉得这样就可以称作是爱他。
还不够、还需要做到更多……
“我倒是一直想要寻找机会与你见上一面, 没成想,会被这么突然地登门造访了。”
大蛇丸阴恻恻地笑,如他的名字一般,给你一种仿佛被毒蛇缠上的感觉。
你抱着宇智波佐助纵身一跃,须佐能乎伸出覆着铠甲的手臂,稳稳接住,然后慢慢将你与宇智波佐助轻轻放置平地。
君麻吕握紧骨刀,眼神警惕。只要你露出一点对大蛇丸不利的意图,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攻向你。
“有意思,怎么连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宇智波佐助从你怀中离开,安静地站在你的身侧,像尊雕塑。
你手指轻敲脸上的祭典面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大蛇丸给药师兜施了一个眼神,随后音忍四人众便被他带离了这里。
现场只剩下他与君麻吕,形成四人对峙的平衡局面。
“这里不方便谈话,不如我们进屋细说,如何呢?”
大蛇丸对你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有须佐能乎的威慑在前,他也不敢发作。
你摆了摆手,身后凝聚成紫色巨人的庞大查克拉与写轮眼的瞳力消散。
“好啊,你人还怪客气的嘞。既然要招待我们的话,就拿出你最好的东西来吧。”
大蛇丸:啊?
你见他还没有行动的意思,立马摆出不悦的表情,同时扯了一下宇智波佐助的衣袖。
宇智波佐助心神领会,十分默契地配合你吃痛叫出声,抬手捂住脖颈。
“嘶……又在发烫了……好痛……”
宇智波佐助棒读。
大蛇丸抽了抽嘴角,这是上门碰瓷来的吗?天杀的活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扶住并不柔弱的宇智波佐助,夸张地大喊:“天哪佐助你怎么了!是不是三年前卑鄙无耻下流的大蛇丸咬你的伤口又发炎了?!可恶的大蛇丸,我和你没玩!除非拿出医疗费、精神损失费……”
大蛇丸:“……”
大蛇丸:“倒也不必在我名字的前面加那么多前缀。”
你不管他,神情更加悲痛,继续喊:“不!佐助!你坚持住啊!我们已经到罪魁祸首的家门口了,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宇智波佐助面色红润,身姿挺拔,依偎在你的肩膀,好不“大鸟依人”。
大蛇丸心道,真晦气!也不演点好的!
“呵呵……”他皮笑肉不笑,“好好好,会为佐助君补偿的。”
你又对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不仅是这些,还要报销我们来的车马费!”
宇智波佐助身体一僵,别开脸去,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把笑给憋回去。
本来他们出行就已经有晓组织报销了,然后路上又是一直花药师兜的钱,现在还来找大蛇丸付费。
天呢,你真是省钱的小天才!
大蛇丸无语了,想打劫就直说。但他还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于是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行行行……”
他强颜欢笑地说:“那我们先进去吧。”
听到这话,你很快收起了仿佛宇智波佐助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万分悲痛的表情。
你:“好啊,带路吧。”
君麻吕一直充当着背景板,默不作声。只是平静地看了你一眼。
宇智波佐助微微侧身,正好遮住君麻吕投来的视线。他抬了抬了下巴,神情倨傲地凝视对方。
“别总是看她。”
君麻吕跟在大蛇丸的身后,向着蛇窟深处行进。听到宇智波佐助这样的要求后,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认真地询问:“那个人也是你的神明吗?”
君麻吕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只是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宇智波佐助步伐微微一滞,下意识看向你,正好被你当场抓获,双目相对。
你冲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忍者的耳力都是不错的,走在前面的你和大蛇丸,自然都听见了君麻吕的疑问。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反而是你接下了君麻吕的问题:“不哦,我应该是……诅咒了佐助的存在吧?”
“我与佐助,应当是超越了世上任何亲密的关系。”
宇智波佐助唇抿成一条直线,对你所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早有预料,又或是无动于衷。
君麻吕不解,但没有再追问。
大蛇丸则是想到了你的身份,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
他与木叶顾问志村团藏一直都保持联系,有着合作。这些年也靠志村团藏提供的素材,让他的研究进展了许多。
然而某一天,大蛇丸收到了一管特殊的血液样本。
志村团藏告诉他,这是一位宇智波的血。大蛇丸当即兴奋地拿回去就展开了实验,结果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将血液滴入初代火影的细胞中,既不相融也不互斥,就这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要知道他先前做柱间细胞的实验,每次无一不是样本被吞噬干净。
难道宇智波的血天生就与木遁能够和谐共处吗?还是单单只是这一位宇智波的情况如此呢?
大蛇丸为了追求实验的严谨,又向志村团藏索要了其他宇智波的样本,展开对比实验。
其他宇智波的血刚滴入的时候,也会与柱间细胞发生反应,仿佛各自都不让着谁,在争夺主导权。但最终又恢复平静,就好像是打到一半发现对面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立马握手言和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大蛇丸伸出舌头在嘴唇舔了一圈,配着实验室的灯光,宛若精怪。
他举着最初拿到的存放那位宇智波血液的试管,眼中难掩癫狂。
似兽般的金色竖瞳猛然收缩,并缓缓颤动着。
他想起了那夜。
【“团藏,那位宇智波是谁?”
他在深夜潜入木叶,刚与志村团藏会面便迫不及待地发问。
眼神里始终带着一分阴沉的老人,拄着拐杖,声音暗哑地回答:“是宇智波斑的后代,名为早见。”】
大蛇丸表情古怪地笑了笑。
真的是这样吗?
在此期间,大蛇丸开始了搜寻关于宇智波斑一切消息的行动。顺带连同他的妻子,宇智波早见的情报也一并搜集。
也幸亏多了这一份顺带。
大蛇丸可以笃定,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早见并没有所谓后代留存于世。
于是他又开始对“早见”展开调查,向志村团藏索要了全部资料。
“对一个死人浪费什么时间。”
志村团藏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但大蛇丸需求的资料,他还是毫无保留地交了过去。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那些卷轴与书信。
大蛇丸由此见证了两个恋爱脑在相爱过程中的甜蜜,与生死离别的苦涩辛酸。不可避免地也加入了磕cp的行列中。
他向来是严谨的人。为了证明书信中男主人公的身份,大蛇丸又向志村团藏索要宇智波的族谱。
志村团藏:?
志村团藏: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事?
“别这样看我团藏……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也相信我的能力。我询要这些,自然有我的用意。”
于是他拿到了志村团藏不耐甩给他的族谱,还附赠了族人画像。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忍界流传的爱情佳话,成了假话了。
大蛇丸一一举证,终于缩小范围,最后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另一个人。
宇智波斑的弟弟,战国时期宇智波一族的二把手,不幸死于木叶创立前的宇智波泉奈。
而当他看见画像时,也忍不住连连惊叹:“像啊,太像了!”
中忍考试混入木叶试图拐走的那位宇智波的末裔,面容虽然尚且稚嫩,但也能依稀看出长开后的影子。
与画像中的人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大蛇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嘶嘶的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回荡。
因为自身本来就有着不断使用容器转生来延续生命的经历,大蛇丸心中不免升起了,“早见”与当年的宇智波早见或许就是同一个人的想法。
他找到资料所说,四代火影遇到还是婴儿的“早见”的地方。对比他所获得的,宇智波早见在宇智波斑死后最后出现的地点,完全一致。
大蛇丸抬头仰望远处矗立的两尊岩石像露出的一角,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的视线紧紧凝视着长发桀骜不驯炸起的那一尊,飒飒的风携来他的感叹:
“她还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呢……”
岩石像不会开口说话,自然不会有所回应。
只是大蛇丸越看宇智波斑耸立的石像,越发觉得自己正在被对方怒视着。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大蛇丸施施然回到基地,再次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那里陈列着无数浸泡在特殊液体中的躯体,有完整的,有残缺的,有畸形的。
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瓶罐。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眉头紧锁,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厌恶抵触的情感。
你打量了一圈,反应很平淡。看向这些赤裸的躯体的眼神带着你没有察觉到的冰冷,与你看花草树木,苦无手里剑的没有区别。
都只是世间存在着的物件罢了。
在路过存放着各种细胞的器皿台时,你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个——”你指向第三排第一个的玻璃管,“好像是我的血?”
大蛇丸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紧紧注视着你的眼睛。
“哦?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吗?”
宇智波佐助听见你的惊呼,看向大蛇丸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善起来。
君麻吕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你也无法解释清楚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因为这就是一种感觉,很玄乎的。于是你只能含糊着说:“不是看出来的,而是被告知的……呃,你就当那管血还是有生命的,它告诉了我它的存在。”
大蛇丸眼睛一亮,“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他像是终于弄懂了出卷人的意图,找到了科学的答案,金色竖瞳中的光泽被代表着科研人员完成课题的灼热充斥。
你被他这感觉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发癫的眼神惊得后退一步。
怎么和当年千手扉间开发出新忍术(虽然最后这些忍术全都被纳入了禁术之中)的样子一模一样,难道这就是信仰科学的共同处吗?
大蛇丸心中团团的迷雾因你的回答,瞬时一扫而空。他差点就要按耐不住想要研究的激情,但好在还是压制了那份狂热的冲动。
你的血液是有“智慧”的。
它们脱离母体后,会选择沉寂,藏在自然中。所以在大蛇丸拿出具有强烈侵蚀性的柱间细胞,却与那些血液产生不了任何反应,好似它们在到来时便告诉了对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同时也安抚了对方的情绪。
确认了这份稳定性后,大蛇丸开展了更多的实验。
他拿出被柱间细胞吞噬一半的残缺细胞,滴入少量你的血。
在幽幽蓝光之中,你的血慢慢地活跃了。它们似乎有着判断对方活性的能力,在察觉到对方是残破的,有缺口,于是蠕动着将自己填补了进去。
大蛇丸痴痴地望着这一切,如同凝视自己深爱的孩子一般。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你的血液,有着能够再生的力量。
不是类似于初代火影那样因为觉醒木遁形成的再生,而是最适合人体的,最为朴素的自发填充空缺的再生。
他的手臂,被尸鬼封尽夺走的手臂……
“好了,我们都参观过你的实验室了。那么,你要拿什么补偿佐助呢?”
你突然出声拉回了大蛇丸的思绪。
“补偿嘛……”他缓缓开口,“肯定是会有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
大蛇丸对你露出无比友善的笑容,“请给予我,你更多的血液吧!我愿意将我所有的研究成果,都送给你……”
你嘴角下撇了一个度,眼睛微微眯起。
宇智波佐助预判出你接下来的动作,率先拔出佩刀,将同样感受到暗潮涌动的君麻吕抽出的白骨击飞。
你一个瞬身贴近大蛇丸,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眶里已然换上了万花筒写轮眼。
“谁跟你谈条件了?那我不如直接在这杀了你,然后将你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
大蛇丸像是对你的杀气毫无所觉,甚至唇边泄出了笑音。
“真是急性子啊,”他从容不迫地说,“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我愿意将我所有的研究成果都送给你,这其中也包括了——”
你的力道越来越大,手越收越紧,大蛇丸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这下逐渐变得跟墙皮一样苍白了。
“大蛇丸大人!!!”
君麻吕目呲欲裂,想要用出“尸骨脉·早蕨之舞”。却对上了他那带着安抚性的眼神,似乎在示意自己冷静。
他不得不将抽出的白骨又慢慢收回去。
“咳咳、这其中包括了,有关于复活的忍术……”
大蛇丸感受到,在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后,宛如冰冷的铁钳扼住喉咙的手瞬间失去了力道。
像是僵硬住了。
“啊……”
你收回了手,望着眼前急促喘息着的男人,露出了无辜的微笑。
“诶呀,你早说不就好了?害我差点失手杀了你耶。”
大蛇丸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未曾落下。等到呼吸平复,缺氧的大脑恢复,才对你又重复了先前的要求:“那么,是否愿意给予我,你的血液呢?”
你不知道他要这个干什么,但对你也没什么损害,“行啊,要多少?两百毫升够不够?再多的话,只能等我下一次给你了。”
“下次也接着给我吧,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血液有着怎样伟大的效能……”
大蛇丸脸上的笑意蔓延到了眼底,君麻吕十分自觉地取出干净的量杯,伸到你的面前。
你用苦无横着割破手臂,血液争先恐后地渗出,随后形成水流,缓缓滴进量杯。
宇智波佐助从听见大蛇丸说的那句“这其中包括了有关于复活的忍术”后,便陷入了沉默。
此刻也是,自身存在感无限放低。
他不知该作何表情,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你始终忘不掉那个人的事实。
跳动的心脏,也对痛苦麻木了。
但是、但是——
一想到你或许会因为成功复活那人,而将他抛弃,他就忍不住心中暴虐的欲望……
好想,杀死你……
杀死不会再注视着自己的你。
“佐助。”
正当他被混乱的情绪包围时,你轻扬的声音响起了。
“我不会离开佐助的哦。”
你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变得朦胧。
“已经约好了要生生世世的纠缠,我不会失约的。所以如果佐助突然死掉的话,又或者我们在下一世重逢的时候,没有认出我……”
宇智波佐助看着你,却像是看见了此世最恶的诅咒。
“我就会舍弃佐助了。”
你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表情是格外的生动,眸中闪烁着的光无比绚丽。
宇智波佐助垂下眸,凝望着那连成线滴落的血液,喉中竟莫名感到发渴。
要是能将你吃掉就好了。
就这样与他一起腐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