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洋旭觑着脸色不太好的沈危,小心试探。
昨晚那个柑橘味的o是新人,味道、等级都算是沈危喜欢的类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沈危就黑着脸跑学校上课训练了,不顾自己的伤口还没好,就还把靶场上的所有靶子都射成了筛子。
一般这种时候,沈危只会缓缓起床,和o再在早上好好温存一番,然而今天的沈危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一大早就起床训练。
沈危丢下训练用的枪,没说出事实。
毕竟对着甜o没硬起来这种事,对于alpha来说实在是离谱,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沈危很确定,自己前段时间还好好的,绝不可能是什么难言之隐,顶多是他这段时间是因为受过伤还有信息素不太稳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沈危自然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只沉着脸,说:“今天有采访。”
这段时间的媒体都很关注他,之前在出任务时,立军功的事情被广泛传扬,再加上名校光环,和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引起了社会上很大的关注,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新星。
学校也有意承接这美誉,和沈危对接好,采访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给他拟好稿子。
沈危也派人将江渊压制得死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这桩功劳,和江渊无关。
他在会议室,被记者团团围住,嘴上仍然说着漂亮话,自谦却不卑微,面带笑容,极其具有迷惑性,年纪轻轻,举手投足间就有了领导者的风范,这很难让人将暴戾、渣男等词语和他联系起来。
采访到中途,不速之客从门口闯入。
沈霆誉身边带着保镖进入学校的会议室,瞬间,记者的镜头对准了这位在区域大选中极占优势的出色政治家。
皮鞋声砸在会议室地砖,体格强健的中年alpha一出场就成为全场焦点。
镜头瞬间追随这位头号人物,沈危的脸色没变,仍然笑着,沈霆誉走到他身旁,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味进入他的肺腑。
沈危不动声色把抑制环档位调节到最高,然而没什么用,依然能闻到那股呛人的烈酒味,他不甚明显地皱眉,往旁挪动,给他父亲留出位置。
蹭功来了,沈危默然。
不出他所料,自己又成为了父亲的政治垫脚石。
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尽职尽责地在镜头前和父亲演着父慈子孝的场面,他也知道父亲想要自己说什么。
无非是在采访之后替他拉票,父亲也不止一次眼神暗示他。
但多天积郁,他偏不,丢了半条命立的功,为什么要给父亲做嫁衣。
到了最后,他也没有说出帮父亲拉票的话。
等到记者都散去,保镖得到指令,出了会议室守住两边门口。
沈霆誉用十足的力挥向沈危的小腹。
沈霆誉的等级属于顶级中的顶级,是整个联盟的佼佼者,是沈危这辈子里接触到的等级最高的alpha,不管是信息素又或是体格,都远在沈危之上。
小腹的尖锐疼痛向四肢辐射散开,沈危倒在地下,额角冷汗不住下流,长腿蜷曲,他抽着气笑:“还真会装。”
沈霆誉用皮鞋踩着他的腺体,那是一种绝对压制,绝对的、无法反抗的存在。
沈危一窒,他的信息素立刻蔓延,豆蔻味小股小股往外泄出,爆炸般的疼痛瞬间吞没他的任何感官。
“你也......只敢.....这么对我了.....你的选民......知道你这么暴戾吗?”
沈危小口进气,生理性泪水往外渗出,腺体是每个人身上最重要的器官,此刻被人碾在脚下,比人扼住咽喉还要难受一万倍。
“我想你以后应该知道怎么做。”
话语如同一座山压下来,沈霆誉的管教手段永远如此,永远简单粗暴。
痛了,就知道下次不该做什么,该做什么。
“这段时间洁身自好一点,有些活动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场,你现在的热度,对我而言还算有用,”沈霆誉眯着眼睛,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眼神盯着沈危,说,“我不希望在大选之前有任何变故,尤其是你引起的变故。”
沈霆誉理了理衣襟,留下沈危一人,倒在偌大的采访厅。
皮鞋声音逐渐远去,沈危眼神愤恨地直起身来。
他缓慢地走出采访厅。
外面又开始下雨。
沈危极其不适。
空气中悬浮着的潮气往腺体里钻,后颈爆炸一样疼痛。
天色已晚,今天还和医生约了面诊。
他撑了把伞,缓慢往学校外走。
雨天的交通拥堵,医院门口人流巨大,沈危轻车熟路地往一条近路走。
医院的信息素科独立于其他科室,走近路能够很快地到达目的地。
沈危撑着伞在小路上。
猛地,他察觉到身后有人。
沈危抬手格挡伤害,伞飞了出去。
来人看不清面容,做了蒙面,身材要比他高大一些。
对方的招式快、准、狠,像是个职业的杀手,他记忆里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交过手。
他趁那人不注意,抬腿踢中来人的小腹。
对方用腿勾住他的小腿,随即一带,他猛地倒下。
来人裹着黑手套的手掏出了某个东西,闪着银光。
猛然间,沈危的侧颈一疼。
对方用注射器将某种液体推进他的血管。
他反应迅速拔掉针管,和对方交手。
然而,对方趁着沈危扒掉针管的时候,消失在视线内。
沈危捂着脖颈,尝试去追,然而,那人早已消失在人流之中。
路口有那人遗落下来的注射器,那人跑得太快,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落下了把柄。
沈危收好那个注射器,顾不上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的痕迹,快步走进医院。
消毒水味萦绕鼻尖,医院的环境嘈杂,悬在头顶的白炽灯似乎在摇晃,灯影晃动,医护人员在视线中忽远忽近,身形重叠模糊,他看不清楚。
是刚刚那人给他注射的东西奏效了吗。
猛地,他呼吸一滞,沈危几乎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四肢似乎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关节僵硬。
哗啦一声,前台的登记册被沈危扫到在地,在大厅格外刺耳。
灯光亮得晃眼,沈危只觉得眼前一阵重影,开始模糊,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猛地一跪,肺部瘙痒让他呛咳不止。
冷汗成滴下落,落在地板,洇出痕迹,沈危死死地盯着那几处发光的汗渍,极力压抑体内往外窜的信息素味,膝盖的钝痛让他单手撑着地板,另外一只手死死按住后颈。
思维缓慢,沈危无法思考。
医护人员匆匆带着担架赶来,将沈危搬到担架上,迅速架起测试仪,并喷洒阻隔剂,避免引起医院骚乱,沈危只能听见那些仪器设备在疯狂尖叫,信息素稳定测试仪在ao两个结果来回窜动,闪烁一下后便显示出雪花屏。
沈危的眼将闭未闭,合眼的动作都尤其费力,他双眼无神,眯眼看着整个世界成为一条带着黑边的区域,这是沈危现在能感知到的所有。
世界好安静。
耳旁的交谈声、仪器声被瞬间收束,归拢到耳道后又消失。
听不清看不清,沈危只觉得自己被翻了个面,腺体被人揉搓。
沈危手指无意识地抽动。
“腺体内信息素极其不稳定,内压太高,”医生在一旁记录一边说,“止血钳。”
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似乎有好多人在走动,沈危此刻的意识如同沉入水中,机械地接收着环境信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危猝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沈危猛喘几口气,胸膛快速起伏,他思维迟缓,盯着虚空缓了许久,他记得自己被人阴了,到了医院,给自己签了字,后面发生了什么......再无印象。
他艰难抬起手,看见没有血色的手背上被扎出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小腹处潮热异常,他感觉身下一片黏腻。
后颈胀痛得快要炸掉。
沈危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是一种非常奇怪,非常异常的情况。
......尤其是下半身。
身体不对劲。
思考片刻,手背处的吊针开始回血,有护士从外面进来给他换药。
进来的是一个alpha,沈危眯眼,机械地看着那个alpha熟练帮他换药,给他换了瓶新的药吊上。
学护理的大多是o,a性别的医护少之又少。
沈危沙哑声音说:“流速太快,帮我调慢。”
医护沉默寡言,没说什么,帮他调满流速后就往外走。
沈危在他转身瞬间,将他遗漏在床头的病例拿走。
医护似乎也忘记了那份病例,直直地出了门。
沈危直接略过前面的个人信息,翻到了最后的初步诊断结果。
上面赫然写着:转化检验结果呈阳性,初步诊断为诱导性二次分化;备注:alpha转化为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