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了一次酒馆。
这次倒不是因为我想念酒馆的老朋友们,也不是因为桑博的邀请,更不是因为本人——这个已经在这一通构史的整活之后在假面愚者之中有了赫赫盛名的大人物要去酒馆与那些在这次活动中出力很多的假面愚者们互相犒劳。
我去是因为波提欧邀请我去了。
这个目前只认识我一个虚构史学家的家伙靠着锁定范围够小并且狗屎运太好这两重buff非常容易地就找到了我。
……要是此时正在追查这件事背后真相的那些公司狗有他这样灵敏的嗅觉和直觉,我现在大概早就提桶跑路了。
菜啊,公司。
2.
波提欧……他外表上的记忆点有点太多了。
所以他不太能出现在我的剧本里,至少不能以和奥斯瓦尔多·施耐德认识的身份出现在我的剧本里。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只是观众。
当然啦,他当观众当得很爽,三天两头去酒馆,在那面巨大的白墙上头看本命知更鸟的调酒师从知更鸟的新专辑切换到最近的奥斯瓦尔多系列劲爆新闻,追更追得飞起。
我合理怀疑,他最近追更的频率甚至比他打开【宰了么】悬赏平台app还要勤快。
3.
波提欧说他请我喝酒,毕竟最近看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不给点打赏意思意思什么的就太过分了。
我当即感动出了蛋花眼:如果人人都像是我哥们波提欧这样懂得从不白嫖的道理,单单靠着奥斯瓦尔多这几波给我带来的流量,我大概已经在仙舟罗浮最贵的地段全款买别墅了。
当然,波提欧说他其实也没付钱,他直接把自己上一次的【宰了么】订单里,从目标那边薅来的一桶好酒给了酒馆,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往自己在酒馆里的账户上充了点儿钱。
他朝着我笑了一下,咧开一口尖尖的鲨鱼牙。
4.
我:“……”
5.
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厕品的人,我当然不会觉得鲨鱼牙丑丑的或者是很吓人——拜托,波提欧这种脸还有这种头发配色,如果不配上鲨鱼牙的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ok?
如果波提欧失去了鲨鱼牙,就好像是砂金总监失去了他的奶窗、翡翠总监失去了她的鞭子、托帕总监失去了她的账账、仙舟失去了巡猎的光矢、希佩失去了三个脑袋、公司失去了庇尔波因特、神秘命途失去了我一样!
这种和世界毁灭一个级别的问题随随便便请不要问。
6.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竖起一根手指,然后“叮”地一声给自己配了个音。
“所以我们今天之所以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我们的好同伴——不是,对不起。”
7.
我双手合十低下头。
不好意思,我刚刚□□到哪里去了?这里还是《崩坏:星穹铁道》吗?我怎么感觉雪国的寒风一阵阵地往我身上吹,还有人在我耳边大喊着“等冰神”呢?
……buer,我说作者,第四面墙的梗偶尔玩玩也就算了,一章一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构史明天就杀到你家哦!
8.
“今天我们相聚于此,是因为你刚刚宰了个大户?”
重来一遍,我终于顺畅地说完了我想说的。
波提欧:“的确……各种意义上都是的确。”
不管把这个“宰”字理解为哪种意思,这句话都是成立的。
“等等,你宝贝的刚刚沉默了那么久,不会就只是为了想出这句双关吧?!!”
9.
我羞涩地冲着波提欧笑了一下:“人家的确是这样的捏~”
拜托,我们虚构史学家好歹也算是文字工作者吧?!
文字工作者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咬文嚼字有问题吗?
onedayday的,想的全都是如何精进我们的业务,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多出书——迷思不给我们多发点神秘命途力量,对得起我们这样的疯狂自卷吗?!
祂对不起!!!
【声嘶力竭的土拨鼠尖叫.gif】
10.
波提欧垮着一张小牛奶猫批脸,嘴角扯得非常低,看起来像是想要举起酒杯往我头上敲一下。
当然他不可能对我那么凶残。
所以最后他也就是嘁了一下,然后指着我对调酒师说:“随便给她来点什么,没酒精就行。”
11.
我抿着加了冰的橙汁,心想要是里面还能打点气泡就更赞了。
酒馆的白墙上头播放着在“归寂和奥斯瓦尔多的女儿”直播之后,其他从各种不同的途径慢慢被“扒拉”出来的“新料”。
现在是一段监控,地点是某处星际联军的基地。
视频的主角是一个被从前线抓回来的,在毁灭的军团之中勉强能够算是个中层的虚卒。
在一些没有出声的文字介绍当中,观众可以得知这个虚卒是绝灭大君归寂手下的军队。
而以下的对话则是一些拷问的结果。
没有配音的旁白带着一点点尴尬地说:
我们统帅比较年轻,就……还挺喜欢吃瓜的,所以最近网络上的事情她都有追,刚好这个虚卒嘴里有用的军事信息都已经问出来了,她就……
嗯。
(备注:以下系用了强效吐真剂之后的结果)
12.
-你平常能见到归寂吗?
-不经常,但偶尔是可以的。
-归寂是个绯闻很多的绝灭大君吗?
-额,没有。绯闻比较多的应该是星啸和幻胧吧,毕竟星啸大人对反物质军团内的士兵都还挺和蔼的,幻胧大人的话,纯粹是因为无形体的存在反而能够满足所有人的叉癖吧。
-哦,这样啊。
-是的……但是,其实归寂阁下身边并不是没有伴侣,以前我见到过两次,还是三次,但也是在蛮久之前了,归寂阁下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那只手——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他衣领上面的那只手,那只手很喜欢捏他的脸。
-你用了男性代词?
-额,是的。那是位男性,个子挺高的,穿的是裁剪很得体的西装。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归寂阁下正在将手指,额,送到……我不是很想回忆,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引导我回忆相关的内容了,我忍不住要说但我会觉得有点恶心——送到他的嘴里去,然后,夹他的舌头。
-啊……真抱歉,我会尽量规避的,我们联邦会保证每个被俘的敌人享有最基本的人权。后来呢?
-不知道,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最近在上网的时候看到他好像被归寂阁下送给幻胧大人了?
-哇,原来你们反物质军团内部也会上网吃瓜啊。
-反物质军团中有很多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投靠毁灭的吧,别把大家不当日子人啊!
-抱歉。
-反正我也是这样的人嘛……所以就很好奇地去了解了一下情况,说是好像在二十几年前的时候归寂阁下有一段时间心情真的很差,我的一位前辈说那段时间他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反倒是幻胧大人那边,心情很好,她手下的士卒在那段时间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但是也没有持续上多久吧,总之目前为止我了解到的就是这样。
-原来也没比我们这些人了解得多一点啊,好废物啊。
-喂!我也是在最近十年才加入军团的好不好!
-啊,就算排除了吃瓜上没什么能力这一点,你在战场上也是个废物呢,那么轻易就被俘虏了。
-啊啊啊……嘴毒的家伙!好吧,我还有一条不太清楚真假但很劲爆的料,给我更好一点的待遇,我就告诉你。
-嗯好啊,我答应了。
-好轻易啊喂!算了,毕竟是阶下囚,继续维持着吐槽役的人设也不太正常?你们这儿的吐真剂挺厉害的,我居然能一直保持着心平气和的状态和你这样聊天。
-的确,联邦的生物医药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可以开始说那个劲爆的消息了吧?再不说的话,就不给你安排单人间囚室了哦?
-我说我说行了吧?因为我觉得归寂阁下的那个……你懂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照片满天飞的奥斯瓦尔多·施耐德,所以我就拿着他的照片去问了几个和我认识的但是不在同一位绝灭大君麾下的同僚。
-哇哦。
-至少在铸王大人手下干过的那个同事告诉我说,他在大概三年前的时候吧,他见过这个人。具体怎么样也没说,但反正见到他的时候脸色不怎么样,挺苍白的——想想也是,铸王大人是那么大的一胎末日机器呢。
13.
根据热心网友的考证,三年之前的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出差次数很多,并且大多数时候都在很危险的地带工作——因为这个原因,他在那年力压钻石获得了某个非常重要的公司内荣誉。
而的确,在这一年内他的行程和反物质军团曾经有过交错——只不过那时候反物质军团没有闹事,所以也没人知道统帅这支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到底是谁。
14.
原来是铸王啊。
15.
波提欧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他看起来都快要笑得仰倒过去了,他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开始思考他这么用力地拍到底会手疼还是腿疼——最后我想明白了,机械牛仔哪儿都不会疼,但是我会幻痛。
天啊,听听,听听!
我都心疼我自己。
16.
波提欧笑够了,打了个响指:“铸王是毁灭针对存护命途弄出来的绝灭大君吧?奥斯瓦尔多这老小子沾上了铸王这样的宝贝,他的日子还能好过?”
“当然不会好过啊。”
我微笑。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希望七人董事会能够看到这条视频。”
17.
波提欧点头:“那当然。”
他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凑到我身边来,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他黑白两色的头发(备注:非后天仿生)蹭在我的脸颊上。
虽然承认有被吓了一跳,但是——
我没养过猫,但我知道奶牛猫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性格!
我还知道奶牛猫喜欢用枪,拟人了之后的职业一定是扫黑除恶。
天啊波提欧,难道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黑猫警长?
18.
我轻易地将奶牛猫原谅。
“怎么啦?”
我问他。
波提欧问:“这个虚卒是谁假扮的?”
毕竟他知道一切的核心: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在这场舆论之灾里头的确是冤枉的,那么虚卒口中的存在必然是虚拟出来的。
“还是说,你找你的朋友去给这只虚卒虚构了一段记忆?”
19.
我微微一笑,有十分乃至九分的骄傲。
“那当然不是,你太小看我们这一次的构史联盟了,奶牛猫。”
波提欧:“什么奶牛猫,你该不会是在说我吧小宝贝?算了,别管这些,你先说。”
其实我很想告诉波提欧实情的,比如说归寂是假面愚者们认证过了的阿哈倾情扮演,
再比如说这个虚卒属于是阿哈看到了这场盛大的、几乎搅动了整个寰宇的乐子之后哈哈大笑并且打算亲身下场来增加一些话题度之后的又一个马甲,
再比如说现在场上已经不止有我一个虚构史学家了,我的一位作风非常野的构史朋友已经开始在网络上创作星啸的扶她文学了。
什么星啸的大公鸡狂乱地摧毁了奥斯瓦尔多·施耐德的猫咪。
我恨我自己看到她发过来的链接的时候居然能秒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脏!了!
20.
我思考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告诉波提欧,但是我毕竟答应过桑博不随随便便地往外说,于是我顺便给波提欧科普了一下毁灭纳努克是怎样从七家姓奴变成七胎七宝的狂野妈咪。
我还顺带进化了一点原本的内容呢!
“你知道为什么纳努克最喜欢用的绝灭大君是星啸吗?不你不知道。”
试图猜测一下答案的波提欧被捂住了嘴,他龇了龇牙,并未做出更多的挣扎。
“你只在乎你自己——对不起玩梗这种习惯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dna里,就算变成狼人模样——对不起!”
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橙汁,冷静下来了一点。
“因为星啸是纳努克从希佩手里抢回来的孩子,你知道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小时候遭过罪的孩子妈妈最怜爱了。”
“星啸从小就离开了母亲啊!所以纳努克当然会想用一切办法补偿她,让她获得自己能够给予的一切!”
我重重地打了个响指。
波提欧:“……”
我觉得这下他大概就算去相信巡猎真的能一顿吃七个轮椅,也不会相信阿哈就是归寂了。
唉。
虚构史学家声名在外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就是这样。”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波提欧还是不懂什么叫真假掺半效果翻倍,一边在他的眼前打了个响指。
“所以,你明白了吗?”
波提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我不明白。”
“唉,孺子不可教也。”
我拍了拍他的头,就像是在把一只奶牛猫竖起的耳朵拍下去那样。
“星啸之所以能够得到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并不是因为真爱什么的狗屁倒灶的原因。”
“她笑到最后,是因为纳努克的偏爱啊!”
“是纳努克!是不公正的纳努克!把奥斯瓦尔多从这几个内部明争暗斗的兄妹手中拽了过来,硬是塞到了星啸的身边,让自己最爱的孩子能够得偿所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