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给她升级’


    “你是销售吧？”安知夏看了看店员胸口的铭牌，即便上面只有简单的‘店员’二字。


    店员眨眨眼，惊喜道：“客人觉得我有那个能力当销售？”


    安知夏对她的反应感到沉默。不是销售一张嘴都这么厉害，那她们的销售到底是有多牛？


    “你刚才说老板，你也听说了？”安知夏转移话题。


    店员掩嘴呵呵一笑，目光流转间尽显风情，“那是当然，巨峰大厦的老板嘛，谁不知道，现在消息都传开了。所以客人要约美容服务吗？”


    “你认识巨峰大厦的老板？”


    “这个嘛～”店员眼神躲闪。


    安知夏掏出一百岁币给她。


    店员见此眼睛更亮了，但是她没有收，抬手拒绝，“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不允许在项目之外收客人的钱。”


    “小费？”安知夏示意地往她面前递了递。


    “感谢您的厚爱，但我们不允许收小费。”店员再次拒绝，“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感到满意，可以在选择护肤或美容项目时点我跟随。”


    “太贵了。”安知夏默默收拾100岁币。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自从上了大学，学分当道，岁币贬值，导致岁币更不经花了。


    “我们还有美容套餐B”店员也不失望，从安知夏一进门，她就知道，这是个表面看似扣扣搜搜，实则只要撬动一角就是个有钱且大方的主。


    而她毫不犹豫拿出100岁币给自己这点，无疑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套餐B一次998，时间要长一些，需要12个小时。”


    “套餐A多久？”


    “套餐A只需要3个小时哦。”店员回她。


    安知夏发现了问题，明明店员一开始说，护肤是个周期长见效慢的项目。结果护肤的几个套餐，从价格看，标价越高周期越长见效也慢。标价越低，周期越短且见效快。


    美容项目又刚好反了过来。


    “给我来套餐A。”安知夏大手一挥。


    店员肉眼可见的欣喜。


    “护肤项目。”


    店员：……


    见她瞬间垮下来的表情，安知夏丝毫没有戏耍她的尴尬。


    “好的客人，不过先说好，本店的护肤项目虽然分四个疗程，但价格是一次结清的哦。”店员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眯眯道，“而且后续如果您没有时间过来，我们也是不退钱的哦。”


    安知夏算了算，一个疗程998，四个疗程就是3992，接近四千块钱。


    要不是她从迅游主管身上摸了不少制作诡器的材料，卖出去值一大笔钱，她还真想扭头就走。


    “可以，带我去吧。”安知夏点头。


    “好的客人，请跟我来。”店员喜不自胜，微微弯腰走在前面带路。


    很快，她们来到一间布置清雅的木质结构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暖色灯光柔和地洒在地板原木纹理上。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美容床，旁边整齐陈列着精油与器皿。整体简约而宁静，看着没什么异常与不对。


    “客人现在可以选护理师了。”说话间，店员将一个平板递给安知夏，平板上是各个护理师的介绍。


    安知夏翻了一翻，眼睛兀地一顿，“这两个是？”她指着屏幕上两个熟悉的人，正是武岩口中来到美容院的那两个千金，只是她们居然选择了应聘助理而不是作为客人？


    “哦？这两位啊。”店员探头看了一眼，“她们是新人助理。”


    “助理？”


    “对的，我们护理师在给客户做皮肤管理的时候，有些步骤需要助理帮忙。所以会给护理师配两个助理。”


    “哦。”安知夏若有所思。


    “要点这位05号护理师吗？”店员问。


    这两个千金同学是05号护理师的助理，但05号护理师是男的。


    “不用，我想找个女性护理师，你给我推荐一个吧。”安知夏把平板还给店员，随意道。


    店员闻言很是高兴，她就说这个客人很大方和善了。


    “那我推荐02号护理师，02号护理师是我家老牌护理师，技术娴熟，从业十余年以来，从未出现过差错，也很少有差评。”


    02号，安知夏回想刚看的资料。她记得是个漂亮的阿姨。


    “那行，就她。”


    “好的。”店员立马点击屏幕唤人，等人期间，店员态度恭敬问道，“客人，请问您怎么付款？本店接受线上转账线下刷卡现金等方式。”


    “以物易物呢？”


    “本店不接受以物易物。”


    安知夏只得放弃省一道卖材料的想法，“刷卡。”


    说着，安知夏掏出一张黑卡，没错，就是小鱼送给她的那张，至今都很少拿出来用几次。


    看到黑卡，店员动作都放轻了几分，尔后拿出刷卡机。


    “对了，客人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会员卡？


    安知夏怔忡。


    “是的，会员卡可以打九折哦。”店员笑着说。


    一般只要客人不问，她们是不会主动提出会员卡可以打折这件事的。


    “我没有，但我男朋友可能有。”安知夏想到自己频繁变脸的未婚夫，以及魏奇厄曾和她说过，自己在一家叫‘美一天整形机构’整的脸。


    他变脸那么多次，应该早就会员了吧。


    “你能帮我查一下吗？”安知夏问。


    ——


    此时，探索系课堂空间观察室。


    听着她们的对话，魏奇厄直接不淡定了。他心知，夏夏说的男朋友可能是他。


    怎么办？


    眼看店员答应帮她查一下。


    魏奇厄坐不住，拿出手机快速翻着联系人列表。忽地，他找到一个人，开始给对方发消息。


    “过气演员：？”


    “去美一天整形机构把会员给我冲到最高级！”


    “过气演员：你谁啊你？”


    未等魏奇厄回复。


    “过气演员：对不起哥，原来是你，我这就出门。不过哥，美一天整形机构最顶级的会员是黑金会员，需要充值至少一百万，我没那么多钱，哥。”


    “一百万？”魏奇厄愣住，他估摸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资金，在原子誉那个疯子的打压下，别说一百万，五十万他都拿不出来。


    而且他本身就不是很重视这些钱财，因为他不管去哪都有人自动把钱或食材给他准备好，根本用不着他花钱。


    “很多吗？”他不解。


    “过气演员：很多，哥，把我卖了连个零头都够不上。”


    “我问问。”魏奇厄眉心紧蹙，找到自己的管家加助手鸡大毛，“你们有多少钱？”


    鸡大毛：“哇——老大！你没死，太好了，呜呜呜——我就知道老大你还活着。钱？没具体数，老大你现在在哪？很缺钱吗？”


    魏奇厄抬头看向屏幕中，已经告诉安知夏没有查到具体会员信息的店员，快速对鸡大毛说，“数一下有多少钱？”


    不等鸡大毛数出来，得到消息的鸡小毛回复，“老大，你这些年很多钱都在我们这儿存着，还有食材，一时半会儿真数不清。”


    “有一百万吗？”


    鸡小毛：“好几个一百万。”


    魏奇厄见此松口气，“给我转一百万。”


    鸡小毛：“转不了老大，咱们全是现金没有存银行。”


    魏奇厄脸一黑。


    “你在和谁聊天？”


    本就烦躁，再听到耳边讨人厌的声音，魏奇厄起身冲着陈老师门面就是一拳。


    陈老师没防备，直接被他捶的仰面倒在地上。


    “哦，天啊。”观察室内，其他老师因这一变故惊的纷纷起身下意识远离。


    陈老师用手擦了擦涌出来的鼻血，坐起身，目光阴沉地看着魏奇厄。


    “咦，真有会员卡？还是顶级的黑金卡！”这时，眼角留意到屏幕内容的孙老师惊讶。


    什么？


    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纷纷回头。


    “你们有看见发生了什么吗？”黑短发的孙老师问。


    “没有。”其他老师都摇头，“被他们俩吓了一跳，刚好错过。”钱老师示意的看了眼魏奇厄和陈老师。


    “能回放吗？”陈老师起身，走到屏幕面前问。


    “不能，这个画面不受我们控制。”钱老师说，“就像我们不能轻易进去一样。”


    陈老师恶狠狠瞪了魏奇厄一眼只好作罢。


    魏奇厄理亏，抬头看着荧屏不说话。


    他突然觉得自己跟着进来是个错误，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听从言封声的建议假扮他充当学校的老师和夏夏一起进来。


    难道这本来就是他的阴谋。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上当了的魏奇厄气的浑身冒冷气。


    ——


    美一天护肤美容中心。


    “可以的，客人，你可以告诉我对方的手机号码和姓名，我会帮你查询。”


    安知夏闻言，立马报出来魏奇厄的手机号和名字。


    半分钟后。


    “不好意思客人，我这边并没有查到您所说的这位客人的会员卡。”


    没有？


    安知夏皱眉，第一反应不是魏奇厄骗她，而是不是这个名字和手机号。


    “那我换个。”这次，安知夏报出了言封声的手机号和名字。


    “不好意思客人，这个也没有。”


    “余朝暮？”


    “没有。”


    “南星雾？”


    “没有。”


    “周时凛？”他昨天还用小时的身份和自己通话，肯定是小时，安知夏信心满满。


    然而。


    “对不起客人。”店员这会儿也有些麻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安知夏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面对她怀疑的眼神，安知夏尴尬地翻着手机列表，蓦然间，一个手机号出现在她眼中。


    “原子誉，手机号是18XXX”


    本以为这次又会听到熟悉的抱歉声。


    “叮——欢迎尊贵的VVIP黑金用户光临本店，本次消费您可享受五折优惠。”


    机械声让店员和安知夏一起抬起了头。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低头看向正闪着彩色灯光的刷卡机。


    安知夏：？


    她居然从一个刷卡机上，看到了谄媚。


    “尊尊尊贵的VIP客人，您看这事闹得，我们居然没有认出您尊重的身份，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愿意额外为客人免费提供一次美容项目，还请客人不要拒绝。”当刷卡机声音响起没多久，就收到店长消息的店员看完，当即低头弯腰笑着对安知夏恭敬道。


    安知夏：“啊？”


    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原子誉那张贵气十足的脸，居然是整的吗？


    不，不能这样想，也许人家只是做的别的项目。


    “这个会员卡，你们只用手机号和名字就确认了，不用核实其他？”觉得她们有点草率的安知夏忍不住问。


    “要核实的，不过一般都是走个过场，发条短信告知对方而已。”店员脸都要笑烂了，这可是她的业绩，VVIP客户，哈哈哈，没准这次她可以直接升到店长位置。


    “你们就不怕我是拿别人的会员卡来薅羊毛的？”


    “您说笑了，您现在用的不就是别人的会员卡吗？”店员笑容不变，“如果薅羊毛的是您，薅、随便薅。”


    安知夏：“……”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懂。”店员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弧度，“我们不在意谁借用了这张卡，但是这张卡是存在的真实的，事后我们也会发短信通信这张卡的主人。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那是客人和卡主人之间的事，不归我们管。”


    安知夏沉默。


    好好好，还能这样玩？


    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谁用谁负责，她们不管，她们只负责刷卡。


    “那我不用了。”


    “不好意思客人，您说晚了，卡我们已经帮您刷了，优惠项目也在准备了。”


    安知夏：？


    不是，你们动作这么快的吗？


    ——


    “叮——”


    坐在车里办公的原子誉头抬也没抬，一道声音适时开口。


    “主人，您收到了一条短信通知，通知内容为：尊贵的VVIP黑金用户，欢迎使用‘美一天护肤美容中心’会员卡，本次消费共计1996元，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原子誉捏着笔的手一顿，抬起头，车内的灯光打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冷凝的视线。


    “主、主人，请稍后，01正在帮你查看该卡使用来源…”


    “不必了。”原子誉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伸手，“把手机给我。”


    说话间，手机已经落在了他的掌心。


    “美一天？”原子誉直接在对方发的通知短信后，发了个问号。


    仅仅一个问号，便让早已等待多时的美一天客服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乖乖将使用者的消息发送给了他。


    当看到照片，第一眼，使用者那张陌生的脸差点让原子誉无语地笑出声。


    直到后续几张正脸，那熟悉的红瞳，让他沉默。


    “主人，01查到了，该使用者是巨峰大厦里的一位职员，名字叫…”


    “谁让你查的？”原子誉蓦然出声，吓的01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原子誉没理他，低头给美一天客服发消息，“她在你们那里做了什么项目？”


    “客人，她选的是护肤项目套餐A。”


    “套餐A是你们店最好的项目与服务？”


    “套餐A是护肤项目中最好的，至于服务与我们店里的护理师有关。如果您有什么意见，我们随时可以撤销并拉黑对方。”


    “给她升级。”


    客服：“啊？什么？是、是升级服务吗？”


    “嗯，升级你们店最好的服务，如果她有什么不满，你们店也没必要开了。”


    客服：“……”


    许久车内传来01唯唯诺诺的声音，“主、主人，我们离目的地还有一百公里，接下来的路程可能会比较复杂，仅凭03可能有些困难，01申请下去帮忙清理。”


    见主人没有回答，01悻悻的没说话。


    ——


    美一天护肤美容中心。


    收到消息的店员先是一愣，后看向安知夏的眼神变得越发讨好。


    “尊贵的客人，是我们的失误，居然让VIP客户等待这么久。请您稍作休息，我们已从总店紧急调派首席护理师专程为您服务。在此期间，我们将为您悉心安排，力求让您体验到非凡的专属护理体验。”


    安知夏：“？”


    “还有我们的美容套餐A，将会作为免费项目赠予您，凭此卡可兑现。”店员双手递上一张蓝色的卡。


    卡表面有着一个白色的美人脸与外面的招牌图标一模一样。


    ［美一天免费体验卡（蓝）：美一天作为连锁店，该卡持有者可在任意一家分店享有免费升级服务（1/1）］


    “如果客人今天就使用，我们将会立马从总部调派首席美容师过来。”


    这态度已经不能说大变了。


    安知夏看着陆续进来增添各种水果吃食与表演的服务者，有种她不是来做探索任务的，而是来享受的。


    作为一直接待她的店员，此时站在她身边，一边为她介绍端上来的精油，一边观察她的脸色作出适应的选择。


    见她如此，安知夏再次问起了先前她一直不肯回答的问题。


    “大厦老板，你认识吗？”


    店员一顿，没有犹豫太久，从善如流道：“我没有见过大厦的老板，但听说过他很多传闻。”


    “什么传闻？”


    “传言他很年轻，很厉害，同时身边有很多能手。本人不常出面，却没人敢忤逆他。他的产业遍布各地，哪怕诡蜮也有涉猎合作，不管是诡还是诡蜮里的规则，都要给他让路。”


    安知夏：……


    这么大一个人物，应该瞧不起她，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巨峰大厦只是他接手的其中一个产业，甚至从他接手起，就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今天收到了明天他会来的消息，我们本来都不太相信。”


    “本来？”安知夏注意到她的用词。


    “是的。”店员说着，快速看了她一眼，“现在我们有80%的可能性，觉得明天他会来。”


    安知夏感觉怪怪的，尤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们这个80%的可能性，不会和我有关吧？”


    店员没说话，相当于默认。


    不是，我不就是干了一份前台的工作？我尽职尽责地工作，还有错？


    安知夏郁闷。


    她没有多想，以为这个大厦的老板真的是因为自己顶替了前台的岗位而来的。


    要怪就怪兼职怪谈。


    安知夏惆怅，这个江北区负责人和群主完全不同。完全不接她的话，也不回话，发完任务就跟死了一样。


    气的她和群主吐槽，群主也不理她。


    惹的她越发怀疑这里面有事。


    “客人，我们的首席护理师到了，您看您是现在就开始，还是再等等？”


    安知夏顺着她的声音看向门口的首席护理师，这一看，给她愣住。


    “首席护理师？”安知夏指着六条手臂，四条腿，一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八对眼睛的怪物。


    “是的，我们的首席护理师技术精湛，护理期间，您只需睡一觉，不会让你感受到任何痛苦与不适。”


    怪物八对眼睛弯弯，似乎在对安知夏笑。


    “我们收益护理师不喜欢说话，但是她能听懂您的话。”店员说。


    “您好。”首席护理师举起一个牌子，“您可以叫我多目老师。”


    安知夏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尴尬地点点头，迟疑道：“那就麻烦你了。”


    多目老师闻言，眼睛闪烁，手中的牌子一闪，“不用麻烦，都是我该做的。”


    在安知夏体验首席护理师的专属护肤手法时，隔壁房间。


    萌妹的裙子脱下，身上穿着和美一天店员差不多的绿色旗袍。


    “砰——”


    “怎么样？发生了什么？”萌妹看向进门的淑女，立马上前扶住人，顺便问道。


    “打听到了，好像是因为有VIP客户来，所以不管是店员还是服务员、护理师，都在一旁等候传唤。”


    “VIP客户。”萌妹若有所思，“你说我们能不能…”


    “不行，不能再乱来了，我们提示的机会就剩两次了。再出事遇到危险怎么办？”淑女不赞同。


    “早知道选择客人身份进来了。”萌妹后悔。


    “客人身份也不行，我进来提前打听过。就算我们选择了客人，可那些项目需要多花钱才能保命。像护肤套餐，我们如果选了套餐C，就是延迟死亡。”


    “A呢？”


    “A？价格高，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你有那么多钱吗？”


    “三四千岁币还是能拿出来的。”


    “你想多了，这三四千只是基础的价格，期间你用的各种产品、精油之内的，都需要格外出钱。那些东西的价格，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千块钱就能拿下的。”


    萌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等，这位VIP客人就是突破口。”淑女镇定道。


    “可一会儿她们又来抽我们的血怎么办？”萌妹气结，“再抽我真的会死。”


    想想都气，哪个正经面膜是用人血为原材料的？


    “没事，真把我们逼急了。”淑女拿出一颗黑色的炸弹。


    萌妹下意识离她远了远。


    ——


    “客人，瞧瞧，敷完面膜后，是不是感觉脸嫩了很多？”


    水嫩的面具害羞地翘起一个角。


    安知夏：？


    第77章 老板到了


    这面具质量是真好。


    安知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想着。


    被面膜泡的油光水亮的，和自己的皮肤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


    安知夏不动声色按住面具一角，起身就要下床。


    “还没结束呢客人。”多目老师举起白板，示意安知夏重新趴上去，“接下来我将为客人做个全身按摩，舒展一下筋骨。”


    安知夏只好趴上去，“你们不是护肤吗？怎么还按摩？”


    “一般情况下，只有护肤，但是客人您不一样，您是贵客，可以免费享受我们的全套服务。”


    免费？


    又是免费，安知夏想到了那张会员卡，一切的变化都在她报出原子誉的手机号和名字后。


    “黑金会员卡很贵吗？”她忍不住问。


    “黑金会员卡是我们美容院最高等级的会员卡，只有消费达到一百万才有，还只管一年。如果今年消费未达标，明年就不再有您的名额。”


    “一百万？”安知夏震惊了，忍不住侧身。


    多目老师伸手动作轻柔地把她按回去，“是的，全世界也只发放了不到二十张。”


    真有钱。


    安知夏羡慕。


    “这个力道怎么样？”多目老师按着她的肩背，问。


    安知夏感受了一下，示意她可以重点。


    “好的。”


    “我刚才听他们说你是从总部赶来的，你们总部在哪？速度赶紧挺快的。”


    “总部很远，但是我们店是连锁的，只要院长允许，我就可以直接过来。”多目老师几只手放在安知夏背上。


    别说，挺舒服的。


    “你在这儿干活工资多少？”


    “月薪一万，有时还有其他提成。”


    安知夏不说话，出来了才发现，自己真穷。


    “你们招人的标准是什么？”


    “你不适合。”


    “我哪里不适合？”安知夏不服气。


    “我们需要长期，有经验的人。”


    “等我毕业，就跟你们干。”


    “客人说笑了，你都和黑金会员卡的贵宾成朋友了。还来我们这儿工作？”多目老师也不生气，她看着恐怖，实际上真的很温柔。


    安知夏不说话了，她不会傻到告诉他们她和黑金会员卡持有人关系一般。


    说了他们估计也不信。


    她有80%的概率确信她们已经向原子誉求证了，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拆穿她。


    安知夏想，他应该是看在自己男朋友的份上。


    虽然她对她男朋友特意给自己打电话解释‘他没有兄弟’这句话挺在意的。


    一个多小时后。


    按摩结束。


    接下来又是别的项目，安知夏也没挣扎，反正也没有危险。


    等多目老师说结束，她这才从昏昏欲睡中清醒，看了眼时间。


    12点01分。


    “今天结束的时间有点晚，希望不会影响您正常的休息时间。”多目老师真诚道。


    “您下周什么时候有空，我需要和你提前约定好下次的护肤管理时间。”多目老师边收拾工具，边说。


    “下周？下周我不在这儿。”安知夏摇头，“不用和我约时间，我就体验这一次。”


    她看了眼护肤项目结束后，暴涨20%探索进度。加上之前的，已经60%了。


    就差10%，探索系这节的课堂探索任务正式完成。


    “为什么？是我做的不好吗？”多目老师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安知夏。


    被她八双眼睛盯着，安知夏心口一跳，“不，是我的问题，我没时间。”


    “要不了多久，您看今晚就没多久。”多目老师背后两只手举起。


    “再说吧，你放心，是我的问题，我不会给你差评的。”


    “你还要给我差评！”多目老师看起来天要塌了。


    “不是要给你差评，是之后就算不应约，我也不会给你差评。”安知夏解释。


    “好吧。”多目老师失望。


    她还挺喜欢她的，不会因为自己的相貌故意为难歧视自己，还好说话，是她接待过的，最有礼貌的客人。


    “砰——”


    房间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安知夏好奇地看向门外。


    多目老师迈着四条腿出去瞄了几眼，回来，“没事，几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助理闹事，很快就解决了。”


    确实很快，不到十分钟，安知夏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助理闹事。


    安知夏想到了在这里当助理的那两个同学，看来她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多时，安知夏被店员和多目老师恭敬地送到店门口。


    就在她要离开时，旁边一面墙轰然倒塌，紧跟着两人带领四五个人冲了出来。


    第一时间，多目站在安知夏前面，做防御状。旁边的店员见此，也扭了扭脖子。


    未等店员出手，一声暴怒喝住众人，“谁允许你们在店里打闹的！”


    安知夏循声望去，视线触及来人的刹那，瞳孔紧缩。


    她总算明白，为何这家店始终只见店员出来招待，不见老板。若让客人瞧见老板是这副模样，恐怕谁都不敢踏进这店门半步。


    只见老板整张脸像是被过度整容失败后又勉强拼凑回去的蜡像，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与光泽，却在某些部位诡异地松垂下来，呈现出一种即将融化的软塌感。此外她的身躯异乎寻常地臃肿，四肢与躯干之间的比例近乎失调，裹在一件过分宽大的绸缎长裙里，每走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勉强，仿佛一具被拙劣技艺反复修补又过度膨胀的人。


    她的出现，刚好堵住了这些冲出来的人的去路。


    淑女和萌妹紧急刹住脚，身后五名和她们同样穿着助理服的女人也跟着停下。


    “这不合理。”淑女警惕上前，面对老板暴怒的视线，目光坚毅，据理力争，“你招我们来当助理的，但是我们现在明显被当成了‘工具材料’，与我们的岗位任务明显不符，我要离职！”


    “离职？”老板冷笑，“离职可以，请付违约费。”


    违约费？


    淑女一怔，与萌妹对视一眼，“我们签的合同上没有违约费这一说法。”


    “怎么没有？”老板哼着，拿出合同，递到她们面前。


    淑女萌妹看完，脸色大变道：“这不是我们签的那份合同！”


    “这就是你们签的那份合同，下方的签名是你们自己签的，你们不会不认得吧？”老板笑的一脸得意。


    “你……”看到她这样，淑女和萌妹立马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们不想动手，尤其店内规则不明，她们很被动吃亏。


    “咦？”萌妹突然扯扯淑女的衣袖，示意她往门口的方向看。


    淑女本来没在意，直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赵小莫？”淑女眼皮一跳，“你怎么在这儿？”她下意识问。


    正在看戏的安知夏：……


    “你们认识？”老板听到淑女质问安知夏的声音，不禁怀疑地看看她们，又看看安知夏。


    “是的，我们认识。”淑女身后的五名女人之一，一口接过话，并往安知夏身边走。


    安知夏：？


    看着对方祈求的眼神，好吧，看在她是她的从属序列途径份上，安知夏点点头。


    林欣怡见此欣喜地加快速度，老妈说的没错，勇敢的人先享受人生。


    其他人刚想复制她的话行为，老板猛地跺脚，阴翳的眼神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安知夏身上，语气不卑不亢道：“客人如果没有其他事，现在可以离开了。”


    安知夏见她这副明显不准备放人的姿态，无奈对淑女摊摊手，往门外退。


    林欣怡赶紧跟上，直到踏出店门，她这才松口气。


    “谢谢。”她真诚地道谢。


    安知夏摆摆手，望着出了店，就看不真切的室内，只得放弃继续看热闹的心。


    林欣怡还在为自己逃出一劫庆幸，直到她收到了官方的连线，听到他们的请求，她很是纠结。


    “你好。”


    安知夏回头看她。


    “你知道刚才那种情况，怎么才能离开吗？”林欣怡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闲聊，“或者说如果是你，你在面对那个老板时，会怎么做？”


    “你说我？”安知夏指着自己，“我一开始就不会签那个合同。”


    林欣怡：……


    这要让她怎么跟？


    “可是已经签了。”


    “问题就在这儿，签了她的合同，你们就是她的人，受她约束，除非她愿意放人。”安知夏语气饱含深意。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林欣怡焦急道。


    “有啊，硬抗，硬刚。”


    林欣怡：“……”


    “哦，有人出来了。”安知夏看向店门口，熟悉的人影狼狈冲出。


    淑女此时比刚才更狼狈了，身上穿回了进大厦前的裙装。但此刻，原本优雅精致的裙子，被撕成了一缕一缕，看着十分可怜。


    紧跟着是萌妹，脚上的高跟鞋只剩一只，且跟都掉了。


    她们之后，有两人跟着冲了出来。紧接着美一天护肤美容中心的灯牌一灭，似乎寓意着今晚歇业。


    看着出来的两人，以及自己完成主线任务后弹出的两个选项，林欣怡没有犹豫，直接选择离开。


    其他两个玩家亦是如此。


    “赵小莫。”淑女叫住安知夏。


    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个老板已经手下留情了，不出意外应该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否则自己和萌妹不可能那么轻松的离开，更别说那两个她本来留作当诱饵退路的人都活了下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淑女疑惑地问她。


    安知夏：“这是什么话？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做探索任务的。”


    “你现在的探索进度多少了？”萌妹好奇。


    “60%。”安知夏骄傲道，现在应该没有人的进度比她高。


    “这么高？”萌妹果然很震惊。


    “还好啦，也就一般。”安知夏谦虚地挥挥手。


    “你是以客人身份进去的？”淑女再次询问。


    安知夏点头。


    “没想到你还是个土豪。”萌妹羡慕。


    “在这家店，你的探索度得到了多少？”


    安知夏没有正面回答淑女，反问她们：“你们多少？”


    淑女：“20。”


    “我也20。”


    “看来无论什么身份，探索度最终都是20%。”淑女若有所思，紧跟着她对安知夏说，“我有个消息，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可以交换。”


    “交换？”


    “对，我们想知道你在其他公司的探索过程经历。”


    “哦，找我买攻略走捷径？”安知夏明白了，“先说你们的消息是什么，我觉得我有可能知道。”


    淑女闻言一顿，“关于大厦老板的。”


    “如果是他明天、不，今天就来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时间早已过12点，新的一天，已经不能算明天。


    淑女沉默。


    “看来你们需要自己努力了。”安知夏有点不好意思，转眼瞥见她们狼狈的模样，“7楼在招主播，你们可以去试试。”她建议。


    萌妹神色微动，感激地朝她弯弯腰。


    安知夏笑笑，走上电梯。


    淑女和萌妹见此，不想浪费时间遂跟着上去按下去7楼的按键。


    “哐当——”


    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电梯突然出现故障，不仅灯光闪烁、电梯厢颤动，楼层显示屏也在飞快的向上移动。


    安知夏不耐，拿出手机给007发了个问号。


    007：“？”


    “你干嘛？”


    007：“又是你？这么晚不休息，在外面瞎晃什么？”


    随着007这句话发出，电梯恢复了正常。


    原本惊慌警惕以为会有怪异事件发生的淑女萌妹两人见此，面面相觑。


    以为只是电梯太老从而出现的小故障，两人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去了7楼，被猫娘询问两人这么晚怎么上来的，才后知后觉，那可能不是故障。


    赵小莫——恐怖如斯！


    这一刻，淑女和萌妹脑中不约而同，达成了共识。


    不过以前在学校好像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两人疑惑，决定回学校了再打听。


    “你都不下班的吗？”安知夏纳闷地问007。


    007：“……我也想下班。”


    “不是有摸鱼吗？你和他轮流来不就行了？”安知夏对现在很少在群里说话的摸鱼感兴趣。


    “你说摸鱼？他比我还忙，我只负责捡垃圾，他是负责打扫清洗整栋大厦。”


    安知夏：“？”


    这合理吗？68层楼，摸鱼一个人打扫？


    “员工群里那些人干嘛的？”安知夏觉得总群里好多人都是占着位置不做事。


    “他们？看着闲，实际上确实闲。”007回她，“但有些时候，闲并不代表着就是好事。不说这个，对于今天要和老板见面，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来就来呗，反正又不是我的错。”安知夏打定主意，这个什么老板真要不承认她的身份，那她就问他要这三天的工资，说什么都不能白干。


    “真羡慕你这种心态。”


    “你很紧张吗？你干了啥坏事？”安知夏八卦。


    “面对他，没人会不觉得紧张。”007不禁回想到第一次和对方见面的情景。


    那天，是个雨天。


    可雨天带来的阴霾完全无法与男人带来的阴霾相提并论。因为大厦事故频发，长时间的入不敷出，没有商家入驻，整栋楼陷入濒临破产的沉寂。


    就在这时，他走了进来，大刀阔斧将频频出事的几个企业快速清理，紧跟着拿出大量新的合同与整改计划，期间但凡有人违背他命令，就是‘死’。


    整个工程持续了三天，三天后男人走了，留下了一部分人用以维持大厦的运转与工作。


    可惜没几天，整栋大厦被拖入诡蜮空间副本，他们这些人也被困在了这里。


    原以为男人对大厦的掌控就此结束，谁知这一切都好似他的计划，似乎他早就预见大厦会被拖入诡蜮，故而早早布局。因此现在，他仍然占据大厦绝对的统治地位，其他人对他的敬畏随着时间的流逝根深蒂固，终其一生无法摆脱。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安知夏是真的好奇，可惜每次问，这些人都不正面告诉她。


    “他是什么人，取决于你怎么看他。”007蓦然说出这么一句玄乎的话。


    “哦。”安知夏翻了个白眼，不再和他闲聊。


    大厦第三天。


    早上临近9点。


    一出去，就感觉气氛不太一样的安知夏看着明显被精心布置过的大厅，纳闷地走向前台。却见她的位置处站着一名身穿大厦员工制服的人。


    “你好。”对方也看到了她，热情道：“我是服务部的人，今天我将和你一起工作。”


    安知夏看着她胸口刻着‘客服’二字铭牌，点头表示了解。


    只是，“那是什么？”她指了指大厅以及门口处摆放的花篮，问。


    “哦，那是管理部那些人布置的，毕竟今天老板来，不能太埋汰。”客服回她。


    “老板今天什么时候到？”安知夏问。


    “大概是下午。”客服也不太确定。


    下午？


    希望他七点多再来，那时没准她已经完成兼职工作和探索任务离开了。


    很快，新的一批玩家来了。


    这批玩家看到被精心布置的大厅，没有太多惊讶。似乎也听说大厦的老板今天会来。


    “你好。”


    安知夏看着直接奔向自己的玩家。


    “请问能咨询一下关于大厦老板的问题吗？”


    又是几张规则字条被推给了安知夏。


    “我不知道。”安知夏摇头，看向隔壁被玩家缠上的客服。


    同样的问题，客服的回答却是，“你们打听我老板干嘛？想谋害我们老板？”


    客服一句话堵死了玩家们的询问，而且她不耐的语气与好说话的安知夏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没有人再找她。


    安知夏照例回答了几个问题，不再理会玩家。


    很快大厅重新恢复安静。


    安知夏发现客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未等她出声询问。


    “你理那些人干嘛？”


    那些人？


    安知夏猜她说的应该是玩家。


    “不能理吗？”安知夏不解。


    “不是不能…”客服摇头，“是没必要。”她说，“这些求职者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一回事，何必和他们浪费口舌。”


    “还好，闲着也是闲着。”


    “你倒是佛系。”客服撇撇嘴，掏出一个指甲钳开始剪指甲。


    接着一整个上午，她都在剪指甲、理头发、化妆。


    期间还问安知夏化不化妆，得到她不化妆的消息，她看起来满意了不少。


    “也是，你这种长相，化妆也改变不了什么。”


    安知夏：？


    客服说话太难听，安知夏不喜欢听。沉思了两秒，想着反正今天也是自己最后一天上班，于是把她教训了一顿。


    谁知这个人是个不记打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舔着一张脸过来，问能不能给她尝一口自己饭盒里的饭。


    安知夏简直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


    “我错了，我不嘴贱了，你就给我尝一口。我好久没吃到外面的饭菜了，就一口。”客服抱着安知夏手臂晃着撒娇。


    “不，吃你自己的去。”安知夏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我不想吃，太难吃了。”客服看都不看自己的饭盒。


    安知夏探头瞥了一眼，目光倏然顿住。


    “你这饭谁做的？”


    “食堂大厨吧，这么些年，大厦食堂的大厨手艺还是这么可怕。”客服心有余悸。


    “有食堂？”安知夏回想大厦布局。


    “有啊，不过就开老板来的这几天。”


    安知夏：？


    “大厨比我还能偷懒，要不是听说老板今天来，他还在外面浪呢。”


    安知夏：……


    “你的饭明显和我不一样，一看就不是在食堂打的，我们交换着吃吧？”她期待道。


    安知夏犹豫了两秒，“只交换一口。”这饭不出意外是她男朋友送的，给别人吃一口是她的底线。


    “好耶！”客服连忙把自己的饭盒推给安知夏。


    安知夏只想确定一件事。


    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客服饭盒里蓝色的肉块尝了尝。


    ——


    探索系课堂观察室。


    看到这幕的陈老师蓦然转身，几个大步逼至歪头僵立的魏奇厄，伸手刚触到他的肩——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轰然炸响！


    根本来不及反应，魏奇厄的身体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炸开，漫天泼洒的血肉残骸，劈头盖脸砸向最近的陈老师。


    其余老师骇然之下本能地张开了防护屏障，碎片和血污砰砰撞击在屏障表面，淅淅沥沥往下淌。待他们惊魂未定地望去，只见陈老师仍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血洗过一般，从头到脚浸透浓稠的猩红，脸上、身上不断滴落黏腻的液体，脚下积起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他整张脸阴沉得可怕，被血污浸染的猩红双眼因震怒与不可置信剧烈颤抖，牙关紧咬，每一寸皮肤都绷出狰狞的轮廓。仿佛那不只是污秽，更像是一层从他骨子里渗出来的、令人胆寒的杀意。


    该死的魏奇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陈老师愤怒至极，没有管其他老师的反应，身体蓦然融化。


    其他老师：？？


    血有毒？


    下意识的，刚想撤掉的屏障再次升起。


    ——


    “食堂在34楼，你真要去吗？”


    “我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啊啊——别去了，老板、老板到了！”


    安知夏瞬间转身，同一时间，兜里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第78章 68楼


    门童：“大美丽，老板马上到了哦～”


    看着手机里的内容，安知夏躲在厕所，惆怅。


    说好的下午晚上才能来，这才刚过中午，怎么就到了？


    她也不是怕，就是觉得遇上了会很麻烦。


    搞的原本她想去34楼确认食堂大厨是不是她宝藏大厨的心情都没了。


    “叮叮——”


    安知夏低头。


    “你还没好吗？快出来啊，老板来了…我听到车声了。”


    安知夏不想说话，给她发消息的是那个客服。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知夏掏出打火机，放在随手可拿的位置。


    离开时，安知夏抬头看向前方拦住自己去路的人。


    “你好，谈谈？”


    安知夏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男人生得普通，中等身材，瘦削得像一根未经打扮的竹竿，扔进人海里转眼就找不着。可偏偏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就连腕间的腕表也闪烁着奢华的光泽，给她一种强烈的错位感。


    “向天？”安知夏试探地叫出他的名字。


    男人目光微顿，有些意外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但这也让他越发警惕。


    “真的是你啊。”安知夏说着，冲上前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向天：？？


    “还骚扰吗？”安知夏甩甩手，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距离。心里诧异向天居然这么能忍，一声不吭任由她打还不还手。而这也说明，向天绝不是个简单的小角色。


    可惜了，她本来还想着如果他还手，直接就势把人解决了来着。


    向天：“那件事，我给你道歉。”


    安知夏冷哼。


    “但是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向天快速道：“老板来了，你现在应该很紧张吧？”


    安知夏：“我紧张什么？我又没做错事。”


    “你的身份有异，不是通过正式渠道加入的大厦，等老板到了，他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老板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你如果出现在他面前，下场只有一个。”


    “哦，然后呢？”


    向天一怔，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我有个办法。”


    安知夏：“你说。”


    “等老板来，你可以把身份让给枝枝。枝枝原来就是前台，如果是她的话，老板不会发现异常的。”


    安知夏没有生气，疑惑，“身份还能让？”


    “按理说不能的，不过你们的关系不太一样。”向天解释，“你现在的岗位以前是枝枝的，因为某些原因，枝枝被现在的大厦老板辞退了。但是前任老板保留了她的身份，或者说没有注销。”


    “碍于大厦新老板颁布的规则，被辞退的她哪怕保留了岗位，也无法进入大厦。在此之前，她连靠近都做不到。直到和一个怪谈做了交易。”


    “什么交易？”


    “枝枝进入大厦，代价是让出身份。”


    “哦，果然不是我的错。”安知夏若有所思地点头。


    向天见她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心中一沉。


    “她呢？她不来让你和我说？”安知夏问。


    “枝枝现在不太方便。”


    “让身份的话，怎么让？”


    “很简单，你只需要签份合约，表明愿意将身份还给枝枝。”


    “急吗？”


    “今天下午六点前都可以。”


    一听他这话，安知夏就知道这里面有坑。


    没坑不会刚好卡在她的下班时间。


    “不好意思。”安知夏不再迟疑，“我拒绝。”


    她原本还想着不卡她的下班时间，等自己下班了给她也无所谓。


    “能问问原因吗？”如果可以，向天不想和她动手。


    “你的许枝枝欺骗了你，她与那个怪谈的交易绝不会那么简单。”


    向天一怔。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安知夏抬脚就要离开。


    向天一步跨出，径直拦在她的面前，冷声道：“我以代理人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被辞退了，即刻生效。”


    安知夏感受着大厦与自己之间瞬间淡了几分的联系，抬头斜睨着向天，“辞退我？以什么理由？说不出理由，别说你只是代理人，老板在这儿，我都不认。”


    向天皱眉，继续道：“不敬上司、夜间乱窜，殴打同事、杀害企业主管。”


    他每说一句，安知夏与大厦的联系就消减一分。


    “不敬上司？我的上司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厦老板，你是吗？夜间乱窜？有规则表明夜间不能出去吗？殴打同事？我打谁了？那个客服？我们明明是正常的打闹，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问她。至于杀害企业主管？你说的是迅游前主管吧？他明明是因为畏罪自杀的，人家都没报案，你哪来的结论说我杀害了他？”


    “你？”向天震惊地看着安知夏，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的？


    问题是，大厦规则居然觉得她说的没有问题，取消了他的处理通知。


    该死的傻X规则，是不是有毛病？


    瞎啊，明摆的事实，还要他证明什么？


    知道规则靠不住，没想到会离谱成这样。就算他只是代理人，在老板没来之前，他也应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对。


    向天不甘，却很无奈。


    他知道，话语权与大厦其他员工在心里对他的认同有关。先不说那些员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安知夏早先在群里那番给他引战的话，别说认同，不打他都是忌惮老板即将来不想惹事的份上。


    所谓规则，说白了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只要不是假规则，你只要确信自己没有违规，坚信自己没有错，规则自会决断。


    这是安知夏接收了主管记忆，了解领域规则后对领域规则的进一步解读。


    所以说，规则有时候还挺人性的。


    感受着自己再次与大厦重新建立起来的联系，安知夏饶有兴趣地看向向天。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察觉到她的杀意，向天转身就跑。


    都撕开脸了，安知夏岂能让他跑了。


    挥手把铲子扔了出去，谁知人直接消失了。


    安知夏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不甘地给007发消息。


    “向天他还会突然消失？”


    007：“那是代理人的权限，直接回到67楼。不过一天只有一次，而且回到67楼后，在工作未完成前，他无法离开。”


    67楼？


    安知夏直奔电梯。


    007：“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和他纠缠？”


    安知夏抽空回他，“什么时候？是他自己主动来招惹我的。我不收拾他说不过去。”


    “何必呢，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占个好位置迎接老板，说不定老板第一印象好了，直接帮你解决了。”


    “老板还没来吗？”安知夏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意思，反问道。


    “还没呢，明明我刚才听到车声了，可这会儿又安静了下来。”


    “哦。”安知夏内心稍安。


    “叮——”


    67楼到了。


    安知夏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


    一小时前，巨峰大厦外。


    南星雾与周时凛成功汇合。


    “你昨天不是说你要进去了吗？咋现在还在外面？”南星雾好奇。


    周时凛：“…你行你来。”


    南星雾挠挠头，“我没说我行啊？”


    “那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周时凛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被嫌弃的南星雾郁闷地蹲在地上，他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但这一个两个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画个圈圈……


    “干啥呢？”周时凛回头，吓的南星雾赶紧收拾触手尾巴，“给我过来。”


    “哦。”南星雾站在他旁边。


    “去，往前面喷点墨。”周时凛指着一处空荡荡没有任何建筑的空地，指使南星雾。


    南星雾上前，听话地对着他说的位置甩出一团黑雾。


    在黑雾的笼罩下，一块区别于其他空间的波动直接显现了出来。


    “走。”找到门，周时凛招呼南星雾准备进去。


    忽地，他似是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


    南星雾刚想问他怎么不走，下一秒耳朵一动，转身。


    ——


    “注意，车辆即将抵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欢迎下次……”


    “嘭——”


    “歘——”


    抢占先机未成，反被一股巨力震得后退半步的周时凛尚未站稳，眼前的汽车便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骤然生变。车身剧烈膨胀、撕裂，无数狰狞的骨刺与黏液覆盖的肢足破铁而出，转眼间化作一头匍匐在地、嘶嚎着的钢铁怪物。


    他眸色骤然转深，而就在下一刻，另一道更为庞大的阴影自怪物身后猛然窜出。


    那是一头巨型红蜘蛛，八只步足如赤镰刺入地面，节肢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其躯干之上覆盖着坚硬而油腻的甲壳，最骇人的是它隆起的背部，竟密密麻麻嵌满了无数只浑浊幽绿的眼睛，每一只都溢着冰冷而贪婪的恶意。


    倏然怪物前肢上扬，一道闪烁着不详磷光的毒丝疾射而出，所经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真的是他！


    看到这两个怪物，周时凛避开同时气息一沉。


    “老、老大。”南星雾出声，叫破来人身份。


    “咔哒——”一声轻响，怪物那扭曲变形的车门应声而开。


    一道身影缓步而出，与周遭的狰狞混乱格格不入。他身着一套剪裁极佳的墨色西装，面料在诡异的光线下泛着不易察觉的暗纹，每一道线条都精准地贴合着他挺拔而清瘦的身形。


    他微微垂首，旁若无人地整理着不小心从西装外套下露出的白色衬衫袖口，动作优雅而缓慢。冷白的手指与昂贵的黑色宝石袖扣相映，勾勒出几分疏离的贵气。


    直至抬起眼睛，一双淡漠疏离的眸子哪怕隔着一层镜片，也漆黑如深渊，与之对视，令人心惊。


    “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不准备找了，在这儿见到了。”男人轻笑，周身的冷漠一下驱散，看起来平易近人又温和无害。


    然而周时凛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警惕。


    “找我？”他冷笑，“是谁一开始说，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无论在外面做什么，只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相互汇报了解？”


    “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怎么，这会儿想推翻。”周时凛质问。


    原子誉一顿，表情不变，“我记得我在说这句话之前，有个前提。”


    前提？


    周时凛皱眉。


    “不能对其他分体动手。”原子誉好心地提醒他。


    “对对对，我刚出来他就想干掉我。”南星雾激动地指着周时凛向他控诉。


    周时凛沉默了两秒，“那是个意外。”


    原子誉瞥了他一眼，摘下眼镜，轻轻地擦拭，“我不信。尤其是你现在想法，很危险。”


    “我辛辛苦苦让你们离开，不是让你们重新回到原点。”原子誉语气淡淡，“你越界了，所以只能请你清空你的大脑，重头再来。”


    “等等——”南星雾试图大声阻止一触即发的战斗。


    “我不太明白，老大你能不能说清楚，小十他只是给我们谈了个女朋友，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治他于死地？”


    原子誉：……


    周时凛咬唇，愣是忍着没笑出声。


    他就知道，带上南星雾这个没头脑绝对有奇效。


    “不是老大，你为什么要你的宠物攻击我？你不是针对小十的吗？”没想到自己插了个话，就惹祸上身的南星雾边躲边忍不住抱怨。


    周时凛知道，是自己企图吞并其他人的想法和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吞并，意味着融合。而原子誉，主张分裂，分裂的越多越好。


    他猜测原子誉让他们分裂，不止是避免世界诡毒侵蚀那么简单。很大可能，和本体也有关系。


    所以一开始的原因根本不在于他有没有谈恋爱，而是这个恋爱已经开始让他有了‘唯一’这个贪婪的念想。


    他本来还担心原子誉会对夏夏动手，现在看来，他应当是没有这个想法，或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


    眼看四周越来越多的怪物复苏，周时凛知道，这次想要见夏夏一面恐怕很难。


    没关系，他已经知道她的学校在哪了。


    眼看小十头也不回的离开，南星雾面对瞬间调转目标冲他而来密密麻麻的怪物，讨好地看向原子誉，“老大，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我们就是凑巧遇上的。”


    原子誉头回也没回，坐回车里。


    看着铺天盖地朝自己奔来的怪物，南星雾不得不暂时撤退。


    只是等他试图钻入车下一起进去时，随着一阵震荡，身体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来不及思考他是什么发现的，南星雾再次贴了上去。


    “主人，有东西靠近…”


    “不用管他，给我一个面具。”


    几分钟自己都没有被驱赶，未等南星雾欣喜，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诡蜮副本屏障的那一刻，身体猛地被弹了出去。


    不是，凭啥啊？


    他眼睁睁地看着车辆没有阻拦的进入，有些没回神。


    黏在他身上的一只眼睛见此，人性化地露出无奈的神色。


    这傻子，这明显一看就是原子誉的地盘。他都已经露面了，还想原子誉放他进去？


    恐怕他已经被原子誉着重标记不能进入的名单行列。


    都说老大大方，这话说出去周时凛都想笑。


    该不会这个谣言是他自己传的吧？


    ——


    巨峰大厦内。


    67楼。


    安知夏抓住了人，但没法对他造成伤害。


    “员工不许私斗。”鼻青脸肿的向天笑着对安知夏说。


    安知夏抬起手挥了挥，向天下意识抬起手臂挡脸。


    晦气。


    老板是瞎吗？居然让他当大厦的代理人。


    安知夏腹诽，察觉到每次她想对他下死手，都会迎来规则的警告，就很是心塞。


    不过向天以为这样，她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安知夏将他按在地上，伸手将他的衣服撕开，就在她伸手拿他怀里的相框时…


    电梯门开启的声音与骤然上前却停歇的脚步让安知夏下意识抬头。


    第一眼，好装的一群人。


    尤其是最前方那位戴着红白相间、笑意诡艳狐形半面面具的男人。他身量极高，双腿修长得近乎逼人，哪怕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都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睥睨之气。偏偏还双手插兜，姿态松散又倨傲，仿佛眼前一切皆不入他眼，连多投来一眼都算施舍。


    更绝的是，其余人皆默契地落后他半步，如众星拱月般将他簇拥在中心。他们姿态恭敬，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奉承，无声却彻底地将他烘托得愈发倨傲疏离。


    直至迎风而来一股味道，让安知夏心中的吐槽一拐。


    太帅了，男朋友。


    安知夏目光灼灼盯紧男人。


    然而她的‘男朋友’好像生气了，不仅没有理会她的眼神，目光还非常冷漠，甚至点头示意身边的人上前。


    “你好，虽然公司里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谈恋爱，但你们这种行为，已经对公司的形象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如果……”


    从这个人开口，安知夏就觉得不对，尤其越说越不对，直到她低头发现了自己和向天现在的姿势……反射性，安知夏往旁边一溜，双手举起站起对着她‘男朋友’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和他没关系。不对，我和他是仇人关系，看到他脸上的伤没有？我打的，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怪她男朋友生气装作不认识自己，就刚才那样，搁在她身上，她也生气。


    安知夏眼巴巴的看着人，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戴着面具，下半张脸还有点眼熟。但是她不会认错，这就是她的男朋友。


    “老、老板。”


    就在安知夏等着男朋友给自己反应时，旁边，同样回过神的向天煞白着脸，连忙翻身双腿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冲着男人紧张又心虚地叫道。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们不该在办公室这样…我、我已经和她说了，可她不听我的…”


    安知夏一愣，随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目光一狠，抄起刀就要解决了他。


    “向天？”


    忽然，始终沉默的男人蓦地开口。声线低沉冰冷，令人忍不住噤声集中注意听他吐出的每一个字。


    “大厦代理人？”


    向天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从哪来的，回哪去吧。”男人合起手中的资料，转身往电梯走。


    其他人一愣，纷纷跟上。


    “怎、怎么会这样？”向天难以置信，尔后抬头瞪着安知夏，“你为什么没事？他为什么不处置……咳——”


    向天猛地捂住自己的嗓子，面目狰狞倒在地上挣扎，安知夏本想动手，见此连忙远离。


    不稍片刻，一个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原地。紧跟着变成了一个红色没皮的怪物，怪物五官凸出，看了安知夏一眼，尖叫着转身将一旁的玻璃墙撞碎跳了出去。


    安知夏看着怪物跑后，掉在地上的相框，起身捡起。


    相框中的女人，许枝枝这会儿裙子的颜色越发寡淡，就连原本较好的五官，这会儿也憔悴不少。


    她直勾勾地盯着安知夏，眼底满是恶意与仇视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处置你？”许枝枝问出了向天没说完的话。


    安知夏知道原因，但是，“你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许枝枝：……


    “啊——你的身份本来就是我的——”许枝枝踢着相框疯狂地大叫。


    “你和怪谈交易的内容到底是什么？”面对她歇斯底里发疯的模样，安知夏没有在意。


    而听到她询问的许枝枝，猛地安静。


    安知夏总觉得她这么轻易就把怪谈和自己交易的内容说出来有点奇怪，何况与怪谈这种禁忌存在的交易内容是能随便往外说的吗？


    “你想知道我和怪谈交易了什么？”许枝枝语气幽幽，看上去冷静了不少。


    “不，我不想知道。”


    许枝枝：？


    “神经病。”许枝枝气的忍不住骂她，“你就等着吧，等今天结束，你冒充大厦职员的身份就会被拆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我被拆穿，你不也没机会了。”


    许枝枝一怔，尔后愤怒地尖叫，“啊——”


    看来还真是这样，等她兼职结束，她就再也无法占有她这个身份。


    或许一开始兼职怪谈被她摆了一套，只是后来反应过来，找来了她应对。毕竟如果这次来兼职的不是她，没准这个许枝枝就成功了。


    “你不是说冒充职员的身份被拆穿我会怎么办吗？”安知夏把相框往兜里一揣，笑眯眯道，“那就好好看看。”


    许枝枝：……


    大厦第三天，也是安知夏兼职的最后一天。


    没了老板这个后顾之忧，她成功结束了自己在巨峰大厦兼职的最后半天。


    几乎兼职一结束，安知夏脱下员工衣服直奔电梯，顺便疯狂给007发消息。


    “我要去68楼，你帮我。”


    007：“你疯了？68楼是老板的地盘，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你知道老板明明有自己的专属电梯，为何来的时候还专门乘坐普通电梯上去吗？”安知夏将群聊热议了一下午的问题，改变了一下发给他。


    007：“？”


    “送我上去！”


    第79章 任务完成，离开


    三分钟前。


    安知夏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通往68楼的办法，至于电梯只到67楼，68楼的按键是坏的或者说需要认证她使用不了。


    于是她就想到007，怕他不同意，就拉出下午总群里一直讨论的话题。


    而且她也没有忽悠007，她肯定她男朋友故意绕一圈从这边的电梯上来还专门在67楼停留就是因为自己。


    007：“你不会真把群里那些人的猜测当真了吧？你以为你是谁？老板会为了你亲自跑一趟67楼？”


    “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007：“……”


    “大美丽：这么着，你把我送上去，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帮我的。（笑脸）


    007：你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大美丽：你送我上去，我保你没事。”安知夏本想和他透露自己和老板认识，转念想到中午她男朋友见到自己故作冷漠疏离的态度，还有摇身一变‘大厦老板’的身份，觉得他这次又需要隐藏不能暴露的安知夏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007：我信你个鬼，不送。”


    “大美丽：要怎样你才能送？


    007：怎样都不送，还有，你好猛。#转发#（视频）”


    安知夏疑惑地打开视频，才发现自己中午威胁向天的那一幕竟被人偷拍发在了总群里。而且偷拍者有点东西，明明她和向天在打架，结果硬是拍出了她在强压对方的感觉。


    “这谁拍的？”安知夏无语，这些人闲的，工作不努力，专造谣来了。而且这都几个小时了，视频才出来，故意的吧？


    未等她看第二遍，视频没了。


    紧跟着员工总群通告直接点名批评传播视频的员工，罚款加延长工时。


    “007：？”


    “你给我发问号干嘛？”安知夏不明所以。


    “007：你该不会真有什么后台吧？”


    “为什么这么说？”安知夏边问，边联系门童，问门童有没有去68楼的办法。


    “007：以前老板根本不管群里聊天的，但是刚才的通知警告是老板亲自下的命令。”


    安知夏见此，越发肯定这个‘老板’就是自己重新伪装身份的男朋友。甚至这个通知也是提醒她的，让她赶紧上去解释。


    问题是你的员工不给我机会我怎么上去？安知夏郁闷，面对007的询问，直接装傻，“啊，我不知道啊，我没有后台。你们之前不是还说我是外来者吗？”


    “007：？？”


    门童这时的消息到了，安知夏点开。


    “门童：68楼只有经过老板的同意才能通过电梯上去，除了直达电梯，没有其他办法。”


    安知夏失落，你说你闹脾气就算了，好歹给我个台阶让我上去解释啊！


    唉，都说了是误会是仇人。也不想想，向天那个长相，她能看得上吗？


    愁。


    有个爱耍小性子一言不合生气的男朋友真是太难了。


    “007：听说向天被辞退了？”


    “嗯，他变成怪物撞窗跳了出去。”


    “007：你确定他变成了怪物？”


    “是的，怎么了？”


    “007：我给你开个后门去68楼，你说的，保我没事！”


    没想到他会松口的安知夏惊喜地连忙打字，“我说的，你肯定不会有事。”


    “007：你现在去电梯。”


    安知夏听从他的指挥走上电梯。


    “007：等到68楼按键亮起，立马按上去。”


    安知夏回了个收到，接着收起手机看向电梯键。


    当68楼亮起，她第一时间拍了上去。


    电梯‘咔哒’一声，似出现了故障，然而很快，重新恢复正常并缓缓上升。


    “007：68楼电梯外有人。”


    看到007消息的同时，电梯门开了。


    安知夏淡定地和正要上电梯的两人对上。


    两人她都不认识，一男一女，从没有在大厦见过。但他们应该是大厦的员工，安知夏视线从他们胸口刻着‘管理’二字的铭牌处扫过。


    “你好。”两人中的女人友好地朝安知夏笑了笑，“你是来见老板的吗？”


    安知夏拿不准她问这句话的意义，正要思考怎么回她。


    “老板在他的办公室。”女人手往后指了指，“不过心情不太好哦。”她说着，上下打量了安知夏两眼，在男人的催促下上了电梯。


    心情不好？


    果然还在生气。


    安知夏叹气，循着空气中隐约的香味找了过去。


    68楼办公室。


    “主人，有未经允许的人靠近，需要我去处理吗？”


    办公桌前，伏案工作的男人闻言，签字的笔一顿，冷声，“有没有人靠近，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以前只要有人不守规矩就会让他处理的01闻言：？


    “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01：？？


    “主、主人，你说的是、我、我吗？”01结结巴巴，难以置信。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趴在门上尽量降低存在感缩小的只有人类指甲盖大小头大身子细形似小蜜蜂的01确定主人是对他说的，忙不迭地滚了出去。


    吊在灯上不吭声的小红蜘蛛试图往灯罩里藏。


    “你在藏什么？”


    没等他说第二遍，红蜘蛛一个吐丝，顺着丝线快速滑了出去。


    “啥情况？”蹲在门外的01不甘又纳闷。


    虽说以前的主人心思也挺难猜的，但今天，格外的难。


    红蜘蛛没理他，再度把身体缩小，挤进门下方的缝隙，顺便调整方向把背上的小眼睛对着门内偷看。


    他有预感，里面肯定有八卦。


    01见此，也忍不住趴在门下，可惜现在的体积是他能缩到最小的体积，根本无法像红蜘蛛03那样钻进去。正在他打算飞到上面看看情况时，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01和红蜘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一个缝偷看主人，随后一只脚更是直接将他们踩在脚下。


    01、03：！！


    不是你眼瞎——呃？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等她抬脚才得以重见光明的01、03，目瞪口呆地看着未经允许推门而入的女人全须全尾站在里面和自家主人沉默对视。


    不是，主人没生气？


    没感知到主人怒火的01、03不明所以。而且，主人你啥时候又把02做的那个丑面具给戴上了？


    安知夏其实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酝酿了一下情绪，才走向味道最浓郁的一间办公室，试探地伸手推了推门。


    她在心里决定，要是门没锁推开了，她就进去哄哄他。要是锁了，她就回去等他冷静了，明天再来。


    结果门一推就开，根本不给她准备的机会。


    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哄他了。


    安知夏心里惆怅，面上适时地挂上微笑，扒拉了一下头发，推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今、今天天气不错。”安知夏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而自己刚进来，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开口以致于愣了几秒。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一开口却差点咬到了舌头。


    原子誉扭头看向一旁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漆黑一片。


    “咳，我说错了，是今天中午饭不错。”安知夏两只手无意识地背在身后绕圈圈，不知道为啥，面对他，她有些紧张。


    咋回事？


    他是她男朋友，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安知夏察觉到不妥。


    难道是他太冷淡，加上戴了个面具，有点陌生？


    安知夏心想，有心缓和气氛，“那个，今天那个人，是误会。”


    “我知道。”


    他终于肯开口，安知夏松口气，往前走了几步，眨着眼睛问他，“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我说过，我从不生气。”


    好熟悉的话。


    安知夏心想，全当他以前确实说过，没在意。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差不多完成了，马上就可以离开了。你这样，不会有事吧？”安知夏有些担忧。


    毕竟这是探索系课堂个人的探索任务，要是被发现有老师进来帮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不会。”原子誉静静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能把他认错到什么程度。只是她脸上的面具有点碍眼，原子誉心想。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安知夏绕过办公桌，走到他的面前，弯腰伏在桌上双手撑着脸看他。


    原子誉眉心微蹙，对她亲昵的举止有点不适。


    “你还戴眼镜？”安知夏这会儿却看到了被人放在办公桌上的眼镜以及摊开的文件和笔帽还没盖的笔。


    随后狐疑地看着原子誉，“你这个面具，该不会是我进来后戴上的吧？”


    因为他这个面具是立体的，根本无法在面具的基础上再戴一个眼镜。


    原子誉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正准备抬手摘下面具摊牌。


    两只略带温度的手突然抱住他的头，让他直接愣在当场。


    “还挺好看的。”安知夏托着他的头，左右看看，身体低压靠近在他耳边小声说，“是不是有人在盯着我？”可能还是学校的老师，不然她一进来，他就戴上面具。


    原子誉沉默，他不习惯地想要挥掉她的手，结果她总能比他快一步的松开手。


    “你放心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可以的。”自以为猜对真相的安知夏拍拍胸脯自信道。


    原子誉：这什么跟什么？


    就在他打算揭开面具和她摊牌时。


    “那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有事电话联系我，我在大厦总群里，随时听候‘老板’安排。”安知夏按住他的手，眼睛与他对视。


    原子誉不解，从开始到现在，她的一切行为都让他难以理解与分析。


    感觉不像正常人。


    原子誉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心想。


    出了办公室，安知夏脸上的笑一收，握着手机上了电梯。


    “007：你居然真的竖着出来了！”


    安知夏：“什么话，这么冒昧。”


    “007：求你个事。”


    安知夏：“？”


    “007：我不想每天加班，你能不能帮我说些好话。”


    “行，我到时候帮你问问。”对于007这个要求，安知夏没有拒绝，整天加班确实不合常理。


    “哐——”怀里，一个相框掉了出来。


    许枝枝瞪着眼看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居然认识老……”


    安知夏猛地捡起相框往地上一砸，随后从里面掏出照片折叠住她的嘴，威胁：“有些话可不能乱讲，会烂嘴巴的。”


    许枝枝：……


    见她被自己堵的说不出话，安知夏略得意：“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这样你还觉得明天没了身份的我会出事？”


    许枝枝双目无神，已经连反驳她的力气都没有。


    是她倒霉。


    她不该回来的。


    许枝枝脸色阴沉。


    “你不是说，你想知道我和怪谈的交易？”


    “别，我没说过，我不想知道。”安知夏摇头可不承认，在按电梯下去的楼层时，她迟疑了两秒，看了眼时间。在看到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顿时打消了去34层食堂找人的想法。


    这个时间，厨师应该下班了。


    34楼。


    在食堂等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魏奇厄脸在没有灯光的后厨里，越发的晦暗难懂。


    “歘——”


    一声异响惊动了后厨如同雕塑的人。


    “呸，这是哪里，你怎么不开灯？”


    魏奇厄低头，看着手臂上张口说话的嘴巴，眼里透过狠意，伸手抓着嘴巴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干嘛这么粗鲁，我都没嫌弃你，你居然嫌弃我来了。”言封声不满。


    “不过，你来了几个小时，别告诉我一直在这儿待着，没出去找人？”


    魏奇厄准备撕碎他的动作一停，“找人？”


    言封声听他这反问的语气，直接火了，“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不去找人你在这儿干嘛？发个鸡毛呆啊？你不会觉得凭着中午那顿饭，就能让夏夏过来找你？”


    “你做梦还是没睡醒？好歹咱们记忆融合了一部分，你就不能把我的聪明才智也给继承一部分？你这样让我都不想说和你是兄弟。”


    魏奇厄：……


    “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好一会儿，他瓮声瓮气道。


    言封声一噎，恨不得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明明在观察室，你还挺聪明的…”说到这儿，言封声一静，或许他知道他这么呆的原因了。


    也是，舍弃了一个分体，重新凝聚的分体需要时间适应成长。更别说他要是饿了，智商直接减半。


    这么一想，一下午呆在食堂等人这种事，他确实做得出来。


    这反而让担心他快自己一步找到夏夏急搓搓赶过来的自己像个笑话。


    傻X。


    言封声心里暗骂。


    跟脑子里只知道吃和饿的家伙说不清楚。


    言封声挣脱开他的手就要溜走。


    “你去哪？”魏奇厄直接抓住了他。


    “你管我。”


    “带我去找夏夏。”他要问问她，今天中午的饭和前两天别人送的饭哪个好吃。


    “凭什么？”


    魏奇厄用力。


    “松手。”不想再费时间和精力凝聚一个分体的言封声面对他的威胁，只能暂时妥协。


    “这次听我的，不能轻举妄动。你应该也发现了老大也在，要是让他发现了我们，别说叫夏夏，咱们能不能继续待在这里都是另一回事。”


    魏奇厄点了点头，但是“他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了。”他看着将食堂大门堵死的钢铁怪物，怪物庞大的躯干几乎将整个门框填满，金属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


    言封声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声音里带着烦躁：“不用你说，我也看见了。”


    “直接冲出去！”他猛地一挥手，语气斩钉截铁。


    魏奇厄瞥了言封声一眼，没应声，却径直大步走向大门。他双臂肌肉绷紧，十指猛地扣住钢铁巨兽外壳的缝隙，骤然发力“吱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顿时撕裂了空气，那厚重的结构竟被他扯得微微变形。


    言封声在后面看的头皮发麻，老四这玩意故意的吧。


    来不及吐槽，他也过去帮忙。


    ——


    “怪谈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离开大厦；二是留在大厦。”许枝枝的声音在电梯里时大时小。


    “离开大厦，意味着我变成一个普通的诡，从头再来。但是留下大厦，祂却让我和那些求职者一样，从零开始。”


    “这两个我都不想选。”变成普通的诡，结局比她现在还惨。从零开始，大厦里那些公司企业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那些公司企业都没有大厦本身好。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选？


    她许枝枝向来要强，什么东西她只要想要，就会使尽手段得到。


    可惜当年错估了新老板的脾性与果断……


    “我耍了个小手段，欺骗了祂。”许枝枝抬起下巴，声音中满是自得，“我和祂签订了一份合约，祂想要我的位置，我给祂。但只有三天，三天中，只要我干掉那个兼职者夺回我的位置，祂就无法对我造成约束。且在三天后，我能继续回到大厦我原来的岗位没有人发现。”


    “谁知道你一来，就破坏了我的计划。”许枝枝脸色狰狞。


    哪个正常人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不仅不紧张反而跟着在群里自爆自己的？


    看到群里她说自己是‘盗号’的那一刻，许枝枝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本来不想那么被动的去找向天帮忙，经此一遭，她不得不去。


    好不容易把人劝回来重新拟定了计划，结果她太幸运了。


    仿佛连命运都站在她那边，以往许东露那个破公司，别说大姐了，连送礼物的都没几个人。偏偏那次安知夏一去，没多久就上了一个大姐，还豪掷千金。


    惹的她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


    安知夏见她不说了，还用一双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开口，“我哪知道你什么计划，不过能被我打破的计划说明计划本身就有问题，是你自己不严谨，怪不了别人。”


    许枝枝一听，神色一下萎靡了，“也许你说的对。”


    “你是怎么欺骗怪谈的？”安知夏始终对这点感到好奇，也是留下她的原因。


    “很简单，阴阳合约而已，我的职业能力。也是祂派来与我签订合约的人大意，不然我也不会成功。”许枝枝说完，安知夏探索度，一下子上升了10%。


    等会儿，10%？


    她连忙调出自己的总进度，70%后已完成三个字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恭喜探索系20级166号学生第一个完成本次课堂的探索任务］


    恭喜字样在荧屏中停滞了有三分钟，安知夏怀疑，这行字其他同学也能看见。


    何止，其他同学不仅看到了，他们还被迫调出了自己的总探索进度与对方进行对比，并被老师留言鞭策了一番。


    ［您现在的课堂探索进度已完成，将在十分钟后回归课堂空间，请做好回归准备］


    安知夏：……


    她想骂人。


    她知道许枝枝身上能加探索度，毕竟先前向天就给她提供了探索度。但也没想到一下能加10%啊。


    探索度这么容易涨的？


    虽说这与她原来的计划一样，她原来是打算在自己兼职任务一结束，就立马完成探索任务离开这里。


    可现在老板已经不是她的威胁，而是她的宝贝，她这么早回去干嘛？


    安知夏气的直接将承载着许枝枝部分规则的照片撕了。


    随后连忙给007发消息。


    “马上把我送回68楼，我给你说好话去，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007见此，都不用安知夏动手按电梯按键，直接以先前那种冲顶的速度在三分钟内，把人重新送了上去。


    安知夏出电梯的时候，还有些头重脚轻。


    她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奔向办公室，在原子誉呆怔的视线下，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一下。


    “我要走了，回去再见。还有，007虽然代号叫007，但你也不能真让人007啊。”


    说完，安知夏风风火火的离开，冲进电梯。


    “34楼！”


    007：“？”


    虽然不理解，他还是照做了。


    安知夏再次出电梯的时候，离回归倒计时只剩不到一分钟。


    争分夺秒下，她根本来不及看周围环境，埋头往前冲。


    结果刚冲两步，“轰隆”一声，食堂应声坍塌，碎石断梁如暴雨般在她身前倾泻而下，堵住了她的前路。


    安知夏傻眼，还好她反应快，及时后退才没有被波及。


    不过这可不是她干的。


    莫名想到学校食堂也塌过一次，还网传是自己干的安知夏抬起手，苦恼地看着身前的废墟。


    紧跟着一阵熟悉的牵引让她没空多想，身影渐渐变淡，随即消失在原地。


    68楼。


    “主人，02挡不住，那两人冲出来了。”01紧张的说着。


    然而抬头却见他伟大的主人正静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他负手而立，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唇角，眸色深沉地凝望着窗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气氛之中。


    01：？


    外面黑糊糊的，有什么可看的？


    01凑过去站在主人旁边学着他往外瞅。


    03人性化不忍地抬起一只节支捂眼。


    “啊——”


    被主人毫不犹豫踩了一脚的01发出惨叫，好在主人今天心情应该不错，没有用力，他只是扁了些，很快就能恢复。


    “哦？这么快就上来了。”原子誉坐在办公桌前，把玩着手中的面具，看着冲他而来的两人，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第80章 真实之境


    “赵同学，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探索系课堂空间。


    安知夏刚回神，就看见和炼神系差不多的白色课堂讲台上四名陌生的老师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


    她环顾一圈，不明情况下，起身坐在第一排正中间。


    “赵同学，我姓孙，你可以叫我孙老师。”


    安知夏看过去，孙老师一看就很干净利索，黑色的齐耳短发，外套黑色小西装。


    “孙老师好。”安知夏乖巧的点头。


    “我姓云。”一直独来独往的云老师从旁边经过，故作不经意道。


    “云老师好。”安知夏再次弯腰点头。


    云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你也很不错。”她的声音略带僵硬，似乎很少夸赞别人。


    云老师是四位老师中最好看，只是气质过于冷淡。


    “赵同学，我姓田。”田老师跟着上前凑热闹，“赵同学这次探索任务完成的很不错哦，也是用时最短最快出来的学生。”


    剩下仅剩一位的男老师钱老师，他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只是友好地朝安知夏点点头。


    “老师，你们都是这次探索系的老师吗？”安知夏好奇，她记得探索系一次最多只有两位老师带学生。


    “嗯，你们这批学生被抽中改成了公开课，这次一共有六位老师带你们。”


    “还有两位呢？”安知夏顺势问道，虽然她知道男朋友去里面找她了，但她想知道他是怎么进去，以及其他人有没有发现或是什么反应。


    “那两位……”田老师和孙老师对视一眼，“那两位出了点事，我们正在调查复盘。”


    见他们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安知夏识趣地没有在问。


    “赵同学先休息吧，如果你想看其他同学，老师可以给你放哦。”孙老师说。


    安知夏一顿，“看其他同学？”


    “嗯。”孙老师手一挥，讲台正中间，熟悉的荧屏出现。而上面的画面，更让安知夏惊讶。


    原以为炼神系课堂上可以调出每个人在独立空间中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让她吃惊了，没想到探索系课堂上，居然能实时转播其他学生的画面，就像直播一样。


    难道她在里面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安知夏突然庆幸自己小心，没有摘下过面具。


    也难怪他男朋友与她见面时，总戴着面具。


    探索系其他学生的进度普遍不是很高，最高也就30%。而且他们太小心了，在安知夏看来有些没必要的行为，来回的试探。于是没多久，她就丧失了兴趣。


    “赵同学。”就在安知夏想问自己什么时候能走时，身后略粗的声音让她回头。


    “钱老师。”安知夏诧异地看向突然靠近自己的钱老师。这位钱老师，先前一直在后面，这会儿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过来了。


    “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你能给老师解释一下吗？”钱老师略期待道。


    “什么问题？”


    “你认识美一天黑金会员卡的主人？”他好奇，而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其他老师也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他们这边。


    安知夏微怔，她没想到，他问的问题竟是这个，她还以为他要问自己和巨峰大厦老板的关系呢。


    “算认识，不是很熟。我都不知道他有黑金会员。”


    “哦，原来如此。”钱老师若有所思，“不好意思，老师就是有些好奇。”


    安知夏摇摇头没说什么。


    探索系老师通常不会过问学生在探索副本时的收获，这点倒让安知夏感到安心。


    “老师，我什么时候能走？”她问。


    “赵同学现在就想走了？”孙老师惊讶，“不再看看其他同学的表现？”


    “不用了。”安知夏摇头。


    “也不需要老师帮忙复盘？”


    安知夏迟疑，复盘是探索系老师的工作。学校论坛里有探索系其他学生说，有些探索系老师的复盘可以一听，有些老师讲的就是一坨狗屎，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们还排了个红黑榜，只是探索系老师更换频率很高，几乎上一秒还在榜上的人，下一秒就没了。


    所以她也没仔细看。


    何况那些人还说，如果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觉得自己不需要方向指导，也可以不用听。


    安知夏现在主要的疑问是关于规则文字方面的，感觉就算是他们，知道的也有限。


    “不用了。”安知夏摇头。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拦着你了。不过这次公开课，后续会有学分奖励发放，你注意查看。”田老师说着，不知怎么操作，紧跟着安知夏再次感受到熟悉的牵引。


    送走安知夏后，钱老师皱眉，忍不住道：“你们动作这么快干嘛？”


    “还说我动作快，问个问题都问不明白。”田老师白了他一眼。


    “那是问不明白的事吗？明明是规则不允许我们问太多。”钱老师抱怨，“再说你们连张口都不敢张，至少我还问了一个。”


    “行了，真对她感兴趣就记下她的学号，出去了再问。”孙老师打断争执，“现在的问题是，魏老师和陈老师，你们想好该怎么写报告了吗？”


    一听要写报告，所有老师脸上都露出苦涩。


    “要不，咱们统一就写不知道。”孙老师提议。


    “这能通过？”云老师怀疑。


    “不然咋办？你们难道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到现在还懵着，不知道咋出事的。”田老师摇头。


    “太难了，咱们不会以后连在观察室里也有生命危险吧？”钱老师怀疑人生，“我决定出去转职，不当探索系的老师了。”


    “不是哥，你还能转职？你有其他系从业资格证？”孙老师羡慕。


    “没有。我说的转职，是去学校扫垃圾。”钱老师尴尬道。


    几个老师沉默。


    “在探索系当老师，减寿，好死不如赖活，你们还年轻，机会多多。我就算了，我不干了。”


    “那这次魏老师和陈老师，就写意外，反正不是我们中的人动的手，就写意外……”


    ——


    云川大学女生宿舍。


    403。


    安知夏出来就在卫生间，好在卫生间里没人。


    她对着镜子，准备摘下面具。


    “你进课堂后，有变态打听你的消息。”镜子中，突然出现一行红色的小字。


    安知夏惊讶，没想到这个一直没有实体对宿舍每个人抱有同等恶意的‘室友’，居然给她传递消息。


    “变态？”安知夏再次看了一眼字，“什么样的变态？”


    “十学分。”


    安知夏默然两秒，直接扯下面具，转身就走。


    无名室友：“？”


    “咦？”出了卫生间的安知夏看着手中的面具，总觉得有什么变化，好像没那么白了。


    之前的面具，除了眼睛处是两个窟窿，其他部位很白，像鬼脸面具。


    现在，两侧的脸有点红。


    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越来越红？


    安知夏拿起面具，就见面具突然朝她勾了勾嘴角。


    下意识的，她直接把面具塞进了系统道具栏。


    还好，还能塞进去，还算道具。


    正要和夏夏打声招呼的季无敛猛然察觉到自己和面具的联系消失了，一时间无法接受，却无可奈何。


    记忆回归后，他知道夏夏有个能装道具的容器，也知道她不用面具的时候，面具都在那个容器里放着。


    但是，能不能让他说句话啊！


    为什么其他人她都能一眼认出来，就我不行？


    季无敛的记忆是上周二恢复的，恢复后他本来要去找安知夏。然而出于某些原因，他先去找了言封声那个大嘴巴。


    没想到那么热闹，他不仅找到了大嘴巴，还找到了跟他说离职在路上的摆烂小分队群员‘贪吃鬼’老四。


    不等他质问，言封声发现了他，直接和他提了一个交易。


    再之后就是他俩瞒着贪吃鬼老四，一个跟着老四不让他乱来，一个跟着夏夏。


    因为合作，言封声很有诚意地让他跟着夏夏。为了不被探查出来，他只能附一道意识在面具上，偏偏因为所处的环境，他一次都没找到和夏夏交流的机会。


    后来碰到了老大，他能感觉到，老大应该是发现了他。于是更不敢去触他的眉头，就这样他一路老实到跟着夏夏一起出来。


    结果……


    为什么啊！


    季无敛不甘心。


    没关系，面具而已，他人正在路上。这次他非要找她要个说法不可。


    “叮叮叮——”


    “清江区群主：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


    “就这？”由于这次在探索副本期间安知夏每天中午都能吃到她男朋友送的饭菜，所以这次出副本她不是很饿，就没有马上就往食堂跑。而是拿出手机，开始了自己的声讨！


    “清江区群主：后续补偿请耐心等待。”


    “江北区那个负责人，怎么说？”


    “清江区群主：因为工作上的严重失误，他已经被撤职了。”


    “他是怎么找上的我？”安知夏觉得，找上自己并不是意外。如果不是她守住了身份，完成了兼职任务，这个江北区负责人，后果应该不止撤职这么简单。


    “清江区群主：咳，不好意思，我在群里炫耀，没想到被他看见了。”


    安知夏：“？”


    “清江区群主：但是这次的报酬真的不错，我一看与你契合度还挺高。所以经过反复思考后，才决定答应帮他联系你。”


    安知夏：“最好是真的好。”


    “清江区群主：不过你现在的位置，我们的邮寄服务还过不去。你看这个报酬，你要怎么领取？”


    “先寄回我家，我过两天月假回去取。”安知夏看了眼时间，说。


    “清江区群主：好的。不过你们这么快就放月假了？”


    “都快一个月了，还快？”只不过在路上耽误了一个多星期而已。


    “清江区群主：你哥这几天闹的事可大了，你知道吗？”


    我哥？


    安黎初？


    安知夏第一反应是，他又闯什么祸了？


    “你明知道我这几天在哪里，你还问知不知道？别说废话。”


    “清江区群主：他们学校前几天组织了一批学生去诡蜮实战，最后诡蜮是消失了，本该回归的建筑也没了。”


    安知夏：“？”


    “清江区群主：他们去的那个诡蜮副本空间是新诞生的，有80%的概率只要消灭了诡蜮诞生的源头就可以回归现实。但是你哥，我听说，他在消灭了诡蜮诞生的源头后，在该场景回归正常时，把它炸了。”


    “原因？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安知夏嘴上这么说，手指却飞快地给安黎初发消息询问情况，没在第一时间得到他的回复，更是迫不及待找上了闻息听。


    “清江区群主：哦，真要论起原因，那个地方，是血腥红月的一个小据点。”


    看到这句话，安知夏了然。


    “清江区群主：但就算是小据点，也犯不着啊。而且这样出头不太好，尤其在大学里……”


    ［检测到‘清江区群主’与无关人员闲聊，禁言12小时，禁言期间业务回复由机器人33负责］


    安知夏：“？”


    好家伙，兼职怪谈群每次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刷新她的认知。


    只是这样，倒让她注意起群主和她透露的消息。


    恰逢这会儿，闻息听回了她消息。


    “在、我在、我在的。”


    “这几天，我哥有没有惹事？”


    “惹事？”


    闻息听看着疯狂冲他摆手的人。


    “惹的事不少。”他要不是又捐钱又出力，人现在还在禁闭室，“不过他惹的事，我觉得有些事出有因。”


    “学校方面有没有说什么？”


    “学校以他不服从纪律为由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退学。二是加入学校和官方组织的‘守卫队’。”


    “守卫队？”


    “不是好地方，都是些没有背景后台的人待的，相当于蓝月大世界诡异事件管理部门的预备役。”闻息听解释，“说的好听是预备役，难听点就是炮灰，去各个未知的诡蜮副本探路的。”


    “他是什么选择？”安知夏问。


    “守卫队，不过你放心，有我看着，他不会有事的。”闻息听说，“而且守卫队自由，不用一直待在学校。以你哥哥现在的实力和情况，在学校也学不到什么，还不如在外面实战锻炼。”


    “你不是说守卫队不是好地方吗？”安知夏郁闷。


    “对一般人来说，确实不是好地方。”闻息听连忙解释，生怕她误会，“可是你哥哥那个实力，他不是一般人啊。”


    “你乱讲，我哥最弱了，他能有什么实力？”安知夏担忧。


    弱？


    闻息听沉思，虽然安黎初不如自己，但是他好像也没有弱到哪去吧？


    人性类序列途径等级至少序列6，弱吗？


    不过夏夏说他弱，那就弱吧。


    “有我呢。”闻息听推销自己，“我很强的，我保护他。”


    安知夏想着他是男朋友推荐的，实力应该不错，稍微放下了心，“以后他要去的诡蜮副本，麻烦提前和我说一声。”


    闻息听：“不麻烦，你放心，他去哪我都告诉你。”


    看到这句回复的安黎初：……


    行吧，妹妹担心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感觉到妹妹那么生气了，安黎初这才小心翼翼地回了个，“在。”


    “不就一个小据点，你费什么劲？”安知夏忍不住吐槽。


    安黎初闻言怔住，嘿嘿笑道，“你知道了？不过不是小据点，听哥说他们打算打我的注意，我就没控制住。”安黎初郁闷，“而且学校里还有他们的人。”


    本想一力降十会，结果敌人全是苟王。


    “你们学校有他们的人？”安知夏皱眉。


    “听哥说是的，所以他让我就势选择了护卫队离开学校。”


    原来如此，安知夏若有所思，这么一看他们自己心里有主意。


    原本的担心彻底放下，“那你离开学校了，要更加小心。多听身边其他人的意见，不要一个人到处跑…”


    安知夏嘱咐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停歇，要不是不在一起，安黎初就差把水给她奉上。


    临了，安黎初问，“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小周有没有找你？”


    小周？


    说到这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安知夏狐疑。


    安黎初，“我该知道什么？”


    问题是，你知道什么？


    “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话说一半没说了。”安知夏一脸沉思，“我觉得他说的话很重要，但再见，他什么话都没有，提都没提。”


    “既然没提，那就不重要。”安黎初心知这个‘再见’的人可能不是小周，即便不清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夏夏不可能吃亏，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妹，你上次和我说你放月假，啥时候放啊？我到时候提前回去。”安黎初笑呵呵道。


    “你能提前走？”


    “可以啊，只要申请去诡蜮副本，包批的。”安黎初得意。


    “你给我稳重点，别翻车了。至于我月假，好像是下周三。”安知夏打开时间表，“就是下周三。”


    今天周六，离下周三还有四天。


    等会，今天周六？


    想到炼神系的课在周六，安知夏头都大了。纵然一开始她就做好了逃课的准备，可没想到出来刚好是周六。


    她拿出炼神系令牌，果然上面有上课通知的波动。


    至于提前请假？


    学校根本没有请假的渠道，无论什么原因缺席都记逃课。


    选修多门专业的还好，会提前调整两门专业的课堂时间，一般不会撞上。像她这种蹭课的，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一来，只能从学分上出力。


    用学分来消除逃课记录是必然的。


    安知夏看了看自己的学分，在没怎么用的情况下，还有148学分。


    目前够用的，她不需要担心，她担心的是，逃课会影响她在老师心中的形象。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等她从探索系转到秘经系，‘逃课’次数估计更多。


    两天后。


    和她同批做探索任务的探索系同学依次从里面出来，用时整整五天让她意想不到。


    更意想不到的是，炼神系也下课了。


    这才周一，这次怎么才上了3天？


    更重要的是，明天周二，炼神系新一轮的课又开始了。


    不对，月底最后三天不排课。


    安知夏松口气。


    而同为炼神系的同学上节课加她联系方式学号168的赵梦凡一出来就给她发消息。


    “168：安同学，你怎么没来上课？”


    安知夏还在想怎么回。


    “168：你没来，吴老师的脸色可差了，对我们也没有耐心，随便给我们安排了学习任务就走了。”


    安知夏：“……”


    “168：下节课我们要去诡蜮副本实战了，你知道炼神系的实战吗？听说很危险。”


    炼神系实战……


    安知夏回忆自己调查的资料，发现很少。就像赵梦凡说的，炼神系实战有点危险，多是关于精神方面的诡蜮副本。


    曾有炼神系的学生去实战，回来后疯了的。


    其中炼神系最出名的实战副本是——某精神病院？


    于是她对赵梦凡说，“没事，只要不是精神病院类，应该都不会太难。”


    赵梦凡，“希望吧，老天保佑我们绝不要抽中医院类副本。”


    又和她聊了几句，一个陌生的消息联系安知夏另一个账号。


    安知夏见此，马上登录赵小莫这个账号。


    “赵小莫同学你好，这是你本次课堂探索任务的成绩名单，请查收。”


    安知夏打开看了一眼，见自己在第一个，随后看向最后一个人。


    35。


    这次进去了48人，最后只有35个有成绩，有13人都不在上面。


    看起来通过率还不错，但是这次大多数都是老生，只有18名新生。


    ［赵小莫同学，根据您本次在课堂探索任务中的表现，您本次可获得100学分额外奖励，希望您能在探索系后续的课堂探索中再接再厉。（积攒3次额外奖励后，可获得一次进入‘真实之境’的机会）］


    发信人：探索系课堂助手。


    安知夏注意力先是被发信人吸引，尔后定格在短信中所提到的‘真实之境’。


    直觉告诉她，这个真实之境不一般。


    “真实之境是什么？”她问。


    结果这个发信人似乎只负责发送信息，不负责解答。


    无奈之下她只得去探索系系群问其他同学。


    “伪人：同学们，有人知道真实之境吗？”


    探索系系群总人数189人接近两百人，比炼神系多五十多号人。


    群名也很抽象：［同学助我上青云］


    “砍一刀：我看到了什么？不敢眨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是主角：@伪人，本人身高189，体重80kg，长相中上之姿，路人都说我帅。结婚吗？今天认识，明天领证。”


    安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