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过分的脸上是红艳的唇,红艳的唇上是鲜红的血迹。
像电视里吸食人血的吸血鬼一样,艳丽苍白。
钟籍喉结滚动着看得有些着迷,没能控制住自己,吻了一下扶鸢的唇。
柔软温热的触感又让他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有些慌乱的垂下眼,“小少爷,我……”
扶鸢只是伸出手指,慢吞吞地捏住了钟籍的下巴,只有闪电的时候他才能看清男人的表情。
隐忍、痴迷。
扶鸢勾了勾唇,无声的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轻飘飘的,“钟籍,你想和我做?”
“不……”钟籍有些干涩的说着,“我能服务小少爷就好了,其他的……我不敢想。”
扶鸢低低的笑了一声,“不敢想?你觉得我是什么白月光人设吗?”
黑暗中,钟籍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模糊的轮廓。当然,钟籍想,小少爷就是皎月般的人。
是他打破了自己的计划也想要靠近的对象。
钟籍不回答,扶鸢颇觉得无趣。
他的指腹在钟籍锁骨上滑动,在他留下的那个牙印上抚摸着,他想,他都咬出牙印了,但钟籍好像完全不觉得疼。
“小少爷。”钟籍握住了扶鸢的手,隐忍着,“我……”
他根本没办法抗拒扶鸢的任何举动,可他也怕在扶鸢面前露出丑态,怕扶鸢会嫌弃的看着他。
扶鸢收回手,淡淡道,“开灯。”
钟籍愣了一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屋子里的光线昏暗,钟籍不动声色的用拉了被子遮住自己下面。
现在他能够仔细的看清扶鸢了,那张冷白的脸姝丽无边,在橘色的灯光中眉眼带着倦怠之意。
“小少爷,你觉得谢家……对你好吗?”钟籍问。
扶鸢往后靠在床上,“你觉得呢?”
“不好。”钟籍脱口而出。
扶鸢抬了抬眼皮看着钟籍,“不好?”
“真的想对你好怎么什么都不给你呢?”钟籍垂下眼,“小少爷,他们只是把你当做……在养。”
扶鸢知道钟籍中间没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钟籍觉得谢家把他当一只宠物在养。
扶鸢撑着脸闷闷的笑了起来,“钟籍,看不出来你还挺贪心,我本来就是不是谢家的人,他们收养我,把我养大,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我不作妖我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小少爷也说,是他们给你的,如果他们想要收回去的话,您将一无所有。”钟籍的声音很低,“股份、公司才是最切实的,这些东西握在手中才是属于你的。”
扶鸢若有所思的看着钟籍,“你这话是在让我去和谢行南和谢渊争夺家产吗?”
“不是的小少爷”钟籍摇了下头,“我想说的是……”
他用那双和谢家兄弟很像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扶鸢,“他们不给你我给你,你跟我离开谢家好不好?”
扶鸢没忍住笑了起来,如同在嘲笑钟籍一般,他说,“你说钟家垮了,钟氏也在被调查中,现在你告诉我你让我跟你离开谢家,你给我……你给我什么?”
“我什么都给你。”钟籍急切的握住了扶鸢的手,眼底一片真情流露,“小少爷,我什么都给你。”
“什么都给我。”扶鸢把这几个字念了一边,眼底映着橘色的光,“钟籍,你有什么?”
钟籍凑过来,他在扶鸢的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声音有些哑,“我在德国的时候并非什么都没做,也有上市公司,我愿意把我的股份都给小少爷……”
扶鸢挑了挑眉,这个剧情和原本的剧情还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本的剧情里,主角受在德国打工上学,甚至差点延毕,回到国内没多久就是主角攻的认亲宴会,然后……
扶鸢意味不明的看着钟籍,“你还真是半点没有闲着啊,真的没有延毕?”
钟籍:“……延毕的话,现在我不可能在小少爷的床上。”
扶鸢不置可否,“说不定你根本没去上大学呢。”
钟籍微顿,他把话题绕回去,“小少爷,那你愿意和我离开谢家吗?”
扶鸢道,“不行。”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钟籍也不认为自己能一次说动扶鸢。
他只是轻声问,“小少爷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扶鸢轻嗤一声,“为什么我要离开这里?”不过,如果谢行南和谢渊的能量贡献值都满值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
毕竟现在看起来,钟籍的能量值还差的多呢。
“小少爷,这里——”
“嘘。”扶鸢伸出手指轻轻地按在了钟籍的唇上,他挑起眉,看着钟籍,“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钟籍没敢动,他感受着唇上的温热,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连扶鸢的脸都蒙上了一层莹白的光,如雾中的玉一般朦朦胧胧。
惊雷的声音犹在耳畔,大雨哗啦啦的冲刷着屋外的大树。
空气莫名变得湿热起来。
钟籍喉结有些急切的、不安的滚动着,他想张嘴把扶鸢的手指含在嘴里,想把扶鸢弄脏,还想……温热的唇、洁白的牙齿,若有若无的舔咬着他的喉结。
钟籍的脑子嗡的一声,在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罩住扶鸢的腰,把青年困于他的怀中。
“小少爷,小少爷。”
钟籍急切的呢喃着、呼唤着,“小少爷。”
扶鸢在钟籍耳边轻笑着,“取悦我。”
话音一落,扶鸢的呼吸被尽数掠夺,钟籍压抑着的情绪借着这个时候被释放了出来。
扶鸢被钟籍笼罩着按在床上,唇珠被吮得艳红饱满,舌尖被勾得有些酸麻。
钟籍的吻移到扶鸢的耳垂,声音低低的,“小少爷。”
他想问是不是只有他才能这样吻小少爷,可在这句话出来之前,他又忽地想起来扶鸢之前说的话,只怕问出来都会被嘲笑。
他硬生生压下想问的这句话,唇又落在扶鸢的颈侧,喃喃的叫着,“小少爷。”
扶鸢被亲得很舒服,可钟籍好像在叫魂似的,他一巴掌拍在钟籍脸上,“别叫了。”
扶鸢这一巴掌没什么力道,不痛不痒跟调情似的,钟籍握住扶鸢的手,舔了舔扶鸢的掌心,沙哑的说着,“小少爷,好香……”
扶鸢心想,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他收回手。
钟籍顺从的俯下去。
扶鸢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他对颜值的要求也很高,这个世界要依靠钟籍和谢家兄弟的能量运转,又或许因为这三个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以这三个人的颜值也都是上乘的。
至于他们是不是主角,以后有什么关系扶鸢根本不在意。
只要贡献出能量值就好了,让他玩开心就好了。
膝盖被宽大有力的手牢牢的按住,那颗痣又被咬住了。
那颗痣所在的地方实在特殊,扶鸢很快就没法思考更多的东西了。
他抓住了黑色的发。
电闪雷鸣之间炸开的白光,潮湿又宛若决堤的大雨。
这是二楼。
二楼住的只有谢家三兄弟和他们的书房,而现在二楼除了扶鸢和钟籍,就只有一个醉酒的谢渊,在这样的雷鸣雨声中,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房间的潮湿。
扶鸢没有丝毫压抑自己的意思。
钟籍的舌很灵活,黑色的发丝垂落在扶鸢雪白的绸缎之上,很彻底的取悦着扶鸢。
从前到后,一点一点的,把那些馥郁的香掠进了口中。
直到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没什么力气的垂落在了床上,那只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软得生媚的声音越来越低。
时针指到了凌晨五点,雨渐渐停了。
天光乍明,海城到云城的飞机降落。
扶鸢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明亮。
天亮了。
钟籍躺在他的身边,已经醒了,睁着眼看着他,“小少爷。”
扶鸢看着钟籍的嘴唇,他凑到钟籍面前,奖励似的亲了钟籍,“你昨天晚上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钟籍的心一下子就跳得很快,他见扶鸢起身,也急忙跟着扶鸢行动。
扶鸢瞥了一眼钟籍上半身,开口道,“你昨天的衣服今天不能穿了吧?我找件衣服给你。”
钟籍眼巴巴的看着扶鸢。
扶鸢的衣服钟籍基本穿不了,不过……扶鸢翻了翻才发现,自己这里还是有钟籍能穿的尺码的,他有时候也喜欢买些宽大的衣服,正好给钟籍穿了。
衣服刚拿出来,急促的拍门声就响起来。
扶鸢蹙眉。
他把衣服丢给钟籍,“穿上。”
然后去开门。
开门的时候他还听见谢渊的声音,“大哥,这么早去敲小鸢的门不太好——”吧。
后面那个字他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看见了现在屋内的情况。
丢在地上的睡衣,还有扶鸢脖子上的吻痕。
可即便是看见了,谢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死死地盯着扶鸢的脖子。
谢行南的目光从扶鸢的颈项移动着,落在了扶鸢身后的男人身上。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身上都是毫不掩盖的阴鸷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