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月亮（正文完) 今天晚上的月亮……他……
几个月后, 净城大学外的咖啡馆。
这座咖啡馆基本上是面对大学而开，平日里大多是学生来来往往, 也时常能看见学生们在这里讨论竞赛什么的，氛围挺不错，只不过因为现在并不是期末周，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咖啡厅的角落里，一个人坐在那儿昏昏欲睡。
他面庞很瘦，下巴挺尖，过长的头发扎了一束整齐的高马尾垂在肩头, 碎发把他张扬漂亮的容貌遮掩了小半, 脖子上带着一条黑色的东西, 似乎是一条choker，他眼前摆着的那杯咖啡只喝了一口，完全没有起到压制困意的作用。
邻座的两个女孩在这喝咖啡聊天，聊着聊着, 话题就拐到了隔壁桌正睡着觉的青年人身上。
“他睡了半个小时了, 是专门来这里睡觉的吗？”
“这地方又没人, 你管人家呢。”
“不是啦, 我是说他长得眼生, 我之前没见过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他身上的灵力很强，应该是吧，要么就是毕业生。怎么, 想去要联系方式？修士的年龄可不能只看外表，说不定人家已经是几百岁的老头子了。”
“啧，你这人不能给我留点幻想吗？”
两人聊着，就在这时, 一人推门进了咖啡馆，往角落的方向走过来。
那两个女孩原本没在意，只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来者留着一头及肩的白发，气质清冷出尘，要不是周身鬼气太重，还真要让人以为是哪个地方的仙人下凡来了。
这人两人倒是都认识，对方浅色的眼眸往边上一撇，似乎也认出了其中一人，对她点了点头。
对面说想上去要联系方式的女孩掏出手机，飞快打字。
——这不是柳萧吗，你认得他？他怎么认得你？
——之前班干部开过会来着。你又怎么认得？
——能不认得吗？表白墙都快把他挂烂了，他们说真人长得像神仙一样，我还不信，刚刚帅我一跳。
对面的女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朋友没有理她，正纳闷着柳萧来这儿做什么，就见他在隔壁桌的青年面前站定，看上去也没做什么，但对方打了个激灵，很快睁开了眼睛。
看见是柳萧，他打了个哈欠，问他：“东西交掉了？你好慢……”
“被导师抓住聊了几句，”柳萧说着，看了一眼桌上只动了一口的咖啡，“咖啡没喝？不是说想试试吗。”
闻人潜嫌弃地看了那杯咖啡一眼：“太苦了。”
“确实，”柳萧勾了勾嘴角，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就是很苦的。回家吗？”
闻人潜点了点头，他站起身，习惯性地往柳萧身上靠了靠，又想起来现在是在外面，他身形晃了晃，好歹也是自己站直了。
离开的时候柳萧带走了桌上的咖啡，买都买了，不能浪费。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咖啡店的外面，留下隔壁桌的二人面面相觑。
总感觉好像吃到了什么大瓜。
“你还要上去要联系方式吗？”女孩问他的朋友。
对方收回目光，神色微妙：“不了吧，我怕被打。”
剑修揍人可是很疼的。
另一边的闻人潜和柳萧回了家，现在已经是四五月份，柳萧也要开始准备毕业的事宜了，这次回去是提交优秀毕业生的材料。
优秀毕业生一个班级只能有一个，柳萧两辈子的岁数比这一整个班的学生加起来还要大，再和他们争这种东西不怎么像话。
但房忆安不知怎么硬是要向辅导员与学院领导疯狂推荐柳萧，把这个名额塞给了他，由于柳萧的成绩一直很优秀，这个优秀毕业生也是当之无愧。
房忆安都这么说，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两人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平日里面干的活就算在班干部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多，再加上他们是班里唯二的两个金丹期，要选也只能从他们两个之间选。
“房忆安为什么一直要推荐你呢？”闻人潜搞不懂，“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们两个是善意竞争关系。”
柳萧其实也不太明白，猜测：“或许是之前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之前的事情？”闻人潜想了想，“哦”了一声。
柳萧说的应该是之前辅导员把他的奖借花献佛给房忆安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下来人揍也揍了，两个人出了气，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房忆安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月下来，明终格局经历了一次大洗牌，房弘光与尚语堂突如其来的死亡引得修真界议论纷纷，要是只死了一个还好，偏偏这两人同时一前一后陨落，让人不相信其中没一点猫腻都难。
但管理局高层对于这件事情已经心知肚明，对于外界的猜测一概不回应，只说二人是意外去世，具体的死因也没有公布。
似乎是当初在石阳岛来救场的那位大能引荐，薄怀玉暂时出山做了局长，而南斗阁的掌门之位则交到了丁容手中。
丁容对于房弘光和尚语堂做的那些事情似乎也不知情，不过听房忆安说，对于自己师父的突然去世，丁容倒也没显得有多伤心，只是办了葬礼假惺惺地哭了哭，不时在讲话中把尚语堂拉出来怀念一下，然后就没了。
原本柳萧其实以为祁响会回去做掌门，但是听房忆安说，他似乎是更喜欢在管理局工作，不过想来也是，掌门那种弯弯绕绕的位置，不适合让祁响这种直肠子来当。
而房忆安也决定要加入捉鬼队，听说这段时间正在备考。
柳萧在管理局也算是有了人脉，他拜托祁响和薄怀玉把闻人潜的身份搞定了，自此闻人潜在大陆上行走畅通无阻，不用再担心身份的问题。
“今天晚饭吃什么？”闻人潜打了个哈欠，问柳萧。
柳萧想了想道：“不如弄只小火锅吃吧，也有段时间没吃了。”
闻人潜应了一声，他现在有些怕冷，热乎乎的东西他很喜欢。
他们在家附近的超市买好了菜，而后就回家去了。
他们现在住的依然是原先的那个小出租屋，但是也不会太久了，从羽月回来之后，柳萧又进入了起早贪黑的工作状态，由于委托的难度都挺大，报酬也相应提高，大约再过几个月就能攒齐新房的首付了。
他们已经基本上把房子看好，相比之下，肯定是比现在的住处要宽敞的，不过也并不算太大，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够住就行。
至于羽月那边，柳萧决定在一座清静些的小城买一套房，不时可以过去住一段时间，看看这些年下来那块大陆变了多少。
今天没有委托，现在要吃晚饭又太早，柳萧正考虑着要做些什么，闻人潜就缠了上来，从身后趴在了他的肩头。
柳萧心里在想着事情，一时没留意打了个趔趄，闻人潜立刻退开去，看上去像做了错事。
“对不起，柳萧……”他又忘记了，他已经不是鬼了，用活人的身体突然压在柳萧身上，他当然会承受不住。
“哦，没事，刚刚没站稳，”柳萧回过神来，他摸了摸闻人潜的发顶，顺手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肩头，“你趴着吧。要我背你吗？”
反正不沉。
“不要，”闻人潜想了想，绕到柳萧身前，嘿咻一下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要双修。”
他说着，抱着柳萧往卧室里去。
柳萧怕他伤着，动也不敢动一下：“小心手。”
“我没事。”闻人潜扒了柳萧的外套就把他丢在了床上，甩了甩手示意自己抱个柳萧不成问题。
“可是你……”在柳萧把话说完之前，闻人潜就捂住了他的嘴。
“都几个月过去了，”他的声音满是怨念，“已经没关系了。”
前几个月里，柳萧担心闻人潜刚回到肉身，身体还没有恢复，一直拒绝与他双修，说什么等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平时最多也只是亲亲摸摸，仗着闻人潜现在不需要靠柳萧填饱肚子，一点都不肯给他，再这样下去，闻人潜就要憋坏了。
他看上去急得不行，柳萧勾了勾嘴角，问他：“那轻轻地来一次？”
闻人潜立刻点头，轻轻地来，总比不来要好。
没等柳萧开口，闻人潜就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柳萧到家的时候刚刚把咖啡喝完，口中还有些淡淡的咖啡味道，闻人潜原本不喜欢这种苦，但现在却觉得还好。
柳萧躺在那儿由着他亲，一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盒东西。
闻人潜留意到了，他从柳萧身上起身，皱了皱眉道：“不要这个……”
“还是需要用一下，”柳萧道，“你现在不能吸收，留在里面会难受。”
“我不怕难受，”闻人潜还想再挣扎一下，“没关系的。”
“不行，”柳萧回答得很坚决，“真难受起来就来不及了。”
闻人潜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抱怨柳萧不行。
柳萧也不恼，慢条斯理地解了衣扣：“这才几个月过去，就忘了我行不行了？”
闻人潜一僵，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但到这时候了，他也不能收回自己的话。
闻人潜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行的话，就不要用那个。”
柳萧笑了一声：“就算没有那个，我也会向你好好证明的。”
他扣住闻人潜的后腰，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便上下调换了，闻人潜脑袋还有些晕乎，嘴唇上就覆上了一片温热。
柳萧亲得并不凶，相反十分从容，他按住闻人潜的手压在头顶，将他整个人罩在身下，无处可逃。
闻人潜对于柳萧的吻原本是熟悉的，但当他准备像以前那样回应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之前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两人的吻大多是浅尝辄止，今天柳萧却亲得深而久，让闻人潜透不过气来。
闻人潜突然意识到了到底有哪里不对劲，鬼是不需要呼吸的，所以之前没有关系，但现在闻人潜回到了肉身，除了专注于眼前的吻，他还得先学着换气。
可是在接吻的时候换气，闻人潜不会。
没过多久，闻人潜就晕乎了，被柳萧按住的手挣扎了一下，柳萧察觉到什么，终于松开了他。
闻人潜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偏过头去大口呼吸着，柳萧俯视着他，不知怎么笑了一声。
这声笑让闻人潜呆了呆，他目不转睛地、直勾勾地注视着身上人眼睛与嘴角的弧度，半晌才觉得不太对劲。
“你笑什么？”闻人潜觉得柳萧在嘲笑他，“不许笑。”
“笑一下都不行？”柳萧没有再亲，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做准备工作，“真小气。”
闻人潜气得想踹他，但脚踝原本就被柳萧握在手里，这一下没揣到，反倒更方便了柳萧的动作。
柳萧见他不高兴，又俯下身来亲他，闻人潜气归气，亲还是喜欢亲的，他勾住柳萧的脖子努力回应，很快，闻人潜就只剩喘气的份了。
柳萧抽出手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闻人潜原本非常熟悉，现在却觉得触感十分奇怪的东西，他有些困惑，低头看了一眼，被吓了一跳。
“这个是……”闻人潜记起来，上次柳萧用的那个是凉凉的，这次却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纹理。
“感觉怎么样？”柳萧没有动，“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换一个。”
“没有不舒服，”闻人潜摇了摇头，他圈住柳萧的腰身，催促他，“快点。”
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会挡住。闻人潜有点嫌弃这东西原本的用途。
他这么说了，柳萧便没再拖沓，毕竟不仅仅是闻人潜，柳萧自己也是忍了几个月了。
不知是不是柳萧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闻人潜似乎抖得特别厉害，没两下就抱着他的脖子受不住了，柳萧怕伤着他，也只得勉强停下。
“怎么了？”他摸了摸闻人潜的脸，“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
他还在记刚才的仇，闻人潜还在发颤，勉强挤出一句：“我不行，你慢点……”
柳萧有点好笑，也只有在这时候闻人潜才会承认自己不行。
他俯下身去把人抱起来，闻人潜又是一声闷哼，柳萧偏头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了有哪里奇怪。
闻人潜手腕的一圈还是红的，柳萧记得除了最开始亲的时候，自己就没有碰过闻人潜的手腕，按理来说，这些时间过去，换做平时，这痕迹应该早就已经自己消掉了。
换做平时……柳萧突然意识到，肉身的恢复能力应该并没有鬼那么强。
所以刚才也是这个原因？
鬼的感官比起人来说要迟钝一些，现在闻人潜回了肉身就变回去了。
闻人潜缓了半天，就听柳萧问他：“还要吗？”
“要……”闻人潜趴在柳萧肩头，手指绕着他的发丝玩。
他发现柳萧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而柳萧也不知是因为太忙还是什么，最近似乎没有打算要剪，但是闻人潜觉得柳萧长发的样子也很好看，所以并不准备提醒他。
今天柳萧真就像闻人潜说的那样来得很慢，慢得闻人潜都有些不适应。
“你今天怎么了？”他直起身摸了摸柳萧的脸，“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他就差把你今天不太行这句话说出口了，柳萧有点无语：“不是你之前说喜欢慢点来的吗？”
闻人潜愣了一下，他好像确实说过这种话。
“那你喜欢吗？”他凑过去亲了亲柳萧的耳朵，“你喜不喜欢？”
柳萧原本想说要是他不喜欢，闻人潜怎么办，看见闻人潜紧张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担心他不尽兴，柳萧又不舍得逗他了。
“喜欢的，”他把闻人潜垂到面颊上的头发撩到脑后，“喜欢的。”
跟闻人潜一起做的事情，柳萧没有理由讨厌。
不过虽说做得比较慢，但柳萧的力气倒是一点没少，当两人结束，柳萧抱着闻人潜去洗澡的时候，才发觉他身上的痕迹简直是惨不忍睹。
下次轻一点吧。
柳萧揉了揉闻人潜身上的红痕，难得有些心虚。
闻人潜觉得挺新奇，并且完全不觉得讨厌，之前他还在因为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太快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而遗憾，这下反倒是如了他的意。
他不住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告诉柳萧：“下次还要。”
柳萧：……
两人洗完了澡，柳萧看了一眼时间，火锅很简单，用汤包做个锅底再把菜倒进去烫一烫就行了，现在要准备太早，两人便靠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柳萧习惯性地把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这种时事新闻柳萧关心，但是闻人潜不关心，他坐在柳萧怀里昏昏欲睡，自他回到肉身之后他睡眠的时间就格外长，像是要把之前几百年缺失的睡眠全部补回来似的，这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后遗症。
柳萧从身后抱着闻人潜，他的长发披散着，盖住了脖子上的那条颈环，虽说现在他们已经用不着随身携带玉石来躲避修士了，但是闻人潜依然戴着那枚玉石不肯摘。
柳萧知道这玉石对于闻人潜的意义，每一次洗完澡之后都耐心地帮他重新戴上。
不过，自从闻人潜回到肉身之后，似乎就没法再入他的梦了。
柳萧拨了拨那枚玉石，心不在焉地想。
柳萧猜测或许是因为先前两人身上各有对方的一缕魂魄，以玉石为媒介从而让闻人潜得以入梦，现在他俩的魂魄各回各家了，也就没了办法。
不知不觉间，闻人潜睁开了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上正在播报修真界的近日新闻，报道的是沧泽宗新任掌门上任，昨天刚刚举行了就任仪式。
“你看，是师姐。”闻人潜戳了戳柳萧，指了指电视机上截取的直播片段。
申从云动作很快，从石阳岛回去之后没多久，两人就收到了她的消息，说是门派内的长老们已经一致同意通过了申从云担任下一任掌门，典礼操操办办，时间定在了昨天。
昨天申从云继任掌门的直播两人是守着看完的，闻人潜对这种事情已经不再应激，还能吐槽申从云笑得实在是有点假。
“对了，你看。”新闻正在播报申从云发表讲话的画面，闻人潜发现了什么，抬手一指。
柳萧定睛一看，发现申从云脖颈上戴着一条项链，似乎就是之前过年的时候柳萧送给她的那条。
“昨天都没发现，”柳萧说，“之前你送的剑师姐也带着。”
两人在新闻上找着昨天直播的时候忽视的细节，等这条新闻结束，也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
柳萧关了电视便去洗晚上火锅要烫的菜，把闻人潜安排过去切肉。
闻人潜切肉已经很熟练，没两下就把东西给弄好了，而后趴在柳萧肩头看他择菜。
闻人潜比柳萧稍微矮些，现在不能像做鬼的时候一样飞了，他要把下巴搁在柳萧肩上，就得稍微仰着脑袋。
尖尖的下巴抵在柳萧肩头，闻人潜调整了一下姿势，没让柳萧觉得疼。
“晚饭除了火锅，还要不要再加一点什么？”柳萧问他，“配菜之类的？”
“配菜？”闻人潜想了想，目光落在一旁的空气炸锅上。
自从柳萧给闻人潜送了一个空气炸锅之后，他有事没事就要拿来练练手，兴致挺高。
“要不要烤几根肠吃？”闻人潜问。
“行啊。”
听了柳萧的话，闻人潜就跑到冰箱里拿肠去了，他小心把油纸理平，再把肠摆在上面，自从上次他不小心烧了一整张油纸，弄得满厨房都是烟味之后，闻人潜用空气炸锅就格外注意。
想起那天的手忙脚乱，柳萧就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所幸没出什么大乱子，房东闻讯赶来，发现只是烧了一张纸之后就又走了，叮嘱他们以后小心点。
不多时，烤肠的香味渐渐出来了，柳萧也弄好了菜，闻人潜又跑过来，用小碟子把菜一个一个分开装好，他喜欢这个过程。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两人坐在那儿等着水开，今天他们做的是番茄锅，在不辣的口味里面，闻人潜最喜欢这个。
刚回到肉身里的时候，闻人潜的味觉还不算太灵敏，而随着他渐渐能开始说话与行走，他的其他感官也逐渐恢复，像是为了弥补他过去几百年来没能尝到的味道，闻人潜现在更是一天三餐不能落下。
不过，或许是他曾经做过鬼修的缘故，他对鬼气的感知倒也没有弱多少，两人一起下鬼巢的时候十分方便。
没过多久，水开了，食材下锅，闻人潜刚调好酱料，就看见柳萧已经往他碗里夹了一堆吃的，几乎把锅里刚刚煮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你不吃吗？”闻人潜有点困惑，“太多了。”
他记起来柳萧最近似乎总是会给他塞一堆东西吃，虽然闻人潜也吃得完，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还有很多，”柳萧面不改色道，“你多吃点，抱起来都没什么肉。”
其实在闻人潜做鬼的时候，柳萧就这么觉得了，只不过鬼的体型不会变化，多喂几顿只会让闻人潜撑着，现在闻人潜回了肉身，就可以多喂一点了。
闻人潜“哦”了一声，既然是柳萧给他夹的菜，闻人潜就乖乖全部吃完了。
吃完晚饭，两人又开始分工刷碗，闻人潜飞快地把自己负责的那些小碗碟冲干净，而后又来到刷锅的柳萧身边，吧唧一下粘在了他的身上。
“洗完了？”柳萧不由得失笑，“吃完饭要不要出去散步？”
闻人潜点头，而后凑上去在柳萧面颊上亲了一口。
柳萧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偏头看了他一眼，闻人潜没说话，只是侧过脑袋，在柳萧另一边脸颊上又亲了一口，两边对称。
“怎么了？”柳萧觉得他很可爱。
闻人潜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游乐园？”
柳萧想了想，说：“那下周去吧，挑个工作日，人少。”
“工作日有游行吗？”
“有啊，游行每天都有。”
“那我要去……我还想坐旋转木马，还有过山车。”
“不是说过山车无聊吗？”
“但是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
“……算了，你想坐就再坐一次吧。”
两人聊着，暖黄的灯光从虚掩的窗帘缝隙之间透出来，打在渗出水渍的老楼外墙上。
不多时，屋内的水声停了，一只瘦长的手拉开窗帘，往窗外看了一眼。
“没下雨……”闻人潜自言自语，他的目光落在高悬天际的一轮圆月上，觉得今天的月亮很美。
他看了一会儿，听见柳萧在门口唤他：“闻人潜？走了。”
闻人潜应了一声，他收回目光，重新拉上窗帘，跟着柳萧出门去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他们可以一起看——
作者有话说：柳萧：恭喜正文完结（面无表情鼓掌）
闻人潜：（跟着鼓掌）
柳萧：接下来是番外安排……什么？番外安排之前说过了？那我背的台本怎么办？
闻人潜：（瞪作者）
柳萧：……算了。感谢各位的支持。接下来推荐一下作者的下一本书《恶霸钓到好人系统后》（书名待定）。书名待定是什么意思？
闻人潜：听说是她每次开文书名都会改好几次，所以待定……
柳萧：真是个瞻前顾后的人。背景定在末日，主角有女儿……居然和别人生过孩子吗？
闻人潜：（趴在柳萧身上）说是战友的孩子。
柳萧：这样啊（对别人的故事兴趣缺缺）剩下的你们自己看吧，我们还要去散步。
（两人丢下台本手拉手走了）
（一张纸从空中缓缓飘下，上书：谢谢大家，我们番外见！）
月亮（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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