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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的开场永远如此震撼人心。
鸣人看直了眼,喃喃道:"小春和佐助到底在做什么?佐助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他剜掉了自己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自来也低声叹息,“如果我没猜错,他和小春应当交换了眼睛。”
鸣人瞬间愣住。
剜眼,交换。
格外简短的词语,却能让人感受到其纤薄表皮下深入骨髓的疼痛。
卡卡西也怔神无言。
他是真切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尤其清楚于宇智波而言,写轮眼寄托着怎样丰沛强烈的感情。
“佐助之前直播中貌似是说过类似的话……我以为他是随口说的。”
鸣人道。
毕竟天幕中的佐助随口就是炸裂发言,他以为那就是对方在那条世界线的性格。
然而佐助真的说到做到。
到底为什么会让佐助做出这样极端决绝的行为,而小春也接受了?
委实说,鸣人确实不怎么理解天幕佐助的行事作风,并且觉得很担心。
每次天幕佐助出现,都让他嗅到浓郁的血与铁锈的味道。
鸣人很不安。
那个冷酷桀骜的黑发年轻人不像他认识的佐助,更像……一个真正的宇智波。
是的,鸣人也从大人们的话语中学到了这个概念。
在他们眼中——无论是三代爷爷、好色仙人还是纲手婆婆,就连卡卡西老师都这么认为。
宇智波天然与丰沛的情感与极端行为挂钩。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说“毕竟这就是宇智波”,似乎就会被人们迅速理解尊重。
好吧,偶尔大家也会不理解,但是尊重。
宇智波。
宇智波。
心中低语着这个姓氏。
鸣人和宇智波一族并不熟悉,宇智波出事时,他年纪也还小。
但天幕出现后,他却发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避不开宇智波。
宇智波一族的悲愿死死纠缠住了宇智波佐助,让他的人生始终和一族、兄长血仇绑定。
不出意外的话,现实中的佐助也正置身于仇恨的煎熬,他很可能会走向天幕中的道路。
鸣人想要帮助他,却完全没有思路。
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现在的自己能解决的问题。
好色仙人先前的提议——出村修行的念头,在此刻愈发强烈。
变强,增进阅历!
这才是他能插足小春和佐助命运的根本基石。
被众人重视拥戴的预言之子名号——如果连珍视之人的命运都无法改变,那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他不在乎虚荣,不在乎吹捧。
因为漩涡鸣人绝不会对重要之人的痛苦视若无睹!
……
“宇智波的力量大半都依托写轮眼发挥,居然就这样轻率送人?”鬼鲛还是觉得费解。
他是叛忍,思考角度也从实力出发。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那可是相当震撼的力量。写轮眼居然能不断进化,难道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上还有存在么?”
“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哼,不过宇智波已经灭族了,佐助就是末裔吧。”
阿飞关注点依旧清奇:“不如奇怪佐助为什么只送一只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他不是有两只眼睛么?”
鬼鲛悚然:“你这也太可怕了!没有写轮眼在身上,佐助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阿飞哼笑两声,俨然不以为意:“如果是我就送了——如果他真爱巫女小姐的话。”
鬼鲛被他的思路带歪了:“身为末裔,如果佐助因为春奈终身不婚的话,宇智波岂不是彻底灭族了?”
“但如果为了延续血脉而另择他人的话……哇哦。”
宇智波家的事永远这么让人啧啧称奇。
负责安保工作的卡卡西来到两名晓组织叛忍旁边,恰好听见两人八卦,不由侧目。
阿飞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哟,卡卡西前辈也在看电影么?”
卡卡西拧眉,沉声道:“不要对别人的命运怀以如此轻佻的态度。”
尤其是……
银发上忍心情凝重,未来的春奈与佐助,必然是遭遇了难以想象的苦痛折磨,才会有这样的气质变化。
卡卡西见证过无数,甚至同样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战争创伤。
春奈与他当时的表现情况几乎一模一样,这不由令他揪心。
“是是是。”阿飞敷衍。
“不过他们之前的目标应该完成了。”阿斯玛跳到卡卡西身旁,仰头看着天幕。
“佐助的样貌明显成熟,贴近青年轮廓,至少已经成年。”
鬼鲛好奇:“所以他们已经镇压了五大国?重建了忍界秩序?这么厉害么?”
感觉已经是不逊斑大人月之眼计划的伟业了。
天幕与现实世界的流速不同已经是共识,倒没人惊奇。
“应该是的。”卡卡西道,“也只有彻底肃清所有敌人,佐助才能放松地归还眼睛。”
归还。
因为这个词,众人皆是陷入微妙的沉默,默默拒绝这个词所蕴含的复杂意味。
阿斯玛重新开启话题:“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在井野诊疗室?这里不是旅馆的样子么。”
“还是说场地直播规律被打破了?”
“或许,这次是幻术治疗。”
卡卡西道:“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阿斯玛神色担忧。
同样身为指导上忍,他们都关心自家部下更多些。
在春奈佐助已经功成的前提——也就是镇压木叶,他很担心井野是被强迫乃至于被伤害。
最好不要啊。
他默默在心中为井野祈祷。
*
春奈看着天幕中的自己。
她一直很难代入鼬线自己的心态,不理解她为什么能做到如此冷漠杀人,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爱上臭名昭著的叛忍。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坏人”。
可在接触到香气疑云的真相后,天幕中自己的行为,在此刻隐约得到一个强力解释。
如果她一直以来憧憬的人实际上是鼬。
如果鼬真的是被冤枉的……
宇智波鼬向她隐晦投来一眼,微微皱眉。
就在刚才那瞬间,少女忽然打了个冷噤。
【月色凄迷,即使窗户洞开,也带不来多少光亮。
“什么事*情。”
春奈语气平淡:“是他重视的,象征宇智波荣誉的写轮眼却被你弃之如敝履么?”
黑发年轻人用露在外面的黑眸凝睇着她。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平静眼神下蕴含着格外强烈的情绪。
他像是尚在沉寂的火山,只需要一粒火星的引燃,便会汹涌爆发。
春奈原本能够成为那颗火星。
但从女孩冷淡的神色反应来看,她注定无法点燃宇智波佐助了。】
宇智波佐助表现在任何认识他的人眼中都根本是匪夷所思的。
那个冷漠帅气,不会为任何人或事动摇的复仇少年,居然也会有情感如此激烈丰沛的时刻?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集于他全部的爱与恨?
有的。
天幕中的一幕幕便是明证。
“啧。”
纲手咂舌,轻声嘟囔。
“还得是小年轻有活力。”
像这样热烈的眼神,很难再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人身上。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精力与热情歇斯底里、痛彻心扉地爱一场。
但这不妨碍纲手在看到别人感情纠葛时,感同身受的叹息。
没错。
纲手是过来人,又经验丰富,她一眼便看出两个年轻人……不,其实是三个年轻人存在的问题。
生死、爱恨、公义、变革、忠诚与背叛。
任何一个词语加之于个人命运上,都是山岳般沉重,更别说六组齐来。
“你觉得他们的说话内容很夸张么?”她问身旁的春野樱。
小樱讷讷。
被师父询问,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便张大嘴巴,以至于脸颊肌肉微酸。
春野樱确实从没见过这样感情激烈的佐助君。
那些充满难言爱与恨的话语……小樱一度以为,这些只会在小说电影中出现。
结果被宇智波佐助就这么流畅地说出口,并且没有半分阻碍。
“于你而言的匪夷所思,或许只是他们的真情流露。”纲手平静道。
真情流露??
小樱又是一惊,再看向天幕中的人时,眼神已截然不同。
能让佐助君那样性格冷淡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旁人绝对无法插足的,牢不可破紧密相连的命运羁绊。
血色浸入骨髓的浪漫。
甚至让人有点羡慕。
平淡安稳的人生谁都能够拥有,至少小樱觉得自己唾手可得,偶尔她还有点腻烦唠叨平凡的爸爸妈妈。
她也暗暗渴望荡气回肠的感情。
然而这样深入灵魂,痛入骨髓的强烈感情,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幸体验。
如果自己也能体验一回……那似乎也不枉世上走一遭了?
尚未经历现实世界残酷的少女,对爱情还存有浪漫的幻想。
可真正经历过生死命运的成熟长辈,已经在心中叹息了。
平淡的幸福,实际才是许多人的苦苦不可得。
【春奈忽然皱眉,她转过身,从旁边的床头柜取出医疗包。
衣料摩挲过地板,发出轻微窸窣声。
“眼睛还痛么?”佐助问道。
“一般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融合好,对于异族忍者来说,时间大概会更久。”
女孩取出止痛药物,自顾自忙碌:“嗯,知道了。”
黑发青年坐起身。
凄迷月色入户,将女孩的身影拉得极长。】
气氛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和谐,这是只有两人参与的哀悼会。
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追悼会在春奈与佐助之间每一个私下无人的时刻发生。
因为自己死了。
鼬在心中轻轻叹息。
无论如何,他是绝不想成为阻挡佐助和春奈追求幸福的障碍的。
可如果佐助的幸福与春奈相连,而那个世界的春奈又爱慕自己……那确实是绕不开的死结。
“你不该那么执拗。”他对身旁的女孩淡淡道,“佐助是很好的托付选择。”
“这个世界上应该很少有女孩能拒绝佐助。”
“你应当汲取天幕世界的经验。”
说这句话时,鼬的语气平淡,不过心里他还是为弟弟感到酸涩的骄傲。
从佐助的未来看,至少在将弟弟培育成才方面,他没有辜负父母的遗嘱。
不过佐助同木叶为敌,又把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移植给春奈的选择确实值得商榷。
异族人即使得到写轮眼,也会因为无法关闭而大量损失查克拉乃至生命力。
更别说还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哪怕天幕春奈的身体素质更强,负担也绝不会轻。
而佐助的变革之举更是远远超出鼬的认知。
弟弟确实拥有了超越他的器量,可这份恢弘器量所意味的责任,却不是他认为佐助应当背负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春奈盯着他,挑眉道,“赞扬我未来对你的忠贞?”
鼬皱眉:“当然不……”
天幕总会在此时恰到好处地继续上演精彩戏码。
【春奈动作直接粗暴,对待手术后脆弱眼睛的动作毫不温柔,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体承受的痛苦。
她性格刚强,很能忍痛,连半声闷哼都没有。
简直像是一场刑罚。
只是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疼痛,宇智波佐助却不行。
已经成年的宇智波面容愈发俊美。
由于刻苦修行,他的身形同样紧实修长,入夜后只着单衣,起伏的肌肉轮廓在夜色中令人脸红心跳。
而此刻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则显出更添风情的冷峻。
宇智波佐助实在是个非常好看,非常吸引人的年轻且成熟的强大男性。
“这样会非常痛。”
如此低声说着,佐助凑近了些她。
他抬起手向春奈脑后,似乎要按住她正在粗鲁处置伤口的手腕。】
众人屏住呼吸。
尽管对话不多,然而春奈与佐助之间存在的,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痛苦与忍耐的张力,已经吸引了所有人关注后续发展。
按住她吧。
阿飞不假思索地想到。
如果是他,一定会这么做。
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深陷痛苦。
然而——
【宇智波青年的手在距离春奈还有半只手掌的距离停下。
如此之近,却不可能再前进分毫。
他虚虚地拢在那里,像触碰无形的墙壁,那是须佐能乎也无法打破的禁区。
接着,他的手向下,落在接近女孩肩头的位置。】
握住她的肩头也好。
阿飞接着想到。
她的背影看起来消瘦脆弱,以佐助成年男性的体格,单掌便能轻松握住。
如果拥抱的话,在这凄清的夜晚,至少能给彼此冰冷的身体带来些许温度。
然而——
【佐助的指尖轻颤,最终还是迟疑地蜷起,再度无力向下。】
那瞬间,许多代入感过深的人都在心里下意识叹口气。
为什么不敢碰呢?
明明气氛都到这里了。
明明鼬已经死了。
明明她也没有明显抵触。
他们甚至交换了眼睛,真正永远融入了对方的一部分。
到底是什么在阻碍他们获得幸福?
【佐助的左手继续下滑。
而此刻他的触碰意愿明显没有之前强烈,似乎从某种情绪回到了冰冷现实。
最终,他轻轻落在春奈身侧后方的位置,指尖轻压住她浴衣的一角袖摆。
动作无声轻柔,恍如一片羽毛的飘落。
而女孩始终没有回头,她对魅力惊人,俊美帅气的共犯盟友视若无睹。
哪怕他们都知道……宇智波佐助绝不会拒绝她的任何索求。
“这样会很痛。”
佐助只是如此说道:“鼬不会希望你这样。”】
鼬微微皱眉。
佐助戛然而止的举动令他费解。
他对现实中的春奈同样存有某种担心,因而准备向她隐晦地重复某种观点。
【“你确定么?”
春奈开口了,语气淡淡:“他真的希望我们获得幸福么?”
佐助:……
“我听到了。”春奈轻轻拢住右眼,“鼬一刻不停地哭泣,他在我的脑海中说永远不要忘记我,永远爱我。”
“即使是死,也要永远爱我,只爱我。”
“鼬绝对不是——”
佐助的话只起了个开头。
“佐助,我们是无法获得幸福的。”
春奈轻声道。
“杀死五影,永久封印所有尾兽,杀死那么多人的我们,是无法获得幸福的。”】
众人:……
晓众人:……
等等,停?
这位刚刚获得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女士,是不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什么恐怖发言?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春奈。
谁都想不到,那个沉静温和的女孩居然有如此冷厉的一面。
卡卡西却想到,春奈天性善良,而这个未来的她出身根部——果然,都是团藏的错!
【“那是我的罪责,所有的黑暗集于我的身上。”
佐助声音微冷:“哪怕是鸣人也怪不了你。”
“五影是我亲手杀的,尾兽是我亲自封印的,忍者秩序是被我废除的,你做了什么?”
“因为是我引导你走上这条路。”
“这条英雄不是英雄,罪人不是罪人,会被所有人唾弃的路。”
“这绝非鼬的本心。”
女孩的声音更轻了,情绪却依旧平静。
“我们已经在公义上为所有人恐惧痛恨……所以不能再做私德为人鄙夷唾弃的事。”
“鼬不该被我玷污。”
说到此处,春奈终于抬头看向佐助,眸中含着所有人都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而你背弃了家族,背弃了血亲,背弃了忍界。”
“你所有的罪责,都有我的一部分。”
“……”
佐助同她对视,似乎在确定某种决心。
“那你要忏悔么?”
半晌,他说道。
“你后悔了?”
“不。”
春奈平静说道。
“绝不。”】
听到这里,鹿丸有种说不上是果不其然,还是无可奈何地舒了口气。
以春奈的倔强性格,当然不会轻易向现实低头。
而摧毁忍者世界,杀死五影,封印尾兽……天啊,这些是鹿丸想都未曾想过的事情。
哪怕是最荒诞的忍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哪怕是鬼鲛都咽了口唾沫:“鼬的弟弟和小女友还怪敢做的……他们真做到了?”
然而话多的阿飞这次却没有回应鬼鲛。
地底下的绝同他想到了一处。
“所有事情都被春奈佐助做了,那我们在干什么?月之眼计划呢?”
黑绝百思不得其解:“未来的带土做事如此拖沓么,硬是拖到小辈将旧忍界毁了个干干净净也没有动手?”
白绝说道:“或许是他动摇了。”
“啊……你是说,春奈和佐助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荒谬!”
黑绝大怒:“这帮罪人后裔怎么可能带给这颗星球真正的和平!”
“带土根本就是软弱性子犯了,选择和忍界妥协!”
另一个白绝分身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失败,也许带土已经死了?”
“开什么玩笑。”黑绝压根不信。
“我们还有斑!还有一双轮回眼。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不是轮回眼的对手。”
“即使佐助是因陀罗转世,只要他跟阿修罗的争斗执念始终未曾和解,就永远不可能打败我们。”
“也是。”白绝说道,“佐助对鸣人也是凶得很,吓人。”
“先看天幕吧。”黑绝冷声道,“让我看看,带土这个白痴到底在未来做什么!”
另外一边,木叶人则有不同的看法。
自来也目光在纲手与春奈间游移。
“什么意思?如果五代目火影是纲手,那小春她……”
纲手还算镇定:“鸣人的未来火影不是顺利交接到六代目么,那只是一种可能。”
而且纲手也觉得火影是不详的位置,如果能用更好的存在代替它,倒是没什么不好。
然而春奈那句“绝不忏悔”,其中蕴含的决绝冷漠之意,让所有人心底都微微发寒。
影、人柱力以及忍村制度堪称忍界秩序的基石,如果这些全部被摧毁,那春奈确实也做到了她最初的誓言。
她将整个世界焚毁……那么,她重新建立起新的城堡了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佐助凝视着她:“我明白了。”
此时他也摘下了遮挡伤口的纱布,露出那只属于春奈的浅褐色眼瞳。
此刻青年的眼睛一只是深邃的漆黑,一只是清冽的浅褐。
原本那只褐色眼瞳是柔软温润的,犹如啜饮溪水的麋鹿。
可在某人的离去后,森林凋敝,万物破败。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佐助平静说道:“木叶那个夏天,救你的不是我,而是鼬。”
“你不必对我心怀惭愧。”
“因为原本就是我让你们之间阴差阳错,如果当初你跟着鼬一起离开木叶,或许结局并非现在如此。”
“真正应当忏悔的人是我。”
春奈怔住。
无法关闭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锁定了佐助。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众人又是愣住。
佐助还有多少惊喜是大家伙不知道的?
而春奈却悚然一惊,立刻扭头看向鼬——
“是你?”
当初的那个人,居然真的是你?——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宇智波线的恨海情天量都是超标的……等佐助线带土线你们就知道了。
我看到很多老婆会在评论区分享自己看文时候恰好听的合氛围的bgm,比如半点心、煎熬,五月雨之类的,都很好听,欢迎大家多多分享~还有当时的心情。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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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奈分明只说了简短话语。
然而敏感的黑发叛忍却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极复杂震惊的意味。
大概他本就是这样敏锐的人。
和春奈一样。
区别只在于春奈是更加温柔的敏感,他更加锐利。
春奈曾说他是温柔的人,然而宇智波鼬却觉得,少女才是那个真正温柔体贴的人。
她话语不多,却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人内心的幽暗变化。
如果当初他能和她真正熟悉起来……不,天幕中的结局就是当初“如果”的发展结果。
没有人会在那个未来获得幸福。
他注定是背负宇智波一切宿命黑暗的罪人,没有人能拯救。
这个毫无缓和余地的认知让他原先略微浮动,近乎感到灼烫的心脏迅速冷却。
不要思考那些无用之事,想些有用的吧。
随后鼬想起之前两人交谈时春奈表现出的吃惊,她似乎不知道落水那回救起她的人是自己。
而天幕中的她,却像连第一次初遇的经过也不甚清楚。
很重要么?
宇智波鼬此前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问题。
他当初本就不是为了索取回报才帮助春奈,那时的小姑娘灰头土脸,瘦弱贫穷。
然而宇智波鼬还是不假思索地救了她,垫付医疗费,做了一切收尾。
只因他认为救人救到底。
至于现在,春奈有了真正的利用价值,宇智波鼬却还是觉得没必要叙旧。
春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清清白白才是最好。
如今扯上牵连,果然木叶对她的态度便微妙起来,她也被迫做许多本不需要做的无聊事情。
“怎么了?”鼬口吻越发冷漠,彻底下定划清界限的决心。
只要他约束好自己的心与言行,那无论天幕预言什么都绝不会成真。
而忍耐与伪装,从来是宇智波鼬最擅长的事。
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阻碍春奈与佐助获得幸福的阻碍。
没错,在宇智波鼬眼中,天幕中的自己无疑是春奈与佐助的绊脚石。
什么叫听到自己日夜都在哭泣?
那个混账临死前都给春奈说了什么?
既然决心赴死,将眼睛换给佐助,便老实保守好秘密,不要再给别人增加麻烦!
如此心口不一,真是虚伪。
宇智波鼬唾弃天幕中的自己。
“这个天幕越来越荒唐了。”他毫不迟疑地下了定论,“爱恨嗔痴,本就是不属于忍者的情感。”
“杂念太多,只会让刀变钝。”
天幕会让他的任务节外生枝,说实话,鼬很不理解三代大人为什么能允许一直播放下去。
除非在三代大人眼中,窥探未来的重要性比他的卧底任务更重要。
重要到即使会暴露鼬的身份,影响一干人也不在乎。
毕竟说的严重,但会影响的其实也只有他个人的死活,与宇智波的名誉而已。
鼬很聪明,这个道理他能想通。
宇智波鼬从不在乎个人安危如何,但宇智波的名誉不容玷污,还有他最为重视的,佐助的未来。
如果三代大人选择违背交易……离开木叶的他,已经很难直接影响火影的决策。
除非直接解决火影。
这似乎也是天幕佐助选择的道路。
兜兜转转,他们兄弟居然在这里出现微妙的思想共鸣。
在木叶与佐助之间抉择……
鼬必须好好想想。
此时天幕又没那么讨人嫌恶了。
鼬需要从天幕佐助获得的结局,作为部分经验借鉴。
春奈却没有理会鼬仿佛梅雨天毛巾般拧不干的潮湿情绪。
她追问道:“在我九岁那年,木叶夏天,我因为发烧晕倒——当时让我没有摔在地上的人,确实也是你对么?”
鼬的脑海中即刻浮现与当日相关的画面。
那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初遇。
当时他准备带佐助前往后山捕猎野猪,算是一次忍者演习。然而在街上却恰好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女孩。
“哥哥,她走路好奇怪。”
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他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女孩,她紧紧抱着货物,走路却歪歪扭扭,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
这么说来,其实是佐助率先看见的她。
然而他是兄长,拥有更加成熟的身体,甚至已经毕业成为下忍出过两次任务。
所以他上前一步,接住即将晕倒的她。
当时春奈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很快便晕过去了。
之后他去结算医药费住院费,只让佐助陪着她,似乎让春奈误会了什么,他却也没在意。
或许当初让佐助接住她才是对两人都好的选择吧。
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否认必要。
“是。”他冷淡道。
“随手而为,方便我当时伪装外表,没什么好惊讶的。”
少女却只用震惊又恍然的目光看着他,沉重感情分量让鼬心中都微颤。
他刚才的话……又哪里说得不对?
鼬无端有种直觉,自己的回答让命运变得更复杂了。
如果他也有系统,就会看到那突然跳出来的提示。
【当前命运偏差值:46】
距离真正改变命运的50已经只剩下四点。
而这陡然飙升的偏差值,也足以说明真相于少女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
春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所以那道关怀紧张的目光,那个温暖的拥抱,还有令自己魂牵梦萦的香气全都是鼬的!
她近六年的喜欢,居然都错寄佐助?!
佐助为什么不说?
她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
其实仔细想确实也能发现说不通的地方,佐助比她小两岁,当时不可能有那样可靠的拥抱。
另一边,鸣人却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他脱口而出:“小春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喜欢佐助的。”
那天病房中,春奈对佐助的告白话语每个字他都印象深刻。其中尤其强调了初遇的救命之恩。
鸣人很不服气,然而唯独救命初遇是他怎么都越不过去的。
没想到居然是小春认错人了!
救小春的居然是叛忍宇智波鼬,而且他亲口承认只是为了伪装人设才那么做的!
这么说很对不起小春,但是他真的……
金发少年瞬间神采奕奕起来。
鸣人一语点破其中隐秘纠葛,让众人皆是恍然大悟。
“哇哦。”
自来也最近也迷上了这个口癖。
没办法,任何人撞见天幕直播内容,大概都忍不住哇哦哇哦。
他在心底倒吸冷气。
明明自始至终只是三个人的故事,他们怎么做到折腾出这么多爱恨纠缠的?
自来也是当世最出名的爱情小说作家,尤其擅长刻画痴男怨女——强烈的感情可以让激情戏更具张力。
然而他绞尽脑汁的构思,压根比不上宇智波随口一句的真情流露!
人家宇智波随便一次逛街甚至都能发生绵延数年的惊天大狗血!
不行,他已经写好大纲的《约会大作战》必须全部推倒重来。
俗!太俗了!
在宇智波一族的爱恨之前,他的文字显得如此匠气。
“所以,小春会因为认错人转而喜欢鼬么?”
与自来也的艺术追求不同,纲手思考起这个严肃的话题。
自来也下意识想吐槽不可能,喜欢怎么可能是这么随便的事情。
但如果是宇智波相关的话……爱情大文豪也吃不准了。
“看天幕吧。”鸣人忍着情绪道,“看天幕我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关于佐助向小春坦白的后果这件事。
*
【死寂室内,月光凄清不变。
女孩连写轮眼移植后的疼痛都忘记了,倒不如说……她右眼因佐助的话语更痛。
她拿着镊子的手垂下。
“什么意思?”春奈语气透出警告,“虽然鼬死了,但我不需要你说多余的话。”
“是我隐瞒真相,引诱你与我叛逃。让你成为我复仇助力,最终与鼬为敌。”
“也是我当初毫不在意你的处境,全心追逐力量,即使你被团藏再度控制也无动于衷。”
“是我坐视了一切悲剧的发生。”
“鼬的死,你的不幸,都是我当初造成的。”
“如果当初你跟鼬离开,而非跟我离开……结局一定会不同。”
青年语气冷淡平静,他已经过了当初遭逢打击便会大吼大叫的莽撞年纪。
可若是足够了解宇智波佐助,便不难发现,他冷漠嗓音下隐约动摇。
“你引诱了我,而我同样蛊惑了你。”
“一切罪责只起因于我。”】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消化佐助这番自述中庞大的信息量。
“这里面居然还有故事?”鬼鲛看懵了,“原来春奈不是最开始就被派来雨之国做线人的么!”
卡卡西也沉默了。
他是个经历许多跌宕故事的人,论人生苦涩复杂,他自问不会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
可佐助这个……春奈这个……
卡卡西觉得他有点难以发表看法了。
纲手:哇哦。
她就知道里面肯定还有故事!
此前天幕中,关于佐助和春奈的故事只从鼬死后开始讲起。然而以两人的复杂感情,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简短的交集!
“等等,叫我梳理一下。”
自来也单手抬起:“也就是说,误认救命恩人的春奈在那个世界依旧深爱佐助,身为根部,甚至愿意随他一起离村复仇。”
鸣人小声纠正道:“也没有深爱。”
自来也顾不得弟子的严谨,他继续道:“但佐助的情绪态度比现在更加极端,他那时候只是将根部体术天才忍者春奈当做好用的工具。”
“接着在佐助沉迷复仇,无视一切的关头,小春被团藏控制,前往雨之国边境成为卧底线人,反而同宇智波鼬再续前缘,萌生真正的爱情……”
“再之后,或许佐助解开了小春的幻术,或许只是单纯以爱情绑架了她。”
“总之,小春从同宇智波鼬的爱情中醒悟,认为自己的真爱是佐助。并选择帮助佐助复仇,杀死了自己的真心爱人。”
分析到这里,自来也简直叹为观止!
他就说吧,自己绞尽脑汁不如宇智波的率性而为!
这是现实能出现的狗血八卦么?真的可以么!
“佐助好过分。”鸣人皱眉头,“他这回怎么不在?他真该看看仇恨会怎样扭曲一个人!”
那个未来的小春最初一定是真心爱着佐助,才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那么多事。
“佐助君现在心态怎么样?”小樱担忧道。
佐助离村前状况已经有些不对,但她觉得尚在理解范围内。
至少绝没到天幕中佐助为复仇六亲不认,践踏旁人感情的冷酷程度。
天幕中佐助的自述太吓人了。
“离开前他邀请小春一同离开了,还好小春选择拒绝。”
说到这里,鸣人暗暗握拳。
他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在这次命运抉择中的影响力。
没错,现实与天幕未来不同!不要盲目悲观!
“但佐助的语气不对劲。”
自来也疑惑道:“如果他事后醒悟,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爱小春,所以对她存有愧疚心理很正常。”
虽说这样也很渣!
但考虑到佐助毕竟是宇智波——都是背负灭族血仇的少年宇智波了,理解,全都理解吧。
“那他对鼬愧疚怀念什么?”
自来也直觉哪里不对。
众人此时都出来看直播距离不远,他的疑惑也是许多人的疑惑,并且因为自来也的分析而诞生更多的猜测。
三代发觉不好,尤其瞥到那两个身着晓袍的身影——
“就是追悔莫及。”
老头突然开口:“自来也,你新书可以考虑新题材。”
“嗯?”自来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叫《毁灭忍界后他追悔莫及》,或者《重回叛忍夫君死前》如何?”
三代从未发现自己在文学创作上也有如此才华。
他头脑格外冷静,那些自来也常捣鼓的小说爆点分析,此刻他随手拈来,简直如泉水源源不绝。
“你看佐助和小春反复强调如果故事能重来,这种假设与爱恨张力天然对读者存有悬念。”
“而且身为帅气冷酷负心的初恋,读者会更好奇小春……不,女主角和他有怎样的未来发展。”
“还有虽然犯下大错,却对她无有负心之处,甚至因她而死的真心恋人。”
“重来一次,他的命运是否也能改变,读者一定会期待!”
自来也听得一愣一愣,看向老师的眼神都变了。
“老师,这书不如你来写吧,这方面您简直是天授的才华!”
“我觉得我在这方面功力还有些不足。”
惊艳之下,他连老头子都没叫,难得用了敬称。
三代险些给他翻白眼,只是顾忌火影颜面生生忍住。
他颇感无奈,其实方才话语只是为了掩护鼬的身份而急中生智罢了。
没想到分析得还挺顺,说着说着,连三代自己都觉得有道理。
就,听起来还怪吸引人的。
好在作用确实有,其他人都被他随口构思的小说梗概吸引,暂时没人关注佐助怪异的口吻。
“是很吸引人啊。”鬼鲛感慨,“不愧是鼬,无论哪方面的故事都如此吸引人。”
“……”一直都很活跃的阿飞却在沉默,他戴着面具,大家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鬼鲛:“怎么不说话?你之前最擅长的那句呢?”
阿飞:“嗯?”
“就是那个,”鬼鲛用赞叹的语气道,“因为他可是宇智波——这句。”
阿斯玛下意识跟着点头:“确实。”
阿飞:……
“其实我觉得,宇智波应该也不一定都是这样的吧,毕竟是那么厉害的一族。”
“你看鼬,看佐助?”鬼鲛压根不信。
阿飞微顿,立刻举了经典例子:“但我听说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是冷酷无情,强大无比的男人。他也姓宇智波。”
鬼鲛立刻心悦诚服:“那倒是。斑大人绝不可能上天幕。”
阿斯玛没有异议,因为斑早就死了,死人怎么可能上天幕直播?
然而鬼鲛和阿飞却知道原因为何。
因为鬼鲛认为“宇智波斑”并没有死,依旧在世间行走,那就存在上节目的可能。
但他坚信,斑大人是个冷酷无情的男子。
他是绝对正常的宇智波!更不可能喜欢春奈那个浑身古怪的丫头。
“果然……”
春奈看着天幕,倒是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从前对佐助怀有怎样的憧憬,如果她真的有能力,而天幕并未出现的话……
那佐助真的只需要略微招手,她就会毫不犹豫随他一同踏上复仇之路。
纵使神魂俱灭,亦不惜此身。
只要死前能再度得到满怀他关爱的拥抱,她便再无遗憾。
鼬神色微微凝重。
居然如此么?
春奈错认恩人,居然会完全移情向佐助,乃至于毫不犹豫地直奔深渊。
说来讽刺,春奈随他这个屠灭全族的凶手离开木叶,于她而言居然会是更好的选择。
选择追随象征正义的佐助反而导致荒凉结局。
此时此刻,鼬感到了命运深深的恶意捉弄,以及……天幕春奈未曾诉说于口的爱意。
所有的恨都起源于爱。
她究竟爱过佐助,还是爱着他,恐怕连女孩自己都说不清楚。
仇恨浸染一切纯粹的爱意,令他们的关系面目全非,模糊难辨。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问你了吧?”耳旁传来少女的幽幽话语。
鼬不语。
他很想问那然后呢,她现在知道真相,那然后呢?
可连鼬都不知道自己期待得到什么样回答,又或许这个问题本就不该出现。
他只能选择沉默。
“所以春奈是失忆状态中爱上鼬的么?还是理智认为佐助是救命恩人,本能却促使她无法自控地爱上宇智波鼬?”
犬冢牙实在忍不住探讨这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这里面体现的社会风俗问题很严峻啊。
“牙!”红低声嗔怪道,“不要说这么坏气氛的话!”
“牙君。”雏田也轻声细气道,“对佐助君和春奈同学来说,这种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坏了,那三代大人的传世巨作《毁灭忍界后他们追悔莫及》岂不是写实文学?
一直沉迷力量和复仇,等把所有都毁灭差不多了,恋人也变心,佐助才知道后悔么?
牙*一直不怎么看得惯酷酷的佐助,实在很想这么吐槽。
只是看大家都对他们的恋情很同情的样子,他也不好说出口。
也罢,看天幕!
【“所以其实是你后悔了吧。”
春奈不加遮掩地逼视着佐助:“你后悔做了迄今为止的一切,甚至渴望回到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你后悔封印了所有尾兽。”
“你后悔杀死了五影,彻底消除忍村制度。”
“但你最后悔的——”
“是杀死漩涡鸣人,毁掉木叶吧!”】
连珠炮似的质问落下,木叶方简直炸开了锅!
之前大家一直在为天幕春奈佐助找借口,并试图将他们理解为有苦衷的友善方。
然而春奈的态度却一次直播比一次直播恶劣,到了如今,甚至对毁灭木叶毫无歉疚感。
哪怕是这里大家都还能勉强接受,偏偏……
“佐助杀掉了鸣人?春奈还觉得没错?”
小樱深深感觉到天幕与现实的巨大差异。
“不可能!”鸣人坚决否认,“小春绝不可能会那样!那个未来不可能发生!”
至于佐助……也不可能!
虽然现在佐助的心情他也有些看不懂,但少年固执地认为,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佐助才不会杀他!
【“我们不欠木叶,不欠任何人。而我们也从没有杀死无辜之人。”
“既然选择对我亮起锋刃,他就该承受这种行为所应付出的代价。”
“如果我是你……佐助,我绝不后悔,绝不和解。”
春奈目光流露出鄙夷与浓重的失望。
“佐助,你一点也不像宇智波。”
“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你?”
说到这里她更来气,索性将袖子从佐助手底下抽回。
“少碰我!”
然而被春奈这样鄙视,甚至毫不留情的直白羞辱,佐助却没有恼怒,也没有羞惭。
他只是垂眸蹙眉。
他样貌遗传了母亲五官的精致,因而杀意凛然时显得英气,伤心黯然时便显得格外柔和动人。
那只原本属于春奈的浅褐色眼眸注视着她,流露出不属于她的哀恸。
“要出去看看么,春奈?”
“看看我们所创造的新世界。”】
重头戏来了!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完全被天幕吸引。
无论出于什么心态,他们都真的很好奇,展示出超绝武力的佐助二人,会将忍界引导向何方。
初代火影大人摧毁了旧忍界秩序,奠定了忍村制度。
那佐助呢?
拥有堪比传说中宇智波力量的他会怎么做?
而在暗潮汹涌,所有人都被天幕吸引的最关键当口——
春奈紧紧握住了鼬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她无声开口。
[所以,你当初灭族是有苦衷的,对么?]
而向春奈隐瞒真相的结局就在天幕中。
就在上演——
作者有话说:[垂耳兔头]佐助对小春的感情如此深重复杂,他们之间当然也是有段抓马过往的!
别急。
下章还有大的。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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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客房。
不知不觉中天已蒙蒙亮,不过旅馆外还是静悄悄的,少有人起身。
大概在绝对和平的年代,会像他们这样通宵不睡,大清早外出逛街的本来就是少数人。
“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嘴上如此嫌弃,但被佐助邀请的春奈还是站起身。
纵观她迄今为止的人生,她其实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佐助的任何要求。
直到鼬死为止。
直到她必须从这场你瞒我瞒,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要假装不知道的游戏中清醒为止。
毕竟,根部出身的她真的会迟钝到对恩人身份疑云毫无所觉么?
只是有些时候她真的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只能说三人的关系从最初相识开始便是错的,他们三人都有罪。
鼬试图用他的死为三人所有仇恨误解做了终结。
也正是因为鼬死了。
他用死证明无论客观对错,至少他主观上是为心中忍道而死,并非纯然恶劣。
死亡将许多债务勾销,他们这才能缅怀他。
然而鼬一人的死亡还远远不够,她和佐助永远无法借由他的死甜甜蜜蜜在一起。
鼬越是这样希望,她就越不愿意做。
其实那家伙知道她的想法后,大概也会在感到痛苦时又爽得要死吧。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无关血缘的,只是因为他是宇智波鼬而如此坚定地爱他。
宇智波鼬永远活在她心里,在她的灵魂中永生。
痛苦滋养着他们的爱情。
它生根发芽,繁茂长大,根系攫取缠绕她的心脏,每次为存活下去的心跳,都会给她带来倍加的炽痛。
连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带给全身细胞一刻不停的疼痛一起共鸣。
真好。
他还活在她的体内。
于是她在每一秒都如此清楚感知到,她这样爱着宇智波鼬,恨着宇智波佐助。
佐助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于是这份痛苦便更令人沉迷了。
他们永远都别想从这场漩涡逃出去。
女孩神色倔强。
她绝不释然。
绝不。
鼬觉得自己有罪,于是决绝赴死。
至于佐助,无论其人觉得自己有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在漩涡鸣人和旗木卡卡西死在终结谷后,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人能审判拥有六道之力的佐助。
这个世界是彻底属于他们两个的。
意识到自己紧绷的唇角大概会显得模样很不讨喜,春奈略微放松唇角,试着让自己露出柔和些的微笑。
曾经鼬吻着她的面庞,轻声叹息她性情太过倔强固执,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撞到遍体鳞伤。
“那时如果我不在,没有人开解你可怎么办呢?”
偶尔鼬似乎也在考虑他们的未来。
他会想什么?
想木叶的夏雨,想平静温馨的族地,想被父母族人祝福的婚姻?
然而木叶的夏雨不停,他们也注定没有未来。
所以鼬尝试教会她同命运和解,即使没有他也能过得轻松。
才不要。
她的三观早便定型,性格难以改变,唯有鼬吻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才会慢慢软下来。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轻柔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帮助她渐渐放松了。
无数变革的鲜血自头顶浇灌她全身,化作冰冷的铠甲
“走吧。”
再开口时,她嗓音已经轻快起来。
“我的[世界公敌]。”
金属与布料交错的窸窣声,等佐助扣上勾玉面具时,他的外出装扮便彻底完成。
自从宇智波佐助选择成为世界公敌后,他便不能再随便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他是传在忍界阴影中游荡的神灵,会为每一个危害和平者降下天诛。
未知才能带来更多的憎恨与恐惧。
“还是应该包扎起来。”
佐助拉下兜帽,随后拿起一份医用眼罩。
“你的眼睛术后痊愈还不够理想,万一有人……”
身着利落劲装的少女走到门边回首,身姿修长,单只幽红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微蒙曦光中美得惊心动魄。
她混不在意道:“怎么,世界之影在我身旁,我也需要提防么?”
“我们该品尝新世界的美酒了。”
“享受胜利的欢宴不需要提防搅兴者。”
佐助拿她没办法。】
“好帅。”雏田轻声惊叹。
如果说鸣人线的春奈同学表现还在她理解范围之内,鼬线的春奈同学便屡屡给她……惊喜?
不知道春奈同学会不会觉得冒犯,但是雏田心里,其实从前一直觉得春奈同学和她应该是一类人。
虽然她们在学校几乎没说过话,但同样的不受欢迎,同样的寡言恬静……
哦,还有同样的不被宁次哥哥喜欢。
雏田性情羞怯,见春奈似乎抵触社交的样子,便也没敢亲近。
她只是一直默默关注着春奈同学,褐发少女的存在让她觉得很安心。
而现在,她对春奈近乎“同病相怜”的怜惜情绪被打破了。
原来她们的未来,也有成为燃烧烈火,坚定说“绝不”的可能。
前辈们都在皱眉头,可雏田心中却在下意识感叹。
坚定拒绝的春奈同学,真的好帅气。
她能做到拒绝——哪怕需要拒绝整个世界,但只要违背心意那就不可以。
自己能做到么?
大人物们却没有雏田这样敏感的思绪。
“世界公敌什么意思?他们重建的秩序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来也震惊到。
“佐助成为了影?”
并非火影,并非五大国之影,而是整个世界的影??
“看来佐助这孩子的未来觉悟并不输于鸣人。”三代道。
当时鸣人“不是当上火影就能被人认同,而是被所有人认同才能成为火影”的认知令他格外惊叹。
佐助则干脆跳脱出火影所代表的五大国忍村体系,自创世界之影这一存在。
三代猜测佐助策略:莫非他是统一了五大国?
那封印尾兽,杀死五影的行为也并非不能理解,只要他确实如春奈所说,带给世界真正的和平。
问题如果和平真的实现,佐助称呼又为什么不是超级大名,雷电将军,大权现之类的?
所谓公敌称呼实在令人不安。
考虑到佐助的极端仇恨……三代心中生出不妙的猜测。
“不会是好事。”
在这个未来被宣判死刑的鸣人口吻却很笃定,透着即将目睹悲剧的沉重。
“杀死挚友血亲,已经无法感受到正常爱意的佐助……是不会带来真正和平的。”
就在此时,旅馆房舍大门终于打开了。
他们能够跟随天幕镜头,春奈的步伐一窥未来。
此前直播可都没有这样的外出画面!
【旅馆里黑漆漆的。
春奈随口道:“好黑,老板怎么不开灯?”
是佐助挑选的这家旅馆。
据说老板是火之国忍者退役后的再创业,建店时下了大本金,如今在这一带的水平遥遥领先。
为了她有更好的休养条件,佐助特意选择在这家店长住。
春奈移植永恒万花筒后,另一只正常眼睛便也因为视觉神经的沉重负担而短暂失明,最近才渐渐恢复。
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两个月,看出来房间住宿条件很是不错,按理说这种店家不可能在其他服务这样掉链子。
再走几步,身为根部忍者的她又察觉到异样之处。】
“太安静了。”卡卡西敏锐道,“即使是和平繁荣年代大家心态普遍比较松懈,清晨也不可能这样安静。”
“哪怕旅馆隔音很好,也该有旅馆服务人员起来准备其他工作。”
鬼鲛身为叛忍,对这种情况有丰富经验。
他随意道:“大概这里包含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阿斯玛悚然一惊。
由于忍村理念,木叶忍者上下普遍有行业内较高的思想觉悟与道德水准后。
而三战后,木叶又严禁出现忍者针对平民的屠杀行为。
于是哪怕是他这样经验老到的忍者,听到火之国内出现灭绝性屠杀行为也会震惊。
“不过在堂堂忍界之影的眼皮底下也能杀了全旅馆的平民?”
阿飞饶有兴趣道。
“佐助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换眼对他影响可没那么大。他又准备怎么处理?”
三代向接任者纲手传授这种情况下火影的应对策略。
“国内发生疑似屠杀的恶性/事件,无论犯罪者是否是忍者都必须派出暗部调查。”
“如果犯罪者是木叶忍者,则要做好受害者的抚恤工作。”
至少对于火之国木叶来说,这种事情都必须如此处理。
毕竟他们拿着大名的军费,身为火之国这一最强国家的最高军事力量,本就应有忍者事务上的担当。
纲手耸肩:“但未来的我被佐助杀了,这件事只能佐助和他的势力处理。”
“他应该有人手吧?不至于……凶恶到把木叶忍者也都杀了吧?”
说着说着,她也有些不安。
自来也皱眉。
每当听到纲手未来可能死亡这种事他便浑身不得劲。
宇智波鼬则仰头看着天幕,没有立刻回答春奈的问题。
他想通过未来发展,判断接下来的回答内容。
而且春奈对他灭族动机的怀疑也令他惊诧,她居然就这么敢选择相信他么?
宇智波鼬现在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哪怕只有几分钟。
【“谁在那里!”春奈声线微冷,“自己出来,不要让我动手。”
“姐姐、姐姐不要伤害我!我不是坏蛋!”
一道含着哭腔的嗓音颤巍巍响起。
随后旅店柜台下方缓缓爬出一个小男孩。
他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年纪,眼神惊恐:“妈妈让我躲在这里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春奈看了眼佐助。
这几天她战力不足,警戒与情报工作都是由他负责。
佐助沉默,勾玉面具遮掩着他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对小孩子她声音略微和缓了些,却依旧冷淡。
名叫二郎的小男孩咽了口唾沫,畏惧地看了眼覆面佐助,随后才颤巍巍讲起自己的经历。
“因为这十天都是忍宗巡街的日子。忍宗僧人严查一切群聚项目,所以店里生意很差。”
“妈妈参加忍宗审判了。”
“爸爸……”二郎吞吞吐吐。
春奈皱眉:“你父亲是店主吧,怎么也不见人?”
二郎低下头:“爸爸、爸爸也在忍宗……”
他用余光悄悄瞥了眼春奈的眼睛,第四次忍界大战后,宇智波的名号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哪怕是孩子,也对轮回眼与万花筒写轮眼的模样印象深刻。
但是……
传说中宇智波不是已经灭族,只剩下神明大人一位了么?
这个大姐姐是谁?】
“忍宗?”三代博闻强识,“那不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组建的宗教么,怎么出现在未来?”
自来也道:“应该属于火之国偏远地区。严禁群聚,甚至连旅馆都无人敢住宿,这种教义实在是古怪。”
他仔细回忆,却发现实在没见过这种宗教信徒。
“该由暗部来肃清。”卡卡西冷声道,“这孩子的一家都被卷入所谓【忍宗】了。”
大概是本地富户被教派盯上,强迫供奉的类型。
不过那孩子的父亲是退役忍者,大概会有些门路,不会像普通平民那样被欺压。
木叶众人纷纷点头。
身为官面人物,大伙都很反感这种扰乱民生的势力。
“战争结束后,民间混乱土壤确实最容易滋生这种教派。”
鹿丸开口,冷静分析道:“而佐助看起来似乎并不反对教派信仰的存在。”
鬼鲛依旧混不吝:“该不会是飞段信奉的邪神大人那种歪门路吧?”
阿飞说道:“这话要是让飞段前辈听到,肯定要和你决斗。”
“嘿嘿。”
总之,无论叛忍还是木叶,都对“忍宗”这个疑似套皮上古传说的歪门宗教不怎么感冒。
唯有角落里的黑绝一个激灵。
忍宗???
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甚至可以说,忍宗就是黑绝眼中地球罪人的起源之处。
未来的忍界怎么连忍宗都搞出来了?
黑绝由衷希望这只是个套皮宗教,而非羽衣那群家伙死灰复燃。
【身为经验丰富的根部忍者,春奈一眼看出这孩子的生活状态极差。
“你自己呆在这里多久了?”
“一天半。”二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老实道,“妈妈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也不敢出去看。”
为什么不敢出去看?
就因为忍宗巡街?
春奈是亲历过第四次忍界大战,甚至于亲眼见过六道仙人本尊,所以她对这教派毫无敬畏感。
她问:“连水都不敢喝么?”
二郎摇头:“好久以前就停水了,店里水都被……没有水喝。”
平民的生活状态还是很不好。
春奈脑海里浮现这个判断,她从前负责过类似的情报调查工作。
不过后续由参谋部负责,她也没有思考过那些平民应该如何活下去。
忍者想给这孩子弄点水喝很容易,但春奈更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无论二郎、佐助,还是这个地方都表现得非常奇怪。
“走吧,我出去给你找水喝。”
春奈当先推开旅馆大门,随着她的目光,镜头同时投向旅馆外的世界——】
众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紧紧盯住门外的新世界。
【一片荒芜。
入目可见之处,是个肉眼无法衡量范围的惊天巨坑。
这里原本是一处繁华城镇,却已经化作废墟。
“天碍震星?”春奈愣住。
“是的。”二郎情绪有些低落,“神明大人降下天诛,有罪之人都被清洗,所以停水了。”
“那你爸爸妈妈……”
“爸爸死了。”
“妈妈当时在忍宗,所以没有事情。天诛杀死的都是破坏和平之人。”】
什么忍术能造成那么恐怖,仿佛大裂谷般直接撕裂大地的百米深巨坑?
居然就在旅馆外,而春奈完全不知道?!
“是佐助。”鸣人毫不犹豫道。
纲手惊叹:“这甚至不是须佐能乎,佐助居然还有能够改变地形的大规模杀伤忍术。”
宇智波小子总能在纲手对他评价很高时,再度刷新她的认知。
她向众人解释:“根据过往记载,单人具备这种实力的,除了个别极为强大的人柱力外,也只有我祖父与宇智波斑。”
三代忧心忡忡道:“大野木的尘遁或许也可以,关键是……佐助这不是在有目的性的进行威慑屠杀么?”
现在没人觉得佐助能规整好新世界了,就连鬼鲛都觉得这种方式过于极端。
【“喂,谁在那边非议神灵大人!”就在此时,远处冒出来四个身着勾玉白袍的武装僧人。
“是、是忍宗的……”
二郎霎时面露惊慌。
男孩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想要逃跑,却无处可躲。
春奈站在原地不动,冷冷看着四人接近。
“二郎,你的父亲是牺牲公众利益的叛徒,你难道也要做不知感恩的小鬼么!”
“神灵大人能允许你活下来,已经是莫大恩德。”
小男孩俨然已经被这帮僧人吓破了胆,眼泪在打转,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有你。”
僧人目光转向春奈,随后立刻停留在她右眼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其中两人面露迟疑,觉得春奈似乎有些眼熟。
可为首之人态度最为激进:“居然感私自妆扮,亵渎神灵大人!”
春奈懒得理他们。
他们甚至不知道所谓的神灵大人已经把右眼还给她了。
“那些人都该死么?”她问佐助。
“或许。”
春奈皱眉。
“既然是不稳定因素,那就存在隐患,没有冤枉的。”
“喂,你这女人怎么——”
话音未落,只听遥远处巨坑边缘,吵嚷声由远及近。
滚滚尘烟中,一群人排成长龙游荡过来。
中心与为首者是忍宗的白袍僧人,周围簇拥的是寻常衣着的平民,亦可称为天诛的幸存者。
他们个个神色狂热,以石头、菜叶、垃圾投掷羞辱队伍中间的某个罪人。
“是天雷审判!”
四名武装僧人脸色微变,也顾不得训斥春奈这个不敬之女,神色狂热虔诚地看向队伍。
明明忍宗禁止群聚,然而他们自己的宣教巡街却像是可以的、
忍宗游/行队伍与武装僧人的职责并不相同,他们只是漠然走过春奈等人身旁。
那个遍体鳞伤的有罪男人始终没有抬头,只是在经过二郎时,没忍住抬头看向二郎。
他的眼里满是泪水,神色痛苦。
“剜掉他的眼睛!”一个女子尖锐声音立刻响起,“他还想蛊惑孩子!”
男人立刻垂下头。
“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春奈看出痕迹。
二郎攥紧拳头,神色压抑:“嗯。”
春奈微微挑眉:“那个男人是你父亲?”】
什么?!
众人齐齐吃惊。
到底什么邪门宗教,居然会让孩子的母亲对父亲这样恶毒?
还是说……
【“他才不是我父亲!我爸爸才不是这样丢人的家伙!”
二郎情绪激动,连嗓子干哑都没感觉了。
他唾弃道:“就是这个罪人,声称为了保护我和妈妈,放弃了任务,损害了公众利益。他不配做忍者,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们全家明明都愿意为了和平无私奉献!”
“就是因为他!我无法进入忍宗。”
“就是因为他!家里的旅馆才成为不可群聚地,连客人都没有!”
男孩眼里含着泪水,幼稚的脸上写满极端憎恨。】
无名湖畔,所有观众也不约而同地陷入诡异沉默。
这种生活在憎恨与极端中的孩子……且不论他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但这个孩子的世界观无疑是极端偏激扭曲的。
他可是不到十岁啊!
【“连续停水是因为天诛清洗掉所有水厂的人。”佐助忽然开口。
“他们……”
“他们也有罪!”二郎说道,“他们居然非议神灵大人的制度,乃至于筹谋在水厂投毒,就该被处死以儆效尤!”】
“唉。”自来也叹口气,“世界混乱到了这个地步啊。”
“小春会阻止佐助的!”鸣人毫不迟疑道,“小春是很好——”
【“好孩子。”
春奈怜惜地摸了摸二郎头发,神色略微柔和下来。
“洗刷你父亲的屈辱后,你会成为优秀的忍宗忍者的。”】
……?
鸣人微微睁大眼睛。
他看着天幕中干练利落的女忍者,像第一次意识到“宇智波相关”以及“根部相关”这两个词的含金量。
【“真的么?”二郎擦掉眼泪,希冀地问道。
“嗯。”她赞赏道,“忍界和平原本就需要靠你这样的下一代维护。”
“只要人人都心向和平,为了维护和平不惜此身。”
“只要所有人都畏惧破坏和平可能遭受的天诛。”
她语气温和。
“世界自然会处于长久和平。”
二郎面露向往:“如果我真能进入忍宗就好了,我也想成为佐助大人的耳目,揪出所有破坏和平的渣滓!”
“真是个好孩子。”
春奈露出温和的笑容。
随后她转头看向佐助:“做的不错嘛。我们的忍道你完整践行了。”
“现在的死伤只是秩序初建时的阵痛,等大家适应时就好了。”
比起旧世界对忍者(甚至不算根部这种极端部门)的培育,他们对如今人类的管束才哪到哪。
大家至少获得了真正的和平生活,成为同伴。
人类已经不会有其他敌人了。】
“佐助统治下,不仅因为个人崇拜滋生极端宗教,甚至盛行告密文化。”
卡卡西的脸色难看至极。
“——因为天诛。”
“难怪他会被称为世界公敌。”
二郎的父亲为了保护妻儿放弃任务,却被施以极刑。
这种价值观,凡是心存爱意的人都不会认同。
忍者因为放弃任务损害公众利益是该判刑,甚至于死刑,然而绝不该是这种折磨屈辱的方式。
最冷酷的是,身为能够主宰这个世界走向的掌权者,血淋淋的案例已经摆在春奈面前了,她却没有丝毫怜悯后悔之意。
“这居然是我未来的理念么?”春奈有些诧异,但也不算特别吃惊。
早在怀疑鼬动机时,她已经被对方的扭曲冷酷震撼过了。
毕竟如果猜测成立,和宇智波鼬的“大义”比起来,天幕中的自己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宗旨都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而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嘛。
“如果你真的是那样的人。结局发展成那样,似乎也很正常哦?”
她听见,鼬呼吸乱了一瞬。
【当前命运偏差值:49】
只差最后一点偏差值,她就能完成执念任务,获得情报强化!
宇智波鼬绝对藏了什么关键信息,重要到能让他扭转整个局面!
春奈趁热打铁:“所以,你的回答是?”
良久的沉默。
此刻周围乱做一团,所有人都在为天幕中的内容争论不休,还有人向春奈二人走过来,似乎想说什么。
宇智波鼬凝视着少女浅褐色眼瞳。
与天幕中的她完全不同,现实中的春奈平和清冽,不带血腥肃杀之气。
少女甚至在期待——他是个好人的真相。
那要告诉她么?
他依然拥有底牌,能够逆转一切不利的最强幻术,别天神。
此时留给他们的私人时间已经不多——
“那个未来与我无关。”
宇智波鼬冷漠道:“只要我尽快杀死佐助,天幕预言自然不会成真。”
正如天幕中的春奈表现,宇智波鼬意志同样坚定。
他绝不会轻率为自己当初做出的选择后悔,即使天幕已经展示了结局。
——倘若意志如此软弱,他也不会接受任务。
49点偏差值终究并未增加。
而天幕也微微闪烁,凝固在女孩抚摸孩子发顶微笑的画面,彻底消失。
*
井野走出诊疗室,坐在外面等待的金发少年见状站起身。
“还是没能成功么?”
鸣人穿着宽松衬衫,一条袖管空荡荡的。
井野摇头,叹气道:“我的能力不足以同伊邪那美这样的禁术对抗。”
“想要解开伊邪那美,必须春奈自己接受命运,诚心悔改才行。”
鸣人抿唇。
终结谷之战,他和佐助各断一臂打成平手。
但佐助也从仇恨以及“将黑暗集于一身”的理念中清醒过来,最终选择踏上赎罪之旅。
可春奈没有。
她认为佐助完全背叛了鼬的牺牲。
佐助有什么罪?
她有什么罪?
宇智波有什么罪???
团藏不该死么?那两个纵容无能的长老不该死么!
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那是他们主动找死!
春奈对那只佐助赎罪还给她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嗤之以鼻。
她选择对自己使用伊邪那美,顺便废掉那只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她要向佐助证明他的谬误。
宇智波才没有罪!
然而事实证明——
春奈终究是个本心善良的人,她做不到那么冷酷。
亦或是,这场伊邪那美,其实根本就是一场属于她自己的心灵苦旅。
若是没中幻术倒也罢了,说明她意志坚定,而要是中了……
那她也想叩问本心,自己到底哪里有罪,又错在何处?——
作者有话说:有奖竞猜:鼬线最后1点偏差值会如何圆满?关键点是什么?
[紫糖]天幕小春的痛苦也是在与现实的鼬选择形成映射,这里只要鼬坦白,天幕小春就可以解脱,但他没有。
就像灭族上的选择一样,宇智波永远会让自己最想守护的人痛苦。
秽土鼬后悔了,佐助也后悔了,所以小春也会忍不住疑惑,自己到底真的坚持错了么?
那就让伊邪那美问问心吧,赌注是她的自由。
她和佐助各自继承了鼬的一部分意志。正如他们各自获得鼬的一只眼睛。
小春是鼬的半面寒冰,佐助是鼬的半面烈火,三人关系本就密不可分。
*原作伊邪那美目的与文中相同,但表现形式不同,这里有私设。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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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得宇智波鼬心中微动。
哪怕冷淡如他,此刻也因春奈不加掩饰的真挚情感而动容。
天幕直播那样丰富多彩,众人哇哦不停,叛忍看似冷淡,实际上心里也并不平静。
毕竟他在天幕中的定位,隐约介于无能的丈夫与蓝颜祸水之间。
不过也正是因为天幕,他才知道自己与身旁少女存在那样激烈深刻的感情未来。
宇智波鼬也是血肉之身。
看过直播后,他做不到之前那样毫无波澜地无视自己未来的妻子。
尤其天幕已经告诉他可以绝对信任春奈。
鼬几乎是极力克制,即使在最想分享沉重痛苦的那一刻,也咬紧牙关,方才能以最冷漠的口吻拒绝了她。
充满罪恶孤独的道路,由他一人背负终结就够了。
像我这样的人渣真的值得你这样喜欢么?
宇智波鼬很想这么问,却实在无法与少女清冽的眼瞳对视,只能淡淡垂眸,似乎漠不关心。
然而——
春奈的表情其实只是因为她气急了。
可恶啊!
就差一点!
明明就差一点点她就能拿到情报强化了!
健康强化那么厉害,春奈不敢想象双强化在手的自己又该有多强。
白月光固然重要,然而天幕用事实多次证明,自身实力才是真正的宝物。
——如果天幕中的自己有双强化加持,鼬线重建新世界的还会是佐助么?
掌握绝对情报的她自然也会知道通往真正和平道路的情报,根本不会折腾出邪门歪道。
结果她刚才表现都这么真诚动人了,鼬还不配合。
于是哪怕对方是她的真正白月光,容貌气质又格外出众令她喜欢,春奈也真的恼了。
“你毁了现在,还想毁掉更多未来么?世界如果毁灭了就全怪你。”她赌气道。
这副不甘的模样落在黑发叛忍眼中,又是别样滋味。
宇智波鼬忍住心绪,冷漠道:“与我无关。”
刚说完他便在心中默默补充对不起。
抱歉。
即使是歉疚我也不能说出口,否则会给你更多的错误暗示。
真的……不要再喜欢我了。
如此沉重炽烈的*爱,他不配接受。
春奈想给他翻白眼。
少女没好气转开脸,正好卡卡西等人也赶到二人身边。
察觉到不愉快的氛围,他神色立刻警觉,隐隐护在春奈身前。
“他做什么了?”
春奈面无表情道:“说谎精。”
鼬沉默不语,可能是无视,可能是纵容的默认。
自来也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
是他天幕入脑了吗,怎么现在小春随便说个词,他都觉得宇智波一家子又开始了?
说谎精这个叫法还怪甜的……不管不管,先抄再说。
下次女主角就这么娇嗔。
旗木卡卡西则毫不犹豫道:“他本来就是危险人物,任务结束后便保持距离。”
鼬线未来他当然不喜欢。
尤其他的父亲和挚友都直接间接的死于忍界秩序,结果天幕春奈又完全推行那种任务利益至上的规则。
然而天幕是天幕,现实是现实。
无论天幕播出什么,他看到的始终只有自己现实认识的春奈。
那个少女曾经被世界冷眼对待,人生态度却始终坚韧不拔。
最近因为实力提升,春奈的自信似乎也增加了,笑容变多,偶尔悄悄顶撞他,性格倒是越发可爱。
怎么看都和天幕中的冷血女杀手不一样。
与高层不同,卡卡西只会将天幕当做借鉴,而不会更改对春奈的态度。
于他而言,错误发生过一次……呃抱歉,两次已经足够了。
三代心情则格外复杂。
佐助、团藏的问题还没解决,这就又诞生了一个疑似灭世魔王的存在。
我们木叶风评貌似真的要完蛋了。
老头强忍住叹气的冲动。
“总之,按照实现与晓达成的约定,我们双方要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
雨之国终年雨水不停。
所以即便是有完善除湿设计的晓组织基地,依旧会透着挥之不去的潮湿感。
晓组织众人难得齐聚开会,只为忍界新出现的事物——天幕。
统管雨之国日常庶务的小南率先发言。
“我已经排查过雨之国周边了,没有天幕中的线人茶屋。”
金发少年迪达拉面露失望:“那个未来真的没法实现么?巨坑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艺术啊。”
“纠缠了这么久,最后木叶还是什么都没商量出来。”
绝嗓音沙哑道:“他们目前根本不知道佐助在哪里,而天幕巫女又毫无异常。”
“目前唯一确定的只有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时间,他们都在备战,我们也需要做好准备了。”
角都饶有兴趣道:“在那个未来,宇智波佐助的实力碾压了所有人……倒是想会会那个小鬼。不知道比忍者之神实力又如何?”
也是,角都可是数十年前与初代火影,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交手并全身而退的厉害人物。
难怪他会如此对比。
飞段也对佐助很感兴趣:“你们说宇智波佐助未来会不会是我们的人?他杀死鼬,取代他的位置进入组织。”
众人齐齐一怔,连沉默不语的宇智波鼬都看了过来。
飞段对宇智波鼬可没什么畏惧心。
他大剌剌道:“毕竟你们看,佐助又是抓尾兽又是杀五影,怎么看都是我们的天选同伴嘛。他甚至自己搞了个教派,大概就是信了我们邪神大人。”
飞段斩钉截铁道:“天幕就是邪神大人的神谕,春奈就是我们教派的圣女!”
嘶。
好像……有些道理?
鼬线天幕展示的未来,哪怕是晓组织成员都觉得冷酷极端。
结果佐助和春奈毫不留情地全都做到了,听起来简直是兢兢业业超级加倍的模范组织成员。
连小南都隐隐有些心动。
如果长门的计划能够得到这样忠心能干的孩子辅佐……
“他维持世界和平的手段听起来也确实像你。”小南难得开口。
佩恩也是准备抓住所有尾兽,建立对全忍界的威慑,以绝对恐惧统御和平。
同样的,晓组织也不介意威慑性屠杀。
“那就招揽宇智波佐助。”佩恩不再犹豫,“他加入晓组织后,会由我亲自教导。”
“让我和角都来负责招揽他吧。”飞段积极道,“我很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鼬神色越发冷酷,甚至透出杀意,双眼现出万花筒写轮眼的纹路。
“哎呀鼬,你也别这么凶嘛。”
飞段笑嘻嘻道:“等我们找到佐助,你也可以趁他没成长起来杀死他。反正组织总有你们兄弟一席之地。”
鼬冷冷看他,却没有再说话。
唯独那双血色双眸格外冷酷。
“既然如此,杀死大蛇丸这个叛徒的任务也交给你们。”
佩恩淡淡道,幽暗的紫色漩涡眼在暗处格外深邃神秘。
“据说佐助一直同大蛇丸在一起。”
“好的。”飞段爽快答应。
宇智波鼬的气场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
“啊哦。”阿飞语气故作惶恐道,“鼬前辈这是被首领放弃了么?”
没人理会实习生的咋呼。
晓组织只欢迎最强的叛忍。
宇智波佐助如果能在鼬的追杀下成功存活并成长起来,佩恩自然会重视他。
如果他死了,也只能说明有些遗憾。
总之,晓组织约束比较松散,佩恩不会强令部下的任务执行方式。
如何招募佐助全看飞段二人意愿。
“那我们就先收集情报,然后去木叶逛一圈。”
飞段蠢蠢欲动,俨然有自己的私心:“那个天幕可真吸引人,听起来像邪神大人的神谕。”
“不知道我们是否也会被天幕选中?”
角都讨厌自己的过往,更别提展示给所有人。
他冷冷道:“我倒对首领的未来更感兴趣。”
“窥探首领隐秘可是死罪,小南那个女人首先就不会放过你。”
飞段混不在意的说着:“首领确实很神秘,但他和天幕巫女的年纪差得应该有些多吧?”
邪神信徒居然真顺着他的话语思考下去。
“很难想象他们两个会有什么爱恨纠葛。不行,完全没法想象首领说出[我爱你]这句话。”
“够了。”
角都对八卦没兴趣:“尽快收集情报,然后看天幕满足你的无聊愿望。”
“不要耽误我赚钱。”
“好嘞好嘞。”飞段扛起血镰,大咧咧向雨隐村外走去。
他是一定要看到天幕的。
邪神大人的一切神谕,他都必须完整感知。
*
四代火影岩像上。
春奈趴在栏杆边,望着木叶忙碌全景。
“在等鸣人回村么?”耳边响起少年冷淡的声音。
春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宁次。
但她心烦,懒得说话。
已经三年了,天幕的下一次直播却还没有出现。
它真的还会……
如果不是系统面板始终不曾消失,她的鼬线命运执念任务依旧显示未完成,她真的会认为天幕再也不会出现。
莫非是因为一个执念没有完成,下个就不会出现?
村内对天幕相关也早便不乏质疑唱衰声。
尤其自来也同鸣人离村修行历练兼寻找佐助,长期不在村内时,这种声音便更加响亮。
也就是纲手大人身为五代目火影,还有奈良鹿久阁下在极力压制反对派,否则她早就被立案调查了。
对此纲手劝解道:“于我们而言,偶尔要适当容许反对的声音存在。”
春奈知道纲手大人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毕竟对于火影来说,只是活着而不掌权的团藏并无针对价值。
当初三代查团藏也没查出什么严重东西,考虑到对方年纪,便只是判了三年刑期,前天才出来。
这份囚禁的折辱还不够么?
还要如何呢?
木叶大家是这么认为的,尤其身为高层人物,谁还没点不干净的事。
若是团藏处理得太狠,大家会兔死狐悲。
纲手大人必须做好团结工作。
火影对她很好,所以春奈无法表现出对团藏的敌意,那会给纲手添麻烦。
说到底,不再出现的天幕,与二选一的恐怖未来让火影一系和猪鹿蝶三家对她支持终究存在保留。
唉。
春奈真有点后悔当初没跟佐助一起离开。
她为触发天幕变强才留在木叶,早知如此,还不如试试佐助呢。
今天又是鸣人又一次回村与她约会的日子,所以春奈在火影岩这一地标建筑等他。
眼下只有鸣人确定能触发天幕,未来又稳中向好,和他关系稳定发展可以更好让村子信任她。
可春奈觉得那个未来还不够好。
她不想要鸣人或者鼬的未来,她想要真正只属于自己的未来。
对于约会,她已经没了最初的期待悸动,倒有些例行公事的意味。
并非针对鸣人…唉……
“佐助依旧没有消息。”
“长老们很烦。”
“命运真的能够改变么?”
“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吧。”
宁次精准无误地连续点出她的内心想法。
少女心想,明明都三年过去了,结果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冷淡不讨喜。
明明他们姑且也算同伴。
三年时光过去。
她成为上忍,无论反应速度还是查克拉控制能力都被拼命锤炼至当下天赋的极致。
搭配无与伦比的健康强化,现在再碰到宇智波鼬,她有自信和对方碰碰。
卡卡西与她交战都必须严阵以待,因为三勾玉写轮眼已经完全无法捕捉她的动作了。
一旦失察,就可能被她变成卡卡饼。
宁次同样不负天才之名,容貌竟也越发俊秀。
据说很多女忍都在背后关注议论他,尤其是他的性格渐渐温柔平和,便更受欢迎了。
然而唯独在面对她时,宁次态度依旧尖锐。
明明是鼬线直播结束后,这家伙主动找到她,询问命运是否能够改变,并想见证她的道路。
当时她也处于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便说了很多自信大话。
结果宁次见证了三年她还没动静。
就……又在这个讨厌鬼面前丢脸了,可恶!
“小春——”
就在此时,少年爽朗明亮的嗓音由远及近,飞速向火影岩顶靠近。
容貌日渐成熟,身高也窜上一截的金发少年蓝眸亮晶晶的,带着毫不遮掩的欣喜。
“我回来看你了!”
他黑色的护额发带在风中猎猎,蓬勃生机,阳光爽朗,越发贴近未来中的闪耀英雄形象。
据说他已经初步掌握了仙人模式,实力突飞猛进。
春奈嘴角终究漾起无奈的笑。
无论如何,只要对上鸣人这双澄澈热烈的眼眸,她心中总会被一缕阳光照亮。
身旁的刺猬头少年道:“原来宁次也在啊。”
宁次神色微微颔首示意,闭口不言。
哦。
春奈发现宁次对鸣人鹿丸的态度也怪冷淡的来着。
她问:“鹿丸?你们两个怎么凑在一起了?”
“我来送你们这次的约会计划书。”鹿丸扬了扬手中计划书,“正好遇见鸣人。”
金发少年笑呵呵道:“其实不用那么精心构思,只要和小春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鹿丸道:“约会不是为了你开心,是为了天幕。”
鸣人:……
金发少年有些沮丧地垂头。
一直没能触发天幕,他压力其实也很大。
少年嘟囔:“明明我们还没有结婚,结果就像不孕不育被催生一样。”
鹿丸:“别说晦气的话。”
晦、晦气?!
从表情来看,鸣人俨然更受打击了。
“最近很累么?”鹿丸关切道,“我看你精神不好。”
“精神不好?”
鸣人立刻振作起来,关切地上前扶住她肩膀,打量她面庞:“最近发生什么了?”
他懊恼道:“我光顾着高兴,都还没有问你最近怎么样,对不起,我的错。”
春奈:“没事啦。就是村子时常有未知势力窥探,目标似乎是天幕,所以我和凯老师参加了巡逻队。”
两人就这么喁喁细语。
鹿丸:……
少年默默侧身,让开半边位置。
近年来春奈与鸣人绑定越发紧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天生一对,鸣人能确保那个糟糕未来不会发生。
连春奈自己都不抵触鸣人越发亲密的接触。
鹿丸与宁次对视,均是无言。
刺猬头少年忽然想起昨晚父亲与自己的深入交谈。
其实这三年来,鸣人长久离村,陪伴春奈最多,寻找最多天幕触发可能的一直是奈良鹿丸。
他是春奈最可靠的同伴。
正是因为有他坚定不移的相信,父亲才对春奈表达了支持。
而奈良一族族长,上忍班班长的表态是很有力度的。
“但已经足够了。”
昨晚父子对弈时,奈良鹿久平静而严肃地与他进行谈话——以父亲,以奈良族长的身份。
“作为好友,你现在为那个女孩做的已经足够多。”
“再这样不计代价下去——你想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天幕给奈良家可没什么好处。
要知道,奈良鹿丸不止是春奈的竹马。
他还是木叶前途无量的参谋,奈良一族的少族长,新一代猪鹿蝶的核心人物。
而春奈只是无权无势,在体术极有天分的小忍者。
像她这样立场有污点的例子,未来地位顶破天也就是精英上忍,或者七代目火影夫人。
鹿丸攥紧了手中的玉将棋子。
父亲技艺高超,棋局已成死局。
他的玉将无处可躲。
玉将(王将)是将棋中最重要的棋子,一旦被将死,满盘皆输。
保护玉将就是棋局的最终目标。
“……是我输了。”
桌面上的棋局没有必要再挣扎。
可现实不同。
鹿丸很想告诉父亲,自己从小便是极其怕麻烦的人。
他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讨厌做无谓的努力,极其抵触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他梦想中的生活是平平淡淡,没有麻烦的普通人生。
正因此,他也从来没有强烈渴望得到什么。
除了“玉”。
正是为了守护“玉”,所以自己才会选择接受那些麻烦无比的身份标签,这么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啊!
如果不能保护她……
他抬头与父亲对视,想要与父亲说明自己的心意。
然而夜色之下,奈良鹿久的眼眸清明冷静,态度却依旧坚定。
显然,聪敏如他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
鹿丸靠在山崖边,平静地看着两人背影,表情似乎还有些等的不耐烦。
少年戴着耳钉,锐利眉眼在年岁成长后渐渐出挑漂亮。
然而他手中却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约会计划书。
宁次冷眼瞧着他的变化,目光转开。
就在此时——
“天幕?”宁次惊讶道,“天幕又出现了?”
火影岩上众人齐齐向天空看去——这次天幕遮天蔽日展开,看架势居然是整个木叶都能看到!
宇智波鼬可不在村里,那男主只能是鸣人。
“不好吧,就这样把我们的婚后生活让村子所有人都看到。”
装模作样羞涩一下,旋即鸣人又极为期待起来。
天幕时间应该更往后推了吧?不知道六代目火影是谁?自己做上七代目火影了么?
说实话,连春奈都松了口气。
无论男主角是谁,只要天幕还会直播就好。
只要播,其他事便都能谈。
画面稳定,熟悉的未来井野面容在诊疗室中出现。
“看来这次没有幻术,井野年纪也和第一次直播时候完全一样。”
宁次淡淡道:“又是鸣人的直播啊。”
鹿丸:……
鸣人脸上则浮现灿烂笑意。
春奈:“不过井野怎么在皱眉,难道我们又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
天幕诊疗室中井野瞪圆了眼睛。
【“你说什么?小春,你确定你要和鹿丸——”
“我不想再接受奈良家的任何施舍。更不需要一个寻找阿斯玛上忍影子替代品的废物老公。”
春奈垂着眼,轻声说道。
“奈良的恩情我会用其他方式偿还,但绝不包括生一个孩子。”】
哦哟,只是和废物老公闹离婚啊。
那挺好。
我们木叶对这一套熟。
——嗯?等等?
那一刻,无数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你在说谁?
谁是废物?谁是你老公?!!!
火影办公室中。
奈良鹿久几乎有些失态地奔到窗户边,仰头看着窗户。
身后传来纲手严肃的声音:“鹿久阁下,鹿丸应该不会搞杀五影毁灭世界那一套吧?”
鹿久哽住,脑子嗡嗡乱作一团。
“不……等等,我先思考一下。”
他昨晚才失恋的儿子怎么今晚就登上天幕直播了?!
这就是失恋的威力么?!
不对!
“鹿丸喜欢的是女生,他真心喜欢春奈!”
鹿久赶紧看向略显惊恐的阿斯玛,澄清家风。
“我们奈良家世代忠贞,绝不会找替代品!”
不知为何,长着络腮胡子的阿斯玛顿时更惊恐了。
鹿久:……
唉儿子,你这么有本事怎么昨晚不早说?
早说是自家媳妇,那很多事情便又另当别论了。
这下全木叶都要知道我们奈良家家宅不宁的事。
这、这……害,先看天幕!
火影岩顶。
因为过于激动,鹿丸神色冷静,手中纸页却已被他攥的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在莫大的惊喜与荒谬感中,少年恍惚意识到——
这个他亲手制定过无数次的可恶东西,似乎也终于可以用到他头上了。
一句话被金发少年艰难地挤出来:“鹿丸,原来你……也喜欢小春?”
鹿丸看向自己的好友。
他一直尊重并默默为他们的感情发展保驾护航,是木叶最用心的约会参谋。
然而既然天幕这么说了……
“是。”他冷静直视鸣人,毫不讳言。
气氛瞬间僵硬,并彻底陷入了最冰点。
木叶温泉。
自来也唰得从温泉中站起,手忙脚乱翻纸笔。
鹿丸!
我就知道你是天赋型选手!!!
这扑面而来,一点不输宇智波家的抓马——
没错,这才是我们木叶传统风俗!——
作者有话说:下章细说。一直让鹿丸当恋爱参谋,就是在这里等着呢,嘻嘻。
偏差值其实就是越高越不可能发生,有点像fgo消除特异点,当偏差值满的时候,那个未来便绝不会发生,而是以更积极的姿态被融入主世界线的未来可能性中。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45
火影办公室。
原本预订进行的会议因天幕而中断。
纲手语气严肃:“鹿久阁下,你平时应该没有跟鹿丸说乱七八糟的话吧?”
“当然不会!”木叶军师立刻否认,语气难得浮躁。
然而屋内众人脸上依旧有些怀疑之色。
三代心中摇头。
大家其实都是被上次天幕搞怕了。
鹿丸那孩子的性格头脑大家都看在眼里,冷静聪颖,性情正直,唯一的缺点是懈怠了些。
好在自从天幕出现后,这孩子便因为某个大伙心照不宣的理由而努力。
总之这个冷静聪明的少年和鸣人一起,都是被村子寄予厚望的新生代。
结果!
没想到鹿丸这小子看起来慵懒,却闷声不响上天幕做男主!
但问题不大。
猿飞日斩眉眼渐渐舒展。
离婚是好事啊。
我们木叶多少年没有人闹过离婚……啊不,多少年天幕没有闹过离婚了!
这回见到小辈闹离婚,三代心态已经与当初截然不同。
谁懂在经历杀五影封尾兽轰轰烈烈大变革后,听到离婚不生孩子这种日常话题的救赎感?
反正三代目火影觉得自己的心境几乎算被洗礼了,能乐呵呵地看着天幕。
离婚没毛病。
鹿丸这孩子素来靠谱,哪怕是老婆闹离婚都让人觉得安心。
“老头子你笑什么?”纲手眼尖。
“老夫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猿飞日斩笑吟吟道,“天幕再次出现是好事,年轻人也真是有活力啊。”
众人无语。
“但现在关键点在于,已有直播的规律被打破了。”
卡卡西沉声道:“它给出了新的未来——与鹿丸有关的未来。”
会议室中齐齐沉默。
身为男方父亲的奈良鹿久失语,望着天幕上的变化人影一时哽住。
昨晚他还棒打鸳鸯,劝儿子挥泪斩情根。
结果今天自家儿子怎么就成了真人恋爱观察节目男主角呢?
失恋的打击有那么大么?
鹿丸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春奈迟早是自家儿媳,鹿久肯定就……唉!
“先派忍者稳定全村秩序。”鹿久尽量保持冷静思考,“今天的直播范围太大,已经无法疏散隔离了。”
“嗯。”纲手开始有条不紊地通知部下忍者。
三年下来,木叶关于天幕出现的各种情况都有完整部署计划,所以此刻虽然震惊,但并不慌乱。
——心慌的是奈良鹿久!
天幕直播最爱拱火,奈良一族的秘密之后不知道会曝光多少,自己必须想好舆情善后工作。
同时,就在这短短几个瞬息内,奈良鹿久把自己近十年干的事情全部仔细回忆了一遍。
他欣慰发现,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办事作风总是中庸谨慎为上,没干过什么恶事,把柄也几乎没有。比团藏那种大漏勺好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奈良在木叶医药进出口方面把控大头,这里面定价利润确实有些说头……
暗地里这算木叶给建村家族的隐性福利,基本初期家族都有,然而这种潜规/则绝不能让大多数人知道。
会破坏木叶团结的。
鹿久神色顿时险恶起来,后背隐隐出了冷汗。
好儿子,稳住啊!绝对不能让老婆和你离婚!
离婚必然要清算分割财产,说不准便把账本翻出来开始对峙。
那玩意儿能对公账么?
里里外外,牵扯的可是奈良一族的立身根本利益!
鹿久目光艰难从那几乎笼罩半个木叶的巨大天幕收回,并努力无视村中探头探脑,指着天幕八卦嘴碎的民众们。
在巨大的账本危机面前,无论是儿子勇撬人柱力和宇智波老婆,还是儿媳叛逆吵着不生孩子的烦恼都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我平时不该只和鹿丸下棋谈心,也该教那小子怎么哄女孩的。”
鹿久也是破天荒感到自己在家教方面的严重缺陷。
但谁能想到,跟九尾人柱力和宇智波兄弟姻缘纠葛如此之深的少女,和自家平平无奇的儿子也能有一段缘?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未来必然是火影夫人与忍宗护法二选一。
见他神色异样,卡卡西语带试探。
“鹿久阁下,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是对天幕出现规律有什么看法么?”
鹿久知道卡卡西在想什么。
之前天目主角全员孤儿,连家族势力都没有,大家全凭猜,现在难得出现熟人关系,自然会想打听。
可他现在正揪心账本,心情实在糟糕。
于是鹿久淡淡道:“嗯,我在想既然未来如此宽泛,一切相关者都可能上天幕,会不会有天也能在上面看到卡卡西上忍。”
卡卡西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半点声息也无。
“毕竟卡卡西上忍与春奈上忍的过往纠葛很深吧?她的人生关键点便与你有关。”
“好好准备。”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宇智波鼬都有可能,凭什么你不能上?”
卡卡西瞪着鹿久,他想厉声反驳自己和春奈绝无可能,乃是纯粹的前后辈情。
然而想到佐助在鼬线都能大放异彩——佐助在学校甚至和春奈都没说过几句话!
一时间他居然有些惊慌。
卡卡西发挥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幻想自己如果上了天幕有可能是怎样的开局?
像鸣人鹿丸那样的离婚不生孩子闹财产分割?
他连自己结婚的情景都想象不到,离婚……也行,离就离吧。
如果春奈和他离婚,也必然是他有错在先。他愿意净身出户。
像宇智波兄弟那样的恨海纠缠一起灭世?
卡卡西想象不到自己摧毁世界的样子,变成杀人如麻的机器倒是有可能。
然而如果真的那样冷血无情,又怎么可能爱上春奈呢?
……不!
他和春奈根本就不可能也不合适,怎么就顺着鹿久阁下的话认真思索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卡卡西简直想用苦无给自己来一下。
鹿久看着银发上忍瞬间变幻莫测起来的表情,心中无语。
“先看天幕怎么说。”处置完杂事的纲手饶有兴趣。
三年不见天幕,说实话怪想念的。
嘿嘿。
*
火影岩顶部,风吹过空旷台面,带起几片树叶。
鹿丸与好友对视。
曾经他以为自己死在了四战,否则怎可能对春奈婚后的痛苦不闻不问?
知道春奈与鸣人婚后不幸,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劝解她离婚,帮助她安置新生活,然后……
总之,考虑到自己寿数有限,春奈真正的幸福,天幕事关村子利益,还有鸣人的感受。
方方面面的因素,促使鹿丸始终恪守自己身为两人好友的本分。
当初直播中看到春奈与鸣人重修旧好,找到婚姻的解法,他也会释然。
无论如何,只要她最后能够得到幸福平静的生活就好。
……但真的能释然么。
于是天幕出现了。
这一次,他是主角。
少年的眼眸渐渐锐利明亮,即使对上鸣人因为意识到什么而逐渐严肃的凛然蓝瞳时也毫不退却。
为什么要退让?
他同样是春奈未来的合法丈夫。
气氛越发紧绷。
春奈看到天幕时扬起的嘴角僵住,目光在两个争锋相对的少年间打转。
这、这是什么绝世修罗场??
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开口,免得惹火上身。
可鹿丸目光却随之转向她,语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天幕里的事情一定有误会。我们离婚绝不可能是因为原则性问题。”
“我绝不可能出轨家暴对你不闻不问。”
鸣人眉头皱得更深:“我也没有。”
鹿丸看都不看他:“我又没说你。”
鸣人:?
他刚才觉得鹿丸就是在暗戳戳拉踩他。
偏偏鹿丸态度说得这么冷静坦然……可恶,这方面他嘴笨,真说不过鹿丸这家伙啊!
明明小春的大老公明明是自己qwq
鹿丸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都不知道羞耻的么?
“如果是感情问题的话,我们先看天幕。”
鹿丸冷静道:“但我认为问题不大,从目前天幕情报来看,这是未来十年间的事情。”
“而我可以用奈良一族的姓氏起誓,我对你的感情至少在十五年之内,都绝对会处于忠贞热恋期。”
鸣人:???
少年蓝眸瞪得更大,其实他知道鹿丸一直很在意小春,却没想到感情隐藏得这么深。
连十五年热恋保质期都说得毫不犹豫——你怎么不说今生非小春不可呢?
可恶,太狡猾了!
他赶紧说道:“小春,如果结婚后我敢移情别恋,你就直接杀死我。”
宁次不冷不热道:“模仿别人发言就没意思了。”
鸣人急了:“宁次你别添乱啊!”
鹿丸不理会两人的争风吃醋,只是注视着春奈,眼里带着期待。
不同于其他人面对天幕的羞耻窘迫情绪,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直播内容——
是天幕的出现,才给了他表露心意走到正面的机会。
而且少年有自信,无论未来婚姻有什么样的问题,自己都有足够才智与深厚感情解决。
现在暴露出来正好方便他防范,又有什么不好?
“问题肯定不小。”鸣人嘟囔。
他不喜欢鹿丸那种冷静从容,胜券在握的表情。
好似之前他只是让着自己,但凡有参赛机会,鸣人便绝无可能获胜。
哼,他和春奈的幸福未来可是已经兑现了!
金发少年瞥着鹿丸,叽叽咕咕道:“从今天起,我的忍道再加一句永不服输。”
鹿丸无视了鸣人那些嘀咕,言简意赅道。
“今天之后,整个木叶的人都知道春奈未来会和我结婚。”
鸣人:……
他想起来自己的直播还限于小范围传播。
一语压制鸣人后,鹿丸更自信地看向天幕。
朋友归朋友,老婆归老婆。
追求感情方面,他同样绝不会服输。
天幕变化。
所有人都开始围观木叶名门,奈良少当家的离婚风云案。
——连今天刚出木叶监狱,形容狼狈的前根部首领,木叶长老志村团藏都眯起眼睛,满怀愤恨地看向天空。
——怎么一出狱就又是这糟心玩意儿!
团藏沉着脸往回走,他才不吃这口苦瓜。
团藏出狱,身后名为看护,实则看管糟老头的两名暗部忍者对视一眼,皆在心中哀叹。
老头有怨气不想吃瓜,他们却想吃啊!
暗部大家伙谁不知道,春奈是被上头认定的九尾人柱力之妻,隐隐有*七代目火影夫人的声势。
而鹿丸则是名门少当家,前途无量的木叶天才参谋。
结果两边——哦吼?
这么甜的瓜不给人吃,糟老头子实在坏得很!
团藏才不管两名忍者如何腹诽。
反正他和奈良一族历来没什么矛盾,这场离婚案也扯不上他。
他现在满心只觉得春奈那死丫头晦气,决心回家后再琢磨后续如何收拾她。
他七老八十的年纪,堂堂木叶功勋长老,三年入狱受辱之仇不可不报!
*
【诊疗室内。
井野原本随意的姿态端正起来,触及两位好友的婚姻危机问题,哪怕是她也得认真对待。
“上次你来我家,不也看到了么。”春奈道。
“嗯……当时吓得我和佐井都没敢说话。”
“那还是因为你们俩在,所以给他些脸面而已。”春奈没好气,“要是平时,我已经直接甩脸了。”
井野苦笑。
结婚前春奈说话还不是这样刻薄的性格,然而结婚后和鹿丸吧……外人面前还好,但私底下也是,嗯。
反正他们家生态环境很神奇。
“谁家夫妻没点矛盾?”井野宽慰道,“我和佐井平时也爱吵架,我气上头时对他也凶,很正常啦。”】
“佐井是谁?”
山中亥一严肃道。
“木叶有叫这个名字的忍者么?”
井野在几次直播中都发挥出重要作用,并体现出其作为医忍与友人的优秀操守。
山中亥一非常为女儿的未来成就骄傲。
而知道自己死讯,妻女在家里抱着他哭泣时态度也比较豁达。
毕竟自己是作为战斗英雄牺牲嘛。
他甚至安慰井野:“忍者总有一死,为了守护木叶和你们这些小辈而死,也算是我的夙愿了。”
但是!
猪鹿蝶三家历来同气连枝,牵扯到鹿丸后井野的未来同样透露出部分——
他家小公主和一个名叫佐井的小子结婚了!
只是任凭亥一如何回忆,都没想起来木叶哪位少年天才叫这个名字。
井野是找了个族外平民,还是……哪里来的野小子?
女儿未来独立识大体,亥一是比较愿意相信她眼光的。
但这突然冒头的神秘佐井,实在叫他这个老父亲放心不下。
不行,待会儿等直播结束,他必须好好调查这个名叫“佐井”的忍者!
井野想法就比较单纯了。
果然没有和佐助君结婚……呸呸呸,佐助君和春奈爱恨难辨呢,名草有主了。
(虽说这个主占有的名草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这个叫佐井的人帅不帅气呢?
火影岩上。
鹿丸则立刻向春奈解释:“我们家风格比较包容随和。爸爸一直教育我要对妻子保持风度。”
他笑了笑:“而且我觉得是你的话,即使对我发小脾气,我也不会想和你生气吵架。”
“我们可以等气消了好好商量解决问题。”
鸣人:卑鄙!
为了打动小春,鹿丸居然连这种话都能坦然说出口了!
欺负他没有惧内的父亲么?
鹿丸神色冷静淡定。
这里只有两位情敌和追求对象在,而他很笃定,这三个人都绝不会向外透露他刚才的话。
【然而被井野这样宽慰,春奈的脸色却不见好转。
她叹口气,认真道:“我很严肃地在说这件事,你好好劝劝鹿丸吧。”
井野当然不可能随便答应这种事。
鹿丸和小春都是很好的人,感情之深大家都看在眼中,她至少需要知道理由。
“为什么这回这么生气?”井野问,“鹿丸出轨了?”
“没有。”
“你们动手了。”
“没有。”
“你不爱他了?”
春奈顿了顿:“……没有。”
井野耸肩:“那问题在哪?”】!!!
春奈是木叶打工王,从小走南闯北许多平民都认识喜欢这个勤奋努力的小姑娘。
而在木叶忍者的维持说明下,大家也渐渐明白这似乎是关于未来的电影。
鹿丸知名度不如春奈,但只要听说他的身世大家便满足了。
奈良一族少当家,天才参谋?
这身份可以。
大家伙都认识的小姑娘和名门少当家的爱情电影,咱老木叶人就爱看这个,得劲儿!
看到这里,不少人都露出暧昧微笑,随后低声起哄。
这算什么闹离婚,明明是秀恩爱嘛。
“还是这金发小姑娘看的清楚。”有年长妇人说道,“问题都问到根子上了。”
还有村民抱怨:“这故事不够下酒啊,能不能来点得劲的?”
他们想看名门狗血,想看劈腿出轨恨海情天,最好再来个流产孩子之类的。
火影岩上安静无声。
唯有鹿丸轻轻握拳,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做出一如既往的冷静模样。
于他而言,天幕的千言万语都不如春奈最后的“没有”。
他忍住回头看鸣人表情的冲动。
——胜利者是不需要炫耀的。
毕竟是好兄弟,还是不要太刺激比较好。
【井野无奈地用笔敲桌面:“我说你午休时间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给我秀恩爱的吧?”
“我就说你们感情怎么会出问题。”
井野掰着指头数:“你不知道吧?当初和你订婚消息传出来,他跟鸣人,佐助各打一架,鼻青脸肿的,中忍考试避开的麻烦全补上了。”
“不过打完架又勾肩搭背喝酒去了……啧,鸣人哭得可惨了。”】
“鸣人?是说妖狐之子么?”
“妖狐之子喜欢小春?他们完全不搭吧,妖狐那么调皮,小春我记得,是乖乖的一个小姑娘。”
“小春未来这么受欢迎么?追求者又是奈良又是宇智波的。”
“对啊,怎么佐助也在里面?佐助是【那个】宇智波一族的遗孤吧?我记得是天才忍者,长得很漂亮。”
“感觉很久没有听见佐助的消息了。”
“啧啧,你们知道吗,宇智波一族当初死的可惨了,血流得到处都是,据说现在深夜还有冤死的鬼魂哭泣呢。”
聊起名门豪族间的八卦,村民们顿时谈兴大发,神秘兮兮讲着自己四处听来的小道消息。
我们木叶风俗是这样的。
村民们总能掌握一些连忍者内部都不甚清楚的风闻八卦。
而天幕笼罩范围如此庞大,木叶忍者也无法一个个约束言行,只要不过分便也只好不加管束。
再说了,谁说忍者没有八卦心呢?
【听到井野讲述过往的甜蜜,女孩却只扯了扯嘴角。
“我和他已经过了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阶段了。而我认定的问题,他并不认可。”
“正是因为彼此都认真且冷静地沟通却无果,我才认为……这样的生活确实无解。没必要无谓争吵,消磨那些曾经的爱,最终只剩互相憎恶埋怨。”
“所以,到底怎么了?”井野听着不对,“之前也没见你说这么严重。”
春奈:……
井野似乎想到什么,试探道:“是因为最近那件事么,就是顾问……”
“连你们这边都知道奈良贿选的事情了么?”
春奈自问自答:“也是,医院人员构成复杂,消息往往也最灵通。”
井野立刻道:“小春,没人说你。”
春奈一直平静的语气在此刻终于出现裂痕,她神色阴郁道:“但奈良做的事情,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
井野张了张口。
这是嫁给鹿丸不可避开的一部分,但谁说作为奈良族长夫人就没有便利之处呢?
“可顾问长老的位置,是我自己争来的。”
二十四岁的春奈长发尽数梳起,在脑后利索盘成发髻,发饰只有一支朴素玉簪。
她眼神锐利,眉眼烦躁中也透着自信与傲气。
如此年轻的女孩,已经做到木叶顾问长老位置,这可是火影缺位时能指定代理火影的存在。
位高权重,如何没有骄傲气势?
但也正因为位置紧要——但凡存在丑闻,也会闹得格外厉害。
顾问长老的位置真如她所说是她挣来的么?
当然是。
井野最钦佩春奈的行动力与野心。
春奈虽然出身贫寒,却聪敏坚韧,大胆有魄力,那些没人敢碰的东西,她也敢视作机遇紧紧抓住。
她以自己优秀的体术天赋一脚踹开未来。
如今她已经是木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顾问长老,果决狠辣手腕为无数人敬畏。
“是我不惧反对派,重启宇智波鼬灭族案调查行动,最终查出祸首实为团藏,连带揪出那老家伙的五桩叛村大罪——踩着那老家伙的头,这才彻底掌握上忍班。”
“那时候我嫁给鹿丸了么?那时候他父亲还活着么?”
“结果就因为我和他结婚,现在我的一切荣誉都不再单纯属于我自身。”
“倒是一堆烂事便都是我指使的。”
年轻顾问的语气渐渐激动。
她习惯强势独断,哪怕是对好友倾诉婚姻烦恼,语气也激昂得像是宣战。
“如果只是闲言碎语我也忍了,你看看他家里那帮老头子在做什么?”
“结果不管我想做什么,他都态度轻视觉得没有必要,那他干脆躺在奈良家功劳簿上一辈子算了。”
“最重要的是,昨晚我俩吵架——”
说到这里,女孩语气忽然回归冷静。
“鹿丸问我,这么努力不麻烦吗?”
春奈露出倍觉荒谬的自嘲笑意,并毫不犹豫地给这段婚姻下了结论。
“三观完全无法融洽,已经不属于是否还相爱的问题了。”
“奈良过去的赞助,我准备以其他方式偿还。”
春奈火力全开,情绪收放自如,气势瞬间掠夺碾压全场。
井野苦笑。
这位天才政客的火力雷影都顶不住,全木叶的男人,大概也只有鹿丸和鸣人佐助能消受。
但情况很明显。
小春根本不是需要“男人消受”的类型。】
春奈的强势气魄像是从诊疗室向整个木叶发起进攻——
所有人都被她炮弹中的某个枪子击中,以至于在霎时间失去言语能力。
什么叫团藏有五宗叛村重罪?
什么叫宇智波鼬灭族真凶是团藏???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平民们震撼又惊慌地盯着天幕,而押送团藏的两名暗部忍者也惊了。
暗部犹豫道:“要不团藏前辈再跟我们回暗部一趟?”
团藏:……
别以为老夫没看见你们背后藏着的苦无!提防谁呢?
春奈的系统面板则在此时出现新变化。
鹿丸线新建了一个信息窗口且不提,关键是鼬线三年未变的信息——
【当前命运偏差值:49.5】
这0.5是?——
作者有话说:[撒花]继根部小春后登场的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木叶顾问,踩着团藏头上位的天才政客——顾问小春!
[眼镜]所以剩下的0.5是什么,依旧没有人猜对哦。
其实前文我有提过的,很关键的,春奈知道再多都能扭转局势的那个(努力比划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