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胳膊、腿和腰差点废掉。
牧沉星痛苦。
昨晚训练完太累了，加上突然意外，让他忘了做点拉伸，这具菜鸡身体现在抗议了。
牧沉星瘫在床上哀嚎。
三舍友同情但不手软，把他拖起来去上课。
牧沉星痛苦：“不可以逃课吗？”
他对护理学没有兴趣，他补习只是为了不露馅而已。
童晓：“我们拼死拼活考上军校，不是为了来逃课的！”
夏维真：“什么都可以随便，学习不可以。”
陶希瑞：“逃课不对，我们是来学习的。”
牧沉星：“……”
“想要学习好，强健的体魄少不了，不然多看两行字就累，还怎么学习？”
他撑着桌子笑眯眯，“所以，晚上要跟我去训练馆吗？”
三舍友：“……”
齐齐给他一个白眼。
虽然如此，晚饭后，他们还是跟着牧沉星一起前往训练馆。
但在锻炼之前，他们选择先看帅哥先做作业，还不许牧沉星单独先溜。
牧沉星知道舍友们是担心他一个人再练出问题，只能跟着去——抄作业。
对目前的他来说，独立作业的难度不亚于小学生做高等数学。
但作业也不好抄。
他这三位舍友看着软绵绵、弱唧唧的，却意外地坚持，学习一点不打马虎，作业是不能抄的，但会给他讲解。
牧沉星高兴极了，厚着脸皮一道道问。
问了几道题后，童晓察觉不对了：“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牧沉星挤出毕生演技，佯装迷糊道：“不知道啊，突然就不会了。”
童晓若有所思：“难道信息素暴动会影响记忆？”狐疑看向牧沉星，“而且感觉你这几天活泼了好多。”
夏维真：“确实——会不会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影响？昨天我们隔老远都被攻击了，星星还昏迷了将近三天，指不定有点什么后遗症。”
陶希瑞有点担心：“要不要让张教授做个检查？”
牧沉星连忙：“做了，昨晚又做了一次全套检查，张教授也没辙，他让我尽快跟警察联系，赶紧查到alpha的信息，要根据对方的信息素研究。”
三人恍然。
“我就说嘛，我们光是闻到一点都浑身痛，你直接接触，也不知道有多难受。”
“那些警察也真是的，怎么找个攻击性这么强的alpha帮你？”
“估计情况比较危急……就是星星比较倒霉。”
“说来说去还是沈茗书的错！”
“有警察和张教授他们操心呢，”逻辑被舍友们自动圆好，牧沉星松口气，赶紧把话题拽回来，“先教我做这题。”
童晓琢磨了下：“一题一题解答太麻烦了，我给你拆解一下这两个章节的内容吧。”
牧沉星喜不自胜：“好好，谢谢！明天请你吃饭。”
童晓拍了下他脑袋：“请什么呢？前段时间傻了吧唧给沈茗涛兄弟送了不少礼物，你还不省着点？”
其他俩人跟着点头。
牧沉星：“……”
听起来他家里经济条件比较一般，不然就是他之前花得太狠。
也不知道原身的家庭情况怎样。
算了，先搞定当前。
童晓开始给他补课，发现他连基础名词概念都不认识，更是坚定了他们方才的猜测，教一段就骂几句，夏维真跟陶希瑞跟着一起骂。
三人把那不知名的alpha骂得狗血淋头。
牧沉星心虚，一边在心里给那位不知名的路人alpha道歉，一边跟着骂。
然后努力恶补知识点。
一补，就看出童晓三人确实很学霸，尤其是童晓，把课件知识点拆解得清晰明了，从基础概念开始补，不到半个小时，他居然懂了这一章节的内容了。
比他自己慢吞吞查半天还搞不清楚好多了。
三舍友轮流给他讲知识点，三人都讲过后，牧沉星就叫停教学，连哄带骗地把舍友带到omega训练场。
童晓几个还嘀嘀咕咕，怀疑他受到alpha信息素影响才变得热爱运动，又开始辱骂那不知名alpha。
牧沉星不吭声，默默让对方承受所有——反正对方也不知道。
昨天的全员警戒打针还历历在目，还有舍友们的盯梢，牧沉星只练了55分钟就主动停下来，跟舍友们返回宿舍。
睡前，他想起那位被骂一晚上的alpha，翻出昨晚查到的警察名单，逐一搜索。
因为都是比较高级别的警官，网上都有照片。牧沉星就靠着那些零星的照片把名单一个个否掉。
以他常年追踪目标、犯人的经验，专业对口了，速度和准确度他都有把握。
他琢磨了下，探出床帐，问那三位在睡前敷面膜、保养手脚的舍友：“s级以上的alpha是不是网上都能查到？”
童晓秒懂：“你要查那天晚上的alpha？他是s级以上？”
“嗯。张教授认为那位警察的alpha起码是s级。”牧沉星道，“我就上网查了一下，但没找到。”
童晓皱眉：“s级的alpha在军警行业晋升都会比较快，应该能查到才对……除非他是新人？”
夏维真：“星星不是说在死胡同偶遇的吗？晚上出门巡逻，应该是新人了。”
陶希瑞：“如果是今年毕业的新人，上任还不到五个月，网上确实比较难找到。”
牧沉星：“……好吧，那就算了，等警局联系我吧。”
第二天午间，牧沉星跟舍友们去吃饭。
他今天跟着夏维真点的套餐，依旧是他没见过的食材，味道也不错，他正兴致勃勃吃着听舍友聊八卦呢，手环突然震动。
他顺手点开手环光屏——是陌生号码。
“你好——是，待会见。”挂断视讯，牧沉星迎上舍友们的视线，问，“omega对外办事处在哪里？17街的警察要找我做笔录。”
一句问路，收获三名陪同人员。
四人迅速吃完饭赶到omega对外办事处，学校领导、他们院的领导以及警察都在。
牧沉星对那晚的经过毫无印象，一问三不知，只记得在死胡同醒来的经过。
听到他说舌头咬伤、大腿外伤都是他为了保持清醒而弄的，众人沉默，舍友红眼。
当事人牧沉星却很淡定，还安抚舍友：“我没事，那几个人被我怼着要害扎了几下，估计现在还没好呢。”
众人：“……”
询问的警察轻咳一声拉回大家注意力，迟疑道：“那你记得那几个人说过什么话吗？”
牧沉星想了下，道：“只有几句荤话，没有有用信息。”
警察皱眉，小心翼翼地：“方便的话，你可以复述一遍吗？”
童晓三人紧张，拉住他。连旁边的校领导们也纷纷道：“如果有压力就算了。”
……这个世界的omega仿佛就是脆弱代名词啊。牧沉星面不改色，把那几句话复述出来。
童晓几个咬牙切齿，校领导们脸色也不好看。
几名警察却面露惊喜，记录的那位警察再次问：“你确定是这几句吗？”
牧沉星：“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警察面露喜意：“你当时信息素暴动啊，你的信息素等级a+，他们几个近距离接触，竟然还全程保持清醒意识，这就很不对了。”
牧沉星：……怪不得大家脸色都不对，看来他的常识还缺很多。
“除了这个，还记得别的话吗？”警察再问。
牧沉星摇头。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牧沉星都摇头。
他们院的领导不高兴了：“你们也知道他当时处于信息素暴动状态，都要靠自残维持些许清醒，他哪里记得了这么多？”
牧沉星顿了下，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都没意见，连学校领导的神色也透着不赞同。
警察赔笑：“总得把事情查清楚是吧？”
院领导还要再说，牧沉星连忙打圆场：“我确实不记得别的了……不过，我想问问当时路过的警官是哪位，我想亲自谢谢他。还有，他的信息素太强悍，我们医务需要知道他的等级特性给我调药。”
那警察愣了下，看了眼同伴，道：“抱歉，那位不是我们辖区的同事，我们不方便透露他的信息。”
另一警察立马赔笑：“信息素维持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消散，不影响生活的。”
言外之意，他们不能说，连信息素等级特性都不说。
牧沉星懂了。看来这位alpha是高层。
警察询问结束，校领导们确认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良好后，让他们先离开。
他跟童晓三人前脚刚出大楼，就看到沈茗书、沈茗涛兄弟从建筑另一头走进大楼。
夏维真小声嘀咕：“他们果然有问题吧？”
牧沉星道：“不一定，只是我出事前最后是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嫌疑最大而已。”
童晓：“但他们一直不太搭理你，突然约你出去，问题很大。”
牧沉星：“那就交给警察，相信他们会查出来的——走了，我还要抓紧时间赶作业呢。”
接下来几天，警局那边再没动静。
连沈茗书两兄弟也没找他。
那天晚上的事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
牧沉星把网上能搜到的高等级alpha警官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就撂下不管，专注补习。
加上他还要补中小学知识、锻炼，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又过去两天，进入周末。
夏维真周六有选修课，早早出门了。童晓俩人要出去逛街，牧沉星因为要补学习，拒绝了他们的邀请，窝在宿舍努力。
学得两眼昏花、头晕脑胀，直到收到夏维真发来的信息。
牧沉星没忘记夏维真之前似乎说有人欺负他，而夏维真唯一单独上课的日子，就是周六。他就琢磨着跑一趟看看，在夏维真出门前跟他约了在第六食堂吃饭。
第六食堂在校园东侧，靠近学校行政区，也离夏维真今天上课的地方很近。
他现在已经会用手环看校园地图和交通导线，回了个信息，收拾收拾出门。
从校内接驳飞行器上下来，还不到12点，夏维真应该还没下课。
牧沉星双手插兜，溜溜达达走向教学楼，准备去接人。
走着走着，他发现迎面而来的人总会看他两眼，然后绕过他离开。
他不赶时间，步伐非常慢，后面也没人追赶，但几米外的两旁却有很多人不停越过他、快步往前。
他眯了眯眼。
平日他都是跟舍友一起活动，别人避开，也只觉得是给他们四个人让路。
现在就他一个。
而且，绕过他的人，好像都是alpha？
“……要过来了，需要疏散吗？”
“不用，他又不是当年的小年轻，哪里还需要疏散。他现在站你边上你都感觉不到——嗯？我怎么闻到他的信息素味道？”
“错觉吧？他现在离咱至少几百公里，你刚还说他现在控制得非常好。”
“也是，估计人太多，信息素混出类似味道了。”
牧沉星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盯着方才在人群中擦身而过的两位中年人。
再联想到沈茗书的话。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
只闻到清凉舒服的洗涤剂味道。
那些alpha究竟在他身上闻到什么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