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宁公子问就是了,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谢公子家中是一直经商吗?”


    “我家祖上便经商,到在下这一代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代了。可称得上是富可敌国。”提起家族,谢清运说的有些飘飘然。


    “那谢公子家真是家大业大了。”


    “无论是酒楼,布庄,还是客栈均有涉猎,我谢家商号的产业可是遍布各国。”


    “哦?”朝宁心里有了打算,“不知道有没有赌坊?”


    谢清运微怔,“有是有,难不成宁公子对赌坊感兴趣?”


    “从没去过,倒想去玩玩。”


    “听完了戏,在下带你过去瞧瞧。”谢清运立刻道,能跟朝宁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朝宁点点头,“成,阑兄,待会你带着小福子找个客栈,咱们在南州待一段日子再走。”


    “公子,我们还有正事要做。”楚威阑提醒,陛下当自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吗?


    “也不急在一时。”朝宁对楚威阑使了个眼色。


    然而对方并没有懂,就睁着一双眼瞪他,终于,朝宁败下阵来。


    他走到一旁,“跟我过来说话。”


    “公子要说什么?”楚威阑瓮声瓮气。


    “我是有正事要做,要在南州待一段时日。待做成了,我再与你说。”朝宁神色认真,“在此之前,你别多问。”


    楚威阑的神色冷了几分,“公子想做的事,我自然没有资格过问。”


    他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小福子,走。”


    “哎!”朝宁想去拦,但他走的太快,“这家伙。”


    待离开戏楼,楚威阑突然停下脚步,他方才给陛下脸色看了,陛下好像没生气。


    他越来越疑惑了,自从那日陛下到狱中救他后,陛下变化的不可谓不大。无论从小到大的习惯以及吃食,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武功路数,从前的陛下都是不会的。他虽然耿直,但也不是笨蛋,他与朝宁一同长大,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朝宁并不是从前那个。


    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就只有陛下本人知道了。


    而朝宁在听完戏后,迫不及待跟着谢清运到了谢氏赌坊。


    踏入赌坊,一股喧闹嘈杂之气扑面而来。谢清运不着痕迹的挡住靠近朝宁的人。


    这里每个赌桌旁都围满了人,有人满脸通红地大喊着下注,有人则紧咬嘴唇,眼神紧张地盯着骰子盅。


    有位衣着华丽的公子,满脸自信地坐在赌桌前,面前堆着小山般的银钱。他潇洒地一挥手,将一锭银子押在“大”上。


    庄家猛地一掀骰子盅,竟是“小”,公子也毫不在意,“我家有的是钱,再来!”


    另一张赌桌,一男子下手果决,仿佛知道那骰子大小一般,不多时便赢了不少。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这儿都是猜大小?”如果只是这样,那朝宁的点子说不定真的能赚钱。


    “是,赌坊都是这般赌的。”谢清运领着朝宁走向一个赌桌,“宁公子可要试试?”


    “好啊。”


    “那你是押大还是押小。”


    朝宁放了一锭银子在“小”字上,“就小吧。”


    “我跟你。”谢清运也在“小”字上放了一个银元宝。


    庄家大喊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大,大,大。”


    “小,小,小。”


    “开!二二三,七,小,小的胜!”庄家道。


    朝宁拿到了赢的钱,不欲再玩了。


    “宁公子,可还要玩?”谢清运问。


    “不了。”朝宁摇了摇头,“见好就收。”


    在这赌坊中,朝宁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谢清运与他说了很多。


    “我有一桩生意,不知道谢公子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做?”朝宁面上堆着笑意。


    谢清运觉得新奇,这小哥儿居然想跟他谈生意,稀奇。“不知宁公子想做什么生意?”


    “牌。”


    书外世界,朝宁的母亲闲来无事就会在家中组牌局,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一些。加上一些改动,他说的倒也通俗易懂,谢清运听着听着,眼睛一亮。“宁公子,你这是从哪得来的玩法?”


    “我母亲,她从前玩过,我记住了。”朝宁坦然道。


    “这玩法,确实新奇,若能在赌坊也有这样的玩法,定能赚到更多的银钱。”谢清运也觉得可行,“宁公子要与我谈的就是这个生意?”


    “谢公子如果愿意与我合作,我会命人做出牌,并且告诉你该怎么赚钱。”


    “你想要什么?”谢清运不觉得朝宁无利可图。


    朝宁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力。“我要三成利。”


    半晌,谢清运道:“这事,待我回去与父亲商量后再给你答复。”


    宁公子可是他一见钟情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全力在父亲面前争取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想好了明日午时戏楼见。我先回客栈了,谢公子就不用送了。”


    说罢,朝宁先转身离开赌坊。


    他出门后就去了一些铺子,定制了一副牌,麻将等等,他出钱爽快,那老板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做出来了。


    做完这一切,朝宁便去寻找客栈。小福子心系自家主子,一直在门外等,看见朝宁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他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公子!您可回来了。”


    “阑兄呢?”


    “在客栈客房里。”


    “休息了?”朝宁想了想,“那我还是不去打扰了。”


    此时谢府中,谢老爷一听这提议,当即就同意了。


    “老爷,那小哥儿说的牌,莫非真有商机?”谢夫人疑惑。


    谢老爷笑的高深莫测,“运儿已到了婚龄,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小哥儿,随他去吧。那牌赚钱有什么要紧的?让利又能让多少?让运儿随意就是。”


    次日,朝宁带着楚威阑与影子一起去了戏楼。


    “公子,这包袱里是?”影子拎了拎,轻的很。


    朝宁故作神秘,“待会就知道了。”


    掌柜的一见朝宁,就将他们请到了谢清运的包厢,他一早就等在这了。


    “宁公子,我同你说个好消息。父亲他同意了。”


    “这可太好了。”朝宁手一勾,“影子,掏东西。”


    昨日做好的牌与麻将摆在桌上,“我先讲一遍规则,然后我们四个人来玩。”


    不知不自觉,就到了黄昏,四人的兴致都没有丝毫减少。


    谢清运玩的不亦乐乎,“不如就先在一家赌坊中,试着推行?”


    “得先培养几个人玩这个牌,然后每凑够三人,由会玩的讲解规则。”朝宁想的很多,“计时制,比如一两银子可以玩一个时辰。而且还要开拓新的玩法,以防有其他的人效仿。效仿的人多了,就没得赚了。再往后,可给来玩的客官一些奖励。”


    这宁公子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完全不像养在深闺的小哥儿,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他,谢清运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好。“光说不练假把式,在下带了契约来,若没问题,宁公子便签了。”


    契约书并没有问题,朝宁落笔时却有些犹豫,他这名字写上,身份可就暴露了。他凑到楚威阑耳边,“阑兄,你来签。这赚了银子要并进国库的。”


    楚威阑一听,原来这才是陛下的打算。


    军方是最难向户部要钱的,归根结底还是国库吃紧,这笔钱入了国库是极好的,所以,楚威阑十分果断刷刷几笔签下名字。


    “我过几天要离开南州,以后所赚的银子大可送到京城楚将军府上。”朝宁道。


    这让楚威阑一惊,送到他们府上,不会有阴谋吧?


    谢清运却眼神亮晶晶的,听说楚大将军家有二子,其中一个就是个哥儿,该不会宁公子就是那个小哥儿吧!谢清运既然知道了,那日后凡是楚家人到谢家商号任何一处消费,都给最大优待!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这玉佩可在谢家商号任何钱庄取银子,若这生意做得起来,宁公子只要去钱庄取便可。”


    “也好。”朝宁收起玉佩。


    “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谢清运的执行能力丝毫不差,第二日就打了二十几副麻将和牌。


    在赌坊二楼开起了牌室的布置,桌椅、牌具,他在门口挂了个颇具特色的招牌。大力宣传这赌坊新玩法,一时间都有不少人来问何时开始。


    开业那日,许多人都去那二楼一探究竟。


    二楼摆着一个个小方桌,每个方桌边都站着一个庄家,耐心地给所有人讲解玩法。


    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坐满了人。了解了玩法后,大家玩得不亦乐乎,不少人都去续了时辰。


    谢清运听朝宁的话,开了畅玩卡,让客官存银子,玩多长时间便扣多少银子。


    甚至有不少夫人小姐和哥儿都来了,棋牌室的名气反倒更大了。


    人多了地方便不够用了,这开业不过半月,就要开分店了。


    照这势头下去,就算能分三成利润,也是笔不小的数目。然而朝宁的野心远不止如此。


    这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他要赚的,可不止是黎朝人的钱。


    “公子,都收拾好了。”楚威阑来唤朝宁,“该走了。”


    “走吧。”朝宁已经在南州停留了一月,百姓们渐渐也提起儋州,提起今上,他才放心出发。


    他们出发后,约摸半个时辰,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


    “宁公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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