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清晨

    缩短到多久?


    乔若璎使劲回忆了下她在网络上看过的“男人平均时长”,试探道:“四十分钟怎么样?”


    蒋宗也长指勾了下她浴巾的袍扣,雪白的浴巾掉落,他目光灼灼看着她,乔若璎在他滚烫的视线里无处遁藏,皓腕交叠着放在锁骨下,只想掩藏起自己。


    “四十分钟,”他不紧不慢地重复她的话。


    “乔若璎,你觉得你提议这个时长,合理吗?”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音色惫懒。


    她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有点透不过气,那种在职场上点名被上司叫起来发言的感觉又回来了。


    压迫感极重。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在蒋宗也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接下去:


    “四十分钟,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手掌托住她乌黑的长发,任由它们丝丝缕缕地在他掌心缠绕。


    “那听您的,您觉得时长多长合适,就...就定那个时长...”


    乔若璎自觉挣扎无效,干脆投降。


    “嗯...”


    她嗓音渐渐低了下去,一声低吟险些要冲破喉咙溢出,又被她紧紧忍住。


    此刻蒋宗也一掌五指穿过她如丝绸般的发锻,另一只在她锁骨往下不住地游移着轻抚,像带着火苗,点燃她。


    他的指修长有力,指腹带着常年抓握纸笔和健身器材磨出的长茧,轻抚着,她不大受得住,黑白分明的眼中升腾起雾气,一滴泪珠坠在眼角,摇摇欲坠。


    蒋宗也听见她嗓子里的颤音,方才因她在时长上和他“讨价还价”产生的不快霎时消散了些。


    低眸凝视她,瞧见她腮边挂的珠泪,这滴泪让他心脏兴奋起来,血液更有力地下涌。


    她一哭,他就想蹂躏她。


    男人粗粝指腹贴上她眼角,薄茧带着轻微的刮擦感,她的泪珠被他揉碎,浸进他的指纹里。


    “瞧瞧,还哭上了。你说说,四十分钟够做什么,够喂饱你么?”


    “...”


    她根本抵抗不了一个俊美如天神、在办公室里禁欲不近人情的上司,附在她耳心说骚话。


    dirtytalk和轻抚轮番上阵,乔若璎软成了一滩春雾。


    她踮起脚尖,脚踝在他凹陷的臋窝轻摩,仰脸在他饱满锋利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利落,像一只奶凶的猫咪,牙齿上用了狠劲,心还是发颤的。


    蒋宗也的兽性好似被她咬的这一口激发了,托住她的臋猛地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里侧。


    他高挺峻拔的宽骨架,愈发衬托得怀中的她娇弱如一束长梗百合,他使点劲儿就能弄坏她。


    她几近赤.裸,而他还衣冠楚楚。


    男人将一枚作案工具咬在牙齿间,正要撕开铝箔包装,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柠黄色小灯,窗帘紧闭。


    乔若璎听到这铃声,像跃出森林撞见生人受到惊吓的小鹿,掀开蚕丝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箭在弦上,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像催命的魂铃。


    蒋宗也太阳穴骤然跳了两下,有根筋紧紧地牵着,生理本能和理智同时在撕扯他,将他扯向截然相同的方位。


    蒋宗也瞥了眼裹进被子里的少女,舌尖抵住牙齿舔了舔,他喉结被她咬了一口的地方,疼得鲜明淋漓。


    他很想将她抓过来贯穿,让她哭叫,但铃声像一道绳,紧紧地拴住了他。


    他硬生生停下,挺着朝天的昂扬,转身接起电话,任由沸腾的血液在肌体内慢慢平息。


    “说。”


    接起电话,男人的嗓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低沉,就好像方才一点即着的景象根本不存在。


    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蒋宗也侧着身,低声和电话那头交谈,乔若璎隐隐感知到,这场期待中的酣畅淋漓被掐断了。


    她有些失落,像在他的撩拨之下为他敞开了一个口,但没有得到填满。


    失落之余,更多地是佩服蒋宗也,不愧是顶级资本家,一秒就能从浓烈的谷欠中抽离,干净利落得像方才的一点即着只是假象。


    蒋宗也挂断电话,借着墙壁柠黄色的线灯看向床上的少女。


    影影绰绰的灯光里,她看向天花板的剪影娴静甜美,琼鼻在脸侧投下阴影,不知在想什么。


    他拿起柜上的理查德·米勒水晶陀飞轮,看了眼时间。


    “待会我有场应酬,一个小时后就要离开。”他在床沿坐下,温声。


    “这次的先攒到下回。”


    “这一个小时不够嘛?”乔若璎软声。


    她原先以为他马不停蹄就要离开,哪里想到还有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还不够他做些什么吗?


    一想到这次的两回还要攒到下次,乔若璎觉得头大。到了那天,她才是真的要顶不住。


    “当然不够,你不想做到一半再叫停吧?”


    “...”


    她当然也不想。


    所以这次,就这么结束了?


    “去,去把衣服穿上。”


    蒋宗也摸摸她发顶,尽量不去想象她玉白娇娆地裹在被下,抬手摸了摸喉结。


    喉结上,她贝齿刮擦的疼痛挥之不去。


    “还会咬人了,下回有你好看。”


    “...”


    乔若璎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下回,蒋宗也不会要狠狠“折腾”她吧?


    到时候,莫不是要在劫难逃。


    等她穿好衣服后,蒋宗也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泄进来,秋日明亮的光线驱散了套间内几缕潮湿香艳的暧昧。


    想到这个小姑娘兴致冲冲地早起,去享受宝格丽的各项服务,怕是之前都没享受过什么好条件——


    蒋宗也将电脑收进公文包中,随意道:


    “这套间是我长期包下的,你想留在这里过周末就留。”


    意思是,他虽然要离开去应酬,但她也能借着他的名义,继续享受冰吧、桑拿。


    “公共浴场就别去了,下次带你去私人的。”


    傲慢无情的大boss也有温情脉脉的一面,为着他这点小细节,乔若璎一颗心像被浸泡在温水中,弥散起丝丝缕缕的暖意。


    女孩伸出两条长长的胳膊,使劲儿往高处够,头稍稍歪着,抻了一个慵懒的懒腰。


    “谢谢蒋总,您不在的话,我也不住了。”


    “我不在你也可以住。”


    “豪华的宝格丽套间,享受过一晚上就够了。”


    乔若璎展颜而笑,笑得灿烂,从笑容里透出心满意足。


    宝格丽总统套房,这本来就不是她能够长期持有的物质条件,她只想偶尔体验,不愿意长期浸泡在其中。


    欲望的增长永无止境,她不想过多地喂养心中名为“物质欲望”的凶兽。


    蒋宗也抬眸,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窗边的少女换回了平时的打扮,纯棉t恤和水洗牛仔裤,阳光勾勒她修长的倩影,像一株迎风肆意生长的梧桐树,有种亭亭玉立的耐看。


    素来波澜不惊的心,又因她而掀起涟漪,像风吹进佛庙拂起了风幡。


    不过,酒店的羊毛还是要薅的!


    乔若璎稍歪头,嗓音里含着一丝赧然:


    “蒋总,那我能把房间里的洗护用品带走吗?我就带一瓶沐浴露走就好...”


    她看网上的薅羊毛小攻略,理论上来讲,宝格丽的洗护用品,是全部能带走的。还有些客人,会在退房之前向服务生多要几套洗护。


    碍于能这套房是蒋宗也订的,所以乔若璎没敢太过分。


    听见乔若璎这个小小的要求,语气里含着一点惶恐,一点犹豫,蒋宗也一怔。


    他很小就出国旅游,满世界跑,自己一个人住遍了全球的豪华酒店,从安缦到白马庄园到丽思卡尔顿,每每在酒店退房时,遇到那些向侍应生多要几套洗护用品的房客,他对此嗤之以鼻。


    这是属于蒋宗也的傲慢。


    在他的观念里,顶奢酒店本就不是给穷人消费的地方,若是精打细算恨不能住个酒店都住回本钱,那好,汉庭、如家、海友和宜必思欢迎他们。


    而现在,在他面前站着的,也是只能住得起汉庭、如家、海友和宜必思酒店的乔若璎。


    他们的出身有着天堑之别。


    是他将她拉入了这场奢华里。


    蒋宗也心情复杂,嗓音淡淡道:


    “当然可以。你可以把洗护用品全部都打包带走。”


    “谢谢蒋总。”乔若璎的声音愈发地小。


    其实她将这个要求脱口而出的那刻,就后悔了。


    在蒋宗也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小家子气展露无遗,她一点也不体面,这让她窘迫。


    也许,蒋宗也这种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永远不会理解那些住酒店还将洗护用品都打包回家的人。


    再一次,她隐隐瞥见了她和蒋宗也在不同的世界。


    乔若璎虽有些低落,但当她将那瓶印着宝格丽标志的白茶沐浴露用纸巾仔细擦拭干净,放进双肩包时,她很快就开心了回来。


    也不是一定要这么体面嘛。


    她的脸面才没有那么值钱,她要是体体面面地不开口,指不定还捞不到这瓶沐浴露呢。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转阴为晴了。


    两人都将行李收拾好了,乔若璎跟着蒋宗也一齐出门。出门前,蒋宗也下意识地朝沐浴间的格架上望去,那儿,只少了一瓶沐浴露。


    即便他开口了,她也没有将所有洗护用品都拿走。


    而早先心情肉眼可见低落的她,在他身边脚步轻快,水洗天蓝色牛仔裤随着她的步伐摩擦着,发出窸窣声响,像一曲八音盒小调。


    她是为什么低落,又为什么开心回来了呢?


    蒋宗也并不知道,心底闪过一缕想要探究的欲望,很快又消弭于无形。


    “我让黎正安排车送你回去。”走出旋转门后,蒋宗也淡声。


    宽阔的门汀前,一前一后停着两辆车,一辆宾利,一辆迈巴赫。那辆迈巴赫,是蒋宗也临时调度来送她回家的。


    “蒋总,应酬顺利,下次见。”她在阳光下微微笑着,对蒋宗也真挚地道“下次见”。


    她向他挥起的手,一把被他拽住。


    男人手掌将她纤巧的五指裹住,全然地将她的拳头裹在掌心,力度这样大,大得她要说“疼”时,他又将她蜷缩的手指展开,往里头塞了一张冰冷锋利的卡片。


    “下次见。”


    待宾利扬长而去,乔若璎低下头,怔怔看着掌心里一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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