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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假恩人稳拿BE剧本22

    电梯在顶楼停下。


    钟夙裹在羊绒毯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傅亦琛抱着这个毯子裹成的茧,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什么地方。


    男人的左眼肿成一条缝,鼻梁歪向一边,嘴角的血凝结成呈锈褐色的血痂。即便如此,托着钟夙的手格外稳当,没有一丝颤抖。


    玄关灯感应亮起,蓝色和灰色兔耳拖鞋并排着,软绵绵的耳朵垂下来,像两只打瞌睡的兔子。


    “我们回家了。”


    傅亦琛的声音哑得厉害。


    客厅维持着钟夙离开时的样子,抱枕歪在沙发角落,杂志翻开在茶几上,电视柜上的合照里两个人都在笑。


    他把裹成粽子的钟夙放在沙发上。钟夙往后缩了缩,自我保护般的缩在最角落的位置。


    傅亦琛跪在地毯上,伸手想帮他脱鞋。


    钟夙的脚往回收,不愿让他碰。


    “我自己来。”声音细得像蚊子。


    傅亦琛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回。


    “想喝水吗?”


    “……嗯。”


    傅亦琛起身去厨房,背影有些踉跄。冰箱里气泡水整整齐齐排了一层,他拿出一瓶,拧开,倒进印着懒猫图案的玻璃杯。


    “阿夙,慢点喝。”


    杯子递过去,钟夙接得很快,避开了两人手指相碰的可能。


    气泡在口腔里炸裂。钟夙喝了两口就放下杯子,毯子从肩头滑落些许,他立刻拉紧,又缩回毯子里。


    他从毯子缝隙里看着傅亦琛。男人英俊的脸肿胀变形,青紫交错,血痂斑驳,惨不忍睹。


    姑且还是关心一下吧。


    “……你的伤。”


    “没事,都是皮外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阿夙。”


    傅亦琛打破了沉默,呼吸变得沉重,胸口起伏着,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继续。


    “对不起。”


    “……”


    钟夙没有回应。


    “我不该——”话断在半路,他深吸一口气,“不该把戒指扔掉,不该说那些话,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雨里……”


    他语无伦次,重复着道歉的话语,手在膝盖上攥紧又松开,指关节发白。


    钟夙终于有了反应,他睫毛颤了颤,抬起头来。


    “……即使我的确对你的车动了手脚?”


    “即使我不是救你的人?”


    “即使我确实骗了你三年?”


    “我不在乎!”


    傅亦琛猛得抬头。他想靠近,但钟夙往沙发深处缩了缩的动作让他停住。


    “我在乎的只有你。”


    他跪行到沙发前,仰头看着缩在毯子里的人:“阿夙,能让我……能让我碰碰你的手吗?就一下。”


    钟夙犹豫了很久,才慢慢从毯子里伸出手。


    傅亦琛双手捧起那只手,像捧着易碎的瓷器。他把钟夙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破损的嘴唇蹭过掌心,血痂擦破了,新鲜的血染红钟夙的手掌纹路。


    “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他闭着眼,脸在那只手上蹭来蹭去,像大型犬在主人手心撒野,“就算你没救过我,就算你想害死我,我爱的还是你。”


    “即使……我不爱你?”


    傅亦琛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抬头,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蓝眸,美丽,冷漠,像冬天的湖。


    婚礼上的监控,傅雅君的录音,那些被欺骗的日日夜夜,都不及此刻这句话来得残忍。


    但唯有眼前这个人,是唯一的真实。


    “是,我爱。”


    他终于肯承认,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不是甜言蜜语时的“爱”,不是床笫之间的“爱”,是撕开所有伪装后,最原始最疯狂的“爱”。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做过什么,也不管你是不是骗我!我他妈的从头到尾要的就只有你!”


    傅亦琛撑着沙发边缘,身体前倾,将钟夙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要你。看见你对我笑,就想把你关起来,谁也别想看。救命之恩只是个让我把你绑在身边的借口!一个能名正言顺占有你的理由!”


    他的呼吸灼热,混杂着血腥味,尽数喷洒在钟夙的脸上。


    “你想要我的命,拿去。贪图我的钱,都给你。只要你留下……阿夙,求你……”


    钟夙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青紫遍布的脸,血迹斑斑的衬衫,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


    曾经高高在上的傅氏总裁,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男人身上漫溢出的情绪像浓稠的糖浆,黏腻地包裹着他。


    悔恨、爱意、绝望、自我厌恶……


    真美味。


    钟夙闭着眼睛,黑发铺散在沙发上,衬得脸色透明。他像株寄生植物,贪婪汲取着这些情绪的养分。


    每一滴眼泪里都饱含着痛苦,每一声颤抖的呼吸都浸透着自责。


    这些负面情绪在他的血管里流淌,让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


    不够。


    还不够啊。


    再痛苦一点吧。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开,抛出更重的砝码。


    “可你,扔了戒指。”


    声音很轻,轻得像要碎掉。


    “当着我的面,扔进下水道。”


    傅亦琛的肩膀猛地一沉。


    钟夙掀开眼皮,蓝眸里蒙着一层水雾,睫毛颤动时,有什么东西在眼角凝聚。


    啊,更浓了。


    那股自我厌恶,几乎要溢出来的悔恨。辛辣、苦涩,却带着让人上瘾的后劲。


    “我……”


    傅亦琛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挤出声音。


    “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


    他还捧着钟夙的手,掌心在发抖。


    “那些录音,那些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觉得我们三年的感情都是假的,觉得自己蠢透了。”


    “对不起,阿夙。我不该……我当时就是想气你。”


    他松开钟夙,手忙脚乱地在西装口袋里摸索。


    “但是后来、后来我去找了!”


    “我让施工队把整条街的管道都掀开了,把所有的下水道都翻了个遍。”


    天鹅绒小盒子终于被掏出来,打开盒盖的动作急切又小心。


    “你看,阿夙,我找到了!”


    钟夙的视线落在那枚戒指上,只瞥了一眼。


    “假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耳光打在傅亦琛脸上。


    “不……不是假的,这是真的!”


    傅亦琛把戒指捧到钟夙面前,内圈的刻字fyc&zsforever已经有些磨损了。


    “你看,这是我亲自设计的,在瑞士定制,全世界只有这一枚!”


    “假的。”


    钟夙重复了一遍。


    是真是假,有什么区别?


    那个雨夜他跪在排水沟旁一遍遍摸索,膝盖磨破了,指甲缝里塞满泥垢,手指泡得发白起皱,血混着雨水染红了掌心。


    结果呢?


    傅亦琛瞥了一眼,就说是假的。就像他们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而现在,角色互换了。


    傅亦琛跪在这里,说着同样天真的话。


    当一个人不再相信你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假的。


    现在轮到傅亦琛体会那种满怀希望却被当面否定的感觉了。


    傅亦琛还跪在那里,手里握着那枚戒指,整个人失魂落魄。


    “我累了。”


    钟夙不再看他,起身遍要离开,脚步拖沓。经过主卧时,停都没停,径直推开了客卧的门。


    傅亦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


    客卧很久没人住了,床单有股樟脑丸的味道,被子硬邦邦的。


    钟夙爬上床,动作很慢,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撮黑发在枕头上。


    被窝里的黑暗让他放松下来,不用再装出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傅亦琛站在门口。


    进,还是退?


    他看着床上那个鼓包,那么小的一团,把自己藏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去拿你的枕头。”


    他快步去主卧,抱回那个薰衣草香包枕头。钟夙睡觉挑剔,认床认枕头,没有这个会失眠。


    “阿夙,枕头。”


    毯子掀开一角,一只手伸出来,接过枕头,又缩回去。


    傅亦琛在床旁边的地毯坐下。


    “阿夙。”


    被子不动。


    “那个录音,是被剪辑过的吧?”


    被子动了动。


    “傅雅君威胁你了?”


    一双眼睛露出来,蓝得透明,好似无机质的琉璃。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傅亦琛。


    男人深吸一口气。


    “那个录音——傅雅君给我的录音。你说要害我,说我是踏脚石,说要两千万……”


    “嗯。”


    “是被剪辑过的,我查过了,那些话是在不同时间说的,被剪在一起。”


    “嗯。”


    “码头的船,也查到了。”男人的拳头握紧,指节发白,“船上两个人,他们本来要——”


    “所以呢?”


    “我处理了。”


    钟夙终于来了点兴趣,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几缕贴在颊边。


    “处理?”


    “字面意思。”


    “你杀人了?”


    “不算。”傅亦琛的表情很平静,“只是让他们永远不会再出现。”


    “为了我?”


    “为了你。”


    钟夙撑起身子,认真打量他,突然笑了。


    “傅亦琛,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


    “像条狗。”


    他坐起身,伸手摸了摸傅亦琛的头。


    “一条明知不被主人喜欢,还在摇尾巴的狗。”


    傅亦琛抓住那只手,十指交缠。他把钟夙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跳动快得不正常。


    “那我就做你的狗。”


    “你说什么?”


    “我说——”


    傅亦琛把那只手拉到唇边,在指节上落下一个吻。


    “摇尾巴也好,做狗也罢。只要你留下。”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


    钟夙抽回手,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下巴搁在上面,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无害。


    “叫一声。”


    “什么?”


    “狗不都会叫吗?”


    傅亦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钟夙,看着他苍白的脸流露出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却是心想,他终于笑了。


    “汪。”


    “听不到。”


    “汪。”


    “大声点。”


    “汪!”


    这次够响了,响到钟夙笑出声,胸腔都在震动。


    “乖狗狗。”


    他伸出手,摸了摸傅亦琛的头。


    傅亦琛闭上眼。


    尊严这种东西,早在他跪下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现在不过是把最后一点体面也撕碎,摊开在钟夙面前。


    只要他愿意看一眼。


    至少他还愿意伸手摸摸他的头。


    做条狗又怎样?


    狗还能守在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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