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悟不说话,我也沉默,就站在原地僵持着,可以说是我们俩人凑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这麽寂静。
这反常的场面顿时弄得夏油杰心中一慌。
他看看我阴沉的表情,又看看五条悟轮廓分明的侧脸,竭尽全力想要缓和气氛:“……这究竟是怎麽了?怎麽又到这种地步了?”
小杰想要去拍小悟的肩膀,被小悟用无下限躲开,他有些失措,又来握我的手,才接触到肌肤,便被我另一只手摁住,轻轻往下压。
我紧接着朝他摇摇头。
“这究竟是怎麽了?你们两个人这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悟就罢了,怎麽散云你也?究竟是有什麽事是我们三个人不能一起承担的?散云,你说一句话啊!”
同伴的质疑十分严厉,最终,我还是不愿让小杰感到太难过,强压着心头的情绪,才缓缓开口:
“杰,你也是听说过的吧。在这个世界,我和小悟的家族之间有着世仇……”
“就像五条和禅院?”
“不,比五条和禅院还要严重。这两个家族有过节,不过是彼此的家主死在对方手里罢了。但是,宇智波和千手的仇恨早有因缘,无论是族人,还是家主,近乎每一代都有无数人死在彼此的手里……就譬如我和小悟的大伯,虽然死于积累的旧疾,但也算是间接死在常年的对头手上。”
我看着缄默不语的小悟,没有得到他半分的回应,眼神只好一点一点地下降到我们脚下的沙滩,去盯那半枚藏在沙子里的贝壳。
“只要是在任务和战场上见面,哪怕面对的是五六岁的小孩,也要毫不犹豫地杀死。我和小悟的家族,就是这样残忍的关系。对于我们来说,眼前的敌人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更像是咒术师眼中的咒灵。”
“是这样吗?但是我听你刚才说,千手和宇智波不是结盟了?”
小杰为这话语中的血海深仇感到心情沉重,又试图弄清事情的真相:“既然如此,就说明他们那之后,就一定和解了。不然就没有这个村子的存在了……”
“结盟,也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春天而已。”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打泉奈死后,千手和宇智波之间就不存在那脆弱的平衡了。即便柱间大哥放低姿态,两族之内的怨言也一定不会少,结盟之后,随着其他家族不断往这天平上增添筹码,二者之间增长的不均衡越发明显——杀死小悟兄长泉奈的人,是我的第二个哥哥扉间。”
“而杀死小悟大哥的……是我的大哥。宇智波斑离开了木叶,不知为何又杀了回来,这是我从这些木叶忍者的记忆里拼凑出来的真相。我的哥哥杀了小悟的哥哥,过了不久,我的哥哥也死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用?”小悟朝我冷笑一声,“人都死了。你们千手家搞的嘛。千手散云,这下真像你平时发癫时那麽说的了,我的心,生来就是要破碎的!”
面对挚友的咄咄逼人,我嚅嗫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麽辩解的话语:“小悟,我真的很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忍者干嘛?这个世界真要道歉就能解决问题,那就不是杀人,而是四处道歉去了。”
听了这话,我闻言露出了然的苦笑:“也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事已至此,还有什麽可狡辩的呢?我……”
言毕,我抓起先前从绳树身上拔出来的苦无,便欲抹喉,旁边的夏油杰立马劈手过来抢夺我的苦无,神色中尽是惊愕和愤怒:“散云,千手散云!你究竟要做什麽?!”
我被他夺过利器,心中顿感无助——在咒术界这麽多年,我已然养成了赤手空拳战斗的习惯,此刻身边更无别的工具可用。
没有了忍具自戕,我莫非要用木遁·扡插之术自己把自己戳死麽?
一想到那种死法,我心中顿时被悲愤淹没,越发哽咽道:“血债血偿……自然,这是无论哪个世界都能通行的道理。”
“你真的是疯了!”小杰将忍具扔进陀艮的海里,嘴上骂骂咧咧,“我发现你们一个两个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变得不正常,简直不可理喻,五条悟,我看你也疯了!你看到了吗?散云他要自戕,你就站在那里看着吗?”
“我要有什麽表示?他既然想自杀,就让他去自杀啊!”
五条悟的脸上阴云密布,冰冷得仿佛呼啸的寒风:“从现在开始,在这里,你就是宇智波家的敌人,你听懂了吗?千手散云,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小悟。”
我悲哀地撇开头,胸膛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痛苦,一种被宿命捉弄的无奈撕扯着我的心,但这份痛苦,却不能让我清醒,反而让我感到自己是一个行尸走肉。
“我或许早就该死了,该死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场上,该死在和你认识的那个清晨……我真该死,不该对情感方面有任何的需求,或许,我该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战斗兵器,抛弃自己的名字,带上冰冷的面具——小悟,不需要脏了你的手,我自己来。”
小悟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捉摸不定,像是调色板那般精彩。
“千手散云,你真要自杀?你的内心真有这样的觉悟?”
“觉悟?宇智波悟,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觉悟’……我只是忽然明白了,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死了你才开心,我不死你会难过。”
我故作洒脱,对着五条悟灿然一笑:“我只希望,我死了以后你不要去找别的挚友。那种事情不要啊!我希望你和小杰,还有硝子会一辈子都想着我!至少到死都要记住我啊!这样的话,我和小悟才有机会下辈子继续做挚友啊!“
“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啊?你以为我会去给仇人扫墓吗?”
“——你都厚着脸皮要求我们不要找别人了,那你就不会厚着脸皮不去死吗?!”
小悟和小杰同时将心底的话给喊了出来,但显然,和杰相比,小悟的愤怒更深,小悟心中隐藏的伤更痛。
他朝着我冷若冰霜地皱眉:“千手散云,你真以为你一死,我们之间的债务就一笔购销了吗?”
“那不然呢,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失去友谊和亲情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好恬不知耻的嘴脸!”瞧见我破罐子破摔的反应,五条悟勃然大怒,“真是欺天了!一命还一命,就算是你现在死了,还我一命,你还欠我一命,欠债的人就这样收拾包袱溜了,难道还要我说一声谢谢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明白了隐藏在他话语中的挽留和怨恨,流泪道:
“小悟,尘归尘,土归土,我也只能还你一命,凡事是不能勉强的。”
“若我偏要勉强呢?”
“如果我自杀,就说明我不想活了。天理昭昭,逆天行事的我们都会变成小怪兽,终被奥特曼杀死……”
“等等。”
刚刚还在我们身边,因为事情的展开而急得团团转的夏油杰忽然双手叉腰,面无表情叫停了我和五条悟的交流:
“你们两个从刚才起就在说什麽?你们两个从刚才起就想表达什麽?什麽小怪兽,什麽奥特曼,想死的人会用这种东西打比喻吗?你们两个究竟怎麽有脸在我面前演下去的?”
“杰,散云他毕竟性格比较特殊嘛——”
“性格特殊?”
小杰意味深长地重复了小悟的发言,笑着的脸上不知为何,绽开了青筋:“刚刚还想让人家偿命,这时候就维护上了?”
我连忙摆手:“不是,那是……”
还没带我继续说下去,小杰就微笑着放出咒灵朝着我们两个人冲了过来:“千手散云,我真的是贱得慌才阻止你自杀!我怎麽会觉得你们两个人会决裂呢,我说真的,哪怕世界末日你们两个混蛋都不可能决裂啊!”
事后,我和小悟一人顶着一串大包坐在了太阳伞底下,滋溜滋溜地用吸管吸着原本就存储在陀艮领域里的冰镇碳酸饮料。
“杰,我想喝桃子味的……”
小杰没有好气地回绝了我的要求:“再吵你就去喝海水。”
他给自己拆了一听可乐,躺在沙滩椅上,而我和小悟则是一左一右卑微地给他扇着风。
“我倒不觉得你们会拿这种东西开玩笑——”
夏油杰望着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朝我们问道:“所以,你们是找到了什麽对策吗?”
“这就根本不需要什麽对策啊。”
我把手里的扇子扇得哗啦哗啦作响:“很简单不是吗?我跟小悟是一定要回到我们离开时相近的时间线的。一次不成,就一定会穿越二次,二次不成,就会穿越三次……只是多尝试几次罢了,绝不对存在我们没有回去的可能性。”
“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哪一个时间线的我们,都一定会这样干的!”
小悟在一旁接过我的话:“只要有我和散云的存在,就不可能存在没有我们存在情况的三十年后——然而,这个世界上却根本没有我和散云留下来的传说!”
“我想大概是出什麽情况了。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我和小悟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我和小悟并不存在。本来为了避免影响,我们得到情报以后就该离开的,但是——既然没有我们的存在,这个【平行的未来世界】就正好可以做参考和实验了。所以我和小悟姑且打算在这里大干一场。”
小杰听了我们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们俩个有研究,我就不在这方面说什麽了。但是,你们是怎麽能做到有这样的默契的判断的……我都没看到你们商量啊?”
“有商量啊。”
我直接回答道。
“判断是不是平行世界,这麽严谨的事情。我和散云又不是电波系!怎麽可能全凭默契来对答案啊?”
小悟理所当然道。
而小杰皱起了眉头,已经对自己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大有怀疑:“那……你们两个是什麽时候打的商量?”
“就在刚才。”
“就在刚才?”
我用手撑着脑袋,对着杰露出了‘听听你再说什麽小猪话’的宠溺神情:“杰,谁让你一直都不愿意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快快乐乐地进步呢?你的偶像包袱还是太重了,你看,这不是完全跟不上我和小悟的思路了吗?”
“……散云,我实在太累了,说真的,你能用你自己的脸来痛击我的手吗?”
第72章 咒灵操使爱上散悟组合,那就是贱得慌
热烈的阳光,不断拍击礁石的海浪声,以及耳边吵吵闹闹的欢快人声。
绳树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
他的记忆还定格在被起爆符陷阱炸飞的那一刻。
上一刻绳树还在开开心心地和同伴们一起赶路,下一刻就遭到了敌人的伏击。
首当其冲的便是他这个队伍里情绪最为兴奋的人,他从忍校中毕业才不久,这是他第一次脱离老师的庇护执行任务,在出村以前,‘想要成为火影’的梦想还得到了姐姐的认可。
姐姐将爷爷的项链送给他,还轻轻在绳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绳树只感到自己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鼓励,他为这一幕感到如梦似幻,因为姐姐难得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麽这是不是说明姐姐纲手认可他,认为绳树继承了火之意志,认为他最后也会成长为像爷爷那样顶天立地的伟大忍者呢?
十二岁的少年怀揣着喜悦。
每每低下头去看那份礼物,内心里就充满雀跃和满足。
他会走向什麽样的未来无从得知,但在这段时间里,他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随着起爆符的爆炸,他流了好多血,他的身体好痛,他好不甘心……
他还没能成为火影,他还没来得及将爷爷的火之意志发扬光大,他还没有……
绳树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不痛了。
洁白细腻的沙滩,碧波无垠的海洋。
怎麽看都和他死前的场景大相径庭!
绳树困惑,绳树挠头,绳树觉得自己来到了极乐净土——
‘我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虽然有的时候会背着奶奶跟姐姐从忍者学校逃学,但是我也会帮路上的爷爷奶奶提重物……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下地狱吧!所以我一定是来到了所谓的天国!’
他的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的眼睛着实明亮,带着的笑比他身后的阳光还要耀眼。
绳树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闯进一片紫色郁金香中,他竟然没道理地觉得这个人十分亲切!
“噢!你醒了啊……看来恢复得不错,真人的治疗很成功,你已经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了!”
“我们在哪里见过——什麽?!”
绳树的音量陡然拔高,于是接下来,在场的其他三人都观赏到了一副原地升天的绝景:“你你你你……你说什麽?”
那人微微笑着,似乎为他的反应有些惊讶,他原本正俯下身关心绳树,等那人稍稍变化了一下姿势,绳树便立马注意到他似乎有些太高了——比记忆中的叔祖父还要高上很多。
姐姐的队友自来也,是他印象中木叶最高的忍者。
但是要论绳树中心目中最为高大的形象,还得是他的叔祖父二代火影……
至于初代目,只能透过照片去看他的绳树想象不出来,传说中的忍者之神究竟有着什麽样的风姿。
或许是死了的人都会变得感性吧!
想到这里,绳树就禁不住落泪了,他还以为自己会在死后的第一时间看到爸爸妈妈,或者是祖父以及叔祖父……
“没错没错,绳树君从今天开始就是女孩子了噢——不是,你哭什麽?只是随便一说,你就真的信了啊?忍者什麽时候这麽单纯了,好歹先验证一下吧!”
瞧见眼前的小孩默不作声开始掉起金豆豆,看不过眼的小杰立马伸手抓住了我的后颈:“我说散云,作为人家的长辈,第一次见面也好歹得拿出让人尊重的态度出来!我们之前可不是这麽商量的!”
“可是我只是copy了小悟见悠仁时的台词嘛!”
“那也只是人家没有放在心上!都是后辈,你们俩多少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吧!”
我瞬间往后面一缩,跟小悟站在一边小声说着坏话:“你喝完的饮料垃圾放在哪里啊?”
“找个袋子装起来啊。”
“那我和你放一起吧,小杰就不用问了。”
“是啊,杰就不用问了,因为杰已经装起来了!”
夏油杰拒收了我和小悟委婉提出的委婉意见,并且反手用塑料袋将我们两个的头套在了一起。
而这时候,刚才还在旁边掉眼泪的绳树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听见我们三人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讯息,连忙用手背抹了两把眼泪:
“那个,这里不是天堂吗?‘长辈’?我刚刚听你们说‘长辈’,你们是千手一族的人吗?还是说,是专门负责千手一族的天使?”
我挣脱购物袋后,立马捂住了嘴巴,为这话感到惊喜:“哦哦哦!原来你是怎麽想的吗?好小子,不愧是千手家的,有眼光!小悟你听到了吗,我这辈子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是天使耶!”
从禅院家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走到称霸咒术界的领袖人物,我千手散云这辈子可以称得上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在我惊心动魄、风云际会的成长史中,我被人夸过长得帅、被人形容为杀伐果断、甚至有人奉我如同神佛——但是,从来都没有人以这种天真无邪、发自内心的语气把我称作‘天使’!
我顿时心花怒放。
而小悟作为挚友,虽然不说话的时候经常被无知的路人形容为‘天使’,但他由于和我心有灵犀,还是立马get到了我最为欢喜的那一点:
“我明白,我知道!都说小孩子是最敏锐、最不会说谎的,我看他真的很有前途耶!竟然一眼就透过我们几个人好看的外表,一下子就看出了散云你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
我和小悟握住彼此的手,肘关节都抵在了一起,尽管这动作有些女高中生味,不过既然小悟引导我这麽做,那我还是选择不在意,并且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不错不错!我就是这样天使一般的男人……”
“他们两个又发病了,不要太在意。”
夏油杰在旁边将两个同期的行为举止收入眼底,觉得有些丢脸,又担心这突发恶疾的模样吓到小孩,遂微笑着向绳树解释。
怎想这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孩,听见他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他一般,突然变得一惊一乍:“哇啊!怪刘海,原来天使也会有这麽怪的怪刘海!”
我和小悟听了这话,瞬间挤到他们俩人的中间,试图通过捂住小杰耳朵和绳树嘴巴的方式进行弥补。
“绳树,你怎麽整天睁着眼睛净胡说八道些大实话……小杰!你别听,是恶评!赶快撤回!”
“杰,是恶评耶!你看看就好了,虽然小孩是这个世界上最敏锐、最不会说谎的生物,但是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尽心竭力地在两人之间打圆场,但是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小杰挣脱了小悟的桎梏,反倒是先和蔼可亲地赏了我们俩一人一个暴栗:
“该感叹血缘的力量强大吗?你们千手一族都是这副德行?这小子让人血压上来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
“我小时候可爱极了……而且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我觉得你的刘海怪,小杰你早该习惯了嘛!”
“杰,我不是千手,是宇智波啦!”
“宇智波也一样。”
“哪里一样了?”小悟大声抗议道,“我们宇智波可是爱之一族,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各个都是人才……”
“我是说你和散云的品行都一样。咒灵操使要是会喜欢上散悟组合,那还真是贱得慌。”
“所以,你们两人,一个是负责接引宇智波的天使,一个是专门负责接引千手的天使吗?”
绳树接着发问。
我伸手一指,指向正从他脚边横行的小生物:“看到了吗?”
“什麽?”
“看到了就捡起来。”
男孩乖乖地‘哦’了一声,依言照办,把那只螃蟹从地上逮了起来,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下一步呢?”
“把手递到它的钳子边。”
照理说,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绳树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
但本着这里是天堂,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没准天使的指示暗含玄机的想法,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并且期待接下来有什麽奇妙的事情发生。
结果下一秒,一阵强烈的疼痛就从食指处传了过来。
绳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掉了手里那只螃蟹,螃蟹落在他的脚边,又报复性地用钳子夹了一下他的脚。
“嗷——!”
本来还能强装镇定的男孩立马高高地蹦了起来,眼睛里飙出了泪花。
而造成这切的罪魁祸首则是滴溜滴溜逃离了这片局域,飞速钻进岩石堆里不见踪影。
“真的这样做了……傻孩子。”
“真的这样做了耶!”
在场的人渣一号立马跟人渣预备役窃窃私语,而旁边的咒灵操使则是羞于跟他们为伍:“他才被人从死亡里拉出来,对生死感到失真是正常的反应!反倒是你,散云,真就对自己的晚辈开这种玩笑……”
“小杰,我是很明白你初来乍到,很想给当地居民一个好印象的感受啦!”
我摆了摆手:“但是比起质疑我为什麽这样说,难道不该先质疑你为什麽这样做吗?”
“我——?”
“这个领域是陀艮的吧?陀艮是小杰的吧?领域里的规则是领域主人定的吧?也就是说,造成伤害的是小杰,而不是我!小杰,绳树不是说了一句你的刘海很怪罢了……为什麽要蓄意报复呢?要知道,我们家绳树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虽然其中的一个人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听起来很厉害、很有道理的样子。
况且,既然是属于千手家的天使,那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于是,捂着手指的绳树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个留着怪刘海的天使。
夏油杰无奈地长吸了一口气,把袖子往上挽了一截。
“千手散云,你还学会兵法了?你真该死啊。”
第73章 点击纵享天伦之乐
“绳树,痛吗?”
我招了招手,让绳树过来,这小子果然毫无防备之心,像是像是被主人招呼的小狗般,睁着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走到了我的身边。
柱间大哥和水户大嫂的后代竟然会呆得这样可爱,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柱间大哥虽然平时看起来没有什麽心机,可忍者之神毕竟是忍者之神,他看起来心直口快,只是因为他犯不着鈎心斗角就能达成目的。
就像羂索的手段着实高明,可说到底,最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
他想干什麽,众人只能听从他,他想做什麽,无论如何都能达成目的。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谋段的力量带来的效果只能算是可笑……再加上有扉间哥的支持,柱间大哥自然就不用活得非常费力。
不过,粗犷和爽快也只是和同时代的忍者比较出来的,这不代表柱间大哥真就有表现出来的那麽天真,作为千手的族长,他的心里其实很有成算——
只是对于小事不太在意。
否则木遁使的天赋再好,也度过不了战国时代那要人命的新手期。
但眼前这个小鬼,与其说是毫无心机,倒不如形容为缺心眼。
我让过来,他便傻乎乎地过来,我叫他伸手,他便乐呵呵地朝我伸手。
简直就像是一只没有防备心的小鹿,在雪原上蹦蹦跳跳,迟早有一天会失足一头扎进雪堆里。
“痛……但现在不痛了。”
随着医疗忍术的绿光闪过,绳树便好了伤疤忘了疼般,迫不及待地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是掌仙术吗?我看别人曾经用过!你果然真的很厉害啊!姐姐在木叶医院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个术很有难度!”
我反转术式的水平比不过硝子,没办法用来治疗别人;至于医疗忍术,对别人使用的效果远远不如作用于自己时那般效果拔群。
不过,由于旺盛的阳遁查克拉和超绝的查克拉量和控制能力,至少在任何一个时代的医疗忍者中,也能算作排得上号的人物,此刻被用来修复区区的夹伤。简直是信手拈来。
但是饶是如此,收获到了一名小孩小小的崇拜和感谢,我还是忍不住眉飞色舞——
毕竟小惠可从来都不会用这麽开朗的语气来感谢我!
“痛吗?痛就好,痛就说明你还活着!”
我弯下腰去搓绳树的脸蛋:“你还真是可爱啊,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次捉弄了你真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开这种玩笑了……真不知道你家里人是怎麽放心把你给放出来的。”
“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绳树被我搓着脸蛋,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可爱博美,在这种强度的揉搓下,仍旧坚持说话:“所以,我现在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了,小子,你得感谢你遇见了我,你也得感谢你遇见了你夏油叔叔……当时捡到你的时候,你肠子都被掏出来大半,要不是你夏油叔叔的技术好,你以为你现在能活蹦乱跳麽?”
我反手用大拇指一指,旁边的小杰便笑着朝着绳树挥了挥手,他的笑容温和有礼,一看便能让人打心底对他生出信任。
可是这如沐春风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瞬间,小杰便反应过来,神色不善地盯着我:“叔叔?什麽叔叔?这小子难道不是你的孙子吗?”
“这还不是因为小杰看起来太年轻了吗?真不错啊,又帅气又年轻,皮肤又那麽好……”
我在小杰的死亡凝视下打着哈哈,好在我的好大孙绳树在下一秒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岔开了话题:“谢谢你们,路过的大哥哥。我听见怪刘海的大哥哥叫你千手散云,你也是千手一族的人吗?为什麽我从来都没有在族地里看过你?”
“因为早在你出生的很多年前,甚至在木叶诞生之前,这位千手一族的大哥哥,就和宇智波一族的大哥哥我私奔了!”
小悟将胳膊搭载我肩膀上,用欢快的语调回答了绳树的疑问:
“既然是千手一族的人,你也明白千手一族和宇智波的气氛不怎麽好吧?散云和我的友谊,是不为世俗和家族承认的友谊,就算作为族长兄弟的我们,也免不了这份仇恨的迫害,所以我们两个人为了成全这份不被祝福的羁绊,约定了远走高飞!”
“可是千手和宇智波不是结盟了吗?”
“是啊,千手在后来和宇智波一族结盟了啊!”
小悟透过黑乎乎的墨镜给了绳树一个wink:“但这不妨碍我们两个人就在宣布结盟的前一天逃走啊!”
他丝毫不为这其中的乌龙困扰,面上满是理所当然的开朗神色,而我在旁边跟着挠了挠头,随之立刻和挚友一样迅速释怀,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说真的,柱间大哥也藏得未免太好了!我哪里知道他和宇智波斑是多年的好朋友啊?——原本我还在纳闷,我和小悟私底下在南贺川见了这麽多面,才在战场上认定了彼此是唯一的对手。”
“而柱间大哥光是和宇智波斑打架,就能每次见面高高兴兴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这种惺惺相惜可不是单纯的仇敌能解释的事情!思来想去,果然还是扉间哥那种打生打死的氛围迷惑了我……”
“柱间是我祖父的名字,你叫我祖父作大哥?”
“我们都生活在同一时代了,彼此认识又有什麽不对?”
“那你就是我爷爷的兄弟了!怪不得我觉得你十分亲切!”
绳树的眼睛瞬间亮了,又很快因为困惑暗淡下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奶奶讲过,爷爷除了扉间爷爷以外还有别的兄弟。”
“我和小悟是家族之耻,从族谱上抹去我的名字也很正常。”
既然决定在这个世界大干一场,我和小悟早就编好了生活在这里的身份:“我和我的挚友离开家族以后,就明白天底下已经再无我二人的容身之地,所以选择了出海,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去往了五大国以外的另一个大陆——咒术大陆!”
“没错,在那里,我们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归根结底,这片土地是生我们、养育我们的地方。所以即便当年犯了大错,我们也带着那边认识的朋友,冒着必死的决心回来了……因为想要拿多年的积累来帮助忍界平定战乱。但没想到物是人非,我们的兄弟不在了,但是战争居然还在继续。”
说到这里,我注意到绳树捏了捏衣角。
“柱间爷爷和扉间爷爷他们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们已经做到了!已经做到给忍界带来和平了!只是……只是……”
“是的,柱间大哥和扉间哥已经做到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所以,现在该换他的兄弟,我、还有宇智波斑的兄弟,小悟,来接过他们的遗志。”
我屈膝蹲下,拍了拍绳树的肩膀,让原本低着头的他像个小男子汉那般挺直脊梁:“所以你愿意帮助我吗?”
“什麽?”
“带我去见大嫂。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为我的身份背书。我和小悟还有小杰,都是无与伦比的强者,但是,想要达成忍界的和平,还是免不了木叶村的助力。说真的,离家没几天千手就和宇智波结盟这种事,真的逊毙了!”
小悟点点头:“所以,我和散云商量,还是要对外宣传,我们俩个是因为要执行机密任务才离开了家族……否则的话就毫无了!小孩,能拜托你为事情的真相保密吗?
小杰这才第一次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免吐槽道:“你们两个既然有脸做出了这种事,就不要觉得丢脸啊?”
“我当然不觉得丢脸,只是要积累!”
“是这样咯,要是当年的那些人还活着,这种事情想瞒都瞒不住……”
绳树抹了抹眼睛,答道:“可以。”
小悟打了一个响指:“那我们出发去木叶村吧!”
“不可以。”
于是我们三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绳树才一改原本的活泼,有些低落地说道:“我要怎麽样才能确定你们不是骗我?这麽多年来,试图接近奶奶的人真的有很多了……对不起,我不能确保你们不是间谍……”
听闻这话,我颇为释怀地笑了:“你这小子,原来只是在自己的事情上轻信他人啊!”
“火之意志不就是要为同伴考虑吗?”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多少要在自己有命的情况下再为别人考虑啊!”
我朝着绳树伸出手,这小鬼立马闭上眼睛。
但是来者却没有如同他想象的那般取走他的生命,而是将手缓缓搭在他的头顶:“那这个呢?这个能证明吗?”
随着树界降临的发动,万千颗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树木,从沙壤中破土而出,我们一群人被脚下粗壮的树干顶起来,眼前的沙滩海洋,瞬间变成一片不见天日的茂密森林。
我对着目瞪口呆的绳树说道:
“你作为柱间大哥的孙子,也应该知道柱间大哥是一位木遁使吧?”
血继限界的力量潜藏在血液和基因之中,和并不稳定遗传的生得术式不同,一个家族的血继,该是什麽样子,就是什麽样子,基本可以通过血继来判断是否有血缘关系。
绳树立马为此欢呼雀跃:“原来你真的是千手——好耶!”
“我是柱间大哥和扉间哥的弟弟,那你该叫我什麽?”
“三叔祖!散云爷爷!”
“嗯!再叫一遍!”
“散云爷爷!”
正当我抱着绳树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打断了我和他的交互:“千手散云,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乱动别人领域的吗?!”
第74章 他们无需理解,他们必将服从
“上来吧。”
离开陀艮领域以后,夏油杰就召唤出了虹龙,他率先跳到了威风凛凛的咒灵身上,对着下面的绳树张开了手。
“有小杰就是舒服啊……能坐为什麽要自己飞呢?”
“没错,带上杰恐怕是我们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我和小悟一边感慨着小杰带来的生活便利,一边熟练地跳到了虹龙的身上,只留绳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似目睹了什麽世界未解之谜。
“站在那里干什麽?绳树?”
“这是什麽啊?散云爷爷?你们为什麽悬浮在半空中?我能不能学这个忍术?”
“你……看不见咒灵?”
“咒灵,那是什麽东西?是不是什麽通灵忍兽?”
绳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他在忍校的时候,笔试年年都是吊车尾,一回到家就要开始藏自己的低分试卷,以免家里人发现。
因此,突然耳边蹦出一个崭新的名词。
他所作的反应,不是质疑他人,而是先怀疑自己上课没有听课。
预备用帅气咒灵来收获小孩崇拜的小杰沉默了。
而小悟则是对此早有预测:“咒力麻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咒力麻瓜,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发现过这点了。就像咒术大陆的人不会有查克拉,在跳崖之前,就连散云身上也没有咒力流动的痕迹。”
“那麽说,小杰不是获得了史诗级别的加强吗?毕竟小杰学习的可不是杀人术,我还担心他在忍界和人对拼的时候吃亏……”
“原来散云你还会挂心我啊。”
小杰在旁边无奈地吐槽道:“但是很抱歉,就算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好像在濒死的时候,也能看见咒灵。按照忍者这种不爱惜生命的就业情况,那麽你说的优势简直就不存在。”
我摇了摇脑袋,好像是在之前那麽几个抽取记忆的倒霉蛋脑海里搜索到咒灵操使手上那怪模怪样的小东西:
“是这样的,不过忍者没有咒力,也就没办法真正地杀死咒灵和咒术师。而性命有关的搏杀,情报往往能起到至关重要的效果!小杰,你那齐全的咒灵图鉴,确实无论放在什麽情况下都很强。但在完成特训以前,还请你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处于过分的危险中——要是事发突然,就随便诅咒点什麽。”
“你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人了吗?”
“只是提醒你,这里的人玩得很脏罢了,”我凑到夏油杰的面前,非常严肃地盯着他看,“即便是如同宇智波泉奈那样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强者,只要一时兴起,也会死于大意和情报差!”
“因为这层羁绊,哪怕我千手散云的朋友下了地狱,我也会把我的挚友给刨出来。我和小悟不同,我比谁都要任性,我是会真的说诅咒他人的话……我会一直监视着你,直到我珍视的人获得正确的死亡为止!我之所以不干碍柱间大哥和扉间哥,只是因为他们为了村子和同伴而死,死得心甘情愿罢了!”
夏油杰本来还因为同期过于稳妥的叮嘱,有种被当成弱者看扁了般的不适。
但等千手散云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心中紧崩着的烦闷,一下便如同被扎破的气球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麽啊……嘴上说得一点都不难过,这不是还是有些应激吗?”
他一把抱住千手散云,把这家夥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膛前,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真的,你真不适合说这种台词,‘落在地狱也会将人给刨出来’,简直像是女鬼了……散云,你还是适合开朗正直的形象,譬如太阳。”
千手散云惊喜地抬起头,像毛茸茸的萨摩耶大狗:“我是小杰心中的太阳?你认为我是一个能给你带来温暖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
夏油杰无奈叹气,好似一位出于诚实,而不得不对小孩实话实说的家长:“我的意思是,你总有一天会爆炸,然后把这个世界都毁了。”
我抹了一把眼睛,把泪水擦到小杰的衣领上,了然道:“小杰,你还是这麽嘴硬。放在以前,我是不会戳破你这种欲情故纵的小把戏的,一个人嘴上说什麽都不重要,身体却能很诚实地反应他内心的思想。”
“你嘴上在嫌弃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把整个世界都毁了,那你为什麽不远离我这个危险人物,而是继续和我做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呢?”
还没待小杰张口,小悟就高高地举起了大拇指,进行抢答:
“因为他善!”
“所以绳树为什麽还看不见咒灵,他不是之前要死了吗?”
“濒死为什麽能看得到咒灵呢?这其中可能有几种假设,譬如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体内的咒力浓度会像肾上腺素那样急速上升,导致他能看得见咒灵。而忍界虽然没有咒力这个概念,但是就像查克拉能归类为生命能量一般,咒力和负面情绪同样算是殊途同归。”
“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指人在濒死的时候因为魂魄即将离体,本身的状态并不稳定,所以能感受到以能量存在形式的咒灵,就如同将死的人会看到鬼一般。等到灵魂在身体内稳定以后,他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忘记那种感觉……”
说到这里,小悟突然低头打量了绳树两眼,把男孩吓得连忙向后退了半步,才爽朗地笑了一笑,继续问道:“那麽,你认为他是什麽样的情况?”
“灵魂吧,说真的,灵魂是真实存在的。”
囚禁了许多神明和妖怪的灵魂作帕鲁的我立马回答:“比起绳树傻乎乎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这种状况,我倒是更愿意相信是真人的治疗太猛,毕竟是从灵魂来影响肉/体的……这样的话,倒能挽回一点千手的声誉。”
小悟点点头:“只是猜想罢了,关于这件事后续我们可以做个验证。”
我把绳树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放在虹龙之上:“怎麽样,能感受到吗?”
“好神奇,原本觉得这里没有东西的!摸上去也没有什麽触感,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隐隐有着什麽东西!”
绳树小心翼翼地在虹龙之上踩了踩,发现没有掉下去以后,胆子瞬间变大,在巨大的咒灵身上探索来探索去。
在他蹦蹦跳跳即将踩空的那一刻,小杰伸手一捞,抓住了小孩的衣领:
“——这样吗?就跟天与咒缚很像,虽然看不见,但是凭借感知能品出几分异样……要是单纯的普通人,对于咒灵这种东西是会下意思忽略的。”
“毕竟五感的基础配置都是互通的,天与咒缚也是凭借极致的肉/体才这麽准确……”
虹龙起飞的时候,绳树那小子看起来非常兴奋。
因为忍界能飞的忍术着实不多,今天能升空一次,也算是让他过了一把翺翔天空的瘾。
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以往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问题:“你说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见咒灵……那别人从下边看见我们几个人坐着漂浮的姿势,岂不是很丑?”
“你以为我们原来世界的普通人也能瞧见咒灵吗?”
“啊!小杰好狡猾!怪不得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站着!我说你麻烦飞高一点啦!好歹飞到云上……”
我大声抗议起来。
而小杰根本不想理我:“爱坐不坐,不坐自己飞。”
小悟在中间充当起了和事佬:“实在不行我们铺一条毯子吧。”
“我没有带——不是、你们两个既然要偷懒,就别给我理直气壮提这麽多要求!”
到达木叶村之际,原本兴奋、躁动的绳树突然安静,开始像一个小大人般安排我们进村的事宜:“由于你们没有通行证,所以待会进入木叶的时候,可能会受到一些盘问……不过有我的担保,猿飞叔叔一定会立马见你的!但至于后面的事,奶奶她会不会想见你,我不能保证。”
小杰偏过头看我,我朝着他微微颔首:
“不错,三代目火影,名字就叫做猿飞日斩。是扉间哥的弟子。”
“那你准备要怎麽博取他的信任?”
“信任?我们不需要博取他的信任。”
“打个比方吧!杰,如果一个兼具【六眼与无下限】还有【十种影法术】的成年咒术师出现在咒术界,他需要去博得御三家的信任吗?”
五条悟的语气一变得轻松又欢快,夏油杰立马就意识到接下来有什麽事情要发生:“喂——这地方不是你们俩老家吗?哪有人一回家就开始搞破坏的啊!”
而我和小悟活了这麽多年,早就有了作为全自动家庭闯祸机的自觉,又哪里能被小杰的一句劝导就弄得刹车的?
“以木叶的情况,能不能通过怀柔手段拿到话语权还十分难说,正逢战争,我可不打算在这里玩鈎心斗角到猴年马月。还不如让当地人回想起被木遁使强大所震撼的感觉!越是初来乍到,就越是要高调向世界宣布我的存在——”
“说得对啊,他们无需理解,他们必将服从!他们敢违抗有着友谊魔法的我们吗?来,散云,给他们露一手!”
“露一手哪里够?干脆露千手吧!”
我在万丈高空中一跃而下,在自由下落的过程中双手合十,进入了仙人模式。
“仙法·木遁·真数千手!”
下一秒,地面震动,无数粗壮的树木从大地的裂缝中冲天而起。
巨大巍峨的佛像趺坐于木叶之外,端严的面容高耸入云,冰冷又慈悲地俯瞰着木叶中的众生。
巨像遮天蔽日,阻断了太阳的锋芒。
单单是存在于此处,蕴含的威严与力量便引发了木叶村中无数人的恐慌。
我从容地落在了佛像的顶端,对于引发的骚动颇为满意。
双手一拍,通过震动的余波击飞了就近赶来的暗部部队。
然后气沉丹田喊道:
“——猿飞日斩,你的救星回来了!”
第75章 一拳锤成小饼饼
“那是——木遁!是初代大人的力量!赶快报告给火影大人!”
“初代大人复生了吗,为什麽会进攻木叶?”
“简直像是神一样!我们去和这种存在对抗……真的能赢得了吗?”
城墙上的忍者遥遥抬起头,震动的瞳孔,和手中颤抖的苦无,无一不表明他们已然被那顶天立地的木佛摄取心魄。
我近乎要对这群明知道是过来送死,还要硬着头皮往前冲的忍者心生怜爱了:“当然赢不了啊!快把你们的现任火影叫出来吧!”
像是这样的杂兵,加起来一团甚至都没有我真数千手的指甲盖大。
除却一开始用击掌的余波震飞一批带着面具的暗部忍者之外,再往后出现的家夥,甚至才刚刚跳出木叶村的大门,就被地上冒出来的树木捆得结结实实。
我认为让友军切身实际地感受我的强大,这件事非常有必要。
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在日后对我的决策表示信任和服从。
然而见到队友一个又一个地‘殉’在我的手里,剩下来的人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不要慌!坚持住!三代目大人可是历代最强的火影!只要三代目和诸位大人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哇哦……”
从徜徉在天空的虹龙之上飘来一句玩味的感叹:“散云,你听见了吗?三代目可是历代最强火影!待会可不要哭鼻子哦!”
“我早说上来就打还是太莽撞了,”小杰在旁边揽着震撼的绳树,防止这孩子莽莽撞撞地掉下去,“虽然吧,我觉得你不会输。”
“惹我咒术王,揍他没商量!——放心吧,包赢的!”
我倒不会没有缘由就生出如此自信。
千手散云没兴趣扮猪吃虎,也绝不可能得意忘形。
像是上一刻喊着‘谁敢杀我?谁能杀我?’,下一秒就喊‘小悟救我!小杰救我!’,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扉间哥恐怕会嫌我丢人,让我连夜改姓宇智波。
毕竟虽然是柱间大哥把我带回千手,但他的作风委实粗犷,在生活和训练方面,还是扉间哥对我照顾得更加细致。
除了仙术和木遁以外,我的忍术、体术、还有战术以及文书工作,都是由扉间哥辅导和为我打的基础。
在得知我同样七属性查克拉俱全以后,扉间哥一度非常高兴,誓要将我培育成和他一样全精通的忍术大师。
而我,作为天才中的天才,也当然绝没有辜负扉间哥的期望,无论学什麽样的东西都是又好又快,直到我在时空间忍术方面遭遇了滑铁卢——
从那以后,扉间哥看我的目光就从充满欣赏变成了恨铁不成钢,对我的评语就变成了:“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重要的打基础的时候,千手散云,你要记住,你姓千手,不姓一手!你难道就不能一手抓仙术,一手抓忍术,一手抓幻术,一手抓战略,再一手抓时空间忍术?”
随着我的头越来越低,秉持着‘快乐教育’的柱间大哥往往会站出来为我说话:“说真的,扉间,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散云学了这麽久了,我们多少得劳逸结合,他正处于青春期呢,你也不能这样打压他的自信……”
“劳逸结合是没错,可大哥你是逸逸结合吧?”
但是柱间大哥的话通常只说到一半,就会被扉间哥勒令做好属于他的那份族务。
接下来的场面就会变成我被扉间哥点着脑袋,偶尔抬起头的时候,就会看见对面握着笔正在发呆的柱间大哥,对上目光以后,他就会朝我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尴尬笑容。
这种暗无天日的时光直到扉间哥认为训练初有成效以后,才将我轻轻放过。
但是他给我带来的习惯和知识,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DNA里。
……虽然很不想强调这个。
但我好歹是从扉间哥辅导出来的优秀毕业生。
绝对不可能去打没有情报的仗。
木叶的实力,以及如今这个忍界的总体水平,在战场上进行多个记忆採样的我,对此早有把握。
再者,如果猿飞日斩真是历代最强火影。
那这场战争应该打不起来才对。
正当我沉浸回忆之际,木叶的忍者群体中发出一片喧哗。
定睛一看:原来一刻也来不及为祭天的暗部和上忍班哀悼,下一位奔赴战场的是传说中的天才忍者,威震忍界的木叶白牙——
旗木朔茂!
刀法不错,但是我秒了。
现在为此欢呼似乎有些为时过早,但是绳树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好厉害啊!散云爷爷!朔茂大哥可是在战场上跟姐姐他们齐名的忍者!”
“要是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做你什麽爷爷?不过……”
忽视脚下树界降临自动索敌的惨状和哀嚎,我跳上了小杰的咒灵,在绳树面前微微下蹲,将手机中的相机调出来。
不消多说,飞翔的虹龙便降低了高度,而小悟绕到绳树身后,用手指勾起男孩的嘴角,我和小杰也跟着双手比耶,就这样对着脚下的木叶全景来了一张自拍:
“我揍的难道不是你的同伴吗?你现在在欢呼什麽?”
“因为散云爷爷根本没有动真格啊!要是你想动手,我们现在早就进了木叶城区了吧?而且那些打败了的忍者,你都没有夺走他们的性命。”
“该夸你观察敏锐,还是夸你直觉很准?”
我打开液化工具,然后开始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戳戳戳,试图帮助小杰p出一个像小悟那样的大眼睛:“我现在真不懂年轻人怎麽想的了……一个小孩都能够想明白的事情,为什麽他们都不懂呢?”
下一秒——
“风遁·真空大玉!”
“土遁·土龙弹!复合忍法·土龙炎流!”
巨大的高压风球朝着正在低空飞行的虹龙飞速掠过。
咒灵一甩头尾,用灵活的姿态将真空大玉直接躲开,但火焰和土龙紧随着接踵而来。
虹龙如同过山车般盘旋飞舞,与土龙和火焰擦肩而过,刺激的景象惹得绳树立马哇哇大叫。但被成功躲避的火龙炎弹在此刻却穷追不舍,随着术者的心意分散开来,从上、左、右三个方向朝着敌人进攻。
“散云,这回可是你牵连了我们!”
小悟的须佐能乎手臂在空中昙花一现,握着的长剑一道横扫,便将咆哮的火焰消弭无痕。
我心领神会,翻身而跃,下一秒,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木叶的地面上,没有带起一丝的烟尘。
“明明知道我们上面还有孩子,却用这麽危险的忍术,真是来者不善啊!”
我正欲用手指捋一下头发,矮个子旁边的香菇下巴就大声朝我喝道:
“你才是来者!”
那矮个子的忍者也如临大敌:
“不错,绳树虽然是初代火影的孙子,但同时也是木叶的一名忍者。在村子的安危面前,并不代表他的身份就比其他人特殊!为了不扰乱正确的判断,老夫也只好抛弃这方面的考虑,在事后,老夫会向水户大人赔罪的!”
“不错,你的话说得不错。作为火影第一时间出来迎敌,我稍微认可你一点,为你加一分。但涡之国怎麽毁灭了?我要给你减一分了。”
猿飞日斩的表情并不明显,但显然,旁边的香菇下巴比他还要愤怒:
“——火影可不需要阁下的认可!猿飞,一起上!”
“等等,团藏!”
“通灵·梦貘!”
志村团藏二话不说开始结印,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猿飞日斩见状只好跟着和他打起了配合:
“通灵·猿猴王·猿魔!”
志村团藏的梦貘从嘴里迸发出无数道淩厉的风遁,而猿飞日斩的猿魔则是变化成他手里的金刚如意棒,两个人成呼应之势朝我冲了过来。
我,
我选择坐下。
百无聊赖地用食指抠着拇指。
两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出现了惊讶,然而作为忍者身经百战的他们,更不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时机。
“老夥计!”
在志村团藏想要喊出‘日斩’的那一刻,猿飞手里的棒子传来了一声更大更响亮的声音。
“——好嘞!”
霎时间,化身为金刚如意棒的猿魔分身出无数根同样的棒子,朝着敌人的方向落下,试图将其笼罩在其中。
“金刚牢壁!”
我抠着指甲的动作倏然一顿,转手用神罗天阵弹飞他们的忍术:
“怎麽用来用去还是这种没意思的招式,连让人起舞的兴趣都没有——你们两个,仙术啊,时空间啊,会被柱间大哥一眼ban掉的自创禁术啊,好歹给我上几样吧。”
“还有,你们是真没见过柱间大哥的全盛期吗?我从木佛上下来了,不代表我没法控制现在的木佛——仙法·木遁·真数千手·顶上化佛·青春版本!”
数百个巨手轰隆而下,如同计算好了般,均匀且恰到好处地朝着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打去。
猿飞日斩连忙召唤出坚不可摧的金刚牢壁,将他和自己的同伴保护在其中。
猿魔有着金刚不坏之身,有它组成的防御固若金汤,从来没有被攻破过。
但每一个巨手的威力,都能把完全体的九尾给捏得嗷嗷大叫。
作为控制顶上化佛的千手散云,已经铁了心要将这两个‘在学术上对扉间哥毫无威胁,在教育上足以令自家兄长身败名裂’的不肖之徒给一拳锤成小饼饼——
这种决心,这种毅力,这种魄力,又怎麽能是小小的一只通灵兽猿魔抵挡得了的?区区一个由分身组成的‘金刚牢壁’又能拿什麽抵挡得了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滔天的巨手遮云蔽日般以雄浑的气势狠狠轰下。
将它攻击范围内的一切都给轰杀成渣。
一分钟以后,我从容地迈进了刚刚制造的那片废墟——
战斗的地方正好避开了居民的局域,所以造成的战损并不严重。
小杰带着绳树,和小悟降落在我的身旁,而我好整以暇地对着地上被修理了个四分之三死的人说道:
“讲个笑话吧,好笑的话,就饶你们两个一命。”
当事人倒不觉得如何,也有可能是奄奄一息到说不出话了。而远处被木遁禁锢的忍者们,反倒像看到心爱的人受辱一般,见到这一幕,立马飙出了热泪:
“火影大人!火影大人怎麽可能败了!”
“骗人的吧,我们刚才竟然和这种程度怪物打了这麽久……”
“赢不了的,怎麽赢得了的……初代大人的力量,为什麽会掌控在外人手中?!”
“因为他们就根本不是什麽外人。”
这个声音在战场上响起的时候,绳树立马惊喜地朝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奶奶——!”
一位年老的妇人在红头发的小女孩搀扶下,缓缓走到了废墟的中心。
“他是老朽亡夫那不成器的兄弟,这麽多年来一直云游在外。或许是突然搞不懂木叶的忍者为什麽要拦着他了。”
我看着那熟悉的耳环,眼前的老人的形象,和记忆中那张扬美丽的红发女子逐渐重合。
——这里的漩涡水户一定不认识我,否则她的态度绝对不可能这麽平淡。
但是瞧见女人那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神色,我还是禁不住一阵恍惚:
“水户大嫂……”
“好久不见,您还是那麽美丽动人。”
我在小杰‘你什麽时候?’的质疑声中,摸出了一把艳丽的芍药花,送到了水户大嫂的面前。
于是她也恍惚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但是在最后,还是带着融融的笑意收下了我的花:
“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除康乃馨以外的花了,尤其是这麽艳丽的……柱间他也曾经在订婚的时候,送给我一束这麽漂亮的花。”
芍药花在这片土地有着美丽和幸福的意思。
“玖辛奈,我们回族地招待客人吧。”
第76章 震撼我嫂一百年
木叶的街头还算繁华,大抵因为村外发生战斗的缘故,村里的平民都已经被疏散,一些商店的铺面来不及收拾,关东煮的汤锅甚至没来得及关火,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
大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从走路的姿态都看得出是便服的忍者。一只猫胆大地从水产店的桶里扒拉出了一条鲜鱼,高高兴兴地一跃而上,蹦上了墙头。
注意到我正在打量四周,走在前方的漩涡水户慢悠悠地朝我说道:
“很不可思议吧,这个地方在三十多年前还只是一片森林。当初千手和宇智波结盟的时候,即便是双方也有许多成员不看好这件事。但是这麽多年来,木叶迸发了难以想象的生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战国时期,不同家族的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奋进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事。”
我回答道:“而柱间大哥正是拥有这种广阔心胸的人。”
“是啊……”
听闻此话,漩涡水户的脸色瞧上去有些感慨,也有一些惆怅:“所以大多数的千手族人,才会在他的号召之下踊跃地融入村子。请不要见怪,散云君,虽然是千手一族的族地,可是年轻一代的许多孩子都不姓千手了,他们也都没听说过你当年的事……”
“桃华姐还在吗?”
“……”
“我知道了。”
走进千手的族地以后,街道上的人陡然变得多了起来。
比起战国时代聚族而居的形式,除了步入街区时那刻着千手族徽的简单牌楼,这里的情形和外面的居民区看起来别无二致。
拥有木叶风格的独栋房屋,充满生活气息的各种商店,除了外面日常监视的暗部忍者在这里销声匿迹以外,简直瞧不出来这是一个拥有相对独立治理权的家族族地。
街道上的人也没怎麽穿着有千手族徽的衣服——
救下绳树的这麽短短一段时间,虽然我没有主动去套他的情报,但这小子关不上门的大嘴巴早就在蹦蹦跳跳的时候,将自己的那些事情在我们面前抖落得干干净净。
他是货真价实的千手一族,但却没有正式冠以千手的姓氏,他的姐姐纲手也是如此。在这样的气氛下,千手的血脉已经彻底融入了柱间大哥创立的村子,和木叶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我从中体会到了柱间大哥的深意——
不姓千手,难道就不是彼此的家人了麽?
就像小杰是千手,小悟是千手,硝子是千手,理子和黑井小姐也是千手一样……姓氏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我和柱间大哥果然是共用扉间哥一个大脑的木遁使。
连在家族方面的脑回路也一样殊途同归了!
族地里的人虽然都不认识,却没有体现出如同外面那些人的防备态度。
他们早早地听说村口出现了木遁使的消息,此刻亲眼见到,眼睛里更多的是格外的好奇。一些人更是以向漩涡水户和绳树打招呼为借口,故意凑近来观察我们一行人。
“日安,水户大人!”
“水户大人,身体还康健吗?”
“绳树,你不是出门执行任务了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该不会把事情搞砸了吧!”
被点到名的绳树,脸色顿时就像是煮沸了的烧水壶般,从下而上变得烫红。
见所有人都朝着他笑,心虚的他也不敢大声争辩,只能嘟嘟囔囔小声抒发自己的不满:“什麽搞砸了?怎麽可能搞砸?我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可不要这样凭空侮辱人家清白……”
接着是一些更加充满中二气息的宣言,惹得大家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街道上一时间充满快活的空气。
等到了漩涡水户的居所,我才从那古朴的建筑中感受到一些怀念的情绪。
柱间大哥和扉间哥虽然迁离了原本的族地,但是在修建新的居所时,仍旧融入了以往的布局。
“怎麽样?还算熟悉吧?”
老人如此对我说道:“他们俩兄弟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改变过家里的装饰了。”
我们在面对庭院的那件和室坐下,红头发小姑娘接过水户大嫂手里的花,便自告奋勇要去仓库里挑选一个合适的花瓶。
绳树也乖乖巧巧地想要坐在奶奶的身边,却被漩涡水户重重地一拍后背,发出‘嗷’的一声大叫。
“不要光看着妹妹做事!你也去烧水泡茶!”
“我是想要听奶奶多说一点爷爷以前的事情啦……”
“大人之间的正事,小孩听那麽多干什麽?而且我听纲手的队友说,你上了战场以后很不安分啊?”
男孩顿时如同小惠的脱兔那样敏捷地蹿走了,跑出房间的时候还不忘贴心地带上两侧的障子门。
房门严丝合缝地闭紧以后,室内的温度便如同关掉暖气以后的冬天。
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霎时间都消失了,漩涡水户也收起了原本如同慈祥老人般的笑容——
她是衰老了,可没有老糊涂,先前只不过是为了缓住不速之客的权宜之计。
九尾人柱力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千手散云这麽一号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姑且把这件事当作我的自证吧……木遁的事情可以当做一次幸运的基因彩票,但是这个呢?据我所知目前的木叶还没人学会吧。”
我摸出一柄从战场上收缴的苦无,轻轻一抹,一道特殊的印记便在其上浮现。然后随手将它向庭院中的大树投去,下一秒,我的身影便瞬间移动到刻下印记的苦无位置。
瞬身术的原理是高速移动,而时空间忍术的本质是直接位移到目的点。
尽管我展示的距离不长,但是以漩涡水户的实力,也立马意识到这之间有一段不连续的空间移动。
“这是……扉间的飞雷神!”
“不错。”
我从庭院走回了房间里,在水户大嫂凝重的神色中坐回了小悟的身边。
“这个术,是扉间哥亲自指导我的。”
“千手一族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一号人。”
“没错,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不代表其它世界没有。再自我介绍一下吧,千手散云,宇智波悟,还有夏油杰。”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两个同期。
小悟搂着小杰的肩膀,格外补充说道:“杰不是忍者。”
“看出来了。他没有查克拉,在我的视角中十分明显。”
我将跟绳树说的说辞,又向漩涡水户重新讲了一遍,这回没有隐瞒我们是平行时空来客的身份。并且还格外解说了一下我们在咒术大陆的情况。
毕竟想要名正言顺地插手木叶日后的轨迹,少不得这位初代夫人、战国老前辈的担保。而既然想要说服她真心实意地站在我们这一边,就要拿出最基本的诚意。
“本来这个时空发生的一切都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在得知柱间大哥和扉间哥的死亡以后,哪怕知道他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亲人,我还是不由得萌生了多余的情感……”
“木叶非常美丽,和平也非常来之不易。现在我兄长们珍视的美丽之物正在饱受摧残之中……我愿意尽我所能为它去除一些病害。”
漩涡水户问我:“直到战争结束为止?”
比起接受一个不可捉摸之人的帮助,她还是选择了更加稳妥的态度,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将我送走了。
“一个能保护木叶的人,当然同样有着能摧毁木叶的能力……”
“是啊,我有着能随时摧毁木叶的能力……所以您认为我对着片土地能有什麽样的图谋呢?”
九尾人柱力陷入了沉默。
现如今的忍者实力完全比不上战国时期的忍者。
作为时代见证者的她,对这件事比谁都要清楚。
千手散云的木遁全然不在千手柱间之下,再加上他甚至还掌握着千手扉间的飞雷神和禁术……现如今整个忍界都找不到能与他媲美的强者。
“战争的话,随时都可以结束。”
在水户的一段深思以后,我才选择回答她最开始的问题:“至于多久离开,大概要到一切都步入正轨为止吧……至于说标志,我要看到纲手或者绳树继承大哥的意志!”
我一边点头,一边开始规划接下来的事:“首先,我和我的同伴可以帮忙平定战争,然后让其他几个国家赔地的赔地,赔款的赔款。再者,我要回收漩涡一族的遗孤,最后,再发展一下工业和农业,帮你们打打基础。”
“这样的话,即便我离开,木叶有着正确的领导,有着优秀的人才,局面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仅此而已?”
漩涡水户问。
“仅此而已,不要觉得我的帮助太少了!如果长辈什麽事都帮小辈做完了,那麽惯出来只会是一堆巨婴。即便我用暴力直接统一忍界,离开以后,木叶没有相应的力量维持,也只会迎来更多动荡。”
面对我一本正经的解释,水户大嫂以忽然看到什麽珍稀之物的神色看着我,然后露出了微笑: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柱间的弟弟了。做这麽多,你都没有想去拿点什麽报酬吗?”
“这个当然是有想过的。”
我坦然地回答道:“纲手她是医疗忍者吧?我需要能让医疗忍者战斗的办法。当然,如果能有让我这位朋友拥有查克拉的办法就更好了……”
“我当然也可以教导小杰提取查克拉,但是,人与人的体质毕竟非常不同,我担心那样会衰减小杰的寿命——”
“在担心同伴之前,不先该担心自己吗?”
水户大嫂带着淡笑的神色忽然变得微微严肃:“你用了顶上化佛是吧?柱间在终结谷之战的时候,也用了这麽一招。那麽强健的他,却在那之后不久便去世了……我希望你不要为了结束战争,而滥用这个忍术。”
听到这招可能衰减寿命,小杰眉头当即一皱,开始掰着指头算起我迄今为止用了多少次大招,反应很快变得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散云!使用真数千手真的会影响你的寿命?”
“呃……差不多吧?”
“你这家夥爱出风头的习惯何时能改?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不会再拿生命开玩笑了,说真的,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招有这麽恐怖……掐指一算,我每用上一分钟真数千手,就会损失六十秒的寿命,真的太可怕了!”
在长辈面前向来讲礼貌的小杰,这回当着水户大嫂给了我一个黑闪。
“大嫂,我不明白当年在柱间大哥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情。”
胡闹完这一场以后,我又很快正襟危坐:“但是,我说我随时能够结束战争,并不是夸下海口。”
“作为木遁使,我的木遁并不比我的兄长高明,但是,和我的兄长相比,我有着羁绊的力量、挚友的力量……我有一个百分百,无条件信任我的宇智波朋友。”
紫色的眼睛变得猩红,里面的勾玉开始旋转、旋转、不断旋转。
旋转成万花筒的奇异模样。
再到最后,又回归于无限循环的紫色。
“你的朋友……他是宇智波?”
漩涡水户的语调变得干涩。
“是的。”
“然后,他的写轮眼,在你的眼框里?”
“没错。”
水户大嫂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得有一种看惯生死的超脱感:“散云,原本我还将信将疑,但这回,我真的开始相信你是柱间的亲弟弟了。”
“谢谢你的信任,大嫂,我和小悟包的啊,包是挚友!”
第77章 海的那边是大秘宝
“所以,就麻烦水户大嫂了。”
“不算麻烦。关于医疗忍者战斗的方案,或许纲手的情况能为你提供一些参考作用。医疗忍者有别于普通忍者的优势,在于出色的治愈能力。能够一边战斗一边回复自身的伤势。但这一切,都要创建在充沛的查克拉基础之上。”
漩涡水户起身走向旁边的柜子,从中拿出一个下拉条:“关于这一点,我们漩涡一族正好有一个忍术可以积蓄查克拉……”
我答道:“阴封印。”
“没错,正是阴封印。”
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既是远亲,也是姻亲。
所以水户大嫂对我知道这个术没有任何意外。
实际上,我也曾经效仿过阴封印的基本原理,将多余的查克拉存在我的头发里。
尽管我本身的查克拉已经多到根本就用不完,木遁的吸收效果更是让我在战斗中越打越多。但是这麽一来,得到的效果就是让我的头发又顺又滑,根本不需要花时间打理头发就能避免干枯和分叉。
来到咒术大陆以后,我第一时间将存储查克拉的习惯带到了咒力的运用之上,这才有了我觉醒术式之时突然变成先天满咒力的经历。
由于我开发忍术的念头也只是一时兴起,更没有见过原版的下拉条。基本上是东拼西凑跑出的结果,导致二者效果非常相似,但其中的过程却是天差地别。
以扉间哥的眼光,我的忍术看起来是没有什麽风险,但是和阴封印相比更没有什麽收益。将从存储查克拉的位置从额头改到头发,更加增添了运行的损耗和调用的难度。
但柱间大哥看了以后表示:好不好用那只是一时,但能防止长发在冬天产生静电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番讨论的结果就是,扉间哥把我们两个人从他的实验室里轰了出去。
虽然我和柱间大哥嘻嘻哈哈,但是这种根据结果推算答案的忍术,是根本没法适用于除我以外其他人的。
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武林高手逆练神功。
练成了是那人的运气好,练得走火入魔则是那人的命不行。
而水户大嫂的这一手刚好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拿着吧,你可以传授给你认可的朋友。一个忍术的事情,老朽还是可以做主的。”
“非常感谢……”
“我已经当众承认你是初代之弟的身份,恐怕这件事已经在村里弄得人尽皆知了。你打算怎麽向其他人解释消失的这段空白呢?”
说起要为我空白的人生编造履历这件事,我立马就不困了:
“很简单!就说我和小悟一起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我们生活的五大国和一些小国家叫做忍者大陆,海的那边有一片土地叫做咒术大陆。”
“曾经有一个强大的海贼穿梭在两块大陆之间兴风作浪,被统治忍者大陆的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姬给打倒。临死之前,他曾经放出过豪言:‘想要我的宝藏吗?去找吧!我把一切都放在咒术大陆了!海的那边,是敌人!’”
“从此之后大地上的人类沸腾,纷纷开始扬帆起航。但是随着那一批人的死去,也没有谁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宝藏。传说逐渐没落,但有一天,一个贵族从家族里的仓库找到了讲述这个故事的下拉条。分别向宇智波和千手委派了这个任务。”
“收到任务的人就正好是我和小悟。其实本来双方的家族以为不过是陪贵族们做家家酒的游戏,玩玩而已。但是没有想到,我和小悟忘路之远近,林尽水源,便得一山,跳下悬崖,便真的到达了所谓的咒术大陆……而当我们回来以后,不知不觉度过了这麽多年。当年的委托人也已经死了,正好拿查找到的宝藏和技术来回馈木叶!”
水户大嫂原本以轻松的神态听着我讲话,眉头越皱越深。
而小杰早在旁越听越觉得看不过眼:
“散云,你是不是缝了好多……”
“没有。”
“你是怎麽厚着脸皮说没有的?希望你到时候开庭的时候也这麽嘴硬!”
我被他的话堵得一噎,只好妥协道:“那好吧,那好吧,我重新再编一个……”
“不用了。”
水户大嫂强行打断了我们俩的交流,她勉强笑道:“就这个吧。我不想再听第二次了,你毕竟是柱间的弟弟,木遁一出,就算解释再怎麽离谱,他们也必须相信。”
说完这句话以后,水户大嫂就像压根不好奇我们接下来的打算一般,再也不过问我们三人有关的事情了。
她向我感谢了我准备照顾漩涡一族遗孤的美意。
“只是他们不见得想要来木叶。”
女人说这话时,神色展现出了失落:“波之国覆灭得太快了,木叶根本没能来得及生出援手。那些活下来的族人,基本上都对木叶怀着怨气。你也看到了玖辛奈,然而她却是漩涡一族唯一生活在木叶的族人。还是在涡之国覆灭之前来到木叶的——为了成为新的九尾人柱力。”
“我太老了,老得如同风中残烛。又因为人柱力的身份,行动受到限制。我不清楚在外面发生事情的全貌,但是……他们宁愿流落在外,都不愿意前往木叶定居……可见他们的内心都怀揣着遗恨。”
“水户大嫂。”
我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将她从悲伤的情绪中拉扯出来:“说真的,我对于没有我参与的爱恨情仇一点都不感兴趣啦!即便木叶对他们有亏,那也是他人主导下的木叶对他们没有起到盟友的职责,而不是我千手散云对他们有所亏欠。”
“我可以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但不代表我要接下别人留下来的黑锅。要我为别人的责任赎罪这种事……我希望一码归一码!当年的事情起因如何,木叶村为什麽会做出这种决定,这种事情我都会一件一件地查出来。覆灭涡之国的罪魁祸首,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但说到底,我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弥补,只是作为亲人的责任。无论他们是否有抵触之心,无论他们是否想要来到木叶,我都会将他们好好安顿。至于他们什麽态度,我完全无所谓。”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漩涡水户喃喃说道:“这样就够了。也许由你这样的心态来做这种事情,反而更加正确。”
我们的谈话结束了,孩子们跑了进来。
绳树拎着茶壶,给我们一一倒茶,玖辛奈将花瓶放在相框的旁边。
而小悟则是在旁边跟小杰说起悄悄话:“杰,这个术是给硝子准备的礼物啦。以你的生得术式,我和散云准备试试能不能一步到位,给你搞一个猛猛的查吨拉来源。”
第78章 鱼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
拜访完我这边的故人以后,顺理成章要趁热打铁地拜访一下小悟的故人。
如果说,在我这边还剩下一个勉强能说话的水户大嫂。
那麽宇智波这边,想也不用想,大概是什麽都没有剩了。
“如果火核还在世的话,怎麽样都轮不到大哥一个人从木叶离开。光光是大哥一个人从木叶离开这件事,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了!”
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正在千手一族的街头买点心做上门的礼物。
说是买礼物,倒不如说是我们走着走着就被招呼进了店铺。
毕竟我木遁使的身份向来方便得很,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漂亮的花和新鲜的水果。对于日常的拜访来说,还算得上比较得体。根本就犯不着在礼品方面有所消费。
可点心店的主人是个慈祥的老婆婆,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可爱孙女。
我们一行人现在正可谓是木叶村的名人,大老远才从街口出现,那女孩就非常热情地拉着她奶奶的衣袖,指着我们叫道:“奶奶、奶奶你看,是之前水户大人带着的那几个大哥哥!”
“真的是他们!”
“看着还是好年轻啊!真是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的弟弟吗?”
“水户大人都亲口承认了,那难道还有假?”
“况且初代目和二代目确实一直看着很年轻啊!我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纲手都已经诞生了!”
于是一路上的街坊瞬间就变得热情起来。
做章鱼小丸子的要我们试吃章鱼小丸子,卖鱿鱼饼的硬要往我们几个人手里塞鱿鱼饼。
连带着旁边要送我们出族地的玖辛奈都被塞了满满一兜的粗点心。
绳树本来坚持自己是个大人,对哄孩子玩的零嘴根本不感兴趣,结果慌乱之间不知道被谁捏了一下脸蛋,善意地调侃道:“不知道谁还在过年的时候闹着找姐姐要压岁钱!”
于是他便在一阵哄笑间闹了一个大红脸。
夏油杰原本还在彬彬有礼地推让,结果转头一看,就看着我和小悟来者不拒地塞进嘴里,又想起了我们两个在他家时那丝毫不知道客气、宛如蝗虫过境的景象。
“你们俩也太不见外了吧!”
“不见外好啊!就是要不见外才好!”
卖点心的老奶奶笑眯眯地说道:“火影大人们做了这麽多事,我们大家都非常想要感谢他们……所以看到他们的家人,也只能用这样微小的事情表达我们的感激了!”
“喔!放心吧老奶奶!”
嘴里的柏饼太过噎人,我咀嚼了几下才将其从喉咙中囫囵吞下,然后才精神焕发地朝着众人许诺道:“我们就是带着和平的期愿而来!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
吃东西归吃东西,但是钱总归是要付的。
被请进老奶奶的点心铺以后,我便从包里拿了一些钱给玖辛奈。
她是一个很热心的小孩子,并且不像绳树那样薄脸皮、一被打趣就脸红。
当我夸她‘大大方方的!非常有火影的风范!比绳树更像一个豪杰!’
这孩子就生出了某种‘舍我其谁’的责任感,如同侠客般,誓要将我们从‘吃东西不给钱’的为难境况中拯救出来,兴致冲冲地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吧!交给我吧!我可比许多大人都厉害得多,不过说好了,要在事后请我吃拉面哦!”
“嗯嗯,当然!”
“那约好了哦!”
我弯下腰和玖辛奈拉鈎许诺,这有着可爱口癖的小女孩便高高兴兴,像是一阵风般跑走了。
老奶奶目睹了我和玖辛奈的地下交易,自然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我通过各种方式和她结账。
于是我告诉她,说我们一行人待会要去拜访宇智波,麻烦她为我们打包一些上门送礼的点心。
“千手和宇智波在很久之前是极其不对付的,所以既然是带给宇智波的点心,那就没必要给我免账!不仅如此,也没有必要给我打折……”
老人是随着儿女的婚事才定居在千手的族地,虽然不是忍者,但是这麽多年来,对于千手和宇智波的摩擦略有耳闻。
听完我的解释,她手里包装点心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一个包装打包吧。我们家的点心铺在木叶开了有二三十年了,本来只是小有名气,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专门来族地这里来买,再后来,族长说这种点心很有特色,建议我在包装上印上‘千手一族的名产’……恐怕宇智波的人看了会不高兴。”
“周边产品麽?我懂,我懂。”
“就这样打包吧,老奶奶!”小悟在旁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果连这一点都受不了,那麽往后发生的事,就够他们受的了。”
等到我们拎着点心盒走出店铺以后,小杰才突然发现一个盲点:
“不对,散云,你既然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你究竟是什麽时候有的钱?你的钱包里应该只有日元才对吧,哪里来的这里的货币?”
我坦然答道:“就在之前啊?战场上明明那麽多人,作为我手下败将,他们由身到心乃至于性命,都应该由我来支配才对!拿他们一点钱又怎麽了?”
虽然不指责我的行为,但是小杰还是为我理直气壮的表现感到了无奈:
“看不出来,你摸尸摸得挺熟练……”
“这怎麽能叫做熟练?杰,杀死了敌人以后,你不摸我不摸,要是让敌人的同伴回收以后,他们身上的每一分钱都会化作掷向我们队友的手里剑,他们身上的每一两都会化作炸死队友的起爆符陷阱。你要为无所谓的道德,而将自己的同伴放置危险的境地吗?”
我满脸严肃,并且振振有词:“如果放弃区区名声,就能让一个像是绳树这样的粗心大意的小孩子活下去的话,那麽我就算臭名昭著也没关系——”
嘴上说着不爱粗点心,又在私底下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美味棒的绳树,被我这劈头盖脸、义正词严的话说得脸上一怔。
“散云爷爷……”
“说真的。我至今想不通你为什麽会踩进那个起爆符陷阱。”
“散云爷爷!我懂你关心我,但是不要一直拿这件事举例子啦!”
我忽视了绳树的抗议,并且在小杰‘我看你还能说出什麽借口’的审视眼神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理直气壮道:
“而且我又没亲自摸,怎麽叫做摸尸?这明明叫做自动拾取啊!”
在到达宇智波族地之前,我们便把只会吃美味棒的小孩赶回他的家里。
“晚上会回来住的吧?”
“会回来住的。”
“不会背着我们偷偷住进宇智波家吧?”
“宇智波可不一定欢迎我们。”
绳树有些依依不舍,但更多的则是扭扭捏捏:“那散云爷爷,虽然我今天是没帮上忙,但是可不可以也请我吃拉面啊?”
“你不是已经做忍者了吗?怎麽还没钱自己去吃拉面?”
“可是之前都是捉猫咪和疏通河道之类的任务啦!光光是买漫画就已经花完了……本来以为这次任务能挣很多很多佣金,所以小金库也花得所剩无几,怎麽样看这次任务都没戏了。”
绳树的表情瞬间变得低落,而我也没有安慰他,反而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还好意思说!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样从你老师那里毕业的!水户大嫂今天看见你的表情已经不对了,待会想想该回去怎麽交代吧。”
“怎麽会?!”
他顿时惨叫出声,不是因为额头上的疼痛,而是因为想起了今天奶奶对他非比寻常的态度:
“三爷爷!散云爷爷,拜托你救救我!”
“想都别想,虽然让小孩上战场确实不对,但是你这样也太不像话了。后面我们会教同伴怎麽应对忍者,你倒时候也来,到及格前就别想被放出去了——”
“就是啊就是,”小悟也应和般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和散云可是驰骋教育界多年的特级教师,名师出高徒,手底下教出来的强者犹如过江之鲫,包教包会的啊少年!有我们教导,你就偷着乐吧!”
“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特级教师?”
“比不过小杰啦!为了自己家的小孩能融入新环境,还特地去女儿的学校应聘,当了有一年的班主任——”
小杰沉默了半分钟,最终选择加入我们,对着绳树露出一个亲和力极强、但不知为何让人莫名畏惧的笑容:
“我觉得我应该比你要先到达要求……那两个人的工作很多时候也差不多由我来代劳,绳树君,日后我们两个就多多关照了——”
“不要哇!”
似乎已经意识到前方即是补习地狱。
刚刚还和我们三人依依惜别的少年,此刻逃离的瞬身术比谁都要优秀。
和在千手一族受到礼遇不同,我们三个人刚走进宇智波的族地。
宇智波警备队的人就收到了风声。
“站住!”
一群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忍者齐刷刷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在昏暗的天色之下,红色的写轮眼宛如LED灯一样,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不知道千手一族的木遁使夜访宇智波的族地,究竟有何贵干?”
由于早前在村头的出色表现,现如今大部分的宇智波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警惕我任何一个忽然的动作。
“古语有云,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
“【还乡】?宇智波一族算你什麽乡?千手家的,你要耀武扬威可算是走错了地方!”
我本来不想一上来就给众人展示这麽刺激的事,可问题是千手一族和宇智波的仇恨太深,就算过去了约有两三代人,宇智波对千手的戒备还深深地刻在骨子之中。
“散云。”
小悟轻轻呼唤了我一声,我明白了挚友的意思——
他的写轮眼外观已经被六眼覆盖,假若回到原本的世界,有着和众人朝夕相处的过往,没有谁会怀疑他作为宇智波的含金量。但放在这个我们二人不存在的平行世界,也只能靠我眼睛里的这双写轮眼说话了。
我看着面前如同应激猫咪,就差炸毛朝着我哈气的一众宇智波们,悠悠地叹气:
“我跟你们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为首的宇智波回以冷峻的笑容:“笑话!我们是宇智波,怎麽可能害怕?”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眶里的三勾玉在落日的晚霞中显得格外妖异。
而我哪里能受这样的委屈,当即便开眼,从三勾玉变化成万花筒,同样冷漠无情地瞪了回去。
外族是不可能拥有写轮眼的。
就算移植写轮眼,可不能做到像是本族人那样即开即闭。
这便是宇智波不会像日向一族那样,衍生出宗家和分家制度的自信基础。
一想到木遁和写轮眼会出现在同一人身上的可能性的解释。
某种疑惑、震撼、不可置信、怀疑自我,还有‘天塌了’的气氛,
在这群宇智波之间油然而生。
第79章 斯莱特林加一分
瞧见这违反常理的景象,宇智波们顿时就像是飞机耳的猫一样炸开了锅。
“那个花纹,不会有错!是万花筒写轮眼!”
“这是在干什麽……写轮眼传说中的最强形态,我们全族鼎盛时期也未必同时拿得出来两双!怎麽可以就这样落在外族人的手里!”
一些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站在原地不断尝试结印,试图打乱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力证眼前的一幕根本就是幻术。
而有些人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宇智波的珍贵血继既然出现在千手一族的人眼里,这一幕简直可以称得上亵渎,当即便怒发冲冠,血气方刚地摸向了自己的忍具包。
直到前面的同伴伸出手,将他拦住:“冷静一点!不具备宇智波血统的人,怎麽可能这麽灵活开眼?即便是千手一族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办到这种事情……!”
“那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宇智波可能有人跟邪恶的千手蝇营狗苟吗?”
“要是宇智波的血继那麽容易被利用起来,写轮眼早就像白眼那样遍布天下了!”
“这也说不定,三代火影可是千手扉间的徒弟,没准同样继承他老师不择手段的作风……据我所知,木叶前段时间才叫停了研究初代细胞的实验,据说是因为人体实验太过残忍——”
“我看忍者的事情,没什麽残忍不残忍的!多半不是因为失败才叫停,而是为了给成功的实验体铺路才叫停,千手扉间当初可没少暗地里偷偷解剖宇智波啊!”
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解释,一出来就让在场所有人陷入沉思。
由于宇智波和仇人竟然产生了爱情的结晶这一事,好像有些过于离谱。
顿时不少宇智波便自顾自地为刚才的那个假象找理由:
“不错,这家夥的脸蛋怎麽看都太过年轻了。初代二代真要有弟弟,放到现在怎麽说也应该是个老头!”
“我听说实验室培养出来的人,几个月就能长成十几岁的样子……没准他们搞一个这种东西出来,是想打感情牌从我们宇智波手里收权。这群家夥啊!心机竟然深沉如此!今天在村口那一幕没准是演的!”
这群心高气傲的宇智波的内部恐怕第一次这麽和谐。
只有有一个人提出论点,那麽接下来的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连连点头肯定。
就算平时谁也不服输的竞争对手,此刻也相竞为彼此的聪明才智鼓起掌来。
眼见着话题越走越偏,我只好在这一刻站出来,为自己的身份进行辩护:“不是,你们都想错了!我确实是一个百分百的千手,我旁边的这一位才是宇智波……”
“多年前,在柱间大哥和宇智波斑的水火不容之中,我们两个在战场上相见,在战场上相互承诺做彼此的挚友!友谊的力量当然要大于仇恨,所以我们两个就堂而皇之地私奔了!”
“年龄对不上,”为首的队长说道,“那个年代的老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你们既然出生在那个时代,也应该不年轻了。”
“好问题。”
小悟第一时间褒奖了他:“这当然是因为我和散云重开了!”
“什麽?”
“重开,你没听说过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心向这群根本无法冲浪的村里人解释道,“我是战国忍者千手散云,当我跟青梅竹马从小打到大的挚友宇智波悟,一起在南贺川游玩的时候,目睹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地下交易!当时我们只顾着观察现场,却忽略了从背后而来的同夥。”
“结果被他们逼到绝路,只能强行灌下扉间哥实验室里找到的毒药,以死明志!醒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已经缩小了……而且尸体被踹下悬崖,被浪潮拍打到了新的大陆,我和小悟从此只能隐姓埋名。更因为毒药的原因失去了自己动听的歌喉,每走一段路,就像是走在刀尖上那样痛苦,简直是如履薄冰……”
“如果被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还会化作海洋上的泡沫!情急之下,我们只好化名为禅院散云和五条悟潜伏在咒术大陆上。不过,我们两个身体虽然变小,但是头脑同样灵活!时隔多年,终于找到了回来的办法!这就是我们看起来这麽年轻的缘由!”
杰的神情在我们身后由疑惑变得犀利,最终化作了无语:“我说真的,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编故事的时候没有带上我?”
而那群宇智波则是被这难以理解的信息流给冲刷得有些呆滞:
“仔细一想,千手散云其实不太可能是实验体。能培育出这种实验成果,恐怕只能算是实验事故……”
“那就是说,这小子真的是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咯?我觉得吧,如果是这种做派,千手一族不愿意大张旗鼓宣传他其实情有可原。”
“什麽叫做情有可原?这不是典型的千手麽?这气质、这语调,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千手扉间的族弟,竟是个他嫡亲的弟弟啊!”
“或许是我们宇智波流落在外的血脉,被千手一族哄骗了过去。他们千手长得浓眉大眼,最喜欢自称爱好和平,那千手柱间以前在斑大人面前装得跟向日葵似的,实际上可不是阳光开朗大男孩,背地里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乱说!千手一族和宇智波是死敌的情况,已经变成历史了。你们多少对火影大人有些尊重吧,宇智波刹那的那些偏激发言听听就好,别把他的做派给带到外面去!”
“我和小悟真的不是表兄弟啦!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流行熟悉的人突然变成亲戚这一套!”
听见他们三言两语就要将我宇智波的血统给盖章,我不由得着急起来:“至于我为什麽可以使用写轮眼,我想可能是羁绊吧,毕竟我和小悟是永生永世的挚友,基本上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了。”
“挚友之间同心同德,自然可以一体同心!我们两个人既然是一体,共同享用一个技能库有什麽不对?”
“对啊对啊,想当年,我正是为了和散云相遇,才在这个世界上出生的!”
为了替我的话增加可靠性,小悟也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肯定点头。
这话好死不死地将众人怀疑的目光引向了小悟:“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当年不存在什麽私通的宇智波和千手……不,私通的宇智波和千手其实存在,就是你们两个?”
“差不多。”
其中有一个人拿出了一个小册子:
“我们还是来讨论宇智波的遗孤流落在外的可能性吧,我三叔的二姨那一脉,好像很多年前就不做忍者了。渐渐的也就不姓宇智波了,但是,说到底也还有宇智波的血……”
“你们宁愿相信他是宇智波,都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纯种千手?”
“可血继传播也要讲个基本法吧!”
“小声点,要算也该偷偷算,这种事难道光彩吗?”
最后我们还是被一群宇智波手忙脚乱地请进了族长的家里叙旧。
我虽然有一个宇智波的挚友,但是在宇智波的家务事上没有多少发言权。
就像在千手家做客那般,我和小杰差不多坐在一旁当着背景板,听着小悟和族长交洽。
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似乎起了什麽争执,走出了庭院。
又过了一会儿,族长就恭恭敬敬地落后小悟半步的距离,一口一个‘悟大人’叫着。
两个人又重新走进了屋子。
小悟如同一只打算活动筋骨的大白猫,伸了一个懒腰,精神抖擞地朝我们招呼道:
“忙了一整天都没有怎麽休息……好久没有吃宇智波风味的菜了,吃饭、吃饭!”
“你对他说了什麽?”
小杰在席间好奇地朝着小悟问:“之前你说了那麽多宇智波家的秘闻,他们看起来还将信将疑的。结果现在一看,效果甚至比散云在千手家的真心剖白都还要好了……”
“哦,那个啊?”
小悟满不在乎地灌了一口果汁:“宇智波一族崇尚强者,而我哥离开以后,又只剩下些留恋和平的虾兵蟹将。我刚才只是恰好不小心给他们看了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而已。”
吃完饭以后,我们拒绝了宇智波族长留宿的挽留,在他们一家人复杂的目光下,吹着凉爽的夜风,朝着千手一族的族地走去。
而这时候,我们才有机会直截了当地同杰说一些真心话。
“你之前看到我的大嫂了吧,感觉如何?”
小杰不明白我为什麽会突发此问,但仍旧依言回答:“挺和蔼一个人……这麽多年支撑家族,应该非常不容易。”
“水户大嫂的人格当然没话说,不过,我不是问这个。而是问你感觉,感觉如何?就像她能感觉到小杰没有查克拉一样,小杰你的感知中,她如何?”
他是十分聪明的人,听完这话,便若有所思:“我觉得她的气场比较温暖,但是,又觉得很纷乱,就好像有两股力量合在一起,就像是……”
“悠仁。”
“不错,就是虎杖悠仁。”
小悟悠然回答道:“如果把悠仁和宿傩比作住在一起的房东房客关系的话,那麽,散云的大嫂体内也有着一个这样的东西。”
“我们这个世界将其称呼做尾兽。”
我跟着解释说:“尾兽怎麽来的,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杰你只需要理解,它们每一只都是极其强大的查克拉生物,比宿傩还要厉害的多,即便被杀死,也能美滋滋地复活。”
“大嫂她正是为了帮助木叶正确使用尾兽的力量,才成为尾兽人柱力的。而这种方式在如今的忍界非常普遍,像是这样的战争兵器,全世界莫约有九个。”
“你的意思是……就像悠仁会因为宿傩拥有咒力,时间一长肉/体还会刻下术式。人柱力也能借用尾兽的查克拉?”
“没错,根据封印术的水平,和个人的实力,能借用的力量基本上呈正比。像是有的忍村封印术粗糙,那麽尾兽就会像宿傩那样,三天两头想要钻出来暴走。而要是擅长封印术的漩涡族人,即便最强大的九尾都不过是喜欢狗叫的画外音。”
“我的话又如何呢?如果能赶上你们……”
“杰的心很有和尾兽/交流的资质哦,毕竟是咒灵操使,但是杰的身体一点资质都没有,因为很脆弱嘛。但是好在你根本不需要成为人柱力,因为你是咒灵操使。”
我伸出手指,朝夏油杰眨了眨眼睛:“尾兽因为长期被作为战争兵器,是被人恐惧,被人憎恶的存在。譬如说九尾,因为是憎恨的集合体,甚至觉醒了善恶感知的能力——从这一点看,它们比宿傩好得多啊,宿傩就算是死翘翘了,也不是咒灵操术的作用对象。”
“而负面情绪集合体的概念,已经和咒灵很相似了。换言之就是……”
小杰不假思索地回答:“它们是咒灵操术的施术对象。”
“没错没错!奖励小杰同学一朵小红花!”
“斯莱特林加一分!”
“你们两个大龄儿童少给我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子!不对,为什麽我是斯莱特林?”
“因为小杰是盐系帅哥啦,一看就是那种很高雅的感觉嘛——”
“对啊,杰不笑的时候真的好冷淡哦!尤其是呵斥我和散云的时候,好高傲呢,夏油前辈……”
“可恶的家夥,别挤在一堆用女高中生的腔调说话!”
打闹完毕以后,我从兜里摸出一个下拉条:
“虽然说只需要考虑把它们当成咒灵就可以了,但是,还是需要多做一点实验。比如什麽状态下尾兽的力量最为稳定,要怎麽样才能把尾兽成功搓成球。还有,咒灵操术虽然可以抽取咒灵的能力,但是精度是无法增长的,需要自己控制。据我所知,那群尾兽仗着自己的查克拉量大,成天就肆无忌惮用最大额度输出……”
小杰做沉思状:“我怎麽感觉散云你在说自己啊?”
“不存在!我可是扉间哥的优秀毕业生,所以,言归正传……”
我忽视了小杰的异议,将手腕一转,向他们展示了下拉条的标题:“这是复活零尾的下拉条。”
“零尾?”小悟锐评,“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我在这之前也没听过。”
作为同时对星浆体表达困惑的人,我对好朋友的知识储备量感到欣慰:“这个东西有着不弱于尾兽的黑暗查克拉——当然,只是人造尾兽,肯定比不过九尾,也就勉强和一尾相提并论。不过同为查克拉集合体,又是来源于人类心中黑暗,多少和尾兽有着相似性。”
“我认为小杰可以先用这个东西练练手,先学会掌握查克拉,到时候再试着使用尾兽查克拉。否则初次上手就那麽难,还是太危险了。”
“真周到啊,散云。”
夏油杰由衷地发出一句感慨:“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什麽都不考虑。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的心细又是那麽动人……”
“不过,”他又紧接着发现了我话语中的漏洞,“你说的【之前没听过】是什麽意思?”
我对于自己的挚友,向来都是直言不讳,因此老老实实地答道:“因为我是翻了木叶的禁术库才找到的!反正没什麽事干,干脆就派木分身去村子里到处翻翻看咯?要是我直接替扉间哥拿到多年以后他的一手数据,真不知道他会怎麽样奖励我!”
夏油杰看了旁边的五条悟,一副‘你怎麽不管管他’的表情。
而当事人则是对他深邃地点点头:“自动拾取,没关难道就是开麽?”
“……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大恶人。”
“我明白,天造地设也不是随便谁都能用上的,在小杰心里,我和小悟就是蝙蝠侠和罗宾,就是美国队长和冬兵,但是你不要觉得孤单哦,小杰!你是我心目中的钢铁侠!”
“别说了,被你这麽一比喻,超级英雄的咖位都下降了!”
第80章 我们三个人的友谊坚不可摧
从宇智波回千手族地的时候,我们的线路途经火影岩。
在小悟的提议下,我摸出手机顺带和历代火影大人合了一个影,我吐槽雕塑的造型压根都不还原,而小杰则是吐槽我的相机滤镜开得太大,在场所有人包括石雕都变成了锥子脸。
“我先前还听他们说,终结之谷也有一处很有名的雕塑。是当年我哥哥和小悟哥哥战斗后留下来的山谷,为了纪念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人们在瀑布的两旁修建的双方的雕像。”
反正我们的精力还尚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三个人便冒着夜色前往终结之谷打卡参观。
大概是全身的塑像要比单独的头颅更加威武,我和小悟一致觉得终结之谷的雕像要更还原得多。
时逢深夜,月亮从云间撒下皎洁的光亮,仿若为双方的铠甲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在飞流的瀑布旁,我伸出手帮小杰辨认:
“那是我的大哥,千手柱间。你先前在火影岩上看过了,他对面的是小悟的哥哥,宇智波斑。他们两个人的印,叫做对立之印。”
“对立之印?”
“象征着两个人即将要战斗的意思,当然了,忍者和忍者之间货真价实的战斗,是绝对不可能花时间搞这套玩意的。这里只是将我和散云兄长之间的斗争,做了艺术方面的处理。”
瀑布冲刷着水谭中的积石,飞溅的水花如同延绵不绝的细雨,被风带起一层又一层的水雾,飘荡在我们几人之间。
小悟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和我一同无言地欣赏起了兄长们的英姿。
队伍中最闹腾的两个人都没有选择说话,一时间反倒让最为稳重的夏油杰感到略微的不适应。
他看着我们两个人的侧脸,联系到这是双方亲人的葬身之地——或是间接,或是直接,他便觉得原本还算凉爽的夜间的风,此刻似乎有些微微的寒冷了,并且叫人有些不好受。
“悟,散云。”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看他,瀑布下的风将头发吹得有些散乱,随着飘摇的云雾,挚友们交错的站位,竟然隐隐与身后斗争的雕像有所呼应,有种电影镜头中时空交错的叙事之感。
夏油杰为自己心中升起如此不吉利的念头有些吃惊。
出于某种害怕失去的心理因素,他连忙向前走了一步,示意他的朋友们将手递给他,然后再由自己牢牢地握住,在心中告诫无论如何都不能撒开这两人的手。
“怎麽了?”
“没怎麽,我只是在想,辛苦你们两个人了。去了平安时代不久,没过一会儿,又跑到这个世界来。中途发生那麽多事,都没有听你们抱怨过一句……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对你们俩人的要求太过严苛了。”
杰又开始反省自己了,我和小悟交换了一个眼神。
作为亲朋好友口中那个‘邻居家的好孩子’,小杰可以称得上是懂事又稳重。
比同龄人要更成熟的人,总要觉得自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如果出现了错漏,也更容易将问题归咎到自身。
“小杰,老实说,还好啦。虽然我们两个人在平安京里待了几十年,人生地不熟的,举目无亲,我还被人轻视,嘲笑我是千手村夫。但是一想到你们在现代等我们,有一堆爱着我们的人在原地等我们,你永远会在黑夜里为我们亮一盏明灯。就觉得已经没有什麽好怕的了。”
我选择第一个站出来向杰发言:
“我想,这就是爱的感觉吧。爱只要得到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它的滋味很温暖,在我的胃里沉甸甸的,让人觉得有不断的力气涌上来。”
夏油杰被我的话逗笑了,神情有些无奈:“散云,我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胃里沉甸甸的’,那是吃饱了的感觉吧?”
“对啊,吃饱了力量就不断涌上来了!被爱也是这样吧,因为被爱,所以得到了满足……因为满足,所以才会对微小的事情满不在乎。别人朝我扔泥巴,我用泥巴种荷花,这就是我千手散云的人生态度,【花开富贵,岁月如歌】,这就是我千手散云的人生名言!”
“是啊,杰。我和散云只是两个淡淡的男孩,喜欢安静,不浮不躁不争不抢,对谁都温柔,遗世而独立,有着诗人般淡泊名利的品格,有着如同雪莲般无暇的心灵和淡淡的清香。说真的……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想过不幸的厄运会降临在我们的身上,也没有想过,会遭到这个世界这麽多的针对。”
小悟追随着我的脚步,同样开始发力:“但是只要一想到你,一想到那正午阳光都没你耀眼的笑容,我们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杰,可以再说说你从川流不息的人类中选中我和散云做挚友的故事吗?”
“什麽选中不选中的……我这一届的同期不就你俩和硝子吗?”
听完我们俩的直抒胸臆,小杰的脸顿时都青了,但好像是在顾虑什麽似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好像是豁出去般朝着我们违心夸奖道:
“我为什麽选中你们两个?那当然是因为悟你和散云是人群中最靓的两颗星!”
“我就知道!”
我瞬间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一跃三米高。
而小悟的态度则更加保守,选择冷静问道:“是这样麽?只是因为我和散云两个人最靓?杰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和散云身上的其他优点?”
“怎麽可能?悟,你怎麽可以这麽猜疑你的挚友?我都和你们成为朋友了,又怎麽可能是只看表面的肤浅之人……”
“那你不妨说说看我们两个人究竟有什麽优点?”
夏油杰顿时被这话给堵住了,但一想到自己已然做出了这麽大的牺牲,已然抛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才走到了这一步,最后还是咬牙切齿,自暴自弃地夸奖道:
“当然是因为你们两个有着风一样的自由,水一样的温柔,山一样的坚韧,火一样的自强不息,和金子一样的神……不,金子一样的心灵!”
都说诚实之人的夸奖最打动人心,果然,小悟顷刻便抛下了内心的狐疑,脸上的表情如同春风化雨,再看向小杰的时候,蔚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比花朵还要轻柔的感情: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我和散云是你的精神寄托,是你的全世界吗?杰,没有想到你对我们的爱竟然这麽深重!”
“那当然了,悟!”
小杰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就像是被人报以老拳般,嘴角竟然在情不自禁地微微抽动。
“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我们三个人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一向都如此,对吗?”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遭这麽多的罪,遇上这麽造化弄人的命运。但是,羁绊是一种态度,是一种顽强不屈的精神,是一种永不言败的人生准则,是一种斩不断理还乱的宿世冤孽。”
“我希望你们两个有再大的矛盾,有再大的误会,以后也要当面讲清楚。我希望你们两个从今往后,只有恩,没有怨,只有和谐与愉快,没有争执与冲突……”
杰握着我们两人的手,郑重地将我们三人的手都交叠在一起。
仿若还害怕我们不明白他的苦心一般,他再接再励,对着我们又下了一剂猛药:“说句真心话吧,打认识你们开始,我就觉得我会永远记得你们了。那时候,你们两个人都很年轻,人人都说你们意气风发,十分耀眼。可是平心而论,男人如酒,越是沉淀越是醉人,现在的你们两个,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引人注目。”
“与高专时期的散云和悟相比,我更爱你们现在经历了风霜的一切!”
“什麽,小杰你竟然是这麽想的吗?”
“杰觉得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更好?”
面对这样拷打内心的质问,夏油杰再次为难地闭上了眼睛:“现在的我,也只能给出现在的答案……”
“我明白了。”
我一眼就看出了小杰逃避的用意:“小杰他的意思是,无论哪个时期的夏油杰,都最喜欢他所在时期的散悟组合!所以现在的他也只能给出现在的答案。”
小悟恍然大悟,毫不吝啬对我的夸奖:“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散云你的惊世智慧原来有时候是能起到作用的啊。”
“不过杰也一样辛苦啊。”
“不错,咒灵很难吃,尾兽又是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咒灵,应该只会变得更难吃……”
我和小悟的话语中又带上了对于杰的关切。
“今天宇智波家的菜真的很甜啊!”
“是麽,我觉得很适中……”
小杰自然地回答道,我和小悟便非常严肃地握住了他的手。
“小悟觉得适中,小杰也觉得适中,这就是问题所在吧!前段时间会不会有点太辛苦了?”
“不错,不要什麽事情都憋在心里。就像散云说的,幸福和爱也要用敏锐的感官去体会,因为太累了,味觉失常,吃不到什麽好的东西,是感受不到什麽叫做被爱填满的!”
“你们两个,不要才发完癫就这样无缝朝我说教啊……”
小杰本想无奈叹气,蒙混过关,结果对上我俩严厉的表情,最终只能更加无奈地解释道:“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咒灵的味道充其量不过是恶魔果实。”
“那种比喻就更不妙了。”
“对啊,对啊,很少有人会将恶魔果实直接吃完吧?也不会有人把恶魔果实当饭吃。”
“我也没把咒灵球当饭吃。况且,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人因为东西太难吃而选择黑化的啊?要是这样,那麽大不列颠岛上应该是真空地带才对。”
“涉及到这种事,小杰突然就变得能言善辩了诶!”
“特地找话来安慰我们的杰也好可爱……”
“收敛一点,别以为我不会在温情时刻打你们!”
我们三个人抱住一团,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这本该人迹罕至的终结之谷。
“悟大人,散云先生,夏油先生,你们有东西忘记……”
宇智波族长家的儿子,那名叫宇智波富岳的年轻人一开口说话。
原本和我们抱在一起的小杰,就像是八点黄金档肥皂剧里被妻子抓奸的奸夫般,飞速撒开了我们俩人的手,从我们的拥抱中逃离了出去。
他惊慌失措的表情,甚至比好不容易抓到开口机会、此刻简直不知道将目光往哪放的宇智波富岳还要惶恐。
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碎了。
真可爱啊,小杰,要我说,他的包裹还是太重。
一个宇智波富岳就能让他慌乱成这样。要是让小杰知道,我们一行人除了进入族地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一群暗部悄悄监视,真不知道难得鼓起勇气的他会如何作想……
至于我和小悟,当然是早就看出了小杰之前说那些话的言不由衷。
但是没有关系,能原谅挚友谎言的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俩不约而同地都选择溺爱和包容。
此刻潜伏在地底打探情报的一众白绝:嚯……
“多麽感人至深的场景啊,阿甘,你知道落泪是什麽感觉吗?”
“我不知道,阿文,但是我的眼睛像是要尿尿了。”
“阿崔,你知道尿尿是什麽感觉?”
“我们都是白绝分身,怎麽可能知道?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还是早点回去向斑大人汇报吧,没准斑大人一高兴,就会告诉我们怎麽才能用眼睛尿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