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一天过得十分精彩,但是我和小悟还有小杰,照旧在第二天按时出现在了木叶高层的会议之上。
当初我揍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的阵仗看起来有些吓人,可毕竟大人怎麽可能跟小孩较真。
在真数千手的留手之下,兼之经过医疗忍者们一晚上的精心抢救,火影大人和他的头号死党如今可以正常下床活动。
至少,从外观上来看,已经和平时的他们瞧不出什麽区别了。
他俩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晨会上,给予不少火影派系的人极大的信心;而我们三人的不请自来,又让更多的人摸不着头脑,拿不准态度,更不好轻举妄动。
“哦,猿飞……猴子,听说亲近的人都是这麽喊的,我可以这麽叫你吧?”
我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从人群中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而宇智波族长也不负小悟专程同他打招呼的厚爱,不需要我多做暗示,便非常自觉地站起身来,将他原本的位置让给了我。
木叶本身就创建在千手和宇智波两族的和平之上。
在这个时期,即便没有一个宇智波登临火影之位,但任谁都绝不会轻视宇智波一族的分量。
而与之相提并论的千手一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老一辈都战死,新生代又与外族通婚。除了漩涡水户这位初代夫人以外,竟然很难派出什麽拥有影响力的人物,因此除了目前在前线的纲手姬以外,再没谁会出现在木叶高层的议会上。
所以宇智波族长目前在会议里的位置,当之无愧地尤其靠前,仅在火影和火影的班底,即几位火影辅佐之下。
他现在这麽一让,便意味着在他顺位之后所有人,都要被迫往后移动自己的位置——
既然给千手散云让出位置,那麽也不可能让作为本族人的宇智波悟站在他的身后。既然给悟大人让了位置,那麽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给他们的同伴让一个位置。
宇智波族长作为一族中的鸽派,是少有通人情世故的家夥。
既然已经决心将筹码压在这位新冒出来的木遁使身上,那麽就更不希望在细枝末节上,叫盟友失去对宇智波的好感。
可他的考虑虽深,但根本没把被迫让位的人感想计算在其中。
大家都是一族之长,平时在族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宇智波的族力是要比其他人要强那麽一点,可现如今都是木叶的忍者,谁也不比谁高贵。
你们想要向别人示好,往旁边退了三步,连带着排在你们后面的大小忍族都要跟着你们一退再退,平白无故在人各方面落了下乘,真是好一个下马威啊!
因此,在猿飞日斩回答之前,便已经有人冷笑道:“日斩大人甚至还没开口,宇智波族长倒是先给他们腾出位置。木叶的会议,当然要木叶的忍者才可以出席……怎麽?宇智波真是好大的威风,你们已经可以替火影大人做决定了吗?”
“初代和二代的兄弟,当然是木叶的忍者。阁下既然对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有所怨言,不妨把话说明白一点……”
宇智波族长虽然是鸽派,但到底是个宇智波。
他不打算惯着出言嘲讽的人,当即便毫不客气地将话怼了回去:
“在你的眼里,千手一族已经不算是木叶的忍者了吗?”
这世道果然还是太荒唐……宇智波竟然会为千手说话!
出身于战国末期的某些忍者,见到这魔幻的一幕,眉毛已经开始忍不住为此抽搐。
有一个人紧接着轻描淡写地接话道:“据我所知,初代和二代在世之时从未提过他们有这麽一个兄弟。这个说法的疑点太多,所以他们身份的真实性,还是需要验证。”
“日向族长莫非常年不上战场,眼睛开始退化了吗?”
宇智波族长轻蔑一笑,据理力争:“昨日木叶之外那麽大一个木佛,还能有假?莫非你们日向一族的忍者没有站出来参与战斗?哦……我却是忘了,你们派出的人刚抛出木叶,就被木遁给攥晕了。”
“……你!”
【宇智波方辩手】对【日向方辩手】使用了“人身攻击”,效果拔群!
为了避免白眼外流,执行个任务都要带上分家护卫的宗家,自然不可能办到像是宇智波族长那般出生入死、身经百战,哪里危险还要身先士卒往哪里钻。
哪怕‘久不上战场’这几个字有着夸张的成分,但日向族长当真拿不出媲美宇智波族长的赫赫战功。
就这一点,对于一名强大的忍者而言,无论如何都是极其致命的。
日向族长语塞,日向族长秀气的面庞直接涨红。
以日向一族的风格,平时其实并不喜欢在会议上出头,因此在吵架方面的战斗力很难比得上出挑又狂妄的宇智波。
一边的奈良见了,顿时对他心生怜悯,又觉得此刻站出来吵架委实不智——
就算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不在了,可水户大人不依然在世吗?昨日绳树乐颠颠地跟在他们几个人屁股后面疯跑,晚上还让他们住在了自己家里,单单是这样的举动,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了。
但吵架这种东西,并不是比拼谁更有理,而是比拼谁能先搞乱别人的心态,谁就算赢。
木叶村现如今权力的最中心,为猿飞日斩、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四人。
宇智波镜去世太早,秋道取风不醉心政治。
而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标签,作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弟子。这个标签保证了他们在木叶的地位,在火影一系中的正当性。
而作为初代、二代之弟的千手散云,无论是纯度来讲,还是身份来看,在火影一系的地位都要远超作为千手扉间弟子的他们……大大威胁到了目前的火影的权力。
所以就算是千手散云真是初代大人的弟弟,也绝对有人会站出来提出质疑。
为的就是削弱这位天降之人对火影宣称的合法性与正当性。
日向家主被喷退场了,表面上是为自己的一时不忿沦为笑柄。
但意识到他如此行事的智慧以后,当即便有人前仆后继地站出来,为席上不方便提出质疑的人发声:
“木遁也很有可能是人体实验的产物!因为初代大人的强大,不少忍村都进行过有关于木遁的研究,你们这样不假思索地接纳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不怕是其他忍村的实验产物……我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先对他们进行一番调查,至少不能堂而皇之地就让他们直接落户木叶。首先,再怎麽都要走一遍外来人员加入木叶的流程!”
“实验产物?真是笑话。”
才打败了日向家主的宇智波族长此刻战意正浓:“我们木叶难道没有进行过对于木遁的研究吗?拥有初代大人细胞样本的木叶,都没有研究出木遁。其他忍村能拥有如此好的条件麽?木叶没攻克的课题,竟然被他们给攻克了……你的意思是木叶的研究员尸位素餐,还是木叶的研究员技不如人?”
说起木叶如今学术领域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就根本绕不开三代火影的爱徒大蛇丸。
提出质疑的人,当即便被这回旋镖打得啪啪作响,过了好一会没有话说,才喃喃说道:“我是在强调信息安全问题,又什麽时候扯到技术问题了?你这是偷换概念!”
“你要真想讲道理,我也可以跟你讲!谁提出谁举证,你心有怀疑,就应该去查找证据,而不是要求别人自证!木遁在木叶是什麽样的象征,在做的各位恐怕心里都清楚吧?”
宇智波族长乘胜追击,千手在木叶的名声加上宇智波在木叶的实力,二者合一,这一手占据道德和武力制高点的好牌让他的发言根本毫无顾忌:
“要知道,你们眼前的这位是水户大人亲口承认的千手族人!而不是什麽要用刑具审问的村外人!我们宇智波警备队经常被投诉无礼,可是也从来没有干过没有证据就抓人的事情——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还要提出让山中一族的人来看看别人的脑袋?是不是还要让奈良动用影子模仿术控制人家屈打成招?”
“我不是啊!我没有啊!”
无辜躺枪的山中族长立马矢口否认。
而他旁边的奈良族长则是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自己:“我?影子模仿术?控制木遁使?诶,真的假的?”
“你敢说你们就没有这种心思吗?你敢说你们就没有这种想法吗?”
随着宇智波族长玩赖开始拖周围人下水,志村团藏逐渐觉得事情的走向开始逐渐失去控制。
哪怕作为扉间老师的弟子,在此刻并不方便发言,但是干惯脏活的他,还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制止:
“胡闹!宇智波昴,你身为一族之长,不得信口雌黄!”
宇智波昴难得有这麽底气十足的时刻,乜了团藏一眼,冷笑道:“那你们敢发誓吗?若是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全族无后而终!你们敢吗?我敢!”
“发癫这种事情莫非还能通过空气传播?”
小杰看到这里,突然对我发出了这声灵魂质问。
我抠了抠脑袋,对此也生出一些疑惑。
不过,自己的盟友在前方如此卖力地输出,要是我方还躲在他的背后一直不作为,那简直就太让人寒心了。
所以我为宇智波族长的舌战群忍‘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一时间,吸引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我方向转头。
“不错,闹到现在这个样子,老实说,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我确实没有想到,木叶村这麽一个成熟的忍村,竟然对于我这个客人都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招待章程,还要在我的面前亲自吵成这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扎着凤梨头的男人忍不住朝我吐槽道:“我们这次的会议,本身就是来商讨招待您的章程呢?是您自己非要过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猿飞日斩,继续说道:“我明白你的疑虑,猴子,我也有办法证明我对木叶没有恶意……”
“什麽?”
他的手中握着烟斗,面色瞧上去还算从容,根本看不出前一天被我揍过的遭遇,只是紧紧攥着烟斗的指节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希望我只用得着给你展示一次。”
话刚落音,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下一秒就冲破了火影大厦的顶楼,电光火石间,我控制着数百米的巨人给了除己方队友外的在座各位一个重重的飞踹。
“真是被看扁了!我想毁灭你,又与你何干?全忍界都找不出一个敢违抗拥有六道之力的我的人!我能图你们木叶什麽,图你们现在还在让小孩上战场吗?从现在起,闭上嘴巴只需要给我微笑就好了,安敢在这里跟我饶舌!”
第82章 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是会无语一下的
在木佛后再次向他们展示我的须佐能乎以后,这群被修理过后的木叶忍者很快像是绵羊那般温顺了。
虽然不清楚这种面上的温顺底下究竟是无奈的妥协,还是真有那麽几分诚心,不过我向来对这种事都很无所谓——毕竟我的强大如山岳般岿然不动,他们只能乖乖地匍匐在我脚下表明言听计从。
以武力来压制所有人的办法并不可取,但有着水户大嫂的背书,我作为柱间大哥和扉间哥的弟弟,在身份上自然就能让许多人立场朝着我靠近。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再加上我和小悟他们的到来,自然会为这忍界带来很大的变革。
等到他们见到了那个比以往都大的蛋糕,想要来吃上一口的人只会对我更加心悦诚服。
于是行事无所顾忌的我,顺理成章地要求插手木叶的战局。
“现在纲手在哪个战场?”
彼时我们一行人又重新坐在了新的火影大楼之中。
到底是我的兄长们待过的地方,我对其很有怀念之情,在冲突爆发之后又重新用木遁将其修缮至了原样。
须佐能乎的力量照旧主要冲着作为火影以及火影辅佐的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而去,毕竟火影,就是要替同伴肩负所有的男人——他们两个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差点被我一招干到了人生的大结局,在暗部们的簇拥下又被搬进了木叶医院。
至于剩下来的人,在余波之中受到的伤势可称无关紧要,但再近距离目睹我的力量以后,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此刻的会议继续进行,但没了火影的主持,已经成为了我个人的一言堂。
他们迫于木叶忍者的操守,既不敢苟同,又不敢违抗。
而宇智波一族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纲手姬和她的队友在雨之国的战场上。”
我顿时很欣赏宇智波族长的态度——
这种事情当然称不上机密。
别说这种人尽皆知的消息,就连木叶村昨天晚上刚收到的情报,用木分身将木叶给掘地三尺的我也一清二楚。
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为这群忍者做点心理铺垫。
……先是和我对话,再是和我沟通情报,然后再由我做下决策,最后听从我的命令。
他们得习惯一步一步被蚕食主权的感觉。
我继续问道:“他们在前线,你们在后方?”
宇智波即便在村中的路人缘再怎麽不好,也毫无疑问是村子里的一员。
有了这麽一个做表率的家夥开头,其他忍者面面相觑,却没再那麽抵触回答我的问题了:
“村子里的大部分上忍都在前线,每个家族里都有忍者被派上战场。火影大人在昨日颁布手令,将火之国防线就近的忍者召回……”
“哦?原来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千手散云的回归!不错不错!”
我从小悟口袋里掏喜久福的动作顿时停下了,若有所思:“但是你们这样抽调防守,就不怕突然被敌人的部队偷家吗?”
这回他们都以沉默相对,不过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羞愧,反而齐刷刷地都盯着我,眼中想要表达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这不是已经被偷家了?
“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怎麽能称得上偷家呢?”
我对他们的控诉不以为意:“放弃吧,说真的,无论是实力还是帅气,你们加在一起都赢不了我的。”
“阁下究竟有什麽目的?”
奈良一族的人斟酌地朝我问道:“如果您是柱间大人的兄弟,为何在这麽多年里置木叶于不顾?又在忍界大战这麽敏感的时期回来,然后对……”
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要陈述几条我在木叶横行霸道的证据,但是讲到这里,他又突然卡住了:袭击木叶?可是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死亡;擅闯会议?可是身为火影之弟、作为木遁使的他似乎有这麽一个资格;毁掉了火影大楼?但是事后人家又立马修好。
仔细想来,千手散云的态度恶劣之极,可是要从真正的敌人立场上指责他,就连奈良族长都快近乎觉得这人其实并不太过分。
他充其量只是对木叶的治安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和火影大人的战斗都选择在了木叶的结界外围——至于这两点,负责维护治安、抓捕犯罪的宇智波警卫队都没说些什麽,而作为受害者的火影猿飞日斩也没说些什麽……
当然,真正的事实是千手散云与宇智波沆瀣一气,而可怜的火影来不及说点什麽就被揍晕了。
但千手散云的自信全然有着百分百的正确,在木叶,木遁使的身份就是有着百分百的正确,木遁使再加上宇智波的须佐能乎,那这种正确性就直接进化到了绝对。
根本不可能把这种强者拒之门外,打上敌人的标签,也绝对不可以和这种强者为敌,让他产生毁灭木叶的想法。
就像千手散云实现说明的——“毁灭你,又与你何干呢?”
就算火影大人不愿意向千手散云交出自己的权力,那他们又能拿着什麽跟千手散云对抗呢?这个世界没有谁能拒绝和木遁使并肩作战的诱惑,至少在木叶,没有谁能拒绝重新有机会站在木遁使身旁的诱惑。
猪鹿蝶和猿飞一族有着深刻的联系,作为三族中担任智囊角色的奈良族长,音调中就难免带上了几分苦涩:
“然后你竟然如此……恶劣地对待火影大人!”
“这叫恶劣?大人哪里会和小孩动真格的?”
我坦然回答道:“如果你后面瞧见我是如何对待其他村子的影,就会发现我对自己的队友着实是有着春风和气般的温柔。至于目的,我便在此刻告诉你吧……”
奈良族长的神色一肃,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地支棱起了耳朵。
“我将重新集结部队,我将为木叶拿起那条最初的餐巾,我将为你们再次带来和平!兄长为了守护村子,哪怕是家人,哪怕是兄弟,哪怕是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手下留情。那麽我为了守护兄长创建的村子,就会秉持他的理念,哪怕是后辈,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合情合理的做法!这是必要的牺牲!这是不可或缺的选择!我之所以刁难猿飞日斩,不是因为他是猿飞日斩或者三代目火影之类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恰好挡在了我的面前,站在了我前行之路的对立面——”
“他是扉间哥的弟子,是是理所当然的火影,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但是他要成为木叶发展的阻碍,我可绝不心慈手软!大敌当前,前方的战势焦灼,你们却在这里怀疑我、怀疑一个木遁使、怀疑一个远胜过你们所有人的强者,对你们有所图谋?莫非你们木叶已经无敌了? ”
在场所有忍者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尴尬。
道理虽然是这麽个道理,但是这个世界上仍然有许多人明白很多道理,却照旧过不好自己的一生。毕竟人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
哪怕千手散云抬手可以覆灭木叶,哪怕千手散云从现在起决心杀人,一直杀到过年,从木叶杀到云隐,不可能遇到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但是真要让他们因为他的不可战胜而直接交出所有的主动权,那未免显得木叶的所有人太傻白甜一点了。
虽然才过去一个晚上,但是时间从来都不是忍者传递消息的局限。千手散云开无双的场面实在叫人深刻,就连生活在木叶的平民也对那参天大佛深有体会,但总有赶回来的人会对此抱有侥幸——
三代败了,那没准是大意。
我们木叶有那麽多禁术,有那麽多底牌,没有道理甚至上不了谈判桌!
要不然还是和他谈谈呢?谈谈条件。
木叶承认他的身份,给他优越的待遇,但与之相应的,要同他约法三章。
在木叶就得按火影的规矩来。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千手散云号称是【千手】,但那作风半点都称不上【千手】。他根本就没有上谈判桌,甚至他还掀了想要谈判的人的桌子。
如果说其他人的心情只是尬尴,那麽奈良族长的心情就是无奈中夹杂着古怪。
——大家吵上两句,再互相贬低两句,再由固定的角色打圆场,最后再提出彼此的条件,一番讨价还价以后,最终握手言和达成默契。
团藏长老扮坏人,三代火影扮好人。
木叶这麽多年,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基本上都用的运行规则总算是失灵了。
强者确实会谈条件,但不代表所有的强者都会谈条件!
“愁眉苦脸做什麽?”
我说:“创造新世界的不会是老人,世界最终还是你们的。等带五影会谈以后,我和我的同伴不日就要离开这里,作为木叶的忍者,你们应该以能参与这场奠定和平的大战与有荣焉!”
“什麽意思,散云大人……五影会谈是什麽意思?”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已经无暇顾及对方话语中‘不会久留’的意思了,他们都被‘五影会谈’这个名词吸引了注意。
“五影会谈,就是五影会谈。要不了几天就会再木叶召开。”
奈良族长委婉提醒道:“战争期间,即便风之国也不是木叶的盟友。他们不见得会接受这个邀请。”
“我说过要向他们发邀请了吗?我过会儿亲自去请。”
我把嘴里的糖咀嚼得嘎嘣作响——最近好像吃得有点太甜了,我正在心头考虑要不要把羂索召唤过来活动活动。
“至于现在,我和同伴要去雨之国看看那个胆敢僭越称神的家夥,究竟有几分货真价实了。”
“既然悟大人和您要去,那麽宇智波的忍者也会跟随去的。”
“哦!不错,我允许了。”
眼看木遁使的立场即将要完全偏向宇智波,奈良家主立马说道:“既然您要前往雨之国,那请我向火影大人请示,为您召集一支部队……”
“这就不必了。”
我摆了摆手:“上忍以下的队友,我还要抽手保护他们。”
日向族长犹豫了一下:“或许散云大人需要感知忍者……”
宇智波族长看了他一眼,傲然道:“阁下是觉得三勾玉写轮眼的洞察力还比不过区区几个日向分家吗?”
除了宇智波,也没谁会对一个疑点重重的家夥下这麽重的注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自傲什麽。
“不过,倒是还有事情要交给你们办。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决定用飞雷神赶路。”
小悟在旁边招了招手:
“请有序到这里领取飞雷神印迹——然后再把它们派到其它忍村吧!看好了,这是散云的印迹,这是我的印迹,我的印迹比散云的要更灵敏一点……”
奈良鹿吉发现,原来人真的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会无语一下的。
……你早说你会飞雷神不就好了吗?
木遁使加须佐能乎加飞雷神,他们是成天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了,但他们又不是真的活腻了。
第83章 闪击雨之国
雨之国阴雨连绵,
灿烂的日光在这个常年落泪的土地上似乎成为了奢求,一如这个四分五裂、陷入动荡的国家的宿命……
从实力上看,这次战争的胜利者恐怕还是木叶。
想到此处,山椒鱼半藏本就严肃的脸越发沉重。
他已经不年轻了,已经过了呼喊着‘爱与和平’试图用理想感化对手、试图唤醒对方良知的年纪,亦或者说,对于出身于小忍村的忍者而言,热血沸腾的青春从没有降临到山椒鱼半藏的身上过。
雨隐村的特产是山椒鱼,剧毒的毒物,雨隐村的特产只有山椒鱼,除此之外贫瘠到什麽都没有。
因为雨之国是这个世界的边角料,雨隐村也成了世界的边角料,没有血继限界、没有家族秘术、没有尾兽——
不是所有小国的忍村都幸运得如同泷隐,而雨隐村恰巧就成了前者的反义词。
永不断绝的大雨,生长不出嫩芽的土地,和三个大国接壤、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于是他们能利用的仅剩那个“财产”。
和山椒鱼半藏一起参与移植计划的一共有七十六个孩子,
毒囊的移植并非一蹴而就,否则的话无论搭上多少条性命都是枉然的事情。
他们首先要适应冲淡的毒素,提高对于毒素的抗性,研究者在适应的过程中会逐步提高浓度。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缓慢到看不见希望的死亡过程。然而确实如此,他记得有人在晚上哭,有人出声安慰,第二天两个尸体都被担架抬走,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做着重新回家的美梦。
山椒鱼半藏、那时候不叫山椒鱼,只是半藏,他不想回家,他是孤儿。
在小的忍村里、在一个常年战乱的国度里,一个孤儿很容易落到比死还不如的境地。
万幸的是他活了下去,他活到成功移植山椒鱼的毒囊,他成为了一个移动的毒气源。周围人很惧怕他,他没有朋友,但山椒鱼半藏不需要朋友,他需要的是属下的敬畏和敌人们的恐惧。
用不了几年山椒鱼半藏就成了雨隐村的领袖。
原先的首领实在太老啦,老到了失去了志气,他只想在三大忍村中间左右逢源,以在有生之年都坐好自己的位置。
至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为此流下多少血泪,又有多少亲爱的同胞们、无辜的年轻人们被雨之国这个血肉磨盘碾得粉碎、碾出漂亮的红浆把湖泊和大地都染红,雨隐村的老首领并不在乎。
于是山椒鱼半藏杀了他,很简单,只需要闯进老首领的办公室,然后揭开自己的面罩,他呼出的毒气会自然而然地杀死所有人。
半藏已经记不得当时的场景了,但是他记得老首领死去时的神情,病歪歪的,嘴巴有些斜,为山椒鱼半藏这个迟早都会继承位置的人背叛感到不可置信——
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觉得这幅表情有些无法忍受,有一点无法接受传闻中如同英雄般带领雨隐村的领袖变成这点样子,所以半藏在老人死后又割下了他的头。
再往后,山椒鱼半藏就成了货真价实的首领。
他的毒素无往不利,他的力量所向披靡,敌人听见他的名声就望风而逃。
随着他杀死有名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他的名声越来越响,有好事者为半藏取了一个称号,‘忍界半神’。
这是他的青年时期,远远称不上他的全盛时期,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有些恼人可憎。
他被人视作忍者的顶点,被雨隐村的忍者视作救世主,只要提到‘山椒鱼半藏’这个名字,他的属下们就会自豪地挺起自己的胸膛:“雨隐村是拥有未来的!你们就等着看吧!”
那时候的山椒鱼半藏固然多疑,可他还是忍不住为被部下如此爱戴感到高兴。
现在回想起来,年轻的自己总是带着几分可恨的天真。
他被吹捧得实在太过,就开始以为雨之国的局势真的能有所拯救。
——半神、半神,自然能够施展凡人达不到的神迹。
但这麽多年来雨之国仍然是三个国家开战的棋盘,大国们在这个国家上打生打死,小国只能被迫接受他们带来的伤痛。
雨隐村有山椒鱼半藏这个强者,有且只有他山椒鱼半藏这个强者。
他的治下没有资源,没有人才,没有财富,有的只是别人提到他名字后对他升起的无用的遥遥尊敬。
山椒鱼半藏紧接着开始仇恨。
仇恨自己空有志气却在这里当裱糊匠,仇恨自己没有办法杀光所有的敌人。
仇恨到一定程度以后,便只有战争可解。
战争是由他掀起的,雨之国同时向三个国家宣战。
战争却不是他一力掀起的,在半藏成为导火索之前,这个国家里早就被这群家夥塞满【火药】了。
雨之国的忍者只能用凶狠的獠牙和利爪告诉这群肆意妄为的大国,他们并不是任人搓圆揉扁的泥偶。
仗打得很艰难,他是雨隐村唯一的优势。
现如今大陆上的所有大国都搅和在了一起,彼此开战,就像狗咬狗。
可随着战争的时间越来越久,山椒鱼半藏的脸色就越来越晴朗不起来,譬如现在,他击败了木叶在雨之国战场上的所有忍者,就连猿飞日斩的三个徒弟都败在他的手下——可是他甚至都不能选择将他们杀死。
因为木叶村的有生力量无穷无尽,而雨隐存的有生力量如同风中残烛。
要是杀了三代目的弟子,无疑是和忍界最强大的村子不死不休。
雨隐村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得到最终的胜利,而局部的胜利竟然也如此无味,如同鸡肋。
即便再进一步就可以取走眼前这三名青年的生命,山椒鱼半藏也瞬间没了继续动手的兴致:
“你们三人的实力不差,我决定授予你们木叶三……”
纲手搀扶着力竭的自来也,大蛇丸警惕地盯着站在巨大山椒鱼通灵兽头顶的那个男人。
而这时候,原本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天顶,突兀地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来救你们咯~”
下一秒,堪比尾兽玉大小的蓝色光球瞬间冲天而降,带着能够撕裂万物的强大吸引力,朝着他们所在战场的方向轰然而下,无比的速度和煌煌的威力,直接将天空的积雨云层穿透,令太阳的光辉撒落到了大地。
“人柱力……在天上?”
山椒鱼半藏只来得及做出如此判断,他想要用瞬身术躲开,但尾兽玉的攻击范围极广,就连失去战斗力的三代火影的弟子们也赫然处在他的攻击目标中。
这种不顾敌我的攻击方式很难称得上是拯救,在天空的人柱力……能飞行的人柱力……
莫非是七尾重明?泷隐村的人为何要淌这趟浑水,莫非是有哪个忍村说服他们加入了战局?
他的脑袋里只来及冒出这样的猜测,随即便被湛蓝的查克拉吞噬,失去意识。
“没死?”
自来也睁开眼睛。
他现在依旧被纲手搀扶着,不知道为何,在生出一点小小的庆幸的同时,又有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失落。
捡回一条命固然是好,他自来也大人注定在日后大有作为,但是在危险来临之际,和自己喜欢的女孩一同赴死,亦或者说,被纲手搀扶着去死,也能勉强算在死在心爱之人的怀中。
——这无论对于哪一个男人,都能称得上是究极的浪漫!
“当然没死,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着呢。”
有着彩虹的天空上飘着一条颇为潇洒的龙,以忍者的经验判断,大概是这行人的通灵兽。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又欢快又热情地同他答道:“而且战争马上就结束了。”
他旁边那一个留着怪刘海的青年,则是毫不留情地朝着白发青年评价道:“别欺负小孩子啊,悟!”
“哪里有欺负小孩子啦——”
那白头发的忍者再度调整了一下墨镜的位置,他带着木叶的护额,好像有些不太熟悉的护额的戴法,因此系得有些歪歪斜斜,因此同时带着两者总是有些不舒服。
要纲手来评价,其实这个人很没有必要戴墨镜来遮住他美丽眼睛。
漂亮的事物不拿给人欣赏,简直可以称得上暴殄天物。
“我事先就告诉过你,我的万花筒提高了无下限的精度和强度。所以现在无论什麽攻击,都可以只选择特定的目标造成伤害……也就是所谓队友保护机制!”
“可是你没在事先给他们说吧?”
“就是没给他们说才刺激啊!哪个笨蛋恶作剧前还发通知?”
“小悟再不行,你干脆像戴眼罩那样系护额吧。可以把护额襄在眼罩上,然后反着戴!”
“散云,建议得不错,但是别建议了,听起来有点傻。”
“护额的作用难道不是区分敌我?把护额带在脑勺后,这难道不意味着:‘从此以后,我会把我所有的队友护在身后’,明明酷毙了好嘛!”
“你别说话,我投悟一票,真的傻透了。”
三个人吵吵嚷嚷,虹龙在天空飘飘荡荡,仿佛将地面上的人都抛在了脑后。
自来也终于耐不住被忽视的寂寞:“那个……请问你们三位是木叶的忍者吗?”
“真有眼光啊!”
处在下风的我瞬间从‘眼罩款式’的讨论中脱离出来,对纲手队友的‘慧眼识英雄’表达了赞扬:“不错!我们都是木叶的忍者!”
“我,千手散云,替身名为宇智波悟,能力是【万花筒六眼】和【无下限】。宇智波悟,替身名为千手散云,能力是【木遁】。夏油杰,替身名为散悟组合,目前正在作为人柱力练习生修行当中!于是,我们三个人出发,踏上了为忍界开创和平的路途当中!”
“你在说什麽……你想表达什麽?”
大蛇丸在刺眼的阳光下虚了一下眼睛,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没能从这段发言中找出任何的逻辑。
而纲手则是从一段乱七八糟的话语中,找到了她最为在意的东西:“喂,我怎麽听见你提到了木遁、千手?怎麽回事,你是千手?但我可从来都没在千手一族中遇到过你这样的人!”
“因为我和宇智波私奔了嘛!”
我其实不介意把当年的前因后果再向自己的大孙女和她的队友再解释一遍。
说真的,因为他们每次听完这个故事都蛮震惊的样子,所以一来二去,哪怕都是重复的东西,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向他们讲述我跟小悟之间那绝美挚友情的感觉。
但是,为了能火速召开五影大会,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和他们唠嗑的打算。
“宇智波……私奔?”
纲手正欲继续发问,便见那亲切友善的青年将手一挥,晃晃悠悠地朝他们招呼道: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先别疑惑,待会就来的宇智波队伍可以为我们证实身份——对了,你们三个人记得把山椒鱼半藏回收,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第84章 为什麽一开始不用红色形态作战呢?
“你听说了吗?木叶被来历不明的木遁使袭击的事情?”
“木遁使?听起来有些不妙啊!为什麽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忍界?木叶的那群家夥的条件已经够得天独厚了,现如今再加上木遁,八尾和二尾就派不上用场了……”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说不准他究竟是敌是友!昨日的动静实在太大,木叶内外的所有人,都对那堪比神迹的木遁有目共睹。其他忍村的暗探恐怕也将这个情报传递了回去——既然是友方,那为什麽还要大闹木叶?假使二者之间有矛盾,我们岂不是可以在其中争取一下?”
“我想,雷影大人召集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商讨有关于木遁使的事。”
“你们的情报太陈旧了!”
随着身材高壮的三代雷影走进办公室,原先在室内议论纷纷的上忍们立刻噤声。
“木遁使在今天上午出现在雨之国的战场上,击倒了山椒鱼半藏,救下了火影的那三个弟子……”
当下便有人为这效率感到吃惊:
“斩首行动倒是不出意外,但他竟然这麽快就和木叶达成一致了吗?”
“志村团藏莫不是转性了?以他的性格,以三代火影的优柔寡断,木叶的内部可没那麽团结——他们能这麽快就谈好条件?”
“木叶的境况很艰难,如果他们本来就有这种程度的强者,应该早派到前线了!雷影大人,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派人接触这个木遁使,再不然,派人去接触一下那位志村团藏……到时候他们俩一产生矛盾,保不齐我们云隐存就能有木遁的血继限界了。”
“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麽?根本毫无音频!”
三代雷影是一个有着淡黄长发、深色肌肤的粗犷男人。
虽然瞧上去像个莽夫,但亦是一个粗中有细、带领云隐村欣欣向荣的豪杰人物。
可饶是他,目前仍然为风云突变的局势感到有些棘手:“木叶的内部究竟是什麽情形,至今很不明朗。但如果那个木遁使这麽轻易就能击败山椒鱼半藏,说明昨日传回来的情报并非夸张,他确实是一个实打实棘手的人物。”
“当务之急,是要让二尾撤离雨之国的战场,一时的失利是小,弄丢了尾兽才是麻烦事。”
由于八尾的力量太过强大,历代的人柱力都未完全掌握它的力量,现如今的人柱力也是如此,所以通常都是与雷影组成AB组合一起行动,现如今也和三代雷影待在村子里。
一想到有关于‘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记载,以及木遁对尾兽的克制效果,三代雷影就不由得更加慎重。
“再者,明面上有关于他的情报还是太少,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其他村的忍者……”
“什麽,在想我的事情?”
一道声音悠然地加入了他们的对话,紧接着则是‘喀嚓喀嚓’吃薯片的声音。
回首一望,一个高个子的青年正安然自得地倚在大开的窗户边,脚边散落了许多吃完了的薯片口袋,似乎已经在旁边默不作声围观多时了。
在场的人无不是云隐村内的精英,想到竟然有陌生人在他们一无所觉的情况下潜入雷影办公室,便生出了极为惊愕的情感。
“——什麽?”
“都给我让开!”
三代雷影身上的查克拉瞬间爆发,强烈的气势瞬间从身上升腾而起。
雷遁查克拉模式!
地狱突刺·四本贯手!
一见面就是杀招,巨量的蓝色雷电集中在他的指尖,带着惊人的速度和贯通力,如同呼啸的猛兽朝着不速之客扑去。
“怎麽一上来就这麽不客气?不是刚才还说要和我接触吗?”
我把吃完的乐事薯片袋子从容一卷,三代雷影的四本贯手直接怼在了须佐能乎的绝对防御之上。
他气势汹汹,迅疾的气场裹挟着滚滚烟尘,一击得手,发出了剧烈的轰鸣。
苍蓝色的须佐外观似乎比先前还要光亮了几分。
“就因为我在这里随地乱扔垃圾?抱歉,可是雷之国又不像咒术大陆那麽喜欢搞垃圾分类,堂堂云隐村,难道还请不起一个保洁人员吗?”
而在场的其他人却好似没有将我的解释听进去,更有甚者陷入了不可置信的呆滞当中。
“那是!”
“宇智波的……写轮眼?”
“该死的,不是说情报是木叶村出现木遁使吗!怎麽来的是一个宇智波?”
虽然动手的时候是奔着杀死对方的本意来行动,但雷影艾并不是被情绪驱使着大脑的冲动之人。
木叶的护额,陌生的面庞,高强的实力,不着调的回答恰巧可以判断出来者的身份——
木遁使怎麽会有一双宇智波的眼睛?木叶的人体实验已经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单单只论木遁,就已经算得上概率渺茫的奇迹,在加上一对看起来比三勾玉还要高档的写轮眼……再怎麽精妙的人类技术都绝对无法比不过自然的鬼斧神工,这种浑然天成的力量只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馈赠!
莫不是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
以宇智波那目中无人的作风,将觉醒了千手一族血统的族人关起来,教他不见天日的情况似乎变得合情合理。再者以亲情作为要挟,在当事人的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木遁使便对木叶和宇智波再也没了眷恋,选择和村子撕破脸皮,这才得以正式出现在忍界的视野当中……
三代雷影的脑海里推断出了三千多字的狗血大纲,不过他面容上仍然带着凛然严肃的神情。
警惕万分、如临大敌。
“虽说来者皆是客,但是阁下不请自来,恐怕没有几分客人的诚意吧。”
“你说的确实正确,因为我不是来做客人的,而是来请雷影大人做客人的。”
过上两招便和对方交涉,这个做法已经算得上三代雷影的格外宽容,他归根结底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眼前的家夥只说了三言两语,但口中的话简直句句不好听——
既然那麽不愿意沟通,索性直接用拳头沟通好了!
“放肆!”
虬结的肌肉再度发力,三代雷影带着罡风冲刺,粗壮的手臂被闪耀着的雷电包裹,一往无前地再次挥出!
地狱突刺·三本贯手!二本贯手!一本贯手!
手指上的雷遁查克拉如针般凝聚,每屈上一根手指,集中力量所带来的爆发便呈倍数上升!
然而就如同骇浪的威势足以冲刷礁石,却无法撼动巍峨巨大的冰山。
足以割下八尾牛鬼所有尾巴的厉害招式,在此刻就像是抛光一般,打在须佐能乎之上,只带起巨人盔甲上的光芒阵阵波动。
“艾师傅——你这一招确实劲呐!”
我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这确实不是嘲讽,而是真心的夸赞。在我看来,三代雷影的力量属实难得,要是换上初始形态的须佐能乎,或许搞不好真被他打破了防御。
但我千手散云的须佐能乎既有着仙术的特质,又专门点了防御力。这些威力比不过真数千手的招式,充其量不过是些风霜罢了。
“大言不惭!”
“一本贯手的力量如此不俗,三代雷影为什麽出招要从四根指头出起了?我懂你想要节约查克拉的意思,但是节约查克拉,直接用出最强的一招干掉对手,难道不是最节省查克拉的行为吗?就像奥特曼一样,一开始直接用红色形态作战不就好了!”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麽!”
三代雷影接连朝着我挥拳,而我也不打算继续站在那里当靶子,灵巧地躲闪。他一拳一个坑洞,本就被顶破了楼顶的雷影大楼也紧跟着变得破破烂烂,直到他再次一拳挥出,将一道承重墙化为齑粉,整栋大楼就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般,轰然倒塌——
而这时候,我才继续慢悠悠地说道:
“雷影大人,你难道不觉得从刚才起,一切都太过于安静了吗?”
“——什麽?”
随着石块噼里啪啦落下,三代雷影最终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终于看到了云隐村此刻的全景——
森林。
铺天盖地的森林。
密密麻麻的藤蔓裹挟着云隐村的一切建筑,一只巨大的牛头章鱼被数条巨大的木龙紧紧缠绕着,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包括轰然倒塌的雷影大楼,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郁郁葱葱的植被们的基地,上忍班的忍者们被粗壮的树根紧紧缠绕,以形态迥异的姿势被拘束。
他的亲信土台见雷影的神态恢复了清明,连忙叫喊道:“艾大人,不要看他的眼睛!”
但是一切都晚了。
三代雷影还是看到那双能让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如同轮回般、紫色的眼睛。
事到如今,那个人还有心情朝他打趣道:
“真抱歉,雷影大人,收拾收拾东西一起上路吧……虽然作为对手你还不赖,但无论是幻术还是现实,你都已经输了!”
“轮回眼的幻术真心好用。”
我跳上虹龙,朝着小杰和小悟感叹道:“我才拿到写轮眼的时候,还觉得用幻术真的非常麻烦。”
“知道为什麽吗?因为你是常年一勾玉……哎,耍帅的事情真是交给你办完了。我和杰反而在外面跟小兵搏斗。”
“岩隐让给你啦,尘遁还是很厉害的,据说是淩驾在血继限界之上的血继网罗。砂隐村的风影这一代也挺可圈可点,用的是磁遁,听起来倒像是场面人了。水影吗,至少看脸还拿得出手。”
小杰问:“就脸可以拿得出手?”
“被你这麽一说就好像有些可怜了啊。”
小悟立马敲定道:“我不欺负弱者,这样,岩隐和砂隐归我,雾隐归你。非常公平,一人分两个。”
捎上三代目雷影,我们一行人通过小悟的飞雷神回到了木叶。
猿飞日斩看起来简直吓了一跳,可惜躺在病院里休养的他根本没有办法亲自欢迎雷影。
这种半冷置的态度反而让三代雷影的心中好受了不少,他是以战败者的身份被绑架过来的,而不是受邀请过来拜访的。要是猿飞日斩真的以完美的形象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地出现,他的自尊心说什麽都无法让他接受这一点,而且——
“你以为绑架了我就能威胁云隐吗?我宁愿死,也不会做你们威胁云隐的把柄!”
“是这样麽?”
我随意答道:“我无所谓的呀,不过你要是死了,云隐村应该有新的雷影出现吧。我手里的人质只要是雷影就对了,至于是三代雷影还是四代雷影,还是多少代雷影,都不重要!反正覆灭云隐村对我易如反掌,你们不屈服,我就一直抓一直抓……到时候没准一个忍村都被我抓得一个人都不剩,那也挺有意思。”
“雷影大人,你也不想用死亡逃避问题,给后面的所有继承者开个坏头吧?”
他沉默了。
于是我让猿飞日斩和他的智囊团,在五影大会前起草一份对各国的赔偿条款。
再往后的一天里,散悟组合兵分两路,分别造访了土之国,风之国,水之国,从这些国家里带回了它们的专属土特产。
由于我比小悟少去一个地方,比他多空闲一个下午。
所以我和小杰抽空收服了零尾,从此之后,小杰也正式拥有查克拉,正式成为一名忍者了。
一切都很顺利,只有在搓成咒灵球然后吞下去的环节出了一点小问题。
由于这些尾兽——哪怕零尾只是人造的尾兽,都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体量远比普通的特级咒灵还要庞大。
因此味道也更是别具风味。
据小杰的反应来说:“不臭,呕……只是像鲱鱼罐头,比咒灵好多了,好歹是食物的作用域……呕,不臭、真的不臭……呕。”
他吞下以后脸色好了一点,然后我们进行了一些踩水和爬树之类的基础训练。
小杰学得很快,显而易见的进步让他容光焕发。
不过我心里却增添了莫名的忧愁——
他一直以为到时候我们只是把最强大的九尾给他调服,但是,我究竟该怎麽委婉地告诉小杰,小孩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呢?
像是这样的鲱鱼罐头他还要再吃九个。
我有一些犹豫了。
我试图为小杰找到一些减轻痛苦的方法。
于是我开始研究轮回眼那些我从来都没有用过的功能——
既然有剥离灵魂的忍术,那有没有剥离五感的忍术呢?
我没找到这个忍术,但是我发现了一个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似乎以前没有的新技能。
第85章 有内鬼,中止五影会议
大野木简直笑不出来。
作为经历过战国时期的忍者,他的一生可以说是极具传奇性。
在那个神仙打架的时期出生,经历了许多场战争,又同时在这之中幸运地活了下来。在祖父初代目土影石河和老师二代目土影无的精心指导下,他茁壮成长,掌握了稀有的血继淘汰·尘遁。
继任土影之位以后,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岩隐忍者,令村子的繁荣更上一个台阶。
可以说,两天秤之大野木在位的二十多年,既可以称得上是和平的守护者,也可以称作战争的缔造者。他的作风一如‘石之意志’那般刚强稳健,令岩隐村的名声在忍界像磐石那般屹立不倒。
每每回首自己的前半生,大野木都颇为自己做出的成绩而感到自傲:人最宝贵的即是生命,而他大野木则将这每一个人有且只有一条的生命发挥到了极致。他既没有虚度年华,更没有碌碌无为,而将精力和心血都投入进了岩隐的伟大事业当中。
在年少的时候,为了守护村子,他往往要和长辈们一同与敌人战斗到天亮,而现在岩隐村拥有任谁也无法攻破的坚固的防守。
因此,他对破坏已有的盟约,破坏脆弱的和平,在雨之国掀起的大战并不感到羞愧。这是为了更远大目标而奋斗,为了岩隐的后代们能够安然享受更多的资源、更壮阔的未来而战斗。
木叶早已经不是建村时期的木叶,岩隐也不再是建村时期的岩隐。
二者的距离正随着他的努力在逐步缩短……没准就通过本次战争,岩隐就能一跃而成忍界的top1!
一想到自己数天前还抱着这样的期盼,而目前却像是囚犯一般,被一个飞雷神带到了木叶做客。
大野木简直就笑不出来。
“欺人太甚!这就是木叶的待客之道吗?把我们一群影放在这里冷落!”
番薯身材的三代目土影施展着超轻重岩之术,在房间里愤怒地飘来飘去,而暴脾气的雷影反而被他的情绪衬托得颇为冷静——
被挟持了固然可气,但随着战场上一个两个平时没少交锋的‘老夥计’接连被送了过来。
他的心里稍微平衡了那麽一点,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往嘴里塞没有剥皮的橙子。
三代水影则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坐着,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他的眼睛,到底说不准他究竟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大一些,还是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大一些。
“艾,我们一起突袭出去。”
大野木叫出在场唯一一个自己稍微看得起的人的名字,而当事人则是眼皮都没有抬:
“哦!这奇异果怎麽回事,火之国的水果真是别有风味……三代风影,你来尝尝,在沙漠里可吃不到这种东西吧?所以说,木叶所在的土地就格外让人羡慕。”
三代风影是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年轻人,正在墙边欣赏着室内的挂画,此刻颇为从容地答道:
“确实如此。风之国的水果基本上都是由商人们从外国进口而来。”
这旁若无人的对话惹得三代土影更加焦躁:“你们三个人就这麽平静地接受了现在的事实吗?纵然木叶的人再强,但我们四位影共同战斗,哼!难道还怕杀不出去?”
“大野木,你还记得你是怎麽来的麽?”
被雷影戳破这一点后,大野木脸上的酒糟鼻子瞬间因为情绪变得更红——
他是怎麽样来的,自然犯不着要别人来提醒。正相反,恰好是因为被‘请’到木叶来的方式并不舒适,所以才引发了他现在这难以抒发的愤懑和不满。
大野木一生中最不愉快的遭遇当属他刚满十三岁的那年,那时候的岩隐村才刚刚创建,他作为随行人员和他的师父前往木叶请求同盟,然后,便遇到了那个男人、如同修罗一样,单单是眼神就能让他震慑住的男人。
在宇智波斑的面前,他和他的老师完全就是沙包……
而今天,一个白头发的年轻忍者,无比张扬地闯进了岩隐村,浮在天空上,一手指地,一手指天,还喊着什麽‘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直接用他的光炮轰爆了土影大楼。
这种单枪匹马,上来就干的性格直接引发了大野木一些不好的回忆。
等到他同样飞上天空,和入侵者进行空中战斗的时候,才发现包括尘遁在内的招式都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尘遁可以将敌人化为原子状态,而对方的查克拉运用技巧似乎还不止步于原子的程度!
更为可气的是,打着打着,这个家夥还突然召唤出了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魁梧巨人。
须佐能乎!
或许出生在新时代的忍者会认为这是一个陌生的概念,但作为战乱时代的幸存者,大野木绝对不可能忘记这麽令人印象深刻的名词。
宇智波斑正是用这招,轻蔑地将他和他的老师击倒。
宇智波斑正是用这招……要求他们向木叶臣服。
时隔多年又重温了一次旧梦。
虽然不明白为什麽一个宇智波竟然有着蓝色的眼睛,但这又怎麽能让三代土影冷静得下去?
“猿飞日斩呢?我要见猿飞日斩!”
他在空旷的房间中大声要求道:“如果你们不让我见猿飞日斩,那我不介意亲自闯出去见他!”
其他三人对大野木的话语充耳不闻,当三代土影将自己的诉求重复第二遍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一个房间里关着四位影。
就算村子里有木遁使坐镇,木叶一方也不可能心大到只派一群普通的暗部忍者来监视他们。
来人有着白色的头发,低低的马尾,虽然带着面具,但由于身后那把忍刀太过出名的缘由,基本上是明晃晃地宣示了他的身份——木叶有名的剑术天才,‘白牙’旗木朔茂。
三代风影顿时觉得那灯光下的白发有些晃眼,让他从内而外地生出许多不痛快。
旗木朔茂那响亮的名声,有一大半踩在了砂忍的尸体之上,砂隐村的顾问千代,作为前辈对三代风影有着很大的帮助,然而她的儿子和儿媳,却在战场上因为旗木朔茂而死……
三代风影再度放松了手指。
不能再想了,现如今的他也算是木叶的阶下囚。
“请各位大人再稍待片刻,散云大人和火影大人很快便来。”
白头发的年轻人,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作为木叶天才的年轻人。
木叶凭什麽有那麽多的天才?哪怕将四个忍村的砝码都加在一起,现如今的天秤仍旧向着木叶倾斜而去了。
他们又在房间里等待一会儿。
直到看起来已经陷入沉睡的水影都感到不耐烦,而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终于再度展开。
然而第一个走进来的却并非他们想象中的猿飞日斩,亦或者说,也不是那个在木叶忍者口中名字还能排在火影大人面前的‘千手散云’。
而是一个脸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颊透着红红的红晕,如同幼犬一般撒着欢的男孩。
“——老大驾到!”
男孩尚未进入变声期的嗓音非常清脆,在空旷宽阔的会议室里飘荡着重重的回音。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紧接着一黑,还没等到他们发出‘敌袭?’、‘幻术·黑暗行之术?’之类的感叹。
伴随着一阵意义不明的鼓点。
闪亮的灯光顿时聚焦在一道不知何时出现在场地中央的身影之上。
一群穿着芭蕾舞裙的伴舞从舞台中央荡漾着飘过,朝着天空撒下一波花瓣,猿飞日斩的那三个弟子赫然位列其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情不愿。
“嘿!立正!立正!所有人都给我站一边!因为我咒术王就要出现!”
舞台中央的人打着响指转过身来,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三代雷影立刻认出了这就是将他绑架到木叶的木遁使本人。
“忍者大陆我最帅,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而这时候他把黑色帽子往旁边一甩,白色头发的同伴带着吉他瞬移出场,接着rap道:“听说忍界水深火热战火连连十分危险,然而在散悟组合的努力下又平静一天!”
两个人翩翩起舞,背景音乐逐渐变得强而有力。
那木遁使又将两手交叠,掏出一把钞票开始撒币:
“相信讲到这里我们俩的privilege已经尽数体现,要问我的站位为什麽这麽靠前,听好了!因为我哥是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
三代雷影:“这是在演电影吗?我们就一定要看这种弱智片?”
三代土影:“……这麽污人清白,千手扉间真的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告他吗?”
三代水影摇了摇头,紧紧闭着的眼睛就好像从来没有睁开过。
至于三代风影,则是开启了砂隐村在五影大会时的惯例传统:“猿飞日斩呢?要不然你们把他给叫出来,实在不行你们给我赔一点钱?”
猿飞日斩当然是在我的身后。
老实说,以他的身上的伤势,本来还应该继续躺在病床上休养。但是一想到五影大会里,作为战胜国的火影要被人抬着担架送过来开会,实在很没有面子,所以我就用医疗忍术治好了他。
原本他的站位只落后了我一步,但此刻却完美地融入了一同前来的其他忍者中,牢牢地扶着自己的火影斗笠遮住脸庞,说什麽都不肯往场地中更进一步。
而我的大孙女纲手,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真的,我们为什麽非要听这种人的话不可……一想到奶奶还说他是我的三爷爷……”
“这个来龙去脉我好像明白,”大蛇丸的声音在旁边冷冷地响起来,“某个人收了对方的大红包,就开始忘乎所以,承诺要配合人家在五影大会上的表演。还保证可以拉来她的队友。”
“我是承诺配合!可是没有承诺配合这个!”
和姐姐纲手相比,绳树的表现就更加天衣无缝,在我们唱完rap即将要冷场之际,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花便冲了过来:“老大!小弟膜拜膜拜膜拜你!”
“小意思,小意思!”
我和小悟接了花,搓了搓绳树的脑袋,为小杰今天说什麽也不愿意加入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表演感到惋惜。
事前热身完毕以后,我们便分别落座,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赔款,首先一定要赔款。”
这样说着,我从水户门炎的手里接过他们起草的文档,瞬间像是吃到了一颗极其之酸的柠檬般,皱起了自己的脸——
我做咒术总监多年了,不可能对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身后有着一个极其庞大的团队。
就像领袖不需要在每一个方面都有才华,他只需要挖掘有才华的下属就对了。
很多时候,我只需要提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其他东西都有人来替我解决。
有小杰或者七海经手的工作,我甚至都不必去多余地过问。
然而,当我将这样的办事风格带到木叶以后,这群人真心狠狠给我上了一课。
“猿飞,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你来给我翻译翻译,这究竟是什麽东西?”
被点到名的三代火影言简意赅:“赔偿条约。”
“是啊,是赔偿条约……”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所以,我让你起草一份战败国赔偿条约,结果你起草的是木叶给其他忍村赔偿的条约啊?”
“强行将其他影请到这里,这样突兀的行为,恐怕会引发后续四大忍村的不满。”
精神损失费?想不到我才离开忍界没多少年,我的家乡就已经研发出这麽高端的名词了。
我把文档往身后旗木朔茂的怀里一塞。
脚下的地板顿时开始轰隆隆地震动,冒出一片粗壮的树枝,将我方人员和四位影的所处空间分隔。
“让各位见笑了……有内鬼,中止五影会议。”
接下来是猎杀时刻……
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抽象的人存在。
第86章 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火影大人!”
“保护火影!”
“老爷子!”
木遁彻底将会议室一分为二,在场的其他忍者都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我接下来的打算。
当即众多火影护卫便如同迅疾的雨点,纷纷落在了猿飞日斩的面前。
我第一次和猿飞日斩战斗的时候,木叶一方都对火影抱有不切实际的胜利的期望;随着我第二次在火影大楼出手,所有人猝不及防,但都意识到了二者的实力悬殊。
等到第三次我欲殴打猿飞日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猿飞日斩的亲信,哪怕知道不过是螳臂挡车,却还是不假思索地选择拱卫火影——
足以见识这麽多年来猿飞日斩的形象塑造非常到位。
除了宇智波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日向都装模做样拔出苦无挡在了火影的面前。
“怎麽,火影难道不是身先士卒的存在吗?这个时候却躲在部下的后面?”
“道理恐怕不是这样类比的。”
猿飞日斩环顾四周,顿时感到些许‘人心在我’的欣慰,因此更为从容不迫:
“不知道阁下是以什麽样的身份发难?如果是以敌人的身份,火影与部下共同作战,没有什麽不妥。如果阁下是以木叶忍者的身份出手,袭击火影等同于叛村,哪怕你是初代和二代的兄弟,也只能是木叶的敌人!”
“叛村?看来你已经完全将村子和火影等同起来了啊?”
我轻笑一声,并未将他话里话外的威胁放在眼里:“火影是木叶的火影,但木叶不是火影的木叶!火影虽然能领导木叶,但却并不意味着忍村就成为了某个人的私产。我相信在场很多人都能明白这一点。”
“如果火影做得不妥,那麽剩下的人有资格对火影进行劝诫……如果我对你的一点小小的建议就能被称作叛村,怎麽?目前的木叶已经成为你猿飞日斩的一言堂了吗?不如让大家看看,你拿出来的赔偿条款究竟是什麽东西?”
“身为战胜国竟然还要向战败国支付赔偿,大家在前线将自己的生命当作赌注,而你却根本毫不珍视他们用血泪换来的胜利,你把战争这种东西当作什麽了?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与格局的游戏吗?”
“这都是为了和平!”
猿飞日斩铿锵有力地向我强调这一点:“木叶这麽多年来都是和平的守护者,从未主动挑起过一次战争!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为了汲取利益而不断发动战争,那麽忍界只会沦为战火不休的地狱……因此,我们才更应该为各大忍村做出表率。只有这样,才能为后代提供安宁的生活。”
“千手散云,你的力量固然很强,但武力不能解决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也许四位影会迫于你的威势,签下你提供的霸王条约,但是等到回他们回村以后,心中积累的不满就会迅速爆发。到时候战争就会越演越烈!”
我反问:“所以你就给他们送礼?”
猿飞日斩沉默了一下,在场的忍者也都跟着沉默了一下。
火影大人的言论咋一听似乎非常有道理,可是再怎麽修饰,也都不能改变火影大人准备拿木叶的钱去补贴别的国家的事实。
“只是将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退给他们罢了……”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睿智,三代火影特地强调道:“一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火之国拿到手里,根本没有什麽作用。作为麻烦,管理起来还会产生更大的成本,归还给他们,反而能换来一个真心实意的盟友……”
“挑衅木叶,不仅不用付出惨痛的代价,反而还能拿走自己以前失去的东西,真好啊!听得我都想要没事有事攻打木叶了!”
我冷眼评价道:“打木叶风险低、收益大……你猜他们是真心的盟友,还是假情假意待在你的身边等你爆金币?既然木叶在这场战争中什麽都没有收获,那麽,抚恤金从哪里来?孤儿院的资金由谁来拨?战争的遗孤又由谁来照顾?”
“到处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木叶给得出来吗?凭借这个战争过后需要修养的木叶?你该不会还要人家孤儿院长一边养育孤儿,一边上战场赚取经费吧?”
战争持续了这麽久,几乎每一个忍者都有因为战争死去的亲人,几乎每一个忍者都有在战场阵亡的队友。
讲到这里,有人拿苦无的手莫名巧妙就歪了,挺了一辈子的腰莫名其妙就弯了。
他们能站在火影之前,完全是出于火之意志的体现。守护火影就是守护村子,守护村子就是守护未来。
凭借意志和信念当然可以有情水饮饱。
但是,大家为爱发电了这麽多年,是希望拥有希望。可要按照这样的前景走下去,村子根本就毫无未来可言……
志村团藏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这话和他的观念不谋而合:
如果由他来做火影,绝对会让所有胆敢冒犯木叶的国家统统都付出代价。
他的老夥计果然还是年纪大了,太过于优柔寡断。
起草这份协议的时候,志村团藏还在木叶的病院卧床不起,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协议的内容。
在看到文书的那一刻,他为三代火影背着自己自作主张,跟火影顾问们搞出这样一个东西,感到深深的不满。
因此,在千手散云发难的时候,前两次他都与猿飞日斩一同作战,然而这一次,志村团藏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看到三代火影骑虎难下的现状,被人意识到他性格中虚伪的一面,志村团藏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暗爽:
——‘日斩,我早就说过,不听我的建议,你会后悔的!’
猿飞日斩做了这麽多年的火影,从来都没有人敢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置喙。
木叶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私产,这句话确实如此。
但与之相对的,则是忍者无论如何都要以任务为主,要不假思索地服从上司命令的铁律。
除了一些少数的幸运儿,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自己强烈的个性……绝大多数忍者都被当成工具使用,极少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感情。
至于质疑影这个概念,无论在哪个忍村,都根本就不存在于大多数人的脑海里。
即便再怎麽德高望重的人对影存在意见,也能是不动声色地暗发一下牢骚——
没看见隔壁的雾隐已经开启血雾政策了吗?让毕业生相互残杀只是小事一桩,只要天还没有塌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只会默默忍受领导的间歇性发癫。
更遑论我们的火影和其他忍村的领袖相比,总体来讲简直可以称得上英明神武。
如果真的有破事、烂事、恶心的事存在,那永远都是志村团藏搞错了他的授意。
所以在往日,大家从未觉得猿飞日斩对外部的退让有什麽错误,包括涡之国的覆灭啦,包括让云隐村的使者常年蹬鼻子上脸啦,包括和砂隐做了很多次盟友,但还是回回被砂隐背刺啦——
刚才千手散云的表演固然有些尴尬,可风影开口就让木叶村赔钱。
虽说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以他半个囚徒的身份,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木叶开这种玩笑,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每一个影都知道以木叶现在的风格,绝对不会把他们就这样直接杀掉,就像山椒鱼半藏根本不会动手杀掉纲手、大蛇丸和自来也,猿飞日斩绝不是行事这麽痛快的人。
只可惜木叶一方走在最前方的人,竟然变成了千手散云。
——孤儿院的院长也是木叶村的忍者,又怎麽不能一边做任务赚佣金,一边抚养孤儿?
忍者本身就是要忍受一切的人。
经费不是没有,而是木叶实在周转困难。只要挺过一段时间,以村子踏实的经济基础,相信很快就会逐渐回血。现目前只能放在一些更要紧的地方。
这话能说,相信说出来,大家有所不舒服,可是还能理解。
可至少不能由他这个火影来说。
根据‘再苦一苦村里人,骂名我来担’的战术。
当有人对火影不敬的时候,团藏首先就会第一个站出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开骂。
换做以前,两个人一唱一和,在村子里无往不利。
但这一回,三代火影和志村团藏的配合好似失了灵,无论猿飞日斩再怎麽咳嗽,他的老友就好像死了一般,老神在在地站在旁边对他的信号置若罔闻。
这边的搭档开始闹起矛盾,可另外一边的搭档,可从头到尾都拥有着不可战胜的默契。
“就是啊,就是,散云什麽都还没干都被打成了叛忍,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宇智波悟在旁边痛心疾首:“他还是一个孩子,他只是想让木叶继续繁荣下去,他犯了什麽罪?你们说话,他究竟犯了什麽错?!”
一部分忍者开始交换眼神,而夏油杰同情地注视着他们,开始缓缓摇头。
“别说了,小悟,站在巅峰就要忍受无尽的质疑和辱骂,这是强者的宿命……我早就对此有所了解。”
和猿飞日斩对喷的时候我的内心毫无波澜,但是当我的朋友站出来替我仗义执言,那一刻,仿若有一股暖流冲到了我的心中,霎时我的眼眶跟着一红。
“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咒术王罢了,远离名利,清风徐来,从未想过要踏入世俗的权力斗争。回到忍者大陆,我只是想要帮助兄长的村子再次伟大,在那之后,我就会深藏功与名,一个人在黑夜里默默地离开。”
“然而他们不仅不信任我,还怀疑我对木叶村有所图谋。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如泉涌!我的内心拔凉,如同醉酒的蝴蝶一般,怎麽也飞不出这令人心灰意懒的世界!你们知道你们小嘴一张,对于内心脆弱的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一开始我回到木叶村,发现自己失去了兄长,后来我认识了你们,发现我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兄长留下来的半点余温。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能哭的地方只有挚友和兄弟的怀里……认识你们的那天晚上,我怎麽都睡不着,仔细将兄长们的雕塑看了半夜,才发现了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小悟紧紧蹙眉,俊美的脸庞上也带上了莫名的哀愁与担忧:
“散云,你不要哭了!你哭我也想哭,你痛我也觉得心痛……当你想哭的时候,只要倒立,眼泪就再也流不出来了。说真的,人生就算颠沛流离,未来就算曲折离奇,可无论你选择什麽样的命运,我都会深爱你。”
“是这样麽?”
“是这样的,来,把眼泪擦了,不要怕,即便你的兄长不在身边,至少我们还有梦!”
我接过小悟递过来的手帕,却没有用来擦眼泪,而是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地盯着正捂住绳树耳朵的小杰。
小杰的面色瞬间像是风干了三个月的大列巴一样变得干巴巴的,他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似乎一时间不说点什麽好似下不了台,只好硬着头皮挤出几个字:
“是啊,散云,你不要心灰意冷。人类的梦想,永远都不会结束!”
“怎麽回事?”自来也在旁边恍惚说道,“虽然不明白话题怎麽突然到了这里……但我竟然觉得有点感动?”
第87章 火影多病,汝当勉励之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啊,毕竟散云大人是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的兄弟,他能有什麽坏心思呢?”
“初代目和二代目为村子呕心沥血,在他们死后兄弟却受到这种对待……凭良心来说,散云大人也没干特别过分的事情,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别被他带偏了!你们这群家夥!”
关键时刻纲手挺身而出,大声提醒正处于动摇阶段的一众忍者:“千手散云的眼泪绝对是刻意的!他绝对是故意哭给你们看的!”
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之弟的身份,能唬得住绝大多数的局外人,但压根不能让纲手知难而退。
爷爷和扉间爷爷在世的时候,从未提到他们还有其他活到成年的兄弟。
就连早就去世的千手瓦间和千手板间,家里还存在着他们留下来的遗物。如果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年兄弟,爷爷和扉间爷爷在生前怎麽可能只字不提?
如果把他和宇智波的往来视作丑闻而不得不隐瞒,但建村以后,这段往事也不可能依然是需要三缄其口的秘辛,要知道,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从志同道合走到决裂的故事在木叶可谓是路人皆知。
单单是这种事就能被视作忌讳,那和宇智波做挚友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和听风就是雨,这段时间里完全成为了某个人小跟班的绳树不同,纲手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成算。
虽然奶奶已经承认了千手散云的身份,但她仍旧觉得悬念未解——像是祖父们那样重视感情、重视兄弟的人,家里怎麽可能没有留下一点千手散云的痕迹?如果千手散云真的是祖父们的兄弟,那究竟是什麽原因导致他们对他讳莫如深?
可惜的是,除了祖母以外,千手一族再也没有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忍者。
纲手打回村以后,便缠着奶奶想要从她的口中打听出当年的一二往事,
谁料慈爱的妇人这一方面上却有着守口如瓶的坚持,轻轻伸出手指抵在纲手的唇边:“不要再闹了,小纲。总之,他想要做什麽你就由着他便好。”
“哪怕他要做危害木叶的事情?”
“他对木叶没有恶意。”
九尾人柱力可以辨别善恶,漩涡水户的眼光从来没有出错。
这话可以说服纲手,但却打消不了半点她的好奇心。
她决心在私底下观察千手散云。
千手散云的木遁如假包换,作伪不了半点,绝对是千手一族的血脉。千手散云还有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除了和宇智波换眼以外想不出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可是他们为什麽要换眼呢?难不成是闲得没事干……脑袋想痛了都想不出这样做的动机。
千手散云把其他国家的影都抓到木叶来了,老爷子觉得他有点太冲动了,但是纲手却觉得刚刚好。晚上的时候千手散云给她和绳树派了一个大红包,好好好,姑且承认他是三爷爷两秒,清晨一大早纲手就去赌场给输了一干二净。
“你的赌运简直不在柱间大哥之下啊……”
在家门口溜达来溜达去,试图想办法从绳树手中借走一些压岁钱的时候,偶遇千手散云,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听对方怀念地说起了一些爷爷在赌场里的‘英勇’往事。
每个人在赌博上都有自己的特殊习惯和迷信之处,作为三岁就和忍界之神混迹赌场的纲手,发现对方在这方面说得简直分毫不差……不要被迷惑!纲手!千手柱间好赌在忍界不是什麽秘密,或许对方事先就收集好了情报!
千手散云说扉间爷爷每次都在家里翻爷爷的私房钱去短册街赎人,根据他话里的几个线索,成功在二楼壁橱后的墙缝里找到爷爷的小金库,也不能说明什麽!有可能是对方为了博取纲手的信任,先一步放进去的老钱!
但是说到底,为什麽要在她马上相信这家夥是亲人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而且,她为什麽还偏偏在这一点上感受到了熟悉的风味……
身为强者,一个爱动不动就低落,一个爱整掉眼泪的死出。
“纲手,连你也要站在我的对立面?连你也认为猴子的行为是正确的吗?”
纲手闻言立马别开脸,因为她害怕看见千手散云那双忧郁的眼睛。
“不,这与立场无关,与政治无关!散云爷爷,你是我的亲人,但是老师他也同样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这样对待他,无论他的行为是正确、还是错误,作为弟子,我理所当然要守护他的尊严!”
纲手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她站在我面前义正辞严的样子,让我联想到了我的儿女,花御。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两面宿傩曾经对我说出过一句话,说我长了一张‘不会被晚辈孝顺的脸’。
想到我那乖巧可爱的侄子小惠,我在当时便十分不以为然。
但是,看着挡在猿飞日斩面前的纲手,她正和她的队友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三个人紧紧地依靠在一起,美丽动人的金发青年,俨然一副电影中坚强善良的女主角的模样。
瞧见这一幕,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为什麽我千手散云明明是替天行道,却总是会站在反派的位置?
“你真的要站在我面前?你确定要这麽做?纲手,我早就宣称过了吧,为了村子,我会扫清一切阻止它走向繁荣昌盛的阻碍……无论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我都在所不惜,哪怕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晚辈,是我的孩子。”
“就算是火影,只要与村子的利益相悖,我也会痛下杀手。就算你跟他站在一起,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赢不了我……我们二人之间的实力悬殊,不亚于宇智波斑和两天秤大野木,如果你认为你的挺身而出能让我动摇,我只能称之为凡人的智慧!因为你是站在了村子的对立面,你是站在了村子走向伟大的前景的对立面——”
“在我的心目里,你与你同伴的分量,远远没有木叶来得更重。与我作对,你到头来只会生活在悔恨之中……”
“你突然说这种话,我哪里听得懂啊!”
剑拔弩张之间,纲手握紧了拳头,突然激烈地打断了我的发言:“平心而论,我不是一个擅长说教的人,但是,在此刻我必须要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你。那一天,你在战场上突然冒出来,终结了战争,我确实很高兴。回到忍村以后,奶奶告诉我突然多了一个亲人,这是自打我父母去世以后,生命中最高兴的一天。”
“但是你却和猿飞老师半点都处不来。只要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好像换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老师不像我眼中那个慈爱温和的长者了,昏招频出,你也不像那个好说话的年轻人了,独断专行。我不明白你们两个人为什麽要把彼此和村子对立起来,可能是一山不容二虎,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政治!”
“我不清楚什麽政治,什麽立场,什麽求同伐异,什麽排除异己……但我清楚我不该讲这些话直接说出来,可是我更清楚,有话直说,就是我的忍道!老师做这些事的时候可能是有他的私心,可是你也不能当众对他出手。我明白,火影这个名头在你面前根本就站不住脚,而我也不是因为想要当火影选择成为忍者!”
“我之所以踏上成为忍者的道路,是因为我的身后是我的同伴,是因为我想要守护爷爷留下来的村子。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羁绊,我不能看着你们打碎他们,我不能看着你伤害我的老师。千手散云,现在是你比较强,但这不是我退让的理由——”
“毕竟在我的心里,弱小也许是一种原罪,可是因为弱小而舍弃自己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纲手的一番发言说出来,简直比主角还要主角,这换来了千手散云的一声叹息:
“弱小的人只是废物,但是弱小又愚蠢的人才废物都不如。你之所以心怀希望,是因为你看不见死亡……纲手,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你以为你现在站出来就能阻止这一切,可是,也不过是白白一起送死。身如琉璃,心如钢铁,并不能创造任何的奇迹!”
“纲手!”
加藤断看到对面的人缓缓抬手,心头一紧,打算跑到纲手的前方为她挡下攻击。
却不想旗木朔茂伸手一拦,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他摇头:“别去。”
“可是纲手她有危险!”
“你要信任纲手。”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加藤断的额头甚至急出了微微的汗意,他只看见自己尊敬的旗木前辈朝他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你要信任自己的同伴啊,也要信任火影大人。三代目可是最强的火影,绝对不会输的!”
输?
当然不可能输。
因为我就不打算朝着猿飞日斩动手。
毕竟猿飞日斩这麽多年在村子里,还是积累了许多威望,要是当众把他处理掉,恐怕会失去很多人望。
所以借着纲手的举动顺水推舟结束这件事则是刚刚好——
她喊着‘羁绊和同伴’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我孙纲手真有火影之姿!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对她越看越高兴,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满意:
“不错,不为敌人的强大屈服,敢于为守护同伴迎难而上,选择为守护村子和心中正义的信念牺牲……我被你的火之意志打动了!纲手,你和你的同伴都是继承了火之意志的青年俊杰,是木叶村新生代忍者的榜样。”
“为了嘉奖你们今天为羁绊挺身而出的表现,我千手散云,选择在这里,授予你们【木叶三忍】的称号,为其自豪吧!为其骄傲吧!你们三人可贵的友谊,应当被在场的所有人铭记……”
说完这句话,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本来想要找出宇智波族长让他打点配合,却不曾想与日向对上了视线。
那个老小子当即一怔,又或许是太懂做人的关系,立刻收到了我的暗示,当即便带头在人群中鼓掌。
掌声噼里啪啦地回响,似乎冲淡了大厅里的不少火药味。
自来也挠了挠他的脑袋,顿时被这赞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我只是站出来,还什麽都没有做呢……”
“没有可是。”
超级无敌咒术王授予的称号当然容不下别人的推拒。
紧接着,我又当众宣布了下一条决定:“最近的天气太热,我看火影大人的脑袋瓜是有些热昏头了。这段时间里的事务,就暂时交给团藏辅佐,水户门长老和转寝长老三人共同处理吧。”
千手散云的决策其实很不成体统。
他的忍者文件在昨日才归纳入册,放在书面上,不过是一个没有担任任何职务的普通上忍。
无论从那一个方面来看,火影的政务都轮不到他来决定——
可谁让他竟然是一个强得可怕的木遁使,还是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兄弟,或许前两项只能让他在木叶中获取无数的尊敬,但是再加上他两天之内捉来了四个忍村的影。
这事情一出,顿时轰动了五大国,而目前这个状况,正处于他威严正浓的时候,很难说得上有谁敢在这个时间段上站出来跟他唱反调。
况且,本身有立场站出来跟他吵嘴的几位顾问,正因为天降权力而面露喜色。
如果秋道取风在场,或许会站在火影的立场上发表一两句看法,宇智波镜也是一个将自身安危置之于度外的人。
可惜他们一个正在前线带领部队,一个已经奔向了极乐天国。
剩下的志村团藏,已经盯上了火影之位许久。而水户门炎、转寝小春,或许在十年前,他们会站出来为老友争取一切,但是放在现在,他们已经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志气,只是一个想要为子孙后代多多考虑的中年人。
——如果千手散云说他要插手木叶内务,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但是,木叶的权力不还是落在他们内部的手中麽?猿飞日斩他暂避锋芒更好,千手散云的风头太盛了,等局面稳定一些在将猿飞请回来不迟。
两个火影顾问在心头如此理直气壮地想到。
至于火影辅佐,火影辅佐的心,则是仿若回到了雷之国那一年般,在胸膛中怦怦直跳。
千手散云说过他不会久留,他的行为确实说过他对火影之位并无觊觎。
在能接替猿飞的人中,千手散云显然看重是纲手和绳树。但纲手太年轻了,需要历练……那麽,他把志村团藏的名字放到第一位,让他做木叶村的代理话事人,是不是想要说明志村团藏其实也可以?
因为老师更加欣赏猴子,所以猴子成为了火影。志村团藏对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耿耿于怀,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其实比猿飞日斩更为优秀……千手散云是初代和二代的兄弟,如果他表达了对自己的欣赏,那他团藏是不是可以洗刷不如猿飞的声名?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近乎要从喉咙里跃出,他几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奶酪馅饼砸昏了头脑。
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怨无悔,但是走在阳光之下,还有火影的名头,向来都是志村团藏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迫切想要向千手散云证实他的意见:“我只是火影辅佐,代为处理火影的事务,恐怕有些不妥吧?”
而当事人只是轻叹一声,拍了拍志村团藏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火影多病,汝当勉励之。”
志村团藏的心头涌上一阵狂喜。
第88章 死去的挚友兄弟开始攻击我
五影大会延迟召开,猿飞日斩退居二线。
志村团藏从火影的手中接过了一大堆权力,尝到甜头的他绝不会在日后老老实实地将这一切拱手让人。
他本身就是不甘于默默无闻之辈,这麽多年来,为火影高层扛了这麽久的黑锅,做了这麽多脏活和累活,未尝不是因为有着期望能够登顶火影之位的大饼在前。
‘火影’的名头就像是挂在驴子眼前的那一根胡萝卜,令他孜孜不倦地向前猛冲。
而在这之后,我什麽都不用做。
为了能代替火影出席五影大会,团藏自然而然会散播不利于猿飞日斩的各种消息,主动削弱猿飞日斩在各方面的影响力。
这种事由他来做最好,只有最亲密的夥伴才懂得怎样一刀捅到要害。
这种事由他来做最不容易受到村民们的抵触,因为他和我这个‘外来者’不同,是木叶原本的一员,是扉间哥的学生。
等到猿飞日斩彻底成为过去式以后,就到了他功成身退的时候——
下一任火影可以是任何一个继承火之意志又兼具强大实力的年轻人,但总而言之绝不可能是志村团藏。
他做的什麽好事他心里最为清楚。
单单是雷之国的忍者,能够面不改色地说‘不如和志村团藏做点交易’,这一点就足以在我心中为他判个死刑。
“在我的计划中,风之国、水之国、土之国、雷之国,都将会在这场战争中被割下一大块肉。虽说凭借我的武力,和自己的同伴几天之内覆灭这个世界的所有国家都不成问题。但是,以武力镇压达成的成功,最终会因为武力不足而溃败……假使我们有天离开了木叶,就是忍界大战开始的由头。”
“看起来你对这种事情非常清楚。”
此刻,我们四个人站在泷隐村的瀑布之外。
这是一片平和的土地,由很多瀑布组成。泷之国虽然与包括火之国与土之国的四个国家接壤,但是却并因为独特的地势,从来没有遭受到其他国家的入侵。
在一国一村制实行的时候,泷隐村的实力并不逊色五大忍村许多,因而也被分配到了一只尾兽。
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恰好是为了这只尾兽——
本着让挚友少受鲱鱼罐头折磨的理念,我头一次那麽认真地翻阅自己多到基本上派不上用场的技能库。然而剥离五感的忍术并没有找到,却发现我的轮回眼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新技能。
召唤一个非常丑陋并且非常巨大的魔像。
经过数天的研究,我和小悟还有小杰发现它对于尾兽查克拉拥有超乎常理的吸收性,可以用来当作承装尾兽们的容器。
这个丑陋的东西没准可以将九道菜变成一道菜。就像是包裹鲱鱼的油炸天妇罗面衣,中华料理店里万物皆可以包的饺子皮。
对于把尾兽们都塞进去,能做出个什麽样的米其林三星料理,我和小悟都感到十分好奇。
我们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带上小杰说干说干。
五影会议结束以后,四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泷隐村的瀑布以外。
至于为什麽是四个人,因为我在出发之前选择将山椒鱼半藏顺便捎上。
这个时代的忍者普遍不是很强,山椒鱼的‘半神’称号有存在许多水分。可是在同时代的人眼中,他是实打实的忍者的顶点。
除了五影以外,在其他地方,其他国家,能够有这样声望的忍者是独一份。
如果能说服他加入木叶,他所带来的象征意义,远比他为木叶带来的实力提升要有价值得多。
然而想要说服一个这样对木叶抱有敌意的人,让他心甘情愿为木叶打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对一个信念坚定的忍者,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但要我用查克拉黑棒操纵他,更可以称作是本末倒置。
唯一的好消息是,木叶作为雨之国战乱的罪魁祸首之一,山椒鱼半藏对它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无论我在怎麽做都不必担心结果更差。
于是我便想当然地将他从牢中释放,将山椒鱼半藏制服以后,便带着他踏上了抓捕尾兽的踏青之旅。
“你非常清楚你离开以后,战争就会爆发,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了。”
“难道我不这样做,亦或者说,我不存在,战争就不会爆发吗?荒谬。”
我朝着他说道:“我不想做救世主,自然,我也做不了救世主。让全世界都免于苦难已经超过我的能力作用域,我完不成那样的工作,能做不过是尽量削减战争带来的痛苦。因此木叶的崛起十分有必要。战争中一方的力量越悬殊,战争就能越早结束……”
“可你所做的不过是让木叶免受痛苦。”
“不错,我只是让木叶免受痛苦,但要是大家都变成了木叶呢?虽然因为不成材的后辈实力不足,放弃一次性吞并所有国家的打算。但是要把所有的边陲小国并入火之国的土地,对于木叶来说,那可容易多了。”
眼前的男人攥紧拳头,却因为实力的悬殊不好出手。
“小国的地盘虽小,可是并非没有沧海遗珠。来自这些地方的忍者会随着时间融入木叶,成为木叶的新血。有其他大国的赔款,新生代只会更好更茁壮地成长……哪怕日后爆发战争,木叶的未来也根本不成问题。我并非是放弃了统一的打算,只是将这个理想交给了创造历史的年轻人而已。”
“千手散云,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请讲。”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不停地重复‘统一忍界’……难道统一了就不会拥有战争了吗?你未免对这个词语有些太大的自信了。”
山椒鱼半藏不是被说上两句和平就会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正相反,他与志村团藏一直维持着见不得光的地下联系。
关于木叶村的内部矛盾,他素来对此略有耳闻。
因此,山椒鱼不认为加入木叶的邀请有什麽强大的诱惑力:
“统一不过是从外战转变成了内战,无休止的斗争仍旧是无休止的斗争。国家依旧可能分裂,就像雨之国,因此流下无数的血和泪……这永无休止的雨就是证明。”
“你在说什麽胡话?”
我转过头去看他,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会依旧拥有战争!人的本质便是动物,动物的本性就是斗争。想要完全抹消战争,无疑在阉割人类的本质。虽然我也想过烧掉全人类的大脑额叶,但这显然不是一条理想的道路。”
“但是你知道吗?在战国时代,这片土地上的国家可远比现如今要多,忍者们以家族为团体被雇佣作战,随时可能被除族人以外的人捅刀子……上一次见面是盟友,下一次见面是敌人,那些战争的频繁度和激烈度,现在的战争与之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迈入忍村时期以后,人们以忍村的形式彼此对战。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在如今,六岁的孩子可能才在忍校上一年级,能提前毕业成为下忍的都能被称作天才。可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哪怕世间难得的天才也不可能拥有被保护的特权。也许你的眼中看到木叶内部的阴暗,但是放到战乱的时期,一些家族甚至是见面都要杀红眼的仇人。”
“而他们现在却为一个同一个目标努力……这就是进步,这就是难能可贵的进步。虽然说白了,是超级烂和很烂的区别,可是现实的和平绝不是一蹴而就。真正的勇者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不尽人意的一切和令人抓狂的黑暗。指望世界一夜之间从一个好的极端滑到不好的极端,完全就是理想主义的空想。”
“将标准定得太高而不屑于任何一点微小的进步,那是完美主义的陷阱。我不想评价兄长们做出的事业,或许从后来者的角度来看,他们可以做到更好,但是当年的视角下,他们已经竭尽所能……战争的频率远远下降了,至少忍者们在村里享有一定的和平。”
“期待一夜之间达成某个条件就让世界焕然一新,与其说是浪漫,倒不如说是对现实心灰意冷的懒惰。众所周知,真正的变革无一不是靠日积月累,脚踏实地。像一颗种子一样自下而上地从土壤中生长出来,成长为真正的参天大树。完全和平的世界很难存在,但是相对和平的世界并不只存在梦想之中……”
“木叶吗?你的话倒还真有木遁使的风格。”
山椒鱼半藏瞧见千手散云的黑发同伴在他说话时,频频注视他露出欣慰的微笑。
仿若被这份羁绊和支持刺痛了般,山椒鱼缓缓地阖上他的眼皮:“你看起来非常年轻,当真是那个千手柱间的兄弟吗?否则的话,被年纪还没我大的小鬼长篇大论说教一顿,那还真是……”
“我还以为你应该习惯呢。”
我说:“打输了的人听打赢了的嘴炮,忍界的规矩难道不就是这样吗?我已经够克制了。”
“很可惜,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统一的用意在于何处。你很清楚它会分崩离析,不是吗?”
“短暂的和平。”
“短暂的和平?”
“是,就是为了这短暂的和平。现如今人们离真正的和平太远,远到他们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何等珍贵的东西。但只要是在这和平世界中生长出来的年轻人,当他们对这美好的世界有所体会的时候,就会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即便世界再次陷入纷争,他们也绝不会任由世界陷入黑暗之中……和平是需要共识的!”
我对着山椒鱼半藏滔滔不绝:“最理想的和平是由心而生,人与人理解、相互关爱、将心比心而带来的和平。次等的和平是绝对优势的胜者,来强行把控局面,以绝对压倒的武力所给予的和平。”
“猿飞日斩的想法其实并没有什麽错,他继承的是柱间大哥的理念,但实际上,他最为错误的一点在于,前者的和平既需要‘胜者的宽容’,亦需要‘败者的退让’。他没有大哥那样的实力,就算木叶取得了胜利,也换不来败者的尊敬,只会被认为太过天真,下次继续得寸进尺。和平是需要共识的,我选择第二种和平,是为了有朝一日衍生出第一种和平。”
“是啊,和平是需要共识的……”
山椒鱼半藏笑了,脸色很快又倏而一肃:“可是那又跟我有什麽关系呢?我是雨隐村的首领,我只会以雨隐村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如果雨隐村消亡了,忍界的未来又跟我又什麽关系?”
“那就看所谓的‘半神’,想要的究竟是虚名上的雨隐,还是真实的雨隐了。”
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什麽意思?”
“如果没有构成雨隐的那些人,村子又和谈存在呢?如果你只在乎雨隐村首领的名号,大可以放任这片土地、这个国家、这个忍村里面的人们继续受苦。开完五影大会以后,木叶即将富起来了,加入村子,他们也能吃上一波战胜的红利。雨之国也能免于战乱之苦。”
“战胜国的红利不一直是战败国吗?我该怎麽样确定,木叶不会趴在雨隐村的基础上吸血?雨隐村的人不会成为木叶的二等公民?”
“小忍村的能量还能有大忍村丰厚?我就这样跟你说吧,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家长,一种是让自家人饿肚子、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另外一种呢,从外人的手里抢东西给自己的小孩吃。在此之前,木叶的猿飞是第一种,在我来以后,木叶的影只会是第二种。再者,雨隐村其实根本没得选。失去土地以后再流亡到那四个忍村,你觉得是会被他们当成食物,还是自家孩子?”
——这是威胁吗?
山椒鱼半藏首先如此反应。
他本想要如此呵斥千手散云,但是,千手散云实打实用真挚的感情说服了他。
“我不确定有多少雨之国的忍者愿意加入木叶……”
“没关系,只要你肯当众表面自己的态度。”
“不过我会尽力说服他们。”
“不要小瞧自己作为忍者半神的感召力。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木叶吧,不会让你感到寒心的。”
我和山椒鱼半藏握手。
从此以后雨隐村便并入木叶。
接着,我们一行人便步入此行的正题,打算去抓捕七尾——
这是我们抓的第三只尾兽,现如今我们对这个流程已经很熟练了。
把尾兽抽出来,在人柱力即将嗝屁的时候,放出真人用无畏转变来奶一口,绝对不会一尸两命。
但在正准备进入瀑布的时候,异变突生。
“你说的话确实不错,【和平应该由绝对优势的人来造就、给予】,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不过,千手一族的小子,绝对和平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山岳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
随着脚步的逼近,他的形象逐渐清晰起来——
宽大的黑色袍服,兜帽之下露出些许银色的头发,声调带着苍老,但是步履依旧稳健。
背后的团扇与死神般的镰刀,用锁链连接起来,被他稳稳地拿在手中。
“我从来都没有听柱间说过,他除了千手扉间外还有别的兄弟。但是你和你的同伴,应该有资格稍微用作热身的消遣。”
“他是……”
山椒鱼半藏为他的发言疑惑了一下。
而我则是立刻转过头去看自己的挚友:“小悟!”
“不会错的……那就是宇智波的至宝,焰团扇。”
小悟慎重地答道:“哪怕传闻中的他已经死了,但只有查克拉是绝对不会出错、我的全身上下都在告诉我——”
下一秒,我和宇智波斑的视线相撞,飞溅的瀑布都仿若凝固,我俩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迅速出手。
这时,小悟的话语才刚刚落音:
“他是宇智波斑!”
第89章 我怎麽会做这样的梦
挚友死去的兄弟开始攻击我。
换到一天之前,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毫无疑问就是宇智波斑。
对于这个兄长的朋友,我其实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小悟的哥哥,对方宇智波们的首领。
柱间大哥每当在战场上与他相遇,就会露出欲言又止的忧郁神情。
曾几何时,我以为是这两人在战场上碰撞出感情,生不逢时恨不能做好友的惺惺相惜。放到现在,我才知道这确实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宇智波斑是千手柱间的挚友、对手、宿敌,但他们两个没有在战场上碰撞出感情,而是早就有了地下联系——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每一代要麽间接死在对方的手里,要麽直接死在对方的手里。
我的兄长和小悟的兄长,都没能逃脱这样的结局。
这种宿命一样的走向曾经让小杰一度对此非常担忧,他非常耐心地伸出手,将我们俩的手掌都叠在一起,好声好气告诫我和小悟‘无论怎麽样都不能打架’,甚至愿意放下自尊配合我们的脑回路。
说真的,先不谈我和小悟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什麽矛盾可言,再说,就因为有小杰这样的朋友,我们两个人又哪里可能有什麽纷争呢?
宇智波斑虽然年老,但是他的体术仍旧可谓称得上是超一流,每招每式都透着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我们俩人在瞬间交手了无数次,镰刀与忍具对撞掀起,带动四周掀起一道又一道狂暴的气流。
“散云先生!”
虽然对现状仍旧抱有疑惑,但既然已经决定向木叶投诚,那麽山椒鱼半藏的字典中绝无隔岸观火一说。
他的手掌向地面一拍,通灵术密密麻麻的符咒在地上散开,下一秒,一只巨大的山椒鱼顷刻出现在山岳之间,张开它充满腥气的深渊巨口,紫色的雾气瞬间向着我与斑交战的地方汹涌喷去。
山椒鱼的剧毒在雨之国的战场上无往不利,但对我们而言,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小悟的无下限现在甚至可以有选择性地针对毒素。
对拥有万花筒能力【淤母陀流】强化身体的我而言,血条简直可以称得上深不见底。
而小杰的咒灵种类繁多,千奇百怪,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有备而来。
所以,山椒鱼半藏出手的时候根本毫无顾忌,在放声提醒之后,剧毒的山椒鱼就无缝喷吐出了大量的毒雾。
刀戈最后一次碰撞,金铁交鸣溅出阵阵火花。
我接受了山椒鱼半藏的好意,微微点头,便用飞雷神之术瞬间闪开。
剧毒从喷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在空气中迅速扩散,不像是寻常忍术那般容易躲闪。
而被留在原地的宇智波斑,虽然没有我和同伴这种作弊似的应对方法,但站在原地的姿态尽显强者的从容。
威严如同神灵般的蓝色须佐能乎,顷刻间‘轰隆隆’地拔地而起,伟岸的身姿远胜于泷之国的山岳。
数百米的长刀轻轻一挥,便刮起狂风,令巨人脚下的毒雾消弭殆尽,紧接着只是一道如同弯月的挥斩,那条正欲潜入地下的山椒鱼便化作一团无力的烟尘。
就连站在通灵兽头顶的山椒鱼半藏,这位雨隐村的首领,也被挥斩的余波震飞到山峰的另一头,生死不知。
“小小的一条泥鳅,竟然敢班门弄斧?”
须佐能乎菱形空间内的老人,傲然地睥睨地着下方的一切:
“这一代的忍者,简直是宛如孩童一般啊……这种程度的家夥,竟然也能够称为‘半神’。”
他摇了摇头,便对不省人事的山椒鱼半藏失去了兴趣,转而伸手朝着我一指,眼里的战意升腾:“千手一族的小子,我记得你也可以使出真数千手吧?热身环境已经结束了,让我看看你的木遁究竟有几分千手柱间的风采!”
“哼,看来是和我同类型的须佐能乎呢。”
我突兀的回答让宇智波斑紧随着一怔,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我的身上升起。
“我千手散云,早就被粘贴了咒术王的标签。打架的时候总是下狠手,一见面就开始朝着别人甩大招。那些各个地方的烂橘子,被我修理过的目前就像是小狗一样温顺。那种炒菜的时候往麻婆豆腐里加番茄酱的大少爷,我吃饭不给钱,甚至还打厨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闻言蹙眉:“你说什麽,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我千手散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那些喜欢自以为是的人说‘不’!宇智波斑,你写轮眼大战木遁的提议很好,但是,我拒绝!我现在就是要用须佐能乎!”
下一秒,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呼应着宇智波斑的站位降临在众人的眼前。
“这是……”
即便从白绝口中得知对方拥有须佐能乎的情报,但当亲眼目睹实物的时候,宇智波斑仍旧感到疑惑。
柱间一共有三个弟弟,除了扉间以外都已经死了,这事情对于宇智波斑而言不是什麽秘密。
相对千手散云的高调,他的同伴从未大张旗鼓宣传自己的身份,但白绝仍旧中这一行人零星的交谈中探查到些许端倪——
他是宇智波……这样的宇智波?把自己的眼睛随意送给他人的宇智波?
战国时代可容不下如此天真的忍者。
宇智波斑对此一笑了之。
可真当看到一名千手的身上冒出须佐,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探究:
“小看我麽?木遁的小子。拿着宇智波的眼睛,在宇智波面前耀武扬威。最终也只是徒增笑柄。”
“是你在小看我啊!你的眼睛压根不是万花筒。”
我说:“如果真是历史上的那个宇智波斑,那他的眼眶里应该有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只有那种状态的宇智波斑,才拥有让我用出木遁的资格。”
战!
还在战!
继续战!
战斗依旧在继续,我和宇智波斑彼此须佐能乎开拓的道路,也依旧在脚下不断延伸。
山岳如同多米诺骨牌的积木一样,被我们两人一脚踹飞、一刀劈倒;瀑布在须佐能乎如同武神般的伟力下,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儿童喷泉、小小的喷水龙头。
天幕上轰隆隆的雷电,是我和宇智波斑对拼的雷遁,地崩山摧产生的震撼景象,是须佐能乎带来的地动山摇。
我们两个人一路从泷隐村战斗到泷之国的边荒,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仿若混沌初现,大道初开,仿若天翻地覆,众生都要灰飞烟灭。
一时之间,山椒鱼半藏震惊了,夏油杰无语了,泷隐村的忍者震惊了,泷之国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许多强者的目光都放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好,来!再来!”
大概是许久没有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宇智波斑发出一段开朗的大笑。
“打柱间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这麽痛快的体验!不错,千手散云!我宇智波斑承认你是千手柱间的兄弟!”
他三句话不离柱间大哥,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柱间敬佩和欣赏的人,竟然在当初选择离开木叶村,又在终结之谷选择和柱间大哥互下死手。
宇智波斑固然很强,可是他老了。
虽然他衰老的状态,以这个查克拉量和这个力量来讲,在同龄人中可以说得上非常离谱。
可他的眼睛里到底只是一对三勾玉的写轮眼,我的力量无论怎麽说都胜过他许多。
但由于他的出现十分突兀,我有许多话想要问他:
“斑,为什麽你还活着?为什麽你会和我的兄长决裂?既然你还活着,那我的大哥他呢?”
宇智波斑在回答我问题方面的欲望,并不像对战斗那样强烈。
“不急……”
他劈来的刀刃忽然泄力,主动向后面退了两步。
而我以为他是要找机会将当年的事,朝我和盘托出,并没有追击。
“我们两个人接下来相处的时间还有许多,这个状态实在太束手束脚了,而从刚才起,你也没有尽兴吧?”
这个战意正浓、压根不像这个年纪的好战男人振臂一挥:“黑绝,准备轮回天生之术!”
我猛然转头,这才发现一道黑色的阴影藏在石缝之间——
与其说是阴影,倒不如说是一个被黑影包裹的成年红发男人。
那名叫黑绝的生物如同超级英雄电影里的毒液那般包裹着他,控制着他的行动。
从刚才起便远远地跟在我们俩人的后面。
实不相瞒,我本来应该很容易就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是自从来到木叶以后,我和小悟还有小杰的行动就日常处在忍者们的监视中。
感知越是灵敏,那被人盯着的感觉就越为强烈,我只好接近全力去忽视那些十分明显的视线……
这家夥,是有备而来的。
红发。
漩涡一族标志性的特征。
然而我却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成年男人眼眶里的那双眼睛。
“轮回眼?”
“没错,我的轮回眼。小子,你以为你前几天召唤出来的外道魔像究竟是从谁手里拿走的?”
宇智波斑的声音充满愉悦,他飞快地完成了轮回天生之术的前置条件,动作干脆利落到我看了都觉得牙疼。
而那名叫黑绝的怪物,也不负宇智波斑所托,瞬间掌控那不知名的倒霉漩涡族人发动术式将其祭天。
期间消耗的时间甚至不到0.2秒。
一个健康年轻、皮肤紧绷且生机勃勃的男人仿若从那原本衰老的躯壳中获得了新生。
“来吧,千手散云,中场休息的时间结束了——”
无数树木应声破土而出,但那并不是起源于我的木遁。
宇智波斑痛痛快快地撕裂了原本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斗篷,露出他那精壮的上半身。
以及一张我尤为熟悉,根本不可能忘怀的脸。
“不必惊讶,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结合在一起,便可以创造出森罗万象之力。你的情况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获得新生以后,宇智波斑反而生出了一些同我说话的心情。
他一边说话,一边抠下眼眶里的三勾玉,换上了黑绝送过来的眼睛:“宇智波一族的祖传石碑上,正是记载了这样的事。在终结谷一战,我在临死前咬下了柱间的一块肉。在伊邪纳岐以后,将它移植到了我的伤口。最终觉醒了和你同样的眼睛。”
宇智波的意思是……
他在临死之前抖擞精神,成功地获得了柱间大哥的细胞,并且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培养皿?
无论如何,这木遁虽然比不过柱间大哥的原版,从查克拉反应上看却是货真价实的木遁。
柱间大哥的脸竟然是可以提供木遁的外附忍具?宇智波斑竟然成为了两面宇智波斑?
说真的,我怎麽会做这种梦。
第90章 战斗,爽!
我和宇智波斑又很快战作一团。
但是不知为何,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早已无法回归原来的凝重,反而变得有些古怪、有些混沌。
我用宇智波家的须佐能乎攻击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他用千手一族的木遁来进攻我的木遁。
他的眼睛已经不是原本那双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三勾玉了,是他原本的轮回眼。
照理来说,我应该全神贯注来应对这个与我处在同一层次的对手。
但是,每一次和宇智波斑交锋,我都忍不住去看他胸膛上那张属于柱间大哥的脸——怪,实在太怪了。
难道他们两个当年的终结谷之战,没有在宇智波斑身上留下别的伤口吗?为什麽他会专门把柱间大哥的细胞留在移植在胸口?而且木遁使的细胞确实很有活力,但是……为什麽长出来的器官会偏偏是脸?
宇智波斑给我看这个东西,究竟是想要表达什麽?表达他真正把柱间大哥放在心头吗?表达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比我和小悟还要深吗?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必定不可能的!因为我和小悟可是约好了生生世世做朋友的散悟组——
“小子,专心一点!”
恐怖的力量威压天地,山河倾倒的哀鸣声响彻寰宇。
然而,在风暴的正中心,我和宇智波斑的身影巍然屹立。
“你对须佐能乎的掌控力很强,”他夸奖道,“一些真正的宇智波甚至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你当真非常在意这个吗?”
宇智波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跟着切换了凝重的神色:“你为什麽要做这种事?我和小悟的遭遇,完全可以称得上阴差阳错。而以你和柱间大哥的友谊,向他直接索要细胞就可以了,为什麽还要大张旗鼓弄一个这麽复杂的计划?你假死这麽多年,究竟有什麽目的?这个忍界,究竟还有什麽能令你付出这麽多?”
“问题太多了!”
宇智波斑的攻势并没有减弱。
从地面到天空,两尊庞然大物尽情地挥洒着如同神魔般的伟力。
深浅不一的两种蓝色碰撞,强悍的冲击力摧枯拉朽,将途经之处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但和淩厉的攻击不同,从言语上看,他似乎愿意同我交流:
“我的目的,不是一开始就向你说明了吗?千手散云,你在忍界活跃的这五天,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符合我的胃口。但是有一点你彻底说错了。”
“——什麽?”
“完全和平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找对方法,沉疴难愈的世界绝对可以焕然一新。人们在渴望和平的同时,又渴望着战争,这就是这个世界得不到解脱的根源所在,从一开始,柱间所展望的前景、所开拓的世界就是失败的。”
“你也要救济全人类?”
一道寒芒飞来,我的须佐能乎用长剑劈开,发生了偏转的攻击瞬间削平了数道山头——而打到现在,我已经彻底分不清我和宇智波斑究竟战到了何处。
不是因为我的地理不好,而是这些无人的地方已经彻底被我们俩改变了地势。
以轮回眼的超强视力,我清楚地看见对面宇智波斑皱了一下眉头。
“救济全人类?不,我要重塑整个世界,所做的比这还要远大许多。”
“你知道吗,千手散云。你问我为什麽要大张旗鼓地策划自己的死亡,那是因为柱间他变了。”
“变了?”
“他变得忘记了原来的理想,他变得开始本末倒置。而这时候,我在宇智波一族的神社中找到了一块石碑:‘将两股相反的力量合二为一,便可以得到森罗万象’。”
“所以你就离开了木叶……”
“我向柱间阐述了自己的想法,然而他却并不理解。我想带着宇智波一族离开,然而他们却贪图木叶的安逸,没有一个人选择跟随我。要得到什麽,就得失去什麽,这是世界的本质,本就如此残酷,他们却不会懂。”
宇智波斑平静说道:“所有我决心一个人前往那遥远的地方,去追寻那遥远的梦。”
轰轰轰!
我和他的锋芒再度碰撞,相遇的能量爆炸开来。
这是能够击破星辰的一击,宇智波斑的力量极为强悍,更是拥有相对普通须佐能乎超绝优势,四条手臂。
以前在战场上看过许多次,我并不觉得如何。
但是在咒术大陆生活了这麽多年的我,却在此刻开始忍不住叹气——
两面四臂,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哪怕逃到了忍者大陆,这该死的斗傩要素还是在追我。
“为什麽叹气?你有一双不错的眼睛。”
宇智波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朝我评价道道:“但是那也不是你不能全身心投入战斗的理由……”
对于他的话,我只听到了其中的夸赞,在一瞬间便振奋精神:“呃……谢谢,不过没有小悟,就没有我的这双眼。你知道小悟吧,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我向遥远的后上方的天空一指。
挂在天上的虹龙像是节日时的鲤鱼旗般迎风招展,小悟和小杰赫然站在其上。瞧见我们两人的话题移到他这里,小悟便自然而然瞬移到了我的身旁。
“哟,早上好,斑哥。”
他挥了挥手,以清爽又富有朝气的姿态朝着宇智波斑打招呼。
开朗的神情,帅气的脸蛋,漂亮的眼睛,以及干脆利落甚至能在眨眼的时候蹦出一颗黄色小心心的wink。
要是放在东京或者木叶的街头,这种程度的营业,保不准会引来一堆可爱女孩们的尖叫。
不过,眼前的宇智波斑又再度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莫名其妙之感——
和面对千手散云的时候又一模一样。
“你怎麽会飞雷神?还是说,是万花筒的独特能力……”
他略微地沉思了一下,又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套近乎的话就不用说了,现在是下午了,而且我不是你的兄弟。”
“是用飞雷神进行的瞬移,当然,用自己的能力也可以。”
小悟轻快地向他解释道:“对我没有任何印象吗?这是自然,因为这个原本就没有我和散云的存在,我们俩是平行世界的来客。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我是颇受斑哥照顾的战争遗孤……”
“在十五岁的那年,我和千手散云就因为这段不被世俗认可的友谊被逼到了绝路。羁绊比绝望更深邃,比希望更炽热,这段感情令我们俩无法自拔,也让我们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在打赢复活赛以后,我们俩决定常回家看看。”
“这麽一走,就走错了门牌号,甚至走到了一个唯独只有我们俩不存在的世界!但是斑哥还是斑哥,这一点绝不会有错……所以我认为还是应该这麽叫你。”
他用柱间细胞再怎麽培养,都只能培养出像是白绝这样劣等的产物。
哪怕千手散云和白绝应该很聊得来,但是宇智波斑根本就不会认为他会出自于任何一个实验室,宇智波悟同样如此——
写轮眼要是那麽容易就能研究得明明白白,那麽千手扉间早就着手批量生产宇智波了。
那个卑劣的家夥,虽然嘴上不止一次说宇智波一族的力量邪恶,但是在研究方面,可没看到他一点犹豫。宇智波斑正是算准了他不可能销毁自己的身体,才放心大胆地缺省伊邪那岐之术诈死。
既然不是实验室,那麽以绝搜集情报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查不出这两个人在忍界存在的任何痕迹。
思来想去,眼前的这个说法最为离谱,可偏偏是这个最离谱的说法最为合理。
但光光是听到宇智波悟的描述,什麽‘因为不为世俗承认的友谊被逼到了绝路’、什麽‘因为这份羁绊无法自拔’……宇智波斑就觉得有一股热流汇聚在了自己的太阳xue,在那附近的血管仿佛心跳般一突一突的。
原来,泉奈眼中的当年的自己,就是这样一副德性的吗?
想到这一点,宇智波斑的神色随之一变:“闲话少说,既然是受过我庇护的遗孤,那麽一定被我指导过体术吧?打一架不就知道是不是冒牌货了?!”
我和小悟最终还是生在了能排队打宇智波斑的时代。
接下来是亲情时间,我知情识趣地向后一撤。
小悟那须佐能乎很快跟着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开始了战斗,在这接连不断的战斗之下,大地破碎,单单是余波都能让山岳摇摇欲坠,仅仅是流露出来的气息,就能点燃所到之处的河流与大海。
没有无下限。
只是须佐能乎之间单纯的战斗。
在来到忍者大陆以后,宇智波斑一度认为太过依赖【无下限】的咒术师小悟,在战斗方面太过于取巧。和宇智波泉奈给弟弟定制了严格的特训计划。
仔细想来,小悟回到咒术大陆以后,我应该对他这方面的进步早有察觉。但是他又很难有真正认真出手的时候……
就像是我在扉间哥看不到的地方完全放飞了脑子,小悟不愧是我的挚友,在兄长管不着的地方也开始用无下限和光炮得过且过。
以此推类,相比这个世界喜欢‘战斗,爽!’的宇智波斑,也应该不喜欢小悟用无下限来应付他。
虹龙飞得很高,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会觉得缺氧,咒灵的身上还搭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山椒鱼半藏。
我飞了过去,从杰手里拿起小悟吃了一半的妙脆角继续吃。
“你觉得谁会赢?”小杰问我。
我没有观察战场,而是注视着下方的地面,仿佛在查找什麽东西,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把妙脆角一个一个戳在自己的手指上。
“很难说,斑有木遁和轮回眼,但是小悟有我们的羁绊……况且,宇智波在面对兄弟的时候都会用海遁,哪怕宇智波斑没有记忆,可本能是骗不了人的——万一打着打着不存在的记忆就增加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