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宋玠居然亲自来找谢玉书了。


    萧祯听着房门外的声音吃惊至极,他以为宋玠会派人来找谢玉书,没想到宋玠毫不避嫌直接自己来了!


    “夫人、夫人在房间里。”银芽在门外答。


    “她在房中,你们怎么不在里面侍候?”宋玠问完闷咳起来,似要开门进来。


    门上的人影晃动,两个小丫鬟紧张地阻拦:“夫人她身体不适,在房中小憩!”


    萧祯只怕宋玠不管不顾的推门进来,立即要收回手从窗户离开,可手腕却被谢玉书死死抓住,她靠在侧榻上十分得意的看着他笑,薄唇微动,不发声音的比口型说了两个字:杀啊。


    就是在赤裸裸的讥讽他!


    萧祯振臂挥开她的手。


    她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叫道:“萧……”


    萧祯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就听门外的宋玠诧异问:“你们夫人不是在小憩吗?里面是谁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在房中?”


    萧祯的脸色瞬间白了,盯着掌心下的谢玉书气得收紧后槽牙,恨不能直接杀她灭口,可她的两个小丫鬟看着他进入房中,一旦谢玉书有什么事,宋玠第一个就会调查他。


    好啊,他真是低估了谢玉书,没想到一个赝品竟将宋玠钓到这种地步!


    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他吃惊的瞪大眼睛看谢玉书,她居然动手打了他……


    萧祯懵掉了,他再不受宠也是皇子,出生至此没有人、更没有女人敢掌掴他。


    可谢玉书打完没有一丝惶恐,抓住他的衣襟将他向下一拉,拨开他捂着嘴的手,侧头在他耳边低低轻轻的说:“一万两黄金,替你守住秘密。”


    她身上的香和热热的呼吸扑在他脸颊旁、耳朵边,他刚挨过巴掌的脸颊发烫,一时之间竟不是愤怒,而是吃惊。


    吃惊于谢玉书这个女人的心机、胆量、手段和贪心。


    吃惊于她居然只是要钱?


    一万两黄金对于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价码,可是谢玉书这样羞辱他、戏弄他、抓着他的把柄居然是为了银钱?


    萧祯完全看不懂她了。


    他的下巴被她热热的手捏住,转过头来面向她。


    她比口型问:要不要?


    她那双眼睛此刻一点也不像谢嘉宁,里面是戏耍的恶意,鼻尖的痣令她整张脸变得狡诈生动。


    萧祯第一次有种被拿捏在掌心里的感觉,她就像在故意逗他玩,明知他别无选择还故意问他:要不要?


    门外传进来宋玠不耐烦的声音:“谢玉书,开门出来。”


    萧祯扭头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了个:好。


    谢玉书立即松开手,推开他,下巴朝侧厅内室指了指。


    萧祯转身掠入内室。


    侧厅的门就被苍术推了开。


    热风吹入,宋玠站在门口止不住的低咳,掩着口鼻朝房内的谢玉书看过去,只见谢玉书侧倚在美人榻上,皱眉迎上他的目光。


    偌大的侧厅中并无其他人,没有人来过吗?


    但刚才房间内的动静是谢玉书一个人发出来的?


    “夫人。”金叶和银芽脸色惨白地跑进去,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四皇子走了?


    “宋相这又是做什么?”谢玉书不满意地皱眉问宋玠:“不好好在宴席上吃酒,硬闯进我的房间,若是被旁人瞧见惹出非议可怎么是好?”


    宋玠一路上被风吹得一直在咳,如今硬压着闷咳走进去,瞧见谢玉书有些散乱的鬓发,又瞧见她细白颈上有一块红红的印子……


    美人榻下掉落着她的紫檀扇,内室的窄门是开着的。


    当真只有她一个人在房中?


    宋玠被苍术扶坐在椅子中,抬眼朝他示意,苍术立刻心领神会的快步进了内室中。


    “方才你一个人在吗?”宋玠仔细瞧着谢玉书的表情。


    她目光没有朝内室看,理了理鬓发说:“宋相问的这叫什么话?我不舒服小憩了一会儿,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两个人?”


    “我怎么听到你方才好像在房中说什么?”宋玠又问她。


    “我被宋相吵醒了,叫小叶进来服侍我。”谢玉书眼皮也不眨地撒谎。


    可宋玠太清楚了,她这张嘴最会骗人。


    苍术从内室中出来,朝宋玠摇摇头。


    没有藏人?


    宋玠再看向谢玉书,她颈上的红痕实在明显,“你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留下印子了?


    金叶和银芽忙看她的脖子,瞧见侧边有个拇指大小的红印,“夫人被蚊子叮了?”


    “是蚊子叮的吗?”宋玠声音冷冷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我瞧瞧。”


    谢玉书摸了摸脖子,脸一下子就冷了,看向宋玠讥讽道:“宋相是不是忘了我与你不熟?我是勇毅伯爵府的裴夫人,我们压根没见过几面,我与谁在房中做了什么,脖子上又是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宋相是有关心有夫之妇的癖好吗?”


    宋玠被讥讽得当即冷了脸,好个伶牙俐齿的谢玉书,在他府中那般温柔小意的捞了近万两银子,在她口中是“没见过几面”“不熟”,真是翻脸不认人。


    他倒是后悔取消了今晚的“约会”,若是没有取消,她谢玉书是不是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懒得跟她再废话,直接问:“四皇子刚才有没有来找你?”


    金叶和银芽低着头紧张得快把手指头扣断了。


    却听谢玉书面不改色的问:“四皇子为何要来找我?我一个小庶女,与堂堂皇子就更不熟了。”


    宋玠看她装傻就来气,“不熟他在众人面前出言袒护你?”


    “我怎么知道?宋相该去问四皇子。”谢玉书再看向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原来宋相是来“抓·奸”的啊?”


    抓奸两个字把苍术也惊到了。


    宋玠更是黑了脸讥笑道:“谢玉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吗?”


    “难道不是吗?”谢玉书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宋相这么急切地赶过来找我,不就是怕我这张脸像吸引你一样吸引四皇子吗?”


    宋玠心头一窒,被气的忍不住急咳起来,咳的吐出一团黑血。


    “相爷!”苍术忙掏出丹药喂给他。


    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名嬷嬷带着大夫快步赶过来,瞧见房中的宋相国皆愣了,相国大人怎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裴夫人共处一室?


    两人匆匆忙行礼。


    谢玉书扶着金叶起身说:“正好大夫来了,快给宋相国瞧瞧吧,别在这大喜的日子有个三长两短。”


    她简直是故意要将他气死!


    宋玠抬眼盯住她,只见她很敷衍的行了个礼,带着她的两个小丫鬟摇摇摆摆走了。


    她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


    宋玠怒火中烧,扫向进来的大夫和嬷嬷:“滚出去。”


    将一干人等吓得低头退出去。


    苍术关上房门阻隔进来的穿堂风,他才好一些。


    “相爷,内室的窗户是开着的。”苍术低低向他禀报。


    所以很可能在他进来前,房中的另一个人就跳窗逃了?


    宋玠虚弱的脸色又冷又白,眼神示意苍术将美人榻下的那把扇子捡起来。


    苍术过去捡起来,入手是紫檀的香气和裴夫人身上的花露香,他将扇子呈给相爷。


    宋玠接在手里,香气袭鼻,令他又想起床帐内温柔到骨子里的谢玉书,她可太会演了,没有一句话、一个表情是真的。


    萧祯从水榭离开就不见了踪迹,他真没有来找谢玉书吗?他若没有被谢玉书那张神似嘉宁的脸吸引,又为何要不顾身份替她说话?


    萧祯此人惯会藏拙,他从不会为任何人逞能出头,即便是从前他对嘉宁都是冷冷淡淡。


    他眼前又浮现出谢玉书脖颈上的红痕,怎么也不相信那是蚊子咬的。


    “相爷要不要回府休息?”苍术担心地问。


    宋玠却说:“等裴士林走时我再走。”他看着扇子冷笑:“我要当着裴士林的面将扇子还给谢玉书。”


    她不是那么想装夫妻恩爱的裴夫人吗?


    他就偏要和她不清不楚,让她明白他与她之间是他说结束才结束。


    他抬起眼吩咐苍术:“今晚照常去裴府接她。”


    苍术一愣,犹豫道:“若是裴夫人不愿意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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