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多了1点绿帽值。”系统突然说:“来自宋玠。”
谢玉书挽着裴士林的手臂才走出英国公府就听见了系统音,你说宋玠是不是有病?到现在还在怀疑她藏了萧祯在房间里?
“是这样的宿主。”系统通过后台解析肯定了她的猜想。
谢玉书简直想翻白眼,宋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硬给自己戴绿帽?
寿宴刚散,英国公府门外排列了一辆辆马车来接宾客。
谢玉书望见从府内出来的永安侯夫妇,松开了裴士林的手臂笑着叫了一声:“母亲。”
裴士林下意识皱眉,侧头看过去,见英国公章云开正在亲自送永安侯夫妇,谢玉书就像真嫡女一般亲亲热热的迎过去,他几乎能想象到永安侯夫妇会露出多么嫌恶的表情,就像回门那次,身为主母的永安侯夫人直接借口不舒服连面都没露。
永安侯倒是给了一点面子见了他这个新姑爷和谢玉书这个女儿,却在谢玉书开口提及裴家想请他帮个忙时,冷着一张脸说:“我还有要务在身,你母亲身体不适,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直接下了逐客令。
放眼天下也没有这样做父母的,连父母都瞧不上的外室之女,难道指望他们裴家高看?
果不其然,裴士林看见原本笑着在与英国公告辞的永安侯夫妇在见到谢玉书后都没了笑脸。
“士林你也快去啊。”裴母李慧仙小声催促他去和永安侯夫妇告辞。
裴士林很不想像谢玉书一般过去热脸贴冷屁股,但谢玉书已然过去,他若不去免不得被人挑错处,便也只能跟过去,笑着与永安侯夫妇见礼。
“这是我在西花园里和母亲提起的樱桃煎。”谢玉书从银芽手里接过牛皮纸包好的干果,亲自递给永安侯夫人孟敏:“汴京之中这家最好吃,母亲尝尝看,若是喜欢差人同我说一声,我再派人去买些给母亲送去。”
那等穷酸的果干,永安侯夫人怎么可能接。
裴士林皱眉,想替谢玉书打个圆场,没想到永安侯夫人竟伸手接过了那包干果。
孟敏看了看那包干果上的铺面名字,乌衣街的刘记干果铺,在西花园里谢玉书提醒她防着谢之安带私生子回来,又冷不丁提起了这家干果铺,现在又特意过来送干果,这暗示的意味太明显了。
“天太热了,我送母亲上马车吧。”谢玉书笑意盈盈的挽住了孟敏的手臂,朝英国公见礼告辞。
孟敏抬起眼看她,虽不适应她的亲昵举动,却也没有甩开她的手,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自己上了永安侯的马车,又听见她握着她的手腕轻声嘱咐说:“天气燥热,母亲万事要耐住性子。”
耐住性子。
孟敏瞧着谢玉书,十分地惊讶,她今日似乎句句都意有所指。
“怎么哪儿都有她?”章幼微站在父亲身边盯着谢玉书,不满地嘟囔,她怎么不知道侯夫人什么时候与谢玉书这么亲热了?
连永安侯谢之安也惊讶,夫人她不是一向厌恶玉书吗?往常都不准玉书叫她母亲,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又听见夫人在马车中吩咐嬷嬷说:“去叫孟庭春到府中跪着。”
这摆明了是要为今日庭春冒犯玉书的事,收拾庭春。
太怪了。
谢之安又多看了两眼自己这个养在外面的女儿,她与寻常鹌鹑似得怯懦模样大不相同,大大方方毫不怯场,倒真有些侯门贵女的模样了。
他不免和裴士林说了两句。
裴士林立刻换了一副神态恭谨的听着,正要送谢之安上马车,突然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裴夫人请留步。”
相国府的马车径直地停在了谢玉书面前,苍术从车前跃下走过来,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谢玉书行了礼道:“相爷命属下将您的紫檀扇还给您。”
他双手托出一把紫檀扇,扇坠上是鹤羽和碧玉珠。
裴士林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谢玉书的扇子,她的扇子怎么会在宋玠手上?还被宋玠这么当众送回来?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吗?
不等他开口,章幼微就带着怒气问:“你的扇子怎么会宋相国那里?”
她三两步就走到了谢玉书的跟前,看看宋玠的马车,又看谢玉书,心中的委屈和火气压了压不住,宴席上谢玉书一走宋玠就跟着走,她方才就听仆人说宋玠与谢玉书同在西侧厅休息,就算有下人在,谢玉书这个有夫之妇怎么毫不避讳!
如今宋玠竟还来还谢玉书扇子,这等握在手上、放在袖中的贴身之物怎么会落在外男手里?
一双双目光落在谢玉书身上。
谢玉书听见系统的声音:“宿主您涨了2点绿帽值,来自裴士林。”
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涨了两点绿帽值,看来当众戴绿帽这件事更能刺激到裴士林。
也是,人虽然窝囊但好面儿。
谢玉书垂眼笑了笑,宋玠如今就坐在马车里看热闹吧?他不就是想让所有人觉得她不守妇道吗?
可惜,她这个人压根没这种东西。
“是啊,我遗失的扇子怎么会在宋相手里?”谢玉书皱皱眉问:“宋相是捡的还是偷的?”
所有人被她的话惊到了。
章幼微先道:“谢玉书你胡说八道什么?宋相国为什么要偷你的扇子?你以为你是谁?”
“那就要问问宋相了。”谢玉书看向章幼微,语气温和地说:“扇子这等物件也只有亲近之人才认得吧,宋相若是捡到的怎会知道是我的扇子?我只是小小探花郎的夫人,与大名鼎鼎的宋相又不熟。”
她一句话噎三个人。
裴士林黑了脸。
章幼微也顿时被噎住了,是啊,席间那么多女眷拿扇子,宋玠若非很仔细地留意过、把玩过谢玉书的扇子,怎么能捡到后就认出来是谢玉书的?
她的思维完全被谢玉书牵着走,瞪着她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马车中的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微哑地传出来:“裴夫人忘了吗?扇子是我们同在西侧厅时,你遗落在厅中的。”
章幼微的脸全白了,她没想到宋玠竟也这么不避讳和有夫之妇谢玉书扯上关系……他、他就不怕旁人误会吗?与有夫之妇同在厅中他不觉得不妥吗?
“宿主您又获得了2点绿帽值。”系统的声音都有些惊叹:“来自裴士林。”
好啊好啊,公共场合事半功倍。
谢玉书看了一眼脸都快憋绿的裴士林,见好就收的说:“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宋相好意,扇子就不要了。”她也没去拿扇子,直接对苍术说:“丢掉吧,这等贴身物件旁人碰过,我也不会再用了。”
苍术愣了愣,想起她给他手帕时也说过:丢掉吧。
原来,她是嫌脏,不止是嫌他脏,连相爷她也厌嫌……
宋玠在马车内又咳起来。
显然是被气着了。
谢玉书也很无奈,上赶着来找气她也没办法。
她挽住裴士林的手臂说:“走吧夫君,该回府了。”
裴士林被她温热的手搭的颤了一下,她这样温温柔的叫他夫君已经很少了,至少她还愿意在外面给他脸面,他心中的气消了一些,归根结底是为了裴家,她才被宋玠盯上,是宋玠阴魂不散的缠上来要还她扇子。
他应了一声,向英国公、永安侯告辞,扶着谢玉书上了她的马车。
章幼微气恼至极,回府狠哭了一场。
章云开瞧女儿这般伤心,也无奈地劝她:“早与你说了,宋玠并非良配,我瞧他今日与那位裴夫人不清不楚的,你便死了心吧。”
“什么不清不楚!是那谢玉书仗着自己像嘉宁故意接近宋玠!”章幼微辩白道:“你瞧她今日那个猖狂模样!就不该请她来!也不知阿姐怎么偏要我邀请她!”
是啊,幼仪怎会突然邀请谢玉书?
章云开也觉得很奇怪,幼仪入宫为妃多年,她入宫时谢玉书还养在外面,她根本不认识谢玉书,怎么会突然从宫中传信要他们邀请谢玉书?
莫不是……是宋相的意思?
章家与宋玠一向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幼仪没少替宋玠做事,此次寿宴若非有人特意嘱咐幼仪是不会注意到小小一个谢玉书的。
他再联想今日宋玠的种种表现,留在府中似乎是在见到谢玉书之后,离席也是在谢玉书离席之后,两人前后脚去了侧厅,又在府门前特意来还扇……
“我看就是谢玉书想攀上宋玠这个相国的高枝!”章幼微越想越气:“她利用那张脸被接回永安侯府、嫁给裴士林还不够,你瞧她今日看不上裴士林那样,好像探花郎配不上她似的!她难道还想配相国配皇子吗!”
“越说越不像话了。”章云开皱眉呵斥住女儿,“我看倒像宋玠在缠着谢玉书。”
还有四皇子今日也很奇怪。
他抬头问随从:“四皇子什么时候出府回宫的?”
随从回道:“方才离的府。”
方才?四皇子不是早就离席要回宫了吗?怎么又在府中待到方才才走?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离裴府后门不远的小巷里。
萧祯坐在马车中,对着镜子照了照右侧脸颊,脸颊上的巴掌印不只没有消退,反而起了红疹。
他想起谢玉书身上、手上、扇子上的花香味,大概是她用了什么花粉制成的香料脂粉,掌掴他时弄到了他的脸上。
这副模样让他怎么回宫?怎么见人?
他窝火至极的扣下镜子,又问一句侍从,谢玉书的马车可回府了?
侍从在外答没有。
他挑帘看见残阳收敛颜色,天已经快黑了,谢玉书居然还没有回府。
“主上,可还要等?”侍从问道。
萧祯放下帘子,吩咐道:“去取一万两黄金的银票。”
谢玉书不是想要黄金吗?今晚他一定要见到她,从她手里拿走玉簪,讨回这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宋玠:巧了么不是,今晚我也要见谢玉书。[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