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捉的哪门子奸?要捉也是她去捉他好不好?
她僵着脸:“别开玩笑了。”
檀屹脸上的肉抽动着,阴狠开口:“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周以宁想到他刚刚才从林姣的床上下来,脸上颇有点讽刺:“你要是欲/求不满别对着我发邪火行吗?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檀屹冷笑:“真没做还是假没做?周以宁,以前那些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有没有男人来过咱家,你敢发誓吗?”
周以宁心里一紧,没想到陆怀桉昨夜来的,他现在就察觉了。
她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顶多有点意外的肢体接触,但要是让檀屹知道,他会不瞎想吗?而且,他也许会借着这点大做文章。
檀屹看她缄默,就知道这事没跑。
景硕带人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那枚纽扣的出处。最终他从从事服设的老朋友那里得知,这枚纽扣属于l家秋季新款衬衫的独家设计。
檀屹看到样图,那是一件男士衬衫。
他单膝跪上床逼近她:“周以宁,我对你还不好吗?”
他奔波忙碌,全国各地飞,让她在家里当阔太享福,她呢?她是怎样回报他的!
他一点点靠近,周以宁就慢慢往后挪。
她想到他说过的那句话,声音有点发颤:“檀屹,你别冲动,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单手扼住她的颈脖,声音沉郁:“没有什么?”
周以宁呼吸有些停滞,深呼吸一口,快速道:“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的答话斩钉截铁,仿佛事实真当如此。檀屹趁着昏黄的夜灯端详她,判断她究竟是不是撒谎。
女人面容柔和顺从,清凌杏眼如星如月,她柔软的唇瓣抿起,仔细看,能瞧见嘴角在微微发抖。
檀屹眸中狠色渐渐消退——是一样的,周以宁长得和从前一模一样啊。
她以前那么爱他,怎么会背叛他?
周以宁感觉他的手在缓缓放松,心里正松了一口,不防他又猛地扼紧她往上,狠戾地咬上她的唇。
檀屹掐着她的下颚,不许她闭上嘴巴。
他拖着舌头不放,像一只贪婪的兽,喉头不断地吞咽下去。
周以宁从一开始的惊慌害怕,再到恼羞成怒——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不忠的人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她攥紧手,狠狠合上牙关。
即使檀屹早就捏着她的下巴,依然被咬得轻嘶一声,退出来。
他眸光又变得寒凉:“才说没出轨,就碰都不让我碰了?”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顿。被他掐着脖子亲吻的女人眼眶泛红,一滴泪缀在眼尾。
他欺负得太狠了。
檀屹松开手,脱了力一般倒在她身上,整个人死死地拥住她。
“哭什么?”他自嘲,“我都没哭呢。”
周以宁想回他“出轨的人没资格哭”,但她忍住了。
檀屹短短的头发戳在她颈间,痒痒的。
他的唇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声音闷在颈窝里面:“周以宁,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他不计较了。男人来家里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过去了。
“只是——这是最后一次。”
周以宁小声:“一直都是你不肯好好过日子。”
如果不是他出轨小蜜,当她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檀屹觉得她在乱甩锅,却没吭声。
他抬起头亲亲她的脸颊:“我明儿找人,把楼下和电梯间的监控安上,你一个人在家,我不安心。”
以前没这想法,是因为华榭安保是一等一的。
说完,他停顿,看她反应。
周以宁意识到,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要安监控,看着她。
她咬了下唇,撇过头:“随便你。”
檀屹搂着她:“好。以后你去哪儿,都给我报备,成吗?”
周以宁无法理解,因为他的疑神疑鬼,所以要开始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了么?
她深吸一口气:“我又不是小孩……”
檀屹抬起脸,凌厉的眸子紧盯她不放:“老公没有安全感,你愿意吗?”
周以宁动了动嘴唇,最终点了下头。
以他的表情,她但凡说句不愿意,恐怕檀屹下一秒就会叫嚣着去查奸夫是哪一位了。
闹了大半夜,檀屹也累了,他就着这姿势躺下,将周以宁搂紧不放。
次日,檀屹果然说到做到,除了主卧与私.密房间,他将华榭这栋房子的各个角落都安上来了监控,甚至又多聘请了一位住家营养师。
他对周以宁说,担心她酗酒、饮食不规律影响身体,但彼此心知肚明营养师的作用并非仅仅如此。
周以宁叹气,深觉疲累。檀屹的所作所为让他意识到,他即使出轨了,也没想过对自己放手。
陆怀桉得知这件事以后,倒是从容不迫。
从上回醉酒以后,他就改了称呼:“以宁,别的倒是没有问题,我们线上进行都可以,但律所这边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见她垂头丧气,他提议:“不如我找人闪送过去?”
周以宁连连摇头:“不行!会被檀屹发现的!”
话落,她怔愣住,有点小小的心虚与尴尬。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真的在偷晴一样。
陆怀桉低笑:“好,那你想办法过来淮州吧。”
周以宁挂断视频,一边苦恼一边刷手机,忽地,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往上重新翻回去——
【陆:三十岁,期待。】
周以宁有些疑惑,今天是陆怀桉的生日吗?
忽地刷新一条,檀屹在下面评论:
【ty:老陆,三十一了你,少装嫩。】
周以宁放下手机,手心烫得厉害。
在偷摸行事的离婚律师的朋友圈里看到她老公,这有点太超前了。
但还是想看看陆怀桉回了他什么,她重新点进去。
【陆:三十岁,期待。三十一岁,得到。】
檀屹没再回他。
周以宁也琢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甩到脑后不理。
她思来想去,觉得用什么办法偷偷去见陆怀桉都有风险,谁都信不过,只有清楚她即将要打离婚官司的何千宜。
周以宁立马打电话约她。
青天白日,她声音沙哑,竟然还在睡觉。
周以宁不解:“不是没上晚班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睡觉?”
何千宜轻咳了两声,恢复清亮的嗓音:“好久没放长假了,我放松放松。”
周以宁没多在意,只问她近期有没有空出来,可能需要她给当半个挡箭牌。
何千宜来了兴趣,问这是什么意思。
周以宁电话里解释不清,叫她出来详谈。
这回,两人约在了一家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隐秘性高,就算檀屹怀疑,也绝对拿不到监控。毕竟,会员都是付了会费的,就算他aizone总裁再有面子,也不会为了他乱规矩。
何千宜来时,周以宁正在和檀屹通电话:
“嗯,我知道,没喝酒,只是在和千宜约着一起出来做个spa,喝喝茶。这你也要管?”
何千宜有些疑惑。上回她说要离婚,现在看样子又和檀屹和好了?
周以宁语气开始不耐:“行行行,她在我身边,你跟她说话,行了吗?”
她将手机递过去。
何千宜接起来,不动声色:“嗯,我是何千宜。”
檀屹声音带笑:“何千宜,你帮我看着宁宁啊,她要是喝酒,我一定找你。”
她便笑:“放心,谁不知道宁宁是夫管严。”
她将手机还回去,稀奇:“你们俩闹的哪一出?”
周以宁压低声音,将檀屹自己不忠,还先发制人怀疑她出轨的事说出来。
她苦着脸:“家里有个营养师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他还给我配了个女司机,我感觉,他下一步就要给我招一个贴身女助理了。”
何千宜忍俊不禁,还是问:“你真的有证据吗?别是个大乌龙。”
周以宁信誓旦旦:“不可能!床照我都拿到了。”
前几天,林姣大概是在访客那里找不到她,再次发布了一张大尺度照片。
她的手脚都攀在背脊厚实的男人身上,手机对着天花板上的镜子,生成这张香.艳床照。
何千宜听到这话,只能沉默。
她又将计划和盘托出——她会让律师来这里接她,去律所办完事她再回来,她们只要装作一直在会所里就好。
当然,她也不会让好朋友白白在这儿等着。这会所里娱乐设施齐全,她想怎么玩,都有她来结账。
何千宜当然爽快答应。
但周以宁这会儿不急着走,她拉着她先去做spa:“他疑心病重,待会儿肯定又要打电话来,我等等再走。”
等她开始脱衣服,何千宜还是没动弹。
周以宁转头:“怎么啦?”
何千宜:“我今天不太舒服,按按腿就好了。”
周以宁满脸感动:“千宜,你不舒服还陪我出来。你放心,你的大恩大德,离婚以后我一定报答。”
何千宜心虚地撇开眼。和那位火爆脾气的上司荒唐一晚,现在当然不能脱衣服。
没一会儿,檀屹果然又打了个电话,只是这次是给何千宜的。
他说周以宁的电话没打通,所以打给她。
她开着外放,周以宁听到,不由翻了个白眼。
虚伪的男人,她正在刷小视频呢,幸好她未卜先知。
周以宁接起电话敷衍一通,态度不大好,檀屹便也打消了怀疑,只是提醒她早点回家。
这边打发完,周以宁和她告别,拿着包包往外走。
正巧赶上陆怀桉走进来接她。
男人身形高大,衬衫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是儒雅。
周以宁给他们做介绍:“何千宜,我朋友。这位是陆律师。”
何千宜看他第一眼便怔愣住,两人打过招呼,她仍旧凝眉打量着他。
她心中熟悉感与怪异感齐齐上升,去抓周以宁的手:“宁宁……”
周以宁有些急,现在对她而言,一寸光阴一寸金,再不走又怕檀屹出幺蛾子。
她说:“回来说啊千宜,我走了。”
男人跨着大步,但为着穿高跟的女人,速度略微放缓。
周以宁则很小心,一路躲躲藏藏地上了陆怀桉的车,扣上安全带的一刹那才松了口气。
陆怀桉失笑:“打游击战呢?”
周以宁赧然,嘟囔:“谨慎点嘛。”
毕竟,她真不想再面对发疯的檀屹了。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周以宁点开。
【千宜:宁宁,陆怀桉怎么会是你的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