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贺池的池

    司京砚点了同意后,不由得开始思索白元皎的目的。他这人一向多疑,这会儿却有点看不透了。


    对话框里还是一片空白,只有最开始的那句备注。


    司京砚又想到了白元皎的父亲,难道是有事求自己?


    被教养的太好的人是招架不住地痞流氓的,更别说,还有一道父与子的孝道枷锁。


    会来找自己也正常。


    说实话对于白元皎而言的难题,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


    他甚至不需要开口。那种没钱没势的,他只用一个眼神,就有大把的人求着要帮他解决。


    但还是那句话,他从来都不是乐善好施的人。什么利益都不要,主动去帮人解决麻烦可不是一个商人该做的事。


    司京砚眼底的思虑一闪而过,将烟重新点燃。


    对话框里终于跳出了新的消息。


    【琴弦:司先生,你还在酒店吗?】


    【琴弦:我的手表应该掉在包间里了。】


    司京砚站起身,在白元皎刚刚坐的位置找到了一块表。


    铂金的,表带很细很秀气。


    故意的?


    这是司京砚的下意识反应。


    他想到了刚刚那个有点暧昧的对视,还有少年闪躲的眼神。


    难道…这小孩也对他有意思?


    叫小孩是因为,司京砚早已步入社会多年。


    而白元皎今年18,甚至才刚刚成年。还没来得及经历事就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


    司京砚抽了口烟,袅袅升起的烟雾下。他眼睛微眯,神情异常冷静。


    在跌落谷底的时候遇到援手,会对他产生好感也正常。


    他又不是什么没有魅力的人。


    司京砚给手表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然后等待着白元皎的回答。


    故意留下东西,给下一次见面找机会。


    这种小把戏确实是小孩子会做出来的。


    司京砚嘴角勾起,啧笑一声。


    然而下一秒:


    【琴弦:我叫了跑腿小哥,你给他就好了。】


    司京砚脸拉了下来。


    这边,白元皎在回到新租的房子里后,将东西整理了一下才坐下休息。


    这里地段不错,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价格自然也不菲。房间已经提前找了清洁工打理过,这会儿看起来很干净。


    白元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雇了一个保姆阿姨。


    在被接到白家的那一天,白元皎就发誓过。


    他这辈子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苦。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跑腿小哥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白元皎接通后,对方支支吾吾的说了句:“白先生,你的东西我没法拿给你了。”


    白元皎平静的开口:“怎么了?”


    “那位先生递给我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去了,表盘磕裂了。”


    小哥的声音还有点紧张,毕竟那块表一看就价值不菲,牌子货。他一天工资才几百啊?


    “那个先生说是他的原因,他会亲自去找你的。”


    “我知道了。”白元皎挂断电话,脸色如常,像是早有预料。


    手机还在嗡嗡作响。


    是司京砚的消息:


    【司京砚: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下次送你个新的。】


    【司京砚:或者换个赔礼给你?】


    白元皎犹豫了一会儿,雪白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打。


    最后,他只回了一句。


    【琴弦:可以。】


    可以是什么意思?


    助理在前面开车,司京砚坐在后座细想了一下。


    橄榄枝他都递过去了,这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还是小孩自尊心太高,不好意思让他帮忙?


    这两种猜测区别可是大的很。


    司京砚放下手机,眼底思绪渐起。


    *


    晚上九点。


    夜色将近,京都附近一家酒吧里依旧热火朝天,灯火四溢。


    出租车停在门口,白元皎带着口罩从车里下来。


    酒吧里环境不算好,对于白元皎而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廉价肮胀。


    尽管带着口罩,他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男男女女贴在一起疯狂摆动自己的身体,看向白元皎的眼神暧昧戏虐。


    他只能步伐加快,然后走到吧台放下两张钞票:“带我去找个人,姓李。”


    酒保小哥眉头一挑,应道:“好嘞,等我调完这杯酒。”


    这里的酒保小哥没有工作服,穿着自己的廉价短袖。灰色的,领口有些松垮。这让白元皎想到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人。


    他皱了皱眉,低声道:“快点。”


    酒保小哥不知道有没有加快速度,白元皎等了五分钟,他才结束。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期间白元皎险些被人抓进去接吻。


    他脸色有些难看,一路紧绷着脸。直到见到了那个名字叫李决的男人。


    说是男人,但看起来也就20岁左右。


    李决古怪的看着白元皎,眯着眼打量了半天。最后像是确认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白元皎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他压下怀疑,将照片放在桌上。照片里是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背面写着男人的身份证号姓名和地址。


    “定金两万,尾款三万。把他赶出京都,随便用什么方法,但别死人。”


    白元皎语气果断,眼神冰冷。


    说别死人,当然不是他还对那个血缘上的生父有什么留恋。


    只是以他目前的情况,没有资本处理一条人命罢了。


    李决拿起照片看了几眼,然后笑道:“小少爷,你这个忙我可不好帮啊。”


    白元皎皱了皱眉,冷声道:“尾款再加两万。”


    就算是狮子大张口,这个价格也算高的了。


    没想到李决摇了摇头:“你这单我得去问问我们池哥接不接。”


    白元皎敏锐道:“池哥?哪个池?”


    李决笑了笑:“贺池的池。”


    白家大宅。


    贺池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愉悦:


    “是吗,他什么反应?”


    电话里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低笑出声,很感兴趣的样子。


    白家上个世纪是在国外发家回国的,一向奉行绅士教育。家里坐地千平米的豪宅装修风格也偏奢华欧美风。


    一直在白家工作的佣人哪里见过像贺池这样的浪荡痞子。


    只见少年姿态松散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颇为放浪的翘着二郎腿。嘴里甚至下流着说什么就是欠操之类的浑话。


    但很显然,之前发生过什么。


    这会儿压根没人敢上去打扰贺池打电话,就连白家现在的女主人也被气的坐在一边,脸色阴沉。


    过了几分钟,贺池挂断电话。打破了客厅里的寂静,他笑容戏谑:“怎么都坐在这啊,等我呢?”


    温晴双手抱臂,脸上早已不见往日的优雅。她嘴角讥讽的勾起,冷声道:“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所有事我都会忍让你。”


    贺池像是觉得很有意思。单手支着耳侧,看着温晴啧笑一声:


    “别那么紧张嘛,我还没动手呢。”


    话音落地,楼梯口又下来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怯生生的喊道:“妈妈!”


    两人的视线转了过去。


    贺池对着小男孩友好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像是某种大型的肉食性动物,透着股危险的强烈野性。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跑向温晴。


    “妈妈我不要这个哥哥,我不要这个哥哥!我要原来的哥哥,我要小皎哥哥回来,我要小皎哥哥呜呜呜哇哇哇!”


    贺池饶有兴趣的将“小皎哥哥”四个字缓慢的重复了一下,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靠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小男孩听到他的笑声,哭的更凶了。


    温晴只能不停的柔声安抚,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在小男孩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小男孩终于止住了哭声,天真的问道:“奶奶过生日小皎哥哥就会回来,那奶奶什么时候过生日?”


    温晴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快了,都快了。”


    “那到时候这个哥哥就会走吗?”小男孩又问。


    温晴还没回答,就见贺池慢悠悠的晃了过来。蹲下身,笑得人畜有害:


    “当然不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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