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元皎在后台没看到人后,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好在刚出房门就看到了比赛的总评委,李鸣青。
“白元皎?”
李鸣青上下打量着白元皎,又称赞道,“比三年前更有气势了。”
三年前那场比赛,李鸣青也是评委之一。所以对白元皎印象深刻,毕竟颜值出众的人不少,但出众成这样的就比较稀少了。
白元皎微微颔首,礼貌回应道:“李老师。”
“走吧,让我看看琴艺有没有长进。”
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都没有注意到身后。
司京砚和几个比赛投资商停下了脚步,注意到了这边。
“怎么了司总?”有人问道,“认识?”
司京砚看着白元皎的背影,也没否认。
有人心思就上来了:“看样子是比赛选手啊,司总不去看看?”
司京砚收回视线,神色如常:“先吃饭吧。”
这边,白元皎和李鸣青一路越过走廊,来到表演舞台。此时初赛已经结束,舞台等候区和评委席空无一人。
白元皎将大提琴从琴包里拿出,试了一下音调。过了两分钟,他对前面坐着的李鸣青道:“老师,我准备好了。”
“那么,开始吧。”
白元皎神态平静,他选的是一首炫技的大提琴曲。抱着纯白色的大提琴在灯光下垂着眸演奏时,美的像是一株沾了露水的白玫瑰。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演奏舞台是开放式的,所以两人都没有发现在演奏快要结束的时候入口处进来一人。
司京砚没有坐下,他单手插兜站在门口静静的观望着白元皎。像是单纯的欣赏音乐,可眼底却是意味不明的放空。
直到琴声完美落幕,少年站起身动作优雅的鞠躬结束。
李鸣青鼓掌,笑道:“不错,不错。”
白元皎没有谦虚,只淡淡的勾起了嘴角。然后,他看到了走过来的司京砚。
两人对视的时候,司京砚不紧不慢的鼓掌。
“弹得不错,大饱耳福。”
他先是对跟李鸣青打了个招呼,又转身看向白元皎:“这几天都在忙这个?”
白元皎还未出声,李鸣青就先问道:
“京砚,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会过来?”司京砚笑了笑,“还欠他东西没还呢,也不知道来找我。”
白元皎眼睫微抬,淡声道:“有别的事。”
司京砚看着他的反应,语气又柔和了几分:“吃过饭了吗?”
白元皎回了句“没。”
司京砚又道:“正好,姑父跟我们一起去吧。”
李鸣青眼底的思绪一闪而过,他点头:“行,走吧。”
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几人落座后。
李鸣青问了白元皎几个关于大提琴的问题和自己的见解,白元皎平静的对答。
司京砚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偶尔插上几句。
“姑父,别太为难小孩了。”
李鸣青笑了笑:“你倒是上心。”
白元皎抿了口白开水,掩住了眼底的思绪。
这顿闲聊一直等到李鸣青电话铃声响起才结束,他打开手机看了眼,然后眉头紧锁。
“你姑姑那边找我有事,这顿饭估计是吃不上了。”
他语气紧张,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司京砚大概能猜到,站起身:“我送你。”
“你们继续吃,我自己去就行。“李鸣青说完,又冲着白元皎点了点头,“小皎,我们下次再聊。”
白元皎站起身,礼貌道:“好,李老师慢走。”
等人走后,菜也上齐了。
白元皎盯着桌面,思索着什么。
按照原本的规划,他会在这个暑假拜李鸣青为师。
和之前的大提琴老师不一样,这个拜师是更为亲密的师父与弟子。
学音乐,特别是大提琴钢琴之类的。
师承何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想什么呢?”
司京砚将呈上来的一道甜品往前面推了推:“给你点的,尝尝。,”
白元皎看着盘子里模样精致的甜品,平静道:“我不怎么爱吃甜食。“
司京砚挑了挑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重油重辣重甜,都不太喜欢。”
司京砚点点头,像是记下了。
往常都是别人记他喜好的,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天。
也不觉得眼前的人挑食,这么精贵的人就算是只吃甘露那也是合理的。
思及此处,他抬头笑道:“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一些生老病死的事。”白元皎还是吃了口那道甜品,含到嘴里又皱了皱眉。
像是真的不喜欢,却还是咽了下去。
随后,将盘子往旁边推了推。
“不喜欢就不吃了。”司京砚微微俯身,将盘子端到了自己面前。他手长,这点距离用不着服务员过来。
白元皎“嗯”了一声,就看见司京砚将那块颇为甜腻的布丁一口吞下,连同他咬了一口又放下的那块。
“确实太甜了。”司京砚咽了咽喉咙。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直到助理匆匆走来跟司京砚说了什么。
司京砚他嗤笑一声,招了招手:“既然他想见我,那就让他过来吧。”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西装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刚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司京砚身前:
“司总,我真的是鬼迷心窍。”
“你就看在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分子上,原谅我这次吧。”
白元皎旁若无人的喝了一口汤,静静的观看这出“好戏”。
男人还在那里苦苦哀求,说的嗓子都要干了才停下。
司京砚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东西,转头平静的看向他:“八分钟。”
男人一愣。
“我给了你八分钟的时间,你跟我说了一堆没营养的东西。”司京砚啧笑一声,声音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我的时间很廉价吗?”
男人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司京砚直接打断。
“不要影响我和朋友吃饭,他要是不高兴了。”
“我会生气的。”
助理上前将男人带走,房门被重新关上。
白元皎淡定的擦了擦嘴角,抬头,平静的看向司京砚。
司京砚也吃完了,放下筷子道:“元皎,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白元皎听到他突然亲昵的称呼,沉默了一瞬。又顺着他的话回道:“给你惹麻烦的人?”
司京砚笑了笑:“胆大的人。”
“胆子小的人不会去做自己承担不起的事,胆子大的人就不一样了。”
“明知道那件事碰了就会死,却依旧敢不知死活的去做。”
白元皎了然,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
杀鸡儆猴呢。
“偏偏这种人事情败落后,比谁都要怂。哭天喊娘的又只会说些没用的废话。“
“难道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吗?”
司京砚说完后揉了揉肩颈,站起身。
白元皎也跟着站了起来,像是根本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只平静的问道:“你平时很忙吗?”
司京砚对他的语气比之刚刚少了几分阴恻,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宠溺:“跟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要回去了,最近很忙。”白元皎道。
司京砚貌似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多看了他几眼。才点头:“行,我送你。”
这次是助理开车。
白元皎和司京砚坐在后座。
车开到一半,司京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长度大概有手臂大小,打开,里面是一排手表。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哪种,就都买了。”
白元皎垂眸,脸上却没有惊喜。他微微歪着头,眼底多了几分疑惑:
“司先生,你好像对我很冷淡。”
声音也是罕见的低落。
司京砚心脏一缩,脸上那股游刃有余的笑意也滞了下来。
他难得的觉得自己有点冤枉。
到底是谁对谁冷淡?
“怎么会?你、都不喜欢吗?”
“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白元皎质问道。
司京砚顿了顿,这个时候用原本准备的借口肯定是不行的。
他喉结滚动:“是我的问题,现在就…”
“不用了。”白元皎打断他的话,从一排手表中随即挑选了一款浅绿色表盘的手表。然后淡声道,“司先生,我的时间也不是廉价的。”
像是要撇清关系,他挑的是一只价格相当的。
司京砚觉得自己的理智和冷静已经快要飘到车外了。
什么怀疑,谨慎通通都得退后一步。
他靠近了白元皎,伸出手带着几分试探的抚摸着对方的发梢。见白元皎没反抗。又顺势下滑揽住了肩,将人带到了怀里轻声哄道:
“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
司京砚揉了揉少年的肩头,像是在安抚。清甜的气息在他鼻尖徘徊,他没控制住低头轻嗅了一口。
心神又乱了几分。
白元皎微微抬头,挺翘的鼻尖与司京砚的唇轻轻擦过。
他语气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司先生,你以为我想要什么?”
司京砚喉结滚了滚,内心多了丝懊恼。
是他太龌龊了。
他将人往怀里揽了揽,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年雪白无暇的脸颊:
“元皎,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落,他有些急切的低头俯身。
白元皎偏过头,炙热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抗拒的推了推司京砚的胸口,像是小猫推脸一样。却被更加用力的抱紧,发出一声轻响。
司京砚抓住他的手揉了揉,细腻的、柔软的触感让他身体有些兴奋。他埋头贴在白元皎颈窝,炽热低沉的声音像是就在耳边。
“元皎,元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