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帘子他几乎没用过,这也是头一次。
助理很有眼力见的将车放慢,但本身距离就不远。
再怎么慢,也到地方了。
就在助理琢磨着要不要去开车门的时候,后座车门自己打开了。
那个美的像花似的小少爷走下车,抿着唇,神情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恼。
助理立马去后座将大提琴琴包拿了下来递给他。
小少爷对他淡淡的道了句谢。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样子像是被欺负狠了。
……
回到白家,白元皎将大提琴放下,平静的擦了擦自己脸颊。
他不会直接跟司京砚要东西的。
这样太low。
并且,会丧失主动权。
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就算是抱大腿也要别人求着他抱。
虽然被啃了一口有点恶心,但好歹结果不算差。
白元皎心底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没等他想明白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是家里的佣人。
“元皎少爷,你吃过饭了吗?”
白元皎打开了房门:“吃过了。”
佣人有些为难的道:“贺池少爷他们在等着你,说要等你一起吃饭。”
想到贺池,白元皎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告诉他们,我吃过了。或者让他们自己来找我。”
佣人应了一声“好”。
“等等。”白元皎皱了皱眉,又道,“算了,我自己去说。”
他转身背上琴包,打算下楼练会琴。
佣人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还是元皎少爷性格好。
冷淡却绅士,从来都不会为难他们。
白元皎到了楼下餐厅,就看到贺池、白文卿,以及白盛辰都坐在餐桌上。
白盛辰已经准备开吃了,却被贺池抽走了筷子。
少年的笑容和他的坐姿一样痞气:“不听话的小孩是要挨揍的。”
白盛辰眼泪汪汪的看向白文卿。
谁曾想白文卿也低声道:“我们要等元皎哥哥一起吃。”
白元皎深呼吸了一下:“你们是想让温晴发疯吗?”
几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同时回头。
白文卿抿了抿唇,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位子。乖巧的喊道:“哥。”
白盛辰小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小皎哥哥,我好饿。”
贺池耸了耸肩,摊手:“只比平时晚了三分钟开饭而已。”
白元皎对着白盛辰抬了抬下巴:“去吃饭。”
然后就转身打算离开。
“皎皎,不吃饭吗?”
贺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或者告诉我,你中午在哪儿吃的?”
白元皎回头,实在是不想跟他纠缠。声音没有丝毫交谈的欲望:
“不关你事。”
贺池靠在椅背上,眉眼逐渐压低。
直到到陈叔走了进来。
“几位少爷好。”
陈叔来是告诉他们,白屹宇要求他们一起去见他。
他和白奶奶在一家医院。
“车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少爷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小辰少爷不用去。”
听到这个消息,几人各怀心思。
白元皎思索了一下,也将琴放了下来,让佣人送到房间。
陈叔一共准备了两辆车,每辆车还都配备了一个专业保镖。
白元皎随即挑选了一辆车坐进了后座,过了片刻,不知怎么回事,贺池坐了进来。
“走吧,去见一见我们的父亲。”
他意味深长的道。
白元皎没理,自顾自的看向窗外。
他脊背自然挺直。侧脸的轮廓十分完美,曲线更是精致的不像话。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连睫毛的卷翘的弧度都像是造物主精心设计出来的艺术品。
不管他性格多高傲,都不会有人质疑他这副皮囊。
贺池有时会想,如果白元皎一直待在贫民窟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贫瘠的土壤能开出优雅的白玫瑰吗?
可他至今也没想到那副场景。
“皎皎,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贺池若有所思的问。
“不要叫我皎皎。”
白元皎现在很烦他,冷淡的道,“我们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贺池:“呵呵。”
他没在说话,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地方后,白元皎动作优雅的迈腿下车。医院门口早已有人等候,见状立马迎了过来。
这家医院是白家的私立医院,院长不仅认识白元皎,甚至他自己也姓白,跟白家沾亲带故的。
“几位少爷,这边请。”
几人被众星捧月的送到病房门口。
白屹宇的病房保密程度很高,进去甚至要搜身。连他的儿子也不例外。
他们进去的时候,几个医生正好做完检查。白屹宇病得很严重,面容枯竭,眼神疲惫。只能靠在床上半躺看着他们。
他的视线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看着白元皎时,眼底的情绪很复杂。惋惜,恼怒,最后都化为了暗藏的算计。
落在白文卿身上是平淡,而落在贺池身上竟然多了几分嫉妒。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贺池和他长得很像。
都是凸起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五官大开大合的,透着股桀骜的狠戾。
只不过白屹宇的下半张脸常年带笑,弧度也更加的圆滑。所以看起来比贺池平易近人了不少。
“都来了啊。”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是身份被爆出后,白元皎第一次见到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白屹宇先对白元皎招了招手,然后让其他人出去等候。
几人个各有心思的走了出去。
可事实上,白屹宇并没有跟白元皎说些什么。
病房里,白屹宇只问了白元皎一个问题。
“你恨温晴吗?”
白元皎抬眸,平静道:“不恨。”
白屹宇不知道信没信,沙哑着道:“出去吧。”
出来后,白元皎与贺池擦肩而过。
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贺池的反应从头到尾都很平淡。
白元皎没有过多关注,收回视线打算去找一下明天负责给白奶奶复查的医生。
然而刚下楼梯就撞见了一个让他暗道晦气的人。
“白元皎,你又躲我?”
席戈荆往左跨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拦住了白元皎的去路。
白元皎抬眸,语气疑惑:“还想挨打?”
席戈荆俯身刚想靠近,听到这话又下意识的直起了腰。
他脸色有点红温,咬牙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揍你?”
白元皎表面游刃有余的轻扯嘴角,实则心底确实担心他会动手。
毕竟席戈荆在他眼底一直都是又蠢又贱的形象。
于是,他没有跟他多做纠缠,绕过他就打算离开。
“等等。”
席戈荆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元皎身体下意识的轻颤,自从被司京砚那个老流氓抓着手揉了半天后,他对男人的触碰都有点敏感。
“松手。”他冷声道。
席戈荆松开手,又皱着眉问道:“你去参加比赛了?”
“跟你有关系?”
白元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试图将那点酥麻安抚下去。
席戈荆没在意他的反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点一言难尽:“那个比赛里有个h国棒子。”
白元皎抬眸看向他。
席戈荆脸色难看:“那小子贼阴。”
白元皎没有了解过比赛的选手都有谁,他对自己一向很自信。但听到席戈荆这样说,他大概能猜到那个棒子是谁。
席戈荆17岁时曾经和其他几个学音乐的少爷组了个乐队。
他学的是吉他。
说实话,就是纯玩。毕竟他家里有他哥,正经事务压根轮不到他。
既然正经事务轮不到,那总是要在其他地方补偿的。
于是那次的乐队阵仗很大,席家单独给他开了个经纪公司投资过亿。就为了捧他,然而在各方面都做好准备后。
席戈荆的第一场台演和一个从h国来的知名爱豆撞了。
场地撞了,时间撞了,连乐队的组合模式以及要演奏的音乐都撞了。
那场空无一人的表演让席戈荆在圈子里被嘲了很久。
事后,席戈荆直接气到解散乐队。
据说他后面动用了席家的势力去整过那个爱豆,但是没成功。
因为那个爱豆唱完那场就直接回h国了。
思及此处,白元皎嘲讽的勾了勾唇:“谢谢提醒。”
“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席戈荆轻嗤一声,幸灾乐祸道“我是在期待你哭着退赛。”
“你以为我是你吗?”
他淡淡的落下这句话,抬步就走。
席戈荆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喊道:“白元皎,你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