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详细记录了陆徊离开家门后的所有路线,包括中途通过的路口数量,变道次数,以及在海和卢门口过久的停留。
包括了停在当前位置的用时长短。
严珩驰越看脸色越沉,当下也顾不上即将到手的合作,随便拽过一个服务生询问对方监控室的位置,语气森冷得让这个无辜的路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把下午四点到六点这段时间的影像记录发到我邮箱。你现在去通知市内外三个机场,针对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型偏瘦的乘客进行二次检查,无论男女!”
一旁的助理低声应了句好,不敢明面上好奇老板的私事,只得在内心偷偷嘀咕。
他还没见过一贯冷漠的严总表情这么阴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要倒大霉了。
“所有交通枢纽同样,记住,要求用最合理的方式拦下检查,如果发现不是目标人物就送一张我们酒店的套房卡,别在处理问题上浪费时间。”
以最快的速度下达完命令,男人拎起侍者手里的大衣匆匆披上,把陆徊最后出现的位置做了标记,转手发给了自己名下的安保公司。
“带上人去把这片包围。”天色渐晚,急促的脚步声踏在石板路上,无言地催生出一种紧迫,严珩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脸色沉得可以滴水。
“今天就算是把这块地翻过来,也得把陆徊给我找出来!”
还不知道自己消失一阵子就引起这么大轰动,陆徊正对着自己沾了果汁的裙子发愁,刚才那份拘谨早就被他扔到了一边,现在又恢复了一贯的大小姐作态,晃着腿蹙眉发呆,悄悄打了个哈欠。
这时看到旁边的始作俑者抱着衣服出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你笨手笨脚的,我用得着来这里吗?”
孟远逢一头黑线,看着坐在沙发上把无理取闹四个大字刻在脸上的女人,动了动唇,很想告诉她这条裙子还没自己拿出来的一颗衬衫纽扣值钱。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给我把衣服洗干净,这不过分吧,男朋友——”
陆徊提起来那片满是蓝莓汁味儿的裙子,嫌弃地甩甩手,拖长尾调,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明晃晃地流出一点娇蛮劲儿。
这三个字搭配上那张脸的杀伤力比孟远逢想象中的还大,他腾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深吸一口气,任劳任怨地转过身,去拎了个盆接了点清水出来。
然后蹲在大小姐脚边,认命般催眠自己,勤勤恳恳搓起了裙子。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裙子被轻轻拽了一下,绽放出一点湿漉漉的波澜,少女那张过分明艳的脸偏了些许,懒洋洋斜了他一眼,答非所问。
“知道我比你大就行了。”
一阵无言的沉默。
以为孟远逢应该不会再没话找话,陆徊揉揉眼睛,不自然地弓了下腰,小声叫了声系统。
【你一路上躲在哪儿了?】
【还是肩膀啊,我可没换过位置。】
肥蜥蜴刚从墙角爬出来,他正抓蚊子抓得不亦乐乎,艰难地挤出来一个头,冲着陆徊傻笑。
【我总觉得……算了,没什么。】
异样感的部位实在难以启齿,总不可能是出了一次车祸还能迎来二次发育吧……
陆徊悄悄嘀咕,眼看男生还窝在他脚下卖力地洗衣服,吸吸鼻子,故作自然地拢了拢衣领,“不小心”擦过了柔软的起伏。
“嗯——”
太奇怪了,怎么感觉更……
细细密密的痒意好像被他刚才的动作点燃了引线,铺天盖地涌进来,骤然从麻痒升级成了涨痛,陆徊咬住唇,还是没憋出那一声轻喘。
孟远逢手一哆嗦,心道不好,几道水线顺着少女白皙的小腿一路下滑,缓缓擦过透亮的痕迹,再没入深处消失不见。
“你干什么,故意往我身上泼水?还嫌我衣服湿得不够彻底?”
看着怒气冲冲站起来的陆徊,还半蹲在地上的孟远逢仰头看她,只看到对方被淋得透湿的裙子下摆,正紧紧贴在她身上,像一段浅灰色的鱼尾。
“谁让你突然发,发出那种声音!”
孟远逢涨红着脸,站起来据理力争,结果下一秒就被羞恼成怒的陆徊泼了一身水。
不偏不倚,浇在身上;不多不少,正好半盆。
“谁让你这么大声对我说话的!”
两人一个比一个湿得彻底,语调一个比一个高,孟远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拨开湿淋淋的头发。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过去把陆徊压在了沙发上。
“你刚才不还说我是你男朋友吗!不小心淋一点水又怎么了?草,以后上床你那条裙子如果能不湿,我就不姓孟!”
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明显没预料到这种发展,慢慢睁大了眼睛,被他的荤话刺激地浑身发抖,拼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大,孟远逢顺从地偏过半张脸,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禁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我——”
“混蛋!下流!我不要你了!你滚!”抽了他一耳光的人现在哭成一汪水,看起来比他还惨,陆徊戏都不想演了,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
快跑。
本来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道歉,孟远逢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黑。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揪着陆徊的后衣领,把人按回自己身下,莽撞地捉着少女的下巴,不管不顾地咬了上去。
湿湿凉凉,像含了一瓣初春的花;又很软,像果冻软糖。
初吻还在的孟远逢只会笨拙地在唇外亲了又亲,蹭蹭贴贴的样子不像接吻,像犬科动物在喝水,还是一口一口嘬的。
直到身下挣扎的动作放缓,他才敢一点点撬开陆徊的唇,小心翼翼把自己贴过去,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终于掌握了一点诀窍,力道骤然加重,几乎是风扫残云般,一阵扫荡。
“呜……你,你亲够……没有……”
被吻得气都喘不上来,陆徊心中欲哭无泪,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怎么顶个巴掌印都啃得这么起劲,跟条饿了好几天的狗一样,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吞了。
在某些方面无师自通,孟远逢死死抓着陆徊的肩,慢慢顺势下滑,拉住了少女的手,攥在手里又揉又捏。
呼吸时重时轻,掌骨按在对方掌心里摩挲,磨得对方五指无力地摊开,这才伸手过去十指相扣,在指缝里缓缓穿梭着,他放缓了力道,像是握住了此生唯一的珍宝。
被孟远逢的动作弄得浑身发软,想让人滚开又找不到说话的空隙。
陆徊瘫在沙发上任人予取予求,瞳孔涣散,像是被玩痴了,被咬了一下舌尖也没回过神,只是呆呆看着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看得孟远逢心里又酸又涨,有些狼狈地曲了一下腿,终于给人腾出了点平复呼吸的空间。
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放开,只觉得刚才贴得他很舒服的温度突然消失了。陆徊下意识冲少年伸开手讨要抱抱,一脸委屈,乖巧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腰好细,皮肤也好白……
等到孟远逢回过神,发现他又和大小姐亲到一块去了,落在陆徊腰间的手微微游走,迟疑片刻,还是轻轻抚上了衣裙下的那片软玉上。
“你,你出门居然都不穿、不穿那个吗?”
被指尖触碰到的柔软炸得脑子一片浆糊,孟远逢死死咬着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太大,甚至盖过了他的心跳,看着伏在他身上的陆徊,他憋住气,又轻轻捏了一把。
小心翼翼的,生怕揉坏了。
“喂,你,你说话。”
自己絮叨了半天也没听到陆徊的回音,只感觉这一团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扑,边蹭边扭,甚至按着他的手往上面放,简直,简直——
放荡到了极点。
孟远逢吞了下口水,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不敢多碰,就随便动了两下,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还是个思想很传统的老式龙傲天,今天亲一下已经很过分了,毕竟才刚认识不到一天……
他仔细盘算着自己名下的资产,感觉鼻尖都沁出了点点滴滴的汗。
自己名下三家公司够不够?好像三这个数不太吉利,要不然凑个6或者8。
他记得自己在俄罗斯有一座矿,不知道加上这个行不行?
孩子要生几个才对她的身体没有损伤来着,好像这和生育最佳年龄也有关系……
零零散散想了一大堆,孟远逢紧紧闭着眼,抖着手把人身上的衣服重新遮好,刚才有些过于激动,陆徊前襟那块被他扯开了一道口子,怎么都遮不住下面那片雪白。
现在想起来装正人君子明显有点晚了,还打算给自己未来老婆说两句好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震响,咚一声大门重重倒下。
为首的男人一脸冷然踏入屋门,一转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