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仍旧穿的是品牌高定,淡粉色的小香风套装。
上衣有些短,露出大半截儿纤细腰肢,a字裙也短,就在大腿往下两公分。低腰的设计,连肚脐都露在外。腰上叠戴着几串珍珠链。
脚上一双白色绸缎防水台高跟鞋,美腿如玉柱,修长而匀称。头发吹直,柔顺地散在肩头,用了自己代言的珠宝、香水以及手袋。
一身搭配甜美而又不失性感。将她的身材完全呈现。
已经接近十月底,意大利的气温也降了下来,她做好妆造还在外披了一件长大衣,以免着凉。
一只脚都踏上保姆车了,结果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跳下车,转身就往花园跑。
“你干什么去!来不及了!”曼姐看着岑映霜哪怕穿着高跟鞋还健步如飞的背影,喊道。
“马上马上,一分钟!”岑映霜也喊了一声。
她跑得飞快,终于跑到了苹果树的位置,快速地换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昨晚跟江遂安聊到两百年的苹果树,江遂安还不相信,正巧她又忘记拍照。
拍完照片又急忙跑回保姆车。
刚才跑了一路,出了点汗,化妆师连忙给她处理,以免脱妆。
岑映霜坐在座椅上,拿出手机将刚才拍的照片发给了江遂安。
江遂安最近没进组,综艺倒是多,这两天在杭州录综艺,估计没时间看手机。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秀场。
秀场是在一座洛可可式宫殿里,金碧辉煌,雕栏玉砌。
一场大秀时间其实也就20-30分钟,只不过在开始之前还有红毯和采访环节。
今日众星云集,红毯处全是媒体和围堵的粉丝。
保姆车停在红毯入口,岑映霜脱掉了身上的大衣缓缓下车。
前有在戛纳出圈,后有香水一夜之间售罄之事,
她一出现所有镜头瞬间切到了她的身上,她立刻扬起微笑,缓步迈上红毯。围在外侧的粉丝疯狂呼喊岑映霜的名字。她轻轻挥手回应。
走完了红毯,有记者上前采访,问了一些常规问题,她也还算游刃有余地应付了,最后应记者媒体的请求又摆了几个pose拍了些照片,这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宫殿秀场。
秀场是在宫殿后花园,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座位就在湖边和花团锦簇的走廊。不似以往座位拥挤在一起,而是一桌只有三个座位。像极了上流社会的悠闲下午茶。
秀场里已经有了许多人,世界各地的明星都有,可她没有一个熟人,一进来就默默地找自己的座位。
今天即便有微弱的太阳,可到底气温低,坐在室外难免凉,偶尔还有小风吹过。不过秀也就半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正当这么想着时,一名穿正装的男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说的是英文:“岑小姐,您的座位在这边,请随我来。”
“好的。”岑映霜没多想,跟了上去。
谁知这一路穿过了人工湖和长长的走廊,并且上了二楼。她不知道这二楼上还有座位。
其中一个房间门口站着好几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
岑映霜有些迟疑地停了停脚步。
正要询问时,工作人员推开了房间门,抬手做出邀请状,“里面请。”
她在原地站了两秒,最后还是迈步慢慢走进去,这个房间很大,有一整面的透明玻璃,能看清楼下所有光景,是看秀的最佳视角。
而在下一秒,她即刻顿住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站在透明玻璃前的一个男人。
他穿黑色皮夹克,黑色长裤。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背对着,手机举在耳边正在打电话,“乖乖哋,快啲返囉。”(听话,快回去吧)
即便岑映霜已经放轻脚步,高跟鞋踩地上时仍有不可避免的声音。
闻声,他微微回了下头。
从看见他的背影,岑映霜就有了一点预感,他回过头时看见了他的脸这才得以确定,还真是贺驭洲。
岑映霜一时惊讶,但也没忘他正在打电话,没有出声打扰,只扬起灿烂的微笑朝他热情地招招手。
贺驭洲也勾唇回应,抬抬下巴一指前面的沙发,示意她坐。
“我仲有嘢做,遲啲先傾。(我还有事,晚点再聊)”他快速说完一句便挂了电话。
“贺.....”
岑映霜下意识就想开口叫他,可竟然不知道该叫什么,直呼他大名不太合适,所以卡壳了一下,慢吞吞补了两个字:“先生。”
她的态度仍是自来熟的,一上来就开始熟练地表达夸奖,“你说粤语好好听啊,像是在看香港电影一样。”
虽然她听不懂。
贺驭洲说粤语时声线要更慵懒浑厚一些,一口地道的港式粤语腔调,懒音十分好听。配上他今天的穿搭,更显得痞酷和散漫。与昨晚的斯文温润完全不同。
看来他的话也算是听进去了,的确挺畅所欲言。
面对她的夸奖,他只笑了笑。
不过开口说的却是,“我们好歹也算见过几次面,你是不是可以换个称呼了?”
贺驭洲将手机收进裤兜,走了过来,坐上岑映霜对面的沙发。
岑映霜也慢慢坐了下来,她的裙子短,即便里面穿了防走光的打底裤,她仍然谨慎又拘束地将腿并拢侧在一旁,顺着他的话好奇地问:“那我该叫什么?”
“我的名字。”贺驭洲言简意赅。
“直接叫名字好像....不太礼貌呀。”岑映霜迟疑地眨眨眼。他比她大十岁,直呼大名感觉没大没小的。
“你昨晚不是叫过?”贺驭洲笑着反问。
“......”岑映霜先是愣了下,一头雾水地想要反驳说自己哪有,然而在下一瞬又及时想起来他所说的“昨晚”。
大概就是昨晚在花园里第一次见到他,她说出的那一句“你是贺驭洲!”
“那又不一样,那是因为当时太惊讶了,就脱口而出了嘛。”她鼓起腮帮,颇有些理直气壮。
“所以现在见到我不惊讶了。”贺驭洲意有所指挑了下眉,哪怕是坐着,看她时仍旧需要稍稍垂眼,说的明明是普通话,却还带着说粤语时的懒洋洋,似是打趣:“反倒变生分了。”
“不是!”岑映霜又是本能地反驳。
也如昨晚那样,反驳了之后久久说不出下一句。
他也如昨晚那样,又是问:“没了?”
岑映霜顿时哑口无言。
她嗫嗫嚅嚅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终只能尴尬地摸摸脖子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看秀呀?”
她怎么看贺驭洲都不太像要看时装秀的人。倒没有拉踩这个时装秀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贺驭洲窝进沙发椅背,肩颈松松垮垮地靠着,仍是微耷着眼,目光饶有兴致地瞧她。
面对她,他的目光总不能太平静,也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她皮肤白得像雪,没有一点瑕疵,肚脐露在外,腰上几串珍珠链贴着皮肤,随着呼吸起伏。她好瘦,也裸露在外的那一截儿腰肢细得好似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思及此,他的手指竟然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在脑海中模拟。
视线下滑,看到了她的腿,纤细而笔直。
即便她双腿紧闭侧坐着,可她的腿很细,中间还是有空隙,裙底的那一片光景也若隐若现。
贺驭洲的喉咙又出现了熟悉的紧迫痒意,他将目光略有些慌张地挪开两寸,喉结滚动两下。不动声色吸一口气。
早就清楚她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于他而言只能称得上一种折磨。
贺驭洲在下一秒利落起身,朝岑映霜走去,好整以暇回答她的问题:“这不是找你拿大衣来了?”
岑映霜看见他距离她越来越近,她又需要昂起头才能看见他,那股熟悉的被大山震慑的压迫感再一次油然而生,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她仰视的时候,眼睛睁得更圆更大,像一串黑溜溜的葡萄,看上去又呆又纯。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谁知他的“下次”这么快便应验。
“我.....忘记带.....”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就看见贺驭洲脱下了他身上的夹克,随后俯下身轻轻盖在了她的腿上。连她裸露的肚脐都没放过,一并挡得严严实实。
“逗你的。”贺驭洲替她披好衣服,站直身体笑着看她。
她的妆容还是很淡,唇色涂了淡粉色的唇釉,润嘟嘟的,眼睫毛浓密到根本不需要贴假睫毛。脸比他手掌还要小。
她身上的香水味只有靠得很近才能闻见,熟悉的味道将他席卷,这味道对他来说是迷魂香,屡试不爽。
他站在她面前,一寸寸仔细欣赏着这张昨晚失控时占据他脑海的脸,又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有个妹妹,她同你差不多大,很喜欢看时装秀。”
顿了顿,他又说:“刚才跟我打电话的人,就是她。”
莫名像是在解释,怕她误会似的。
岑映霜即便听不懂粤语,可也能听得出来贺驭洲刚才在电话里说话时的温柔纵容语气,如果不是最亲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语气的。
“那你妹妹在哪儿?”岑映霜顺势问道。
“她在香港。”贺驭洲说,“所以让我替她来。”
岑映霜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楼下风大当心着凉,才让人带你来这里,介意吗?”贺驭洲流连忘返地收了收看她的目光,转身走回对面的沙发,态度温和有礼地询问道。
岑映霜立即笑着摇头,她当然不介意了,这里视野佳,安静又暖和。认识个大佬就是好,还能有专属包厢沉浸式看秀,再好不过了。
侧坐久了腿有点麻,她挪了挪屁股,动了动腿试图缓解一些麻意,坐得舒服了点,拘谨感也少了,她的姿态也松散了下来,笑呵呵地与他闲聊:“我发现你普通话说得好好,一点港普口音都没有诶。”
“因为我父母都是北城人。”贺驭洲笑道。
“真的吗!那太巧了!”这是岑映霜没想到的。
不过一提香港,岑映霜就歪着头流露出陷入回忆的神情,“我之前去过一次香港,是参加品牌活动。”
“怎么样?”贺驭洲问,“喜欢香港吗?”
“当然喜欢啊!”岑映霜点头如捣蒜,毫不犹豫地回答,“香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对了…..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里,男主角站在太平山顶上大喊——”
她一讲起来格外兴致勃勃,甚至学着电影人物里的动作,高举双臂大喊电影台词:“i’mthekingofhongkong!”
一时入戏太深,喊完才想起自己在秀场,这里是公众场所,生怕楼下的人听到,亡羊补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地望着楼下看别人的反应,然而发现楼下的人并没有抬头往上看。
意识到这应该是单向玻璃。
“这里隔音很好,放心喊。”她实在是个太鲜活的人,生命力旺盛,像小太阳一样能够感染周遭的一切,他也如同沐浴在她的阳光之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朗,连眼尾都渗透出浓浓笑意,
笑得肩膀直颤,“除了我,没人能听见。”
岑映霜果然长松了口气,刚才紧张得僵硬的肩膀一下子松懈下来,这才接着说:“后来那次我也去了太平山顶,结果那里全都是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喊出来,连拍照都找不到位置,全是人头。”就算她再e也e不到那份儿上。
“很遗憾?”贺驭洲问。
她吐了吐气,“说来是蛮遗憾的。”
他的姿态还是闲适松弛,双臂搭在膝盖上,上半身朝下俯了俯。
两人之间仍隔着一段距离,可他这样俯身的动作,视觉上似乎在向她逼近,眼尾呷柔和笑意,眼神却深沉得出奇,瞄准猎物的锋芒若隐若现,连这空气都弥漫几分进攻性。
“我知道哪里没人。”
贺驭洲很合时宜地抛出耐人寻味的诱饵,“我带你去香港,去吗?”
岑映霜一怔,“可我没有去香港的行程。”
“你只要回答。”
贺驭洲耐心引导,循循善诱,“想,还是,不想。”
她一直盯着贺驭洲,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似有魔力,明明是沉静的黑,却有着如万花筒一般的斑斓和神秘。能催人入迷,也能让人迷惘不已。
她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动了动唇,正要开口说那一个字,然而这时,她的手机忽然想起微信电话的声音。
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我…我接个电话。”岑映霜如梦初醒。
贺驭洲没吭声,只抬抬下巴示意她请便。
岑映霜从手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接听,扬起笑音:“言礼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