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同样是千年前的人,两面宿傩一直都不受任何束缚,随心而动。他没有具体的目标,对人类和咒灵的生死都漠不关心。


    而羂索为实现梦想,不停更换身体,甚至为了给两面宿傩一个最合适的容器,亲自生下虎杖悠仁。千年来他接触太多人,也太懂得咒术界那群老橘子们的思想。依赖着、恐惧着、利用着五条悟,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除掉五条悟。


    “他是一个被最强束缚的强者,现在想挣脱束缚已经不可能了,”羂索微笑,“毕竟被束缚了二十多年,加上咒术界内部那些言论已经根深蒂固。有时候我都要同情他了。”


    两面宿傩:“这里边也有你的手笔。”


    “那又如何?我只是利用了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后,总监部下达了那样的命令,背后是有他的推动,可那也是那些人的真实想法呀。


    “包括这次决战,咒术界的人一定会优先让他打你,而被束缚的现代最强,也会放弃找我报仇,迎战你。当然,也可能他很自信,觉得可以杀掉你再来除我。不论如何,他会对上你。”


    羂索慢条斯理的劝:“那个卷发的出现让人意外,能力也让人忌惮,极可能成为下一次决战的战斗核心。咒术界定会安排五条悟贴身保护他,到时,你可以继续和五条悟的战斗,也能杀了卷发。”


    “这个理由无法劝我继续等待。”


    诅咒之王哼笑:“那个家伙实力不俗,将我变成猫时,甚至没看到他的动作,到底是能力还是咒具,都过于奇特。咒术界没道理放着这样一个人不用。说不定就愿意满足五条悟对上你的愿望呢。”


    “不会,绝对不会。”


    羂索十分笃定,“他强大,五条悟也强大。和五条悟相比,他不可控。更重要的是五条悟杀死总监部高层后,那些暗处的恶意流淌到明面上。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让五条悟死在和你的战斗里。比起我,你才是最有可能杀死他的人。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机会了。”


    “即便我赢下最终胜利,而你让那个天元进化改变整个咒术界甚至世界?”


    “没错。”


    两面宿傩有些不爽,“看来过去千年,世人遗忘了本大爷的威名,居然惧怕一个五条悟胜过我。让他们目的得逞?啧。”


    羂索暗叫不好,他都要忘记两面宿傩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了。要是两面宿傩不配合,他的计划也没法展开啊。


    “不如在杀了五条悟后,再一一杀过去,想必他们的表情能取悦到你。”


    “别命令我。”


    “只是建议。”


    羂索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


    他拿出一看,表情有细微的变化。


    “哦?看来事情没按你预料的那般发展。”


    看懂短信暗号的羂索疑惑,“奇怪,以五条悟的性格,这会肯定会留在那个卷发身边,方便随时对上你,怎会去和歌山家闹事?往日里,他根本不把和歌山家放在眼里。”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五条悟不是没发现这些人的小动作,只是不在意。羂索将其判断为强者的自负。而他不知的是,有个天外来客给出了新的判断,更加接近真相。


    两面宿傩不感兴趣。


    他不理解羂索坚持千年的决心,也不感兴趣。


    只要自己能大闹一场,继续随心所欲活着就行,无所谓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这些人要做些什么。


    就在这位诅咒之王准备去休息时,羂索的手机又响了。


    “那个卷发,好了,现在我知道他叫坂田银时,是虎杖悠仁的远房舅舅了。他也在和歌山家,和五条悟一起闹事,奇怪啊。”


    羂索想不通,“咒术界的人应该会强行把坂田银时留在高专呀。高专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只可惜,派过去的探子还没传回情报。


    里梅:“虎杖悠仁还有远房舅舅?岂不是你的哥哥?”


    “我只是借用了虎杖香织的身体,也没查清楚她那些亲戚,没有必要。”


    他只是看中了虎杖香织的术式,以及她和虎杖仁的婚姻关系。而虎杖仁又是千年前两面宿傩未能出生的兄弟的灵魂转世。这两人生下的孩子,将会是诅咒之王复活的最佳容器。


    这可是他为诅咒之王量身打造的作品,只可惜,两面宿傩有自己的想法,中途换了受肉人选。不过这人选换得很好,是十影法的传人,刚好用来对付五条悟。


    这个举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却也让他看出两面宿傩杀五条悟的决心。也许早在见到五条悟后,两面宿傩就敏锐察觉到他想彻底复活需要面对的敌人,进而很早之前就盯上伏黑惠。


    他不怕两面宿傩不帮他除掉五条悟了。


    “你说的那个和歌山家在哪?”


    就在羂索思考如何利用坂田银时进一步加剧咒术界内部矛盾,增加下次决战获胜筹码时,他听到最不想听的话。


    “本大爷去会会那个坂田。”


    羂索艰难道:“刚刚不是说给我一些时间调查他,准备万全再说?”


    “谁能比得过本大爷的调查?”两面宿傩不屑,“远远看一眼,我就能看出许多情报。”


    羂索不太相信这个‘远远一眼’。


    变成猫是多大的屈辱啊,万一两面宿傩一个激动当场动手,五条悟和坂田银时联手宰了两面宿傩,那他的梦想怎么办?


    “你在质疑本大爷?”


    羂索遗憾己方没一个强大又听话的五条悟。


    诅咒之王是强,可不受控啊。


    “里梅……”


    “宿傩大人,我想和你一起去。”


    里梅恶狠狠道:“我也要宰了那小子!”


    居然把敬爱的宿傩大人变成猫!


    “那是我的目标,谁也别抢。羂索,你还在犹豫什么?”


    脑海中闪过诸多计划,最终化作一句,“我亲自带路。”


    三对二胜算更高。


    羂索向来多疑,他忍不住想,如果高专的人埋伏在附近,他们能逃出来吗?


    不对,咒术界那群人向来谨慎,也不会和五条悟打配合,应该没有埋伏。


    目的地和歌山家在东京的据点里。


    一个白毛一个银发将这栋宅子闹得鸡飞狗跳。


    鸡,特指和歌山家常用的式神。狗,特指和歌山家的咒术师。


    “那家伙,还真和阿银我抢起来,明明那么有钱。”


    坂田银时不爽的耍着木刀一路深入。


    【99疑惑:哎?原来你没用激将法。】


    【银时:什么激将法?】


    【99:说错了,是欲擒故纵。就是嘴上说要管他的闲事,行动上暂时不帮,惹得他心痒痒主动靠近你。这么一想,你好卑鄙……啊不,是好聪明啊。】


    天然卷武士沉默,下一秒跳脚。


    【银时:阿银我又没喜欢他,怎会用这这么卑鄙的手段追求他?】


    【99无辜:我没说你喜欢他,只说你想帮他。不过他会上当,证明他真的和你求助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才相识不久哪来的心有灵犀……】


    【银时:闭嘴!】


    【99:哦。】


    【99:你这个样子好像恼羞成怒……】


    【银时:是不是想解除绑定?】


    99彻底乖了。


    耳根通红的天然卷武士一路乱砍,砍到和歌山家的咒术师十分崩溃。


    一个瘫坐在地的咒术师自认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又怕又怒的吼道,“你根本不知道五条悟把我们害得有多惨,他害了我们,我们想害他有什么不对?”


    天然卷武士歪头看他,暂时停手。


    “害你们?他眼里根本没你们。”


    那名咒术师已经听不进去了。


    不管是五条悟亲自上门闹事,还是他们被一个0咒力的家伙揍得满地乱爬,都足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没错,他是咒术界最强,天之骄子,五条家期待已久的六眼。可就是因为他这个最强的出生,打破了咒术师和咒灵的平衡,才导致咒灵一方实力大幅度增加。咒灵变强了,他很强,不会死,可我们会死啊!”


    这名咒术师表情扭曲。


    “他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本该由他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祓除咒灵。还有这次的灾难,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太强,他有责任解决一切,哪怕会死……他、他怎么不去死?他要是死了,咒灵一方也会变弱,我们就有活下来的……啊!”


    咒术师直接飞出去撞在墙上。


    滑落坐在地上,他痛苦的咳嗽,某个瞬间,他忽然感受到强烈的杀意。


    说起来,尽管这个天然卷进屋后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揍人,可这之前,他们并没有在此人的身上感受到杀意,只是被揍很痛,被无咒力的人揍很屈辱,加上家中的咒具钱财被拿走,心里不满,才会崩溃。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对方的杀意,像是无数锋利的刀刮向他。


    咒术师抖着身体抬头,看到一抹猩红时,忍不住求饶。


    “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失言,我、我没那个胆量……”


    “我明白,”坂田银时的声音很轻,木刀却如狂风般袭来,“你只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咔嚓!”


    “轰隆隆!”


    一整面墙崩塌,掀起巨大的尘土,模糊了远处偷窥之人的视线。


    羂索表情严肃,“看来变猫是咒具效果,这个坂田银时是彻彻底底的0咒力,借此交换了无视一切术式的能力,很棘手。”


    如果两面宿傩是自己持刀攻击,能伤到对方,可他那强悍的斩击也是术式,飞向坂田银时时就会自动失效。可以凝聚烈火的‘開’也是术式,领域展开也是基于术式。


    “他使用咒具时你毫无察觉,可见使用规则不多,让人防不胜防。针对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让他使用,直到消耗完咒具里的咒力……”


    羂索思索着如何制造危机消耗咒具里的咒力,某个瞬间,他从原地跳开,落在另一间房屋的屋顶。


    两面宿傩和里梅也是如此。


    三人再看过去,发现灰尘散尽后,那个没有咒力只拿着木刀的男人,正杀气腾腾的注视着他们。


    “有意思,”两面宿傩同样杀气腾腾,“敢这样看本大爷,本大爷这就……”


    “等等,他好像在说什么?”


    羂索凭借优越的视力辨别坂田银时的口型。


    “就算远距离,我也能发动……发动?”


    他迅速后退,头也不回的逃离。


    里梅落后一步,而两面宿傩已经跑到他前面了。


    他们都明白,对方可能在虚张声势,可没人敢赌,谁也不想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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