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温和良善

    李尘尽施施然地坐下,看着对面一时有些呆愣的人,挑了下眉,笑道:“你看,这人不就来了吗?”


    韩山南正犹豫着想,现在到底能不能开口要点小菜,便见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十来个下人,冲进了这正大敞着屋门的小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呢。


    李尘尽放下筷子,看向那满头大汗,满眼急切之情的为首之人,缓缓地道:“您可是武老爷?看您如此焦急,难不成是在下昨日所说的邪祟,在您府上闹事了?”


    武老爷抹了把额上的汗,连声称是,随即招了招手,便见两个大汉从他身后走出来,手中还拖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只见那两个大汉手一松,那被捆的像螃蟹的两个人,便被扔到了他们的面前。


    李尘尽扫了一眼,满眼疑惑地朝武老爷看去,“武老爷,您这是?”


    武老爷连忙拱手,对着她谄媚一笑道:“昨日我正巧不在府上,今日一回来,便听说这两个东西昨日冲撞了居士,特意带着他们来向居士赔罪。”


    说着,他身体一侧,让到一旁,一名家丁打扮的人,端着一个木盒走到了她们面前,将那木盒放到桌上。


    那木盒一打开,便露出了被摆放地整整齐齐的一盒白银,放到普通人家里,也勉强足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由此可见,这位武老爷也不愧是溪珵镇有名的富商,出手还算是阔绰。


    武老爷继续道:“这些是我给居士准备的赔礼,居士可万万不要推辞,不然我这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啊!”


    李尘尽一笑,“武老爷客气了,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在下见武老爷神色慌张,可是昨日夜里,那邪祟闹事吓到了武老爷?”


    一提到这事,武老爷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沉痛之色,甚至还蓄起了些许泪花,“是,是我那儿子……我儿……我儿昨日夜里受了惊,被人发现时,已变得呆呆傻傻,宛如失了魂一般,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从昨夜开始,我又是求神,又是找大夫,但却都不见效,反而愈发严重,居士啊……求您慈悲,救救我儿吧!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啊,居士!!”


    李尘尽沉吟道:“我们来此,便是为了铲除邪祟,令郎之事,我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


    听着李尘尽说到半截的话,武老爷顿时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居士您尽管说,不管您要什么,只要能救我儿的,我都一定给您找到!”


    李尘尽笑了笑道:“只是现在是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得先吃过早饭,才能到贵府一看。”


    武老爷:“……”


    韩山南:“……”


    其余众人:“……”


    武老爷的神情有一瞬的僵硬,似是没想到李尘尽会说出这番话,但最后还是赔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


    “二位居士先用早饭,我们在一旁侯着便好。”


    韩山南见武老爷当真带着人等在了一边,而李尘尽也开始慢悠悠喝粥,犹豫了半晌,终于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李尘尽,你这有没有小菜啊?我一直想说了,你做饭是不是都不放盐啊?不管你做的是什么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


    李尘尽摇头,“没有小菜;现在确实不放盐。你要小菜的话,自己去买。”


    韩山南正要说些什么时,那静候在一旁的武老爷连忙招呼一旁的下人道:“快,去给二位居士买些小菜来!”


    “是,是……可是老爷,买哪些小菜啊?”


    “每样都来一点,去!”


    “是是是……”


    韩山南看了眼那快步跑出去的家丁背影,紧跟着又回过头,去看坐在他对面的李尘尽。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方才她别过脸的时候,好像偷偷笑了一下?


    原先他还不确定,现在他是发现了,李尘尽此人看着温和良善,实际上却并不温和,也不良善,还很是喜欢捉弄人,看人笑话,本性坏得很,剑神从前真的会和这种人做好友吗?


    不过他的这个疑问,现在因有外人在,不好问出口,注定此时得不到解答。


    待他们吃完了早饭,便被等在一旁,已是十分焦急的武老爷,连拉带请地带去了武家。


    昨日还不能进的武家,今日却求着他们进去,这种感觉还当真是有些爽快,难怪方才李尘尽进门时,望着他挑眉笑了一下。


    他们刚走进武家的大门,武老爷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他们去了武公子的房间。


    一推开门,便见那位武公子被人五花大绑着固定在床上,嘴里还塞着一大团布料,双眼猩红,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瞧着的确是神志不清,但却不像武老爷口中所描述的呆傻。


    李尘尽道:“武老爷,令郎如今这状况,要比您说的严重不少啊。”


    武员外抹着汗,看着床上的武公子,深深叹了口气,心疼地险些流出眼泪,“居士,我儿原本只是呆傻,可后来那些庸医一来,便将我儿治的越发严重。我本无颜请居士相救,但……但我儿,我儿他还年少,正值大好年华,他不能就这么废了啊……”


    “居士,哪怕您是要用我的命,换我儿的健康,我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求您救救我儿吧!居士,我知晓禅修界的明存禅师极擅医术,您是明存禅师的徒弟,也素有‘着手成春’的美名,从前我对禅修界恶言相向,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儿吧,救救我儿吧……”


    李尘尽点了点头,往床边走近了几步。


    那床上的人看见了人,扭动的更加厉害,虽然现下口不能用,却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声断断续续的低吼,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准备随时冲过来撕咬自己视野之中的一切活物。


    “武公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被那邪祟身上的怨气所缠,迷惑了心智。寻常医药虽无法根治,不过我有一个方子,服下后可让武公子暂时安静下来,不会像如今这般,容易伤人伤己。”李尘尽道。


    听着李尘尽的话,武老爷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却还是无法放下,问道:“居士此言,难道是我儿从此便只能如此了吗?居士,求您再想想办法,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我儿往后只能做个痴儿,那我这偌大家业便后继无人了啊!居士!!”


    “武老爷请放心,我定会尽力而为的。”李尘尽回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武老爷道,“这病根在于邪祟,根治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将那邪祟身上的怨气化解;二,是那邪祟现身后,将其铲除。”


    “只是自我们来到此处,那邪祟便一直有意躲着我们二人。即便我们想铲除它,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所以此事,还需武老爷相助才行。”


    武老爷连忙问道:“尘尽居士请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定然都会为居士办妥!”


    李尘尽道:“眼下只需将武公子重新找个离此处远些的屋子安置,再将武公子的生辰八字,和从前穿过的贴身衣物,还有一缕头发给我,便够了。”


    武老爷似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一时有些愣怔,“只这样就够了?不需要什么纸人纸马,或是金银珠宝?”


    李尘尽想了想道:“还需武老爷同意我们二人,在这府上四处走一走,看看府中怨气最为浓重之处在何地。”


    “这邪祟会留在此处,或许与贵府有些关联,因此,我们或许会找些贵府的下人,看看她们之前是否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之处,也方便我们二人寻找那邪祟的踪迹。”


    武老爷一时有些犹豫,但看着床榻上,正处于疯癫之中的武公子,最后还是点了头道:“二位居士自便就是。无论二位要去何处,府上之人都必不会阻拦二位。只求二位救救我儿,只要他能恢复如常,无论是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啊!”


    李尘尽笑了笑道:“那我先为武公子写个方子,武老爷稍后让人按方抓药即可。”


    “好,好!”武老爷连忙招呼道,“快!你们快给尘尽居士弄些笔墨纸砚来!”


    “是,老爷。”


    李尘尽写好了方子后,又等着武家的下人,将按方抓来的药熬好,给武公子服下。


    见武公子服下药后不久,当真恢复了平静,不再疯癫后,武老爷确定李尘尽当真是有些本事,这才彻底松下了一口气。


    武公子被人抬走后,武家的下人,将那浸满了武公子冷汗的被褥重新换过,这间屋子便成了韩山南暂住的房间,李尘尽则住在韩山南的隔壁屋。


    韩山南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衣物,虽说已被清洗干净,但到底是别人穿过的,他死活也不愿意碰,更不愿意穿,“为何我要穿他的衣裳啊?我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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