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怀孕

    陈静寻用实践证明了惹怒了一个极其霸道且占有欲强的老男人后果有多严重——


    从周四中午领完证和他回到缦合,一直到周二早上,她就没从他家房间里离开过,甚至脚都没有沾过地。


    将近整整五天的时间,她这个新婚的小妻子被自己的丈夫扣在了家里,扣在了床上。


    她觉得她身体的每一寸被他浸染了,而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惩罚她嘴贱提离婚,还是为了伺候她,让她舒服得离不开他。反正就是把她弄得飘飘欲仙,欲生欲死,只能抱着他的腰认错,哭着说她真的不想要了。


    而陆彦行也确实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男人那方面的强弱和年龄没有关系。


    他本身就是一个精力极度旺盛的人,平时工作起来连轴转压根不在话下,他出差的时候,三天辗转四个城市,早上还能早起健身。就连他的助理许昌南都说,果然有些钱就活该他们这种精力旺盛的人赚。


    陆彦行精力旺盛,性/欲自然也强,最开始那两次,他其实都惦记着她年纪小,没经验,对她手下留情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她伺候舒服了。


    而这一次,他颇有一些不管不顾的架势,撕开了男人温柔伪善的外表,真的把她给操服了。


    最开始陈静寻的嘴巴还挺硬的,能一边哭一边闹,一边像头小倔驴一样和他说离婚,说她和他过不下去了。


    可后来,她意识到,他是铁了心要收拾她,她撒泼打滚的招数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用,反而能助长他的破坏欲和占有欲。


    于是从周六开始,她果断地识时务者为俊杰,收起自己挠人的爪子,软趴趴地窝在他的怀里,讨好着说不离婚了。


    而陆彦行这时候,便又拿出了作为一个长辈的宽容,摸了摸她黏糊糊的头发,夸她是个乖孩子。


    陆彦行认为,既然她愿意心平气和地的和他协商,那他自然不能再逼着她举行婚礼,做一些让她反感、抗拒的事情,毕竟他就这一个宝贝妻子,说到底,他还是得宠着她、纵容她、尊重她的想法。


    于是他便暂时同意,不举行婚礼,帮她一起瞒着苏榕和外婆,并且,他同意在她还没毕业之前,不会总去她的学校晃悠,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也后退一步,同意以妻子的身份配合他一些日常的社交。


    协商好,陆彦行便同意周二送她回学校正常上课。


    于是周二这天,男人一早起床,把睡得正香的小妻子从怀里松开,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陈静寻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陆彦行一松开她,她仿佛就像是被解开了封印,瞬间在大床上滚了半圈,一条腿伸了出来,骑在了被子上。


    米白色的吊带睡裙边缘也卷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腿和吻痕。


    陆彦行又给她抻了抻被子,帮她把大腿盖上,才换好衣服去健身。


    他一般在早晨习惯性空腹做四十分钟的有氧,然后等落汗之后再冲个凉水澡。洗过澡,换好衣服,整理好发型,男人才会去吃早餐。吃过早餐,司机一般已经在楼下等着接他了。


    可自从和陈静寻厮混在一起,他的生物钟和规律作息完全被打乱了,他恨不得抛弃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好习惯,抱着她睡懒觉,霸占着她。


    陆彦行把跑步机提了一些速度,一边感受着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一边又忍不住想起了陈静寻,想她睡觉了有没有说梦话,想她会不会不老实地又把被子给踹了……


    想着想着,四十分钟的闹钟就响了起来,男人抬手慢慢地把跑步机降低速度,又在上面走了一会儿,才按下“结束”键。


    陆彦行擦了擦汗,从跑步机上下来,落汗之后径直去洗澡。


    等他洗过澡吹干头发之后,便又忍不住立刻回卧室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如他猜测的一般,陈静寻不仅又把被子给踹了,而且还把他的枕头给扔到了地上,自己横躺在床上,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陆彦行看着她睡得四仰八叉,严重怀疑她学校宿舍那张宽九十厘米的小床是否真的能招架得住她。


    还是说,她只有和他睡的时候才这么没规律?


    男人弯腰把枕头捡起来扔在床上,又把被子从她的身下抽出来,然后捏了捏她的小脸,柔声叫她:“静寻,起床了。”


    她昨天晚上对着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一定要及时叫她起床,她今天早八是写作课,老师在系里出了名的威严,大二的时候陈静寻上她的英美文学课差点儿被逼疯了。


    陈静寻听见动静,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立刻就看到了西装革履的男人,他鼻子上架着一副新的细框眼镜,将他衬托得温文尔雅的。


    陈静寻盯着他的眼镜看了两秒,突然想到之前的眼镜被她给弄碎了,她在心里偷偷地笑了一下,接着又拢着被子把脸盖上,选择撒泼赖床。


    她真的不想起床,这几天过度纵欲,她的身体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酸酸胀胀的,很不舒服。而且,她这个人平时本身就觉多,起床气还严重。


    陆彦行被小东西的一举一动逗笑了,他勾了勾唇,抬手把她的被子掀起来,捏捏她的鼻子,“好孩子,起床了,否则你该迟到了。”


    陈静寻闻言,只好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抓了抓头发,对着他伸手要抱抱。


    陆彦行往前走了一步,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把她额前的碎发塞到耳后,“清醒清醒,去洗漱,然后吃早餐,阿姨都已经把饭做好了。”


    陈静寻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仰头说:“渴。”


    “下床喝水。”


    陈静寻一动不动,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拉长尾音说:“陆叔叔~”


    陆彦行太阳穴一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松开她,亲自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把水送到床前,手托着杯子喂她喝。


    陈静寻一边小口小口地汲水,一边想她可真是恃宠而骄啊。


    不过她很享受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被重视,被他捧在手心里。


    喝完水,陈静寻擦了擦嘴巴,这才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不情不愿地下床洗漱。


    洗完漱,她慢吞吞地挪到餐厅吃饭。


    这其实是陈静寻第一次见到陆彦行家里做饭的阿姨,他图清净,不喜欢阿姨住在家里,所以苏姨每天只负责上门做一日三餐。


    这几天,陈静寻一直赖在床上,日夜颠倒的,吃饭恨不得都是陆彦行把饭端到床边喂她,她依然没机会和家里的阿姨碰面。


    现在,突然见到阿姨,她还多少有些不自在。


    倒是苏姨年过五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见到陈静寻就尊称她为“太太”。


    陈静寻闻言,耳根立刻红了起来,她摆了摆手,说:“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您叫我静寻就可以,不然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苏姨看了陆彦行一眼,后者说:“听她的。”


    于是苏姨便给陈静寻盛好八宝粥,给她拿了三鲜馅的小笼包。


    陈静寻坐在陆彦行的身旁,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姨讲话。


    苏姨家是长春的,地道的东北人。她是儿子在北京定居之后,跟着儿子来的北京,她平时在家也闲不住,就机缘巧合之下来到陆彦行这工作了。


    苏姨性格敞亮,话多,东北人又特别喜欢宠女孩儿,所以苏姨和陈静寻特别有眼缘,特别稀罕这姑娘。


    于是两人一唠起来就没完了。


    陈静寻甚至连饭都不吃了,仰着头看着苏姨。


    陆彦行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他其实不习惯在进食的时候说话,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可他看着陈静寻和苏姨聊得火热的样子,便不忍心打断,只是时不时抬腕看一眼表,在恰当的时候提醒陈静寻:“静寻,好好吃饭,你要迟到了。”


    陈静寻闻言,这才堵住自己的嘴巴,咬了一口小笼包。


    苏姨也不说话,转身去忙别的了。


    吃过饭,陆彦行亲自开车把陈静寻送回了学校。


    因为两个人的约定,这一次,他只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


    陈静寻临下车之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他挥挥手说:“陆叔叔,我走啦。”


    陆彦行不舍地看着她离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突然有些恍惚,真有种送自己的宝贝女儿上学的感觉。


    -


    陈静寻回学校之后,仿佛又脱离了短暂的婚姻生活,每天图书馆、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忙碌。


    周末的时候,她还会去陆家给陆斯杳补课。不过在陆家老宅,陈静寻一次也没和陆彦行碰到过一起,她就也没和陆斯杳坦白自己和陆彦行领了证,现在是她名义上的舅妈。


    不过,她还是会和陆彦行在微信上保持联系,并且从只言片语的聊天中和他的主动报备中,她知道,他这阵子又要去出国去出差。


    于是,两人两地分居,天各一方,她忙她的,他忙他的,日子倒是也很安逸。


    陈静寻甚至觉得,即使领了证结了婚,她的生活好像真没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当然十一月和十二月,她还是比较忙的,主要是忙毕业论文的选题。十月份的时候,在学院的安排下,他们系就已经双向选好了导师。选好导师之后,陈静寻经常往导师办公室跑,研究选题。


    她的毕业论文选题并不算太顺利——


    因为大学四年,陈静寻无论是学习还是实习都倾向于翻译这一块,所以她的论文选题便确定了翻译方向,只研究对象倒是一直被推翻,研究对象确定不下来,也就不知道基于她一开始选择的“功能对等理论”能不能行得通。


    陈静寻也不知道是自己因为论文选不好题目愁的,还是实在是因为她的作息太不规律了,她的生理期整整推迟了十多天。


    陈静寻本身生理期就不规律,她的一个周期大概是三十五天,但有时候会提前两天来,有时候会推迟三四天。


    可从来没有一次,是推迟了十天还不来的。


    陈静寻越想越心慌,尤其是在一天早晨,在听到余佳邈宣布自己亲戚终于来了的喜讯之后,她忍不住哀叹一声:“为什么我的姨妈还不来?啊啊啊啊啊!”


    余佳邈凑到她身边,说:“快来抱抱我,等我把姨妈传染给你。”


    陈静寻立刻在她的身上贴了贴,鼓着嘴巴说:“上个月,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我都已经走了,这个月,我怎么还不来?我不会是有病了吧。”


    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儿的通病,一旦生理期推迟,都要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病了,甚至会设想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当陈静寻脑海里蹦出“怀孕”这个词的时候,她立刻就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要是以前,她顶多只是想一想,然后安慰自己,人又不可能单性繁殖,再等两天估计就来了。


    可现在,她有男人了,开始有性生活了……


    细思极恐,陈静寻的呼吸几乎停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开始仔细回想她和陆彦行的每一次是否都做了避孕措施,然后想着想着,人几乎都要哭出来。


    陈宏柏找她的那个晚上,她记得很清楚,每一次陆彦行都做了措施。可是前阵子,她和他整整厮混了五天,滚床单的次数数不胜数,有时候,她甚至是半睡半醒之间,意识都不清醒,怎么可能记得他到底有没有做避孕措施。


    陈静寻想到这儿,几乎都要崩溃了。


    她又想起了苏榕,想起自己亲妈未婚先孕的悲剧,猛吸了吸鼻子,压制住自己的慌乱和紧张。


    余佳邈明显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不对,她看着陈静寻慌张的表情,收起脸上的笑,摇了摇她的肩膀,又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怎么了?”


    陈静寻攥住她的手,又问了一句:“我的姨妈怎么还不来啊?”


    余佳邈看出她是真着急了,安慰她说:“过两天就该来了,你可别胡思乱想了,你半个母胎solo,又没有男人。”


    在余佳邈的认知里,陈静寻和她的初恋仅限于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行为,压根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谈恋爱。


    因此算是半个母胎solo。


    陈静寻摇了摇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好友说自己做的荒唐事。


    前阵子她一直住在缦合,也没回学校,舍友们就一直以为她呆在承德,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才回学校的。


    她们没深究,她便也没主动解释,毕竟她确实不想把自己结婚的事公开。


    可现在,生理期不正常,开始推迟,陈静寻真的要怀疑自己怀孕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想到她肚子里可能揣了一个小孩子,她就心悸得要死,心慌得想死。


    她一点儿也不想步入苏榕的后尘。


    “邈邈,我……”陈静寻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立刻拿到手机,想下单买两根验孕棒,可又拿外卖怕让大家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议论,于是决定自己亲自去学校外面的药店买。


    余佳邈明显看出她不对劲了,她攥住陈静寻的手腕,试探地问:“你前阵子没回宿舍住,是不是出去……”


    陈静寻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的好友,她眼圈通红地点头,简单和她说了自己和陆彦行结婚的事。


    余佳邈闻言,嘴巴张得很大,满脸不可置信,她从来没想过陈静寻居然这么疯狂。


    可她知道,她不是陈静寻,也不可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去随意评价她的行为和选择,只能提醒着说:“那这件事,你是不是先和他确定一下有没有做避孕措施?万一只是生理期推迟了呢?”


    “可我不想告诉他。”


    她不知道怎么和陆彦行说,即使要说,也是要确定她怀孕之后再考虑说不说。


    如果只是生理期推迟而已,她不想和他说,因为没必要。


    “那你怎么办?”


    “先买两个试纸测一下吧。”陈静寻也别无他法了。


    她想,这大概就是有男人的坏处吧,只是姨妈推迟,都要疑神疑鬼的。


    于是那天,北京城飘着雪花,陈静寻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嘎吱嘎吱”地踩在松软的雪地上,亲自去药店买了几个试纸。


    回到宿舍后,她胆战心惊地测了一下。


    余佳邈关切地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小声问她:“怎么样?”


    陈静寻激动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


    陆彦行是在圣诞节前夕回的北京,他回来之后,直接让陈静寻回缦合等他。但是被她以室友冯晴要考研初试,她得陪着的理由给拒绝了。


    陆彦行没办法,只好又和她约了圣诞节当天晚上见面,那天她室友恰好考研初试结束。


    陆彦行告诉陈静寻,说他有个堂弟叫陆政,在西单附近新开了个私人俱乐部,圣诞节有活动,挺热闹的,打算带她去玩玩儿。


    陈静寻其实玩儿心挺重的,一听到他这么说,便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在圣诞节那天,陈静寻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把黑色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穿了件红白条纹的长款毛衣,黑色短皮裙,肉色打底裤,配了双黑色的长筒靴。


    陆彦行在学校门口接到她,就带她去了俱乐部。


    陆政这个私人俱乐部装修得富丽堂皇,一进门,就有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


    门口站了两名穿着黑色职业装的侍应生,看到陆彦行和陈静寻后就引领着他们进入。


    陈静寻紧紧地揽住男人的胳膊,抬头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就烧钱的俱乐部。


    穹顶挑高数米,金箔与淡青孔雀石交错镶嵌,水晶吊灯层层叠叠地垂落。地面是整幅无缝的米白大理石,嵌了细碎的金线,人影落在上面,被拉得修长,像踩在镜面湖水上。


    大概是为了映衬圣诞节的氛围,门口还放了两个三米高的巨型圣诞树,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的小灯,忽闪忽闪的。


    侍应生带着陆彦行和陈静寻在深酒色的红丝绒座椅上落座,酒保便给他们端来了酒。


    陆彦行不让陈静寻喝酒,便让人给她换了一杯果汁,陈静寻刚尝了一口橙汁,陆政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大老远就喊着:“大哥的到来简直是让敝舍蓬荜生辉啊。”


    陈静寻闻言,手捧着橙汁,努力在憋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觉得陆彦行这个弟弟说话有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和苏姨简直是如出一辙。


    陆彦行察觉到她的笑意,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问她:“笑什么呢?”


    陈静寻拂开他的手,说:没笑什么。”


    下一秒,就见到陆政其人了。


    陆政给人的印象和陆彦行完全不同,陆彦行是沉默的高山白雪,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陆政则穿了个花衬衫,领口的纽扣没这么系,松松垮垮的,脖子上还挂了块玉石,手腕上套了两串佛珠,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陆政看了眼陆彦行,又看了看陈静寻,立刻伸出手,不着调地说:“静寻妹妹,这下该叫你嫂子了吧。”


    以前陈静寻给陆斯杳补课的时候也见过陆政,当时陆斯杳就小声和她说,让她离陆政远一些,说他私生活比较混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陆政一声“嫂子”差点儿让陈静寻咳嗽出来,她有些不太适应陆政的热情,也不适应自己这个新身份,只好摇了摇头,抬手要和他握一握手表示礼貌。


    结果被陆彦行半路拦住了,他对着陆政摆了摆手,警告着说:“她过来玩一玩儿,你别整你那一些没用的。”


    陆政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陈静寻摊了摊手,笑着说:“大哥就是这么护犊子。”


    陈静寻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彦行大概是怕陆政给她带坏了,也可能是怕她尴尬,就支开她,让她自己去一旁玩儿,说他又事要和陆政说,等他说完正事,再去找她。


    陈静寻巴不得自己去玩儿呢。


    她重获自由,立刻松开了他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俱乐部来的人挺多的,几乎没有熟面孔,陈静寻也没有和旁人认识认识、交朋友的打算,她百无聊赖地在圣诞树那儿抽了个礼盒,抽到一个限量款的布娃娃,然后又自己跑到一旁的台球厅戳台球。


    陈静寻刚拿到球杆,附身对准白球,还没开始打,面前就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


    陈静寻抬眸,只见是周奕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周奕雯比她大了四岁多,可看上去还不如她成熟,这种状态,说白了就是被家里人惯的。


    可周奕雯这个大小姐和陆斯杳完全不同,陆斯杳虽然跋扈,但是性格好,会尊重人,讨人喜欢。


    而周奕雯总是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优越感,让人讨厌。


    陈静寻懒得搭理她,便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去戳其他球。


    结果周奕雯又抱着胳膊拦在了她面前,颐指气使地问她:“你和彦行哥什么关系?”


    陈静寻抬眸睥睨着看了她一眼,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故意说:“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喽。”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们家给了你一套上海的房子,你还不滚走,非要厚着脸皮留在北京碍眼是吧?”


    陈静寻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她轻轻一推杆,台球就进了洞里,她利落潇洒地收杆,故意挑拨离间地气周奕雯说:“你怎么不想想到底是我不走,还是你爸不想让我走?你别忘了,你爸也是我爸,即使你再不想承认,我身上也的确流着他的血。他既然能宠你这个女儿,自然也愿意放纵我这个女儿。毕竟都是女儿,谁又不比谁高贵。”


    “还有啊,我和陆叔叔的关系光明正大的,用不着你关心哈。”


    周奕雯攥住她的胳膊,“你就和你妈一样不要脸,为了攀高枝,只会勾引男人。”


    陈静寻挺了挺自己的腰板,轻“哦”了一声,露出一个娇气的笑。


    她右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轻轻地画了个圈,“恭喜你,猜对了。”


    “猜对了什么?”


    陈静寻敛眸,云淡风轻地说:“我就是怀了陆叔叔的孩子。”


    陆彦行和陆政聊完生意上的事就来找陈静寻,他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浑身一颤,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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