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问了几遍对门的密码是多少,想将盛书柏扶回去。可女人只是靠进她怀里,嘟哝着断断续续的,陆葭听不懂的话。
听见诸如“该死”、“渣女”之类的几个词,陆葭觉得应该不是在说自己,于是放下心来。
揽着盛书柏的力道更大几分,却不想又被女人咬了一口。
“诶…盛小姐,你——”
陆葭吃痛,感觉这下肩膀痛得更厉害,怕不是破了皮渗出血。
咬完这一口后,再加上女孩带着央求的语调,盛书柏稍微清醒过来一点,止住力道。
陆葭才松了一口气,肩头相同的位置却又传来湿热的触感。
她在吻她。
明明最初只是安抚的意味,肩头的睡衣却被越扯越低,锁骨,紧接着往下,吻落在柔软的心口。
陆葭被压得靠在门框上,手还牢牢搂住盛书柏的腰。
今晚女人穿的裙子露出一截后背,陆葭原本揽的时候很有分寸,避免接触到肌肤,此时却顾不得了。
细腻的肌肤紧贴着掌心。
夏夜楼道温度有些浮热,陆葭额间已经隐隐沁出细汗,偏偏盛书柏身上温度正好,她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她本来就快到生理期,又一别几个月,期间不曾再与别人试过那种事情。最多自己私下里浅尝辄止,也没有当时和盛书柏来得舒服。
都只与对方亲密过,当初一连接触几晚,她们对彼此的敏感点都还算了解。怀里女人轻车熟路地摸过来,一碰就轻易有了念头。
短款睡裤宽松,陆葭攥住盛书柏要按在她腰上的手,勉强稳住声音:“盛小姐……我们去里面。”
至少,不能在这里。
她站不住的。
连卧室都没来得及进,沙发上先仓促一次。
腰软得几乎起不来。
陆葭平缓呼吸,见身上女人眸色已经清明。她不太有力气地伸手,点了点盛书柏的肩,“盛小姐,还继续吗?”
就是可惜她刚洗的沙发套。
话音才落,被盛书柏抱起来,“卧室在哪?”
沙发太小了,不方便。
思绪清醒过来,可盛书柏走路时却还有些飘。
陆葭指了房门,被女人飘忽的步伐吓得胆战心惊,挣扎着想自己走。才一动,就又被偏头咬上肩膀,还是刚刚的位置。
这女人,今晚怎么突然爱咬人了。
陆葭痛得不敢再动。
被放在床沿边,她还没来得及躺下去,盛书柏已经先一步躺在她的枕头上。
“我没力气了。”
盛书柏扯过她的力道倒是不小,眯着眸子好整以暇,尾音带着惑人的挑勾:“小陆妹妹,你来。”
这是在报复她刚刚不信她走得稳。
陆葭心知肚明,却也觉得确实应该有来有往。
右手刚要探过去,却被女人拉住手腕不许动。
陆葭愣了下,顿住几秒,她咬了咬唇,又抬手准备扎头发,吻落在腿.根侧沿。
盛书柏睨了一眼。
她抬手勾住陆葭的下颌,将人带着往上。
指腹轻飘飘抚过女孩的饱满唇瓣,她语气悠悠,暗示性地用膝盖蹭了蹭:“不是用这里,是……”
“磨。”
-
许久没有宿醉成这样过。
将近中午,透过窗帘泄进的光线亮得晃眼。
盛书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半睁开眼觑向窗边,又迷迷糊糊地用被子蒙住头,翻身打算再睡一会。
等等。
她好像没有裸睡的习惯。
被子与肌肤直接接触的感受太过别扭,盛书柏往下摸了摸,入手是毫无遮挡的熟悉曲线,是她自己的。
盛书柏睁开眼,一把掀开被子坐直。
视线晃了下才看清。
她怎么没穿衣服……等会,这是什么丑被子?
粉格蓝线的满是幼稚小羊图案,比起宿醉的晕眩更让盛书柏头疼。风格实在眼熟,以至于敲门声后,走进来的女孩丝毫不让她诧异。
“你倒是穿了睡衣。”
盛书柏接过陆葭端过来的热水,抿了一口润嗓子,“我怎么没衣服穿?”
女人曲线优越,这会儿掀开被子施施然靠在床头,身上的吻痕一览无余。
“你不是不喜欢我的睡衣吗,就没给你换。”
陆葭偏开视线,不太好意思多看。
还是大白天的。
盛书柏一想:“也是。”
要是让她一觉睡醒,换上那套全身卡通小羊的睡衣……倒还不如光着,反正又不是没被对方看过。
将对门密码告诉陆葭,让女孩去拿一套自己的睡裙过来。
盛书柏捧着蜂蜜水,垂眼思索。
她醉酒后并不会断片,昨晚那些事情也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咬了陆葭,接着又轻薄对方。
虽然女孩似乎并不排斥,还主动迎合上来,可到底是她先动嘴的,确实该道个歉。
陆葭很快赶回来,将手里触感顺滑的真丝睡裙递给女人,却没料到盛书柏接过睡裙,又扯住了她的手腕。
她没站稳,下意识往前一倾,被盛书柏带得跪在床沿边缘。
“盛教授?”陆葭咽了咽口水。
这才是早上,就又要吗?
等盛书柏扯开她的睡衣领口,陆葭唇角微抿,才要下意识闭眼,却见到女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肩头咬痕上。
昨晚咬得重,结了很浅的血痂。
指腹轻轻抚上去,见陆葭轻嘶一声,盛书柏语气带着歉意,“抱歉,昨晚是我喝多了,要不然让你咬回来?”
她偏过头,将右肩往前递了递。
睡裙还放在一旁,女人依旧什么都没穿。
柔软的起伏与肩头一并递到面前,离自己很近。陆葭顿了顿,偏开眼:“其实,没关系的。”
盛书柏才想说不用不好意思,尽管咬回来,却见女孩诚恳道:“是我要谢谢你咬的那一口,让我有了灵感。”
盛书柏:“……?”
“我半夜突然醒过来,就是临时梦到了新的想法,但怎么也画不出。”
陆葭神色认真,“你…咬的那一下,对我很帮助很大,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到底也才二十二岁,话说到一半,陆葭停顿了下。
她没好意思说。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挺喜欢被人咬的感觉,一时灵感迸发。
以至于昨晚等盛书柏睡着之后,她怕抓不住灵感,披着睡衣先去了趟书房,一直画到将近天明,才回卧室补了一小会觉。
盛书柏以为自己听错了。
消化两秒,她看向女孩的目光不由复杂起来,欲言又止。
毕竟刚醒不久,盛书柏一时没急着将话说出口。
她穿好睡裙,起身准备回对门那套房子洗漱,才走两步,却觉得腿根痛得厉害。
好像也不止,还有别的。
“嘶——”
盛书柏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向罪魁祸首。
陆葭默了默,指向一旁的床头柜,“我早上在外卖软件下单了两支药膏,那支没拆封过,如果你需要的话。”
至于另一支,当然是她自己刚刚用过了。
昨晚实在太久。两人肌肤都娇嫩,一开始又不得要领,摸索了好一会,陆葭腰都动酸了。
还是盛书柏握着她的侧腰,主动抬起迎上来,这才逐渐找到窍门。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早睡醒,陆葭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一看才知道腿.根泛着快破皮的红。
看了眼药膏功效,盛书柏又重新坐回床边。低头拆开包装,发觉面前这人已经溜回客厅,还贴心替她关好了房门。
她笑着嗔了句,“薄脸皮。”
昨晚怎么也不下来的时候,倒没见这小孩害羞。
客厅。
陆葭带上房门,重新回到一贯的心如止水。
沙发上的布套已经被拆下来丢进洗衣机,陆葭看了眼还堆在另一边的床单被套,心想,真是苦了它,一大早就得连轴转。
不过好像也不早了。
她等了等,转身回到书房里。
宽大的书桌上放了不止一幅画。
压在下面的那幅是凌晨她灵感乍现的线稿,而上面的那幅随笔水彩,是陆葭画完灵感还意犹未尽,顺手多画的一幅女人肖像。
盛书柏是浓颜系五官,相比于版刻,水彩或者油画更能显出眉眼间的明媚张扬。
昨晚陆葭亲力亲为,哄着人到浴室简单擦拭完,这女人就不肯再多动半步,还是她帮她彻底卸的妆。
仔细擦拭过每一寸肌肤,原本就细致看过的样貌,卸下妆后依旧漂亮。
所以才一时手痒,犯了画瘾。
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细化几处细节,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陆葭回过头,见盛书柏正瞥向她手里的那幅肖像。
“这是想明白了,打算弃暗投明,过来跟我学水彩?”女人语气带着轻飘飘的调笑。
陆葭解释,“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盛书柏心情还不错,也不与她计较。
“陆葭。”
她没个正形地倚在书桌边,扬了扬下颌,叫她。
陆葭放下画,“怎么了,盛教授?”
盛书柏指向昨晚她灵感乍现的那张版画线稿,显然又是一幅妩媚旖旎的氛围。
“据我所知,那个谁……我是说你导师,做的方向,和你的那份毕设应该挺接近的。”
陆葭点头,“是。”
女人语气循循善诱,“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不擅长这方面,当初才会找上我,是不是?”
陆葭再点头:“是。”
“所以,你想不想——长期合作,各取所需?”
盛书柏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我给你提供灵感,怎么样?”
陆葭顿了顿。
是……她想的那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