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文学 > 青春校园 > 酸乌梅 > 9、chapter 009

9、chapter 009

    从附小到一中初中部属于直升,两人不出意外又是同班——这次赵家没托关系,分到一个班纯属巧合。


    进学校报道前,赵时余和温允蒙在鼓里,一中中学部分班情况不会提早公布,必须报道当天按录取序号去图书馆外的公示栏找。


    当瞅见她俩的名字前后邻近,同在初一(7)班,赵时余立马拉过温允,不敢置信指着公示栏:“这是我们,没错对不?”


    温允淡定:“应该是。”


    赵时余二傻子样,反复核对,照着学生信息喃喃念了几遍,好运来得太突然,像在做梦。


    四周人挤人,里三层外三层,她们艰难挤出去,找到初一(7)班的教室签到,交报名费,分组排座位,领书。


    初中相对自由,座位小组全是随便选。


    赵时余坚定不移选温允,自觉往后排占,很快与另外四位同学合成一组。


    向新同学自我介绍,赵时余什么都朝外抖落,不忘带上温允,说那是她妹,一家的。


    同组的组员江海疑问:“那你们怎么不是一个姓?”


    赵时余故意含糊其辞:“我跟妈,她和爸姓。”


    同学们绕不过弯儿,听这话还以为她们一个爸妈,寻思她们是亲生的姐妹。


    “哇塞,看不出来,你们长得不像。”


    “我比较像我家婆。”


    “原来是这样!你们是双胞胎?”


    “也不是,我更大。”


    “那你们差几岁?一岁,还是两岁?”


    “一岁。”


    “没大多少,跟双胞胎也没差了。”


    亲姐妹读一个班简直稀奇,拜赵时余满口胡咧咧所赐,温允连带着遭受全班围观,齐刷刷的目光落身上刺得难受,温允抬眼直直盯赵时余一下,示意她适可而止。


    赵时余悻悻摸鼻头,这才老实了。


    她们新班主任是一个小眼镜老头儿,全名崔胜军,崔老师和之前的孙老师不同,他不爱管事,临近退休的岁数了,每天捧着保温杯泡泡茶,特注重养生,站讲台上说两句话能喝三口茶,喝完还得缓缓,慢性子看着都让人着急。


    赵时余嘴碎吐槽:“太磨叽了,啰嗦两个小时了,东拉西扯的,还没完。”


    温允沉稳:“不要说话,听讲。”


    屁股都坐痛了,赵时余扭来转去,跟针扎似的。


    崔胜军放下保温杯,拨两下快掉到嘴上的老花眼镜,点她名:“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赵时余登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崽,站起来,干巴巴回:“没没,老师您讲得太好了,我思考呢。”


    “思考什么?”


    “呃……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的糗样招笑,班里有些学生没忍住,噗呲偷偷乐出声。边上的温允跟着一块儿丢大脸,赵时余这个本尊没皮没脸,还跟着大家乐,反而温允低下头,一损俱损,等她坐下了斜她一眼,没好气说:“坐正,不准乱动。”


    赵时余委屈:“你好凶。”


    “闭嘴。”


    “啊……咋了呀,你还生气了。”


    温允不和她叨叨,不想再被点一次名。


    只是赵时余穷追不舍,榆木脑袋不通窍,关注点全在温允凶自己上了,等班会结束,不停问:“你为什么凶我,我哪里又惹你了?”


    温允无视她,默默收拾东西。


    “怎么了嘛,讲清楚,你真生气了?”赵时余偏头,倒倒上半身,近乎倒温允肩上靠着,挨她耳畔,“我又没做什么,你生哪门子的气,老是气性大得很。”


    九月初气温仍高,灼热的呼吸落耳朵尖上又烫又痒,温允用手抵开她:“离远点。”


    赵时余偏不:“诶,你还嫌弃我了。”


    “我没有。”


    “那你干啥不让我靠,还推我。”


    “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外面不行。”


    “你就是嫌弃我。”


    回去的路上都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赵时余小心眼子,认定温允就是嫌弃她了,明明以前都可以的,现在却不行了,长大了生分了。


    赵时余不乐意,越琢磨越不是滋味,质问:“你是不是跟别人好了,要和我掰了?”


    明摆着没事找事,脑补太多。


    懒得和二愣子纠缠,温允对其无视到底,找同学结伴去附近的书店买辅导书。


    那在赵时余看来就是坐实了她的猜想,才开学第一天呢,温允就找到新的人当伙伴了,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赵时余坚决不干,拽紧温允:“我也要去,你别想甩开我。”


    新伙伴就是她们组的另外两位女生,一个叫于闵,一个叫李雪婷。


    众所周知,上初中辅导书必不可少,开学就得买,而且班会上各科老师还规定了买哪些,唯独赵时余不知道,她光顾着走神在脑海里唱大戏了,一点没听老师们的要求。


    书店比学校还挤,基本都是来买辅导资料的,店里的货不够数,还得靠抢。


    赵时余抢东西倒是靠谱,仗着个高手长直接拿架子最上边的货,末了分完还有剩。


    于闵她们都是本地人,也住新光路一段,买完书出来,于闵好奇:“你们真的是亲的呀?”


    温允否认:“不是,爸妈不一样,重组家庭。”


    “难怪,看着太不像了。”


    “别信她,她骗你们的。”


    于闵笑了笑:“但你们一家人,是真的。”


    温允点点头:“嗯是。”


    “羡慕你们,竟然可以一个班读书。”李雪婷插嘴说,“我哥比我大三岁,我刚上初中,他都高一了,压根遇不上。”


    因为赵时余帮大家抢到了辅导书,于闵她们感激她,请她喝奶茶。本来赵时余正介怀来着,不爽利温允和别人走得近,但奶茶到手后,她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高兴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这多见外,小事一桩,犯不着。我最喜欢珍珠奶茶了,你们去哪家买的,还不错哎。”


    一杯奶茶就能哄好赵时余,不是温允买的也行。


    赵时余举白旗投降,自以为先示好,不客气说:“你明天请我喝奶茶吧,要她们买的那家。”


    温允本就没生气,答应:“可以。”


    “多加一份布丁。”赵时余不懂见好就收,要求颇多,“还有椰果,红豆,我要全糖。”


    温允都满足:“还有不?”


    “暂时没了,有再告诉你。”


    第二天到手的奶茶稠得像张姨煮的米粥,一口下去全是料,甜得腻死人。不过赵时余就爱那一口,呲溜呲溜硬是喝得干干净净。


    中学得穿校服了,学校硬性规定,全体学生都得买校服,春秋两季共四套,价格不算贵,四套总的七百多。


    但校服款式难看得令人发指,秋季的蓝白款式勉强能忍受,春季短袖丑得出奇,一水儿的白中掺带黄绿色,裤子全黑又肥又大,还是针织面料。校方解释是这种的透气,不闷皮肤。


    透气倒是透气,料子薄得能看到内里的肉,不透气才有鬼了。


    半大年纪的青春少男少女们正处在尴尬期,本来就磕碜得各有千秋,穿上新校服更是惨不忍睹。


    赵时余对温允说:“这是为了防止早恋,才不是冲着透气。”


    温允应声,不大在意。


    “你可别早恋,用心读书,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赵时余叮嘱,“不然我告诉家婆他们。”


    温允翻翻书:“你管你自己,不要总盯着我。”


    “我是你姐。”


    “……”


    “我得管你,这是我的责任。”


    “你的责任是上学,考上高中。”


    “相互不耽搁,可以兼顾。”


    “……”


    赵时余问:“你会早恋吗?”


    温允肯定讲:“不。”


    赵时余放心了:“那还差不多。”


    温允是特例,她穿校服不丑,有的小孩儿只会越长越开,越来越出众,能从小标致到大,温允就是那种人,她就算是把头发全扎起来,露出所有的脑门,弄成大光明,也是十分惹眼的。


    赵时余不吝啬夸赞,比手语:你,好看。


    比划完,附带一句:“不愧是我妹。”


    温允无话以对,应付不来。


    赵时余又打手语,反问:我呢,怎么样?


    怕温允不懂,还贴心多加一句:我漂亮吗?


    温允愣了愣,大抵没料到她能直成这德性,也不害臊,得亏是用的手语,否则大庭广众之下问出口,多难为情。


    成心逗她玩的,赵时余使坏,见她脸热的样儿,靠着椅子眨眨眼,憋不住笑。


    初中抓仪容仪表抓得严,校规变态严苛,扎几个辫都管,只能一个,多了扣分,刘海不能过眉,碎发得短到耳朵以上,甚至女生们扎哪样的头绳都有规定,花里胡哨的一律禁止。


    女孩儿们大多听话,规定一下来甭管多无理都遵守,部分男生却不干了,叫苦不迭,因为按照发不过耳的要求,全班男生都得剪成板寸,学校已经下达整改期限了,若这周不剪,下周升旗仪式抓典型,不合规的统统抓国旗台上当众剃头。


    赵时余幸灾乐祸:“还好我不用改,保持原样就行。”


    然而后脚报应就来了,纪律部以她扣子少扣了一颗,扣了班上0.2分,没戴校牌,再扣0.2分,班上其他人都合规,只她拉后腿。


    赵时余不喜欢戴校牌,觉得那玩意儿像狗牌,不过她不是有心违规,的确不清楚这种细枝末节都得扣分。


    扣了分又被罚倒垃圾一周,赵时余开心不起来了,很是忿忿不平:“什么破规定,不写学生手册上,也不说,谁晓得会违规。”


    赵时余一人犯错,温允被迫连坐,蓝色工业垃圾桶太大,除非拖地上拽着下楼,不然一般得两个人一块儿抬。


    “我校牌在你那儿不?”赵时余相当有收拾,找不到东西就找温允,仿佛温允是她的专用万能储藏器。


    温允记性好:“你放家里了,抽屉里。”


    这人一向不反思自己,专挑别人的漏:“你知道要戴校牌哇,怎么不提醒我。”


    温允说:“吃一堑长一智。”


    “好啊,你承认了,就是要害我,真狠心。”


    初中部晚自习晚上九点结束,放学不再是她们两个一起,于闵和李雪婷加入进来,四个人结队回家。


    下雨了,她们没带伞,其余两人带了,分她们一把。


    雨大,伞小,她俩挤着走,赵时余撑伞,大半都朝温允那一方倾斜,等回到家,双双都湿透了,身上没一处干的。


    上楼进浴室换衣服,赵时余二话不说开脱,还当几岁大的时候,坦荡自然犹如喝水。


    温允背过身,全程不看她,毛巾盖住脑袋擦干头发,然后出去候着,待她洗完了再进去。赵时余还要刷牙,占着地方。温允放下换洗的衣裤,等她出去。


    赵时余漱漱口,仰头咕噜几下,回身见她干站着,不解:“你洗呀,杵那儿做什么?”


    温允低头捣鼓毛巾,待会儿要用的,她多此一举叠起来:“等等,不急。”


    看不明白这架势,赵时余觉得她奇怪得很,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刷完牙,赵时余忽地想起:“对了,把衣服换了快给我,我先一起洗了。”


    温允还是不动,推脱:“你洗你的,我晚点自己洗。”


    赵时余没眼力见:“分两次干啥呀,费那事,洗了我晾,节省时间。”


    温允将衣裤换下来了,但让她出去,隔着门脱了再开一道缝,从窄窄的缝里一件件递给她。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赵时余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不单洗澡这事,别的方面也是,赵时余粗心大意,很多事过些天才渐渐察觉到异常。


    温允不和她一块儿上厕所了,小时候她俩可以一个坐马桶上,一个站面前看着,现在不行了。别说看了,就是等门口都不可以。


    以及温允不让抱了,挠痒痒也不成,凑上去像以前那样脸挨脸蹭更是不答应。


    有一次,赵时余偷袭温允,刚圈住人胸口,结果温允反应很大,倏地打开赵时余还推了她一把。


    “我又没怎么,你咋还打我。”赵时余很懵,那一下很重,打得她胳膊都有点麻了。


    温允脸都红了:“谁打你了?”


    她伸手:“刚刚啊,你看,你打的。”


    温允不看,抿唇侧开头。


    究竟怎么回事。


    赵时余直挺挺躺床上,想不通原因。


    温允变了,似乎变得……讨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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