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宋兰花扯住宋父的胳膊:“一会儿见到人,你可不能心软。”被人家拿捏半辈子,要是再被人家拿捏,他就是蠢。
宋父回头瞪着宋兰花:“我心软个屁,她那么羞辱我媳妇,我会心软,你就瞧好吧。”
宋兰花本来不信,可见到宋父怒目而视的样子,又觉得他真放下了。
宋春兰在屋里和葛二妮哭诉:“我的命怎么那么苦,辛辛苦苦给他生儿育女,他倒好,为了前面的两个要和我离婚,我以后可怎么活啊,真不如死了算了。”
两个小的见亲妈哭了,也不劝说,以为她在演戏骗亲爹,还拍着手说好玩。
沈玖和沈瑞站在院子里,朝着屋里的两人努努嘴,整天要死要活的,去死啊,怎么不见她们去死,就会吓唬他们那心软的爹。
沈团长在厨房做饭,听见宋春兰的话,微微蹙眉,长叹一口气,喊沈玖和沈瑞吃饭,吃了饭去别家玩,他要和宋春兰好好聊聊,要么把葛二妮送走,要么离婚她跟葛二妮回家。
沈玖听话,就要进厨房帮忙盛饭,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宋父一声吼。
“葛二妮你给我滚出来。”
不要说沈团长父子三人吓一跳,就连屋里抱头痛哭的母女也吓得一激灵。
宋兰花见老头硬气,暗自给他竖起大拇指,这回是真硬气了,果然男人不爱,拔刀超快,怒斩前妻,毫不留情。
葛二妮回神后,方觉知到宋父在外面,苦大仇深的脸立刻带上笑容,心里美滋滋想:他果然还爱着我,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复婚有望了,早知道这样,她该多骂姓杜的贱人,让她早点离开宋父。
宋春兰想到什么,脸上也是一喜:“娘,我爹要和你复婚了?”这样的话最好,娘不用离岛,男人也不会和她离婚,“娘,你快去,好好哄哄爹,他一定和你复婚。”
“你就瞧好吧,他被我拿捏一辈子,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两人欢喜出来,在院中遇见沈家父子三人,冷哼一声朝外走去。
可葛二妮刚走到外面,迎面一巴掌飞来,直接把她打蒙了。
宋兰花也惊讶宋父的雷霆手段,刚见面就上手,这也太快了,还是杜姨厉害,让老头心甘情愿出手,就是当年的葛二妮,也没能让宋父个胆小鬼出头。
葛二妮捂着脸,不敢置信瞪着宋父:“你打我?”
她跟着宋父近二十年,宋父疼她宠她,从没对她动过一手指头,现在竟然打她,她怎么能受得了。
宋父冷哼:“我打你是轻的,你经常骂我媳妇,她好脾气,我可不是好糊弄的,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日后见到我媳妇,你给我绕道走。”
葛二妮嘴唇颤抖,老眼含泪欲哭不哭,没有一点美感,还带着几分恶心,而她却不自知,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哭喊:“我不活了,我一心想着你,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吧。”
宋兰花指着门框:“死还不简单,撞墙,跳海,上吊,总之别干嚎,你这做作的样子给谁看,老宋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宋了,不吃你这套。”
葛二妮这么多年就一个心愿,那就是和宋父复婚,过以前被人疼宠的日子,如今希望落空,她直接看向罪魁祸首宋兰花,都是她搞的鬼,要不是她用工作名额故意诓骗她,她和宋父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落得如今这步田地,都是宋兰花害的,还撺掇宋父另娶别的狐狸精,葛二妮隐忍多年,不想再忍,起来就朝宋兰花撞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个贱人垫背。”
宋兰花下意识往后退,宋父上前一步拦在葛二妮跟前。
谁知下一刻冲上来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抬脚朝葛二妮踹去,这人是顾南城:“我都舍不得说一句,你又是骂又是打,当我顾南城是死人。”话落看向宋兰花,“没事吧,吓到你没有?”
宋兰花轻轻摇头:“这样的人不能再留在家属院儿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仅沈家鸡犬不宁,周围的邻居都没法好好过日子。”
其余人附和着宋兰花的话:“谁说不是呢,沈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大半夜都起来吵架,谁能受得了。”
“顾师长,您想想办法,把人弄走吧。”
顾南城别有深意看一眼宋兰花,这就是她来闹的目的吧:“大家说的是,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留下,我现在就把人送走。”
他招招手喊来两个小战士,让他们把葛二妮送回老家去,务必送到老家,告诉他们村里的领导,葛二妮脑子有问题,无故殴打军属,闹的军区家属院儿个个家宅不宁,无事别让她出村儿了。
小战士对着顾南城行了一礼,爽朗答应一声,架着葛二妮就要离开。
宋春兰连忙站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瞪着顾南城:“你们不能这样。”
娘得罪了那家人,回去肯定遭报复,她娘不能回去。
葛二妮也害怕,让顾南城手下留情,她再也不敢缠着宋父,不敢得罪宋兰花了。
顾南城冷笑:“这不是我们一家人的事,你问问周围的邻居,同意你留下吗,他们如果同意,我们家不会阻拦。”
邻居们还未发声,先站出来的是沈玖,她义愤填膺瞪着葛二妮:“我不同意她留在我们家,自从她来我们家,就挑唆我们和后妈的关系,你们看看以前的后妈是什么样,再看看现在的后妈,被她挑拨成什么样子了。”
很多人都清楚沈家的情况,不由对葛二妮露出鄙夷之色,交头接耳议论。
“这人真不是玩意儿。”
“人家都希望闺女过得好,她倒好,撺掇闺女和女婿吵架。”
“自从她来了沈家,沈家真没有一天消停日子。”
宋春兰极力阻拦:“不是我说的你们都别误会,是我自己的问题。”
沈瑞也站出来:“她不离开你和她一起离开,孩子留下,他们是沈家的,我们沈家人自己养。”
顾南城:“谁想让葛二妮留下,就站到前面来,咱们是民主的国家,少数服从多数,要是大部分人让她留下,我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往后退三步,唯恐和葛二妮沾上关系。
宋春兰清楚,她留不下亲娘,目光转向宋兰花,恳求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宋兰花说:“为了家属院的和谐宁静,辛苦两位小同志把人送回去。”说完就让宋父回去,好生安抚杜大姐,别让她和人品拙劣的人一般见识。
宋父答应一声离开。
顾南城往沈家看一眼,见沈团长站在院子里,一手一个牵着孩子,叹息一声,带着宋兰花离开。
回去的路上,宋兰花问顾南城:“你怎么来了?”
“都下班了,你还不回去,我就觉得有事,听说你来了这边,我怕出事就赶过来了。”顾南城边走边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低头问宋兰花,“你是故意的吧?”
“咱们果然夫妻同心,我就是故意的。”宋兰花听闻葛二妮总缠着宋父,早就想把葛二妮赶走了,苦于没有机会,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
两人说着话到了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说话声。
“爹娘怎么不在家?”大牛在院子里找一圈,发现一个人没有,“锅里还着着火呢,应该走不远。”
二壮站在厨房门口,使劲嗅了嗅,大喜:“娘做包子了,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
梁煊到井边洗手:“看看有菜吗,没有的话咱们拌一个。”
顾平安:“我想吃腌辣椒。”
林越泽先去厨房拿一个碗,出来朝西边走去:“我去拿。”
顾家西边有个地窖,入口在蜂箱旁边,是顾南城带着他们几个挖的,地窖墙壁用石头垒砌而成,周围放上厚厚一层冰,门口堵上油布包的破棉袄,极为密封,是天然的大冰箱,宋兰花做的吃食大都放在里面。
地窖不大,有十来个平方,整整齐齐摆放着置物架,置物架上摆放着许多坛坛罐罐,里面都是宋兰花腌制的咸菜,酸菜,豆酱,西瓜酱等可食用的东西。
梁煊对着林越泽说:“帮我拿点糖蒜。”话落看见顾南城和宋兰花进了院子,就问,“娘,爹,你们干什么去了?”
他是顾家养子,得知宋兰花打听到外公外婆下放处,不怕被牵连,给他们邮寄衣物吃食后,当即泪流满面,改口喊爹娘。
宋兰花走过来洗把手:“我和你爹今天撵走一个人。”
梁煊很聪明,立刻想到葛二妮:“那姓葛的走了?”
宋兰花点头:“走了,可算是走了,她来了以后,咱们岛上就没消停过,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关键这颗老鼠屎还是外来的。”
“别说的这么恶心,一会儿还吃饭呢。”顾南城也过来洗手,且洗两遍,惹得梁煊撇嘴:“爹你每次都洗两遍手,不觉得累吗?”
“我乐意。”顾南城对着梁煊甩水,“你想洗就洗,盯着我做什么?”
梁煊:“就是觉得累,还浪费胰子。”
顾南城在他屁股上拍一下:“胰子是你娘做的,又没花你的钱,你小子管的还挺多。”
梁煊想躲开,却没躲开,捂着屁股抱怨:“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踢我屁股。”
林越泽拿着腌辣椒和糖蒜回来,看向顾南城和梁煊:“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幼稚不幼稚。”
顾南城对着林越泽举了举拳头:“你试试我的拳头,就知道幼稚不幼稚了。”
林越泽躲得快,藏到宋兰花身后:“娘,爹打我。”
宋兰花把馍筐给顾南城:“行了,别闹了,该吃饭了。”看着锅里的热水,问几个孩子,“没有喝的,喝鸡蛋茶行不行。”
顾平安让放点香油,宋兰花欣然同意。
顾家这顿饭吃的韭菜包子,上下两锅包子,一共有六十几个,一家人吃得就剩一个。
宋兰花望着孤零零的包子:“你们谁还吃?”
几个孩子揉着肚子摆手,实在吃不下了。
顾南城也摆手:“不吃了,我得消消食,免得有肚子。”
大牛羡慕盯着顾南城:“爹,你八块腹肌,怎么可能有肚子,要有也是我娘有,前几天我娘说她胖了,去年的衣服穿不下了,喊着要减肥来着。”
顾南城抓住大牛的衣领,笑问宋兰花:“你亲自动手还是我帮你。”
大牛求饶,可惜不顶用,宋兰花斜睨他一眼:“你来吧,多揍几下。”
顾南城打完,宋兰花又说:“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不许说女生胖,尤其结婚后,有什么事说的委婉些,别横冲直撞什么都说。”
二壮问为啥,宋兰花说,以后他们就知道了。
这一天孩子们挺累,饭后也没去玩,去书房都会书,都去楼上睡觉了。
翌日,几个孩子昨晚睡得早,早早就起来了,争着去菜市场买菜,说中午吃大餐,今儿是周天,他们下厨。
顾南城挺高兴,让他们去抽屉里拿钱去副食厂,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但是不许浪费。
几个孩子嗷的一声,拿上钱去副食厂。
顾南城去厨房做饭,没有喊宋兰花,宋兰花醒来闻到饭香,隐约听到几个孩子的说话声,起来就见孩子们坐在桌边吃饭。
几个孩子看见宋兰花起来,忙着给宋兰花盛饭。
宋兰花洗漱好坐到桌边:“你们怎么起那么早,周天不多睡一会儿?”
大牛喝一口米汤:“昨儿睡得早,不想睡了。”
顾南城无情拆穿他们:“他们想吃大餐,一早去副食厂买菜了。”
宋兰花来了兴致问:“都买什么了,先说明,今天我上班,没太多时间做大餐,想吃你们自己做。”
梁煊早知道宋兰花会这样说,咽下饭菜道:“我们知道,我们昨晚就想好了,我们要吃火锅,买了大骨头,用大骨头汤当火锅汤底,娘,您做的火锅底料还有吧?”
宋兰花也忘了,让几个孩子去冷藏室找找,应该还有。
大牛等不及,去冷藏室找了一圈,找到两块送去厨房,回来继续吃饭:“还有好几块呢,够咱们吃几顿。”
林越泽:“娘,我们还买了鲈鱼,可以吃个烤鱼吗,那个也好吃,反正是我们做饭,不需要您动手,您看成吗?”
宋兰花喝一口粥,放下碗说:“你们都买好了,想吃就做呗,做的不好吃可别怨我。”
梁煊:“那不能,整天看娘做饭,我们没做过也学会了。”
中午回来,宋兰花刚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饭香,田嫂子拦着宋兰花问:“宋医生,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宋兰花摊开手:“我也不清楚,都是几个孩子做的,您要是好奇,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田嫂子往后撤了撤身子:“我不去,你们家几个孩子以为我想吃呢,肯定说我,我就是想问问,到底做的什么,把我香迷糊了,回头我也给我家孩子做的。”
淮海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火锅和烤鱼,田婶子,你家孩子肯定喜欢,您赶紧回家做去,还来得及。”拉着宋兰花进院子,还不忘关上门,怕田嫂子进来占便宜。
田嫂子暗骂一声小兔崽子,谁稀罕吃你家的饭,扭身回家,就听见小儿子问,他们家什么时候做烤鱼,要不现在买一条,一会儿就做。
“吃吃吃,就知道吃,学习怎么不见你们积极。”田嫂子气呼呼进厨房。
淮海和几个孩子躲在墙根下偷听,捂嘴偷乐。
宋兰花怕田嫂子知道生气,把人喊回来:“你们的饭菜做好了吗?”说着进厨房,见灶膛前坐着一个人,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周媛媛尴尬站起来,略微不好意思说:“我,我不是没来过吗,就想看看淮海心心念念的地方,他说你做的饭菜好吃,我来学学,回去给他做。”
她只会简单的饭菜,复杂一点的都不会做,经常被儿子嫌弃,还说宋兰花什么都会,尤其是做的饭,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周媛媛觉得淮海夸大其词,次数多了开始埋怨宋兰花,觉得她是故意的。
这次与宋兰花相处,她觉得宋兰花不错,对孩子都是真心实意。
要不是淮海说起来,她都不知道梁煊和林越泽是顾家养子。
尤其是林越泽,明明亲妈就在岛上,他却整天住在顾家,回家跟走亲戚似的。
周媛媛好奇,宋兰花到底怎么和孩子们相处的,她想学学,或许能缓和与淮海之间的关系。
淮海过来解释:“我不想让她来,她自己非要来,听说您做饭好吃,想和您学学,没想到我们一来就有口福了,不仅能吃到火锅,还能吃到烤鱼,这俩都是我的最爱。”
宋兰花见周媛媛脸上有点灰,让淮海带她进屋擦擦。
淮海让周媛媛去井边洗洗,被宋兰花一瞪拉着亲妈去屋里用热水洗,几个孩子也近厨房忙活。
这时候顾南城下班回来,手拿着一朵鲜花,见院子里没人,以为几个孩子没在家,走过来把花直接塞宋兰花手里。
宋兰花诧异,盯着纸制的百合问:“给我花儿做什么?”
顾南城一本正经说:“生活平平淡淡,偶尔来点浪漫,娇妻美眷在怀,咱这日子不赖。”
宋兰花还没发表意见,只听堂屋门口传来扑哧一声,是周媛媛笑出了声。
几个孩子也跟着笑,走过来要瞧顾南城叠的百合花:“爹,你这花怎么叠的,真好看,不仔细瞧都看不出是假的。”
顾南城脸颊爆红,怒瞪几人:“滚……”
臭小子,真碍眼,什么时候都滚蛋。
第142章 家中来客【VIP】
宋兰花闻了闻花,笑的满脸幸福:“很好看,我喜欢。”
话落又听见孩子们一起咦了一声,带着长长的尾音。
顾南城脱了鞋状似要打人:“咦什么,是不是都不想吃饭了?”
大牛几个这才散开,进去继续做饭。
周媛媛走过来,盯着宋兰花手里的纸质百合,忍不住羡慕出声:“你们的感情真好,怪不得淮海喜欢住在这里。”
这个家有爱,充满欢声笑语,如果换成自己,也会和淮海一样,不可自拔喜欢这里,且乐不思蜀。
周媛媛回想与儿子相处的点点滴滴,越发觉得自己错的离谱,这么好的地方,别人求而不得,她为什么要阻止儿子。
“谢谢周同志的夸奖。”顾南城朝周媛媛点点头:“欢迎你的到来,你们聊,我去换衣服。”
宋兰花把花塞到顾南城手里:“放床头柜上。”
“放心吧。”顾南城接过花,抬步进屋。
宋兰花目送顾南城进屋,身边突然多一个人,是周媛媛:“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相处吗?”
“夫妻相处不都是这样吗,你哄哄我,我哄哄你,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吵来吵去多没意思,内耗自己还浪费感情。”宋兰花歪头看着周媛媛,“你和我舅舅过日子时,都是我舅舅哄你吧,你还不情不愿。”又怕周媛媛生气,淮海不开心,继续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走,去看看几个孩子做好饭吗,该吃午饭了。”
几个孩子分工合作,有做火锅汤底的,有做烤鱼的,有洗青菜的,他们分工明细,动作也快,宋兰花刚站到厨房门口,就听见梁煊说:“娘,可以开饭了,咱们把大圆桌搬出来吧。”
宋兰花点头,要和顾南城去搬桌子。
顾南城摆手:“你别去了,让大牛和梁煊过来。”
大牛和梁煊听话,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让宋兰花去一边歇着去,忙了一上午,千万别累着,三人说着话,去堂屋东边新搭的储藏室搬东西,这里放的都是杂物,多余的桌椅板凳这些大件,平时闲置,来了客人或者聚餐时才用。
宋兰花看了看天:“今儿太阳挺好,也暖和,要不咱们在院子里吃?”
顾南城答应一声,把圆桌放在院子里,又带着儿子进屋搬板凳。
看到这一幕,周媛媛又忍不住羡慕:“他对你可真好。”
宋兰花看她一眼:“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
这话是真心实意,落在周媛媛耳朵里却像打趣,她摇摇头:“不找了,自己带着孩子过挺好,儿子孝顺懂事,阳光开朗,我不求别的,就盼他将来有个幸福的家。”
宋兰花:“他幸福他的,你找你的,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一直觉得家长和孩子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是真心话,不是试探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和淮海说。”
她说完进厨房,帮着淮海他们做饭。
火锅和烤鱼的托盘,都是宋兰花找人定做的,花了不少功夫,两样东西带回来,宋兰花迫不及待做了一次火锅和烤鱼,几个孩子便爱上了这道菜。
因为大骨头不要票,鱼也不要票,逢年过节,或特殊日子,或孩子们想吃,宋兰花都会做一次,调料是宋兰花花心思调的,只是没有多少芝麻酱。
今天宋兰花进厨房,却看到一瓶芝麻酱,很是诧异:“你们从哪里弄到的芝麻酱?”
梁煊端着择好的油麦菜和生菜出去:“还能从哪里弄到的,和邻居们换的呗?”
宋兰花顿觉不妙:“你们不会用我的蜂蜜换的吧,我要搓药丸子,少不了蜂蜜,你们都给我霍霍了,我用什么?”
二壮连忙解释:“娘,还有不少蜂蜜呢,够您用了,再说,我们几个身体都好了,不用再吃药丸子了,你要是搓药丸子都给淮海,我们不吃。”
淮海伸出胳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姐,你看我的胸肌,硬邦邦的,结实得很,不用再吃药了。”
周媛媛这才知道,原来儿子吃的强身健体的药丸子,都是宋兰花做的,儿子从来没说过。
她就说,儿子早产,从小体弱,怎么到了海市身体素质变好了,原来是宋兰花的功劳。
宋兰花没看见周媛媛震惊的表情,语重心长说:“不吃药可以,回头我给你把把脉,要是没什么事了,咱就不吃了。”回头见周媛媛杵在门口,“该吃饭了,快洗手,你也尝尝你儿子的手艺。”
周媛媛眼里有泪,使劲眨眨眼睛,逼退眼里的泪水,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顾南城摆好桌椅,把火锅端上来,几个孩子有条不紊端青菜,最后上烤鱼,浓郁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孔里钻,周媛媛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在家挑食,这个不喜欢,那个不满意,原来在你家光吃好的,看不上我那没油水的青菜萝卜。”
宋兰花给她一双筷子,坐到她旁边:“洗化厂养了几十头猪,后来又弄了几头肉牛,过节就杀一头,牛油大家都不喜欢,我就要了,做成火锅底料,想吃的时候加上一块,味道还不错,孩子们也喜欢。”说完给周媛媛夹一块烤鱼,“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周媛媛才知道火锅底料是用牛油做的,尝一口鱼肉,幸福地眯起眼睛:“麻辣鲜香,鱼肉外酥里嫩,滋味很丰富,你这火锅底料,绝了。”想了想又说,“走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去我给淮海做火锅。”
淮海怕周媛媛矫情,不敢多夹菜,给她夹一块大骨头,又给她夹一块鱼:“你还是别做了,我怕被毒死。”
周媛媛感动儿子给她夹菜,听到这句话,什么心思都没了,瞪一眼淮海,小声嘀咕:“我不会做饭可以学。”
淮海:“还是别了,我怕你把厨房烧了。”
宋兰花在桌下踢淮海,示意他适可而止,有这么下亲妈面子的吗。
顾南城招呼孩子们多吃,还不忘给宋兰花夹菜:“你喜欢吃的油麦菜生菜,刚好熟了。”
周媛媛见状,露出羡慕之色,淮海不动声色继续给她夹菜:“想吃就吃呗,看别人做什么,你看我姐能吃饱啊。”
大牛忍不住说;“我怀疑你怕周姨吃不饱,借口给她夹菜,想疼你妈就疼呗,非说扎心的话,你可真不实在。”
淮海脸红,辩解说没有,然后再不给周媛媛夹菜,埋头吃自己的。
宋兰花也怕周媛媛吃不饱,让淮海给亲妈夹菜。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笑不语。
这时,东边院子里传来田嫂子的嚷嚷声:“你们吃好的就算了,就不能回屋吃,非要在院子里吃。”
大牛站起来,扯着嗓子朝东边喊:“我们在自己院子里吃,没碍着你们家的事,怎么就不行了,你怕孩子闹,给孩子做好吃的不就行了,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二壮也喊:“火锅,香喷喷的烤鱼,真香啊。”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宋兰花怕惹恼田家人,让大牛和二壮闭嘴,其他孩子不敢出声,默默吃菜。
这顿饭还算和谐,饭后顾南城让几个孩子去刷锅,他借口营区有事,提前走了。
周媛媛见孩子们干活麻溜,有条不紊,夸赞宋兰花会教育孩子。
宋兰花给周媛媛泡茶,是去年的茉莉花,菊花和玫瑰花茶,花香四溢,很是解腻,惹来周媛媛另一番夸赞:“你可真会生活,一个农家小院,一壶茶,几个孩子,平凡的生活又带着人间烟火气的热闹,真好。”
“你喜欢喝我给你包点,蜂蜜也给你拿上一瓶,够你用很长时间了。”宋兰花说着,找油纸包花茶,又去地窖拿蜂蜜,让周媛媛走时带上。
周媛媛喝了一杯茶,起身说:“我想去堂妹家看看,我不认识路,你能带我过去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
两人出了顾家,大牛不知道她们做什么去,喊住她们,得知要去贺瑾年家,摆摆手让他们走。
宋兰花想起什么,嘱咐说:“下午把你们的单衣服找出来洗了,这几天天热,说不定就要穿单衣服了。”
梁煊答应一声,目送宋兰花和周媛媛走远,收拾好厨房去楼上翻找春天的衣裳。
宋兰花和周媛媛没有从东边去贺家,而是绕到南边,顾家前排有房子,是司令和副司令及师长的住处。
贺司令在前排第一家,绕过去需要三五分钟,两人刚到贺家门口,便看见周凤梅从院子里出来,捂着嘴像是在哭。
周媛媛连忙喊住堂妹:“凤儿,你怎么哭了?”
周凤梅看见宋兰花和周凤梅,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搂着周媛媛哭出声:“堂姐,我日子没法过了。”
宋兰花想了想,贺家人口简单,贺老太太为人和善,不会为难儿媳妇。
贺文华脾气好,事事都顺着周凤梅,贺司令就不用说了,整天忙着军区的事,很少在家,更不会和儿媳妇发生矛盾,贺家唯一让周凤梅头疼的只有贺瑾年。
贺瑾年铁了心要当兵,还让她劝说家人,宋兰花没同意,这是又闹幺蛾子了。
果不其然,周凤梅开口就*说起贺瑾年:“瑾年要去当兵,谁也劝不了。”
宋兰花心想,孩子想去就去吧,想到贺家的情况,忍着没说,贺家就这么一个孙子,乐意孩子去当兵才怪呢。
“你们不是没同意吗,怎么又闹上了?”宋兰花问出心中疑惑。
提起儿子,周凤梅又要落泪,宋兰花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你就别哭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周媛媛在一旁附和,让周凤梅赶紧说,真是急死个人。
周凤梅接过帕子,一边擦一边说:“他不是找过你吗,他让你劝我们,结果你没同意,这孩子回来就闹,你们回老家,他听说淮海离家出走,也跟着淮海学离家出走。我公公把人找回来后使劲抽了一顿,这才不离家出走了,可回来后又开始闹绝食了,三天没吃了,身上还有伤,我给他上药,他都不让,幸亏天气冷,不然伤口要发炎了。”
她说着说着又自顾自哭起来:“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讨债的,天天剜我的心。”
宋兰花拍着她:“孩子就想当兵,让他去不就成了,谁说一定那什么。”牺牲二字她没说出口。
周媛媛也舍不得表外甥去当兵,也没说同意的话:“他一直和你们闹,你们怎么打算的,你公公怎么说。”
周凤梅:“我公公是老革命,自然希望孩子去当兵,可你们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将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
“他闹绝食,三天不吃不喝,这会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宋兰花着急,就往贺家走。
贺老太太也听到了宋兰花的声音,打开门喊宋兰花进去,贺瑾年最听她的话,让宋兰花劝劝,贺瑾年或许会听。
宋兰花:“……”你们都太看得起我了。
周凤梅也想到了这里,急忙带着宋兰花进屋。
可惜,贺瑾年倔强,把房门锁了,谁也进不去。
宋兰花只能好言相劝,让贺瑾年出来好好说话,离家出走,闹绝食,都不是正确解决问题的法子。
贺瑾年振振有词,让宋兰花别管,当初她不替他说服父母,现在也别替父母说服他,这样才公平。
宋兰花心累,这小子心眼太多,想了想又语重心长道:“我没有帮你父母,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不吃不喝,身体会亏空,你不是想当兵吗,身体亏了,体检不合格,你还怎么当兵,你是男子汉,应该用道理说服你的父母家人,而不是用作践自己的法子。”
话落,贺瑾年的房门开了。
第143章 能打靶吗【VIP】
周凤梅大喜,偷偷抹着泪,对宋兰花竖起大拇指。
贺老太太心累,坐在沙发上等消息,听到贺瑾年出来,迈着小脚跑出来,嘴里喊着大孙子,她这几天上火,牙疼心口疼腿疼,没有一处不疼,知道贺瑾年出来,哪里都不疼了。
周媛媛再次审视宋兰花,她果然不简单,简单几句就让与父母对抗的贺瑾年开了门,这就是人格魅力吗,似乎所有的孩子都喜欢她。
宋兰花见贺瑾年出来,自己的任务也该完成了,与贺老太太和周凤梅说一声,拉着周媛媛离开,到了外面才说:“他们要处理家事,咱们就别凑热闹了。”
周媛媛觉得宋兰花不仅有孩子缘,这样聪明有眼色的人,许多人都会喜欢,她对宋兰花也开始钦佩起来:“你说的是,对了,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风扇,被几个孩子拿到楼上去了,过些日子天气热了,你们正好用。”
宋兰花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谢,又问周媛媛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走,要是不着急走,她晚上做一锅包子,让他们带走,现在不是很热,能吃几天。
周媛媛哪里好意思,说不用。
两人到了顾家,看见孩子们把衣服拿出来洗呢。
孩子们看见他们回来,就问他们贺瑾年怎么样了。
宋兰花一听就知道孩子们清楚贺瑾年的事,想了想问:“我听说贺瑾年绝食三天了,看脸色也不像,你们给他送吃的了?”
梁煊把衣服搭在晾衣绳上:“哪能啊,我们才回来,可不是我们送的。”对着后面努努嘴,“是吕红兵兄弟送的,不过这件事贺司令知道,他默许了。”
宋兰花了然了,贺司令想让孙子去当兵,拗不过老妻和儿媳妇,只能让孙子和她们斗法,或许这主意就是贺司令想的呢。
她想的没错,主意是贺司令出的,他真怕贺瑾年离家出走,不在自己身边,万一没看住,出个什么事,就让他在家绝食,老妻和儿媳妇最在意这个孙子,时间长了她们肯定心软。
淮海也知道贺瑾年一定会赢,走过来问宋兰花:“姐,我们下午就要回去了,回去后就吃不到你做的饭了,其实我自己也会做饭,你做的调料能不能让我带回去一些,别的地方买不到。”
周媛媛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拒绝,这孩子也太不客气了,又是吃又是拿的,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宋兰花一点不在意:“你想拿什么,就拿吧,我提醒你,不要拿太多。”
淮海想问为什么,便看见大牛虎视眈眈瞧着他,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嘴上说着不多拿,走的时候比谁都拿得多。
大牛他们回来,淮海和周媛媛已经走了,宋兰花和顾南城还没回来,几个孩子寻摸晚上吃什么,就去厨房看看,结果,厨房的东西被人打劫了,连昨天剩的一个包子都没了,椒盐料,辣椒,糖蒜,西瓜酱,凡是在柜子里的都没了。
梁煊暗骂一声:“这也太黑了,一点儿不给咱们留,幸亏地窖里有存货,不然咱们都没得吃。”
林越泽:“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都拿走的。”走过去,拿出所有的小罐子,和二壮一起去地窖,把经常吃的咸菜都拿出来一些。
两人到了地窖,发现咸鸭蛋咸鸡蛋少了很多,大吼一声:“淮海这家伙太过分了,鬼子进村吗?”
二壮端着一碗咸鸡蛋出来,正好看见宋兰花和顾南城一起回来,忍不住告状说:“爹,娘,淮海太过分了,拿了好多东西,家里都快被他搬空了。”
“他可能很长时间不来了,你们就别抱怨了,缺少什么,我休息的时候再做,肯定不会让你们缺嘴。”宋兰花去井边洗手,擦好手把毛巾搭晾衣绳上,摸了摸孩子们洗的衣服,不是很干,又怕晚上有露水,让大牛他们把衣服拿到廊檐底下,明天再晒。
出岛的船上,淮海在数东西:“五香粉,椒盐,蒜蓉酱,辣椒酱,腌蒜,酱豆,酱油,料酒,油盐辣椒,咸鸭蛋,咸鸡蛋,还有几个鹅蛋,好像还少什么。”
周媛媛很是无语:“你这孩子,怎么给鬼子进村似的,你都拿来了,你表姐家吃什么?”
淮海不以为然:“地窖里还有呢,我姐夫带着我们几个挖了一个地窖,里面都是菜。”说起菜,他想起什么没带了,“还有酸菜呢,买块猪肉,做猪肉酸菜肉馅的饺子,别提多好吃了。”
那可惜的模样,让周媛媛眉眼含笑:“行了,你外婆也会做酸菜,你想吃我去他们家要去。”
淮海拉着周媛媛的胳膊:“别了,咱们整天去外婆家,多麻烦她,外婆和外公不会说什么,还有四个舅舅呢,他们都成家了,你是他们的妹妹,他们不舍得说你,舅妈肯定会说,以后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做,我做饭手艺不差的。”
周媛媛眸中含泪,答应一声好。
至此,母子两人过上了儿子做饭亲妈等着吃的日子,邻居们知道淮海做饭,都羡慕周媛媛,怎么那么会养儿子,不仅学习好,还做家务。
有的邻居甚至问周媛媛,将来想找什么样的儿媳妇,孩子小不到结婚年龄,可以先订婚,孩子们高中毕业就可以结婚,吓得周媛媛好几天不敢出门,她又想炫耀儿子,于是去父母那里,把淮海的表现都说了。
周父周母把外孙夸一遍,又说周媛媛好命,摊上这么个好儿子,以后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
顾家简单吃了顿晚饭,都在一楼西间读书,宋春兰突然闯进来,要和宋兰花说几句话。
大牛几个怕宋春兰伤害宋兰花,站起来挡在宋兰花前面,不让她靠近半分,但凡宋春兰敢对宋兰花出手,不用顾南城动手,他们就把人收拾了。
宋春兰见大牛几个维护宋兰花,说不羡慕是假的,抹了把泪说:“你们放心,我就来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宋兰花把大牛几个拉开,带着宋春兰去外面说话,他们去西边的沙坑那里,宋兰花坐在秋千上:“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吧,我挺忙,没时间和你叙旧。”
宋春兰面目狰狞:“我娘是不是你赶走的?”
宋兰花否认:“她为人不好,来了家属院挑拨这家,挑拨那家,还用得着我赶吗,大家都希望她走。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人站出来替她说话,但凡有人替她说话,她也不会被赶走,你不也没站出来吗?”
宋春兰:“我站出来有用吗?”
宋兰花:“你是军属,你娘不是,她没资格住在这里。”顿了顿又问,“你到底来干什么,就是质问我这些话吗,要是没别的事,你可以先走了。”起身作势要走。
“我……”宋春兰一噎,“我是来道歉的。”
宋兰花诧异:“道歉,你气冲冲来,找我道歉,我看你找我干仗来了。”说完就走,不给宋春兰说话的机会。
她很清楚,宋春兰不是真心道歉,多半是沈团长让她来的。
宋春兰对着宋兰花的背影说:“我来找你道歉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跟我没关系,回头你让姐夫和老沈说一声,我不想离婚。”
宋兰花冷笑,原来是沈团长用离婚做要挟,停住步子,回头看向宋春兰:“你消停会儿吧,再作死,你的婚姻家庭真没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宋春兰才不信宋兰花的话,她和沈团长有孩子,怎么会轻易离婚,她咬是不离婚,沈团长就别想离婚。
沈团长是不能离婚,却能外出执行任务,成年累月不回来,宋春兰和守寡没什么区别。
宋兰花懒得搭理宋春兰,回家陪孩子们读书,刚坐下,外面又来一个人。
顾南城在外面洗漱,把人请进屋,对着西屋喊一声:“兰兰,周同志来了,你出来一下。”
宋兰花心累,答应一声出来,走到门口嘱咐几个孩子好好读书,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就可以上楼睡觉了。
大牛点头问:“娘,我们可以去楼上读书吗?”
宋兰花没多想,摆手让他们随意,她出来接待周凤梅,见她眼睛是红的,问:“怎么了这是,贺瑾年要去当兵了?”
周凤梅的泪唰的一下落下来:“你说对了,他过几天就要走,我这心里不是滋味,丈夫不理解,婆婆在和公公闹,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来找你说说话,你说这孩子怎么那么犟啊,非要去当兵,那么多工作,做什么不好。”
宋兰花倒杯水给周凤梅,坐到她旁边说:“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咱们做父母的不应该拦着,他十八了,是成年人了,虽然考虑的不成熟,到底有自己的想法主意,家长过多干涉,只能适得其反。”
周凤梅接过水杯,随意喝了一口:“你家孩子将来要做什么,你会拦着吗?”
宋兰花笑了:“大牛想当将军,将来肯定要当兵。二壮喜欢戏曲,偷偷跟着文工团的人学戏曲呢,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却不管他,只要不耽误学习,有个自己的爱好挺好的,平安想学法律,越泽想学金融,梁瑄想研究机械,他喜欢修理一些东西,我觉得孩子们有自己的理想挺好,朝着这个理想努力,将来都会有自己的收获,咱们做父母的要做的就是支持孩子,给予他们正确的引导,让他们少走弯路,而不是横加阻拦。”
周凤梅不同意宋兰花的话:“你儿子多你当然不在意,可我就这一个儿子,我真舍不得他上战场,要是……”
宋兰花拍拍她的手:“孩子都是父母身上的肉,辛辛苦苦养大了,哪个不心疼,你也是军人家属,怎么不知道部队的规矩,独生子女不会参加很危险的工作,除非他自己非要去。”想了想说,“高考停了近十年了吧,你家瑾年还小,说不定当几年兵就恢复高考了,到时候他考个军校,出来就是军官,国家重视的人才,舍得他去送死吗,肯定不能啊,还不得宝贝疙瘩一样护着。”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你这么一说,我不难过了。”周凤梅抹了抹脸上的泪,“你说的对,他长大了,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我不阻拦他了。”
话是这样说,可周凤梅还是不舍得儿子,贺瑾年穿上军装离开那日,周凤梅扶着贺老太太抱头痛哭,好像贺瑾年已经牺牲了一样。
同样去当兵的还有宋梅花家的王雷。小伙子和贺瑾年一样大,今年也是十八岁,经常见军人巡逻,唱着振奋人心的歌,穿着帅气精神的军装,他早已萌生参军的想法,就把这事告诉了宋梅花。
宋梅花虽然舍不得儿子,却也没拦着,王冬生觉得儿子志向远大,鼓励一番,同意儿子去当兵。
他年轻时想过去当兵,养父母怕他出人头地,不愿意让他去,想把他困死在方寸之地。
如今儿子去当兵,也算圆了他的当兵梦。
因为上班,宋兰花没去看新兵入伍的景象,是大牛几个回来说的。
大牛问宋兰花:“娘,我二姨也哭了,我要是去当兵,你一哭我就心疼,看见你哭,我都舍不得走了。”
宋兰花不以为然:“你才多大,想去当兵还早呢。”
二壮有点不敢看宋兰花,犹豫半晌才走过来:“娘,你怎么知道我跟着文工团的人学戏曲。”
宋兰花:“我看不见,别人难道不会和我说,你喜欢就做,别半途而废就行。”
二壮保证:“娘,我才不半途而废呢,我都跟着人家学了好几年了。”
宋兰花来了兴致,也不择菜了:“来来来,都学了什么,给我唱一段。”
二壮长得不差,五官端正,个头也不矮,说不定是当男主的料。
他们家或许能出个明星呢,要是女孩儿,宋兰花一定不同意她进娱乐圈,要是儿子,另当别论,男孩子到哪里都不吃亏,除非被富婆包养,她相信她的儿子,不会是那么没骨气的人。
二壮见宋兰花不但不反感,还鼓励他,清了清嗓子,给宋兰花唱一段《沙家浜》选段。
他小小年纪,声音稚嫩,但唱功不输专业人员,动作拿捏到位,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丰富。
宋兰花觉得,二壮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情不自禁给他鼓掌叫好。
二壮脸一红,问宋兰花:“娘,我唱的还行吗?”
田嫂子走进来,拍着腿喊道:“好好好,怎么不好,二壮这唱功好,唱的是《沙家浜》吧,你还会什么,再给我们来上一段。”
二壮看向宋兰花,得到应允又唱一段《智取威虎山》,得到大家一致好评。
顾南城回来,正好听见二壮唱完。
二壮害怕顾南城不让他唱戏,吓得藏到宋兰花身后。
顾南城瞪他一眼:“臭小子,躲什么,想唱就唱呗,我能吃了你,你如果选这条路,咱们就从小练,我记得文工团有个名角,你要是同意,我可以帮你说说,就算长大以后不唱戏,还可以当个爱好。”
梁煊立刻举手:“爹,我想学修理家电,能不能让我去海市废品站找一些零件回来。”
顾南城大手一挥,允了,梁煊高兴抱住几个兄弟,喊着爹同意了。
田嫂子看的唏嘘,直说顾南城和宋兰花宠孩子,至此二壮唱戏过了明路,梁煊修理东西得到钱款支持。
大牛心里痒痒,晚上跑到宋兰花屋里,扯着宋兰花的胳膊撒娇:“娘,我想去部队锻炼,你和爹说说,让我去呗,我将来要当将军。”
宋兰花推开他的手:“你想去部队,你和你爹说去,和我说不着,你要是想进医院,我倒是可以带着你实习,你灵灵姐和秀秀姐拿到了行医资格证,都跟着我实习呢,多一个人我也累不着。”
灵灵和秀秀的选择是对的,从小学医,十八岁那年拿到了行医资格证,军区医院招人,两人同时考了进去。
就算她们不在岛上医院,也能去其他医院,不会到年龄就下乡。
顾来喜也庆幸两个女儿的选择,要是不从小学医,高中毕业后就得下乡。
乡下的日子有多苦,她比任何人清楚,她舍不得女儿受苦。
大牛:“我不敢和我爹说,爹最听你的,你和爹说说,娘,我求你了。”
“求我没用,求你爹去。”
话音未落,顾南城进来,看着大牛问:“求我什么,说说是什么事,我考虑考虑。”
大牛就说想进部队锻炼,顾南城没有直接拒绝:“你等着吧,我问问情况,假期或许能让你们进去锻炼一段时间。”
“能打靶子吗?”大牛迫不及待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顾南城冷哼:“还没进去呢就想着摸枪,东西都是国家的,再说,国家这么穷,一枪一弹来之不易,能让你随意嚯嚯,你不是要当将军吗,等你进了军校,有你打靶的时候,急什么?”
这时电话铃响了,宋兰花去客厅接电话,挂了电话对顾南城说:“赵萍死了,他的几个兄弟去了,指责顾向东不孝顺,葬礼上闹的不好看,最后都没几个人了。”
顾南城:“她是活该。”他不会同情赵萍,见大牛站在原地,说,“别想着打靶,能进部队训练都是好事。”
大牛失望,上楼和几个兄弟分享赵萍身死和能进部队的事,这个孩子不关心赵萍,还说赵萍活该,问大牛进部队怎么说。
“看爹的态度,进部队可以,但是不能打靶。”大牛知道能进部队,心里挺兴奋。
林越泽:“先进去再说,说不定有机会呢。”
二壮几个也是这态度,还给大牛打气:“进了部队,别丢我们的脸。”
然而,进部队的不是大牛自己,是家属院十二岁以上的孩子。
第144章 孩子当家【VIP】
顾南城觉得孩子们越来越大,假期难以约束,就弄个训练营,让到岁数的孩子锻炼一下,家长放心,孩子们也能得到锻炼。
家里有孩子的都同意,于是放假后,凡是十二岁的孩子假期都被打包送去了部队,参加为期两个月的训练。
顾平安和林越泽不到年龄,知道哥哥们不在家,也要跟着去。
他们个头高,别人都以为他们十三四了,也就没在意。
淮海从海市回来,听到侄子们都去营区参加军训,央求顾南城通容,也跟着去了。
这一年暑假,家属区格外安静。
孩子们一天都在部队食堂吃,宋兰花顿感家里安静极了。
中午顾南城回来,还有点不适应,笑着说:“终于可以过个二人世界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晚上几个孩子结伴回家。
部队有宿舍,孩子们都不想住宿舍,说天热没有风扇,他们睡不着,都选择回家休息,不仅是他们,家属院其他孩子也都选择回家休息。
宋兰花也不勉强几个孩子,让他们去洗漱,完了去楼上睡觉,见顾南城在看书,就问:“部队伙食怎么样,我看几个孩子狼吞虎咽,跟没吃饱一样,感觉伙食不怎么样。”
顾南城没抬头,继续看书:“部队还能怎么样,不就那样,比不上你的手艺,但是绝没有你想象中的差,家属院的人都不缺钱,怕孩子们吃不好,影响长身体,特意给了生活费,我今天也给了,一个月十块钱的标准,不低了。”
宋兰花想了想:“伙食不差,那就是运动量大,晚上回来得给他们加餐。”
顾南城想说不用,想起宋兰花对几个孩子的宠爱,也没拒绝:“我去楼上看看,今天强度不小,我给他们按按腿。”
宋兰花:“要不我给他们扎几针,疏通一下经络。”
顾南城同意,拉着宋兰花上楼,才走到门口,便听见几个孩子说话:“大哥,咱们教官姓什么,看着挺严肃的,我军姿没站好,他竟然让我罚站,明儿我得想个法子治治他。”
宋兰花想推门进去,被顾南城拉住,摇头示意她别进去,再听一会儿,听听孩子们都说什么。
大牛:“姓孙,武功不错,军区大比得了第一名,没想到爹竟然让他训练我们。”
林越泽拿着本书看,也忍不住搭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你们想听吗?”
淮海:“我也知道。”
顾平安也说自己知道,嘴快的把消息说出来:“孙教官今年二十五岁,帝都人,好像去军校进修过,已经是营长了,田家想让他当女婿呢。”
二壮:“她也是瞎忙活,她闺女有对象,不可能看上孙教官。”顿了顿又说,“咱们要不要给孙教官一个提醒,别去路家相亲,也成不了,最后被打击的是他。”
林越泽想得远:“咱们什么都别说,要是田婶子知道咱们在中间掺和,肯定找娘算账,到时候一堆事。”
顾平安想象着田嫂子来顾家闹的场景,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千万不能掺和,别管谁家的嫁闺女娶媳妇,咱们都不能掺和,娘人美心善能力强,本来就有很多人嫉妒她,要是咱们在中间嚯嚯事,那群老娘们真难缠。”
站在门外的宋兰花和顾南城对视一眼,默默转身下楼,到了卧室才开口说话。
“他们几个都有分寸,不用咱们再说,还有力气说别人家的八卦,估计也不累,明天我让孙营长加大训练力度。”顾南城脱了鞋去床上躺着。
宋兰花去书桌旁写东西:“只要不给我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南城见宋兰花不睡觉,抬头看她继续写东西,让她别写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快恢复高考了,我得多写点。对了,和你说个事儿。”宋兰花放下笔,回头看向顾南城:“邱院长的孙子不是跟着我实习吗,秀秀也跟着我实习,两人相处融洽,有点那意思。”
顾南城猛地坐起来:“邱峥嵘那小子觊觎我外甥女,不行,那小子心眼多,秀秀可不是他的对手。”
宋兰花白他一眼:“心眼多怎么了,心眼多又不是坏人,说明人家聪明,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心眼多的,小伙子跟着我实习,人挺勤快的,早早去办公室,我没去呢,就把卫生打扫好了,还帮灵灵和秀秀分析病例呢,多好的小伙子呢。”
顾南城扶额:“我看你们都被他的脸迷惑了,有一次我们和邱院长一起吃饭,这小子对我挺热情,我当时还纳闷呢,现在想想,原来是想当我外甥女婿啊。”
宋兰花:“你得了吧,现在都恋爱自由,你可不能横插一脚,我看秀秀挺喜欢,不准你棒打鸳鸯。”
顾南城:“我不棒打鸳鸯,我让丁福贵去。”
宋兰花:“……”早知道就不说了。
翌日早饭,宋兰花做好饭喊几个孩子,顾南城却告诉她,几个孩子出操了,出完操才能回来,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话落几个孩子疲惫回来,看见宋兰花,直接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娘,这训练真累,我们可以不去吗?”先开口的是大牛。
顾南城冷嗤:“就你这样还当将军呢,普通战士都不合格。”
顾平安找个椅子坐下:“一口气跑十公里,快累死我了。”
宋兰花站在厨房门口,视线打量着几个孩子:“要不我给你们扎几针,或许就不累了。”
几个孩子齐齐摆手,说不劳烦宋兰花了,针灸不疼,可那么长的针扎进肉里,看着真的瘆人。
“那就吃饭。”宋兰花把馍筐给顾南城,让他端到外面去。
夏天早上不热,顾家人都在院子里吃饭,几个孩子虽然累,还没到爬不起来的地步,洗了手也过来端碗。
大家刚坐到桌边开始吃饭时,田嫂子笑盈盈进来,笑着问大牛:“我刚才看见孙营长了,他现在是你们的教官啊。”
大牛吃口鸡蛋煎饼,幸福眯眼:“你家小儿子也跟着我们训练呢,你问他啊,他都知道。”
田嫂子心想,我要是能问出来,还用问你们吗,道:“我家二小子上厕所了,没搭理我,我刚才看见孙营长,是他送你们回来的,我就是想请你们帮个忙,晚上把孙营长请家里来,要是他来了,我给你们买糖吃。”
林越泽一口回绝:“不吃,坏牙。”
田嫂子:“你个熊孩子,糖多甜啊,哪能不吃,要是我家大丫能嫁给孙营长,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顾平安连忙摆手:“不要,不能要。”
宋兰花和顾南城对视一眼,继续喝粥,田嫂子这是看上孙营长了,看来孙营长是个香饽饽了。
田嫂子误会顾平安的意思:“你这孩子,还怪好嘞,不要就不要,记得把孙营长带回来。”说完就走了,不给顾平安反驳的机会。
顾平安:“……”
他说什么了,他没答应田嫂子啊,田嫂子怎么高高兴兴走了。
林越泽嘲笑顾平安:“她以为你答应了,回头你找个借口拒绝一下。”
顾平安看向宋兰花:“娘,我怎么拒绝。”
“你就说孙营长没空,什么借口都行。”宋兰花捧起碗喝口粥,瞥眼看见唐嫂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凑到顾南城耳边说,“又来一个,肯定没好事。”
唐嫂子虽然不和她做对了,平时遇见也笑脸相迎,但两人交际少,很少坐到一起说话,更别提唐嫂子主动来顾家了。
顾南城吃饭快,喝完粥放下碗,说了句:“营区有事,我先走了。”和唐嫂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回屋拿上帽子离开。
唐嫂子和顾南城打声招呼,直接走到宋兰花身边,说了句你们吃饭呢。
宋兰花嗯了一声,猜测唐嫂子来的目的,就听唐嫂子先开口了。
“宋医生,你三姐家的老大今年二十了吧?”唐嫂子打量着顾家的院子,每次来她都很羡慕宋兰花,男人职位高,懂得疼媳妇,家属院的人谁不羡慕宋兰花。
宋兰花假装没听懂唐嫂子的话:“是吧,我也忘记灵灵哪一年出生了,我三姐给她张罗对象呢,好像看上一个,也不知道成没成。”
唐嫂子拍着腿,大喊一声:“那肯定没成,你外甥女长得好,能力高,这岛上配得上的人少。”
宋兰花一听就知道她话里有话,就问她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大家都忙,别卖关子。
唐嫂子没想到宋兰花这么直接,想了想说:“你外甥女不错,我们家红军挺喜欢,你能当个媒人,给我们说一下吗,成不成另说,我们就是争取一下,谁让你外甥女漂亮招人喜欢呢。”
宋兰花恍然大悟:“你们家红军才十七吧,我外甥女比他大四岁呢,这有些不合适吧。”
唐嫂子看出她没拒绝,以为她愿意,笑得越发灿烂:“红军已经十八了,女大三抱金砖,正合适。”
顾来喜带来的两个女儿有工作,长得好,最关键是有房子,听说顾来喜的房子丁家不要,给两个儿女留着呢。
红军要是娶了灵灵,不仅和顾家攀上关系,还能有地方住,到时候小儿子结婚也方便,再合适不过。
宋兰花看不上唐嫂子重男轻女,更瞧不上她眼里的算计,也没明着拒绝:“现在的孩子都独立,她虽然跟着我实习,我也不知道她想看对象成没成,要是成了我可就对不住你了。”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一会儿找三姐聊聊,赶紧给灵灵找个对象,不能让唐嫂子有机会开口,万一成不了亲家,以她的为人,肯定结仇。
唐嫂子让宋兰花问问,要是没有就让两个孩子聊一聊,他们家老吕职位不低,红军也是高中生,两个孩子挺合适。
宋兰花想爆粗口,忍着怒意送唐嫂子离开,目送人离开,她让几个孩子刷锅,她直接去顾来喜家一趟。
几个也看不上吕红军,什么都听他娘的,还大男子主义,经常让他姐姐干活,长那么大连个娃子内裤都不洗,灵灵姐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就让宋兰花赶紧去,别耽误事。
宋兰花笑出声,嘱咐孩子们看家,抬腿朝顾来喜家来,见到顾来喜直接说明来意。
顾来喜也不喜唐嫂子的为人,撇撇嘴说:“我才不愿意和她做亲家,你帮我拒绝吧。”想了想又说,“就说孩子工作不稳定,不一定留在岛上,结婚的事以后再说,灵灵将来在哪里工作就在哪里找对象,这样夫妻不会两地分居,也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宋兰花觉得这借口好,起码能推脱一阵子。
可人算不如天算,几个孩子不愿意让吕红兵当姐夫,就想给灵灵找个好对象,几人看不上岛上的人,觉得他们配不上灵灵姐。
梁煊灵光一闪,问大牛:“你觉得孙营长怎么样,他比灵灵姐大几岁,是帝都人,年纪轻轻就是营长,将来职位不会低,人长得也好,个子也高,除了长得黑点没别的毛病。”
二壮:“天天在太阳底下训练,长得白才不正常呢,我觉得孙营长当姐夫挺好,要是他当咱们姐夫,军训时说不定还能给咱们放水呢。”
说到这里,几个孩子都来了兴致,一拍即合,就让孙营长当他们的姐夫。
他们兴趣很浓,早已忘记昨晚上的话,不掺和别家娶媳妇嫁闺女的事,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两个人相。
大牛摸着下巴思考:“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林越泽让他赶紧说,别卖关子,事关以后的生活,万不可大意马虎。
大牛说:“今天我装病,让孙营长送我去医院,然后制造他和灵灵姐偶遇,你们说行不行?”
顾平安觉得可以,一次不行就两次,见面次数多了,两人也就熟悉了,两人不成就是没缘分,他们已经尽力了。
大牛怕演的不真,特意找了番泻叶,这是宋兰花给岛上孩子治疗便秘用的。
宋兰花不知道几个孩子的打算,下午下班回家时,路上遇见了灵灵,灵灵说起大牛肚子疼的事:“大牛怕您担心,没去找您,就让我给开了点药。”
“好好的怎么肚子疼了?”宋兰花担心大牛,要去营区那边看看,又听玲玲说,“舅娘,大牛没事,应该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我给他开了点药,人已经回家了。”
宋兰花往家走,又说:“是不是食堂饭菜不干净。”
灵灵摇头:“送大牛来的是个营长,我也这样问了,他说食堂的饭菜很干净,现做现吃,没有隔夜的,应该不是在食堂吃的。”
宋兰花:“一会儿我看看,今天的几个病例都很典型,你回去再看看,做好笔记,经常拿出来看看。”想起唐嫂子的话,又提醒灵灵,“没事别出去了,多看看书,我看能不能让你去帝都学习一段时间。”
到时候告诉唐嫂子,灵灵可能留在帝都,唐嫂子心疼孩子,肯定不愿意让吕红军去帝都,去帝都没有工作,拿什么养家。
灵灵知道宋兰花一心为她打算,又问秀秀去不去,她今天值夜班,要是知道能去帝都肯定高兴。
宋兰花:“没影的事呢,你先别和她说。”
她到了家门口,与灵灵分开,推门进家,就见大牛站在院子里摘菜,看见宋兰花回来,笑着问,“娘,我煮了大米粥,热了馒头,一会炒个辣椒和豆角怎么样?”
宋兰花:“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怎么还做饭了?”走进堂屋,把包放好,出来后去井边洗手,然后帮着大牛择菜,“肚子不舒服就歇会呗,还做好饭了,你可真有本事。”
大牛想了想,凑到宋兰花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真的假的?”宋兰花又惊又喜。
这几个孩子胆子不小,为了不和吕家扯上关系,也是绞尽脑汁。
第145章 顾微身死【VIP】
大牛笑得得意:“当然是真的,我吃了番泻叶闹肚子,就央求孙营长带我去医院找灵灵姐,谁知两人认识,孙营长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他对灵灵姐有意思。”
宋兰花没想到几个孩子竟然干出这事,又怕大牛出事,连忙给大牛诊脉:“还好没什么事,以后可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大牛揉了揉肚子:“没事,去两次厕所就好了,再说我吃止泻药了,娘,您觉得孙营长和灵灵姐能成吗?”
“谁知道呢,缘分谁能说得准,再说了,你们知道孙营长家的情况吗?”宋兰花洗手,去厨房做饭。
大牛帮宋兰花烧火,主动坐到灶膛前:“早打听清楚了,他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哥哥姐姐,父母都是双职工,就盼着他娶媳妇呢。”
一言未了,林越泽的头出现在门口:“还有,我们打听到孙营长的父母希望他结婚,不管是哪里人,只要结婚就行。”
宋兰花对林越泽招招手,林越泽跑进来:“娘,你放心吧,孙营长的老底都被我们问完了,最关键一条,他对我灵灵姐有意思。”
“连这你们都看出来了?”宋兰花把淘好的米放锅里,“既然你们都牵线了,那就随缘吧,其余的事你们就别管了。”用嘴努努东边和北边,“要是被他们两家发现你们在背后撺掇,咱们家肯定不消停。”
顾平安洗了手进来:“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不能强迫,他们家婚事不成关我们什么事。”
淮海也站厨房门口,频频点头,很赞同平安的话:“姐,要是她们再上门找茬,我就把他们打出去。”
宋兰花去院子里薅一把生菜,准备做凉拌生菜:“就你们能耐。”话题一转又问,“上次你离开,带走那么多东西,都吃完了吗?”
宋兰花不提,几个孩子还没想起来,被她一提醒,就想起来了,顾平安和林越泽一左一右抓住淮海的胳膊,二壮过来就打他屁股:“让你带走那么多东西。”
淮海扭着屁股求饶,直说宋兰花做的东西好吃,在海市吃不到,所以才拿的,见宋兰花不管他,他举手道:“姐,我没骗你,我就是想让我外公外婆尝尝你的手艺,到时候我妈就不会拦着我来岛上了。”
宋兰花清楚周媛媛父母的为人,很宠爱女儿,一心一意为女儿着想。
当初周媛媛离开宛城,他们让周媛媛带上孩子,周媛媛说淮海是柳家唯一的血脉,不能带走,否则淮海的爹受不了。
其实周媛媛有私心,不想让淮海成为她的拖油瓶。
周父周母没勉强,周媛媛走后,他们给淮海邮寄两百块钱和票据,只是那些东西被人领走了,是谁不得而知,周媛媛找人查过,怀疑是与她交好的知青,可惜那人领东西,签的周媛媛的名字,证据就此断了,周媛媛回去一天就是想找到当初领钱的人,可惜没能找到。
这都是周媛媛后来告诉她的,要不是因为有钱,她也不舍得把儿子留在老家。
回城后,得知儿子被人收养,那家人还对淮海不错,周父周母也想过接回外孙,让他在周家过,可惜女儿不同意,说那家人对淮海好,就让他留在那家吧,她在婆家不好过,免得被孩子看见伤心,这才与淮海断了关系。
宋兰花才不参与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大牛几个也不是真和淮海计较,一人打他两下,也就放了他。
淮海走到宋兰花身边:“姐,我外公外婆身体不好,想让您给看看,您有时间吗,有时间我就让他们来岛上。”
“行,你让他们来吧,直接去医院找我就行。”宋兰花点头,想起早上的事,又问顾平安,“田嫂子让你把孙营长带过来,你说了吗?”
顾平安还没说话,田嫂子已经到了顾家,就问顾平安问没问孙营长,他要不要过来。
宋兰花笑着说:“刚才我还问孩子呢。”又问顾平安,“问了吗,孙营长怎么说。”
顾平安实话实说:“孙营长说他很忙,就不来了,还说……”
他停顿一下,急坏了田嫂子:“他还说什么,你倒是说呀,你尽管说,我什么都能接受。”
这样的话,顾平安就没顾忌了:“孙营长说,他改天登门道歉。”
这是委婉拒绝,田嫂子没法接受,宋兰花想劝两句,就见田嫂子摆摆手,失魂落魄走了。
顾家刚吃饭,田家传来田嫂子骂人的声音。
“我告诉你,你给我断干净,我不同意,你要是不听话就给我滚出去,以后都别踩我的门。”
宋兰花拿着馒头和顾南城对视一眼:“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顾南城神色淡定,继续吃饭:“看什么看,这是家丑,想吃瓜去东边墙根下,那里听得清楚,你们不是经常在那里听吗?”
大牛好奇田家发生了什么事,拿着馒头夹上菜,看一眼宋兰花和顾南城,都跑东边墙根下偷听。
几个孩子有样学样,都去东边儿墙根下偷听。
宋兰花没去,不是她不感兴趣,而是不想和儿子们一起挤,大牛嘴快,不问他都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顾南城见宋兰花没动,有些好奇:“你怎么不去吃瓜,以前你对这种事最上心。”
宋兰花咬一口馒头,边吃边说:“站着吃饭多累,一会儿他们几个会和我说,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于是就把大牛几个撮合灵灵和孙营长的事说了。
顾南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冷哼一声:“早上是秀秀和邱医生,现在是灵灵和孙营长,他们真成了,你一下得罪两家,看她们怎么编排你吧。”
宋兰花清楚他说的是谁,一点不在意:“找就找呗,只要灵灵和秀秀有个好归宿,我不介意与她们干仗,不就是干架,我还能输了。”
顾南城摆手:“你那么多儿子,怎么可能输,要输也是别人。”
宋兰花心情舒畅:“你说的是。”儿子多了也有好处。
她喝完粥,几个孩子跑进屋,一脸八卦模样,尤其是大牛,迫不及待说了田家的情况。
“娘,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兰花看着他:“这不是等你说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顾平安要说,被大牛捂住了嘴:“你别说,让我来说,田嫂子女儿刚回家,她就对女儿发了火,让她家老大和那人断了来往,和孙营长处对象,田家老大不愿意,还说这辈子就要嫁给那个男人,田嫂子就要打人,幸亏被路团长拦住了,不然田家老大就要挨打了。”
宋兰花看一眼顾南城:“田嫂子也真是,女儿不就自由恋爱吗,怎么能打人呢。”
林越泽:“我还听说孙营长家庭情况特别好,是田嫂子精挑细选的女婿人选,人品没得说。”
他也怕灵灵姐和孙营长成了,被田嫂子知道后来找娘算账。
宋兰花也清楚他的顾忌,笑着安慰几个孩子:“你们不用担心,感情的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才最好。孙营长不喜欢田家老大,田嫂子也没办法。她要是敢来,我还要和她说道说道呢。”
顾南城想泼她冷水,被宋兰花一瞪,继续低头吃饭:“你们折腾吧,看你们折腾出什么水花来。”
几个孩子都对宋兰花竖起大拇指,抢人家女婿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还敢瞪爹,也只有娘敢这么做。
宋兰花才不管几个孩子的想法,让他们吃了饭去洗澡,饭后上楼睡觉,谁要是腿疼,她可以免费扎针,疏通经络,保证有奇效。
大牛摆手,端着碗去厨房刷碗。
其他人也都跟着进厨房帮忙。
宋兰花见顾南城没动,笑着说:“要不我给你扎几针?”
“不扎。”顾南城直接起身去卧室,宋兰花觉得他有事,跟着去了卧室,进了卧室就听顾南城说:“顾微微死了。”
宋兰花半晌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谁死了,顾微微怎么可能死?”
顾南城又重复一遍:“确实是顾微微死了,被刘家磋磨,自杀了。”
宋兰花怔愣片刻:“这才几个月,她去帝都才两个多月吧?”
“是两个多月。”顾南城道,于是就把顾家老宅那边的事说了。
他让卫民回去,处理赵萍交代的事。
卫民回去后先帮顾向东找了工作,虽然是临时工,却也是相当不错,张小翠和几个孩子都高兴,说了一车感谢的话让卫民带回来。
随后,卫民又带着顾微微母女去了帝都,找到刘家人,威逼后顺利留在刘家。
那时候刘家良正和一个姑娘相亲,被顾微微破坏婚事,好事未成,工作没着落,怒火中烧,碍于卫民在不好发作,回去后对顾微微和女儿拳打脚踢。
刘家人见刘家良对顾薇薇母女不好,更是不客气,尤其顾微微母女还是农村人,穿的破衣烂衫丢刘家人,也对她们冷嘲热讽。
自此,顾微微母女过上了猪狗不如的日子,家里活全是她们干,还要被刘家人苛责,吃不饱穿不暖,几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挤在卫生间打地铺。
夜里其他人上厕所,不仅打骂她们,还影响她们休息。
顾微微闹过,换来刘家良再次拳脚相加。
她想过回老家,可惜手里没钱,又没有人给她开介绍信,只能承受刘家的怒火,还要看着女儿备受打骂,一时间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宋兰花叹息一声:“人命真不值钱,说没就没了,就是可怜了孩子。”
顾南城:“我当初劝过赵萍,说刘家良能干出抛弃妻女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能养出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家,让赵萍慎重考虑,赵萍当时怎么说的,拖着行将就木的身子说,他们之间有孩子,刘家良对微微没有感情,难道对孩子们有感情吗,只要去了帝都,微微和孩子就有依靠。事实呢,有些人的心是黑的,逼死妻子,残害儿女,丧尽天良的事他们不是做不出来。”
宋兰花:“两个孩子怎么办?”
顾微微再有不是,和孩子们没关系。
顾南城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我要查一下,要是刘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赵萍只是让他帮顾微微去帝都去刘家,没让他保障顾微微的后半生。
这条路是她选的,她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太大,顾微微无法承受,选择离开人世,真傻,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
宋兰花想了想:“顾微微是什么的样,嚣张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会寻死吗,何况他还有孩子呢。”
顾南城狐疑:“你是觉得顾微微被人害了?”
宋兰花:“谁知道呢,最好查一查,别让坏人逍遥法外。”
要是刘家真是丧尽天良,两个孩子留在刘家,绝没有好下场,她不是为了顾薇薇,而是为了两个孩子。
顾南成决定查一查,帝都有他的战友,在公安部上班,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她是我妹妹,我们虽然没有感情,到底是血亲,她死了还有两个孩子呢,稚子无辜,要是那家人真有问题,我们也要为孩子打算。”
两人刚挂了电话,几个孩子进来正好听见顾南城。
林越泽问:“爹顾微微出事了吗?”
爹的妹妹只有顾微微。
第146章 有事相求【VIP】
既然儿子们都听见了,宋兰花觉得没必要瞒着,就把顾微微如何死的告诉了几个孩子,末了又说:“女孩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运气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顾平安看看宋兰花又看看顾南城说:“娘,还是你会投胎。”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顾南城往他屁股上拍一下。
惹得几个孩子大笑:“他还真没胡说,他是实话实说。”
宋兰花:“我看你们是骨头痒痒,要不我给你们扎几针?”
大牛几个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你要上班儿很辛苦,不用给我们扎针,我们健康的很。”
“你们白天光研究孙营长了,有没有好好训练。”顾南城盯着几个孩子,只要他们敢说没有,他就开揍。
大牛给几个兄弟使眼色,笑着回答:“当然好好训练了,不过灵灵姐的婚姻大事才最重要,我们要是不解决,真会睡不着。”
宋兰花:“小小年纪操不完的心。”挥挥手,让几个孩子都上楼,她和顾南城说一声,去顾来喜家,和她说了灵灵和孙营长的事。
不料,丁福贵竟然认识孙营长:“那是我老领导的小儿子,老领导如今也是正军级的干部了,妻子是做研究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其余子女都结婚了,就这小儿子没结婚,当初孙营长来岛上,老领导知道我在这里,还让我给他说媒呢,没想到兜兜转转,说到我自己家人身上了。”
他不善言辞,宋兰花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还带着几分玩味:“要是能成还挺好。”
顾来喜也担心路家和唐嫂子闹,宋兰花倒是不怕:“她们闹就闹呗,只要不闹到我跟前,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觉得他们不会闹,顶多在后面编排我。”环顾周围,没看见灵灵,就问她去哪里了。
顾来喜:“在旁边的院子里看书呢,吃了饭就去看书,说是研究病历,我也不懂。”
宋兰花很欣慰:“怪不得进步进步大,原来这么用功。”起身要走,“你们忙吧,我回家了。”
顾来喜要送送兰花,她没让。
宋兰花出了丁家的门,模糊间看见她看见了灵灵的身影,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宋兰花没见过这小伙子,就觉得这小伙子很高。
她觉得有情况,看着两人走远,抬步跟上去,跟了一段距离,确定女孩是灵灵,那个男人可能是孙营长。
灵灵问:“你怎么来找我了,有事吗?”
孙营长:“没事,谢谢你今天帮忙,孩子好多了。”
灵灵看着他:“你就是给我说这个?”顿了顿突然笑出声,“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
“知道,顾副师长的儿子,在我们营区训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肚子疼。”孙营长一本正经回答。
灵灵突然笑出声:“那你知道他是我表弟吗?”
“啊?”这下轮到孙营长惊讶了,他没想到顾志远和顾灵灵有关系,两人都姓顾,他以为是巧合吗,“你们都姓顾,不应该是堂弟吗?”
“不是。”灵灵准备把家里的事告诉孙营长。
她不是小孩子,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孙营长对自己有好感,想追求自己。
宋兰花听到这里,就知道两人也才认识不久,且孙营长对灵灵有意思,不然不会大晚上来道谢,想了想往后走,拐进一个胡同里,又往西走,从西边儿回家。
西边没人住都是树林,前几年送兰花种了许多花草,方便春天蜜蜂采蜜,因此西边树木茂密。
她快到家时,突然听到西边草丛里传来女人的娇吟声,和男人的粗喘声。
宋兰花脚步一顿,随后放轻脚步,找个隐蔽的位置蹲下躲起来,听着男人女人这这那那的声音,她的脸不自觉红起来,
十来分钟后,她听到女人开口说话了:“吴大哥,咱们领证吧。”
姓吴的男人开口了:“你家人同意咱们在一起吗,我整天出海打鱼,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宋兰花听的真真的,女孩是路家老大路心蕊,男人应该是她谈的对象。
两人也是胡来,没订婚都发生了关系。
宋兰花是从后世来的,不反对婚前发生性行为,可也得俩家父母同意才行。
路家反对女儿嫁给渔民,百般阻挠他俩在一起,结果两人不顾男女大防,竟……
宋兰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她或许该庆幸两人没有孩子,就算两人不成,路心蕊也能找个好点的人家。
谁知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宋兰花吓死。
“吴大哥,我可能怀孕了,你去我家提亲吧。”路心蕊满心恳求。
男人欣喜:“真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得意,问路心蕊好几次,得到的都是肯定答案,才说,“心蕊,你放心,我去提亲。”
路心蕊大喜,搂着男人的脖子不撒手。
两人走后,宋兰花站起来朝家走,脸色有些难看,走到门口遇见田嫂子,吓了一跳,抚摸着心口问:“您不睡觉,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田嫂子:“我让平安帮我一个忙,看看孙营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闺女和他见一面,我可是选了许久,才选中这个未来女婿,我一定把未来俩字儿去掉,把他变成我女婿。”
“那您加油!”宋兰花为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您去院里坐坐,我把人喊下来。”
田嫂子:“不用了,我刚才说过了,平安答应帮忙,这小子像你心善,我先回去了。”
宋兰花看着她的背影,几次想开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顾南城出来正好看见宋兰花站在门口,拉着她回家,顺便把院门关上:“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田嫂子注定要失望了。”宋兰花长长叹一口气,“果然儿女都是债。”
顾南城以为宋兰花说灵灵和孙营长的事:“灵灵比她家老大优秀,也比她家老大长得漂亮,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宋兰花看他一眼,抬步进屋:“你不懂。”
顾南城连忙跟上:“什么不懂?还有我不懂的,不就是恋爱那点事。”
两人回到卧室,宋兰花看了看外面,把门关上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路家老大怀孕了。”
顾南城险些以为耳朵出现了幻觉:“你说什么,谁怀孕了?”
路家老大怀孕,不是他想的那样吧,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这年代,可不好办。
宋兰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说:“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把回来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姐夫认识孙营长的父亲,他们俩真成了也是一件好事。”
顾南城沉思片刻又说:“对咱们是好事,对路家未必。”女儿未婚有孕,丢人的是路家,要是顾家得了好处,就算不是他们的错,路家人心里也不好受,心里必定有疙瘩。
宋兰花:“走一步看一步吧。”想起路心蕊,又问顾南城,“怎么把这事告诉田嫂子,把对路心蕊的伤害降到最低?”
顾南城想了想:“这件事我去说吧,找老路说,让他和媳妇说。”
翌日,宋兰花起来洗漱好去厨房做饭,看见顾南城买菜回来,问:“你见到路团长了吗?”
顾南城把菜放柜子里,单独把扇贝和鲈鱼拿出来:“去买菜的时候遇见了,我和他说了,就说看见他家老大和一个男的走得近,还是昨天晚上,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宋兰花不放心:“男人粗心,我看未必。”
话音未落,东边又传来田嫂子的怒吼声。
“路心蕊,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宋兰花怕出事,让顾南城看着锅,她去隔壁看看,走到隔壁,见外门锁着,在门口听了听,什么也没听到,索性回来,坐到灶膛前帮着顾南城烧火:“没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今天肯定要发生什么事。”
大牛几个从外面回来,站到厨房门口问宋兰花:“娘,东边路家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出操回来看见路家老大哭着跑出去了。”
宋兰花没敢说路心蕊怀孕的事,敷衍道:“还不是处对象的事,该吃饭了,洗手吃饭。”
坐到饭桌上,淮海先开口:“姐,明天是周天吧,我姥姥姥爷可能会来,明天您坐诊吗?”
宋兰花想了想:“我还不清楚,今天排班我看看,我不在医院就在家,也没地方可去。”
这次她说错了,宋兰花饭后就被田嫂子喊过去了,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宋兰花明知故问:“嫂子,您这是怎么了,路团长和您吵架了,他脾气挺好,不应该和您吵架。”
听到宋兰花的话,田嫂子没忍住,一下哭出来:“宋医生,我,我没法活了,丢死人了。”
宋兰花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慢慢说,又给她倒了杯水:“您慢慢说,没有过不去的坎,谁家夫妻不吵架,锅和锅盖还打架呢,更何况是人。”
田嫂子捧着瓷缸子,泪一下子出来:“我,我家老大,我都没法说出口。”想起来的目的,再难以启齿她也必须说,“宋医生,我知道你不喜欢家属院的八卦,我们家的丑事,你可千万要保密,不然我家老大的名声都毁了。”
宋兰花:“您说就是,多年的邻居,您还不信任我,我肯定不说出去。”
田嫂子就把大女儿怀孕的事说了,还说了来顾家的目的,让宋兰花开一些堕胎药,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
宋兰花震惊:“嫂子,您……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我不能干啊。”
国家虽然不禁止堕胎,可宋兰花不能做这不道德的事。
田嫂子也知道宋兰花为难,把水杯放旁边桌上,起来又给宋兰花跪下。
第147章 帮田嫂子【VIP】
宋兰花诧异,连忙把人拉起来:“田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邻居,可不能这样,你家老大怀了谁的孩子,找到那人赶紧结婚就是,何必打了孩子,是药三分毒,要是你家老大没了这个孩子影响以后的生育可怎么办?”
田嫂子泪雨如下,抓住宋兰花的衣服恳求:“不是我不愿意让女儿嫁给岛上的渔民,实在是那家人不像话。年后我就知道她和一个男人在谈,我找人打听了,那家不怎么样,一个寡母,拉扯四五个孩子,三四个男孩,个个到了娶亲的年纪,一家人就三间屋子,那么多人,转身的空都没有,娶了媳妇住哪里,我虽然重男轻女,却不能让女儿嫁到那样的人家去,这不是害了她后半辈子吗。”
宋兰花不清楚男方的情况,没想到男方条件这么差,笑着说:“那就是男人长得好,把你家老大迷住了。”
田嫂子赞同:“他是五官端正,长得比一般人好看,可光长一张脸有什么用,能当吃还是能当喝,再说,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不一定非要选他,那个孙营长就挺好,我精挑细选的女婿。”
宋兰花心想,你闺女都成这样了,还想着让孙营长当你的女婿呢,你这不是坑人吗。
当然,当着田嫂子的面,她不会说:“你说的也有理,可你家老大得听呀。”
“她不听我就打断她的腿,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田嫂子抓着宋兰花的胳膊,“宋医生,我求你了,你帮帮忙,给我开一包堕胎药吧,我们真需要。”
宋兰花还没开口,就听见路心蕊在门口喊田嫂子。
“嫂子,你家老大喊你呢,肯定有什么事,你赶紧出去看看。”田嫂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和宋兰花说一声出去。
宋兰花收拾一下家里,提着包出门,到门口门锁上,准备离开时,就听见东边传来田嫂子的愤怒声:“滚滚滚,我闺女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到你们家,你们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宋兰花停住步子,朝着东边看去,抬头看见唐嫂子从西边过来,站在宋兰花身边朝东边看去:“宋医生还没去上班呢。”
“没呢,准备走呢,怕田家出事,就等等。”宋兰花上下打量着唐嫂子,“嫂子不去学校呢,我是医生,留在这里说得过去,您在这里干什么?”
唐嫂子也不端着了:“还能干什么,看戏呗,他们家老大和岛上的渔民睡了,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一个女孩子,没结婚呢,就和男人滚到了一起,可真是不要脸。”
宋兰花冷了脸:“嫂子是来看热闹的?”
唐嫂子一直注视着路家的方向:“可不是,家属院好久没热闹过了。”垂眼瞧见宋兰花冰冷的脸,尴尬一笑,“宋医生这么严肃做什么,这又不是你们家的事。”
宋兰花刚要开口,又听见田嫂子的声音:“我说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别说你们不给彩礼,就是给我几百块钱的彩礼我也不同意。”
随后是一个老婆子的声音:“你闺女都怀了我们家的孩子了,你闺女不嫁到我们*家去,那就是破鞋,一个破鞋,谁稀罕要。”
宋兰花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儿子祸害了人家女儿,上门提亲不说几句好听的,句句侮辱,这谁受得了,反正她忍不了,抬脚往东边走。
唐嫂子以为宋兰花上门看戏,立刻跟着说:“宋医生,你看我说的是真的吧,路家的女儿真的和男人睡了。”
宋兰花侧脸看她,目光如刀:“闭嘴吧你,大家都一个家属院住着,他们家的名声毁了,咱们家属院的名声好听吗?”
路家没开门,宋兰花拍门,让路家人开门。
路心蕊哭着过来开门,宋兰花看都没看她,直接越过去,回头看一眼大门,把跟过来的唐嫂子推出去后又关上门:“看戏的赶紧走。”
唐嫂子:“……”
她就看个戏,怎么了,凭什么宋兰花可以进路家,她不能进。
宋兰花走到哭泣的田嫂子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别哭了,这样的人上门你不赶紧打出去,留在家里当亲戚招待呢。”转头看向院子里的婆子,“你儿子犯了流氓罪,你们还敢大张旗鼓上门,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军区家属院,他们是军属,谁给你们的胆子欺负军属。”
田嫂子见宋兰花给她做主,哭得更凶:“宋医生,我女儿不能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有这样一个婆婆,将来不得被磋磨死,那样的话,她的后半辈子就完了。”
宋兰花拍着她的胳膊,怒瞪路心蕊:“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你亲妈?你睁开你的狗眼瞧瞧,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老的恶毒,小的也不是什么东西,当众毁坏你的名声,就是想让你嫁进他们家,将来给他们当牛做马,你要是不愿意,他们就用你行为不检点,没结婚就爬上男人的床要挟你,你抹不开面子,还不是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这是你要的爱情,还是你要的婚姻。”
路心蕊摇头,看向院子里一个年轻小伙子说:“不是,不是这样的宋医生,他,他是爱我的。”
宋兰花反问:“爱你,也就你这单蠢的小姑娘相信爱情,人家早就算计你了,既然你说爱情,你给我说说,他拿什么爱你,用嘴吗,你们不吃不喝谈爱情可以,将来你有了孩子也可以不吃不喝,连个住的地方都需要和人家挤在一起,你同意,你问过孩子愿意不愿意吗?”
路心蕊无话可说,最后嗫嚅道:“可,我有了他的孩子。”
“结婚还有能离的,更何况是个没出生的孩子,他们这种人配有孩子吗,就该断子绝孙。”宋兰花不屑撇一眼那个婆子。
婆子气急,冲上来要打宋兰花:“你个贱人,你说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宋兰花故意刺激婆子,知道这婆子会发疯,拦着田嫂子往旁边挪了挪,那婆子直接趴在地上,起来就撒泼,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说,军属打人,欺负人,她不活了云云。
宋兰花指着那婆子问路心蕊:“这就是你心目中未来婆婆?”又指了指站着不动的男人问,“这就是你心仪的男人,老娘都趴地上了,都不知道扶一把。我真好奇,将来你和他娘掉水里,他到底先救谁,你和他娘发生矛盾,他又向着谁,傻姑娘,你以为结婚这么简单,男人说几句我爱你,就真的全心全意爱你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千万不能信。”
男人尴尬,跑过去扶着婆子,对宋兰花怒目而视,恨不得撕碎宋兰花。
下一刻,路心蕊问宋兰花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顾师长爱你吗?”
“你觉得呢?”宋兰花反问,笑着问路心蕊,“你觉得家属院哪个女人比我过得舒坦?”拍了拍路心蕊的肩膀,“好姑娘,睁开眼睛好好瞧瞧,真心疼你的人是你爹妈,不是男人,当然,世界上有爱情,纯洁美好,首先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你看到的到底是爱情,还是被算计蒙蔽的假象。”
宋兰花见田嫂子没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嫂子,能解决吗,要不要喊两个小战士过来,说有人袭击军属,把人扔出去。”
婆子有点小聪明,知道斗不过宋兰花,扶着男子的手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瞪着路心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就是破鞋,除了嫁到我们家,还能嫁到哪里。
田嫂子生气婆子嚣张跋扈,到他们家敢嘲讽她闺女,拿起手边的扫帚就要打。
男子见状,松开婆子的胳膊,朝门口跑,拉开门栓打开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
这是害怕被打,连亲娘也不要了。
宋兰花继续趁机教训路心蕊:“看看你心仪的男人,生他养他的娘都不要了,将来你出点事他能顶什么用,废物一个,哪里配得上你?”
田嫂子看向宋兰花满眼钦佩,她以前就知道宋医生厉害,今天亲身体会,更是对她钦佩。
唐嫂子和众人站在门口,勾着头往路家瞧。
宋兰花拉着路心蕊的胳膊把脉,心中了然说:“情绪不稳,晚上没休息好,影响了月经,我给你几服药吃吃,吃几天就会来月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什么怀孕不怀孕的,拉个手而已,怎么会怀孕,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瞎说。”
田嫂子以为宋兰花为了他们家闺女的名声诓骗邻居,对她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唐嫂子带着众人进来,上下打量着路心蕊,怀疑问:“真没怀孕?”
宋兰花拉着路心蕊的胳膊给她:“要不你来把个脉?”
唐嫂子想说,我不会,看见田嫂子阴恻恻的脸,仿佛吃了她,连忙借故离开。
其他邻居也不好再看路家的笑话,也都说家里忙走了。
路心蕊觉得丢人,哭着回屋,田嫂子要去追她,被宋兰花一把拉住:“告诉你个事。”
田嫂子顿住步子,看着宋兰花问:“宋医生您说,还有,今天的事谢谢你。”
“咱们都是邻居,客气什么。”宋兰花摆手,然后凑到田嫂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田嫂子眼眸一亮,激动抓住宋兰花的胳膊:“真的?”
“真的,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宋兰花点头,又听田嫂子说:“信得过,信得过,我女儿可以和孙营长处对象了。”
宋兰花:“……”
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摆手让田嫂子回屋安慰女儿,她自顾自离开去医院。
帮着田嫂子解决了女儿的事,宋兰花上班迟到了,刚进办公室,遇到了邱峥嵘,他拿着几个人的病例让宋兰花看,问:“宋医生,您怎么来这么晚,是有什么是吗?”
宋兰花很守时,平时都是早来,不会迟到,只有今天迟到半小时。
“邻居家遇到一点情况,我帮着解决去了。”宋兰花接过邱峥嵘递过来的病例,“你去忙吧,我先给病人看病,不忙了帮你们分析病例。”
邱峥嵘答应一声准备出去,想起什么回头想问宋兰花,看见病人进来,连忙出去。
宋兰花给病人看完病,已经是下班的点了,收拾收拾准备下班,见林佳怡倚在门框上,笑着看她:“宋医生,今天大出风头啊?”
“这么快就知道了?”宋兰花把东西放好,脱了白大褂挂好,走过来又问,“我们邻居的事吧,你听谁说的?”出来办公室关上门,示意林佳怡边走边说。
林佳怡跟上宋兰花:“还能听谁说啊,当然是当事人啊。”
她也知道路心蕊和岛上渔民谈恋爱被田嫂子阻挠的事,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田嫂子觉得没面子,总给闺女介绍有能力的军官,可惜她闺女一个没看上,白费田嫂子一片苦心。
宋兰花很好奇:“怎么说的?”
这事是家丑,遮都遮不住,田嫂子能主动说,是傻还是另有打算。
第148章 周家来访【VIP】
林佳怡听了全过程,乐意与宋兰花分享:“还能怎么说,她肯定不会说闺女死活要嫁给那家人,只能说那人缠着她闺女,还说那家人诬陷她闺女怀孕了,两人只是拉了几次手,怎么可能怀孕,她闺女没怀孕,还说你亲自诊脉,不会错。”
很多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都在背后翻白眼。
田嫂子为了洗白自己闺女,也是拼了,还让宋兰花当证人,别人不信路家人,肯定会信宋兰花。
宋兰花笑了:“她真有几分聪明呢,不过她闺女真没怀孕。”
林佳怡不相信:“真的假的,早上传的有鼻子有眼,两人都睡一起了,怎么可能没怀孕?”
宋兰花笑出声:“这个时代的人都单纯,又没有什么性教育,头几次不会做也正常,也幸亏没怀孕,不然真被那家人拿捏的死死的。”又把那婆子趾高气扬的话学了一遍,“你都不知道,我看见那婆子嚣张,都想上手抽她。”
“小宋医生好大的威风。”
顾南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兰花寻声望去,看见顾南城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瞧着她:“今天有点早啊?”
“我听闻了你的战绩,必须回来夸夸你。”顾南城走过来,站在宋兰花一旁,撇眼看向林佳怡,“傅晋北好像也回来了。”
林佳怡撇撇嘴:“你想赶走我这个电灯泡就直说,何必拿这个消遣我?”
一周前傅晋北去巡海,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顾南城:“真回来了,还受了点伤,不信你回去看看。”
林佳怡不太相信,狐疑问:“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不信拉倒。”顾南城拉着宋兰花往家走,见林佳怡没动,道,“是真的,他们遇到老蒋的船了,没忍住双方交了火,他们的装备先进,咱们这次吃了点儿亏,不过也没让他们讨到便宜。”
林佳怡不再怀疑,转身往家跑。
宋兰花任由顾南城牵着:“傅晋北伤的怎么样?”
“一点儿擦伤,有几个小战士受了重伤,有可能面临退伍。”顾南城声音里带着惋惜,“他们都是有功之臣,回老家务农有点可惜。”
宋兰花:“国家不能帮着安排工作?”
“你不想想工作岗位多紧张,哪有那么容易安排工作,安排也需要等。”
宋兰花清楚国家的难处,心中难过并未说话,与顾南城并肩回家,走到家门口准备拿钥匙开门,东边路家出来一个人。
竟然是路团长,走过来就对宋兰花道谢:“谢谢宋医生,要不是您,我的妻女一定会吃亏。”
田嫂子安慰女儿几句,上班前去了营区,把吴家来闹的事告诉了路团长。
路团长担心一上午,下班回家先看女儿,见女儿没事才来顾家道谢。
宋兰花摆手:“大家都是邻居,谁还没点事,我们家有事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回去吧,好好安慰一下你家老大。”说完推门回家。
就听见路团长和顾南城说话:“顾师长,什么时候得空,带着弟妹来我家做客?”
顾南城:“摆手,道谢就不必了,宋医生说了,咱们都是邻居,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们家也忙,回去吧,我去帮宋医生做饭去了。”
路团长点头,目送顾南城回家才离开。
宋兰花看了看早上的菜:“你吃鲈鱼还是扇贝?”
顾南城把扇贝拿出来,都放盆里:“吃蒜蓉扇贝,好久没吃,挺想念这一口的。”端着去井边洗,回来就和宋兰花说,“他们几个不在家还挺好,省的人多不够吃。”
宋兰花:“可别叫他们几个听见,不然非说你是后爹。”
“后爹就后爹了,我不在乎,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了。”顾南城端着洗好的扇贝回屋,就看见大牛几个进来,嚷着中午吃什么,他们都饿了。
宋兰花看一眼顾南城笑了:“看来某人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大牛看出不对劲,问顾南城和宋兰花:“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在家,没人打扰你们了?”
林越泽:“这还用问,一看都知道。”
顾平安:“咱们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应该回来打扰爹娘。”
宋兰花:“别说这么好听,我知道你们都想回来,吃饭了吗?”
几个孩子回答的不一致,有的说吃了,有的说没吃,还有说没吃饱的。
宋兰花:“蒜蓉扇贝,一人吃两个,吃完就睡觉。”
大牛几个答应一声,很听宋兰花的话,吃了几个扇贝,就去楼上睡觉,结果嫌弃楼上热,拿着凉席下来,铺在客厅里,几个人就在客厅里睡。
宋兰花收拾完进来,就见桌子被挪到一边,几个孩子大啦啦躺在客厅里,最让人没眼看的是,都只穿着内裤,上衣和裤子不翼而飞了,白花花的身子还挺好看。
顾南城进来,也看到这种情景,暗骂一声,拉着宋兰花去卧室休息:“臭小子,那么大了,都不知道注意影响。”
宋兰花进屋躺在床上:“我今天也算帮了田嫂子,她要是知道了孙营长和灵灵的事,你说她还会不会编排我。”
顾南城也躺下,顺势把风扇打开:“我看够呛,恩情是恩情,有仇是有仇,家属院的嫂子都恩怨分明,再说了,孙营长是她千挑万选的未来女婿,咱们给她截胡了,她心里能痛快,她心里不痛快,肯定让你不痛快,不信你就等着。”
宋兰花怎么会不信,田嫂子翻脸不认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信她能吃了我。”
“这个肯定不会,背后编排你肯定会有。”顾南城信誓旦旦。
几个孩子没睡着,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听着顾南城和宋兰花说话,小声嘀咕道:“今天发生啥事儿了,娘怎么帮田婶子家了?”
顾平安闭上眼,双手紧扣放在肚子上:“想问就问呗。”顿了顿大声说,“娘,你怎么帮田婶子了,是不是又有辉煌战绩了,讲给我们听听呗。”
顾南城直接起来,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儿子们:“再不睡觉下午加练,大人说个话小孩子插什么嘴,睡觉。”
大牛几个害怕加练,连忙闭上眼。
下午宋兰花醒来,孩子们都去了营区,连顾南城都走了,她看了看时间,也该去上班了,洗漱一番提着包往外走。
她刚出门,就遇到了田嫂子,见到她两眼放光,宋兰花知道有事,让她直接说。
田嫂子说明来意:“很多人都不信我闺女没怀孕,您能不能给出一个证明。”
宋兰花:“不用我出证明,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对了,你闺女有点月经不调,可能与心情有关系,让她不要过于担心,没什么事过不去。”
田嫂子不想去医院,还得花钱,想缠着宋兰花开证明,田心蕊出来,对宋兰花道声谢,拉着亲妈回家。
翌日,宋兰花休息,刚收拾完家里,准备把多出来的豆角摘了,回头晒成干豆角,放着冬天吃,门口响起敲门声。
“进来。”宋兰花觉得心气,这是谁这么有礼貌,竟然知道敲门,周围的邻居可没谁敲门。
宋兰花从菜地出来,看见了周媛媛,她身后跟着两个人,容貌与她有几分相似,宋兰花瞬间明白过来,周家父母来了,礼貌把人请进屋。
周家父母齐齐摆手:“不用进屋,院子里挺凉快,咱们在院子里也行。”转头打量着院子,视线落在菜地上,郁郁葱葱的青菜地,上面挂满了豆角黄瓜茄子辣椒等,又忍不住感慨,“你们这里真不错,有吃不完的菜,地方也大,孩子能跑能跳,真好,我们都想来这地方养老了。”
“那真是欢迎你们。”他们说的诚心实意,宋兰花能看得出来,把茶杯暖壶和茶叶拿出来,给他们泡茶:“一路走来累了吧,喝口水缓缓。”
周媛媛没看见淮海,就问他去哪里了。
宋兰花:“孩子大了不好管,南城和部队申请,让孩子假期去营区锻炼一段时间,中午吃了午饭回来。”
周父周母对视,眼里闪过惊讶之色,孩子进部队训练是好事,许多人想找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听说宋兰花是主任,顾南城是副师长,两人都年轻,未来可期。
这亲戚女儿当初不要,可真是傻。
周父周母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看病,还是为了看看外孙心心念念的地方,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是医生,经常给孩子们配药,一定用的着。”
宋兰花猜测是药材,也没客气,随手接过来放桌上,又问周父周母哪里不舒服,她可以给她们瞧瞧。
两人看着年轻,其实都都快七十的人了。
周父指了指耳朵:“我最近耳朵总是响,别人说什么,也听不见。”
宋兰花简单看了看,问他有没有片子,好对症下药。
周媛媛带着周父的病历,从包里拿出来给宋兰花看:“都在这里,一个是我爸的,一个是我妈妈的。”
宋兰花简单看了几眼,又给两位老人把脉,说:“不算什么大病,叔叔耳鸣,阿姨心脏不太好,还高血压,都不是什么大病,好好控制,定能长命百岁,我给你们扎几针,配点药吃,三天后有好转,咱们再换药。”
说完回屋拿纸笔。
周父和周母拉着周媛媛说话:“这里挺好,淮海的表姐看着就心善,你可不能再耍小脾气。”
周媛媛自然清楚,连连答应保证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别总是不放心。”
宋兰花出来,问两位老人能否吃苦,有的药虽然苦,但却是有奇效。
周父能吃,周母受不了,宋兰花了然,按照两人的情况开了药方,写上服用方法,开好药方给周媛媛:“你去医院抓药,我们医院有我炮制的药材,别的地方没有。”
周媛媛接过来,要去抓药,周母和周父要跟着去,说在岛上转转,看看附近的环境,再顺便去趟贺家。
宋兰花把人送出去,回屋拿钱,又去菜市场买肉和鱼,准备招待周家三口,走到半道遇到了姐夫王冬生。
他说洗化厂今天杀猪,送到营区给孩子们加餐,剩下一些下水,猪头猪头,上面让送到顾家去。
宋兰花就问为什么。
结果王冬生也不清楚,说是领导让送的,没说原因。
宋兰花觉得,这事儿和大牛他们脱不了关系:“我去拿还是你们帮我送过去。”
天上掉肉,不要白不要,每个月肉票就那些,孩子们根本不够吃。
很多海鲜是凉性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他们经常吃鱼,几个孩子早就想吃肉了。
宋兰花和王冬生分开后,先去副食厂买鱼,肉就就不用想了,早没了,本来以为没肉了,连大骨头都不剩下,没想到还剩两根大骨头,宋兰花赶紧全要了,装上骨头,付钱走人,生怕别人和她抢一样。
她又去买几条鲈鱼,两块豆腐,一些海带,别人问她为什么买这么多,她就说家里来客,人多,少了不够吃,回到家没见周家三口,连忙去厨房做饭。
骨头海带汤,鲈鱼一个做烤鱼,一个做鲈鱼豆腐煲,豆角凉拌,茄子红烧,蒜蓉生菜。
六个菜都用盆子盛,几个孩子回来也能多吃几口。
宋兰花这边做饭,周媛媛带着父母先去贺家,和贺老太太说会话,然后去医院拿药,提着药出来就在岛上四处看看。
周父周母越看越满意,对周媛媛道:“要我说,让淮海在这里生活也不错,没有那些抄家批斗,这里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周媛媛:“确实像世外桃源,可你们知道吗,当初这里也批斗过人,还是淮海的表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周父周母好奇,让周媛媛快点说,别卖关子,后来怎么了,不用猜也知道,宋兰花肯定没事,要是有事早发配大西北支援国家建设去了,不过他们好奇过程,宋兰花怎么脱身,又怎么安然无恙的。
周媛媛就把宋兰花被抓走,被褚秋陷害,所有人都出头救她的事说了。
周父周母更是佩服宋兰花,更佩服岛上的人团结。
他们走到医院北边,周媛媛指着洗化厂说:“淮海的表姐撮合建成的,里面一般只收军属,还是卖的最好的洗化用品,都是这里生产的。他们不仅把产品卖到大城市,还远销国外,一瓶黄芪保湿霜能卖十几二十美金。”
当然,这都是她听别人说的,黄芪保湿霜在国外是不是那么贵,她也不清楚。
而事实,在香江比这价格还要高的多。
因为宋兰花和林佳怡实施限量销售,很多人都会高价购买屯着,唯恐用时买不到。
王冬生一手猪头,一手木桶,迈着轻快的步子从洗化厂出来,经过门口遇见宋父:“爹,晚上您又有下酒菜了。”
宋父坐在一棵树下,摇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怎么?你要请我喝酒?”
王冬生顿住步子,笑着说:“不是我请你喝酒,是兰花他们。”提了提猪头,“上面让送到兰花家去,我给她送去,她手艺一绝,还是您有口福啊。”
宋父高兴,让王冬生把东西送回去,晚上一定能吃上。
王冬生哎了一声,提着东西往外走。
周母侧头,正好与王冬生对上,看清楚王冬生的长相,瞳孔迸射出惊喜:“大哥?”想到什么,随后摇头,“大哥怎么可能在这里?”
十多年前,大哥一家去了香江,眼前人不可能是大哥。
可他为什么和大哥长得那么相似,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要说没有一点关系,谁信?
周父顺着妻子的目光看过去,不禁惊讶低喃:“大哥?”
这时王冬生走过来,打量周家三口片刻:“同志,你们有事吗?”
周母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眼里噙泪摇头。
“我见你们眼生,还以为你们想买产品呢。”王冬生着急给顾家送东西,说了句再见,提着东西离开。
周母盯着他的背影,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一定是大哥的孩子,我就没见过那么像的人。”说着就要跟上去。
周父理智尚存,一把拉住妻子:“急什么,他从洗化厂出来,肯定是里面的工人,走,咱们找看门的大爷打听一下。”说着朝宋父走去。
第149章 逃似离开【VIP】
宋父早就看见了周家三口,见他们朝自己走来,还友好的挥挥手问:“你们来买东西吗?”
洗化厂效益好,很多人慕名而来,宋父习以为常,不觉奇怪。
周母想说话,被周父打断:“老哥,我就是想问你个事,刚才提着猪头的年轻人是你们厂里的吗?”
宋父见他们不问产品,反而问王冬生,立刻惊觉起来:“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周母望着王冬生的方向:“他长得像我失散多年的亲人,看着他亲切,就想问问。”
宋父也知道王冬生的情况,仔细打量着周母,发现王冬生与周母有两分相似,索性就把王冬生的身世说了,当然不忘说王家人对王冬生的欺辱。
周母泪流满脸,扯着周父的胳膊:“肯定是,他肯定是大哥的孩子。”
宋父:“那也不一定。”天下相似的人多了,都有血缘关系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周母却不信:“他和大哥不仅长得像,走路的架子都像,某个神态更像,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大哥,你知道这孩子住哪里吗,我想去问问。”
宋父:“他给我小闺女送东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也快下班了,下班他就回家去了,要不你们下午再来?”
大闺女家的地址不能告诉他们,谁知道这人是不是王冬生的亲戚,万一不是呢,让女儿知道又要失望了。
周父觉得宋父说的有道理,道了谢辞了离开,拉着周母和周媛媛回顾家。
周媛媛觉得不可思议,一再问周母:“娘,你确定他是舅舅家的孩子吗,长得像的人多了。”
大舅一家走了十多年,舅娘疼她,还给她一盒子首饰,让她嫁人当嫁妆。
周母十分确定:“肯定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是。当初那孩子生下来,经历不少事,不是小鬼子找事,就是国军找麻烦,大哥忙,没时间管嫂子,嫂子也担心大哥出事,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有一次鬼子找大哥借钱,大哥死活不给,小鬼子就把大哥抓走了,大哥出事,嫂子提前生产,为了保全孩子,大嫂把孩子给了身边的婆子,让她带走藏起来,大哥回来后婆子才回来。”说道这里,她恍然大悟,“一定是那个婆子和他男人把我侄子换了,我就说,孩子怎么不像大哥大嫂,大哥怀疑嫂子背叛,从那以后冷落嫂子开始纳妾,嫂子以为大哥变心,伤心欲绝。”
周媛媛:“这故事很波折。”
周母:“臭丫头,你别说风凉话,你舅舅那时候最疼你们了,你舅母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周母娘家姓王,在海上是数得上的名门望族。
她不是嫡女,是王家庶女,庶女的命是用来联姻,为家族换取最大的利益。
可王家大哥却不允许妹妹当家族的牺牲品,他说过,男子立于天地间就该保家卫国,不惧生死。
他做到了,王家的女儿没有联姻的,都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当年,他嗅到国内风声紧张,把家中财物捐给国家,携妻儿去了香江。
临走前,他给姐妹留有书信,寥寥数字,却只有一个意思,他们走后,让她们登报声明,与王家断绝关系。
□□来临,周母没能被批斗,全是大哥的高瞻远瞩。
大哥远在香江,生死未卜,如今见到他的血脉,还很可能是唯一的血脉,周母怎么会不管。
周父了解周母的心情,拍着周母的手:“老天爷不忍王家血脉被混淆,这是开眼了。”
周母也觉得是这样,带着周父和女儿回顾家,饭后再来找王冬生。
王冬生丝毫不知有亲人上门,把猪头放盆里端到井边:“兰花,这猪头不好弄,我帮你弄吧,还有猪蹄子,都是浪费时间的活儿,下午一锅卤了,准把那帮孩子馋哭。”
宋兰花:“姐夫,你可别胡说,我好多年不干那事了,今天的卤肉让孩子都来吃,解解馋。”
“那感情好。”王冬生笑了笑,继续清洗猪头。
宋兰花去厨房继续做饭,不知道周家人喜欢吃什么主食,她就焖一些米饭。
周家三口回来,就看见王冬生在院子里洗猪头,乐得周母走过来就和他打招呼:“小伙子,这里是你家?”
王冬生抬头:“阿姨,是您啊,这不是我家,是我小姨子家,我来送猪头,怕她弄不好,我帮着处理一下。”
周母怕侄子累着,就说周父会处理猪头,让周父给王冬生帮忙。
周父自然任劳任怨,找个小板凳过来,帮着王冬生处理猪头。
周家人回来时,宋兰花就注意到了,站在厨房门口朝周媛媛使眼色。
周媛媛走过来,回头看着周母笑得不要钱的模样,心里哀叹,亲妈有了侄子忘了亲生娃。
宋兰花:“什么情况?”
“你姐夫很可能是我表哥,舅舅家的儿子。”周媛媛就把周母遇见王冬生的事说了。
宋兰花乐了,瞧着周媛媛问:“要是真是那样,咱俩最后是平辈,这事说出去谁信啊。”
“得看从哪边论。”周媛媛坐下,往灶膛添一把柴火。
宋兰花:“我就从我姐这边论。”
周媛媛:“就很气。”
宋兰花把所有的菜做好,周媛媛望着用盆盛的饭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都是用盘子盛菜,宋兰花却用盆子盛。
尤其是鲈鱼豆腐煲,直接用砂锅盛的,还有一个烤鱼,用大托盘盛的,托盘大小就是端盘子端碗的托盘,绿色配菜,色泽金黄的鱼,红油油的辣椒,一看就知道用了火锅底料。
周媛媛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这么多,咱们吃的完吗?”
“淮海前两天就说你们要来,来了客人我肯定好好招待,保不准他们今天不在食堂吃。”宋兰花把托盘端到堂屋。
周媛媛随便拿一个毛巾,端着砂锅跟着宋兰花进屋。
王冬生收拾完猪头,问宋兰花放哪里,宋兰花怕坏,放不住,让他们放西边储藏室去,那里凉快不会坏。
周父和周母才知道顾家有冰室,用来储存食物的,要跟着王冬生下去看看。
宋兰花没让,里面太冷,对他们的身体*不好,要是想看可以在门口看看。
周父和周母跟着王冬生去门口看,三人刚回来,就看见顾南城带着几个孩子回来。
宋兰花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说起来。
“娘,我们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大牛说着就要进厨房。
宋兰花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示意他们家里有客人。
淮海早就跑到姥爷和姥姥身边了:“姥爷,姥儿,你们真来了,今天可得尝尝我姐姐的手艺。”
几个孩子也都走过去,笑着和周家父母打招呼,想起淮海的辈分,转头看向宋兰花:“娘,我们该喊什么?”
宋兰花想了想,看一眼周媛媛:“喊爷爷奶奶吧。”
周媛媛嘴角抽了抽,来一趟降一个辈分,这种苦恼谁懂。
大牛几个挨个喊爷爷奶奶。
周父周母看着几个半大小子越看越喜欢,问王冬生:“这几个哪个是你们家的?”
宋兰花解释:“这几个都是我们家的,二姐家的老大过年时当兵去了,家里还有一男一女,男孩儿上高中,女孩上初中,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周母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时间过得可真快。”也不知道运动什么时候结束,大哥还有机会回国吗?
宋兰花让孩子带着周父周母入座,看见王冬生不知所措,笑着道:“二姐夫,你别走了,在这里吃吧,让大牛他们给二姐说一声,别做饭了,都来这边吃,我做的多,他们来了也够吃。”
王冬生觉得宋兰花有事,洗了手往外走:“还是我去吧,让几个孩子帮你端端碗。”
宋兰花同意,让他快去快回。
顾南城进了厨房,探出头对宋兰花说:“兰兰进来一下,要不要再拌一个黄瓜。”
宋兰花答应一声,去菜地摘黄瓜,又摘几个西红柿,准备拌个黄瓜,再做个西红柿炒鸡蛋,又怕不够吃,想再做紫菜蛋花汤。
顾南城帮她烧火,看一眼门口问:“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周家父母看二姐夫的眼神不对?”
宋兰花瞧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姐夫可能要找到亲人了。”
“周母那边的亲戚?”顾南城猜测,仔细回想王冬生和周母的面容,确实有那么一点相似。
“你猜对了。”宋兰花把黄瓜洗干净,给顾南城一头蒜,让他剥干净。
顾南城直接喊大牛几个进来,给他们分工,有洗西红柿的,有剥蒜的,有切西红柿的,有刷盆的。
林越泽从宋兰花手里接过刀:“娘,还是我来吧。”
几个孩子分工合作,凉拌黄瓜很快装盆,宋兰花让大牛拿几个鸡蛋过来。
家里鸡蛋多,顾平安直接拿了十个,要做一盆西红柿炒蛋,看得周母一愣一愣的,让宋兰花别破费,都招待他们,孩子们吃什么,几个孩子都在长身体,可千万不能破费。
宋兰花指了指菜地南边:“您看见了吗,十来只鸡呢,一只鸡一天一个,孩子们也吃不完,有些都让我腌起来了,不然放不住。”
周母见宋兰花不像在说谎,这才信了:”怪不得淮海喜欢吃赛螃蟹,原来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宋兰花见大牛去炒菜了,拉着周母去外面说话:“本来就没什么吃的,家里有的再不让孩子们吃,孩子们拿什么长个子。”
周母也发现了,顾家的孩子都不矮,十几岁的年纪,都快跟顾南城高了。
宋兰花趁机问周母:“您真觉得我二姐夫是您娘家侄子?”
周母没想到宋兰花这么直接:“是,肯定是,错不了,他的长相,神态,都和我大哥一样。”
自己大哥,她还能认错了。
宋兰花:“那我就再和你说说他的情况,他应该是被人换了,王老头在海市给人当过管家,是你们家吗?”
周母激动:“肯定是,没错了,我们娘家的管家姓王,媳妇跟在我大嫂子身边,当年要不是情况紧急,我大嫂子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他们,让他们带走,没想到他们心生恶念,做事歹毒,竟然把我大哥的孩子换了,你都不知道,我大哥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以为我大嫂……”
她一言未尽,宋兰花也清楚明白她的意思,王冬生的父亲以为妻子背叛,两人产生龃龉:“后来呢?”
周母安然无恙,想来王家人也没出事。
“都走了,在南边。”周母看向门口,唯恐别人听见。
宋兰花清楚了,王家怕被波及,选择离开避风头,想了想又问周母:“你们相认,会连累我姐夫一家吗,要是连累的话,我劝你们再等等。”
周母也不清楚,还是想把事情真相告诉王冬生,他有权知道真相,宋兰花尊重周母的选择。
王冬生一家四口来了,宋兰花把宋梅花和王冬生拉到一旁,说了周母的猜测,最后又说:“我劝你们暂时不要相认,彼此知道就行,王雷刚去参军,别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影响孩子升迁。”
王冬生和宋梅花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找到亲人他们非常激动,可为了孩子,他们暂时不能相认。
周母一直盯着王冬生,看了半晌才把视线落在宋梅花身上,想到她给王家生了两儿一女,打破了他们王家三代单传的现象,就难掩激动。
宋兰花找个借口,拉着王冬生夫妻和周母去楼上书房。
四人进去书房,宋兰花出来,站在门给他们看着。
孩子们还小,有些事情不能知道,万一说出去,被有心人听了去,肯定会坏事。
宋兰花没等太久,也就十来分钟,门打开,王冬生先出来,和妻子一左一右扶着周母:“姑,您放心,咱们总有一天会全家团聚的。”
周母满眼噙泪:“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见到宋兰花,又道了声谢,“兰花啊,真的谢谢你,你不仅救了我外孙,还是我们王家的恩人,要不是你,冬生的腿可能要废了,也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她都听王冬生两口子说了,想起侄子以前的遭遇,更对宋兰花感激不已,觉得送两棵人参太少了,十颗八颗都不为过。
要是哥哥能回来,她一定让哥哥开医院,以宋兰花的名字命名。
宋兰花摆手:“您太客气了,他们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姐夫,都是自家人,我能不帮忙吗?饭菜好了,咱们下去吃饭,你们也尝尝几个孩子的手艺。”
楼下客厅,小桌子被拉到一边,换上大圆桌,挤一挤能坐下十来个人,大家落座,满满一桌子人。
宋兰花和顾南城挨着,用胳膊拐一下他。
顾南城立刻会意,拿起筷子让众人开吃。
周媛媛看懂他们俩的小动作,抿唇一笑,给周母使个眼色。
周母也发现了,顾南城很体贴,顾家的孩子个个孝顺,做出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宋兰花怕周媛媛矜持,准备给她夹菜,谁知淮海快她一步,直接拿起亲妈的碗,给她盛一碗烤鱼:“你不是说要尝尝我姐的手艺吗,今天让你吃个够。”完了又给周父周母夹菜,那叫一个殷勤备至。
他又怕大牛几个说他偏心,还不忘给宋兰花和顾南城他们夹菜。
大牛撇他一眼,好像在说,这还差不多。
饭后,宋兰花还没说什么,大牛几个就开始收拾桌子,不过一分钟,所有碗盘被放到厨房,桌子收起来放到东边的储藏室。
周母更对宋兰花和顾南城刮目相看,想起当甩手掌柜的孙子孙女,又是一阵头疼,还问宋兰花怎么教育孩子的,几个孩子太听话勤快。
宋兰花:“我就告诉他们,他们是这家的一份子,所有的家务他们都应该做。还告诉他们,男人勤快,将来家庭矛盾少,他们的另一半会觉得幸福,永远不会后悔嫁给他们,时间长了,几个孩子也就习惯了。”
周母赞同:“这话一点没错。”又看向扫地的顾南城和王冬生,“你们肯定不后悔嫁给他们。”
周父:“我以后也勤快点,不让你后悔嫁给我。”
一句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宋兰花和周父周母说着话,见大牛他们过来,提议去楼上说话,几个孩子要午睡了。
王冬生和宋梅花下午上班,也提议回去,周母虽然舍不得,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目送侄子侄媳妇离开,她才转身回来说,想看看几个孩子睡哪里。
顾家房子不多,她以为几个孩子挤在一起睡,到了楼上见到新式床铺,惊讶的合不拢嘴,这里摸一摸,那里看看,问宋兰花:“他们都睡这里,怪不得几个孩子感情好,都是日复一日处出来的。”
周媛媛知道哪个是淮海的位置,走过去坐下:“妈,咱们回去也可以做,大哥他们家孩子不少,这样睡觉可以节省空间,不仅睡觉的地方有了,连学习的地方也有了。”
宋兰花看出他们真心想要,把顾南城画的图纸找出来,送给他们:“一般的木工师傅看了都能做出来。”
周母又感谢一番,让周媛媛把图纸放好,下楼看见几个孩子并排躺在地上,惊讶之余更觉稀罕,五六个大小伙子,往客厅里面一躺,那场面很是震惊:“真好。”
宋兰花见孩子们穿着大裤衩,有些庆幸,佯装骂道:“臭小子,那么大了,一点不知道害羞。”
周父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害羞做什么,这样多好,随性天真,这才是孩子们该有的童年,想当年……”
周母知道他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连忙打断:“咱们该走了吧。”
宋兰花提醒:“还没扎针呢,我给你们扎几针吧,配合吃药,好得更快。”
顾南城从卧室出来:“你们聊,我先去营区了。”几个孩子也都醒来,说下午训练,不能迟到,逃似得跟着顾南城离开。
周媛媛觉得奇怪,问宋兰花:“他们怎么都走了。”
第150章 田嫂子哭【VIP】
宋兰花告诉他们,爷几个害怕扎针。
周媛媛:“一个个那么勇敢,竟然害怕扎针吗?”
宋兰花怕周父周母也害怕,就说:“你们别害怕,其实针灸不疼,有时候会酸胀,但是绝对不疼。”
周父周母相信宋兰花,也听别人说过针灸不疼,但是那种酸胀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尤其是周母,手臂上一根针下去,她就受不了了,喊着酸胀,表情十分夸张。
宋兰花继续扎针:“忍着点,你的心经不通,这才酸胀,多扎几次就好了。”
周媛媛不愿意相信中医:“真有那么神奇?”
宋兰花:“你可以不信,但不要质疑古代人的智慧,你想咱们的中医传承多少年,西医才传承多少年。”
周父若有所思:“你说得对,有些东西玄之又玄,科学解释不通。”
“或许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宋兰花让周母坐好,然后给周父扎针。
两人拔针后,一个揉着心口,一个摸着耳朵,感觉比以前好多了,真是太神奇了。
周媛媛以为父母在恭维宋兰花,也跟着说几句推崇之言。
宋兰花不知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一切等过几天才说。
周家人走后,宋兰花开始卤肉头,猪下水等东西。
这些都被王冬生他们收拾好了,大锅搬出来,放在桂花树下炖肉,卤料好了直接放肉。
五点的钟声敲响,宋兰花去厨房做饭,她简单拌一个凉菜,洋葱,土豆丝,黄瓜丝,生菜,油炸花生豆,拌好加上舍不得放的香油,那滋味没话说,做好这些,锁上门,去洗化厂喊宋父和林佳怡来家吃饭,回来在门医院门口遇到邱医生,他鼻子灵,闻到有肉味,就问宋兰花是不是做肉了,他好几天没吃肉了,是真馋。
宋兰花没瞒着,请他去家里吃肉,乐得邱医生眉眼含笑道谢。
她和邱医生分开口,又拐到丁家,喊顾来喜一家过来吃肉。
顾来喜没来,说丁母做了好吃的,让他们一家过去,他们都答应了。
宋兰花没勉强,又和顾来喜说了灵灵和孙营长的事:“他们两个挺般配,三姐不用愁女婿人选了。”
顾来喜:“希望是这样,就怕给你惹麻烦。”
宋兰花知道她说的是唐嫂子和田嫂子,笑着道:“我不怕她们,有事尽管冲我来好了,只要咱们家两个孩子好,被人编排一顿有啥,他们也就背后编排后。”
可她这次失算了。
卤肉做好,味飘十里。
不仅家属区的孩子们都来了,岛上渔民的孩子也有过来的。
宋兰花刚到家,差点惊掉下巴,院子里一群人,都围着卤肉的锅咽口水呢。
一个孩子看见宋兰花进来,大喊一声,让众人让路。
大牛急切围上来问:“娘,卤肉好了吧,我们都迫不及待了,这回不仅我们来了,我教官都来。”
不仅如此,灵灵和秀秀都在,两人下班遇见大牛几个,大牛非让她们过来吃卤肉。
灵灵和秀秀要去丁家老宅吃饭,大牛拉着她们说,吃了肉再去,便跟着过来了。
宋兰花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大手一挥:“好了,可以吃了,你们是端着汤和肉回家吃,还是在这里吃。”
所有孩子都想端走,肉汤泡馒头,泡米饭都很美味,肉可以炒菜,菜都是香的,可以多吃一大碗。
宋兰花:“那就回家拿碗,我给你分肉。”
一群孩子一哄而散,不多时陆陆续续跑回来,手里都端着盆。
宋兰花:“你们可真实在,都装满我的锅都不剩下什么了。”然后挨个给孩子们装肉。
六点前,宋兰花给最后一个孩子分完肉,正要收工,又看见一个盆子,抬头见宋父一脸理所当然的脸:“给我来点肉和汤,我回去下饭下酒。”
宋兰花:“您不在这里吃,杜姨又不来?”
“她不好意思,再说你们人也多,我们就不凑热闹了。”宋父盯着锅里的肉,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咽口水。
宋兰花无奈,只能给他盛肉盛汤,又去厨房拿个碗,喊来大牛,让他给宋父盛一碗油焖辣椒过来。
宋父高兴:“你不说我都忘了,辣椒昨天吃完了,我正想尝这一口呢。你杜姨也会做,可惜和你做的不是一个味,天热她也不敢多做。”
宋兰花:“想吃什么直接来家里拿。”摆摆手让宋父离开。
大牛几个见院子里的人都走了,问宋兰花什么时候可以吃肉,还说贺司令真乃大丈夫,说话算话。
宋兰花这才知道猪头是贺司令让送来的,中午忙没顾得上问,几个孩子没看见猪头,也就没放在心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贺司令怎么让人杀猪,还给你们送猪头来了。”
大牛嘿嘿一笑:“也没别的事,我表现好,贺司令特意奖励给我的。”
宋兰花看向其他孩子,林越泽和顾平安对视一眼,然后把脸扭到一边说:“大牛哥不让说,我们也没办法。”
他们个头小,大牛比他们高一头,他们要是不听话,大牛准揍他们,尤其是训练期间。
淮海,梁煊也都不敢说,二壮更是躲到屋里。
灵灵和秀秀给大牛使眼色,让大牛赶紧如实交代,不然舅娘肯定想法子治他们。
宋兰花把锅盖盖上,用勺子指着大牛:“你们说不说,不说谁都别想吃。”
这时候孙营长进来,先给宋兰花打招呼,热情喊宋医生好。
宋兰花知道孙营长会说,直接问孙营长:“这猪头是贺司令让送来的,为什么,我家这几个破猴子又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孙营长先看一眼灵灵,得到应允才说:“大牛几个想打靶,我们都不同意,这孩子虎,贺司令经过时,直接拉住贺司的手,问可不可以打靶。贺司令就说,你有没有这天赋,有这天赋可以打。大牛说,有没有天赋不得试试才知道,我用弹弓打兔子打鸟,都很准,打靶肯定行。贺司令见他自信,就说只要他学一次能打中靶子,就给他杀一头猪,后来大牛学了一次,第一次就打中了,贺司令为实现诺言,就花钱买了一个头猪送去食堂,中午给他们加餐,可大牛说食堂的师父没你做的好吃,贺司令让把猪头这些东西送到您家来,算是给大牛的奖励。”
宋兰花似笑非笑看着大牛:“挺厉害哈,终于可以打靶了。”又看向其他人,“他们也打准了?”
孙营长:“那倒没有,这里只有大牛有天赋,司令说,他是天生的狙击手。”
大牛骄傲仰头挺胸,宋兰花不看他,打开锅盖,让几个孩子把肉盛出来,又问:“吃面条可以吗,肉汤浇在上面,味道绝对一绝。”
梁煊:“我要知道做卤肉,我就让爹做拉面了,那个劲道,好吃。”
话音未落,田嫂子跑进来,一眼看见了孙营长,笑着道:“孙营长来了,来去我家,我也做肉,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宋兰花转过身,暗自翻白眼,他们家的肉还是从顾家端过去的,她也好意思说。
孙营长有些尴尬,连忙看一眼灵灵,道:“嫂子,我就不去了,司令听说宋医生手艺好,特意让我来尝尝。”
田嫂子嗅了嗅,又看向锅里所剩不多的肉:“我们家也有,我儿子端回家了,宋医生家里人多,怕是不够吃。”
宋兰花实在看不下去:“田嫂子,您就别为难孙营长了,您没看出来吗,人家不愿意去。”
孙营长再次看向站在一旁憋笑的灵灵,走过来拉住灵灵的胳膊,对着田嫂子道:“嫂子,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我们两个人呢,就不打扰嫂子了。”
灵灵想躲开,奈何孙营长力气大,紧紧攥着她的手臂,她无法挣脱,只能对着田嫂子笑。
田嫂子看看孙营长拉着灵灵的手,忽然想起什么,怒指宋兰花:“宋医生,你这就不地道了,你明知道孙营长是我看上的女婿人选,你还把他介绍给你外甥女。”
孙营长表白那一刻,宋兰花就料到田嫂子会发疯,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样快,让人猝不及防。
孙营长见状想解释,被宋兰花白手打断:“这是我跟田嫂子之间的事,你们小孩子都不要管,都给我上楼,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下来。”
几个孩子犹豫,被宋兰花一瞪,都乖乖上楼,连同孙营长,灵灵和秀秀也都跟着上楼,几人三步一回头,就怕宋兰花吃亏。
宋兰花去菜地摘一个黄瓜,在井边洗了洗递给田嫂子:“来,吃根黄瓜降降火。”
田嫂子拍开宋兰花的手:“我不吃,我看好的女婿人选就这么飞了,还是你在背后拆台,你还怎么淡定,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宋兰花咬一口黄瓜:“你想要什么说法,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在背后撺掇的,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呀。”
田嫂子:“我管他甜不甜,我,我先扭了再说。”
宋兰花:“关键是你没扭下来呢,人家不同意,在拒绝你,你没看出来吗?”
田嫂子还要说话,被宋兰花直接打断:“我今天给你透个底,我没有抢你的女婿,你爱信不信。”拉着田嫂子往外走,“你赶紧回家吧,到时候某些人再来,你自己应付,咱们之间的友谊结束了哈。”
“别啊,我相信你还不行吗?”田嫂子站住,不让宋兰花推,“我信你,信你,你别推了,我自己会走。”
楼上的孩子都看着这一幕,均是一脸震惊,就这样解决了,他们以为不打起来,也要吵吵几句呢。
宋兰花几句话就解决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楼下,宋兰花还在推田嫂子:“我这人坦荡,不喜欢背后搞小动作,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没做就是没做,我不想撒谎,我也不怕你在背后编排我,嘴长在你身上,你随意。”
田嫂子:“我没想编排你,我就是心疼。”
宋兰花立刻接话:“别心疼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继续推田嫂子,终于把人推出顾家,“回家去吧,孩子们还等你吃饭呢。”回来,关上门,世界终于安静了。
田嫂子站在门外,就觉得莫名其妙,她要质问宋兰花,为什么被宋兰花赶出来了,这不对呀。
宋兰花还说不要和她做朋友,凭什么,这件事是她做得不对。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宋兰花抢了他的女婿人选,面对宋兰花时,她被怼的哑口无言,出来后理智回笼,她在心里腹诽宋兰花,霸道,不讲武德。
宋兰花才不管她怎么想,对着在楼上看戏的孩子们挥挥手:“都下来吧。”
孙营长和灵灵先下来,孙营长到宋兰花跟前就道歉,是他给宋医生惹麻烦了。
宋兰花摆手:“都是小事,无关紧要,先不说这个。”又看向灵灵问,“你们是为了拒绝田嫂子,还是来真的?”
“为了拒绝田嫂子。”
“我是认真的。”
当然,后面这句话是孙营长说的,然后又抓住灵灵的手:“宋医生,我是认真地,我喜欢灵灵同志,还请你能答应。”
宋兰花:“我答应没用,我只是舅娘,不是她亲妈,你找她爸妈去。”摆手让他们走,“走吧,别在我这里碍眼。”
话音刚落,东边墙头出现田嫂子的头:“宋医生,你不地道,你说话不算话。”
“我这暴脾气。”宋兰花拿起桌上的黄瓜,朝东边扔去,“都说了我没做过,就是不信是不是,来,找我打一架?”
田嫂子不敢得罪宋兰花,怕宋兰花整她。
唐嫂子得罪宋兰花,宋兰花把他们家的摇钱树送出岛了,田嫂子觉得,以宋兰花的为人,她要是把人得罪死了,她敢把她闺女介绍到大西北,她闺女还帮宋兰花说好话。
前几年,唐嫂子家的老大回来,当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是带着男人和孩子回来的,那是头一次上门。唐嫂子就说,宋兰花没安好心,把她介绍出岛,结果怎么样,唐嫂子家的老大帮宋兰花说话,还说这不是宋兰花的主意,是她主动要走的,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屁话,要不是宋兰花起头,唐嫂子家的老大能离开。
田嫂子怕黄瓜砸到她,黄瓜飞过来时直接蹲下,黄瓜就从她头顶上飞过去,直接落在他们家院子里,她回头看一眼,满脸后怕,起来对宋兰花说:“宋医生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女婿没了就没了吧,你得赔给我一个,你们医院那个邱医生就不错,你把他给我们老大说说。”
宋兰花还未开口,看戏的秀秀开口了:“不行,他是我男朋友。”
宋兰花扶额,今天就和田嫂子杠上了。
这时候邱医生推开顾家的门,屁颠屁颠走到秀秀身边,笑着道:“我听见你说话了,你说我是你男朋友,所有人都能作证,你可不能反悔。”
宋兰花指了指邱医生:“你也看见了,跟我没关系。”
田嫂子趴在墙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嗷的一声哭出来,还说宋兰花欺负人:“太欺负人了,我不活了。”
宋兰花:“……”真不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