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是她吗?

    沈昳容愣愣看着眼前的手。


    修真界是没有握手这个礼仪的,这个礼仪属于现代。


    戚吾皱眉打断,“老四,这是尊上看中之人。”


    这时沈昳容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大约是魔宫的四护法。


    沈昳容没有记忆,魔宫的大部分信息都是黄俪给她的,对方在说起这位四护法时总是带着恐惧。


    因为这四护法是个疯子,字面上的。


    余灼檀并不理会戚吾的警告,她看着沈昳容,像是找到了心爱的玩具。


    她嘿嘿一笑,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最后变得诡异。


    戚吾挡在沈昳容身前,呵斥一声,“余灼檀!”


    余灼檀并未后退,她的眼神还是紧盯着沈昳容。


    眼前的空间突兀出现一条裂缝,一只手从裂缝中伸出,而后按住余灼檀的肩膀。


    那人眯着眼睛,笑容稍假,穿着米色长裙,手腕处戴着紫玉珠串,“冷静,这可不是你的玩具。”


    下一瞬她睁开了眼,竟是一双赤色的竖瞳。


    兽类?


    不待沈昳容细看,那双眼睛又重新眯了起来,她笑盈盈介绍自己,“你好啊,尊上的新宠,我叫荆墨滟。”


    尊上的新宠怎么听怎么不对,沈昳容自我定位清晰,她觉得自己在宋音眼里就是一个玩物而已。


    这些人她都见过,只是刺绣那天她们讨论得匆忙,讨论完了以后就散了,留她在那苦哈哈地织布。


    沈昳容心中并无多少惊诧,只是悲哀觉得自己再也当不了默默无闻的咸鱼了。


    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应付这些怪人,荆墨滟拉着余灼檀就走了。


    戚吾的心情跟着宋音的心情来,为此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沈昳容本还想问些东西,看她那张脸就收了心思。


    她的心情也不好,一路上耷拉着脑袋。


    “嘶?尊上喜欢这样的?”


    “不、不知道。”


    听得别人议论,沈昳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沈昳容衣裳还是被炸坏的那件,又正好穿得一身白,看上去活像挂面成精。


    不过她无心理睬,还在哀悼自己的灵石。


    “想问什么?”


    戚吾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脸上的乌云也已散去。


    沈昳容:“啊?”


    “之前你偷偷看我两眼,显然有要问之事。”


    沈昳容没想到对方如此心细,“想问灵石。”


    “尊上之意不可改。”


    戚吾又停下来看着沈昳容那张脸,末了感慨,“你可知太安宗的剑尊?”


    知道,就站你面前呢。


    沈昳容心内幽默一番,面上却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知道,那是尊上的师尊。”


    戚吾从沈昳容脸上看不出什么,对方的眼神呼吸都未改变,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沈昳容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她看,反正也看不出什么。


    沈昳容住的院子就在前面,戚吾停住脚步,“日后莫要为了灵石同尊上争执,灵石我可以给你。”


    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沈昳容一下就恢复了活力,她看着戚吾的背影,心里是说不清的感动。


    谁说魔修都是坏人,眼前不就站着一个大大的好人吗?


    护法大人!我绝不允许有人忤逆你!


    要不再画一张护法大人的像给供上去,反正那供桌够宽,完全能放下。


    戚吾不是可怜眼前这个炉鼎,她只是想要尊上玩得开心点。


    她实在受不了沈昳容这个眼神,将人送回后便走了。


    沈昳容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看那模样还怪深情的。


    见到这一幕的黄俪十分震惊。


    好在黄俪反应过来,这两人应该是不认识的。


    她走过去一拍沈昳容的肩膀,“你这样看着护法大人干嘛?”


    沈昳容吓了一跳,见来人是黄大仙,骂人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沈昳容感慨,“你不觉得护法大人人挺好吗?”


    黄俪沉默了,她用一种看渣女的眼神看着沈昳容。


    沈昳容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很光滑,那些黑黢黢的灰被宋音一个洁尘术给洗了。


    黄俪:“你少打她主意,她不会陷入情爱。”


    黄大仙又在吐情报了。


    以后免不了和那些护法们交流,沈昳容不得不去了解,免得犯了什么忌讳得罪人。


    于是她打趣道,“怎么?护法修的无情道?”


    黄俪:“魔宫又不是太安宗,哪有那么多无情道,她只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沈昳容往屋里走,黄俪也跟着进了屋。


    屋内的供桌上摆了财神还有那只奇怪的鸡。


    黄俪见沈昳容拿了纸笔,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在纸上笔走龙蛇,看上去挺有高手风范的。


    沈昳容将画好的画吹了吹,用木架固定好后摆在了供桌上。


    黄俪一看,画上是两朵花,但是画得好丑,雪地里鸡踩两脚都比这美观。


    沈昳容欣赏了一会儿坐回凳上,“那另外几位护法呢?”


    黄俪撑着脑袋想了想,“都挺好的,只是四护法要注意,你看我都忘和你说了,以后你和她们会经常见面。”


    “你可千万不能被四护法给盯上。”


    晚了,已经被盯上了。


    沈昳容一阵头痛,她弱弱问,“被盯上了该怎么办?”


    黄俪一噎,看着沈昳容的眼神里带着同情,“那就陪她一起玩吧,不过玩的东西比较刺激。”


    沈昳容冷汗直冒,“比如?”


    “比如把房子点燃冲进去跳舞。”


    “……”


    这不是刺激的范畴了吧,这完全就是送死。


    她有点想念太安宗了,这魔宫好可怕。


    见她害怕,黄俪又安慰她,“反正你现在得宠,和尊上说一声大概率就安全了。”


    得宠?是宋音得了她这么一个好玩的宠物吧?


    沈昳容又有点想念灵石了,有灵石的话她还能弄点阵法自保。


    她趴在桌上生无可恋,现在她可不仅是被一个四护法盯上,是整个魔宫的核心力量都盯上了她。


    想跑路更难了。


    心里头郁闷,沈昳容看着墙上挂着的长剑突然有些手痒。


    沈昳容在生活上是个废柴,舞剑却是如鱼得水。


    她还挺得意的,若是没困在这魔宫里,或许她也能来一段仗剑天涯的传奇故事。


    当然这些只是她的臭屁。


    沈昳容起身拿了剑,心中的郁气好像消散了很多。


    她扬眉看着黄俪,颇有些少年意气风发的味道。


    “天气不错,来一场?”


    黄俪一乐,“来!”


    两人在院中比试,剑光惊扰了树上的鸟儿,而黄俪全程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她心中惊骇,总觉得对方舞剑时似换了人,这一分神手中长剑便被挑飞,当啷落地。


    “我赢了。”


    沈昳容笑容明媚,一扫往日唯诺,仿佛现在站在这里笑着的才是真正的她。


    见黄俪呆愣着坐在地上,沈昳容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她收了剑挠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抱歉,没伤到吧。”


    黄俪站起身,“好厉害,从哪里学的?”


    沈昳容得意翘起嘴角,“自我领悟的。”


    黄俪:“你当炉鼎实在是可惜了。”


    沈昳容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她将长剑挂在腰间,双手交叠在脑后,“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不过你的剑很有章法,跟谁学的?”


    黄俪低咳一声,又俏皮眨眼,“自我领悟的。”


    沈昳容被逗笑。


    笑声很轻。


    突然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沈昳容抬头只见蔚蓝的天空。


    黄俪:“怎么了?”


    沈昳容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没什么。”


    估计是最近遇上的坏事太多,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如今还是赚灵石要紧,再过几天借的灵石都要用完了。


    想起这些沈昳容的脸又苦了起来,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噬安殿走,那是宫内魔修接任务的地方。


    当然炉鼎也可以,只是炉鼎待遇那样好,一般瞧不上这点。


    命苦啊。


    也不知道戚护法的承诺什么时候到账。


    在她走后,方才还无人的屋顶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


    风吹动宋音衣摆,红袖翻飞,像展翅欲飞的赤色蝴蝶。


    闭眼消失在此地,宋音又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洞府不比她在魔宫寝殿差,甚至说有些奢靡。


    金石器物,华光耀眼,却照不亮宋音的双眼。


    她振袖一挥,洞府的石壁竟往两边移开露出后面幽深的洞口。


    而在洞府的最深处似乎有光。


    宋音抬腿走入深处,在最深处一柄剑被锁链困住。


    长剑幽蓝,剑身布满伤痕,它曾为沈昳容所有,名为溯雨。


    宋音在它面前站立。


    溯雨是天下难得的名剑,能通人心意,甚至给人回应,可剑主死后它似乎成了废铁,剑身光泽变得微弱。


    “溯雨,你说她是吗?”


    没有回应,只有宋音自己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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